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歌王田柾国第二轮:一位美女主播的“過勞死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4 02:43:08

一位美女主播的“過勞死亡”

—— 兼論勞神四種:

理想、御用、無間、虛妄

 

詹           晟

 

還記得2009年8月26日嗎?

 

這本是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卻因一個美麗、年輕生命的瞬間逝去,讓人多少有些唏噓——就在這一天,浙江衛視當紅新聞主播梁薇在出差上海期間心臟病突發,送醫後經搶救無效,在上海病逝,年僅28歲。

 

 

美女主播香消玉殞,給每一位辛苦耕耘的媒體人,甚至每個疲于應付快節奏生活的“奔奔族”們一個健康警示。但媒體業者精神上的過勞死更為可怕。對於媒體精神的“獨立批判性”之死亡(“獨立”或已經被注水為一種“若即若離”)——有媒體前輩注解道,“我們不努力,或許不是無心,而是確實太累了。”有多少媒體“勞神”者,正樂此不疲的奔波在路上。

 

神四種

 

1理想之勞——

 

她,上海出生、辭去收入豐厚的銀行工作,中年白頭......在香港執著地拍攝獨立電影。她的一部紀錄片是《July》(談香港“七.一”遊行),另一部紀錄片是《平安米》(農曆7月14日,西曆9月2日,是香港孟蘭節,給老人派平安米。)——她叫張虹。

 

他,一位獨立電影導演,曾幾何時終於鼓起勇氣走出發著黴味的地下室接受“招安”。可惜此後每年製作出的電影作品,商業成功寥寥可數,多數走主旋律路線以“獲五個一”至少保個底——他叫賈樟柯。

 

媒體人的“勞”,勞形更勞神。思考的焦慮,反而很多程度導致身體疲累。他們總是不甘心、不願意、不甘休,希望通過文字或語言載體,找個出口,爬出天井。這些執拗或者曾經執拗的獨立製片人,唱著“陽光照耀我的破衣裳”,在媒體的路上狂奔,仿若殉道者。有的找自己、有的篤行理念,或者其實本是二位一體。

 

2御用之勞——

 

每一個社會都有既得利益集團,也是有“圈養”起來的御用文人。他們也有不為人知的“含淚”為文,“為賦新詞強說喜”之勞。勞於按下心中的糾結,說服另一半自己,再說教於他人。其實很多知識份子,也曾有著“不死”之心,只不過歲月磨平了他們的棱角、體制的“糖衣”溶裂了批判的“醋罎子”。他們失去了尊嚴或者成為既得利益的“吆喝者”。看似輕鬆淡定,實則已經“心死”。

 

3無間之勞——

 

執著於體制、而不將精神放逐到18世紀的觀察家們,是否能夠建立一些理性的探討?銀漢公司老闆夏駿曾表示,早已隨波逐流,不要回首他那曾非常著名的“片子”。這個六集電視片的名字,叫做《河殤》。

 

寫作《中國企業1978——2008:激蕩三十年》的學者吳曉波同志,已經不再“激蕩”,樂悠悠的聽“洪湖水浪打浪”,和養豬的丁磊一樣,守起自己的安靜小島和島上那片楊梅園。當完知識份子恍然大悟,原來最好的還是當農民。

 

4虛妄之勞——

 

體制內的文化人,總是豔羨反建制的精英。而殊不知那些所謂自由主義、知道分子,卻面臨著一個文化無根的虛脫。喜歡把NB、SB掛在嘴邊的許知遠,在《新週刊》某期採訪中也直陳,他不願被人斥為只知道拿著那些西方理念、宏大敍事唬人,於是拾筆隨錄成《中國紀事》,至少直接的體察一下當下中國的微觀現實。但他也坦誠,這只是他參差不齊的寫作序列中,比較體現直接感受的部分。是的,他有他的“序列”。

 

也許在共識旁落的時代裏,個體經驗反而成為價值認定的直接標準。寫作《黑道風雲二十年》的非主流小說家孔二狗拍著胸脯說,哥寫的不是黑社會,是時代。你同不同意他的觀點都無所謂,他站在那裏,然後把“錢”與“眼”賺咯,也就有了一批跟著狗哥吆喝的人。

 

尋找精神家園

 

寫“時代三部曲”的王小波有自己的心靈家園,微積分裏也可構建出宗教般的樂趣。他死了。寫“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劈柴、喂馬”的海子,總該有個溫暖的心臟,卻最終擁抱了冰冷的鐵軌,面朝火車,血濺顱開。逝者如斯。過勞死,死的是物質存在。但媒體業者的獨立批判精神萬不可過勞死。套用一句老話叫作“哀莫大於心死”。精神即使過勞,也要堅持。

 

“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周傑倫以父之名,喃喃起原罪。“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還記得堅持什麼?”周華健低訴。是的,你還記得堅持什麼?還在堅持著什麼?想起一個反諷:遊客幫海邊觀海的漁民規劃人生:“你打魚、買船、建廠......之後賺錢,在海邊買別墅。”漁民問:“然後呢?”遊客:“在海邊看海。”漁民:“我不正這樣做嗎。”......

 

我們的精神家園在哪里?媒體所宣導的獨立精神和深刻的批判性,或許恰是那讓人心醉神迷的正義“彼岸”。尋找!別問我們在那裏,而要問我們朝著什麼方向走。只要還健在、不臥軌,就總有一個日益完備的答案。又或許,總是無解的你,也慢慢學會,不再執著,不再“問起”。總有前赴後繼者,如同魯迅先生“黑屋子”裏那打開一道亮光的人,不斷啟動那些不死、半死或已咽氣的種種理念。他們在拯救,同時也在自救。靠“過勞式”的複歸與追溯,把自我從現實的焦慮中救贖,也由此拉了把墜落中的公義。

 

過勞,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