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直播时间:南非梦游生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4 04:42:40
梦游生活之一[转载]——房东的黑工

作者:南非蜀风   

这是作者在南非生活时记录的一系列故事,向你展现不一样的世界
---带你进入“撒哈啦”
                        
JERY
房东家有三位黑工:两个来自马拉维,是一对兄弟。年长的叫JERY,弟弟叫BERAND。他们都给房东卖苦力。另外一位是个女清洁工,来自津巴布韦。

JERY在MIKE家做工九年了。刚从马拉维来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找活干,问到MIKE家,MIKE留下了他。
我住进MIKE家的时候正好要到圣诞节了,JERY正要回去看老婆孩子。看他一脸的高兴,这几天穿的衣服也比平时好多了,平时劳动穿的是MIKE发的劳动服。我和他开玩笑说他现在的穿着像个BOSS。他暗暗偷笑。我问MIKE ,JERY今年多大了。MIKE的回答多少让我有些吃惊。他说JERY今年42了。我激烈争辩说,他看上去象30出头。有些黑人你真看不出来他的实际年龄,上一家公司有个黑人司机,看上去也就近三十的样子,可是他的实际年龄也是四十多。我说从脸面上看不出来JERY有42岁。

MIKE的解释更让人哭笑不得。他说黑人从不洗脸,所以脸上看不到皱纹。我听后是又好笑又无奈。或许用这样的说法来解释黑人的年龄与表象的差距更能让人接受。一般下班后,我都找他们聊天。虽然黑人进化的年代不久,可是他们并不笨。JERY的劳力活做得特好,很得MIKE的赏识。院里盖的十几间房子都是JERY一手建起的。JERY的脑子也很活。去年圣诞节前夕的一个夜晚,有个黑人把MIKE的停车房的墙打通了进入院子,砸碎一辆车的车窗,拿走了手扣里的五兰特硬币。JERY说,幸好他当时回家了,不然MIKE会怀疑是他串通别人干的。尽管MIKE不一定会象JERY这么想,但是JERY能想到这点,足以说明他的脑子对这件事的思考很深。
一次,我看到MIKE家晒衣架上的衣服还没有收,眼看就要下雨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把衣服收回去?JERY说的也有他的道理。他说他不能收。一、这不是他的活,有清洁工去做。二、如果他去收衣服,被人看到了,人家会认为他在偷衣服。我问为什么?他指指自己的皮肤说:要是你帮MIKE收衣服就没人怀疑你,我收衣服被人看到人家会认为我在偷。

我问他在这里呆这么久,有没有找女朋友?黑人这点和白人几乎一样,对性并不掩饰。他坦然说,他需要爱,当然有女朋友。他说这里的女人很难对付。开始接触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要你的,等和她好了之后,她就又要这又要那。说家里孩子没钱买吃的、没钱上学等等。我问他的女朋友怎么样?他说她的老公三年前死于车祸。有四个男孩,大的读高中。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去年JERY回家的时候,有个男孩来找JERY,男孩说找他爸。我问谁是他爸,他说JERY。我问他是不是也是从马拉维来的。他说不是,是南非土生土长的。
我说JERY是马拉维的,怎么是你爸?他说,JERY是他ma's男朋友。 我问他找他有什么事?他说,他妈要生了,让他爸给点钱给他家。我说你们家几个孩子了,怎么又要生了?他说四个。我说生那么多干什么?要很多钱养活,而你家又没钱。养一、二个也就行了。他说四个并不多,如果养一、二个死了怎么办? 我有些莫名其妙,养这么多是为了准备万一有孩子死了这个家庭还有其他的孩子。 我说你长大了养几个?他说他至少娶三个老婆,养12个孩子。 我说你养12个哪有那么多钱养他们?

他说他聪明,在班上学习很好。毕业后,就去考警察,当上警察就可以挣钱养活孩子了。这点我还很赞成他的想法。南非是世界暴力犯罪最猖獗的地方,当警察好,至少多一份警力也许会少一份暴力。后来,我告诉他,JERY要回马拉维了,出去给马拉维的老婆孩子买东西去了,一时半伙回不来。他这才走了。过几天他又来找JERY,可是JERY已经回马拉维了。他告诉JERY的弟弟BERAND,说那个刚生下来的女孩死了。真如他上次所说,生一、二个万一死了怎么办?南非这个国家,生命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据报载,每天死于艾滋病的人多达六百人,每六个小时就有一位女性非正常死亡,每十分钟就发生一起****案,每周谋杀案有300多起,而且黑巴事故频发,司机酒后驾驶,无照驾驶等,一次事故至少死亡二人以上,几乎每周我们去中国城购物时,在N1、N3的路上都能看到交通事故。尽管南非政府放开生育政策,但至今人口不过半个亿。可见,生命来的易去的也易。
JERY年后回来的时候,把他的第二个弟弟也带到了MIKE 家。MIKE私下告诉我,JERY已经不能做重力活了。因为他的女朋友有艾滋病,JERY现在经常腰腿发软,精力不足。做不到今年底就让他回马拉维。带来的兄弟作为他的替补。

