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剿匪 电视剧:《大虎的公务员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4 18:27:42
《大虎的公务员梦》
虎不是公务员。但他做梦都想当公务员。大虎是大名鼎鼎的大学生,是鳖子村近几年冲出去的大老虎之一。

 

鳖子村闭塞得要命,连蚊子都不愿往里面飞。所以,鳖子村的村民都给自己的孩子起了个带虎字的名字,盼望孩子长大后像老虎一样蹿出鳖子村,寻找大天地,出外做大官。大虎的雄心壮志更大,他心理装满做国家公务员的美梦。

 

公务员梦,撑得大虎的内心鼓鼓的,胀胀的。他除了吃睡,大脑里泛滥满了做公务员的思索,时刻翻滚着一串串问号:公务员?公务员?公务员?

 

大虎的日子,完全在围绕着公务员打转转,近乎疯狂地痴迷。因此,谁若不经意间说句:“做公务员,大虎,你不是那块料。”他顿时会觉得天塌下来,重重地将他砸碎。

 

其实,这都缘于大虎的爸爸——老虎。也是个百折不挠的公务员迷。不过那时侯还不叫公务员,叫干部。在那个精神寂寞时代,老虎崇拜的伟大偶像就是国家干部。其实,老虎小时侯也不知道什么叫干部。这都缘于老虎的——虎霸。先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干部迷。不过,那时侯还不叫干部,可能称官。当年恰逢兵荒马乱,改朝换代,虎霸的作官梦被历史的车论碾得粉碎。虎霸发疯般忧伤好一阵子,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没抹了好长时间。从此,虎霸还是鳖子村的虎霸,鳖子村还是鳖子村,虎霸没能蹿出鳖子村。鳖子村人,都说:“虎霸,你名字怪可怕,本事并不大。”经村子人如此一击,虎霸好象一下子傻了,嘴里只会念叨“官、官、官”几个字。虎霸抱着小老虎时,手一边不停地拍,一边不断地哼着“官、官、官”村里人说,老虎是咽着“官”字长大的,一点都不夸张。

 

老虎知道,只有自己做干部,才能治好爹的怪病。可不巧,老虎在人生紧要关头,突然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干部梦被活活压倒脚底下,再也爬不出来。思想遭受打击的老虎,缝人说话,也多了句口头禅:“当干部,好!当干部,好!”一家人堆在一起吃饭时,虎霸望着老虎“官、官、官”不停地叫。老虎应着爹“当干部,好!当干部,好!”其实,他们父子两谁都不知道谁在说什么。因为当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话后,大脑就开始不当家了。这时,老虎娘忍不住唾骂:“男人都是啥东西?”老虎孩子,大虎争气,从鳖子村一溜烟遛到大学。老虎像出了口长气似的,腰板挺得像电线杆,一点不打弯。

 

大虎到大学就读的是行政管理专业。他觉得公务员就像他头顶高旋地一顶官冒,闪闪发光,离他的头部,越来越近。他心窝里的公务员梦,也犹如一坛陈酒,愈发香浓。这时侯,鳖子村人遇见老虎,就鳖不住打趣:“当干部,好!当干部,好!”老虎嘿嘿傻乐:“好,好!我大虎快当了。”说这话时,老虎脸上的笑容快把鳖子村震颤了。说也怪,鳖子村近些年走出去的大学生是不少,竟没一个在政府做官的,要么在国企任技术员,要么做工人。鳖子村人自叹:鳖子村人命薄!可鳖子村的大虎不一般,老根子积出来的官运。

 

大虎临毕业前一年寒假,鳖子村人说啥也要缠着老虎,得给乡亲们请一场。老虎乐得嘴要咧崩了,说:“喝!喝,把鳖子村喝翻肚!”老虎又卖麦子,又卖猪,弄两箱二锅头,摆几大桌菜,和众乡邻嚷嚷着吆五喝六起来。老虎正抓着酒杯往嘴里倒,大虎满脸沮丧地拎着行李包打省城学校回来,对着爸大哭:“不分啦。”老虎一听,脸刷地白了,酒杯啪地一摔,抱着二锅头就望肚里灌。被酒劲呛得嗷嗷喷呕的老虎,嘴又开了阀门:“当干部,好!当干部,好!”这一次,这句话永远卖给了老虎,老虎再也回不过神,再不会说其他话了。在鳖子村人心里,老虎的口水,比二锅头更辣,更烈。鳖子村人每每听到鳖子村溅起老虎的声音,仿佛真喝得酩酊大醉,恍恍惚惚间,鳖子村翻出了白肚皮。于是,鳖子村的天空就会荡漾鳖子村人的哀怨:阎王爷把鳖子村人做官的香火掐断了。那次大虎那句不分拉,是说国家取消了大学生统包分配。毕竟,大虎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没吓傻。大虎要做公务员,梦里想,梦醒更想。因此大虎发誓考公务员。但考了几次,大虎便垂头丧气。大虎耷拉着脸跌回鳖子村一次又一次。做公务员,大虎没戏。不是大虎没能力,是大虎考试作题太慢。不是大虎做题真的太慢,是大虎作题爱激动。一激动,就浪费几秒。他越刻意控制激动,越激动,越激动,考试时间浪费越多。现在考公务员,有门《行政职业能力测试》考试要求考生要能抢答,反应慢一点,就会干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大虎考试爱激动,考上,准没戏。虽然大虎年年考,年年落选,但他仍然坚持年年考。大虎知道,公务员,不仅是他的梦,更是他的命。大虎二大爷劝他:“大虎,你考个啥?光投资不下蛋。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种二亩薄田划算。你大爷我真担心你再走你爸的老路。”大虎头也不抬,一脸无奈:“大爷,你别管,你别管。”

 

 

鳖子村人见大虎考的热,也鼓励自己的大学生孩子考。并议论纷纷:“公务员,前途兴。大虎不行,俺孩行。”有几户商量着先找大虎指导指导。有几户嘀咕:“大虎祖辈命不好,跟他学习,竟倒霉。”另几户人家特别反对:“人家大虎毕竟经历过枪林弹雨,不管怎么说经验丰富。”果然,那几户人家孩子,经大虎三两下说教点拔,考试真顺利,首考开门红,被国家机关录用。这事乐坏了人家,也乐坏了鳖子村。惟独苦透了大虎。村子举办庆功酒,大虎在场,大虎没吭一声。村长虎大举起酒杯,大发感慨:“大虎不简单,鳖子村自从出了大虎,才出了官。”喝得腆着肚皮的胖虎赶忙插道:“我不信大虎他那么厉害。他若能帮我儿子虎蛋考上,我把我家怀孕的老母猪赌给他。大家做证,大家做证。”其实,胖虎并非气大虎,他孩子在大学成绩全村第一,就是考不上公务员。所以,才。

 

村长的话讲得好啊,大虎败了考试,却赢头老母猪。虽然他并不乐意接受。这稀罕事,你传我,我传你,直传得鸡毛乱飞。大家私下称大虎为活神仙,说鳖子村,风水旺,官气盛。于是,每年大学毕业前夕,荒原村子的人找大虎送礼的人家,络绎不绝:大清早,三五成群的机动三轮车、摩托车,嘟嘟、呜呜地往鳖子村钻,把原本沉寂宁静的鳖子村搅和得乌烟瘴气,闹翻了鳖子村。还不到晌午,大虎家门已被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活活堵死。大虎妈把大虎爹关在屋里,与大虎一块去守大门。门口早摞满一箱箱名烟名酒,上面还堆着大块大块猪头牛肉。还有人抱着名牌笔记本立在门口,只等大虎笑纳。大虎娘两一开门,傻了眼,大家抱起礼品慌里慌张地就往门内冲,大虎慌了神:“你们这是干啥?你们这是干啥?”大虎娘看了看大虎眼神,匆忙跑到猪圈旁,把大黄狗放开。大黄狗嘶吼着朝人群里扑,大虎吼吼嗓门:“大家后退,快后退。不然,我放狗咬。”大虎挡在门口,面对众多客人:“老乡们,静一静,静静。我大虎其实并没什么大本领,只是参加过公务员考试而已。但一次也没考中过。你们这么热情是图什么啊?”大家齐声应道:“俺不管那,俺不管那,俺只求大虎你考公务员前和俺孩子唠两句。”大虎看实在不好招架,就说大家等着,说罢从堂屋拿回一本稿纸说:“这本稿纸记录着我每次参加公务员考试时的体会和总结,请大家每人复印一份拿给自己的孩子参考参考。礼品我一概不收。请老乡带走。”“那不行,那不行,”大伙说着,把礼品往大虎娘两身旁一卸,个个拔腿就跑。大家急忙发动车辆要走,村长虎大带领村委会成员,扬起大喇叭:“乡亲们都别慌着走,每位造访大虎的客人,别忘了交纳一元停车和环境保护费。

