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区临潼路牙防所:生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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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祭(1)——归巢无地(龙文章)

长谷川说:“我们要把他们置于一种状态,只能想到生还是死。”

在那个乱世里,生死就是每个人要面临的最大问题。谨以此杂乱文字,祭战火中的沽宁城,如羽毛般飘忽的生死,每一个上升或沉沦的生命。

一、破碎

《生死线》是悲剧,是一出最终胜利的悲剧。

回想起来,每一个明媚的笑容都仅仅为了构筑最后那虐人一刀。我哭四道风撕心裂肺的成长,我哭何莫修绝不向任何一个生命开枪的坚守到底,我哭欧阳山川绝境中奋战七年的生生死死,然而当狠下心去,伸出一只手,在心脏创口的最深处掏摸,最终只扒拉出血淋淋的三个字:龙文章。

1938年,沽宁,背着中正枪的小上尉出现在我们面前,孩子气的脸上又骄傲又认真,叽叽呱呱说着不招人待见的乌鸦话。此时的他,是一只有巢的小乌鸦。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仅仅是由长官、兄弟和一千发子弹构成的无知无畏。

乌鸦在山坡上和蒋武堂搅闹,被一脚踢坐下然后哈哈大笑。书上写到这一段时,说是两人“惨笑”,但电视剧中无疑表现得更好。蒋武堂的笑容背后有无力的苍凉,带着一分对面前这个得意小子的宠溺,而乌鸦,纯粹的如同挂着露水的晨曦,甚至对日军即将进攻的事实跃跃欲试且好奇。

如果让我说,一定会把李晨归为某类神奇的物种。年龄能随着剧情需要忽大忽小不说,明明是同一张圆圆的包子脸,同一双明亮的眼睛,搁在张立宪那是秀气,可到了龙乌鸦这里,就成了亮闪闪的稚气。

蒋武堂对他,像上级更像个长辈。他无疑是极为宠着这个属下的,所以任由小家伙挥舞着中正步在台上得瑟。打完了苹果的回眸一笑,好像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简直退回了《十七岁不哭》里的天真少年。此时此刻,没人意识到单纯热血的时光正在被战争倒计时,他像沽宁的所有人一样,用青春飞扬的笑靥、干净利落的耍帅身手,肆意将这最后的一切挥洒到灿烂极致。

这是黑暗前最后的绽放,光线纯净到令人心惊。

守备团化为齑粉,他孤单一人,离开了兄弟,哭泣着往那个已是死地的沽宁走。他是哭自己的背离,还是哭自己的坚持;他是哭自己的离开,还是哭自己的归来?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他走到喘不过气来,撑着膝盖弯下腰,用袖子笨拙地去抹腮上的眼泪,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却已经准备好独自长大。

第一次面临抉择,他放弃了自己的巢,走向火焰。


二、杀戮

三年后的乌鸦,在雨水中恶狠狠地扣动扳机,转过脸,已经是棱角分明。他脱下军装,不再笑不再玩闹,却仍然有着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傲气。这让他并不讨喜。


我曾经并不喜欢这只乌鸦,因为他数次企图甩开千里寻子的母亲,因为他对憨厚老实的大荷村民铁石心肠,口口声声“你们连累了我们”。

249的人物就是这样,他们必然有这样那样令你生气到反感的行为,但最终,我们都会莫名其妙地选择选择原谅。既然我们可以原谅欧阳出于大局考虑“杀了小何”的筹划,原谅四道风因为痛苦失落而试图与心上人私奔的不负责任,原谅何莫修每每好心办错事而制造出的种种麻烦,那么,我一定因为这个嘶吼出来的句子而彻底原谅龙乌鸦,原谅他所有的冷硬和不近人情,就在那句话如重锤一样击中心脏的瞬间:

我是你杀人不眨眼的儿子啊!

究竟是什么,把玩拨浪鼓的天真孩子,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战士?是什么,夺走了母亲的儿子?是什么,本应握锄头的手拿起铡刀?是什么,让数不清的明媚笑靥消逝,成了坐不下的虞啸卿,被刺刀穿透的范思慎,抽了自己一耳光试图打掉所有温情的龙乌鸦?

