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雪梅:妇女节随想(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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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随想(金台随感)
王本道
《 人民日报 》( 2011年03月07日   15 版)
阳春三月里的一个重要节日是妇女节,几十年前,坊间曾有俚语:“春光明媚,妇女开大会……”记得那时的“三八”节,女同胞们只限于召开会议而已,由单位领导先讲话,肯定一下女性在工作中的贡献。女同胞代表则争相发言,憋足气力讲些“妇女顶起半边天”、“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都能做到”一类的豪言壮语,然后散会该干啥还干啥。如今却不同了,妇女节的前几天,女员工们就心安理得地等待着单位为她们安排些特殊的活动,如聚餐什么的,或是再发点礼物,妇女节正日子,还要放假。
算起来,妇女节的历史已经百余年了,当年创建这个节日的女界前辈们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苦苦争取到的权利和目标,如今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代的女同胞们安然享受着前辈的福荫,却很少去追溯这个节日的来历。伟人早有预言:“妇女解放是社会解放的尺度。”尽管目前中国的妇女解放在城乡间的发展还极不平衡,但是像电视剧《乡村爱情》里所表现出的农村妇女解放程度已经可见一斑。在城市,男女平起平坐,同工同酬早已经成为社会约定俗成的“政策”底线,多数家庭里,男人也已经从“一家之主”的位置退居二线乃至三线。细想起来,这些年来男人的确是乖巧了许多,而且年龄愈大者,受传统思想影响愈深者就愈加乖些。难怪《红楼梦》里的贾公子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所谓“泥捏的”即是可以塑造,容易把握。而水看似柔情,清澈透明,却能水滴石穿。细想起来,有素养的男人和女人真的没有必要在家中论短长,充当好社会上的角色比什么都重要,这样才能家庭稳定,社会稳定,国泰民安。
妇女节既然是女性的节日,那么到了这一天,无论是怎样的去开心、去任性都不为过,但总要静下心来扪心自问: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女人?上帝造人其实是用足了心计的,让男女之间各自具有鲜明的特征,既不易混淆更不能相互取代,从而使人的世界既色彩缤纷又泾渭分明。“不男不女”、“鸟男女”无论对男人、女人都是句谩骂的语言。那么女人是什么?女人首先一定是一个“女人”,撒切尔夫人尽管被人称作“铁娘子”,但她说过一句名言:“女人一生所犯的最大错误,是忘记了自己是‘女人’。”相对于男人的粗犷、力度和责任感,女人所应该具有的特质则应该是阴柔之美,柔性似水的性格,融成一种阴阳相合的格局,即“女人味”,也可以说成是女性的气质,女性的情调。
气质和情调是附在女人身上的精灵。世间有许多种女人,最具吸引力的是属于有气质有情调的女人。气质和情调当然包括她沉静时的体态、容貌、服装、发式,但最重要的是动态之美,如行为、表情、言谈。气质和情调永远体现在细节之中,别致中透着精巧。漂亮并不是第一选择,漂亮性感或许让人动情,可以带来爱情和财富,但漂亮只是天生的资源,并不能长久,而气质和情调却似醇酒,越是陈香越醉人。情调和气质并不是与生俱来,却可以修炼。生为裙钗,你可以不漂亮,但不能没有气质;可以没有高深的学历,但要贤淑豁达;不必穿金戴银,浓施粉黛,却要充当好家庭和社会的双重角色。
期盼女同胞们能让自己成为一幅画,令人赏心悦目。
天然、纯真、独特
——读周玲子的画
杜滋龄
《 人民日报 》( 2011年03月07日   15 版)

图为周玲子所作中国画《早春》
为了民族文学的春天
《 人民日报 》( 2011年03月07日   15 版)
由人民日报社与中国作家协会共同主办的“盛世民族情”征文颁奖会日前在京举行。会上,3位获奖作家代表鲍尔吉·原野、纳张元、禾素先后发言,道出他们对民族团结、民族进步事业、民族文化特色的感悟与体会。现刊登如下,以飨读者。
——编  者
向民间学习
鲍尔吉·原野(蒙古族)
我到小学校跟孩子们座谈,老师介绍我是少数民族作家,并问孩子们知不知道“少数民族”的含义。
