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男子娶亲生母亲:地上捡到宝,是福是祸不知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4 11:26:01
    常混广州的人,一定会知道广州有一个很兴旺的商业中心叫上下九步行街的。关于上下九那里有一个很出名的“荔湾广场闹鬼事件”不知大家又有没有听过了?  荔湾广场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间占地四万多平方米六层高的商场,上面是高尚住宅,下面的七千多间商铺,卖服装鞋袜水晶玉石之类。这样的商住型建筑,在广州比比皆是,而它之所以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并不因为它紧接着上下九步行街这块风水宝地,而是因为,这里常常闹鬼。  相传荔湾广场未兴建之前,这里是旧城区的住宅群,住着很多老街坊。发展商相中了这块宝地,要收购了起商场,因为价钱太低谈判不成,发展商想了个损招,制造了单疑似意外起火事件,本想把旧房子烧了,吓吓街坊,街坊自然就会走了。没想到那天风高物燥,火势蔓延很快,一下子把一大片民居给烧了,还烧死了24个人。惨案发生后,街坊很多不得不走了,发展商坐了牢,相关人员也捉了。  事件平息后,商场开始兴建,但很奇怪从此这里就不太平了,一连几个接手兴建的老板,不是自杀就是家人无故身亡,再者就破产了,到最后一个很命硬的老板不信邪,把它接了下来,做了很多法事,才终于把它建成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阴气太重的缘故,这里尽管紧连着上下九,却一直兴旺不起来。更可怕的是,这个商场的商户,几乎年年都有一两单人命意外发生,不是莫名其妙地跳楼了就是自己失足跌下楼摔死了。真的很恐怖。  不过恐怖归恐怖,因为这里地段真的很好,自然就有不信邪的人,贪图这里的租金便宜,来这里开铺做生意,也自然有客来逛。生活艰难,有时候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我的一个表嫂就在这里租了一个铺位卖起了水晶,据说生意须不如上下九,但也可以维持得下去。那天我正好有事经过,就过去找她玩,看看她的新铺子。  其实荔湾广场的环境还是不错,如果你心理没有这样的阴影,一定会逛得很舒服。  表嫂的铺子就开在一楼,因为是转角位,位置偏了点,但租金也相对便宜。铺子里摆满了她刚拿回来的水晶饰物,琳琅满目,看得出她很是花了心思。  一见我入门,表嫂便很开心地和我打招呼:“蓝蓝,你怎么来了?今日这么有空的。又不早说,我让人帮我接替一下,我们出去喝茶去。”  表嫂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爱就是吃。  “你别客气啦,我有事经过,来看看你就走,在铺子里坐一下就行了嘛。”  “那好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糖水店,他们的红豆沙很正点的,要不我叫外卖来吃。”  真的盛情难却,最后还是离不了吃。我一边把玩着一串心型的粉晶,一边和她说着家长里短。  “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呢,做成很多生意了吗?”  “生意一般,未到放假,这水晶不太好卖的。不过。。。。。。”表嫂故作神秘的往我身边靠了靠“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呀,这样神秘”  “你看那。。。。。。”我这才留意到表嫂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只纯金的“算盘子”介子。  这是很古老的款式,没有花纹的那种,但金的成色很好,介子很厚,现在的金价飞升,这“算盘子”值不少钱吧!不过这样的款式,多是我们的婆婆婶婶那一辈人的至爱,表嫂是个很时尚的女子,怎看也不会选这样的款式的,肯定是我表哥送的,他也太没眼光了吧。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介子?表哥送的?”  “嘘,悄悄告诉你吧,是我捡的。”表嫂说得一面兴奋。  “捡的?真有这么大的介子比你捡了?在哪捡的?什么时候捡的”天啊,这回真是“地上拾到宝了”  “我昨晚走得急,把手机忘记在铺子里了,今早要去拿货,要用电话,只好一大早跑回铺子拿,因为很早,商场还未开门呢。我还是从后门进来的,没想到走着走着,觉得脚上睬到了什么,低下头一看,哈,竟然是个金介子,我看四面没有人,马上就捡起来装袋子里了。”  “那你有没有在那地方放下几个钱?”  “要的吗?为什么要放?”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在地上捡到不属于自己的财物,一定要象征式的放下几个钱,就当是你买下来了,这样灵界的朋友就不会怪罪了。”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啊,那我收铺之后就去放吧”  我还想说些什么,糖水店已经送外卖来,那里的红豆沙真的很好吃。我一边吃一边不时望望她的介子,内心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三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找表嫂玩了,至于她那只捡来的金戒指,我早已经置于脑后了。  没想到那天中午她会打电话,而且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她平素是个大笑姑婆,乐天得天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的样子,莫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了?我吓了一大跳。  “表嫂你怎么了?不是家人有事吧?啊?”  “不是。”  “你先别哭嘛,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慢慢告诉我,冷静啊。”  “蓝蓝。。。。。。我想我碰到鬼了。”  “什么?你撞鬼了?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啊?”  本来别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是一件很倒霉的事,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真是罪过!  “在梦里面”  “晕,我的大小姐呀,谁人没有梦见过鬼呢,你真是的。这也把你吓哭了呀。”我开始没好气了。  “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怀疑是真的。。。。。。真的鬼,我一连几晚在做一个恶梦呢,好恐怖。。。。。。。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来了,我再详细跟你说。好不好?”  表嫂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看来不象是开玩笑的,姑且去听听你的是什么恶梦吧,我也正想去她的店里帮朋友买点东西呢。  再见到表嫂时,我真的吓了一大跳。  “哗,你撞什么鬼了,怎么憔悴成这个鬼样子?”  才一个星期左右不见,那个时尚靓丽的表嫂仿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前爱化淡妆的她现在不施脂粉了,一对大大的眼袋使她成了国宝熊猫,面上的毛孔粗得装得下一袋沙子了,原来卷曲的头发,一堆乱草一样堆在头上,枯黄而零乱,不知是不是她穿着一件黑色中外套的缘故,我看她好像瘦了很多。  “蓝蓝,你终于来了。”表嫂看见我仿似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从椅上弹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看见她这样子,我也觉得事态严重了。  “蓝蓝,我现在几乎晚晚在做恶梦,怎么办啊?”  “什么样的恶梦?”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突然对她的恶梦充满了好奇。       “你上次来看我之后的第三天,我就开始做恶梦了。”表嫂开始在无意识地不停地喝水,这是一个人精神很紧张时的表现。  “是梦中有梦的那种”  “你一定是中了《盗梦空间》的毒了”我说。  “就算是受了它的影响,也不可能天天做这样的梦吧。”  “你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梦吧?”我的急性子又犯了。  “我梦见自己在睡觉,在自己的家里睡觉,你表哥不在家,我睡着睡着,听见有人的叹息声,我就奇怪,不知是谁,我拼命张开眼睛,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我的床边。”  “你是说,那个女人是鬼?”  “应该是的”表嫂又在拼命喝水“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呆呆的望着我,又不象是望着我。。。。。。。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绣花的旗袍,上面绣着蓝蓝的很好看的花,她很漂亮也很年轻,头发很黑很长,化着淡妆,很好看。”  “哦,真是鬼一样的漂亮”我随口应了一句。  表嫂狠狠的瞪了我一下,怪我这时候还开玩笑。  “我觉得很奇怪,这个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坐在我的床边?我问她‘你是谁?你是怎样进我家的啊?’  那个女人没有答我,还是那么静静的坐着,好似雕像一样。我忍不住,去推她,也不是很大力的。然后。。。。。。”表嫂说到这里,停下来,我注意到她拿着水杯的手在颤抖着,面上开始现出很恐怖的表情来。  “然后怎样了?她要来掐死你吗?”  “不是,她,她,她。。。。。。我去推她,只是用很少的力气推了推她的右手,可是,可是她的右手。。。。。。从我触摸的地方开始,一下子变成了灰了。”  “啊”我不由自主地惊呼起来。  你知道吗?她的手就这样变成灰了,先是从手臂处开始,然后是一只右手,然后是她的身体,她右手紧靠着的身子,先是乳房和胸口,慢慢化成了灰,一点一点的,那白的米黄的灰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散了,飘到四处都是,我的面上,手上都是,我拼命的咳嗽,想叫救命,却怎么也叫不出口,那个女人,胸口部分是空的,可是她的肩膀,她的头和她的腰部以下还在。她的面也是一样的漂亮,她还在笑,对着我在笑啊。。。。。。”  我一边听一边觉得毛骨悚然,那是怎样恐怖的情景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化成灰???  表嫂越说越害怕,我见她不单手在发抖,连身子也在打冷战了。  我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你现在知道有多可怕了吧,那个人,就这样慢慢在我面前化成了灰,一点点的,我甚至清晰地看见她腹腔里面的肠子在蠕动,象巨大的爬虫,然后,那堆肠子慢慢的变成了熟肉的颜色,再慢慢变成灰,在我面前塌下去。。。。。再化到大腿。。。。。。可是她还在笑,越笑,越是诡秘越是凄厉。。。。。。腿化完了,再慢慢上升到头部。  我想跑,可是我起不了床,我的手脚还能动,就是起不了床。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化成灰,一点点成了灰。。。。。。。“  “天啊,”我发觉自己禁不住打起冷战来了,这样的梦也太恐怖了吧。“她,没有向你要什么?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眼睁睁看着她的头开始化成灰,化到下巴时,她还在笑啊,太恐怖了。”  我不由自住打了个冷战,我相信那会是全世界最恐怖的笑容了吧。  “在化到嘴的时候,我吓得竭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然后,就醒了。。。。。。。  发现自己还在铺子里,我是在铺子里睡着觉了,商场的灯很暗,人们都走光了,我很害怕,马上收拾东西关门走人,一边收拾一边吓得不停颤抖。“因为要赶搭车,贪方便从商场的后门走的。这段路我平时也常走,绝不会迷路的,可是在我却迷路了,我走着走着,走在一条麻石大街上,街灯很暗,街道很窄,两边是很旧的低矮的民居,因为已经很夜了,街上没有行人,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还是很暗的灯,我的高根鞋敲着石板街上,很响亮很不协调,我怕吵着别人休息,还故意放轻了脚步。  我一直向前走,感觉走到尽头就应该出了大马路,可是那条石板街,很长很长,我一直在走,却怎么也不到头。  我听见前面一户人家在听粤剧,好象是《帝女花》的“香夭”,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我才没那么害怕,加快两步继续走着,这时候我看见迎面走来一对情侣,手拖着手,很甜蜜的样子,那个女的很漂亮,好象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麻石街很窄,我侧了侧身避让了一下,让他们过去,那个女的还对我甜甜的一笑以示谢谢。