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打印组件 lodop:齐鲁之旅之二·蓬莱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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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之旅之二·蓬莱遇仙

 

/龚立人

 

 

蓬莱有八仙;李铁拐、汉钟离、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韩湘子、曹国舅,由中央美院的教授雕塑在蓬莱新市区的海边,很便宜的,才花了三百万元人民币。与海南南海造价十亿元的观世音塑像比,八位道兄仿佛是从地摊上趸来的。委屈了道兄们,我来看你们,咱们的身价差不多,自当比肩,大约这也是我的仙缘之一。

 

我的仙缘

 

八仙的传说在我国民间流传很广,妇孺皆知。人们喜爱八仙,大约是因为他们的形象就如常人,富有人情味,从上面的身价就看得出,人均不到四十万,可亲可敬;他们又很随和,在道观中没有固定的位置,随人们摆布,有点像佛教中的道济和尚济公。看来做仙人也是有人情味,随和些好呢。

79日晨五点,我已在朦胧中望见蓬莱角。心中遥问八位道兄好。我自虚空来,你们在蓬莱,当年分蟠桃,共醉在瑶台。啊,蓬莱,阔别一十六载,姑娘的女娃也长成材了;蓬莱的仙境蜃幻般美;蓬莱有友正把我期待。啊,蓬莱,始皇寻药、汉武访仙、八仙过海的故事都发生在此;东坡任所、杨朔故里,自古就是文人学士雅集之地,蓬莱阁、蓬莱水城、戚继光祠堂与牌坊、西周墓群、登州古市等古迹众多,人文历史丰厚,难怪是公认的仙境。

世人不认识九仙,此仙不是别人,即我的朋友霍春明,他自称九仙。他称为仙,我是认同的,主要是他的人品如仙品:正直、善良、豁达、诙谐,一生助人、广结善缘。

他长我十多岁,很久前我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彼时的相知相契,种下了深厚的友谊;其长子之妻又是我极好的学生。他退休后选中蓬莱仙境购房养老,是他秉性的谦和、淡泊、超脱、飘逸所使,我一点都不感意外。他已连续四年在电话中对我说:“我想死你了。”他这话只有一解,是没有歧意的,绝计不能断句为:“我想死,你了。”或:“我想,死你了。”也就是说,他的修为,还未达老子的境地。但对我来说,如此之邀,已不啻岳武穆的十二道金牌。

于是我,踏上长途车,星夜下登州,漂摇六时辰,清晨仙境游。

 

仙人之品

 

五点二十分,我已经在的士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一头白发,精神矍烁,颇有仙翁气质。我摇下车窗,向他摆手之际,司机已把车停在他身旁。顾不得车上的行包,先拥抱一个再说。他说:“你没变样。”并指指自己的头“我老了。”我报以大笑:“少白头。”不是我打趣,当年他是有一点的。

嫂夫人杨秀梅开门笑着相迎。当年她在总机室,随时可以为我拔掉别人乃至领导的线,帮我把电话接通,也是死党,怎会不高兴。

说到霍春明、杨秀梅俩口子,当年在我们那一方土地上,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赞。老霍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笑声。蓝球场上的勇将,生活中的帅哥,休闲中的笑星,办公室的才子,同事们的挚友。毕业于文革前的上海公安干校,英俊潇洒的青年军官,与女士官中的美女杨秀梅相恋,喜结良缘于上海,令人羡慕,惹人妒忌。

二人退休于企业,虽有高、副高之职,可退休金微薄。但他们知足常乐,心态平和,不为生活中的花花绿绿所困惑和迷惑;他们明白富贵者总认为自己不幸福,不幸者反到觉得过得很舒服。

退休后选取定了蓬莱,要与八仙一较谁更悠闲、更潇洒,谁更有人情味。

 

仙境之诱

 

洗过热水澡后,杨姐端上了丰盛的早餐,这种共进早餐的亲切气氛勾出了我们许多金色的回忆。餐后我们用当年他的笑话、我的笑话、朋友们的笑话和欢快的笑声填满了他的两室一厅。霍兄要我睡上一会,我说睡到不必了,只是曲倦地躺了一夜,到是想活动一下筋骨。

“那好,我先领你到公园去打拳,然后游蓬莱、逛蓬莱,中午小睡会,下午你再去游泳,只是现在水凉点,我可不下去。”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安排,果然知己。

我换上一身白衣白裤白鞋袜的练功着装,他说:“你到真有点飘飘欲仙了。”他骑电动车带我到近处的公园。十几年蓬莱的变化太大了。公园很大,到处绿树青草名花,有坡有坪,有亭有廊,有河有池,造型别致,如入仙境。蓬莱这样的公园很多,把蓬莱点缀得更加仙意浓浓。因为正是早上,公园中是这儿一伙、那儿一群的晨练的人们。

我找了一块宽敞的地方,活动一下后,站好入静,因为这里距海很近,我感受到来自大海的风,带着负离子的清新直入肺腑,极为惬意。就用了约15分钟打了一趟传统的杨式85式太极拳,意犹未尽又用约20分钟打了趟杨式129式太极长拳。