 

大虎刚送走乡邻没几天。县长由猴乡长陪同,驱车赶赴鳖子村委会。村长虎大突闻县长驾临,心顿时吓瘫了,他恨不得变只老鼠,钻进村委会墙边的老鼠洞里。他认为,他上次收什么费,一定被人告到县里了。虎大哆嗦道:“县—县长,我干这几年村长啊,错误犯的是不少!”县长闭口不言,乡长微微笑笑。猴乡长最清楚县长的来意,原来,县长有个半傻儿子,勉强到广播电视大学弄个大专文凭。县长为能在上级党委那儿留下清正廉洁的好名声,为在朋友圈为儿子争取个正当名分,让儿子以后自信地活下去,县长决定,也让儿子通过正常渠道参加公务员考试。他这次来,是专门接鳖子村的大虎到他家专门给儿子做专职家教的。村长唤来大虎,县长和乡长把大虎请进村委会会议室,让村长先回避一下,就一五一十地向大虎表明心意。大虎不语。

 

县长语重心长地说:“大虎,你要是能让我那儿子考中公务员,今后咱两一个爹妈,你家养老费我全包。”大虎依然不语。

 

县长耐不住了:“把猴乡长家大闺女许给你。”

 

大虎还是不语。

 

猴乡长急啦:“大虎,县长就等你开口哩。”

 

极其生气的大虎终于张嘴:“傻子怎么能考公务员?”

 

“大虎,你,你?”县长突然歪着嘴巴怒斥大虎。猴乡长一抹嘴:“大虎,党白培养你多年,连句人话都不会说。”说着,他和县长扭起肥胖的屁股就走。村长尾随其后,忙喊:“去哪,去哪儿考察啊?”气势汹汹地县长头也不回。钻进轿车,疾驰而离。

 

 

第二天,猴乡长一人来到村委。说还要找大虎,有大事。大虎以为他是来帮县长说情的,就想法躲。再说,全乡人都知道,猴乡长也有个痴呆儿子,花钱硬买个自考文凭,说也要考公务员,莫非?

 

没办法,虎大村长带领猴乡长直奔大虎家。猴乡长笑容满面:“大虎,你不用躲避,这回是大事,也是好事!”大虎听了极不情愿。

 

猴乡长精灵,嘴皮子磨破了,不行。就赖在大虎家不走。后来,大虎才又极不情愿地默允。

 

半年后,由猴乡长和大虎联手开办的“猴大虎公务员考试培训中心”,生意异常地火暴。

 

一年后,大虎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看到猴乡长的大名。与自己不同的是,上面还报道猴乡长:因发展新农村头脑灵活,思路创新,被评为市“建设新农村优秀模范乡长”。被列为县处级后备干部。

 

而大虎,还是大虎。那个做梦都想做公务员的大虎。

《一碗方便面》

晚上睡得早,第一觉醒来时才午夜1点,先生刚刚关掉电视躺到床上来。

 

天太热,晚饭只喝了一碗绿豆水,这会儿突然觉得很饿。

 

秋老虎果真有名有实,尽管是夜里,也异常闷热。厨房一定像蒸笼,想想都可怕。

 

让先生做?难度相当大。一是因为结婚已近10个年头,早过了大献殷勤的阶段,二是因为我有前科:2006年,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先生半夜三更做过几次饭,没等他做好,我往往已经又进入甜美梦乡了。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超过80%,先生十分恼火,再也不肯轻易深更半夜进厨房。

 

肚子开始咕噜作响。睡不着。先生乃心地善良之人,得想办法让他行动起来!

 

“啪”!我把卧室顶灯打开了,三四个荧光灯泡在夜间功力十足,瞬间一派光明。“关掉关掉!睡觉呢!”先生厉声大喝。我才不理会呢!拿起一本书煞有介事地“看”起来。“啪!”这次是灯灭的声音,先生关了灯。意料之中。

 

我故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委屈地连声哀叹:“唉!你每次看完电视过来就会吵醒我,看看,我又失眠了!你知道失眠的痛苦吗?还不让人家看书!”“你看书别耽误我们睡觉啊!你用这个!”先生话没完,天花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甚是亮堂的光圈。

 

不过是个玩具小手电,哼!寒碜我!我心里恨得很,嘴上不漏丝毫:“你不怕把我的眼睛看坏啊?”“不会的,上学时我们经常拿小手电躲在被窝里看武打书,我现在的眼神还是1。5呢!”先生振振有辞,但接下来的话却带了许多柔情:“闲了我在阳台上装个秋千,装个很亮的灯泡,要是睡不着,你就去阳台上看书,坐在秋千上,晃悠着看。”

 

先生就是先生,先生真好,我几乎要感动了。但是理智告诉我燃眉之急是肚子饿!我不能被先生所左右,不过我更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顺着话题自然下滑,寻找最佳契机。不是有句话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样多美啊!每天晚上,哄睡孩子后,我坐在秋千上看书,你在客厅看电视……”电视?是啊,电视!当我嘴里说出“电视”这个词的瞬间我突然思路异常清晰,我知道下面我该说什么了!

 

“记得没有孩子的那些晚上吗?”我像宋丹丹一样背着台词,引导着先生回到从前,“那时候我们特爱看电视,几乎每天都要到一两点才会睡觉。”“你还好意思说,哪天都是不到11点你就呼噜开了,睡得跟猪一样!”先生语调略微高扬。听其言,先生的情绪不差。好苗头,继续!“好象是那么回事。我往往会在一两点醒来一次,很多时候会觉得肚子饿,你就起来给我做饭吃。”先生寂静无声。在回忆吧?

 

是时候了!我起身走到窗前,对着月光无限惆怅地说:“那时候多好啊!唉!真让人留恋!”

 

“现在也可以啊!”先生接话了。简直太动听了!我赶紧转头,对着先生,气儿都不喘:“我现在肚子就很饿,你去给我做方便面吧!多半碗就可以了!稀稀的!只要一个荷包蛋!放点菜!”

 

先生起身往厨房走去。心事已了,我心情无比舒畅地往床上一躺,肯定没有过多久,我想,因为饭还没有来,我就进入了梦乡。

 

清早,窗台上赫然一碗方便面,白的鸡蛋,红的西红柿。先生,睡得正酣。

《高考后,我打了班主任一巴掌》

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小时候从老师嘴里学来的,要是冲着这话要对应我的梦,就算我跳河自尽去找宋士杰也洗不清我的冤。如果憋在心理不说出口吧,我到真的担心我有承受不了会去寻宋状师。

 

我梦到了我高中的班主任给我讲历史课谈到了西门庆,凭着对电视剧里与潘金莲偷情的镜头,我想入翩翩,西门庆的英俊,潘金莲高窕的乳房……

 

突然我被叫起给大伙分析对西门庆的理解。我站起来魂不守身,还没有来得急一下子从丰富迷人的想象中回神来,抓头拉耳,吱唔了两个字“奸夫”引得全堂大哄。此刻,班主任面目红赤,两珠白淹了黑,好似练就了狮子吼:“禁笑,坐下。上课心思不在,下课后打电话给家长明天过来。”本来就是奸夫,难道说错了啊,你跟我发火,是侮辱了你祖宗门生还是你由彼牵涉己,难不成你老公出墙了,你心里愤怒啊?来不急想太多了,被吓醒了。真高明,怕我找出更多的答案来反驳你,你竟用找家长把我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男生吓了。若我是个学习差的女生或者是个长得不好看的男生也许站起来跟你顶几句也会一直延迟到梦里去,到时候吓醒我的不是因为你的几句话,是校长大人的话。因为我也急了跑上去把你给揍了,被校长找过去说开除了。

 

原来我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高考刚结束,以前欠下的睡眠还没有还清,这不今天又是睡到要吃午饭才被个梦唤醒。俗话说脱离了妈妈的鸟儿,翅膀是硬的,终结了悍师的压榨,言行举止是卤莽了。后悔了,自己怎么没有趁着梦,跑上去揍班主任一巴掌啊!