BERAND
BERAND虽然不能独立盖房子和做些技术性的活,但人很诚恳,做起活来兢兢业业。比JERY小3岁,也有老婆孩子在马拉维。由于BERAND来得晚,所以一直没回去看老婆孩子。
去年JERY回家的前一天,MIKE给他们发了一笔工钱,BERAND独自一人带着工钱去购物中心准备买些礼物让JERY带回家给老婆孩子。不到下午一点钟,他回来了。当时我和MIKE正在新盖的房子里收拾屋子。BERAND眼含泪水走了进来,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泪如泉涌。抽泣着说:所有的钱都被抢走了,一起有五千多兰特。我大吃一惊!五千兰特对于我这个小知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何况对于一个卖体力活的黑工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他说,刚准备进入SHOPPING MALL的时候,就被几个黑人叫住了,让他过去说话。当BERAND一凑近他们时,他们一下把BERAND拉进车里,用枪顶着他的腰部,告诉他不要喊叫,然后飞快把他带去比陀方向。在一个偏僻没人的地方,搜尽他的腰包。BERAND吓得半死,一点不敢动弹。当他们搜走所有的钱后,BERAND央求给他十兰特坐BUS回约堡。这帮人也还开恩,给他留了十兰特,BERAND就这么回来了。
说到这时,BERAND自我安慰说:钱是没了,但是我还有生命。我可以再挣。
MIKE一脸无奈。MIKE 说,我再给你一些工钱,作为生活费,你继续在这里做活。BERAND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对老板的好意表示感谢。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把所有的钱都带出去?BERAND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可能是做了一年的小工,挣了些钱,想带出去装个大款,显显阔。可是,老大,这是在南非,是在一个天天都发生抢劫杀人的地方。你不留意着点怎么能正常地在这里生活?我是不敢独自一人出去。在外面除了上下班来回,办公室与住处不足十分钟的路程,其他时间我都呆在屋里。虽然我也没什么值得老黑来抢的,但是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起码吓得半死。宁愿足不出户似坐牢,也不愿冒险出去娱乐一番。自从BERAND被抢之后,他再也不单独出去了,购买食物都由MIKE带着一起去。
到了八月份,MIKE给了他一笔工钱,他回马拉维看老婆孩子去了。走的那天我叫BERAND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把自己穿旧的衣服全给了他,让他带回去给孩子们缝缝补补,多少省些钱。
                 
MANVES
三月份的时候MIKE家来了位津巴布韦的女清洁工,MANVES。可能是因为MIKE的老婆也是津巴布韦的,所以很快就收留了她。恰好年初的时候,原来的清洁工嫁人离开了。

MANVES说她今年29岁,有3个孩子,大女儿16岁。我吃惊地问她为什么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要了孩子?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不想讲这个,让我感觉到尴尬。

我问她为什么来南非找工作?她说来这里可以挣到七倍于津巴布韦的工资。在老家做清洁工一般一百五十兰特一月,在这里能挣到一千兰特左右。所以一直就想来南非找个白人家庭做清洁工。刚来的时候被一个黑人警察盘问过,看了护照,属于非法入境,警察限她一周内离境,可是好不容易都花了盘缠路费,怎么能就这样空手回去?

房东MIKE要把她介绍给BERAND做女朋友,她怎么也不愿意,她说她不要男人。她的丈夫去年底死于艾滋病。说起她的丈夫,她对着天空作个手势,说感谢上帝把她丈夫带走。因为她丈夫什么也不做还经常打她。这样的丈夫死了也罢!

在一起聊多了,她向我透露:她要在南非给她妹妹找个男朋友,然后叫妹妹也过来,并说她妹妹是个处女,而且是学医的大学毕业生。和我熟悉后,她坚持要把她妹妹介绍给我。我说我年底就回中国,不在南非定居的,这样她才停止了这个想法。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最近好像没见到MANVES在院里干活。我问MIKE怎么回事?MIKE说她妹妹出了车祸住院了,她回去照应一段时间再来。可这一去杳无音信。MIKE正着急找另外的清洁工。 南非梦游生活之二——加纳来的COOM
    年初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来自加纳的保安C。他来南非已经十二年了,同样在加纳有老婆孩子,每个月要寄钱回去。南非也有老婆孩子,老婆孩子都在伊丽莎白港。他本人在德班和伊丽莎白港一直做保安工作。今年被公司安排到约堡工作。

在南非这个国家,警察是起不到保卫国家、国民的作用。保安公司遍地都是,无能在什么场合,公司大院也好、购物中心也好、停车场也好,到处是保安。据我和几位保安闲聊得知他们的入职很简单。有过简单的教育经历、报名后集中培训3个月就可以上岗。工资待遇比国内的保安好多了。在国内一般一个保安也就七、八百块人民币,南非的保安工资少的也有一千五,一般为两千南特左右。折人民币都两千五了。看来在这里当保安也能拿到国内大学毕业生的工资。

