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天路自驾游:剪纸池墨大精神-张树贤

张树贤

    儒雅、温情、低调，这是作为学者的张树贤。

    视野开阔、思维敏捷、口若悬河，这是作为领导者的张树贤。

    对剪纸艺术矢志不渝，对剪纸艺术的传承与保护充满热情，对民族文化发展具有责任感，这是性情中的张树贤。

    见到张树贤，必然要谈剪纸。这位花甲老人的健谈与激情，无不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对剪纸艺术的深切之爱。

    工作际遇结缘剪纸

    张树贤，温州永嘉人，1965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后在外文出版事业管理局中国国际图书贸易总公司艺术品部工作。同中国的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张树贤一度并不重视剪纸，认为那只不过是最为常见和廉价的民间玩意儿，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当他在1974年随外文局的国际书店到日本办艺术品展览时，却意外地发现日本人对中国剪纸特别感兴趣。日本人告诉他，中国的山水画和书法内涵比较深刻，但在形式上却比较单一，这对于不了解中国文化的普通日本人来说，是非常难以感知个中韵味的，在他们眼中，剪纸和农民画才是中国最具个性的艺术品。

    日本之行对张树贤的触动很大，之后他开始留心收集关于剪纸的各种信息，开始尝试把中国的剪纸推向国际市场。当年回国后，张树贤即联系了一大批剪纸用于出口。当时一套《水浒传》人物剪纸就被日本人以10万元人民币订购了，这在70年代的中国震动非常大，温州的第一个万元户也由此而生。同时，国际书店也为此专门成立了艺术品出口部，剪纸从此成为了正规的出口品种，且出口额越做越大。

    激烈的派系之争

    站在今天的角度看，张树贤的剪纸之路就像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径，曲折、蜿蜒、峰回路转尽显其中。1984年，中国剪纸研究会成立，张树贤任常务理事。时任会长的仉凤皋曾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1984年，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学会在山西临汾召开会议，当时的轻工业部部长徐运北对剪纸的发展给予了极大关注。同年中国剪纸研究会正式宣告成立。喜讯传开，剪纸界同仁及剪纸爱好者群情激昂，纷纷向这一组织靠拢，研究会的一次次艺术活动也得到各界的支持与关心，促使全国剪纸艺术的创作及其工作进入有组织、有计划的发展阶段。

    但随着剪纸活动的逐渐展开，这种团结、激昂的局面很快被打破，会内开始出现两种声音，一部分人主张发展民间剪纸，另一部分人则更看重现代剪纸。由于两种观点都有现实的依据和人物支持，彼此都不轻易妥协，因此，这种观点之争很快便升级为派系之争，而开会时的讨论也逐渐演变成吵架，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中国的剪纸组织也由此进入风雨飘摇的动荡期，几次更名、分裂、合并、寻找挂靠单位（现在民政部注册），甚至最后被国家撤销、再恢复，张树贤无不经历其中。“太难了！派系斗争太厉害，这严重影响了这门艺术的发展。”张树贤也萌生过退意，心灰意冷的他在山东威海的一次活动后辞去了秘书长职务，但由于现实需要和会员们的支持，他后来又重新返回工作岗位。

    2005年2月，“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剪纸艺术委员会”正式成立，张树贤任会长兼秘书长。在他的带领下，剪纸艺术委员会迅速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如被誉为“中国剪纸的蟠桃盛会”的2006首届杭州剪纸艺术节、被誉为“国风归来”的第二届中国剪纸艺术展、2008年的全国巡展以及正在北京卢浮宫举办的第三届中国（北京）剪纸艺术大展等，均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应。在张树贤看来，“民间”和“现代”并不冲突，民间传统剪纸要保护、传承，现代剪纸也要鼓励、发展，这样才能体现百花齐放。“如果人为地将这两者对立起来，会不利于剪纸艺术的保护和发展，实际上也是行不通的。”

    剪纸艺术要重视多元发展

    张树贤的另一个任务是如何让剪纸艺术家富裕起来。他常感叹剪纸界的一些大师级人物生活仍然处在贫困线上，只有剪纸发展了，他们的生活才能得到改善和提高。在张树贤看来，“要提高剪纸的价位，唯一的出路是另辟蹊径，让其中一部分剪纸形成精包装、高价位、限量的精品剪纸艺术。”

    为此，张树贤开始了长时间的信息整理和考察。德国和日本的经验给了他启发，如日本剪纸艺术家宫田雅之的一幅剪纸刀势画可卖到几十万元人民币，他的限量印刷的剪纸印刷品价格高达人民币2.1万元，德国著名剪纸艺术家恩格尔的一幅由其家人限量复制的剪纸作品每幅标价人民币1万多元。“这是很惊人的价格，中国是剪纸大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呢？”张树贤认为，平面的剪纸艺术完全可以与立体的环境艺术（如地铁、机场、宾馆）、家具、服装、雕塑等相结合，还可以与影视、戏曲等动态艺术结合。“在艺术中加入商业元素并走向市场，这样才能使剪纸艺术走得更深远。”而张树贤的表现层层梯田与日月星辰的大型剪纸作品《天·地·人》也已被北京地铁10号线农展馆站用作装饰壁画。

    “剪纸要发展，离不开人才和精品。我们在创作上应注重混搭，要符合民族化、现代化、多元化和国际化特色，这样才能广开市场，走向世界。”66岁的张树贤仍然在不停地奔波，办展览、搞比赛、选人才……也许这份剪纸之爱早已融化成他血液中的深情，跟随他的脚步亦趋亦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