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尔:最初级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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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级的知识分子

(2011-01-23 20:29:45) 标签:

文化

正是这样的人格伟力驱使我,在事隔十几年后,以中篇小说《凤凰琴》为开篇,续写成尊崇这样一群最初级知识分子为民族英雄的长篇小说《天行者》。 1994年在长沙举行的第三届金鸡百花电影节上,《凤凰琴》曾囊括几乎所有重要奖项。颁奖活动结束的那天晚上,被称为那个时代最重要的电影剧作家张弦,主动打电话到我房间,一再告诫,他自己放下小说当编剧实属无奈,后来的作家切切不可涉足编剧这一行当。实际上,在张弦先生提醒之前,我就清楚地意识到,影视是影视人的事,于我小说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影视界有人对我的小说有改编兴趣,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这时候我已认识到,只要不将人改编成猫狗,大可不必对由文字变成视频的过程太当真。经典文学作品可以不朽。再好的视频作品除了重新拍摄,没有其他途径能够成为经典。 在影视界越来越娱乐的今天,小说的重要性并非被消减,而应当更加突出。这一点之所以不被强调,问题不在于小说本身,根本原因还是知识的力量继续被限制在知识界,知识分子思想也被禁锢知识分子的头脑里。在这一点上,我要对黄建新表示某种敬意。黄建新将我的中篇小说《秋风醉了》改编成电影《背靠背,脸对脸》,曾在署名上有过让人不满意的小花招,但对其中一句对话的改动,充分体现了他想让思想冲破牢笼渴望。 对《凤凰琴》的阐释的不同,是文学与影视的


毫无疑问,小说是我们安身立命之物。

在此之上,其他种种,心情上总将其遥隔之物。

大约从九十年代起,由小说而影视的作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被人所看重,特别是媒体,一部小说,只要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就会迅速地喧宾夺主,将本来是以文学为目的采写,顺水推舟一样地转移到本作品如何影视了。甚至我们,在介绍自己的某个作品,也会情不自禁地谈起与影视的关联。在潜意识里默认了在视频技术时代,经典文学传播所面临的实实在在困扰。

中篇小说《凤凰琴》因为写了最初级的知识分子生活,因而一直受到较为普遍的关注。很多次,有人主动来说自己看过小说《凤凰琴》,还举例说,那位女民办教师如何了。让我不得不当面指出,对方看的一定是电影《凤凰琴》。若对方不明白或者继续强调,我就会进一步说明。

我的小说,是男人的《凤凰琴》。

拍成电影时,才硬生生地改为女人的《凤凰琴》。

这段经历,是我的写作与影视相遇的开始,也是我对影视真相认知的开始。在我认识和遇到的众人中,他们也有这样从影视起步,重新认知文学的过程。这些人,有先读小说再看电影的,也有先看电影,再读小说的。无论谁先谁后,结论都是一样:电影比小说差远了。最简单的区别在于,电影着力表现中国的基层教育存在的病痛。小说则是抒发中国最底层的最初级知识分子们,以滴水之功穿透顽石的人格伟力。也正是这样的人格伟力驱使我,在事隔十几年后,以中篇小说《凤凰琴》为开篇,续写成尊崇这样一群最初级知识分子为民族英雄的长篇小说《天行者》。

1994年在长沙举行的第三届金鸡百花电影节上,《凤凰琴》曾囊括几乎所有重要奖项。颁奖活动结束的那天晚上,被称为那个时代最重要的电影剧作家张弦,主动打电话到我房间,一再告诫,他自己放下小说当编剧实属无奈,后来的作家切切不可涉足编剧这一行当。实际上,在张弦先生提醒之前,我就清楚地意识到,影视是影视人的事,于我小说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影视界有人对我的小说有改编兴趣,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这时候我已认识到,只要不将人改编成猫狗,大可不必对由文字变成视频的过程太当真。

经典文学作品可以不朽。

再好的视频作品除了重新拍摄,没有其他途径能够成为经典。

基本分野所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她的文明发展与社会进步,最显著的标志正是对诸如民办教师一类最初级知识分子公共评价。一个人,一个时代,连自己的启蒙者都很漠视,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时代,一定还在蛮荒的边缘徘徊。如果我们一味地娱乐下去,到头来就会与乐此不疲地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猫区别不大了。 2010年秋天,在万佛湖畔的一个小型聚会上,几位作家朋友打算一起合影,某影视导演很自然地将自己当成中心,站在那里等待我们去围绕。我开玩笑说,当然也挺不客气地请他到一边去:让我们四个文学兄弟干干净净地照个相。事情过后,再想想自己并非刻意说的话,才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左起:潘军、季宇、本人、杨少衡)

在影视界越来越娱乐的今天,小说的重要性并非被消减,而应当更加突出。这一点之所以不被强调,问题不在于小说本身,根本原因还是知识的力量继续被限制在知识界,知识分子思想也被禁锢知识分子的头脑里。在这一点上,我要对黄建新表示某种敬意。黄建新将我的中篇小说《秋风醉了》改编成电影《背靠背,脸对脸》,曾在署名上有过让人不满意的小花招,但对其中一句对话的改动,充分体现了他想让思想冲破牢笼渴望。

对《凤凰琴》的阐释的不同,是文学与影视的基本分野所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她的文明发展与社会进步,最显著的标志正是对诸如民办教师一类最初级知识分子公共评价。一个人,一个时代,连自己的启蒙者都很漠视,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时代,一定还在蛮荒的边缘徘徊。如果我们一味地娱乐下去,到头来就会与乐此不疲地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猫区别不大了。

2010年秋天,在万佛湖畔的一个小型聚会上,几位作家朋友打算一起合影,某影视导演很自然地将自己当成中心,站在那里等待我们去围绕。我开玩笑说,当然也挺不客气地请他到一边去:让我们四个文学兄弟干干净净地照个相。事情过后,再想想自己并非刻意说的话,才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左起:潘军、季宇、本人、杨少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