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士官网:又到迎战风雪时(环球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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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新
《 人民日报 》( 2010年12月31日   21 版)
欧洲风雪肆虐欧洲多时,德国也不例外。近一个月来,这里的人们几乎每天都在与风雪和严寒作战,飞机、火车及汽车运输严重受阻。德国法兰克福机场累计取消数千个航班,积存行李一度达到4.5万件。火车载客大大超员,晚点成为家常便饭。23日晚,德国东西大动脉2号高速公路双向各堵车100公里。用德国交通部长拉姆绍尔的话说,“德国整个交通基础设施再次达到承受极限”。
今年冬季,冰雪天气延续时间之长实为罕见。德国相关部门积极应对,铁路和航运部门协同基本顺畅。铁路部门及时发布公告,决定取消退票手续费,晚点一小时以上可退票价的1/4,晚点2小时以上退一半。笔者的一位朋友携子赴瑞士度假正遇大雪和浓雾,于是紧急将机票改签为火车票,当天就从柏林顺利抵达卢塞恩。值得庆幸的是,自迎战冰雪天气以来,意外伤亡不多,交通部门也很卖力,法兰克福机场的4万多件行李,基本上在元旦前处理完毕,殊为不易。
不过,德国人更看重的是应对大风雪暴露出的一些问题。从硬件看,德国火车基本没有备用车辆,遇极端天气时不能及时增派运力。设备性能也不佳,今夏曾发生城际特快列车空调失灵而致几十名学生晕倒的事故,现在则是火车防冻能力明显不足。原因是德国铁路公司为了上市而紧缩开支,在改善设备方面投入不足。公路方面,融雪材料准备不足。德国联邦与州交通部长联席会议曾规定,4车道高速公路每公里必须准备至少10吨融雪盐,国道、乡村公路及市内公路每公里至少备足3.5吨。但抽样调查表明,有些城镇存盐量还不到上述最低标准的1/2。那是因为地方城镇大多债台高筑,能省就省。
从软件看,效率太低是主要问题。笔者的一位中国朋友说,他看到德国机场柜台工作人员核验一个乘客名字,有时甚至需要几分钟,速度太慢。此外,服务质量也跟不上。航班大量取消后,乘客不得不改乘火车。铁路部门却发布“预警”:乘客太多,大家慎坐火车。一位乘客投书《明镜》周刊,述说久等之后挤上一列火车,却听车上广播冷冷播出逐客令:“超载,请站票人员下车!”挤在过道上的乘客无一听令,列车长只好决定发车。
在这个严寒季节,德国式“僵化服务”受到严厉批评,乘客的不满也是空前的。在法兰克福机场,一些乘客因排长队办理各种手续而发生骚乱,警方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有的乘客赶不上回家过圣诞节,牢骚更大。一位朋友对笔者说:现在还不是历史上最冷的冬天,主管部门的应对尚且不能令人满意;如果严寒更甚,德国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德国联邦议会交通委员会计划于明年1月中旬专门召开会议进行评估。一场大风雪就像是对交通运输和相关服务的一次大考,倘若德国人能把“僵化服务”的认真劲头用于软硬件细节方面的改进,来年迎战大风雪也就会有更充足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