C 说他是保安经理,自己配备了一把手枪。在南非枪支不管制,有合法持有枪支的、也有非法持有枪支的。合法持有枪支是经过申请,得到政府批准后,发给你一个执照,你就可以去商店买枪。非法持有就是花一千兰特在黑市就可以买一把手枪。非法持有的目的就是进行抢劫。合法持有的基本是为了防身。

COOM是保安经理自然要有枪。我装着不信的样子,他就拿出来给我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并摸到真正的家伙。里面可以装八发子弹。拿在手里很沉。

我问他用过没有?他说十几年了一直没用过。他又拿出一把子弹给我看。大约有三十几发,加上上膛的八发,一起有四十几发吧。后来,我一去看他,就要看他的枪。因为从来没接触过真正的枪,总有好奇感。

我开玩笑说,卖给我。他说的话让我深思起来:没有枪比有枪好,如果歹徒知道你没枪,可能歹徒不会开枪打你,抢走钱物后,就跑了。如果你有抢,那你必死无疑。因为歹徒持枪抢劫一般都是团伙。当你拔枪反抗时,歹徒会快速致你与死地,然后抢劫财物。南非很多白人被抢时,持枪反抗,结果反被歹徒打死。没枪的,抢完后,歹徒就跑了。生命一般不会有危险。在歹徒抢劫时,有枪的,你最好不要用枪反抗。

他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遭遇的抢劫:一天夜里,他在路口停车等绿灯,几个老黑过来,迅速砸碎车窗,抢他的车钥匙,当时他的枪就放在坐位底下,但是没敢拿出来对抗。结果,抢走车人没事。如果拿出枪来反抗,那他死定的。这就是南非。


COOM刚来的时候天天开着81年生产的奔驰。一进院子就见他从车里钻出来,一手拿着半瓶啤酒,一手拿着车钥匙。

黑人就爱好喝啤酒,喝瓶啤酒嚼几口面包一餐就算对付了。

我问他的工资他无可奉告,但我估计至少有五千。大部分都邮寄到加纳养活老婆孩子去了。一次他说没钱买啤酒,要向我借钱。他拿出邮寄凭证给我看,说他的钱都寄到加纳去了。后来我借给他十兰特,马上开着破奔驰带着我一起去买了两瓶啤酒,车开回来时,一瓶啤酒已经被他喝光了。

后来天天听他说要卖掉这部老奔驰,两万兰特就可以出手,还拿出证书给我看,证明这部车是他的,让我帮他打听有没有朋友要。我自然是以为他钱不够花,而且公司也有车,自己的这部车用不上了,就卖了。看车的有好几个,都是黑人,后来终于卖了出去。可是让我不可理解的是,车卖出去不到一个月,他开回来了一辆宝马。型号和我公司的宝马一样,九层新。他说刚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车主是个中国人。总价格二十多万兰特。我对他很是恭维了一番。说去中国城转转。他马上就说:我没钱加油,你借我五十兰特。唉,老外就是老外,坐起事来让我等小资辈是无法理解的。这么苦,连买啤酒都向我这个穷鬼借钱,现在连油也加不起,你还买车干吗?

买了车后,好像自己的身价一下提高了很多。每周日去教堂也不叫我一起去了。而此前我们都是和房东一起去教堂。下班回来也不见人影了。听住在他隔壁的黑工B 说,经常用宝马拖着女人来过夜。后来我看到他,就开玩笑说:有了宝马也不回去看老婆了。本来一般一月回伊丽莎白港一两次,看看老婆孩子。他哈哈大笑说:老婆天天打电话过来,让回去看看。后来在执行任务时,被歹徒用枪打伤,捡了一条命,回伊丽莎白港一去不复返矣。 南非梦游生活之三—— 莱索托的美女
                                
S是莱索托的美女。说她是美女一点也不过分。刚来看房的时候,我的同事就说有个很漂亮的黑妞来看房子。起初我听到这话,还真有些不以为然的感觉。心想黑妞哪有什么漂亮的?当真正搬来住的时候,我留意看了看。还真不赖。在黑人里面能找到这样的美女算是奇迹了。身高不下一米七,配上魔鬼般的身材,瓜子脸上的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露出青年女性本有的羞涩。我直到看到她之后,才相信黑人也有美女。

S来南非前,在莱索托读过大学,这在黑人当中很了不起了。加上来南非后,又不断的充电,自然能找到一份不错工作。即使南非黑人就业率几乎是百分之一、二。

S告诉我,她在一家国际旅行社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旅游。去的国家不下十几个。大部分欧洲国家都去过。香港,马来西亚也去过。我问她哪里有这么多钱?她说公司的会员在世界各地联网的宾馆居住都可以享受优惠,机票也打折。公司的职员更别说了。能够享受比会员更多的优惠。她说她工作十年了,没攒下一分钱。到现在还租房子。尽管和父母姐妹一起移居南非,父母也有很大的房子,但是就是不愿意和他们住一起,宁愿付钱租房。问其原因是和父母在一起住不自由。这也是另外一位房客J来这里住的原因。