母亲,当你在刺刀下辗转呻吟时,我们只能做你杀人不眨眼的儿子。


我太理解乌鸦的这种冷硬和绝情。爱与温柔本就是世间最大的鸦丨片,一旦沾上一点便会浸淫蔓延。所以他不敢笑,不敢爱,甚至不敢让自己产生任何一点温情。本就是血肉之躯,却要生生修炼成冷酷兵器。

 

 

 

敢于挥洒自己感情的人是有福的,敢于投入爱恨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心中尚且有路可退。而龙乌鸦,从蒋武堂那一声枪响起,他的心便已经悬在无底深渊。他们能退,他不能。

爱的另一面是软弱和脆弱。四道风放肆地哭和笑,为他心中的爱和恨,因为欧阳是他的兄弟,他每次软弱,都有人撑着;但是我放眼全剧,芸芸众生,想不出乌鸦能依靠谁。他也想放声大哭,只是怕哭了就收不住;也想肆意玩闹,曾经宠着他保护他的人却已经倒在一片黄土上。尝试一次软弱、一点温情,对于乌鸦来说,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奢侈到他只能不想不碰。好的坏的,全盘拒绝。炼成钢筋铁骨,只靠不近人情的骄傲撑住。就连最后死去时,欧阳还说:“他向来风里来火里去,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背离了出生入死的兄弟,来投奔这群格格不入的人,他们不了解他的骄傲和歉疚,他也获得不了他们掏心掏肺的相待。因为他不是来爱的,他只是来杀人的。

所以他怕人情,他用利益来计算战争。“这是打仗,讲什么人情啊!”
因为这是好厉害的人情,一旦接受一点,便会在心里疯长。从一种爱发展到各种各样的爱,从点滴发展到汹涌。这么多的爱,没人和他分担,所以他担不起。

你杀人不眨眼的儿子,只不过是个骄傲到不屑流露的战士,害怕到不敢接受的孩子。


三、 亏欠

飞机场。
当六品想起窦村的二百七十四条性命难以自制时,乌鸦说:“我欠你们的,我欠你们每一个人的。”

好熟悉的话语,好熟悉的亏欠!
它后来逼死了一个捡了别人名字的落跑军官,让一个师长终生坐立不安。
这是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瘟疫。乱世,没人能不亏不欠的活着。只不过,百姓们欠的是个人,而军人欠的是整个国家。

这句话,只有乌鸦能说出来;这种亏欠,也只有他有。所以他活的比谁都沉重。欧阳背着自己的信念在活,四道风背着亲情友情在活,小何背着善良无奈在活。而他,背着整个全军覆没的守备团,背着他血染黄土的长官,背着二百七十四条人命的窦村,背着太阳旗下水深火热的沽宁地狱。

最近在好友推荐下,看了东野圭吾的《白夜行》。白昼亦是黑夜,人生难见光明。三年时间,沽宁有晴朗有灿烂,然而在乌鸦心里,大概只定格在三年前那个炸丨药轰鸣的阴霾早,抑或是适合杀人的一片夜雨,冰冷中带着痛。

四、兄弟

太喜欢乌鸦重新换上旧军装的那一刻。众人的惊艳,真挚的夸赞,让我热泪盈眶。对于龙乌鸦冷硬的一生,这是永远不可忘却的温暖瞬间。

他是活在停滞时光中的人,所有人都随着时间河流往前走,只有他固执地逆流而上。发黄的记忆里,有久违的沽宁晨光,还有他的家。他是个浪子,喜欢漂泊无定,打个酱油都能打出几千里地,肯放弃了他的巢穴独自流浪。然而,从换上珍藏了七年的旧军装,他就决定回家了。

可惜的是,没人固守在时光深处等他。他那身旧军装,在美式装备的嫡系部队看来,直如前清古董,只配得到几声嘲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然而,家这个词,已经引发了他心里太多的情感。那些埋藏已久、已经凝固成化石的爱,不知不觉间温暖复苏。对以前同袍的爱,以及对现在兄弟的爱。他称他们是番薯,其实早就当成兄弟。所以骄傲到不近人情的龙乌鸦,肯在地上满身灰土的爬,肯跪在昔日老友面前一个头一个头地重重磕下去。

