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醒来简谱:20100822地狱的呐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4 19:26:38
地狱的呐喊
今天的帖子,我们下船走走。讲讲绵竹峡的纤夫。其实,我们一直坐在船上是出于无奈。虽然,拍摄都因此受到许多局限,但是,我们的旅行,就是吃在船上、住在船上的坐船旅行。
三峡水库蓄水之后,三峡已经不再“狭”了。所以赶紧又开发了“小三峡”、“小小三峡”等等。神农溪就是新开发的峡谷之一。根据巴东县的网站介绍,这三个峡谷分别是龙昌峡、鹦鹉峡和绵竹峡。但是,根据襄樊的网站的解释,神农溪是因为溪水发源于神农架的鸡公山,而得名的。鸡公山上有“神农泉”。而绵竹峡只是神农溪的支流。所以,这三个峡,应该是龙昌峡、鹦鹉峡和神农峡。鹦鹉峡是因为有块石头像鹦鹉。神农峡则是因为里面有座山,长得像神农炎帝而得名。(好像襄樊人都见过神农老爷爷似的。)巴东县的网站则宣传说:“世界纤夫在哪里?长江三峡神农溪。”反正,咱们的旅行社只把咱带到了绵竹峡为止(照片1)。三不猴组合则寻思,等咱死掉了,再见到杜甫老爷子的时候,一定要问他:在“便下襄阳向洛阳”的句子里,他是走的神农溪,还是取道远安,走罗汉峪?咱就是要看看那些“拍脑门专家”的解释,是对,还是不对。否则,那个“下”字又怎么讲?我猜的是,要从海拔3000米高的神农架,坐着滑竿,一步一步地“下”到襄阳,才是正确的解释。当然这也是咱“拍脑门”想出来的。不好意思。
说到“世界纤夫在哪里?长江三峡神农溪”的标语,顺便要说的是,我们还是拍到了“世界有巴西,中国有巴东”的标语(照片4)。这照片是《一条标语》那个博客的补充。我们也拍到了他们像是在做解说词一样地表演“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的照片。只可惜的是,那天幕画得太花哨了,拍出的照片太乱,没法看。太太不准发。所以,只选了这一张:我们干脆只突出那天幕算了。看得出来,他们是把“不穿裤子的纤夫”作为重要卖点的。
现在,以纤夫为题材的作品可多了。照片2是在汉口的龙王庙拍的。照片3是在宜昌的截流纪念园里拍的。三不猴组合喜欢这个用“废铁”做的雕塑。三峡展览厅里也还有一组纤夫的雕塑。更多的,还有歌曲、舞蹈和绘画。我喜欢于文华唱的《纤夫的爱》,也喜欢尹湘杰傻傻的样子。他是一直“在岸上走”了好多年了。但是,三不猴组合不喜欢以后出现的各种“表演唱”。它们都让我想起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跳的一种舞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拉下马,拉下马……”看着他们不停地拉,我都帮他们觉得累。
现在的问题是,“世界纤夫在哪里?”活的纤夫在哪里?武汉下上海、下南京、上重庆的班船都取消了。长江大桥都架到巴东了。汽车、火车、飞机把轮船的生意全抢光了,还有谁要你来拉纤?包括我们去的绵竹峡上,都只是在表演拉纤的“表演唱”(照片5、6、7)了。平水,你还拉什么纤呢?所以我们要问,你见过“活的纤夫”吗?
三不猴组合还真就见过活的纤夫。把“不穿裤子的纤夫”做卖点,其实是个噱头。人家拉纤的时候不穿裤子,是因为那山沟里就没有女人。酒厂的工人,在夏天,40度的高温,还要围着滚烫的酒甑干活。所以,早年,在上班的时候,他们也是不穿裤子的。其中的关键,主要并不是因为1959年以后,许多东西都是定量供应的,买布需要布票。其中的关键,是因为女人是不准进车间的。迷信的说法是,如果沾了女人的晦气,那酒溜子就会流不出酒的。一些人拍拍脑门就在纤夫不穿裤子这个事情上加油加酱,其实他们未必就真见过纤夫。因为是在路边上,三不猴组合在黄龙滩看到的那些纤夫,就都是规规矩矩地穿着裤子的。
那是在1971年前后,我被借调在电力公司当采购员。那年月,没有推销员的概念,更没有送货上门那一说。地区木材公司批给电力公司一批木材。但是,那是要电力公司自己派采购员,拿着地区木材公司的“调拨单”,去调运的。东西,要从竹山出发,扎成木排,顺水运到黄龙水电站。翻坝。再漂到黄龙镇。起坡。我,则是负责去二汽的“运输连”求人安排汽车,再把木材运到电力公司。
唱歌的把拉纤唱得像花儿一样,那是他们没有见过“活的纤夫”。干过重活的人才知道,干活的时候,的确是要唱号子的,那样才不容易受内伤。但是,那号子,并不像“恩恩爱爱,恩恩爱爱……”那样轻松。我是在黄龙滩看到那些纤夫的。虽然修了大坝,大坝下游,黄龙镇旁仍然是个急流险滩。叫“黄龙滩”的。上水的船,就要靠纤夫拉上去。木船一般可以装60吨到150吨货。这船就挂在那十几个纤夫的肩膀上。他们一溜趴着,纤绳挂在肩上,四脚着地,一动不动。因为是第一次看到,我看傻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突然,只听得领头的“啪,啪”拍了两声巴掌(他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喊什么号子了,像唱歌那样)。他们全体于是“嘿”地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又都趴下了,一动不动。……静息了大约半分钟。领头的又“啪,啪”拍了两声巴掌。发出了信号。他们全体于是又“嘿”地一声呐喊,又向前迈了一步。又都趴下了,仍然四脚着地,一动不动。听凭溪水在脚边咆哮,任凭烈日当头蒸烤。如此反复。……那一声“嘿”,让人撕心裂肺。那声音是那么地小,那么地深沉,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但是,它却是齐声地奋进,是尽力地拼搏,是发自地狱的呐喊。这些“活的纤夫”让我永生难忘。
希望你也喜欢“活的纤夫”,喜欢那一声“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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