这么一个黑人美女,追她的人自然小有实力。她说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在读高中的时候谈的。他是学校帅哥,还是伙伴的头,选择他的理由是他能够保护她不受别人欺负。毕业后又陆续谈了两个。最近的这个是第四个。我问她男朋友做什么的?还真有点意思。竟然是个足球明星。曾经踢遍非洲,原籍客麦隆。来南非在一家最大的俱乐部踢南非联赛。现在去德国踢了。司职前锋。既然是明星男朋友,肯定有一段浪漫的故事。我接着问她的LOVE STORY

接莱索托美女的故事……

她大笑起来,她说她在一个购物中心的时候,走累了,坐在一个露天咖啡厅里休息。这时一位男士走了过来,问是否可以坐在她对面?她说当然可以。后来聊上了。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就这样有了爱情故事。

我说,他踢球一定很富有。她怀疑我是说她看上他的钱才和他谈朋友的。S连忙解释:他有钱也不给我,我也不要他给我钱。我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他是不是真的有钱我也不知道。

我听J说过,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个又高又大的年轻人来找过她,看来就是她的男朋友了。我问她他在德国,也许谈了德国的女朋友,你还在这里等他吗?她说,她不管他在那里谈不谈朋友,说今年八月份停赛的时候,他过来看她。到时候要和他好好谈谈。要是不安排结婚的事就分了。

后来,住了3个月后,她说她要搬走,这个房子太小了,虽然只有七百兰特,但是太小,面积也就十几平米。她的很多东西都放不下,而且,没有厨房和洗漱间。她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很满意的房子,比这个大多了,房租一月二千兰特。

我说比这个房子贵很多。她说已经是很便宜的了。我还是不太理解从一个月租七百兰特的房子搬到二千兰特的房子,她一点也不感觉自己多花了很多钱。搬家那天,刚好是星期天,我和J都来帮忙,还有那个来自津巴布韦的M,也就是那个非要把她妹妹介绍给我的那个M。S告诉我们,下周五是她的生日,要邀请我们去她的新房子开PARTY。但是周末并没有来接我们去,后来电话告诉我,改天再开PARTY。后来就一直没有电话了。是不是开了生日PARTY就不知道了。就这样,S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南非梦游生活之四--其他国家的房客
                  
这里的房客还有一个来自俄罗斯的高中生,MIKE说他在这里住了3年,最近决定要把他轰走。说他好几个月没交房钱了。而且还带人来这里吸毒。出入不定。往往深夜出入,让邻舍都不得安宁。但是最近这个俄罗斯人一直不在家,至今也没搬走。 MIKE想办法轰他走了!

D是位学生,在这里住了4年了。今年毕业,目前正在找工作。据MIKE说他父母是医生,很有钱。象他这样的人,不怕他不交房钱。自从我住进来就听MIKE说他在找工作,可是我都住近一年了,还没见他上班。每次见面都告诉我,在南非找一份工作太难了。机会太少。尽管南非政府对黑人进行保护,很多就业规定都偏向黑人,但是黑人还是找不到工作。MIKE 告诉我,在ESKOM,要招一个会计,月薪两万,但公司规定必须是黑人,而且是女性。所有公司几乎都被要求有一定比例的员工须为黑人。但是黑人接受高等教育的少,绝大部分是什么都不会,上完高中也不知道加减乘除。老同事告诉我,我们公司以前招来一个高中毕业的黑人当库管,一袋一袋数产品总是数错。后来干脆用手指记数,自己手指不够用时,干脆向那个同事借手指用。

政府对就业的规定,反倒很多白人找不到工作了。我上家公司的一个白人离开那家中国公司后,就没找到过工作。这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抱怨,白人已经很难在南非生存了。各大公司白人员工已满,再招人必须是黑人。所以白人很难找到工作,即使很多工作黑人干不了,政府也不会允许公司破坏黑白员工比例。但是很多外资公司还是趋向用白人而不愿意用黑人。因为公司根本不放心用黑人。黑人的人品不能保证,多数有偷窃行为。MIKE说他的公司自从分配来了一个黑人毕业生,公司的茶、咖啡、白糖等少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也不能不要这个黑人,毕竟他的单位是政府的。我们公司也聘用了一个女黑工做公司卫生工作。给的待遇是一周一百块。可是就这一百块,她能养活三个人:男朋友、孩子加她自己,还租的房子。难以想象黑人的贫困生活。  南非梦游生活之五--房东MIKE

我说住在国际村一点也不虚夸。房东一家四口,具有三个国家的国籍。MIKE来自波兰,妻子JULY来自津巴布韦,两个孩子出生在南非,具有南非国籍。可称为国际家庭。

MIKE和JULY结婚十九周年那天,夫妇俩邀请我给他们做中国菜来庆祝这个喜庆的日子。我当然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我们提前一周就计划去中国城买菜,要买些中国特色菜。买菜那天我特意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要给房东做九道大菜,预示着爱情越久越沉香。再加上JULY买的婚庆蛋糕,就是十全十美了。