 

你说说看,三年来,面对我们这群正在成长定型中的男孩女孩你给过几次真心善意的面孔给我们指导迷津。你教的是历史,基本你的上课风格就是对着参考书在前面给我们读,叫我们画你确定的重点,一脸横肉的命令我们背那些枯燥的文字,平时的试卷是你自己出的,人家都知道胳膊肘总是往里拐,所以就算没有人教,死记硬背下考试的时候就当在填空,就算最后高考不如意,反正到时候各奔东西,走在路上也可以目不转睛视而不见,你好继续抱着你的饭碗饿不死,至于我们的前途就算饿死在你家门口你也不会向,顶多在尸体发腐的时候你肯去为我们的尸体动你的手指,拨个110。成绩的好差只是看我们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偷偷的在课上写情书,有没有休息的时间去打球。如果成绩考不好了,你肯定就是责怪我们在过的你的日子中没有听你的指挥去“合理”的用时间。我不知道你在家跟你的上人吃饭时候,跟你老公在床上的时候,你家来了客人的时候,你又是个什么表情脸孔,语气话态。当时由于家境不是优越,没有象兵子有个做老板的爸爸,他的家长是隔三差五的两个人四只手的提着东西往你家去,那时候我跟兵子是一起打球,一起逃体育课,下课他喜欢听歌,我喜欢看<<读者>><<林雨堂>>之类你所认为的野书,最后我们的成绩也是相当,而偏偏兵子的位置就是坐在中间,周围有考高分的学生,我则被沦落到最后,周围就是等着被你撵回家的顽固不学。幸亏我爸妈争了点气,生下的我面容还行,品行不坏,吊着这顶帽子,偶尔你还客气的找我到办公室关心起我的学习,更关心我的父母怎么不到学校来到你家询问我的学习情况。

 

当然这些情况也不能怪你,你也只是给人家打工的,看你在系主任,校长前的皮笑肉不笑装得也勉强,有时候刚刚在学生面前大怒,肉横得象要掉下来,突遇校长经过,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姿肉咧嘴,语气清脆的称呼校长大人,难怪你的身材跟脸上超标的肉,一半可能就是你夹在学生与上级间形成的。

 

你也是念过书的人,我现在也不怀疑当初你的学习是多么的刻苦,成绩是多么的优越最后进的上南京师范大学,接受的可谓也是不错的教育。你曾经就没有一点我们这群年轻人的悸动吗?是因为你们曾经也是被老师压迫过,现在出头了,把帐一笔比拿我们来报销,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呐,这个道理难道你比我还陌生?还是现在的环境下把你改变了原来的初衷呢?毕竟我们的年龄代沟不是很大,况且你在开班会的时候一再强调你也是在我们这个时候过来的,我们所想的也就是你们所想过的,这样一说好象平时你最贴切我们了,而事实呢?这样与你的行为与你做人原则,与你职业道德矛盾吗?当然,现在的所谓道德,原则也只不过是嘴上说来掩人耳目的,但你也不会傻到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了衣服让人看你的身行吧?后来你在如东一所三四流的高中教书,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学生自入学就被以成绩分班,好的个班,差的个班,年长的教师胜教优班,把那些因一次成绩差的学生让给那些刚刚毕业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教师,还美其名曰“给年轻人个努力的机会”好意思这样说,恐怕是那些所谓的主任,老资格教师跟不上教育的潮流了吧,他们自己也有知觉,几十年前的水准有的开始老化了,而后来自己有懒,以为有饭碗了就不在学习了,坐吃空山。如今电脑在几年内都一连更新,他们几十年前的老思想怎么可能教育好学生,说他们老还硬是以分班教学为先进,死撑着跟年轻人争,最后开始娶出老花眼镜戴上,给自己的话语增加几份老道的霸气。年轻人意志不坚定,容忍算了。

 

 

吃一个灶的人,就算开始不习惯灶食的口味,渐渐的也回适应了,再渐渐的就会忠实了,最后就被同化掉了,于是社会现象就是以大流说话。我们年轻的班主任,在班内也来分个三六九等,按成绩的分数多少决定位置的前后,本身她所带的文科班就是全年级末了,她还不以为耻,不大举学习赶班的热潮,竟把自己当做中国上第二个慈熙了。更可悲的是后来也渐渐的听到了别的班级也开始出现这种现象,不过我清楚我们的班主任在这一做法上她坐了回沙发,而成绩上她带的班几乎都是坐的趴趴凳[一种很低下的凳子]。

 

我再也睡不着了,饥饿,越想越开始气了:中国改革开放夜二十几年了,人民的日子是比以往腾达了,我觉得开创事业的本来就是广大劳动人民,可载上史册的永远只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为什么?我有幸生在了八十年代中的中国,现在我可以用上自动取款机,自动售饮料机,还有我有眼福不过还没用过的就是自动售避孕套机,不过这个机器很奇妙,好象一直只是个费盒挂在墙头,从看不清有人去投币,不过一夜过后往往里面的套子就变成了钱,没办法,现在世人还没有完全打破光天话日下去自售避孕套有如自售饮料汽水那样从容。于是政府开始指责世人的思想落后,低庸。国是高官治的,就算草民如此低下,身为好官也从不训策老百姓,那好似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学习亦如此。人的智慧除了天生弱智,其余几乎相同。所以,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

 

既然这样,二十岁的小伙子小姑娘若是在正确的指导下谈恋爱有何妨?再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心里没有个她?就算你班主任到结婚的那年是个处女之身,我就不信你还是情窦初开之时!可偏偏可恶的老师竟搞得象辑毒警察那样的威严,而且还要怂恿家长联合组成打击防线。越是这样,憋在心理的想象越是跳跃得厉害,让你不想也不行。所以我连做梦都梦到潘金莲的乳头了,因为我以前看水浒的时候听同学预报特意关起门来就等着那集。西门庆是色,可他色得有风度,从另一个侧面看也是反映人性的生理欲望。如果一个男孩子在被逼得不许谈恋爱不许近女色到25岁,只是让他在电视里,公园里,在闲人的无聊攀谈里去想象做爱,一旦有一日,解禁,他顿时的欲望我估计两个西门庆也难敌上下。

 

现在的人读书,大多是为了到最后拿到文凭就把读的书统统扔掉,有些人说读书是一辈子的,那是个人的事情,可社会现象有没有考虑过一种事实,从读书后人就会面临成家养子,那时候开始恋爱开始满足生理的需求一辈子到你更年为止,若年少的时候没有受到正确的教育,你就一定武断中国人这一点是不需教会,自明其意的吗?

 

带着昏沉的头脑,睁着惺忪的眼睛起身下床。我想,这个时候我的那群老师们也托我的福在家修养,逛街搓麻将去了,因为我们放假了啊,老师老师,没有学生哪有老师啊,就象只有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才是将军争雄的年代,没有战争哪能产生一代枭雄呢?

 

十二年寒窗酷暑,终于到了头,舒服,自己快不是个学生了,所以也不怕说出什么话大损老师的颜面,读书时候我是尊重老师过的,最起码见到老师要叫,上课要喊老师好并副之一鞠躬,现在想想搞得不知道为老师送了多少行,所以啊以后世人见黄泉的时候,谁最含笑踏九泉,当然是老师。可那时候所谓的尊重大多都是被逼的,嘴巴是从小训练成的惯性,低头下腰也是身不由己的,因为那个时候一教室的人除了讲台上一个是抬头的别的都一刹那找不到个头,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我可不要与不喜欢的人站在一个位置。

 

人们都习惯的赞扬老师是天底下最光荣的职业,有把老师比喻园丁,蜡烛之类无私奉献的,现在我才敢大胆的去反驳那些人,我认为,说出这话的就是他们老是本人,他们哪里苦,上课苦,学生们提着脑袋比你更苦,你说你灯下批作业,可你想过有多少孩子完成不了你的作业量又怕你的惩罚偷偷的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熬到三更,孩子们寒暑假,你们要么就是布置那么多的作业,有时候你们也闲得无聊了于是发出通知:一切为了学生们,老师放弃休息的时间给你们补课,可搞不明白的就是既然你说得那么伟大了,为什么你还要按一天多少钱的收取,真怀疑你是不是暑假去做家教,人家嫌弃你,走投无路又一次大鱼吃小鱼了。老师只不过是一种职业,而且你们还有那么多的假日,什么补贴啊,保险啊也都是我们上学孩子父母的血汗钱变相成国家的恩惠于你了。身为一种职业,就应当好好的尽业,自己多思量思量!

 

 

我下到了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差点不小心失足了,有惊无险,脑子清爽了,高考结束了,那么堆堆的书,就算我成天的拉肚子撕做用来擦屁股,屁股都没了也用不完,而以后,我还有多少时间去翻开那些陈年破书,我也不愿意翻,翻了页页仇,字字恨,此刻想起我曾经读过的那些《红楼梦》《林雨堂》来到觉得一辈子可以相随,而那时候因为我在班主任的镇压下不知道被收了几回她所认为的禁书,野书。教育,上学,一张试卷落幕后给我以及和我同病相伶的孩子留下的是什么?