我走了几步再回头,看见他们进了一条小横巷了,看不见了。  我继续走着,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女子那身白色蓝花的旗袍,长长的黑发。。。。。。天啊,那不就是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子吗?那个女鬼啊?我越想越害怕,这时候不知怎的我觉得非常寒冷,路边的街灯突然间全部熄了,四处一片漆黑,连巷子里面几家住户的灯也熄了,不是这个时候来停电吧?我吓得疯狂地跑起来,可是四处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到路,扑通一声,我就跌倒了,摔得好痛,我忍痛爬起来,还未站稳,突然听到有人大叫“起火啦,救命啊,起火啦”。。。。。。  我看见前面不远处一间房子门外着了火,我听见人们的尖叫声,跑动声,撞倒东西的声音,有人陆续从房里跑出来,我想往后跑,却看见巷后面的两间房子也着火了,一下子很浓的烟味和烧焦东西的味道,充满了整个世界,人们纷纷从睡梦里面惊醒,衣冠不整地跑出屋外,巷子那么窄,两边都着了火,人们惊叫着哭着,四散跑着,乱成了一团,有很多人从自己家里提水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了,根本就救不了,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起风了,风助火势,烧得越来越旺越来烈,人们乱成了一锅粥,有人跌倒了,可是没有人顾得及去扶了,你挤我逼,好恐怖。  他们在我身上撞来撞去,我太害怕了,已经不觉得痛了,我想我一定会就这样烧死了,我的身边,成了一大片火海。。。。。。“  表嫂讲到这里的时候,我明白了,她是到了荔湾广场前身的那个地方了,1993年8月夜间的那个恐怖的火灾现场啊!就是那一场大火,烧了这里60%的房屋,烧死了24个人,伤了12个,造成了100多人无家可归。那个在表嫂面前化成灰的女子,很可能就是那被烧死的24个冤魂之一了。  表嫂是汕头人,那场大火发生之时她还未来广州,照常理就算是冤魂,也不可能找到她的身上吧?到底是什么,让她陷入那么恐怖的梦里面呢?  “然后呢,你见到什么了?”我问惊魂未定的表嫂。  “我在火场跟着人四处乱跑,一个不小心,撞到路边一棵很大的树,然后就醒了。”  “你有没有试过带一点辟邪的东西在身上,比如玉石,庙里求的平安符之类?”  “有,我第二天马上就回来拣了个好靓的玉佛像来戴,还带了这串绿幽灵,可是晚上睡觉,还是做着同一个恶梦。”表嫂扬起左手腕让我看她戴着的绿幽灵。这时候,我才又看见了她手指上戴着的那只捡来的金介子。我猛然醒悟了,肯定是这只介子惹的祸。  我马上把荔湾广场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把她吓得面也青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这事谁说得准呢,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再说这里还一样的这么多人开铺,也一样的没事,所以我才没对你说”  “那现在怎么办?”  “你把介子还回去吧,在捡的地方放回去。心里多念几句“有怪莫怪,小女子唔识世界”之类的,还回去了,就应该没事了。”  表嫂立刻条件反射一样的把金介子狠命的脱了下来,扔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当一声,那老式的“算盘子”金介子,在铺子的射灯下,发出冷峻的光。       五  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们也顿觉轻松了。尽管要把介子还回去,表嫂的心里是有点不舍得,但毕竟平安是福,没有什么鬼怪来捣乱,就比什么也重要了。再说这也是意外之财,就算放弃了,也不见得肉痛。  我问表嫂:“撞鬼这件事你有告诉我表哥吗?”  “当然没有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表哥一家子也是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这些呢?如果我和他说了,说不定他还会送我去芳村精神病院检查呢。”  这倒也是,我舅舅舅妈是党员,活大半生了香也没有上过一炷,一直是无神论者,你让他们相信有灵界的朋友会依附在一只介指上,再以梦境去吓人,也似乎是太荒谬了吧?可是这个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不存在。有很多事情,是科学也无法解释的。  “蓝蓝,你等我一下,我今晚提早收铺了,你和我一起去送走这个“瘟神”后,我们就去好好的大吃一顿吧,你知道吗?一连那么多天,我晚晚做恶梦,天天吓得我茶饭不思的,现在好了,送走了它就万事大吉了,你等我一下啊。”表嫂说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剩下我对着那只恐怖的介指在发呆。  表嫂很快回来,收了铺之后就拉我走,尽管现在才是下午五点多,商场里都是人,但我想起要去还介子,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害怕,会不会捡介指的那个位置,就是某一个神秘的入口,会通向未知的所在?又或者,那个白旗袍的女鬼,正在前面的拐角处等着我们。  “喂,你发什么呆?”表嫂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来到了商场的一个三叉路上,前面直走就是商场的后门,中间的一个分支路通向厕所,因为刚刚是一个角位,挡住了商场的一点灯光,这小段位子就显得有点阴暗了。  “你就是在这里捡的?”  “应该是这里了。当日我早餐喝多了水,还去了次厕所,出来往后门走的时候就睬到它了。”  “那你快点把它还回去吧。”  表嫂望望四边,见身边没什么人,马上就从袋子里掏出了那只金介子,很快的把它放回了墙脚,嘴里还一边轻声念着“你有怪莫怪,小女子唔识世界”放好了,她还从袋子里拿出个小胶袋,把里面的一小把米全倒了出来,洒在金介子的四周。  “你这是干嘛?”  “送鬼啊,我家乡有人不在了,要送先人走的时候,也是要洒米的。我把它送走了,也图个心安。”  “唉,好了好了,没事了,去吃饭吧,以后不要贪便宜随便捡东西了。”  “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真是见过鬼还不怕黑么”  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我们都松了口气。