他们结婚的日子是十九年前的6月22日。MIKE告诉我,这一天黑夜是南非也是南半球最长的,所以当年他们选择了6月22日作为结婚的日子。可能是洞房花烛夜他们打算好好享受一番,特意选择一个最长的夜晚来结婚。出席宴会的有他们的孩子和亲戚。MIKE一到家就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向JULY递了过去。孩子在边上鼓励他们拥抱一下。MIKE马上把JULY紧紧抱着,可惜JULY的体重约一百多公斤,MIKE怎么也抱不起来,我们都止不住的笑。MIKE一直持返老还童的态度生活着。自然这时候也很有趣,连忙叫我,来帮帮我,把JULY抱起来。我们更是笑得厉害。大儿子赶紧拿着相机把这个热烈的场面录了下来。

大菜做好之后,开始做主食。我给他们做了中国特色的绿豆粥。原料都从我那里拿来的。煮了不到十分钟,JULY就品尝了一下,告诉我,粥已经好了,米已经软软的了。我连忙说还早,煮粥要很长时间。她说,你尝一下,米已经软了。我说,不用尝的,我可以看见。把客人们都逗乐了。

刚吃饭的时候,MIKE在众人面前和JULY喝了交杯酒,我赶紧拿来相机拍了这个镜头。大伙边喝边说:为下一个十九年干杯!

因为我习惯用筷子,MIKE特意给我找了双筷子。桌上所有的人都看我拿着筷子运用自如,止不住地乐。好像是很奇怪,对于他们来说这么难以拿起来夹菜的筷子,怎么在我手里就那么的运用自如?我还特意演示了一番,怎样拿好筷子,怎样去夹菜,他们更是乐。也都找来筷子,跟我学。可是菜没夹到碟子里就已经掉在桌面上了。大伙又都一哄而笑。场面气氛很是热闹。MIKE还开玩笑的告诉我,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们做西餐。那要到中国去才行呢。我可不把女朋友带到南非来结婚。

MIKE的波兰菜做得也很好。有天刚下班回来,我们就聊起来,进屋之后,他就拿出波兰菜与我分享,我们一老一少,分享一瓶啤酒,和着他的波兰菜,开始谈天说地。MIKE来南非已经22年了。他说他不适应当时波兰的政权统治就来了南非。刚来的时候,一句英语也不会说,就是上半天班学半天英语。来的时候进了国家电力部门,因为他是电力技术专家。波兰的老婆孩子也都跟了过来。可是老婆不习惯南非的生活,刚来的时候,MIKE还是租的房子,不到四十平米,老婆和孩子呆了不到一年又回波兰了。自然和MIKE也就离婚了。当时MIKE四十一岁。于是MIKE就在南非开始寻找老伴。自己在国家部门工作,找老伴自然不是难事。他说有不少女士和他谈,后来选择了JULY。JULY比他小18岁,从津巴布韦过来的。 …………

南非这地方,白人都是从不同国家移民过来的。曾经是荷兰人和英国人的殖民地,现在的白人主要是他们的后裔。后来周边国家的白人也陆续移民来南非,因为南非的经济状况在非洲是最好的,所以就连周边国家的黑人也都跑来南非淘金。中国台湾、福建的移民也很多。据统计,目前在南非的中国人合法入境和非法入境的大约有十万人。另外一个主要移民群体来自印度。在众多的移民当中,数中国人的英语最差。印度人说英语普遍比中国人好。这和印度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有很大关系。提起中国人,老黑最感兴趣的是中国功夫。BRUCE LI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再有就是JACK CHEN、JET LI。一次老黑问我懂不懂功夫,我当然说懂,从小就练,起码也可以吓唬吓唬他们,说着我就朝他的身体比划过去,没想到他突然后退好几步,怕的要死,其实我哪懂什么功夫呀……

MIKE说他谈了JULY之后,本想自己的英语水平能够得到改善,但是JULY从来不教他,而且不时地和他打趣,学他发音不正确的语句。MIKE就告诉我,只有自己去主动学,英语才能学好,不要指望和母语是英语的人结了婚就以为能学好英语。这使我想起了很多国内女孩子为了学英语不惜青春嫁给老外,通过MIKE的例子,我看这条路子并不一定就是学好英语的捷径。

MIKE有了积蓄之后,买了足有四平方公里的土地。在南非,大部分土地荒无人烟。在城市周边的土地大部分被白人占有建自己的别墅。几乎一半的白人住的庭院象MIKE家一样,拥有一大片土地,然后建就房,建游泳池,建跑马场,建网球场,建自己的动植物园。MIKE家的院子几乎就是小型的动植物园。就连国内一般的小型动物园里的动物可能还没有他家的动物品种多。MIKE家的动物有马、野兔、白鼠、山鸡、孔雀、野鸭、海龟、猎犬以及几十个品种的鸟类。