 

坐到饭桌前,还未伸手握筷,气得足饱。我亲爱的班主任,我打不过教育部,打不过国家,我打你一巴

《罗四妹卖粉》

那年,四妹高中毕业参加预考,有三门功课都在95分以上,老师和同学们都讲她是读清华北大的料。哪晓得天有不测风云,罗奶收摊时跌了一跤,这一跤跌断了奶佬的右腿,打翻了螺蛳摊,更摔碎了四妹的大学梦。

 

大榕树是柳州城西有名的景点,一蔸四人合抱不拢的古榕树绿了半条街,树下小吃摊成行,据说始于清末。后来日本鬼丢炸弹把树炸去半边,败退前又放火烧城,大榕树未能幸免,但小摊点已相沿成习,老辈人要寻小吃,都说要到“大树脚”去。

 

罗奶在大树脚卖了半辈子螺蛳,靠一双手勤扒苦做,凭满脸笑和气生财,不仅维持了祖孙两人生计,还省吃俭用,针挑土般积攒下一笔钱,打算留作四妹上大学的开销。她一听说要住院花钱,真比剜心头肉还疼。罗奶宁愿拖着断腿回家熬日子,也不肯花钱买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伺候。四妹忙劝道:“奶,我晓得你老人家心疼钱,只是钱再金贵,总抵不过命吧!再讲,甘蔗没有两头甜,哪有治病不出钱的!钱花去了还可以再挣回来,腿伤一耽误就不得了!你老卧病不治,我又怎安得下心读书呢!”

 

罗奶叹口气,眼泪汪汪地说:“四妹,六二年你一家人在农村得水肿一病不起,我接你进城一口口米糊把你喂养大,指望你往后有出息,哪晓得天不照应,误了你考大学可怎么好!”

 

“奶,花落了还有再开的时候,过今年明年也考得。即使不读大学,有志气一样能干一番事业,只要青山在,就有长水流么!”

 

长劝短劝,罗奶拗不过四妹,于是安心往院;忙里忙外,四妹独当一面,从此担起了生活担子。于是,大树脚下的螺蛳摊少了个慈眉善目的奶佬,多了个热情能干的靓女。

 

挑担才晓得肩头重,一个小摊要顾两张嘴、杂七杂八的开销,还有这个费那个费的交,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四妹是个开顶风船的角色,一手紫苏螺蛳辣椒煨螺蛳得罗奶真传,色、香、味半点不差。又凭着敢闯敢做的性子,大刀阔斧地出了些新招:一是和送螺蛳的小贩订了合同,讲明要螺蛳新鲜、个头适中——太小没肉头,太大了带崽,一嘬满嘴的小螺蛳,像嚼沙子一样叫人不开胃;二是添置了一批新的碗碟、桌椅。这两项举措花去一些钱,罗奶晓得后又哝了一回。四妹说:“奶,全城吃螺蛳摊饭的少讲有成百家,你追我赶,生意难做,不出点新招总是死气沉沉的,哪能打翻身仗呢?如今的后生家吃东西讲究爽口、干净,哪怕贵一点也舍得,到时个你看吧!”

 

四妹的举措果然有效,不仅回头客多了,还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越来越多,一到中午和黄昏,站着等位子的后生哥和女妹崽一排排的,闻着螺蛳香还直流口水哩。三个月下来,罗奶的腿骨驳好了,四妹赚回本外还有盈余,正好交了奶的住院费。提起大树脚下的螺蛳摊,老人家伸手拇指讲好,后生家以能去嘬一顿为荣!

 

人怕出名猪怕壮,四妹的生意刚红火,就有人找上门来要“名誉赞助”。这人叫木生,是四妹的同班同学,他说:“老同学我也不讲客气话了,现在我打算开一家小饮食店,专卖粉面小吃。铺面、手续都齐全了,也有人答应借我五千块钱做本钱,就差一个担保人了。劳你大驾出马。”

 

“我能担保什么呢?”

 

“例行公事,无非履行一个手续,你看这借款合同书。三个月还钱,一分五的利息。搞饮食业是吹糠见米的生意,早上投本,晚上结帐就赚回来了,这欠款当然是我还的了!”

 

四妹想,男子汉莫讲建功立业,干件实事也是该的,木生有这分愿望,也还要成全他,于是接过合同书仔细看了,觉得问题不大,便在担保人一栏签上了大名。后来木生果然如期开了张,还请四妹和一帮老同学去“喷”了一餐。

 

哪晓得木生当了老板,便以为可以翘起二郎腿享福了,把生意随便交给两个请来的小工,自己去打扑克搓麻将快活,输光了就到店里拿钱去“翻本”,三个月转眼就到,债主催上门来,木生盘前搜后,只得把店里仅剩下的500元流动资金凑数。债主哪里肯,发话说三天内不还清本息,就要封店,木生无奈,找到四妹求援,四妹说:“那天红口白牙,当面锣对面鼓讲好的——债由你还。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木生支吾了半天,才红着脸说:“法律上讲,如果借款人资不抵债,担保人要负连带责任……”

 

四妹一听,眼都大了:“这么说要我还债了?哪有这个道理!”

 

“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再帮我一次,借五千块钱我还债吧!”

 

四妹闷头想了一阵,叹口气道:“唉!谁叫我是你的老同学呢,这五千块钱,就当我交了一次高价学费吧!”

 

木生喜得脸都短了,忙说:“我日后赚了钱一定还你!”

 

“慢着!”四妹说,“我看你也是个不善经营的角色,莫若我再投两千块钱,这店由我接手,你先委曲当个采买,月薪从优,怎样?”

 

木生满口答应,还千恩万谢说了一大堆感激话。

 

原来四妹是个有心人,平日卖螺蛳时就注意观察,发现一些后生崽常在她摊上要了螺蛳,又到邻摊打碗米粉来送。她便想:这螺蛳尽管味美,总还是小吃,当不得正餐,我何不合二为一来个试它一试?她自己在摊上烫了米粉就螺蛳汤吃,还真是别有风味,回家和奶奶商量,罗奶说:“桂林米粉、柳州切粉都是有了名气的,你要闯就闯个新路子,泡软了干米粉来煮,也是很有味道的呢。”四妹依言又试了几次,还邀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试尝,吃得她们汉泼水流,连喊“真过瘾!”,四妹原打算等合适的机会推出,正赶上木生找上门来,她于是顺水推舟,就汤下面,发狠取了罗奶为她存下的学费七千块钱,决心干一场。

 

半个月后,原来木生开的小食店被粉刷一新,换上了“罗四妹粉店”的新牌子,写了几张海报贴在街头巷尾,连原来大树脚下的螺蛳摊,一并隆重推出酸辣螺蛳粉,这一炮果然打响,引来的红男绿女络绎不绝,人人都想先尝为快。木生惊得嘴都合不拢了,问道:“老同学,你什么时候还留了一手呀!”

 

四妹笑道:“人生难得几回搏!大胆试一回,将来干出名堂,我还要让罗四妹粉店走出龙城,杀到南宁、桂林呢!”

