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战略轰炸机:青涩的记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2 18:00:29
青涩的记忆

  国庆节放长假了,又适逢妈妈过生日,于是国了趟老家。回家那天,老天仍然阴沉着脸,显然多少会影响人们出行,但还是挡不住回家的脚步,路上仍有不少行人冒雨前行。在纷纷的细雨中,遇到了也正匆匆忙忙往家赶的伟,寒喧之余,不免勾起了我对昔日青涩的回忆。

  伟是我的初中同学,长相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是我根本没注意过),学习成绩不突出,在同学三年当中,我对他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上初中时,男女生已经少了小学时常常打打闹闹的场景,更多的时候是男女生不说话,特别是象我这种不怎么容易开窍的人,对男生大多数时候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做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岁月匆匆,三年很快过去了,似乎不记得与伟说过什么话,大家也就各奔东西了。

  本以为大家的缘分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没想到一次偶然的邂逅,却让我们有了更进一步的交往。

  那是分别几年以后一个秋日的周末,我在异地求学,和同宿舍的同学结伴在街上闲逛,无意中遇到了伟。虽然说同学三年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但在异地能见到家乡(我们两家距离不过五里路程)的人,又是同学,也异常兴奋。交谈中得知,他初中毕业以后到一所离家较远的高中读书,成绩还是可以的,高考却失利了,没有复读,直接找了份工作,这不,正公务在身,出差呢。简单交谈后,互留了通信地址,便就此话别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偶然的邂逅而已,或许睡一个踏实的觉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却是我没想到的。

  和伟分别大约一周以后的一个上午,下课铃声刚刚响过,同学们便都急不可耐地到收发室找自己的信,我则懒懒地到操场边晒太阳,反正我也没有需要计算时间可收的信件。朋友英子远远地喊我,手里还扬着一个白色的信封,边喊边朝我这边跑来,说是有我的信。接过厚厚的信,惊诧地看着并不熟悉的字迹,心想这是谁来的信呢,再看看地址,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前几天伟留给我的地址吗?无疑是伟的来信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小心将信封撕开,便露出了折叠整齐的信纸,写的密密麻麻的,洋洋洒洒几大张。我耐心地看完,原来,伟很为自己没能继续深造而挂心,他有个打算,想找我帮着买几本有关自考方面的书籍。想学习是好事啊,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很快写了回信,告知请他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买到。等书寄过去以后,他又写信表达谢意,就这样,你来我往,与伟的书信往来就这样在不经意间继续着。

  我写信向来不打草稿,也并不是说对收信人不尊重,而是我相信第一感觉,喜欢把想说的话一鼓作气地写出来。写完以后再回头看看,几乎没有可以改动的地方,顶多也就是个别标点符号以及错别字的改动。伟写信的语句很朴实,可能是已经工作的缘故吧,说话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时,恰当地加以肯定,而观点不同时,也是明确而又恰到好处地表达出来,话语间不时透出理性的成熟,是我乐意接受的那种语言。

  伟很谦虚,因为要准备考试,有时候会问我一些有关书本方面的东西,我对学习是从来都不感到厌烦的,会愉快地一一帮他解答。偶尔他的信中也有用词表达不大恰当的地方,我便直言相告。当然,有时候,我也会向他请教一些有关与人交往方面的问题,他也会经过认真分析以后说出自己的看法。可以说,和伟的交往是很愉快的,相信他也有同感吧,不然,也就没有长时间的书信往来了,直到他顺利通过医学自考本科的全部课程。