我问MIKE他现在的这片地能值多少钱?他说两百万。这和国内相比还是便宜的多了。这个位子距离约翰内斯堡市中心不到三十分钟路程。要是在北京周边三十分钟车程地方,有这么大的一个庭院,至少要上千万。

说起MIKE的家产,足以让我这个小资青年打几辈子工也挣不上他的家产。就他家的破铜烂铁变卖的价值足以让我生活一辈子。他家用坏的车子不下五部。现在还有五部在用。他家的CD、DVD光碟连一个卖光盘的个体商店店主都会自叹不如。要知道,在这里光碟可不象国内十块二十块就能买一盘的,南非没有盗版光碟,一盘至少是一百多块,贵的两百多。就我看到MIKE家的光盘都是整箱整箱的,老唱片也有好几箱,苹果机好几台。再说他家的五金工具也能让一个个体五金户羞涩得几天吃不下饭。他家的桌椅、餐具等都应该数以百计。最可贵的是他家的储藏室里的红酒,都是几十年前的产物。一次,MIKE拿出一瓶,分给我一杯,还指着标签告诉我,这是1974年生产的。可是对于我这个不品酒的人来说,也尝不出来什么滋味。但是那酒看起来很浑浊,我是闭着眼睛喝下去的。他家修车、建房、给配水工程等都不需要请专业人士。他的黑工都可以在MIKE的指导下工作。各种设备、材料都不亚于专业工程队。南非一般白人家庭可能都具备这些工具。MIKE只是一斑。

MIKE来自波兰,自然对那段希特勒在波兰犯下血腥的罪行忘记不了。那几天刚好电视在播纪念反法西斯战争六十周年的片子。我就问MIKE,当时波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究竟是怎样处置人的?MIKE说的应该是最真实的了。他说他家就离这个著名的集中营不到五里地。开始集中营把人用火车皮或货车拉来说脱了衣服去洗澡,结果都送进了毒气浴室。一部分送进了焚尸炉。焚烧最多的一天达到6000人。但是送来的人越来越多,有限的焚尸炉已经烧不过来了,后来干脆就把活人堆放在一起,浇上汽油烧。但是在烧之前,有金牙的都要被敲掉,有纹身的,皮都要被剥了做灯罩。而且军医对大部分受害者先抽去脂肪送去制造肥皂。MIKE说,他家当时还用过,很便宜,都用不过来,有很多后来都扔了。就死者头发都有1万多斤,人发毛毯1万多条。MIKE所说当时的惨壮难以入耳,也难以想象。被处死的人大约400多万,大部分来自其他国家。苏联红军攻克奥斯威辛集中营后,营中的幸存者约有7000多人。后来奥斯威辛集中营旧址被作为死难者纪念馆。现在成了旅游胜地,被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参观。

南非曾经是西方国家的殖民地,自然举国信教。各种教堂随处可见,就我居住的这个区,就有好几个教堂,有阿拉伯人的、有韩国人的、有波兰人的、有犹太人的、有黑人的、有白人的。MIKE和JULY每个周日上午都要去教堂听牧师讲课。我也跟着去了好一阵子。一般是大家先起立唱歌,几首圣歌之后,人们相互问好,牧师再将一周来要祝福的人事宣读一番,基本是谁要去国外旅游了,祝福他们平安、谁家失去了亲人,缅怀一下、谁从国外移民到该区,欢迎欢迎、谁谁本周要过生日了,祝福祝福、再有就是谁谁有感人的事,说给大家分享分享,往往说得泣不成声,心软的人也听得直流泪。接下来大家为该教堂募捐,十块,二十块由你自己,MIKE始终捐五十块,他说他的人多,一番礼仪之后,牧师开始给大家讲课,拿出《圣经》一篇一篇的接着上次的地方慢慢说来。我权当练了听力,至于说些什么精髓之类的东西就很难理解了。完了之后再起立唱圣歌。整个时间大约在1个半小时左右。然后大家喝茶、咖啡,还有甜点等,这些都是来朝拜的人主动轮流从家里带来的。

JULY还是教堂SUNDAY SCHOOL的教师。来朝拜的人当中,MIKE属于大户人家,MIKE夫妇在教堂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子。圣诞节前夜的PARYT,几乎是MIKE夫妇筹办的。MIEK自然邀我一道去参加PARTY。我们带着黑工,早早去了装饰教堂,还买来上百支蜡烛,把讲堂装饰得很有圣诞节的气氛,可惜圣诞节正是南非的夏天,没有北半球那种雪花封地的景观。PARTY上,有儿童表演耶稣诞生的短剧,上帝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上帝的儿子耶稣诞生了之类的西方文明等剧目。