他们大都一、二年级。一个孩子举手说,少数民族是在电视里唱歌的人。马上又有孩子举手,说少数民族是穿鲜艳大袍子的人。还有一个孩子——他看上去比较聪明——慢慢说:少数民族负责原生态唱法。
我不知怎么样向他们解答,孩子们说的都对。还没有人来得及告诉孩子们——少数民族有自己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这些事,需要他们长大之后自己慢慢学习。满族的直系先人为明代的女真人,上溯北朝为勿吉,汉代为挹娄,先秦为肃慎。1635年,皇太极将女真人的族名改为满族。这里仅就满族的族源作一点粗略的勾勒。每一个民族都像一条河流,有弯曲的来路与去路,经历了峡谷平川,有自己数不清的故事。
到今天,对少数民族已经不用繁复的古名来称谓了,简单地说,他们有三个鲜明的特征:歌声、服饰和矿产资源。前两项连小学生都知道,后一项为政府所关切。事实上,矿产资源跟少数民族居民没什么利益关系,唱歌是他们最不重要的事,而劳动的时候,谁都不穿鲜艳的服装。身居边陲的少数民族居民,通过繁重的劳动谋生,这对每一个民族都一样。山川壮美,民风质朴,塑造了他们诚实的心灵,他们的心路按照自己文化的指引向前延伸,独特性而不是趋同性构成他们各自文化的质地。
用旅游者的目光看待少数民族文化,是浅表的猎奇。文艺的功能在于揭示他们的心灵,心灵的独特性远远超过服饰和原生态唱法。
如实说,描写自身文化的壮美独特,是少数民族文艺家的使命。如果有这样的人,他们将是这个民族的骄傲。新疆阿合奇县的老人居素甫·玛玛依所唱的史诗《玛纳斯》长达23万行,柯尔克孜文版于1995年出齐,共18卷。这样的人是民族的瑰宝,也是国宝。
民族无论大小,每个民族都有自身文化的承载人,他们大多在民间,神奇非凡。少数民族的作家和艺术家如果找到他们,拜他们为师,学到哪管一点点东西都能成大器,就像胡松华向哈扎布学习长调而声名鹊起。向民间艺人学习,是向民族的文化学习。好处不光在成全自己,更在保留住文化的根脉。
唇齿相依民族情
禾 素(傣族)
我是一名傣族作者,我的家乡在祖国遥远的西南边陲——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很多朋友都听过一首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吧?歌曲不仅歌唱了傣族人民的勤劳善良,歌唱了傣乡的美丽富饶,更歌颂了党对傣族人民的无比恩情!在那个地方,多种民族和汉族唇齿相依,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文学,从小就是我的梦想!许多汉族同胞对少数民族可能还不是太了解,其实我们每一个傣族的孩子,从幼儿园开始,除学习本民族语言外,也跟汉族以及其他民族的孩子一起接受汉文化熏陶,我们一样用清脆的声音甜甜地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我们家三姐妹,都是这样在党特别关爱和培育下成长起来的傣族孩子,大姐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汉语言文学系;二姐毕业于深圳大学公共传媒系;我本人上的是云南艺术学院音乐师范系。毕业后我放弃留省城的机会,坚决要求分回德宏,在傣剧团任职教员,我在剧团里不单教演员们唱歌技巧,还负责给演员们上文化课及普通话正音课,所有的傣族演员们都很积极,汉文化学得有声有色。一年后被州政府调往接待处办公室,代表德宏州政府到深圳民俗文化村傣寨,让傣族文化在特区的窗口得以展现。直至1994年,我到了香港。这些年来,一直在香港从事普通话教育工作,闲暇之时便到各种机构做义务工作。2005年,我重拾儿时的梦想,参加了鲁迅文学院举办的高级文学函授班,连续两年得到鲁院老师们悉心指导和培养,逐渐走上业余写作的道路。
或许很多人难以想象,一个傣家的女子,离开故土,在“一国两制”的香港从事汉文化的传播工作,而且还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这要在新中国成立前,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些年来,我虽在特区居住,却一直关注家乡的发展,关心祖国的民族政策,眼见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世民族情”征文的成功举办,体现出在党的领导下,各族人民安居乐业、幸福生活、其乐融融的精神风貌,也为我们少数民族作家提供了一个写作园地,让各民族绚烂的文化奇葩尽情绽放。
生活的馈赠
纳张元(彝族)
能够获奖,是一份意外收获,感谢生活!