那晚我们去吃绿茵阁吃西餐,吃得很开心。一切恶梦都结束了,能不开心吗。  。。。。。。。。。。。。  不过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很久,第二天天才刚亮,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就把我从梦乡里吵醒了。我把被子拉过了头,继续蒙头睡觉,不想去接电话,可是那个可恶的电话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响着,大有不把我吵醒了势不罢休之势。我只好怒气冲冲地接了,我的“喂”字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传来了表嫂的哭腔“蓝蓝,救命啊”  “表嫂,你怎么了啊?”  “那只介子,回来了”  “什么呀?介子又没有腿,怎么回来了?”我还是不相信。  “它这真的回来了,昨晚我又在做那一个恶梦,醒来时,发现介指还戴在我手上。”  “啊?”我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手机就收到了一个彩信,打开一看,那只我们昨日一起送走的戒指,竟然真的再一次,戴在表嫂的手指上了。这一刻,我是彻底被吓醒了。。。。。。       六  这怎么可能,我昨日是清清楚楚和表嫂一起送走了那只介指的,表嫂还熬有介事地洒了一把米,说是送鬼的风俗,那么那个介指,怎么会自己跑到她的手指上了呢?看来这只女鬼,是真的跟定了她了。想下那只算盘子的介指在黑暗的夜色里无声地飞驰着,套在我表嫂手上的诡异情景,我就出了一身冷汗。  “蓝蓝,你看怎办啊?你表哥又出差了,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要不你下班后来陪我几晚吧,我真要疯掉了。”  “好吧,我今晚就过来。”尽管我也很害怕,但在情在理,我无可能置她在鬼的身边,却完全不理她的。去就去吧。  “蓝蓝,你真的太好人了,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吧,我刚才用了半支洗洁精了,还是脱不下介指啊。”  我知道,一只会自己飞来的介指,是绝不可能用平常的方法去脱掉的。就算你下狠心把手指砍掉了,它也一样会套住你的第二只手指。总不能叫表嫂把十只手指也砍掉吧。  表嫂与这女鬼往日无冤,尽日无仇,不可能是来报复的,介子还回去她也不肯收,证明也不是因为贪恋了灵界朋友的财物以致惹祸上身的。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女鬼一直跟着她呢?如果是女鬼有什么心愿未了,为什么那么多晚同一样的恶梦里,那个女鬼也一直没有托梦给我表嫂呢?  我真的想不明白了,想着晚上要过表哥家去住下,只好收拾几件衣服用品。正收拾间,我突然想起了我一个嫁去了南沙的同学“神婆”。她的婆婆在生时是做神婆帮人拜神消灾的,她在家里耳闻目染多了,变得非常迷信,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比较在行。慢慢我们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神婆”。我们为什么不去请她帮忙了?  把这个主意和表嫂讲了,她仿似捉住了救命稻草,马上就催我去找她。  电话接通了,我连客气话也忘了说,就把这件恐怖事件第一时间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神婆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如果要我去捉这个女鬼,我是绝对没有这个功力的,但如果要我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我还可以帮帮你们。”  “那也好呀,起码知道了她想怎样,我们才有办法解决啊。”  “那也是,她跟着你表嫂多久了?”  “大概有十多天了吧。”  “这样你们应该尽快解决了。“神婆的语气有点沉重:“那只介子是阴物,戴在手上会吸走你表嫂的阳气。你刚才说她晚晚在做恶梦,其实她是穿越了。”  “穿越?你以为在拍电影吗?她好好的在床上睡觉,如何穿越?又穿越到哪里去?”  “是那只鬼介指带着你表嫂的灵魂在穿越。从现在的时光,穿越回1993年的火灾现场。这中间隔了十几年的时光呢,一个人的灵魂晚晚这样赶路,来回就是三十几年的时光,你想想要消耗多少元神?灵魂耗损太甚,是会减寿的。到时候就算那只女鬼不害她,也难保晚晚这样的穿越,会不会遇到阴间的其他枉死冤魂,如果被一只急着投胎的恶鬼捉住了她的脚,她就回不来了。”  “那会怎样?”  “怎样?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你说会怎样?变植物人了呗,再然后,身体的阳气也被吸尽了,人就死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  “你知道吗,很多医学上判定猝死的病人里面,有很多其实就是被恶鬼捉住了脚,留在阴间回不来的。”  “我的天啊,那我们怎么办?”  “你今晚带你表嫂来这我家,我帮她问问碟仙吧”  “碟仙?是什么神仙来的,真的灵验吗?”  “你又来了,你要信就信,不信就不要问,既要请神,又不信神,人家会怪罪,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你要真的诚心去信了才来,否则别来了,我不想害了你们。”  “我信,我选择相信。”  “那你表嫂呢?”  “她已经被吓坏了,一定会诚心去信的。”  “那好吧,你叫她去市场里卖香烛的档摊里,买一张大黄纸,一只瓦碟,一把香,一对白蜡烛。一对大苹果。买齐了一起带来,记住要她自己亲自去买的。你们不要太晚来,晚上准时十一点开始请碟仙了。”  好,我详细的记录下来,马上发信息过去叫表嫂照办。整整一天,我都神不守舍的样子,惦记着晚上如何请碟仙的事情!       七  “神婆”同学的家是典型的水乡民居。建在堤坝的旁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的考虑,堤坝两边的房子一般都比堤坝要低一些。堤坝两边不时还有几间杉木建的房子,水乡的味道很浓!  我们买齐了她要求的东西过去找她。“神婆”的家是农村很常见的那种两层高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她家的大厅有一个很大的神台,摆着祖先的牌位和观音的像,还有一大张写着“敬如在”的红纸,神位前面点满了蜡烛和香,气氛显得很恐怖。  “你们来了?”