MIKE说,人类就这样在演绎着死亡与新生的故事。

这几天MIKE 一家又不见了,听黑工说他们去开普敦休假了。南非的白人一年要休假无数次,MIKE今年外出休假的次数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有一回休假还邀请我一起去德班,可是中国人公司哪能随随便便就离开呀!MIKE在德班有自己的房子,专门供休假时住宿的。有钱的白人都在德班或开普敦等度假圣地有自己的房子,他们一般不住宾馆,如果去其他地方也宁愿开车拖着房车去,住自己的房车。

不知道在我离开南非之前,MIKE是否能回来见上一面……………………  南非梦游生活之六——来自微软的TOM
TOM是一位白人小伙,他住这里的原因同样是不愿意和家人住一起。尽管家里现在只有一位70岁的老母亲。TOM在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做业务经理。他的经历是国际化的。十七的时候跟着家人在泰国做生意。后来去了加拿大亲戚那里工作。工作两年后,又去了美国读书,学计算机。毕业后在微软工作了四年。后来家人要求回来,离开微软,回到南非,这家贸易公司老板邀请他过来做业务。听他这么说,我有点不大相信。都这么在外面跑来跑去,怎么也没挣到钱?自己不买个房子,来这里租房子,而且这里的房子几乎是最便宜的。看他穿的衣服也很普通,里面的圆领衫都破得豁口了。开得车子也只不过是一般的OPEL。可是听他的语气也不象是在吹嘘自己。

我邀请他吃中国菜,他很高兴答应。我告诉他这里有个中国餐馆很好,我在那里吃过,有空带他一起去尝尝。结果周末我们开车去找那家中国餐馆,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尽管这里的购物中心方圆不过二十平方公里。同事带我去过那里一次,隐约的印象在公司的左边,可是我们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后来他说,他带我去这里另外一家中国餐馆。他倒比我还熟悉这里的中国餐馆。我们去了另外一家中国餐馆。打开菜单,中国菜并不多,老板太太告诉我,来这里吃饭的中国人几乎没有,都是老外。所以中国特色的菜并不多。我问她生意如何?她很为难、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说:现在生意不好做。但是也没办法,不开饭店做什么呢?我问她来这里多久了?有十年了。看不出来她来这里十年了。我看她现在也不过三十岁。看来他们是第一批来南非的大陆人。我们说话间,TOM竟然能听懂一二。我问他在哪里学的中文?他告诉我现在的女朋友是中国人。啊!我惊讶道。他说他女朋友三岁跟父母来到南非,只回去过中国三次。跟着女朋友学了一点中文。他说去年我们分手了,后来那个女孩觉得还是他好,又和好了,表情很自得。尽管他还告诉我,他女朋友被人****过一次,但是在南非也是正常的事。可能没被****才是不正常的事了!我有些默然。

没过三个月,他也要搬走了,我问他搬哪里去?他说他母亲要去加拿大过到年底才回来,他回家看房子。就这样,TOM回家看房子去了。 南非梦游生活之七---开普敦之行

在国内的时候还没有机会借公务之便乘飞机飞来飞去,这下来南非了,还成了空中飞人了。刚刚一周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由国内飞到这里,现在又坐在了去开普敦的飞机上。这对于一个在农村骑着自行车上班的农家子弟来说,已经有天壤之别了。想到这里我暗暗一笑,目光向窗外看去。由于是短途飞行,飞机飞行的高度要比国际航班低得多。地面的景观依稀可见。其统一的色调是土黄色,大片的陆地裸露在外面。浅浅的山脉夹杂其中。很难看到的炊烟缭绕的人家。这对于一个一百二十二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却只有四千五百万人口的南非来说,这种景观也就属于自然现象了。

这次来开普敦是非洲总部安排我检查一下分公司的财务情况,接待我的是公司在当地聘请的一个白人。要下飞机的时候我还在想着,那个白人怎么接我呀?也不认识我。但是我心里一点也没担心的,因为我没有语言上的障碍,起码我丢不了的。出了机场一看,真有点怕了,迎面走来个老头,硬拉我上的车,他说要带我走。我忙说,不用不用,有人接我。我想他一定是开出租车的,和国内一样见客人就拉。我才不去上当。但是,他坚持要带我走。我哪里想到,他就是公司聘请的当地白人呀,那么大年龄的一个老头。他说我就是来接你的,我问他怎么认出我的,他指了指我西服上边的公司标志。也是的,就是什么标志也不带他也能认出我的,从机场出口出来的也就我一个中国人吧,人家一眼不就能看出来的。简单的寒暄之后,我畅游在开普敦的高速路上。这种感觉让我不得不赞叹南非的交通基础设施。不仅路好,路的两边风景也让我陶醉,到处是花草和树木,到处是公园和草皮。据说南非的高速公路曾排名世界第三。现在我是亲身体会了一回这个第三。

我和WATER住在公司租的一套离海边咫尺的三居室里。我选择了一个从窗户可以观海的卧室。外国人是不崇尚把远到的客人带到饭店搓一顿的。我们自己做饭吃,算是给我一个礼节了,他一般让我先用厨房。由于在老家一个中学上班的时候已经做了好几年的饭了,对付这段时间的伙食还是很轻松的。当天晚上,我们去楼下的超市买菜,买完菜我让他先回去了。因为我看到了一家中国人开的饭馆。我想去看看国人在国外开的饭馆有些什么特色。