他不再说同胞,他只说兄弟。我不是孤身奋战,我有我的兄弟。而今,兄弟就要相残。

书中说华盛顿吴走的时候,龙乌鸦穿着旧军装走到他面前。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电视剧里的处理,他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喊:“姓吴的小子,我是你的朋友吗?”这样的做法,更有几分稚气,那早已远去又被唤回来的稚气。不管四道风的人和他如何生死之交,他还是只有在华盛顿吴面前,才能做回原来的孩子。

这次,他依然没有选择归巢。目送队伍远去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这辈子,他将永远是一只流浪的乌鸦,直至死亡。


五、死亡

突如其来的死亡。
这次他是真的要回家了,那里有他倚门多时的母亲。一颗手榴弹炸断了回家的路。

他喘着气对六品说:“我的脊椎被炸断了。”
是啊,他是如此骄傲的龙乌鸦,从来挺直脊背,不肯打一个弯,说一句软话。当他不能再直起腰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留不住他了。

临死前,他说他想要一个巢。可事实上,他又无数次把这个巢亲手推开。其实他不知道,他不是一只归巢无地的乌鸦,而是一只注定要涅盘的凤凰。

他就这么突兀地合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沽宁即将到来的晨光。

印象中,有这样一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孩子;
有这样一个独自挑战一架飞机的孩子;
有这样一个曾在沽宁雨夜中杀人的孩子。

他是如此骄傲而孤单。骄傲如天边陨落的第一颗星辰,孤单如流过山间的静静清溪。

我突然想叫他龙文章了,龙行天上,文采华章。那么绚烂,那么美好,只能生活在传说里。

传说,很久以前,有个组织叫四道风。他们中间,曾经有过一双明亮骄傲的眼睛。


六、可以没有的絮絮叨叨

249似乎很喜欢塑造这种角色。天真、骄傲、清澈的如同无杂质的水晶,然后再如做实验一般,用各种方法把他们打碎。
据说《生死线》成书于《团长》之前,那么对于纯净与世俗的交锋,249也逐步步入更残忍的现实。561是完美退场的战士,保持着他最干净璀璨的一面,傲然面对以后风浪的打磨;龙乌鸦便无法存活,他只能选择杀死自己来终结这种纯净;而虞啸卿连死亡的权利也失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污泥爬上衣角,终于把所有的贞洁吞噬到底。

现实也许正是最磨人最残忍的那种。而对于龙乌鸦,249最终是爱惜的。他给了他干净到底的最后机会。质本洁来还洁去,强如污淖陷渠沟。

被虐到极处,我颇为阴暗地揣测,不知道249是真的喜欢这种角色,还是仅仅爱上了打碎的过程。若说不爱,他怎能把一颗颗水晶打磨的如此照耀人心;若说爱,仿佛每一次光芒的闪烁、诱人的美好,都是为了最后的破碎。

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千般巧。
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打风吹了。


 

 

生死祭(2)——莫修来世,只修今生(何莫修)

曾经看到过一位网友的说法,说何莫修此人活在时差里,不禁拍案叫绝。纵观小何大博士在生死线中的七年,他始终在倒时差,不仅仅是美国与中国的时差,还有他与整个世界的时差。

当Matthew 何操着一口离唐山不远的纽约郊区口音突兀地出现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只绝不应该在沽宁出现的郁金香,滔滔不绝地追求阳光、空气、水,还有love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惊掉了下巴,也笑掉了下巴。

这样一个人,从头到脚只写满了四个字——“不合时宜”。乌鸦好歹还只是格格不入,但小何纯粹是外星来客,充斥着巨大时差造成的荒谬与可笑。他穿西装打领带,“礼貌在他身上是一种气质而非做作”,但他面对的这些人,仍然身着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长衫短打,唯一考虑的问题是生死;他热情洋溢地追寻着心中的真爱天堂,然而沽宁早已是地狱;他带着天方夜谭一般的高科技而来,来到一个连听到日语都怀疑是方言的地方;他的世界由稳定的分子、原子和规律构建,现世中的一切却早已经被炮火打乱;他的大脑,已经比同时代的人不知道前行了多少年,然他对人情世故的理解,还处在牙牙学语的婴儿时期。