半年不见,神婆不知怎的又瘦了,原本很大的眼睛,此刻显得更大了。  她看看墙上的古老挂钟,还有时间,就招呼我们先坐坐,喝口茶聊聊家常,几乎从一入门的那一刻,神婆就发现了我表嫂手上的介指了,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也不说话。  神婆再一次详细地问清楚了我表嫂事发的经过和梦里的情景,然后把我们买去的那黄纸铺在桌面上,把那瓦碟子拿出来,盖在正中间,然后围着碟子用红色的朱砂笔画了一个圈,再在碟子底部画了一个箭头的符号。  “你把自己的姓名,出生的时辰八字写在这圆圈里面吧。”神婆对我表嫂说。  表嫂自然唯唯诺诺,马上接过神婆手上的笔就写。  “慢着”神婆突然很紧张地抢过了她手上的红笔,递了一支黑色的粗黑墨笔给她。“不可以用红色的笔来写自己的名字,通常我们对先人的名号才这样写的,用红笔写人家的名字,有诅咒那个人早死的意思,你们不要搞错了。”  噢,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我还真不知道呢。  写好了名字,神婆又按八卦田的排列方式,围绕着圆圈画了很多个小格。然后叫我们把自己想到的问题的答案一一填上去。她又在旁边做了很多补充。  玩了完填格仔游戏,时间已经差不到到十一点了,神婆示意我们准备。我很好奇地问:“不是说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吗?我们为什么不在十二点请的?”  “你也知道那个时间是阴气最重了吧?那时间阴间鬼门大开,正是鬼差们上阳间办事的时候,很多游魂野鬼这个时间就会偷偷混出来,如果你在十二点请碟仙,极可能会请了游魂野鬼,那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就更加惹祸上身了。  现在我们要开始吧,你们围在这桌子坐好,和我排成一个三角型。你们先排除了心里的杂念,什么也不要想,也不用害怕,明白吗?”  我望了望表嫂,她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别说是当事人,在这样的气氛下,是人也会害怕的吧。  神婆起身把大门关了,把厅里的一扇窗打开来,尽管开得不大,但窗外的冷风还是飕飕的灌了进来,冷得我马上打了个冷颤。  神婆把那两个大苹果一左一右摆在桌上方,然后在右上角的苹果上插了一对白蜡烛,左上角的苹果上插了香。一一点燃了后,便过去关了灯。乡村的夜不比城市,没有其他的光源,所以灯关了,就只有那一对昏暗的蜡烛照明了,气氛莫名恐怖起来。  神婆坐在我斜对面的上手位子上,表嫂在我斜对面的下手位子。神婆开始很郑重地对我们说:“一会仪式正式开始,你们用中指轻轻按着这个小碟,你手上戴着这只介指,就用左手的中指吧。记住是用意念力,是用灵魂的力气,不是用手的力,等请到碟仙,你们就不需要用力了,手轻轻按着碟子就可以了,它会回答你的问题,会自己移动的。  切记,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甚至见到什么,一定要保持镇定,不要大声喧哗,未送走碟仙之前,谁也不能把手移开,不能离开这桌子的范围。还有,在未结束之前,一定不可以把碟子反过来,知道吗?碟仙一般很善良,不会伤害人的,但如果你不合作,得罪了碟仙,后果可以是很可怕的。  如果你们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一旦开始了,无论情况如何,也要坚持下去,明白吗?”  我和表嫂对视了,然后深深地点了点头,我还想问什么,突然间从门口传来了“铛铛铛”的古老大钟声,吓得我“啊”一声惊叫起来!  神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说了句“现在开始”       八  我莫名的紧张起来,一阵冷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过来,我突然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疙瘩,蜡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原本已经很暗的空间,显得更加阴暗。我们影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象妖怪一样,张牙舞爪地动了起来。  我望了一眼表嫂,她早已经吓得面色发白,正无助地望着我,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死就死吧,我和表嫂会意地点点头,一起把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天灵灵,地灵灵,碟仙碟仙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碟仙碟仙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碟仙碟仙快显灵。。。。。。。”神婆一边用手按着碟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喵,喵。。。。。。”突然间,一只大大的黑猫从窗外飕的一下跳了进来,吓了我们一大跳,手指本能就想缩回来了,神婆大喝了一声“不准松手,集中注意力,请碟仙”  我只好马上强迫自己的心定下来,然后跟着神婆继续念:“天灵灵,地灵灵,碟仙碟仙快显灵。。。。。。“  大概念了五六遍之后,我突然觉得那只碟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了进去一样,我感到它动了一下,我惊讶地望了望表嫂,她也是同样的表情,望向神婆,却见她明显的松了口气,低声说了句“碟仙来了。”  这就来了吗?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不是应该像电影里面菩萨显灵一样,有一道白光的吗?我半信半疑紧紧盯着碟子。碟子却没有再动了。  “现在我们可以问问题了,等我问完了,你们就可以问了,不用怕”  神婆对我们说完,就转向碟子问它:“碟仙碟仙,你是男是女?”  我正好奇那碟子如何回答,突然间感到碟子里面有一股力气,牵引着碟子动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里面藏着一只老鼠,正在找地方突围跑出来一样。  碟子在很缓慢地移动着,我很紧张地看着她们,低声问:“是你在动吗?”  “不是。”表嫂低声说,语气里透着惶恐。  “专心点”神婆说,你们现在不用用力,只拿手指轻轻按着碟子就可以了,它自己会走的。”  这时候只见碟子慢慢的移到了圆圈的外面,碟底的那个红色箭嘴,正正指着纸上写着的“男”字。  原来这个碟仙是男的。  “碟仙碟仙,你生前是哪里人?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这次碟子走得移动得快一点了,那红色箭嘴,很快就对准了“本地”那个方格子。  “碟仙碟仙,我们有事要请你解答,你愿意帮我们吗?”神婆又问。  碟仙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移动,红色箭嘴停在了“好“这个字上。  神婆又舒了口气,抬头对我们说“你们可以问问题了,记住时间不要太久,在那炷香点完之前,你们就要把问题问完了。”  我望向表嫂,示意她快问,可她却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今晚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屋里又开着窗,感觉挺冷的,可是她却紧张得满头大汗,根本不知道怎样发问。  神婆看看我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好自己又开口问:“碟仙碟仙,我们中一个朋友招惹了灵界的朋友,是什么引起的?”  碟仙开始移动,慢慢的,一格一格移动着,移到黄纸左下角的一个格子上停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介子”  “那么对方是男是女?”这次是我问的  碟子又开始移动,烛光摇曳,寂静的乡村之夜,只有一只碟子划过纸上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怪异。  碟子的箭嘴这次停在了“女”这个字上。  “碟仙碟仙,她想怎样,她会害我吗?”这次表嫂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个一个问题问,这样不行的”神婆低声提醒我们。“再来一次,不能问太复杂的。”  果然,碟子动了两下,没有再移动了。  “碟仙碟仙,她会拉我做替身吗?”表嫂再问,连声音也颤了。  碟子又开始移动,这次移得很快,我紧紧的用手指按着碟子的边边上,又不敢用力,怕影响了它的判断,不用力又怕它跑掉。  碟子箭嘴这次直指着“不会”  “碟仙碟仙,她是不是有心愿未了,要我们帮她完成?”  “是”这次碟仙移动得更快了。  “与什么有关的?”神婆问  碟子停了一会,没有移动,好像是和人商量什么问题一样,大约几分钟之后,碟子又重新移动起来,直接的指向了刚才它指示过的位置“介子”  我就知道是那只介子惹的祸,可是现在我们还给她了,为什么她又不要呢?她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们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碟仙碟仙,请你告诉我们,她要我们帮她做什么?”  碟子开始移动,把黄纸划得沙沙作响,最后停在一个格子上。  “找人?”我感到很惊讶,鬼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要我们帮她找人?  “找什么人?”表嫂很着急。我看了一眼那炷香,已经烧了一大半了。  “男人”碟子移得很快,我感觉到手很累,但又不敢移开。  “找到他之后怎办?”神婆紧接着问。  碟子又开始移动,这次不象上几次那样有目的性, 显得很乱,移左一格,不是,又向右移一格,还不是,最后倒退下来,在一格上停了下来。  “还??”我开始明白了,那女鬼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她找一个男人,然后把介子还给那个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表嫂马上问  碟仙开始快速移动,象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移得很快,在一个字前面稍停了一下,又开始移动起来,我们把两个字连起来念,“何舟”?  “那个灵界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碟子又开始很快的移动了起来,指向了一个“寒”字。  突然间,碟子改变了移动的方向,很快的移向了黄纸的中间,我以为是神婆拉它过去的,很惊讶地望着她,她却摇了摇头。碟子很快移到了中间,突然快速地旋转起来,象一个飞速转动的陀螺。我想要按停它,却被神婆喝止了。“不用了,碟仙走了”  “走了,那么我们怎么办?”表嫂很是很迷茫。  我望着那炷已经点完了香在发呆,天大地大,我们上哪去找那个叫“何舟”的人呢?     九  从神婆处出来,表嫂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也难怪她没有心机的,山长水远的从广州跑到南沙来,以为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谁知却是找出了一大堆问题,我的脑子此刻就象塞进去一大团棉花,一团糟,什么也想不出来。  我只记住了神婆所说的一句话,既然那女鬼想我们帮找人,那么那个叫“何舟”的男人,一定是未死的,可是人海茫茫,我们上哪去找呢?  “要不,我们去登个寻人启事吧?”表嫂突然说。  “寻人启事?如何登啊?就写‘何舟,现有一叫‘寒’的女鬼找你,要还你一只介子,请你见报后速来荔湾广场首层××铺位找林小姐,是不是这样?你认为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会来找你吗?”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那我可怎么办呢?我不想再晚晚发恶梦了啊。”  “哎,对了,你不是说那个女鬼和她男友出现在火灾现场吗?那么我们查查当年的那场火灾资料,说不定会找到一点线索吧。”想到这里我似乎看见了一点亮光了,我突然间想起自己一个师兄是日报的记者,他要找资料比我们容易多了,找他帮忙应该可以的。事不宜迟,我马上拨通了他的电话,好说歹说终于让他肯出手帮我了,当然,我没敢说那个女鬼的事,我怕他会以为我是从芳村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  记者师兄办事的效率果然很高,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查找的结果却非常出乎意料,当年那场大火遇难的人中,并没有一个女人叫“寒”或者是“姓韩的”,唯一欣慰的是,伤者中倒有一个男人,名叫“何小舟”,这是事发时有记录的资料,出院之后那个何小舟何去何从,就无从知晓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便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死者里面没有那个叫“寒”的女鬼,这么说,这个女鬼不是在那场火灾中死的,可为什么那场火灾,会不停地出现在表嫂的梦里面?