我生在大山中,从小与山结缘,抬头低头,睁眼闭眼,都是山。近处是山,远处是山,直到看不见的地方还是连绵不绝拥挤不堪的群山。山与山之间是令人头晕目眩的深箐,箐两边的人可以相互问话,有时甚至能看清对方叼在嘴上烟斗的模样,却走得腿肚子转筋也到不了对方面前。先民们祖祖辈辈就在这丛山峻岭中讨生活,世代相传,生生不息。古朴的大山常常使我感到封闭的压抑,我的幻觉中不止一次出现过,我已经成了大山里的一棵苍老的古树,自生自灭。在那些蚂蚁脚杆模样的汉字引导下,我迈着歪斜零碎的脚步,狗颠步地走出了千里彝山,来到梦想中的城市。面对城市和城市中的人群,我困惑而又茫然:彝人的祖先能爬出葫芦,他们的世代子孙怎么就爬不出那个浅浅的酒碗?火塘怎么像一个魔鬼的怪圈,拴住了一代又一代想向山外挣扎的人?城里男人为什么不像山里汉子一样总是把烟斗装得很满?回荡在红土地上的悠悠山歌怎么永远充满了困惑充满了抱怨?我的创作开始走入情感的悖论:面对大山时,我呼唤城市,幻想着那些苍凉的大山也像城市一样灯火通明,而客居城市时,我发现现代文明正在疯狂地异化着人类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甚至包括纯朴的自然人性。城里人的空间距离越来越近,心灵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地球越来越热,人心却越来越冷;城市的楼盘越来越高,住在楼里的一些人却越来越猥琐卑微。把这些困惑和茫然凝固成文字,就成了所谓的小说或散文。倾诉与渲泄,让我躁动的内心慢慢安静下来,混沌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迷茫的双眼有了聚光点。偏远的地域、古老的民族、童年的苦难,都变成了生活的馈赠,不可多得的珍贵财富。
2009年9月至2010年1月,我们来自55个民族的55位学员在鲁迅文学院进行了为期5个月的学习。数月的学习,提升了我们的综合素养,开阔了视野,培养了我们高远的文化眼光。过去我们总是局限在本民族的文化迷宫里兜圈子,在鲁院的学习让我们找到了文化参照,学会了更好地回望我们自己的民族。既看到我们民族文化中鲜活、蓬勃的生命活力,又看到它们与生俱来的局限性,让我们有了一种民族自省精神,客观冷静地来重新认识、重新审视我们的民族文化。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在研讨交流中,我们有了许多新的发现,发现在民族文化中有许多被假象遮蔽了的优秀成分,一直没有得到公正的评价,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其实,它们是沙子里面的黄金,十分珍贵。比如:巫术活动一直被我们简单地斥之为封建迷信而不屑一顾,现在认识到,各民族的巫师,那些萨满、毕摩、东巴等,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不仅是民族文化的传承人,还是本民族的文学家和心理医生,在缺医少药的山寨,他们不仅能缓解山民们的生理痛苦,还能慰藉人们的灵魂,安定人心。这些被遮蔽的文化因素,需要我们去重新辨识,重新开掘,重新提炼。我本人的获奖作品《父亲的三双鞋》已经作为范文入选大学本科教材《新编实用写作教程》。
感谢文学。它是我人生的导师,是生活中的一剂良药,它教我学会思考,学会回味,学会做人,学会以平常心来度过每一天,把平淡的生活过得不平庸。人生就是一枚青橄榄,回味更比吃味好。人生的最高境界是,哪怕天天喝白开水,也能品出其中的甜味来。
桑葚的村庄
雷抒雁
《 人民日报 》( 2011年03月07日   15 版)
我来到这个湾底村的时候,正赶上宁波市和鄞州市新城区的一批青年诗人在这里开诗歌朗诵会。
深秋的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南方碧绿的树,以及这一排排新盖的村舍。穿村而过的大道旁,停满了各种小车。来听诗歌朗诵的,有从城里远道而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有当地的村民。那种热闹的样子,像是北方的集市,南方的庙会。这让我有一丝惊喜,没有想到诗歌会有这样的魅力,会在底层群众中有这么多知音。
