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 李欣 笑成那样:“道德的血”与房地产商现实的危险

“道德的血液”与房地产商现实的危险
刘松萝
昨天，2011年2月27日，温家宝总理在与网友交流的时候说：“在这里我也想说一点对房地产商的话，我没有调查你们每一个房地产商的利润，但是我认为房地产商作为社会的一个成员，你们应该对社会尽到应有的责任。你们的身上也应该流着道德的血液。”
我想，这是一种规劝，也是一种温和同时却明白无误的警告。
不错，近年来的多次房地产调控一再失败，房价越调越高。调控的失败的原因自然是措施不当，执行不利。不过，情况正在发生变化。房地产税开征了，以前人们想都不敢想的限购令也发出了。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房价不能继续涨下去了。北非的事态告诉我们，听任房价和物价无节制地上涨，简直就是在玩火。
温家宝的讲话也许仅仅是一种态度，也许是在采取行动之前的最后一次呼吁。就个人的感觉，我倾向于后者。房地产商们，理应看到自身面临的潜在的危险。
有人会说，政府官员的身上首先要流着道德的血液。人们还会说，对于高房价，政府的责任比房地产商大得多。我不反对这些话，这些话我也说过。但是，这绝不是说房地产商没有责任，更不是说房地产商可以逆潮流而动。房地产商们，暂且摆脱一下金钱万能的思维，看一看现实吧。在大众的心目中，你们已经与吸血鬼无异。假如把你们变成人民公敌，也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试想，如果情况恶化，想要找出替罪羊来，不找房地产商找谁呢？更何况，有些房地产商确实是有罪的。
记得有人在贫富问题大讨论中指出，很多为穷人说话的人，其实是害了穷人。按照这一套路，我要说：那些不准批评房地产商的人，也是在害房地产商。没人批评房地产商，房地产商可以为所欲为，那就离灭亡不远了。
尽管反对茅于轼先生对富人的偏袒，我并不反对有时为富人说话。比如，在山西煤矿的“整合”当中，我就为煤老板说过话。2008年，我在《没有廉价房，也要打倒开发商》中说：“目前，比和大众斗嘴，比把企业做大做强更重要的是低调一些，躲过可能的下跌行情，避免社会的过分关注，把钱洗白，以后顺利地传给下一代。任重道远，不可以图一时之快，坏了大事。”在当下，房地产商们还应该躲过有可能发生的打击与清算。
一个人，一群人，如果到了貌似恶贯满盈的地步，被打倒是很容易的。财大气粗的煤老板被收拾的时候，好像连新闻价值都没有。房地产商们，切记，切记。
2011.2.28.
         
没有廉价房，也要打倒开发商
刘松萝
最近， 任志强先生发出了抱怨之声：
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黑心的“开发商”头上，似乎是因为有了开发商才有了高价房。所有人都恨不能打倒黑心的开发商，似乎打倒与消灭了黑心的开发商天上就会掉下“廉价房”了。
作为回应，任志强再一次向社会提示了富人的重要性。他说，“打倒开发商”也不会有“廉价房”。
任志强归纳的因果关系也许没有错。但是，为什么有人要打倒开发商呢？近几年，房价节节攀升，市民苦不堪言。这中间有很多的因素，但房地产开发商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有些房地产开发商为富不仁，推波助澜，加剧了势态的严重性。更有一些人不知道什么心理驱使，还要得便宜卖乖，甚至公然训斥大众。现在，主张打倒开发商的人并不多。但是，开发商在公众中已经名声狼藉却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社会的割裂和可能出现的风险，任志强先生和他的朋友茅于轼先生是清醒的。茅于轼说，最大的危机是穷人造反。任志强又一再提到打土豪，分田地一类的事情。遗憾的是，两位经济学不离口，达到了“我注经济学，经济学注我”境界的精英人物却忽略了大众不满的经济学原因，认为可以通过教育让大众消停下来。茅于轼和任志强不断地教育公众不要仇富，茅于轼还引发了“为富人说话”的大辩论。
茅于轼和任志强不知道，避免造反和革命的有效途径不是教育穷人，而是调节好利益关系。以前，专家们一直主张让房地产商和炒手为所欲为，经济就会发展，公众就会有房子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鬼话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对于革命，我曾经做过深入的研究。在1990或1991年的《革命论》中指出，激进的法国革命时期甚至比国王统治时期还要专制。为此，我推崇英美的渐进方式。
对于“打土豪”之类的事情，我这样认为：
人们可以认为，同法国人民在革命前的苦难相比，国王和王后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也许人们还可以认为，那些过去作威作福的贵族不值得同情。但是，革命以后贵族也是公民。如果政府可以用非法手段对付一部分公民，那么其他公民的权利也就无法保障了。
现在，看完了任总的高论，再联系到一些房地产商的顽固不化，我突然有些理解雅各宾派了。当然，他们的合理性很小，而后果是灾难性的。
茅于轼和任志强还不知道，革命是一种绝望的行动。在革命中，参与者有时没有明确的目的，甚至不顾最直接的后果。革命，有时仅仅是垂死挣扎而已。如果把事态推向失控的程度，革命的逻辑就是：没有廉价房，也要打倒开发商。
我所说的打到，是广义上的。开发商是可以打到的，前提就是如果她们违反了法律。就在几天以前，三鹿乳液就遭到了重创，其董事长也被刑事拘留。打到了三鹿，也许仍然无法杜绝有毒奶粉。但是，行动是不可避免的。
在美国，两位总统候选人都宣称，如果成为总统，一定要惩办次贷危机的责任者。同时，联邦调查局已经开始了调查。应该说，这也是打到。
可以想象，如果房地产市场发生灾难，并且严重地影响了社会和经济的稳定，一定会有人会成为责任的承担者。三鹿事件告诉我们，一个人和一个公司一旦成为众矢之的，谁也救不了他们。
房地产商们远不是无懈可击的。我对茅于轼先生从尊敬转向不满，首先就因为他作为学者，在没有数字和案例支持的情况下断言大多数富人的财富是干净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听从茅于轼先生的劝告，为房地产商说一次话，做出一些忠告：目前，比和大众斗嘴，比把企业做大做强更重要的是低调一些，躲过可能的下跌行情，避免社会的过分关注，把钱洗白，以后顺利地传给下一代。任重道远，不可以图一时之快，坏了大事。
任总是做生意的，也许是实力雄厚，和气生财不讲了。生意人喜欢迷信，不爱说诸如革命和造反之类不吉利的事情。任总也许是唯物主义者，也许并不在意。
但是，不要提醒大众革命和造反，不要那壶不开提哪壶。我要说明的是，我不是革命的爱好者。这个题目不是我，而是任总提出来的。
我认为，为了解决严峻的问题，任何人都不要发表挑衅性的言论，各阶层都应该向后让一步。
2008.9.24.
声明：
文中“避免社会的过分关注，把钱洗白，以后顺利地传给下一代。”不针对任何一个具体的房地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