WATER对我的工作方式是大为不满。一直在我耳边说,中国人的工作效率太低。开普敦分公司的前身是比勒陀利亚分公司,后来那里业绩不好,总部决定将其迁至开普敦。WATER就这样来到了开普敦。他告诉我,比勒陀利亚公司业绩上不去的主要原因是时任该公司经理的中国人整天在办公室睡觉。一是那个中国人不会英语;二是当顾客来公司咨询信息或购买产品的时候,常常因为公司关门而进不去。其实关门是为了更好地睡觉。我问他为什么那个中国人在白天睡觉?他说他整个晚上都泡在CASINO。唉!公司派这样的人在国外工作不仅是浪费公司资金也浪费了这个工作机会。总部提供资金、产品、汽车、通讯、住宿等,却让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在浪费资源。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应该调回总部立即辞退。他的这种行为给WATER留下的印象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听他说完这些,我明白了为什么WATER对我的工作效率持怀疑态度。为了避免与WATER面对面的工作,我告诉他,我把资料拿到了住处继续整理。他对我的话好象不懈一顾。意思可能是,带到哪里你也不会去整理的。我心中暗暗好笑,这个老头真倔。看到一个中国人那样,把所有的中国人都想成那样。我摇了摇头,无赖地拿起资料回了住处。回约翰内斯堡后我才得知,我在住处整理资料的时候,他打电话向非洲总部领导汇报了我的情况,说我已经有两天没有来公司上班了。我听了之后又好笑又好气。这也许就是白人的工作效率为什么高与其他人的原因吧!白人把工作当事业去做,而我们大部分是把工作当生存的依赖。

站在好望角的颠峰,面对三面环海,不得不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这样美丽的景观是怎么形成的呢?地球要经过多少年的地壳运动才形成现在的这片美景?看看蔚蓝色的大海,再看看自己,让我想到的是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身后突起的山脉,一定是很多年前从海底冒出来的。漫山遍野的灌木是那么的错落有致,五颜六色的枝叶,向来此游玩的人们衬托出一副美丽的油画。

我问CASY:“你来过几次了”。“这是第二次”笑得那么开心地回答。“来开普敦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来这里看看的”我们继续谈着。站在一旁的WATER显然没有我们的兴致高。可能他已经领过很多次从国内的员工到这里观光了,也许他还在想着,中国人哪是来工作的,分明是来此旅游来了。本来公司的一个中国顾客说周末要带我去当年囚禁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的那个小岛。可当我征求WATER意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理由是,那是黑人的总统,与他没有关系,去看那个小岛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从他的态度当中可以看出,种族歧视是多么的根深蒂固。此时CASY也告诉我,在学校,白人和黑人是分开住宿的。而且黑人很少有上大学的。我问:“你们一起来的中国学生有多少?”。“大约有二十来个”,“不过现在已经有几个辍学了”我问为什么?“因为那些人根本不适合读书,成天在混,几个人凑在一起买了辆二手车,在马路上和人家彪车。有一次还差点出了车祸,为了超过别人,他们开到了190码,结果控制不住,一头撞在防护拦上,他们自己都认为这下死定了。幸运的是,人没事,车毁了”。CASY不紧不慢地说着中国留学生在这里的生活。“有的同学觉得,发年大学读下来要花很多钱,不如现在就去做生意。可怜天下父母心啦!这些人的父母当初把他们送过来读书,怕是没有想到这些孩子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而孩子们是不可能把真相都告诉父母的,对家人仍然美其名曰:我在留学!我问:“你将来是留下来还是回国?”“肯定是回去的,在这里无法容入当地社会,远离亲人和朋友,始终感到很孤单。现在国内经济发展那么好,有很多工作机会,加上语言上的优势,进一家外企也就行了。”我想持这种态度的留学生可能已经是国外留学生中的主流群体。没有空虚的口号——回去是报效祖国,而是在寻找更适合自己发展的空间和环境。

我们下到了沙滩上,CASY问我:“在国内看过海吗?”“没有,我家住在长江边,倒是看过长江,看海这是第一次。”这对于出生在海边对CASY来说,不免有些好笑:“你跑这么远,来这里第一次看海,成本够高的呀。”我们边聊边在洁白的沙滩上赤脚漫步。停在沙滩上一群群觅食鸟儿见了有人来了,向远处跳去,时儿飞起来打几个旋又落到了我们面前。人与自然融合的这副和谐的景色令我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昨天买的MADE IN CHINA的三星相机,照了个够。这时,海浪越来越大,不断地涌向沙滩。CASY大喊一声:“快走”。我们赶紧奔回岸边,回过头再看时, 刚才的沙滩已经消失了。海浪冲击岩石产生的浪花,宛如一朵盛开的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