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价走势构造:信仰自由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5 22:50:09

信仰自由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

2011-01-01 00: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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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流传千年而仍旧坚不可摧的,恐怕不是数风流英雄的伟人们,而是宗教。比如一本小小的《圣经》抑或《金刚经》等,千百年来都被奉为至高无上的真理教义,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人。随着岁月轮换、朝代更替,没有人推翻得了宗教,也即是推翻不了信仰。指引人类走向最终文明的,不是科学技术,而是宗教。圣经和佛经早在几千年前就浓缩了人类的最高智慧,以至于你只要遵循其中一点皮毛,就轻而易举解决问题。

宗教对人类的发展起到极其重大的作用,而因宗教而发生的争斗也是相当残酷的。像十字军东征、加尔文屠杀异教徒、希特勒屠杀犹太人等等,这些悲惨事件告诉我们,具有宗教狂热的人一旦从精神领域进入政治操作层面,并且被赋予一定的实际权力,他们潜在地意识形态专制的思维倾向便立即暴露无遗。并且当某一宗教被认为是独有信仰的时候,与之相反的便成为所谓的异教徒,将遭到无情的杀戮。

在西方历史上,以马丁路德和加尔文为代表的宗教改革领袖发起的宗教改革运动,深刻地改变了欧洲文化和欧洲历史,正如俄国思想家布尔加科夫在《英雄主义与自我牺牲》中所说:“欧洲人新型的个性诞生于宗教改革运动,政治自由、良心自由、人和公民权利也是通过宗教改革运动向世界宣告的。”然而,以为宗教改革成就了宗教宽容与信仰自由,那就大错特错了。宗教改革并没有直接建立起政治自由和信教自由;相反,宗教改革只是“以此种权威替代彼种权威而已”,“他们拥立圣书的权威以替代教会的权威,不过其圣书须根据路德或加尔文的解释为准罢了。”因此可以说,“宗教改革并非为争自由,只是为争某几种教条而已。”(伯里《思想自由史》)威茨格的名著《异端的权利》所讲述的,正是天主教的异端加尔文在日内瓦建立新教国家,迫害异端的历史。加尔文在日内瓦建立了一个政教合一的神权政府,以宗教信仰凌驾公共事务,而且他以上帝的人间代表自居成为上帝在凡世的代言人,从而确立了他的独裁统治。日内瓦的火刑柱和绞刑架上烧死、绞死了大量无辜的人们,其中更有像塞尔维特这样的知名学者、基督徒。
  
威茨格在《异端的权利》一书中说:“只要一种教条控制了国家机构,执掌了国家行使的政治工具,它必是迅即建立起恐惧的统治。”在独裁者加尔文的眼中,上帝是无条件决定人的命运的天神,人没有任何力量,“有些人注定得到永生,而另一些人却要永远罚入地狱”,尘世是为了上帝的荣耀而存在,因此教会便必须捍卫上帝的荣耀。正因如此,在加尔文看来,教会必须凌驾于世俗权威之上,成为代表上帝意志的精神政府,教会必须借助政治的力量,才能按照上帝的启示建造一个人间天国。他在会众面前竟如此直坦地暴露他的政治野心:“我在此要详细论及教会赋予教士们的权力。他们既被任命为上帝旨意的管理者和宣示者,就必须敢做一切事情,必须准备迫使尘世的权贵俯首在上帝面前,供上帝役使。他们必须统辖最高贵者和最卑贱者;他们必在世上推行上帝的意旨,摧毁撒旦王国,保护羊群,肃清恶狼;他们必规劝训导顺从者,谴责消灭执拗者。他们可以强梗,亦可宽松;他们可以挥闪电,振惊雷,而这一切全依《圣经》为则。”
  
