阎魔:贺怡车祸目击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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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1日13:56 江南都市报
1949年11月,毛泽东三弟毛泽覃之妻、贺子珍胞妹、时任中共吉安地委组织部长贺怡奔赴赣南,寻找毛泽东失散的爱子毛岸红。11月21日晚9时,贺怡乘车从赣南返回吉安,在距泰和县城七八里路、一个叫“丰塘桥”的地方突发车祸,不幸遇难,时年38岁。
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贺怡遇难时的情况一直鲜为人知,车祸地点也有不同“版本”,一些正规出版物记载的是“凤凰桥”,而坊间所说却是“丰塘桥”。半个世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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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贺怡遇难时的真实一幕究竟是怎样呢?连日来,记者辗转找到了当时事故现场的3个目击者,从而揭开这一鲜为人知的车祸之谜。
突发 车祸吉普车翻进水坑
“贺部长遇难当晚,我自始至终参与了整个抢救过程。”回忆起56年前的那场车祸,泰和县澄江镇桥头村委会桥头村小组(原文田镇丰塘桥村小组)现年73岁的肖春棠老人记忆犹新。
2005年8月30日上午,在桥头村,身体健朗的肖春棠指着105国道旁一栋破旧的房子告诉记者,当年,村民陶新秀家在这栋房屋里开了一家饭店。1949年11月21日,17岁的他和几十个村民在这家饭店里参加群众大会。晚上 9时左右,店外突然传来“救命”的声音。他和村民们一赶出大门,就看见有汽车灯光照射在饭店右侧一棵十几米高的樟树上。顺着车灯,在离樟树不远的丰塘桥南端五、六米处,看到一辆挂有“军管会”车牌的帆布中型吉普车四轮朝天翻在路边水坑里。坑深三、四米,水深没膝盖。吉普车的车篷被压弯了,里面有人大喊“救命”。
见出了车祸,肖春棠等20多个村民连忙用木头撬车门。费了好大劲,第一个救出来的是一名30多岁、中等身材、全副武装的军人。这个人一出来,就说“有土匪”(当时称 国民党特务为“土匪”),随即掏出手枪,准备鸣枪。
事发时,现年69岁的桥头村新南江村小组彭庶清老人也在现场。他向记者回忆道:见这个人想开枪,我父亲彭兆权马上按住他的手,说:“我们不是坏人,是当地老百姓,来救你们的。你一开枪,老百姓害怕,就不敢来救你们了。”这个军人听说是老百姓,就没有开枪。他向四周察看了一下,然后对村民们说:“司机提着一个包向东边逃跑了!”一出车祸司机就逃,当时村民们都议论说,司机有可能是国民党特务。
浑身湿透众村民赤脚救人
“天又黑又冷,村民们全部赤脚上阵,浑身湿透。我们齐心协力,接着又救出一名1.7米高的年青人。第3个救出来的是一名60岁左右、头破血流的老婆婆。”肖春棠说,翻车地点地势不平,泥土又滑,很难找到撬动的地方,车内还有2 人很难救出。这时,那个军人哭着告诉村民,他是警卫员,并说:“下面压住了两个人,一个是贺部长,另一个是毛主席的干儿子。请你们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由于贺部长被压在变了形的驾驶室前座,胸和脚被紧紧卡住了,毛主席的干儿子则压在后排座位上,20多个村民使尽各种办法,也无法把压在车篷下的两人救出。
桥头村小组现年85岁的肖冰泉老人告诉记者,村民们抢救伤员时,他和肖培泉、肖平材、肖冬香4人跑到泰和县政府报告。听到这个消息后,县里的人立即打电话到泰和车站,派出一辆车,凌晨1时许,把3名伤员送到县城 医院抢救。第二天一早,泰和县石政委、吉安专员公署颜专员等人乘坐一辆无篷卡车,装了2副棺木和一些衣服来到现场。大家用钢丝绳拴住吉普车,卡车在前面拉,村民在后面推,这样才把吉普车拖到路上。肖冰泉说,当年村里60多岁、已故多年的肖满珍老人胆子大,心慈善,挑来水为贺怡部长和另一年青人洗身换衣、梳理头发,然后帮助入棺,装上卡车。
遇难地点几经调访得确定
根据3名目击者的回忆,记者询访了当地党史工作者并查阅相关资料后了解到,当时吉普车上共乘坐了6人:贺怡及其儿子贺麓成、古柏妻子曾碧漪及其子古一民(警卫员称他是“毛主席的干儿子”)、警卫员、司机。事发当晚,村民救出的老婆婆就是曾碧漪,1.7米高的年青人则是贺麓成。
史料还记载,贺怡遇难地为“离泰和县城七、八里的凤凰桥”。泰和县澄江镇政府干部、原桥头村党支部书记戴艺文告诉记者,从赣州返回吉安的路上,在泰和境内没有叫“凤凰桥”的地方,而桥头村的“丰塘桥”却离泰和县城8里路,与史料记载的相符。再者,当地口音“凤凰”与“丰塘”相似。
在肖春棠和戴艺文的带引下,记者在丰塘桥看到,重新修过的该桥只有10来米长,桥拱下仍有部分旧桥墩,桥旁的那棵樟树依然郁郁葱葱,而那个“罪恶”的水坑因105国道改道已面目全非。
吉安市委党史办有关人士向记者介绍,2004年6月26日,毛泽东的外孙女孔东梅来到泰和寻访,成为贺怡车祸后第一位来此地的贺家后人,但因时间关系,孔东梅未能见到当年贺怡遇难的目击者。后遵孔东梅所托,泰和县委党史办的同志对贺怡遇难地进行了实地调访,并形成了一份《关于贺怡同志遇难后现场及情况调查》的材料,于2004年7月29日通过信件寄给了孔东梅。
吉安市委党史办的有关人士还告诉记者,贺怡车祸遇难地得到确定后,除孔东梅外,他们还已函告了有关史料出版单位等,以免今后再出现误载。记者罗宁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