它到底有什么暗示?看来不找到何小舟,这个谜,一定是解不开了。  “我想,还是登个寻人启事吧。”我对表嫂说。  “怎登?说有女鬼找?”  “当然不是,既然当日的资料,没有登到那个女鬼遇难的消息,我们就当她还活着吧,以她的名义来登,就当是寻找故人了,大家经历了那场大火,算是大难不死了,能重逢应该很庆幸,我想那个何小舟,一定会出来见我们的。”  “好,那我们就去登报纸寻人吧。没想到地上捡到的不是宝,我还要自己大出血啊。”表嫂苦瓜着面说。  “要是能解决了这事情,花多少钱也是值得的,难得你想这只鬼介子跟你一辈子吗?”  “不想,打死我也不想”表嫂近乎悲壮地从钱包里掏出了信用卡递给了我“你去找你的记者师兄吧,晚报日报也登,希望那个人还在广州,我们可以找到他吧。  寻人启事登出的第三天傍晚,表嫂就真的接到了一个叫“何小舟”的男人的电话,她马上打电话给我叫我过去荔湾广场和她汇合,说那个男人现在正赶过去,我一听马上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打的飞过去,只要证实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年火灾现场出现过的何小舟,是女鬼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困扰我们多日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十  我刚刚在铺子里坐定了,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突然有一个清清瘦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也不象是要买水晶的样子,径直的走到我们的前面,很紧张地看看我,又看看表嫂,看得出他的面上表情的变化,很失望的样子,他停了一下,才开口问我们:“请问,是你们登报找我吗?我就是何小舟,寒霜呢?她在哪?”  尽管我一直怀疑来人就是何小舟,但当真的证实了,我还是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人很清瘦,长着一个花旗装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衣着很斯文,看得出年轻时应该很帅气的。  我望了望表嫂,只见她对着这个男人出神,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也难怪,一个晚晚在梦里有一面之缘的人,此刻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感觉也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那个男人比我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急急的追问了一句“寒霜呢?她在哪?你们是她什么人?”  表嫂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我一眼,我也楞了住了,不知道如何向他讲清这件事情。  “你真的是何小舟吗?”  “我是,我就是何小舟。你们。。。。。。”  “寒霜,是你什么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个女鬼的名字。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荔湾广场前身的小区,起过一场大火,我们在那个晚上失散了,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却找不到,这么多年了,一直找不到。。。。。。你们,认识她吗?是她登了寻人启事找我的,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何小舟说着说着,竟眼湿湿了。  面对着这个一心以为可以见到旧情人的男人,我们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了。  “寒霜在哪?她出去了吗?你们叫她回来吧,就说她要找的人来的,何小舟来了,在等她啊”男人很着急地说。  “她。。。。。。”我硬着头皮说;“何生,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寒霜,已经死了。”  “什么??”何小舟的身体猛地晃了晃,我们真担心他会晕倒,表嫂离他最近,手急眼快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她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样死的?这不可能,我看到寻人启事了,是她登的啊。”  “启事是我们登的,是她叫我们找你的”  “这只介子?”原来刚才表嫂伸手扶他的时候,正是用了戴着介子的手,刚好比他看见了。  “何生,你认得这只介子?”  “我妈以前也有这么一只介子,是我奶奶留下来的,介子正中有一个很浅的梅花印的”  我马上拉起表嫂的手指来看,这才发现那个介子的中间,竟然真的有一个梅花的印记。  “是你妈的介子?”  “是,不过出事那一晚,我妈已经把介子送给了寒霜了,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介子的?”  “是我捡的。”我们此刻终于相信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人了,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他,自然也包括我们去问碟仙得知他名字的事情。  何小舟听完之后呆了很久,突然间长叹了一声:“是我害死了寒霜啊。”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了。     十一  从何小舟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我们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缘由了。昔日何小舟和寒霜是一对将要结婚的恋人,两个人感情很好,因为寒霜是外地人,孝顺的何小舟怕妈妈不喜欢,一直不敢把大家的关系公开,值到寒霜有了他的骨肉,不结婚不行了,他才把大家的关系,告诉了他妈妈,他妈妈须然不喜欢儿子娶外来媳妇,但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不得不答应了。  