霍兄已活动完过来看了一会,见我练完:“我听说你曾被人整,身体一度极差。没想到你现在精神状态,身体状况恢复得这么好,我放心了。”

我看到我俩身旁一块约80公分高的石头,原地一蹦就轻松落在上边:“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是曾经离冥间很近了,可秦广王说我是仙禄,他不敢收啊。”

蓬莱的两大经济支柱是采金业和旅游业,环境污染极少。我们到大农贸市场,水果和海鲜便宜得令我惊讶。更令我惊讶的是,在那个大队办的大农贸市场中,老少男女的摊贩几乎没人不认识霍兄,见他过来一个个都极热情和友善地与他打招呼或开上一两句极友好的玩笑。我知道这正是他,一个无欲无求,处处与人为善的人,必然广结善缘。

我对他说:“这里太诱人了,真想来和你做伴。”

 

仙海畅游

 

近些年来,蓬莱市区沿海已建成了雅洁漂亮的滨海公园,随处是景,处处可以留影,都是仙境。霍兄说;“咱们九仙、十仙当然要见见八仙。”带我来到那三百万元的八仙群塑前,我俩与他们合影。他让照相的商贩照相,人家只收他的工本费,不到游人价钱的三分之一。这也是我知道的他。

他坐在沙滩上看我游泳。海水并不很凉,我适应了一下,向浴场远处的浮子游去。我酷爱游泳,尤其酷爱在海中游泳,特别是戏那一米来高的浪,冲到浪尖上又被跌下来,真叫刺激,今天的浪只有四、五十公分高,不太过瘾。但也因为好久没在海中畅游了,而感到格外舒畅。游到浴场浮子处就转了回来,走上沙滩对霍兄说,怕你不放心,先回来报个到,我再去游一会儿。

这次游的时间长些,到了距浮子约七八米处后,我贴着浮子来回游了两趟,一个开摩托艇穿救生衣的小伙过来了,我知一定是霍兄所为,他无人不识,看深海处只有我一人,大概想要那人把我载回来。来人到近处我向他摆了摆手,笑笑,他看我游得很轻松很有节奏,就转回去了。我也往回游,并追上了两个蹬水上三轮的小伙子。我说;“咱们比赛一下如何?”他们应战了。但由海浪和他们的技术太差。被我远远地甩下了。

真的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海浪冲洗掉了我所有的“忧心  担心  烦心”。

 

惜别仙境

 

老友相聚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想起了我的校友、大诗人郭小川的诗句:“知心的话,万言不赘;舒心的酒,千杯不醉。”果真如此,往事如今、海阔天空、大事小情,无一不是话题,无一不贴心共鸣。但我却要十日下午离开他。俩口子高低不准,非让我住上一个月不可。芳儿从绍兴,晓梅从沧州已于九日到了烟台,我不能爽约。

十日上午蓬莱大雨,霍兄十分得意:“哈哈,这叫天留客啊,这雨下的,明天也停不了的,给你朋友打电话,过几天再过去。”

“不用打,下午两点雨就停了。”

午饭后他逼我睡一觉,快两点我醒来,雨果真停了。他说这还不能走,得雨起码停上半小时再走。此去烟台,有三个原因:一是从蓬莱去青岛,必经烟台;二是去会网友;三是烟台已经有我过去的朋友和学生知道我要去,必须要见的。

又等了半小时,雨没有再下,他只好送我去乘车。我对他说:“你这,我是一定会再来的,我也没住够啊,你还没用海鲜把我的肚皮撑破呢。”

一辆去烟台送人的桑塔纳要稍客,霍兄与司机谈好价,并答应一直送我到裕豪大酒店门口,我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们虽未洒泪挥别,但我的鼻子着实有点酸酸的。

 

车开走十分钟,雨又下起来了,而且比上午还大。公路伸进100米外的烟雾中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低洼处水排不及,水没掉路面,汽车有如摩托艇,溅着高高的水浪飞驰着。司机说:“要知这么大的雨,我就不出来了。”

我平静地说:“没关系的,到烟台雨就停了。”他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自然是不信的。又走了一阵,对面停着一辆车,车边一个落汤鸡在向他罢手,是他的朋友,车的右后轮瘪了。他停下来,朋友向他要了个套管钣手,我们又上路了。我仿佛觉得我坐的车左后方某处也有问题,这可不是好兆,这么大的雨若坏在路上可真的遭殃了。我静下心来,嘴中低声反复诵念着莲花生大士心咒。司机听不清我在念叨什么,又一次歪头看了我一眼。

车快到裕豪大酒店时,雨真的停了,但车的左后约是半轴的地方发出低沉的响声。我对司机说:“你的车开回去没问题,但回蓬莱后要去检查一下左后边。”他显然也听到了响声,这次没有再歪头看我,说了声:“谢谢。”

车停在了裕豪大酒店的台阶旁,酒店的侍应生帮我打开了车门。

 

 

 

龚立人 2006/07/26 写于 一白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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