《外遇》

平感觉到妻子有外遇。

 

哪个男人碰到这种事都很难过,平整天哭丧着一张脸。一天平哭丧着脸找到一个极好的朋友,这个朋友以前常到平家里来玩,平跟这个朋友无话不谈。平的朋友跟着也哭丧着一张脸。平说:“我妻子最近总是晚上出去,很晚回来,回来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朋友说:“你妻子一定有外遇。”

 

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为此,我来找你出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

 

平的朋友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想了想,跟平提了三条建议。这三条建议是:一、痛打妻子一顿,然后跟妻子离婚。二、装聋作哑,等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三、向你妻子学习,自己也在外面找个女人。

 

朋友就这三条建议做了解释,朋友说如果你不想跟妻子过,你就可以把妻子痛打一顿,然后离婚,这样可以显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如果你离不开妻子,那么你只得委曲求全装聋作哑。如果你既不想离婚,又咽不下这口气,那么你就在外面找个女人,以求心理平衡。

 

平那时候不想离婚,但又咽不下那口气,于是他采纳了朋友的第三条建议。

 

一个人想去做一件事,就能做成。平后来真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在平看来,这个女人简直十全十美。女人首先年轻,其次漂亮,再就是身材好皮肤白。平开始跟女人好的时候,只是想跟女人玩玩。后来,平便喜欢上女人了,想和妻子离了,跟女人结婚。当然,女人也有这个愿望。

 

要结婚,先得和妻子离婚,但平觉得离婚是件很麻烦的事,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妻子离婚。

 

平又去找了那个朋友。朋友说这还不简单吗,抓住你妻子有外遇的把柄,一下子就能把婚离了。平一向听朋友的,他采纳了朋友的建议。

 

平便经常跟踪妻子,妻子外出,他总悄悄跟在后面。但平失望了,平跟踪了好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妻子任何蛛丝马迹。

 

平再次找到那个朋友。平一直认为朋友比他聪明,果然,朋友又给平出了个主意。朋友说你既然抓不到你妻子的把柄,你就让你妻子抓住你的把柄,你妻子知道你有外遇,或许会主动提出跟你离。平觉得也只有这样了。

 

后来有一天,妻子不在的时候,平把女人带回家里。平的目的显而易见,平要让妻子回来后发现他有外遇。平的目的达到了,妻子很快回来了,妻子大叫大闹了一通后,提出了离婚。

 

平如愿以偿把婚离了。

 

但平并没结成婚,那个跟平相好、要跟平结婚的女人不见了。平到处去找,但就是找不到,女人好像蒸发了一样,无踪无影了。倒是平的妻子很快结婚了。跟平妻子结婚的那个人,正是平的朋友,那个一直为他出主意的男人。

《财富门》

“乔哥子,哈哈,乔老师,恭喜你,这个班升学率又是百分之百”。

 

“老同学,还要仰仗你帮帮忙,眼巴巴望着早日转正,拜托,拜托哟。”乔天去学校,在一个山丫口的大黄桷树下,遇见唐洪,一阵嘻哈。唐洪凭借关系,在山旮旯村小的小卖部售百货,乔天为转正公办教师,每个月要跑好几趟教育局长家,山里的土特产全都送了个遍。

 

公元1980年的第一学期开学不久,校长蒲宇找到唐洪:“你出山进货,帮我递份资料上去。”唐洪接过一看,拍拍校长的肩,笑着说:“放心,一定送到,来,抽烟。”就在唐洪递资料的路上,他模仿校长的笔迹补了一句:“生活作风有问题。”

 

乔天在教育局长家看到了那份材料,不久,校长自留地里含苞的玉米株齐刷刷拦腰被切断,散乱在地里;嫩南瓜切开,看到的是人的大便;好一段时间,蒲校长如反拔警察盯小偷一样,审视着村小的每一个人。终于,在一次校务例会上,乔天与蒲宇校长反脸,一气之下,他辞教回家。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乔天承包了村上的一个水库搞养殖,鱼倒是肥大,因水深难捕,亏损严重,无奈之下,走马新疆打工。一年后,乔天在新疆买了四头奶牛扎驻成都。那阵子,有政策黄猫黑猫,鼓励贷款创业,乔天和唐洪各自在公社信用社贷了2万,唐洪承包了公社供销社,生意红火,名声大振。乔天仍然转战成都,却出师不利,第一笔生意,2万元贷款就打了水漂,还欠下一大笔外债。好阵子,半夜里,牛圈外稍有响动,便起身潜逃,有时候还来不及着衣,赤条条消失在寒夜,奶牛丢给了老婆照管。

 

也是机缘,一次在外逃的途中,乔天听人谈论晴纶线紧缺,很赚钱,便改弦易辙,凑了经费,那年头很暴利,货运车还没开到成都,就卖了个精光,不得不夜以继日返回苍溪再装。紧接着请来江苏师傅搞针织,毛衣供不应求,一时间,暂住地谁都知道暴发富乔百万,当地政府闻风而动,税务员赶上门来,第一句话就是罚款一万元,乔天二话没说,打开保险柜,税务员傻眼了,保险柜里整整齐齐地塞满了钞票,立刻变卦,罚款十万,乔天笑嘻嘻地抱出十万缴了,区企办开出条件:合资办厂,解决乔天一家户口,落户成都市。那个年头,这可是有钱也难办到的好事,乔天求之不得。

 

乔天回老家,请县劳动局帮忙招工,然后出差江苏购置设备,市值五六万,开票十多万,政府出一半。乔天建厂初战告捷,贷款,贷款,再贷款,紧接着就是扩建,企业家等等名头铺天盖地,名利双收。他炒期货,搞皮革,涉药业,一帆风顺,银行行长都围着他乔天转,以往穷酸时,月月往教育局长家跑,这会儿县委书记做客他家都没时间陪。为了回馈乡里,乔天拨钱修桥筑路,亲戚六眷、旧友新朋、原来同僚学生找上门来,就没有空手回去的,礼遇有加。一次蒲校长的老婆病重,乔天接来成都,包下医院高级病房加看护,直到病愈出院,外送2万元供蒲宇儿子读大学。唐洪眼馋,慕名而来,大诉苦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他那供销社风光不再,便投机鹌鹑、海狸鼠,亏得债台高筑,无奈之下,供职乡政府。他来找到乔天,乔天一个电话,唐洪升迁县委。

 

公元1999年,成都市建规划,乔天的工厂得拆迁,赔付那是相当可观,在职工人的遣散费人均一万元,也让乔天看到了新的投资点。他上跑下窜,在市中区黄金口岸搞地产,左营右运,资本翻翻,在商言商,股份合作,2万平米的商业地产,他本钱才出100万,就那点钱连支付工程设计图的费用都不够,却被他玩得风车斗转。光阴似箭,岁月流金,财富暴聚,一二再,再二三,一个轮回下来,谁人不知他地产大亨乔天。山旮旯里,乔天学校也一二再,再二三,每所学校里都有乔天铜像,激励着学子们。

 

公元2007年“五、一”大假,唐洪主持,乔天发起的同学会,现场气氛那是相当热烈,老同学对乔天赞不绝口,个个仰视,大家七嘴八舌地要求乔天讲讲成功秘诀,乔天推脱不过,思虑片刻,笑着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人为财色就插朋友两刀,很可笑的是,不为财色也有人插朋友两刀;广厦千万,睡床仅三尺,人生价值不在于财富多少,而在于为多少人需要,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结尾有一个经典镜头:一个母鸡带着一群鸡仔,母鸡不停地啄食,啄碎后吐出,鸡仔扑愣愣围堆!常言说,与人玫瑰,手有余香,其实,本,不在玫瑰,而在香”。

《偷情》

与久违的阿菊见面是这个周末的上午约好的。这天晚上八时,我悄悄地,惶惶地溜进她的闺房。她坐在灯下正在给远在福建当兵的小马写信。她老早就在屋里等我,我七时来时,看见灯光却不敢过早进去,怕左邻右舍的狐疑目光和闲言碎语。这事若让她当兵的丈夫知道了,非一枪崩了我不可。所以,我先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乘没人注意便迅疾地窜上楼去。

 

阿菊见我来了,很高兴。同从前一样,我俩亲密地坐在一起。就着瓜子,开水,我们絮絮地谈开来。自然,我们的话题是无限多的,决不象她的小马,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来,而我的“响屁”却是一个接一个,逗得阿菊很开心,很会意。

 

阿菊很关心我的个人情况,问我最近谈没谈,上次刘姨介绍的一个不是挺好吗?怎么又不要?

 

我说,不是我不要,而是实在要不起来。

 

阿菊便笑,问怎么回事?

 

我说那女孩长相一般。穿一件土得不能再土的蓝色拉链衫,从上到下,完全是一副乡下人打扮。我奇怪,作为一个时尚、前卫的繁华都市常住居民,居然会穿出这等改革前的模样!我没多看一眼,便开溜了。我看女孩子就只要看一眼便可决定谈与不谈。

 

阿菊说,你呀,还是那张嘴,一点都没改变。

 

我说,是真的,我发过誓要找一个胜过你的人,否则,是不会罢休的。

 

阿菊说,那你很难找,刘姨接触的都是这样的人。

 

我揉着她仍有弹性的腮帮说,难找又怎么办?你又不帮介绍。

 

阿菊推开我的手说,我就不信,你谈了几个就没一个比我好的,鬼知道你怎么想。

 

于是,我告诉她,我所谈的都是些什么人。

 

宛,高中毕业,身高一米五八以上,同样是人介绍的。与之见面的第一眼,便被她眼睛吸引住了。那眼睛,用黑溜溜,水汪汪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惜呀,牙齿没长好,尽管她两嘴紧闭,可掩饰的结果跟大猩猩的嘴没什么两样。

 

阿菊忍不住捂嘴笑了。

 

宛倒是愿意谈谈试试看,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类似这样的人还有……

 

你不要再说了,我都要笑死了,嘻嘻……阿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打我的肩,笑个不停。

 

我说,你开心了?如果找个这样的人做老婆?