马克思-韦伯曾对加尔文的教义作出如斯评价:“对于加尔文来说,令人敬畏的教令并不像路德认为的那样,从宗教经验中发展而来,而是出于他自己思想的逻辑需要。因此,随着这宗教思想的逻辑一致性的不断增强,这一教义的重要性也因而得到不断发展。其全部意义在于上帝,不在于人;上帝不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相反,人类的存在完全是为了上帝。”而且,“他感到他自己是上帝遴选的代理人,并确信他的灵魂一定得救。”对自己“代表”的角色的坚信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当“代表”的是“上帝”、“人民”这样被赋予了道德意义的名词。加尔文把他自己对《圣经》的解释视为唯一正确定解释,而把任何持与他不同的解释道人全部付诸一炬,以此钳住学者们的嘴巴。并且,加尔文以行政权力推行他的宗教思想,侵占了日内瓦的一切公共空间。为了实现他的“福音生活”,在加尔文统治的最初五年里,人口仅有一万六千人左右的日内瓦,便绞死了十三人,斩首十人,烧死三十五人,七十六人被赶出家门,监狱里更大为爆满,容不下如此激增的犯人。

加尔文的独裁统治,是思想禁锢与政治暴力的结合。然而,宗教涉及的是灵魂拯救,而政治所针对的则是俗世事务的管理,并且这种管理以合法的暴力为坚实后盾。无论是宗教事务,还是政治管理,任何一方只要向对方跨出一步,都意味着对人类自由与尊严的侵犯和践踏。政教合一的后果就是政治权力侵占并且统治人们的大脑,扼杀思想自由。要知道。独立的思想本身就包含着多元化的倾向。并且,正是因为思想的多元化,一个社会才能出现各种思想、思潮的摩擦、碰撞,乃至整合,从而使社会在充满活力与朝气中不断前进。因此,真正愿意服从真理、上帝,履行真理的要求与上帝的启示的政权,总是赞成并且欢迎多元化的真理观与思想局面。只有像加尔文这样对权力有着无边的贪婪与占有欲的领袖,才会千方百计的扼杀不同的思想,割断呐喊的喉管,绞断不屈的头颅。茨威格对此评价说:“对于一个执掌了权力的理论家,主要的危险便在于有人鼓吹一种分庭抗礼的理论。”真正独立的思想,天生就是具有批判性的,因为它天生就带有个人主义的倾向。  
  
诚如卡斯特利奥所言:寻求真理并说出自己所信仰的是真理,永远不能作为罪行。没有人会被迫接受一种信念,信念是自由的。他说:我不相信所有名为异端的是真正的异端,这一称号在今天已变得如此荒谬和恐怖。因此,加尔文以上帝的名义把持不同意见到人烧死,乃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任何一种教会对其他教会来说都是异端,任何独立思想对主流意识形态来说都是异端。任何人解释的《圣经》都会有错误,所以宗教宽容是每一个教徒的首要责任。

迈克尔-沃尔泽在《论宽容》中认为美国对宗教信仰很宽容,原因在于是由个人组成的教会和圣会,不管其持何种神学观点,绝大部分相互之间大同小异。美国的天主教和犹太教逐渐走向民间,宗教所规定的限制并没有强制要求人们必须遵守,它的宽容性,在各不同群体中也创造了一种使和平共存变得比原来设想的更为宽松的适应于清教徒模式的模式。政教上的分离,是政党不得要求公民只能信仰某一宗教,不能利用国家权力来禁止其他教派的刊物出版和集会,宗教必须脱离权力而获得广泛的宽容:他们可以布道、可以写作,也可以集会,但仅仅作为一个派别存在,而不是威权下的强制信仰。

然而,对异教的宽容,使宗教事务远离政治,在中国来说似乎比较困难。比如今年7月奠基的首座曲阜基督教堂“圣三一国际礼拜堂”建成便引发儒者抗议。有诸多学者公开要求尊重中国文化“圣地”,停建教堂。并有学者建议中国政府对使用孔子名称和头像而不知回馈儒教的商业组织征收“儒教遗产使用税”。对此,马克思韦伯认为:与古罗马相较之下,中国式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之中的。因为这个国家再儒教被确定不移地域官方祭典和个人的义务性祖先崇拜相合并之后,就有一套绝对性的、受官方所认定的“教理”。于是,借助官方力量打压“异教徒”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信仰作为人的基本需求,统治者依靠强制手段意图取缔是极其低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不强迫别人接受你的信仰正如别人不可以强迫你接受他的信仰,在宗教信仰上,对异端的尊重和将心比心,对一个国家和民族来说,是十分关键的。而一旦政治渗入宗教,宗教就有频临灭亡的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你所信仰的到底是宗教还是统治者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