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火柴人动画4:680张“贪官名人堂”油画 让贪官永留后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4 07:52:32

有人问他,这么多贪官,画得完么?

那些挂在墙上的粉红暖色调油画并没有给张秉坚位于北京来广营艺术园的工作室增加温暖。整个来广营艺术园面临着拆迁,周遭可用满地狼藉来形容。尽管远未到房屋租借期限,这里已经停水停电,艺术家们边找律师边找新的驻地。

张秉坚工作室的一面墙上有一张2006年瑞典哥德堡国际电影节的封面照片:张秉坚站在北欧2月的屋檐下,屋顶的冰块融化为水滴落下,打在他神情肃穆的脸上。画面让2010年暖气已停的北京春天也倍感冷意。

沿着这幅照片中张秉坚眼神的方向,可以看到另一面墙壁上满是各色大小落马官员的油画肖像。这只是“贪官名人堂”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油画堆放在地上,准备打包搬走。张秉坚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室地点。

贪官名人堂

“贪官名人堂”的想法最早来自于张秉坚在去年看到的一则“两会”新闻。那则新闻说的是,中国最高检察院一年中对3000多名政府官员提起了诉讼。

很少看新闻的张秉坚被这个数字所吸引,并由此联想到NBA的名人堂,便琢磨着给中国的贪官们弄个“名人堂”。

目前完成的680张“贪官名人堂”油画由深圳大芬村的十多位画工手工绘制。这些按照网上下载的照片制作的油画隐约呈现出方力钧、岳敏君、张晓刚们的画风,这是大芬村的画工们在长年的仿制中养成的惯性。“这实际上丰富了作品,使作品的时空扩大了,就像大合唱一样,他们唱的是同一首乐曲,静静地听,每个人的声音又不一样。”张秉坚说。

“大芬村”元素是张秉坚有意加入的。“大芬村”意味着:外向型经济、业余、山寨等等。“也许以后大芬村没了,这些画还能呈现大芬村的历史。”

油画的粉红色基调来自于100元人民币。“最初想得很简单,粉红色代表钱。”油画上大多是男性,用“性感”的粉红色绘制男性而且是贪官的肖像,呈现出奇异的反差。油画的边沿除了标上贪官的姓名和身份之外,还会用红色印上诸如“贪污”、“受贿”、“死缓”等公章形式的字样。张秉坚把整个关于“贪官名人堂”的画作及资料视作装置作品。“他们工作过程中的照片,还有我跟他们签的合同等等,都会作为这个作品的一部分陈列出来。”

德国艺术家约瑟夫·博依斯的“城市雕塑”是“贪官名人堂”借用的一个概念。这一概念旨在用艺术来干预社会和政治。博依斯本人就经常参加公共的辩论和活动,并把这些活动当成他创造力延伸的一部分。张秉坚认为自己的大学同学艾未未策划的《童话》就有着“城市雕塑”的影响。

张秉坚借鉴的另一艺术概念是杜尚的“现成品”。这是一种通常用因为其通俗和实用性而不被认为有艺术价值的物品来进行直接的但是经常稍被改动的艺术创作。杜尚最有名的“现成品”是《泉》——这是一只被倒置的小便池。“杜尚有一个先决条件,这些实用物体必须是没有美学价值的,比如说贪官的形象,这些是没有美学价值的,只有社会性、新闻性,从美学上来说,是不能作为艺术主题的,但是,经过艺术家的一定处理,就可能成为艺术作品。”张秉坚说。

不确定的世界

这几年,张秉坚一直在找拍电影的机会,谈剧本找投资,很多时候是花了时间但没有结果,这些郁闷的空档中,张秉坚获得了“贪官名人堂”的创作时间。

张秉坚不知道“贪官名人堂”会有多大的规模,他喜欢这样的不确定性和延续性。

有人会问张秉坚,这么多贪官,画得完么?

“我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说,画多少不重要,这个作品的意义在于作品本身作为艺术形式来表达、来思考、来提问题。我还看到有些媒体说,我画的人都是被盖棺论定的,好像不够刺激,这也是错的,我不是检察院,不是反贪局,不是纪委,也不是福尔摩斯,整天去查,哦,这个是漏网之鱼。”

前段时间,张秉坚跟人聊天,听到一个故事:有人问一个小孩,你长大了干什么?小孩说,做贪官,贪官有钱。

“中国处在这样的转型期,现实比故事还有意思,太精彩了。”

在工作室布满粉红色油画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地图,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幅中国地图。张秉坚请一位助理花了5个月时间制成这幅中国地图,地图与我们习惯的视角进行了南北倒置,更像是从俄罗斯方向看中国。这也是“现成品”,与许多“现成品”一样,提供给我们的是一个看待熟悉世界的陌生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