 

阿菊边笑边说,那当然。

 

我说,讲个最近的吧,这事还真要你帮拿拿主意。

 

阿菊说,好啊,你说说看。

 

上星期五,又接触到一位,那是在亚细亚歌厅。叫云,二十一岁,漂亮又灵气。歌唱得尤其好,一曲《听海》把我给震了。那晚我点了她的台,我们同台唱了许多首情歌,配合得那个叫什么,天衣无缝!完后,我请她吃宵夜。她紧挽我的手臂,那温柔,那娇滴,那妩媚,极尽女人之能事……

 

好了,好了,你就说结果吧!阿菊不耐烦地打断我。

 

怎么,吃醋了?

 

去,我吃什么醋!你那套,我三年前就熟悉了,还用听下去?

 

她指的是三年前我们相爱的时候,我这套溢美之词也在她身上用过。唉,谎言说多了,就是没人听。可也有人说过,谬论说多了就成了真理的话。可我“谬”了她三年,怎么就修不成正果了呢?

 

说啊,结果怎样?

 

我说,与我同来的小彭看到我来真的了,便劝告我,她那样的人,玩玩可以,谈恋爱可不行。你看她今天就不理我,从前叫她坐我的台,要亲就亲,要摸就摸。什么情呀爱呀的,全是逢场作戏!她看重的是钱,你要小心呵!

 

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就要注意了。我没有很多钱,这你知道。即使有钱也不会为她一掷千金。有钱干嘛不留着自己花?你说呢?

 

阿菊笑而不答。

 

可是,星期一晚上,她约我去亚细亚歌厅,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不要去!阿菊想都不想就说,一个坐台小姐,什么人呐,真是!她眼里充满蔑视。

 

我心里感觉暖暖的,三年感情,余温还在。

 

阿菊开始劝我实际些,不要拘泥于长相,这山望着那山高,两人合得来就算了。

 

我说,是啊,我和云姑娘是蛮合得来。我这样说是想故意气气她。

 

阿菊剜我一眼,说,你要去就去吧,关我屁事!

 

我开心地一笑,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看了心里舒服,熨贴。

 

 

说正经的。我说,就是这一个“合”字难找,否则……

 

你这人就是这样,不实在,很虚……不象小马,那样真实。阿菊说。

 

所以,我三年的成果,他一夜之间就偷去了……她不提则已,一提她的丈夫我就来气。

 

你说什么呀?!她企图辩解。

 

难道不是?他真会拣便宜呀!军民鱼水情,真是学得好,也领会得好,最后用到你身上去了,他这个连长当得真有水平。

 

你要这样说,你就出去!阿菊生气了,眼圈也红了。我心一软,忙说,我不过是开开玩笑嘛……

 

阿菊说,这种玩笑也能开吗?你扪心问问,三年来你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把我弄得云里雾里,哪个女人受得了?女人需要什么,你懂吗?女人最终需要的是归宿,是实在、安全、可依赖的港湾!你能做到吗?你只会风呀雨呀,飘来荡去,只要恋爱,不要婚姻……她流泪了。

 

行了,你还越说越来劲。我从纸盒里抽了张纸巾为她拭泪,嘴里嘟噜了句,像白毛女控诉黄世仁似的,我还不至于害死人吧?

 

她“卟哧”一声,笑了。而后一把夺过纸巾自己擦,骂了我一句,没脸没皮。

 

我说我就这副德性,你还不知道?要不然,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打着光棍,夜夜抱着木枕头睡?

 

阿菊捶我一拳,说了声,活该!

 

我想今天她约我来,不会只是来叙叙旧,耍耍嘴皮子吧?我趁势抓住她的手,拉近她丰满的身子。她企图推开我,可我感觉她的手是那么绵软无力,这极大地鼓舞了我,我一下子抱紧了她,然后将我的臭嘴凑了上去。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然而,激情与冲动仅仅停留在KISS上。原因是阿菊极力反抗,阻止了我朝下走,这是我没想到的。折腾了大半宿,我最终也克制了自己,是因为我忽然醒悟到什么,而后理解了阿菊的反抗。末了,我十分懊恼地出了阿菊的闺房,忍不住埋怨起阿菊,找什么人不找,非要找个军人。

 

自那夜后不久,阿菊就随军了,今后想再见到她都不容易。

《手机待兔》

“叮呤呤……”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响起,仙娜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用请示的眼神望着对面沙发上的民警刘义超,刘义超迅速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显示的电话号码似曾在哪儿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

 

王所长刚刚下楼到宾馆外面去买方便面,连续奋战了二十几个小时,干警们没顾得吃饭,

 

手机再次响起.无法向所长请示,容不得多想,刘义超和女警李菁对视一眼,点点头向仙娜示意.

 

又一条鱼儿上钩啦!仙娜拿起手机有点儿微微发抖.

 

李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耳边悄声命令道:“别紧张!放松点,这可是你立功赎罪的好机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客房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手机接通后传来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仙娜几天没见你了,宝贝— 你让我想得快发疯了”

 

“人家回老家嘛!我在花都宾馆等你……换个环境有情调嘛……免检的安全……伟哥你可要快点来哟……记住是1508房间……”

 

挂上电话,仙娜如释负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仙娜今年20岁,半年前来到花都市的一家桑拿中心做按摩小姐。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年轻貌美的仙娜开始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肉体,后来干脆租住一套高档公寓,和一些出手阔绰的熟客单线联系,做起了高级暗娼。仙娜很精明,只要客人给钱,其他的事情概不多问。刚才电话中的男人是个50多岁的秃顶老头,每次来去匆匆不多逗留。仙娜只管他叫伟哥,有关他的来历却一无所知,但伟哥每次出手最为大方,直觉告诉她,“伟哥”大有来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昨晚的突击扫黄行动中,花都派出所干警将仙娜在公寓中当场抓获,并搜出了仙娜的非法所得——一张数十万元的存折。在法律的威慑和政策教育下,仙娜愿意将功赎罪积极配合民警的工作,用自己的手机“守株待兔”引鱼上钩.。

 

陆续落网的嫖客多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排除干扰,王所长决定把仙娜密秘转移至花都宾馆,带领新来的实习民警刘义超和李菁开展工作。

 

此时已是子夜,王所长走了很远才敲开了一间小卖部,搬方便面的时候若有所思:案情并不简单决定向局里汇报。

 

“喂……局长值班室吗......是局长啊......我是花都派出所的老王,有重要案情向领导请示……有件治安案件牵扯到政府部门的一些领导……

 

没等王所长说完,电话里传来马局长的声音:“既然是治安案件,你们就自己先斟酌着办吧,不论涉及什么领导都要查下去,不能容忍一些害群之马给政府脸上抹黑,我还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办,就这样吧……”

 

“叭”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宾馆内的三人仍旧沉默地坐着.

 

“笃笃……”响起了敲门声,刘义超向仙娜使个眼色,和李菁迅速躲进了卫生间。

 

门开了,“伟哥”闪身进来又扭头警惕地往走廊里观察一番,随手带上门。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仙娜拥倒在沙发上,嘴巴在仙娜脸上一边猛啃一边说道:“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刘义超和李菁随即跳了出来,亮出工作证冲着“伟哥”喝道:“你涉嫌嫖娼,跟我们到派出所去!”

 

“伟哥”被从天而降的两位民警吓傻了,呆呆地做在沙发上,脸涨成了猪肝色。

 

仙娜低都整理着胸口的衣襟,斜眼瞟了瞟伟哥,又慌忙低下头.

 

这时候,王所长抱着方便面回来了,进门看到“伟哥”很感意外,惊讶又激动地说:“马局长!您,您来这儿指导工作?”

