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学招聘:刘业进:应彻底埋葬各领域的计划经济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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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进:应彻底埋葬各领域的计划经济遗产

2011年02月24日 09:35
来源:凤凰网财经 作者:刘业进

刘业进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边角余料常常成为学术研究的重心。而那些极为重要的理论发现被束之高阁,重大事务常常被视而不见。如果说经济学对人类有什么贡献,那么就是经济学理论严格地论证了中央计划经济组织人类的经济事务是不可能的,相关论述集中体现在20世纪20、30年代的社会主义经济计算大论战中,此后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宪政经济学,以及新近发展起来的演化经济学(以及实验经济学和演化博弈理论)丰富和再度证实了这一理论洞见。

中国的实践尝到了中央计划经济的苦果,但至今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不彻底承认这一失败事实。更重要地是,至今,我们社会和经济事务各个领域中还广泛留存着计划经济的遗产,这些遗产等待着智慧的中国人民彻底埋葬它。正如经济学家张维迎所直言——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针对宏观调控政策),我们还需要走得更远——彻底埋葬中央计划经济及其留存在今天的遗产。仅举几个领域:

——五年计划,现在改头换面叫五年规划

——主体功能区(冯兴元教授最近对此有精辟的论述)

——户籍制度(及其背后的基本公共服务歧视性供给与歧视性制度安排)

——国有化教育体制和医疗体制

——土地的全面国家垄断

——金融控制和金融垄断

——石油、铁路等经济事务的行政控制和行政垄断

——各大城市具有行政强制力的积极的大规模城市规划(例如北京市所谓“两轴两带多中心”规划)

——各地竞相争取的综合改革实验配套区

好像是经济学方法论理论家布劳格说,迄今只有波普尔把证伪作为发现知识的主菜(而不是前提准备)。同样糟糕的情况是经济政策领域,政治家一直以为积极地做实事才是他们的主菜,殊不知,清除这些制度遗产,“改错”才是他们面临的真正主要业务。这些制度遗产迟迟得不到清除,来自市场实践的财富和经验被旧制度吸入其中,由此旧制度将有可能在新的条件下发挥更大的旧威力。市场实践带来了财富的急剧增长,也带来了关于合作秩序的新认识,以及关于公正和合理的一整套新意识形态,还有带来了新的心理期望。旧制度吸入的新能量(这些新能量主要来自市场实践)遭遇到新的意识形态和新的心理期望时将发生严重的冲突。如果旧制度不得到尽快的和平有序清理,清理的方式就会以冲突的方式展开。

除对经济事务的认识之外,还需要认真质疑许多年来大众从教科书中所接受的关于“历史”和“国家”的观点。与教科书宣称的相反,并不存在一个整全的历史叙事,就像找不到白天和黑夜的分界点一样,我们也(更强硬的假设)找不到任何旧世界和新世界的分界点。正如歌唱家李双江老唱的一首歌的歌词——“砸碎万恶的旧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泾渭分明的新旧世界之分。有意地描黑我们的历史,把先人(无论哪个历史时期)的生活实践和政治经济实践妖魔化都是对我们自身的夸张的贬损,是有意的系统谎言。首先,没有整全的历史叙事,帝王将相的历史只是历史之河流中的一支,还有广泛的关于人们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历史;第二,没有新旧世界的分野,我们身处连续的流中,我们承载着前人的智识遗产。关于国家,与教科书宣称的相反,并不存在一个象“家”一样的“国”。国家只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或者,国家只是一个赶集的集市,这种装置便利大家形成一个彼此有利的合作秩序,它本身没有什么独立的意义,而仅仅只是服务我们每一个人和愿意加入这个联合共同体的便利性工具。“国”的的临时性和工具性远在家的之上,例如我们很难从直观上感知我们的家只是我们生活便利的一个工具( 没有人宣称自己的家只是一个旅馆,一个合法的长期的性合约)。一旦对“国家”形成一个正确的图景,我们就会对于解除那些形形色色的国家垄断由衷地坚信,就会不再对国抱有不恰当的福利供给幻想。对“国”的正确理解,还会把大量原本留给我们自己打理的事情坚定地留给自己,而不再对任何形式的保姆式政府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