湾底村的名字有些怪,大概是因为甬江从这里拐弯,就依势起了这个名字。只在村子里走一走,你就会看出这是一个改革开放以来,富裕了的新农村。村主任领我参观了他们的植物种植大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蔬菜大棚,一进去便傻了眼,这里养的全是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乔木、灌木,木本、草本,应有尽有,有的正在开花,有的已经挂果。南美的仙人掌一类植物,高高矮矮、五颜六色,这些植物,先前我只是在北京的植物园见过;后来,也只是在昆明、沈阳的世界植物博览会上见过,万万没想到在宁波一个小村庄竟有这般壮阔的境况。我建议村主任也申请在这里开一次世博会,遗憾的是他没听懂我的话,并没有什么热烈的反应。他只淡淡地说这些植物只是供游人参观的。
登台朗诵的诗人们,多是用热情和充满诗意的诗篇赞颂湾底村的发展变化与农民的幸福生活。对于那些不远万里落户中国的奇异植物,倒无人提起。我注意到诗人们说起植物,主要是赞美桑树,说这是一个桑葚的村庄,充满着甜蜜。桑葚?香香软软,紫色的桑葚在哪里呢?自然,现在是深秋,也许我和这美丽、香甜,充满童年记忆的果实失之交臂了。
在中国的传统文学里,桑树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这和中国几千年以来养蚕植桑的历史有着密切关系。直到如今,说到“桑梓”,我们知道就是在说故乡。桑树不只给蚕提供了可食的叶子,还结着可爱的桑葚,让人想起就口中生津。我的家乡在北方,并不养蚕,但村子却有一棵高大的桑树,上小学时,春天,我们也去采些嫩叶,养10多条小蚕,等蚕老结茧,把那丝茧撕开铺在铜墨盒里蓄墨。老桑树和我们感情最深的,倒是那些紫黑色的果实。我们经常爬上树去,和鸟们争食这香甜的果实,弄得口舌紫黑紫黑。妈妈骂我们像是“乌嘴驴”。
其实,从《诗经》里看得出,几千年前,北方也在植桑养蚕。《魏风》是现在山西一带的民歌,《汾沮洳》里就写道“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卫风·氓》一诗里还写到桑葚,“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当然,这也许只是个比喻,说女孩子不要太贪嘴,莫和男子太纠缠;男子掉进爱河,说去就去;女人陷进爱河,就难以拔脱了。
桑葚,真的给了人许多美好的记忆和文学的想象。朗诵会下来,我就请村主任带我去看他们的桑树。从一道小河沟的木桥上走过去,眼前便是一片大桑园。郁郁葱葱,约有几百亩之多。这些桑树不像我见过的蚕乡的桑树那样低小。这里,树冠高大,枝干粗壮,叶片繁茂。村主任说,这是桑果树,桑叶并不养蚕,每年只是采用桑果。这一片林子到了采果期,可供城里人来采摘游玩。
原来从上世纪90年代末,湾底村就调整了农业种植结构,大面积栽植果桑,如今,扩展到周边县市农村,已有1.5万亩桑田,成为全国最大的万亩桑果种植基地。村里有一个果汁果酒公司,把桑果从采摘、加工,到销售集于一体。一个又有经济效益,又有诗意的产业,把湾底村变成了宁波“都市里的村庄,城市中的花园。”
休息时,村主任早备好笔墨,要我为他们题几款字。写什么?我问。村主任说:我们有两个口号最喜欢,一是“创业万岁”,一是“人民第一”。就写这个吧!这真是两个特别响亮和别致的口号。
我一边写字,一边和村主任聊天。湾底村共有人口1069人,外来流动人口却有1800多人。这几年,村里经济一步一个台阶,2009年经济总量已逼近10亿元,农民人均收入18065元。
写完两句口号,村主任建议我再写一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笑笑说:没想到对改革开放的这些政治口号,你们这样有兴趣。
村主任笑着说:你知道,我们的变化就是在这些思想指导下发生的。说是口号,在我们这里就成了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