          ★★★ 《红灯》

都上午八点了,欧阳建明还未起床,他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吵死了,连星期天都睡不到一个好觉。”睡眼朦胧的他伸手拿起话筒时,嘴里却不满地嘟哝着。

 

“建明,一会过来陪我去买衣服好吗?”电话是欧阳建明的女友馨怡打过来的。

 

“行。我马上过去,再见!”他知道今天又碰到了一件叫他十分为难而棘手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近几年来,不管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欧阳建明从来都不穿过马路到对面街上逛商店、散步或做其它事情,特别是从不穿过有红绿灯控制的路口。如果说非去不可的话,他宁愿多花钱打的过去也不愿抄近直走过去,这已经成为他多年来的一种习惯。尽管这种习惯在旁人看来有些古怪,甚至有些荒唐,但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欧阳建明的这种习惯的形成,还得从六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说起……

 

那时,欧阳建明在澳洲留学,认识了一位叫艾丽丝的爱尔兰留学生。她温柔贤惠、优雅漂亮,他已深深地热恋着这个女孩。而他的学识渊博、英俊潇洒也赢得了艾丽丝的芳心。一天深夜,街上行人和车辆极为稀少,他俩漫步在墨尔本的一条海滨大道上,任从印度洋上吹来的海风轻拂着他们的头发和身体,他俩自然而热烈地交谈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从古埃及的金字塔到中国的兵马俑,从海湾战争到香港回归,从司汤达的《红与黑》到曹雪芹的《红楼梦》……

 

不知不觉间,他俩来到一个正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艾丽丝本能地停住了脚步,欧阳建明不知是过于兴奋未注意到红绿灯的变化,还是认为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车辆通过而继续前行时,艾丽丝被这一野蛮行为惊呆了:“建明危险,快回来!”欧阳建明猛地一震,迅速转过身来,当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时,便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危险?”

 

“你怎么连红灯都敢闯?”

 

“这有什么,再说这么晚了,既没有什么车辆通过,又没有交通警察。”欧阳建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艾丽丝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来自东方文明古国且才华横溢、自己又非常钟爱的留学生的法制意识竟如此淡薄,在艾丽丝的心中他的形象一下子萎了下去,最后,她噙住泪水,跑开了。

 

欧阳建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犯了一个原则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个错误使他永远地失去了心爱的人----艾丽丝。为此,他在后悔中渡过了最后两年的澳洲留学生活。

 

回国后,他被省城一所重点中学应聘为英语教师并担任班主任。由于他工作认真负责、积极钻研教学业务,他所在的班级在去年高考中升学率为全校第一。一时间,欧阳建明成为学校和学生家长备受关注的新闻人物。也就是这年的暑假,久违了的爱情又悄悄地向他走来。在老校长的全力撮合下,他认识了馨怡——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孩。

 

当欧阳建明拎着大包小包紧跟在馨怡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的时候,他猛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馨怡正要通过时,黄灯已经闪烁,红灯就要亮了。他停住脚步,关切地喊道:“馨怡危险,别过去!”

 

“快走建明,现在正好没有车辆通过!”馨怡紧走几步,快速向对面奔去……

 

欧阳建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困惑,他茫然,他呆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孬尸,连老鼠胆都没有,看你将来怎么在社会上混。”馨怡不满地撇下欧阳建民,迅速消失在人流、车流之中……


《局长是个老军务》

局长转业之前是个教官,老军务。

 

局长转业后对地方那套老不适应,老感觉机关没有一点紧张样,纪律松松垮垮的,人与人之间嘻嘻哈哈的。团结是怪团结,就是活波有余严肃不足。局长说,机关就得有点机关样,团结,紧张,严肃,活波。像现在这熊样,在部队我早就——咔!局长把手掌并齐,在脖子上做个砍头的动作。

 

局长也只能发发牢骚,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时候他还不是局长。

 

后来局长就当局长了。

 

局长当局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整顿纲纪。局长说,要创一流业绩,必先带出一流队伍。局长开始在机关实行准军事化管理,把机关编成连,连下面设若干个排,抽调当过兵的老转当教练,每天早上列队训练:立正,稍息,转体,起步走,跑步走,踢正步,走队列。局长更是身先士卒,像模像样地走在最前头,动作很是规范。

 

于是,每天早上整个机关大院就人欢马炸起来,口令声、口号声彼此起伏,跟个新兵连似的。

 

这还不算,局长还要求下级见上级必须立正,喊报告,行军礼。全是部队那套。

 

人们新鲜一阵就开始吃不消了,说这哪像个机关呀?不是劳改厂,就是集中营。局长就把人们集中在操场上训话。局长说,同志们,纪律是执行路线的保证,要有过硬的纪律,就得有过硬的作风;要形成过硬的作风,就得养成良好的习惯;军训要天天抓,月月抓,年年抓,坚持不懈地抓。就有人嗷嗷叫起来。局长翻翻眼又说,同志们,从即日起,每参加一次军训,奖五十块。

 

人们就不再说话了。五十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人们参加军训的积极性一下子高涨起来。局长乘势而上,大胆地走出去进行拓展。大家热热闹闹地来到风景秀美的景区,攀岩、孤岛逃生、挑战极限、实弹演习,等等,把大家乐得前合后仰的,都说局长有胆识,有气魄,真他妈的既开心又刺激,得劲,清是得劲,得劲死了。

 

局长高屋建瓴的总结了军训的六大好处:一是增强了体能,二是预防了疾病,三是锻造了队伍,四是提升了合作精神,五是提高了执行力,六是构建了和谐。

 

上级领导来机关检查工作,局长口哨嘟嘟一吹,很快机关百十号员工以方队形式集合在大门口,领导小车刚刚停稳,局长跑步到领导跟前,“啪”地一个立正,行了个标准军礼,声若洪钟:报告首长,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谁知领导是学生出身,根本没见过这套,一时窘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好,好,好。局长又“啪”地一个立正,转体,高声命令:检阅开始!

 

于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方队踢着整齐的正步,唰、唰、唰地走了过来。

 

领导的汗可跟着下来了,傻愣愣地站那里,嘴里一个劲地说,好,好,好……

 

局长为自己的别出心裁很满意。

 

谁知,不久一张纸令,局长调整到监狱任副监狱长。理由是,舍弃弊,用其利,尽其才。

 

局长很恼火,喝醉了就骂,操蛋,都是外行,根本不懂得管理这套。

《老公你去找小姐吧》

云红肿而游离的光波,直楞楞的扎进了萧的心里,又一个夜宽容的展开了白昼的期待,似乎呼吸才不再窘迫,那颗紧纂着的心慢慢舒展在轻松的光明中。

 

夜,总迷离,夜,总阴暗,夜,总暧昧,夜,总掩饰,夜,总残酷。

 

扑朔迷离的窒息,解脱在光芒四射的刹那。

 

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被压抑的不眠之夜。

 

婚姻绑定了人的一生,也绑定了一男一女的爱情,更绑定了道德伦理义务责任。

 

“老公,你去找小姐吧!”眼泪在云转头的瞬间哗的倒在了枕上,无声,无声的抽搐着肩,发丝把心深深的缠埋进了棉软软的枕。

 

沉默,沉默,墙上的钟发着声音,很重,像一只老牛在喘息,又像一块磨盘趴在墙面,垂坠在两个灵魂间,左右摇摆,喀嚓喀嚓的要把心拧碎。

 

“唉!”萧苦闷的脸掠过云的发稍,只是一声叹息,迷惑的眼望着窗外很远很远,透过似有似无雪顶的山峰,思绪走失在了落寞中。

 

云多么希望这时的萧会给自己一丝安慰,或者扳过自己的肩头搂过自己,萧又一声叹息出去了。

 

结婚十二年了,没有硝烟,没有争吵,没有格斗,更没有猜忌,日子淡漠的似乎也就忘记了交流。

 

淡然而匆忙的岁月把青春的男女抛进了中年的生活,恩爱,信任,尊重,豁达是他们生活的代名词。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世人眼里幸福的一对夫妻,非他们莫属,可谓郎才女貌,羡煞了多少人,平稳徜徉在婚姻的殿堂里,偶有的坑坑洼洼也只是生活的调和剂而已。

 

云,一个贤淑而开明的女人,不知为何这几年来脾气日益渐增,不愿意见人,不愿意社交,云原本就是一个清高的女子,脱俗的思想无法和别人交汇,她就很寂寞,也很孤独。

 

在单位,每每看到云灿烂的笑颜,丁零当啷的笑语,欢快而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只有在一人独处时眉眼处的忧伤才慢慢的促成一团。

 

云是一家公司综合科的负责人。她工作起来响当当的,没有人不佩服她对工作的痴迷。

 

工作生活忙碌交错着,就像吹饱的气球,用双手咯吱的捏绷着,越绷越紧,砰砰的似要被一弹而破。

 

云更像吹在气球里翻滚的那颗小塑料珠子,不由己的滚来滚去,发出闷腾腾的声音,不透气,没有缝隙,窒息而压抑的空间里滚动着,似乎就有一种控制不了的欲望,要冲破这个橡胶皮的沉闷,想让自己疯狂的放释。

 