  通信的时间长了,每次收信时同学们总会打趣说这是谁来的信呀,我都会坦然自若地一笑而过。不过说实话,与伟的书信往来似乎也成了几年学生生涯的一部分。那时候电脑还不普及,写信不象现在发电子邮件这么简单,鼠标轻轻一点,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完成,而是实实在在地通过邮局邮寄。说来也怪,毕竟是异性相处,可以你来我往地书信往来,却没有任何杂念,天真地想原来异性之间也可以有纯真的友谊。那年五一节放假两天,伟说你干脆到我工作的城市来玩两天吧,反正回家也太紧张了,我则婉言谢绝了,因为同宿舍的几位同学都不回家,大家可以在当地一起玩玩。我倒是没想的太多,只是感觉大老远的到人家那里,会增添很多麻烦,况且似乎也没有去的充分理由,毕竟是异性朋友,男女总是有别的,交往的度还是应该把握的。何况我这样的人,向来对学生时期男女有特殊交往是持反对态度的,看有的同学成双入对,说人家是不务正业,很是反感,基于这样的立场,与伟的交往充其量也仅仅是普通的好朋友而已。

  上中学时,我有过一个不雅的绰号。镇上的中学,条件自然是差了些,一个放五、六十人的教室,冬天就生一个火炉子,还是烧我们自己动手做的煤糕(煤掺了可烧的红土成块凉干冬天备用的),每到数九寒天时,教室的温度很低,穿了厚厚的棉鞋双脚有时候还被冻的没有知觉,上早自习时,同学们大多围着火炉子,我呢,则象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加之,我对男同学似乎视而不见,即便是大家开个玩笑,也不敢太过分,一副冷若冰霜,难以接近的样子,于是,同学们就叫我冰糕,可能是怕热,又对人冷冰冰的缘故吧。高中毕业到了新的学校以后,观念仍然没有多少改变,这样也就有了自己独特的学生生活。

  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奇特。那年寒假过后,我要返校了,伟说他也正好要回到单位上班,于是,就结伴到车站去。那是一个刚立春过后的上午,乍暖还寒,穿了厚厚的外套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早春的寒意。不过一路上与伟结伴而行,有说有笑,也不觉得路途遥远了(应该有近十里路程吧)。到车站了,正好有一趟我趁的车子到了,可不知为什么,却说再等下一班吧,反正车多的是。谈笑之间,几个小时过去了,才上了返校的长途车。那种感觉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大家乐意在一起交谈,有共同语言吧,如果说非要下个定义的话,算是好感?

  转眼,我也到了毕业的日子。在选择工作地点时,我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到他的工作所在地找了家单位。工作还算顺利,几年下来,完全适应了当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各方面条件虽然说不能和大城市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很过得去了,再说离老家也不算太远,这也是我考虑的重要原因,不然,单位里不少人在考取相关证书后都远走高飞了,若愿意的话,出去找个更好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还是选择继续在原单位工作。毕竟是这里给了我成长的第一环境,也算是知恩图报吧,或多或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刚参加工作那阵子,写信还是很积极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懒了,尽管很喜欢书面的书信,却也不怎么动笔了,大多数时候还是感觉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电子邮寄要省事的多。上次换办公室时,无意中翻出收藏的信件,还真是不少呢,不免为曾经的执着而感慨,能那么坚持,那也是需要毅力的吧。记得伟曾经用金银花写过一首诗,具体内容早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其中有一句似乎与爱情有关,我则在回信中改为友情了,也算是一种意思的明确表达吧。

  伟要结婚时,写过一封长长的信。他找的是我们的同学芬,其实,他们的交往我是早已经知道的,那时候我和芬并不怎么近乎,分别以后好象没见到过,但听同学说起过她对伟的执着追求。几年过去了,她的诚意终于打动了伟,走到了一起。伟在来信中说,芬还说起过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说应该处理好。其实,是她多虑了吧,曾经,我与伟是有过不少交往,应该称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吧,但却与所谓的爱情无关,又怎么需要她为这个费心呢?后来有一次回老家碰到过芬,她很健谈,同学嘛,还是很容易沟通的,客气一番后相约下次一定到她家里做客,我愉快地答应了,至于说去与不去,那可就难说了。

  想到曾经的记忆,有时候有一丝青涩之感,但又感觉那是纯真的记忆,如今的社会五彩纷呈,恐怕很难有那种单纯的友谊了。时代在进步,我也在一天天变化着,很难预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那种青涩的记忆会永远保留在我的记忆深处,等到再过几十年回忆起来,应该是珍贵而美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