湾底村的桑树,让我忘不了。我看到过他们改革开放前贫困模样的图片。以那样破败景象和今天相比,说是沧桑巨变,大概不会有争议。
虽说错过了桑葚季节,但桑葚的滋味,却让我常常想起南方这个小小的湾底村。
听松湖之春
吴兆民
《 人民日报 》( 2011年03月07日   15 版)
听松湖是黄山学院的一处胜景。我时常来这里驻足观赏,为其独有景致所迷醉;在烟雾迷蒙、春花盛开的时节里,更令人眷顾与怀想了。
在徽杭高速路口,巍然矗立着富有徽派特色的石雕门柱,象征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寓意;透过门柱,赵朴初手书“黄山学院”金色大字豁然展现。
进得校门,数株葱茏香樟分列大路两旁;“教人求真,学做真人”校训镶嵌于宽阔弧形墙上;这所本土高校奉陶行知为永远的精神校长。
距大门左边不远竖着“听松湖”绿字刻石,这就是令人怀想的听松湖了。
放眼而望,沿听松湖四周环绕着刚吐新绿的依依杨柳。点缀其间的几树深红桃花,把春意渲染得格外浓郁而灿烂。东边临湖向南而去高不过五六十米、长二三千米的一带低山构成一道天然屏障,经春雨浸染的满山松树葱翠欲滴,火红的杜鹃花间杂在丛林中闪耀。清风吹拂下松涛一阵紧似一阵,颇多激越与悬想;湖名即由此而来。
沿东向南弯曲的石径紧依湖滨于松间蜿蜒穿行而去,环视湖中粼粼碧波,置身巍巍松下,聆听着松与湖的絮语——仿佛在说:让学子们有松的坚贞和水的灵动吧!站在湖的南边向西北处眺望,校训墙后徽文化广场上一杆五星红旗正猎猎飘扬。旗后可见“逸夫图书馆”耸然而立,中间以百叶窗形映衬出“经史子集”四个大字,连同两侧形似电脑芯片立于主板之上的巧妙设计,象征着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融合一致。
校园东临屯溪区稽灵山,南向合铜黄高速公路,西连休宁县芳口村,北接徽州母亲河新安江之源——率水,宛如一枚自北向南铺展着的巨型绿叶;园丁们就在这一绿叶上精雕细琢,为培养学子如春蚕吐丝般迸发出智慧与才情。黄山学院前身是始建于1978年的徽州师专和后来的黄山高专,历经30年蓬勃发展,创造了不少中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的奇迹!
环顾而望,纵横交错着“朱熹路”“戴震路”、“行知路”、“胡适路”、“天佑路”、“宾虹路”等以徽州历史文化名人命名的校园道路,彰显着灿烂辉煌的徽州文化。走在名人路上,仿佛先哲的身影与我们相伴相随,他们的精神在导引和激励我们,心情显得格外豪迈!教学楼、实验楼、大学生活动中心等主体建筑尽显徽派特色。沿湖畔树间石径向前,一座弧形石桥——听松桥突兀眼前,高出湖面约五六米。桥后不远处山坡与松树相勾连,隐约可见学生宿舍和学生餐厅的楼影。
走上听松桥,俯瞰听松湖,原来这湖为一勺形,像一只水勺盛装着湖里的碧水,面积总有二三十亩光景吧。湖的左岸杨柳依依,右岸青松苍翠,湖水中央正有一抹云彩在蓝天飘行,显得尤其清澈空灵。经春雨洗礼的湖光山色,剔透空明至极!这情景不能不说与朱熹《观书有感》诗境契合。难道这一湖清亮灵动之水不得益于它的“源头活水”吗?难道一方校园不正因这一湖碧水而显得更富灵性吗?自然,要办好这一地方高校,同样也需要“源头活水”!这“源头活水”就是“教人求真,学做真人”的理念,就是历史上特别发达的徽州教育的精髓,就是徽州历史文化名人的成才路径!一个高校,最紧要的是培养时代社会所急需和引领时代社会发展的杰出英才。眼前碧波荡漾的湖水,仿佛蓄积着博大精深的徽文化的精灵,启迪并预示着:有着深厚地域文化传统的这一高校,一定会孕育出新时代的朱熹、陶行知、詹天佑和黄宾虹们!
走下听松桥,下课铃声骤然在整个校园上空响起。众多学子簇拥着从教学楼、实验楼走出,不少学子正向听松湖涌来。他们汇聚湖畔,陶醉于眼前美景,仿佛要把听松湖的美丽揽进青春的怀抱!听松湖仿佛感到了生命的律动、春天的律动和时代的律动,将她无比的魅力展现给热爱着和创造着春天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