云的心里有个结,自己却不知道结症在那里,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兴趣,面对外界的喧嚣总是恬然一笑而过。

 

心空落落的,似乎五脏六腑都被风吹了,剩下的就是寂寞,还是寂寞。寂寞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把云罩在里面,别别扭扭的,挣扎了又挣扎,却是越网越紧,似乎渴望冥冥中有人来给自己解脱,帮助解开套满憋屈的绳索,想有人帮助自己剪断这张孤独的网,总是寂寞吞噬了孤独。

 

为何红尘如梦,却是这般累人?为何婚姻如河,渡了又渡,千篇一律的来回,碎落在无奈惆怅。云一直忧郁,憔悴弥盖了她那双善解人意的大眼睛。

 

云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萧也正是而立之年。他们的生活不应该是累人的,他们的生活应该是甜蜜的,他们的生活应该是最惬意的。他们的生活更应该是快乐幸福的。

 

萧,在单位做销售,许多年了,一年在家的机会很少,回来的时候还要顾及亲朋好友,似乎陪云的时间少之又少。

 

萧温温而雅的举止,加上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在发福的身架,越发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圆滑而不世故的个性,不张扬的内涵,热心善良的为人,含蓄谨慎的处世,都充分让他在这样的环境社会中体现着价值。青睐他的女人,女孩还真不少。

 

萧在公众场合暧昧的玩笑开,也调侃,但他从来不会涉入风月场所,云在他的心里就是唯一,他特别尊重云。

 

可偏偏他见了云就不解风情,没了语言,不会交流,完全成了木衲的一个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会事。

 

恰巧是这个尊重让云感到了压抑,似乎隔开了一种应该,他们之间总夹着一层薄膜,并不像别家的夫妻那样亲密。云渴望打破这种僵局,希望萧能够在自己有病的日子里,不仅只是端茶取水,而有一句暖暖的问候,在回到家或上班时偶尔给自己一个拥抱,在走路的时候也套着胳膊依偎着漫步。云还希望自己能在萧的胸前痛痛快快真正的哭泣一次,那怕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大手为自己抹去眼泪……

 

 

云不奢望萧记得自己的生日,云不奢望萧在节日里给自己一个问候,云更不奢望萧会主动的为自己选送礼物。这一切似乎关于浪漫而不关于生活。云不奢望,而萧也从来没有做过,甚至于从来没有想起过。

 

云有时甚至于只渴望有萧陪着自己象样的吃几顿饭,都有些渺茫。

 

云曾经无数次的和萧交流,探讨这些话题,希望有个可以让彼此心明彼此沟通的结果,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不但没有结局,云和萧似乎没有办法交流思想,每次都是结束在哼哈中,云很郁闷,云希望萧可以懂自己的心,更希望知道萧在想什么。云努力了,并没有起到任何意义,似乎注定的无法相犀。是岁月腐朽了激情吗?

 

云不想这些不和谐伤害到他们的情感。

 

萧很爱云,可以在生活的枝节中看出,云也爱萧,她细腻而善解的关爱着萧。

 

他们选择做了丁克家庭,没有孩子,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选择。岁月漫长,未来不明。尽管云见了孩子的时候也会在刹那喜欢。

 

生活似乎没有一丝旖旎和波澜,平静的如死水一潭。一个女人不会因权势金钱而改变爱的目标,但是爱总是寂寞着,爱也会怠慢,逐渐的失去应有的热气。

 

云每天都如躲在细颈小口的瓶子里,空空的在冰冷中孤寂的忽悠来忽悠去,瓶塞微启的那道缝隙就是活命的气息吗。如果盖紧了它,自己是不是就死了呢?

 

看着一间一间的屋子,凌乱的堆满了寂寞,灵魂被撕开的血液一泼,满脸的狰狞,顺着眉眼滴落,伸出舌,舔舔挂在唇边的腥味,似甜似咸……

 

云越来越把生活和梦想分开着,梦就是梦,是不现实的,而生活却是活生生的活着,活着就要把眼放开,把心生的更宽,随意的跟着日月轮换,随着每件事情的发展翻来覆去的走过。

 

最近的云一如既往的失眠,白天迷迷糊糊的特别疲倦特别累,想睡,眼一闭就是血淋淋的场景。

 

萧不在的日子,电脑成了云的伴侣,看着眼前的电脑对着自己微笑,闪着暧昧的光。云就是想有人和自己说说话,把堵在心窝里莫名的那种难受敞开。虚无的网络那有你可以随便猎取着随心所欲呢?

 

常常一个人闭着眼把音乐放到震耳欲聋刺激自己的知觉,或者让那种凄清幽婉的忧郁陪伴着自己,忧伤的歌曲一直是云的最爱,喜欢忧伤,可以把心事飘飞。

 

萧回来的日子,云竟然有了恐惧,害怕什么,恐惧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萧出门了,云渴盼着他回到这个冷清的家,回家的日子云却又害怕萧要回来,似乎魔鬼和天使交替出现,搅的云矛盾重重,头疼欲裂。

 

萧和云各居一室,云说萧呼噜大,自己神经衰弱,爱失眠。

 

但是每每听到萧在那边辗转反侧的时候,云的心似被一个铁勾子狠狠的拽着,慢慢渗出红色的液体,铁钩抓进粉嘟嘟的肉里,把那些个黑色的小洞洞撕扯着变了形,血水咕嘟咕嘟的从里面涌出来。

 

好几年了,云和萧一直是这样,生活一如既往,半个月手指都不相碰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啊。云自己也不知道,有时真希望萧让自己靠靠,可见到萧时,完全又没有了那种感觉。无形中冷冰冰的一种冷酷扼杀着逐渐淡去的温存和情感。

 

云努力在改变着,可内心的荒漠也淡漠的让自己害怕,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萧的情绪在逐渐的改变,偶尔也会说话粗声噎气,使绊子给云看,给云听,云不出声,把头埋进被窝,悄悄的啜泣,仿佛看见汩汩的血顺着绽开的皮肉,顺着胸,肚皮,顺着大腿到脚跟,流,一直流到地板,一点一点的渗开,地面的红一圈一圈的大了起来,撕裂着痛。

 

云的身体不知怎么了,近年来似乎没病,又一直有病似的。憔悴枯黄的脸色萎靡及了。又去看病的时候,大夫给云说,云得了性冷淡还有不轻的抑郁症。云茫然了,她依然深爱着萧。欲望怎么就没有了,云憎恶起自己的肉体和心灵。

 

云知道自己被逐渐淡漠的岁月冰化了,被这种没有激情没有交流的日子抛弃了。

 

云还是会主动找萧,只是觉得自己像一块腐肉,更像一个木然在尽义务的工具,任人摆布。每每装着笑颜很累,很累,心底沁满了酸,苦,涩,怪怪的滋味。泪水在转身的瞬间滑满心海。

 

 

云希望萧可以帮助自己走出这种隐隐而痛的生活,提起来无数次,依然是萧的沉默不语,云抹下了自己的尊严渴求萧帮助自己,云隐隐害怕一种未知的结果,萧无语,沉默是金,云还能怎么做?难道这就是爱?

 

如今的萧每天都陪着狐朋狗友,推杯换盏中醉酒如泥的回家每每都是半夜。要不就如躲债般出门在外。

 

有时候云竟然渴望有硝烟,渴望有场剧烈的战争,真的很羡慕别人家的争吵,这根本就不可能,萧不争,不吵,他从不会和云起摩擦,那怕冷冷的观望,或者是默默的躲开。

 

云更希望萧把自己的需要欲望都用语言直白坦诚的说出,这样才像夫妻,可却是那么难,那么难的让萧开口,是萧真的不懂还是萧在有意回避呢?云竟然无法理解曾经相知的丈夫了。

 

云烦躁不安,云脾气暴躁,云头晕目眩,云似乎对工作也失去了兴趣,云会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伤感,云偶尔会冒出很多的怪念头来,竟然希望萧去找别的女人,对自己是一种解脱,对萧也是一种满足,云为此常常内疚不已,责骂自己的良知,责骂自己的丑陋,责骂自己的邪恶心理。

 

偶尔云也渴望激情,如忽闪而过的火花,如潮水的起落,很快就消失,她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变的如此没有了滋味。爱情本该是喧闹的,也该是静谧的,但是爱情是不需要寂寞的。

 

寂寞久了,爱情就生锈了。

 

云冷漠了许多,心之间无法够通,就把日子渐渐的淡化,情感也冷清了很多,只是云想开了,不再刻意的追求和祈望。

 

日子久了,云说:“老公你去找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