出事那天,正是他带寒霜正式见家长的日子,幸好妈妈还算满意,把那只奶奶传下来的家传之宝金介子送给了寒霜,却没有想到就在那天晚上起了大火,在大火现场,他拼命想救出他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但最终只能救到一个,当他把妈妈拼命救出火场,再回头救寒霜之时,却发现成间房子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他也正正比一根掉下来的木粱击中了,重伤昏迷了。  “我醒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记忆,是我在温州的舅舅赶过来照顾我的,我妈妈在那场大火中,最终因为吸入了太多浓烟不治身亡。我舅舅见我在广州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就把我接到了温州。我一直在那边帮他打理鞋店的生意,两年后,我开始做一个恶梦,梦见自己遇上一场大火,一个很漂亮的穿旗袍的女人很凄厉的叫着的我的名字,‘小舟,救我,小舟,救我。。。。。。’我很害怕,后来我舅舅见我逐步恢复了记忆,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好奇怪,我慢慢地完全康复了,也完全恢复了记忆,记得了我的女友寒霜,我专程回广州找她,但死者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问遍了她以前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我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么多年来,她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没有办法,只好又回了温州,昨日我在广州的朋友看见了报纸,马上告诉我,我今日立即飞过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一个大男人,象个小朋友一样的哭得那么伤心,我们也不免跟着难过起来。  有的女人,为了考验自己的丈夫或男友,爱自己有多深,常常会问对方一个问题:“要是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河里,你会救哪个?”这真是一个很令男人捉狂的问题。  当年何小舟在生死关头,选择了先救他妈妈,却一直为自己未能救出有身孕的未婚妻而内疚终生,那一份痛苦的煎熬,真是比死更难受。  “这个介子,我想应该物归原主了”表嫂说完,很自然就去脱手指上的介子。哈,奇迹发生了,那只开始时怎样也脱不掉的介子,竟然很轻易地脱了下来。  “啊?”我惊讶莫名。  “现在,这介子还给你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己好好保管吧”表嫂把介子递给了何小舟,简直如释重负了。  “谢谢你,谢谢你们”何小舟拿着介子的手在颤抖“在你的梦里,寒霜,还有说什么吗?有怪我吗?”  “没有,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表嫂突然感到有点奇怪,“既然寒霜是在那晚被烧死的,为什么死者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呢?”  “事发后我就昏迷了,我妈死了,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火灾现场出现过,如果找不到她的尸体,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已经遇难了。”小舟轻叹。  “原来是这样,我想,她只是想把介子还给你罢了,现在物归原主了,她也可以安息了。何生,你节哀吧”我说。  “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们。谢谢”何小舟走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们都觉得很是惆怅。多么痴情的男子啊,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火灾,他们两个,早就应该喜结连理,组织一个幸福家庭了。他十几年来执着的寻找,寒霜在阴间一直以来的等待,又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奈啊!  感叹完后,事情终于了结了。我帮表嫂收拾东西关门,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表嫂已经决定退租,不在这里开铺了。过几天办好了转让了手续,就不再回来了。     十二  正当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大堂那边人声鼎沸,有人大声尖叫着“救命啊,有人跳楼啊”  我们吓了一大跳,马上冲过去看看。当我们走近事发现场,却见一个男人倒在大堂的花基旁,表嫂突然尖叫起来,我定神一看,也吓得魂飞魄散了,那个人竟然就是刚才从我们铺子里面走出去的何小舟,那只还搭在花基的手上,赫然戴着那个金介子。  现场的人七嘴八舌在讨论着眼前这个男人跳楼的原因,有人说亲眼看着他跨过顶楼右边的栏杆跳下来的,又有人说,是因为这里闹鬼,他被“污糟野”推下来跌死的。  这时候有警车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表嫂拉着我就走,“要是警察来查问,我们就水洗也不清了,还是快走吧”  我们不敢再逗留,马上跑了出去。出了大门,外面正下着小雨,很冷,我回头看看,却突然间发现,荔湾广场几个大字,在灯光和纷飞的雨点映照下,赫然变成了“荔湾尸场”了。  我吓得脚也软了,拉着表嫂的手就跑,荔湾广场外人来人往,我们只能拣人少的地方跑过去,跑着跑着,终于远离了人群,我们都松了口气,出了这个巷子,就是大马路,就是公交车站了。  我们手拖着手加快了脚步向前面的巷口跑过去,这时候两个人手拖着手迎面走了过来,巷子很窄,我们不得不侧侧身,让他们走过去,那个女的向我们温柔地笑了笑以示感谢。昏暗的小巷的路灯下,我突然觉得那个男的有点面熟,好象刚刚才见过,转过头再看时,却看见那个女子的背影,长长的秀发,白色的旗袍,和男子手拖着手,她的手上,正戴着一只算盘子的金介子,那个清秀帅气的男子正转头对着我们在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