所以他倒不过来,无论他怎样热情、怎样真诚,总好像与现实的世界有巨大的疏离。


一、      有时我也是中国人

初时的小何,大概用这么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有时我也是中国人,有时我也是沽宁人。

这并非是从心底泛出来的认可,也许出于他对高昕的爱,也许出于他本性善良而对沽宁此地的同情,也许出于他西装包裹的躯体中残存的一丝寻根之念。但当他把七七八八的国籍摆在桌子上,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日本兵的时候,并不在这个“有时”之列。

他来沽宁是朝圣、寻爱、观光,说什么都可以,唯独不是回家。他充满新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兴奋远远大于沉痛。这里发生的一切刺激着他的良知,也仅仅是因为他比一般的观光客更善良更正义。沽宁的愁云惨雾,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所以高三宝几乎是愤怒地对他说:“我也是触景生情!”他唯有错愕。这景离美利坚太远,生不出感同身受之情。

他曾经积极地给国外媒体写信,痛斥日本人的种种暴行,可对方更感兴趣的是风光美景。他愤怒却也无奈,因为他与那些媒体编辑的区别,只不过是一个“亲眼看到暴行”,一个“离暴行过于遥远”,区别在于观察距离,而非身份。两种路人,无法为了受害者的事互相指责。

不得不承认,张译把这个角色塑造的比原著中讨喜许多。书中的何莫修,斯文外表下藏着怯懦。当龙乌鸦戏谑地招呼他入伙的时候,他满口大义突然退缩到找不见的角落里,结结巴巴地说“我还有很多其他事”,再软弱无力地加上一句“但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张译甚至把这种怯懦都变成了可爱,让我们不忍指责地会心一笑。然而,当龙乌鸦举枪对准“花心大少”的时候,小何大博士终于在涕泪交流中深切明白:他与这些人,从未真正站在同一块土地上。

这里,硝烟累累,里面翻滚着悍不畏死的战士、默默无言的沽宁、以及他追随了许久的爱人。他们在地狱,他在天堂。透过云层看这一切,永远虚无缥缈,抓不住也摸不着。
所以他说:“我要回家了。”他的家,在大洋彼岸那个太平盛世里,文明、礼貌、和平,且遥远。好像《甲方乙方》里的“好梦一日游”,梦游结束,他就该回去。当睁开眼睛,坐在洒满阳光的摇椅上,晃着透明的试管溶液,也许会想起那块战火弥漫的土地,想起自己,“有时也做过一个中国人”。

仅此而已。


二、他们是我的朋友!同志!生死之交!

从什么时候,这个念头在小何的心里生根发芽,终于孕育出跳进海里奋力回游的那一幕?当听说美国派军舰来接他的时候,小何大博士心里也许是松了一口气的,也许有点恋恋不舍,但更多的一定是对回家的企盼和向往。

 

 

然而,跟着这群陌生人一路同生共死过来,某些东西在他心里炸裂开,再也回复不了原状。他们把他当任务来完成,却确实在用生命为他冒险,而生命,在何莫修的心里始终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此前在沽宁呆过的三年时光也泛上来,给这段爆炸再添一层适宜的温度。只不过他依然未能下决心。

真正点燃引信的是美国人。套用伟大导师的名言,在战争面前,资产阶级撕去了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和平时期,美国人对他彬彬有礼,可以在阳光充足的下午一起开家庭party。然而如此紧要时分,一切礼貌的点缀都已经不必要,答案直白地呈现,在大鼻子眼里,他只不过是一枚足可炸平广岛的“超级炸弹”。

当关于回家的最后一丝梦想也被残酷的现实摇落海中,他突然想起了一路弹片纷飞的记忆。

我曾说龙文章是一个归巢无地的孩子,他为了理想、荣誉、骄傲,一次次背离回家之路。那么小何,则更显被动失落。在美国人眼里他是工具,在中国人眼里他是“二鬼子”、“废物鸡”,也许只有那些冷冰冰的仪器才是他所熟悉的家人,只有一尘不染的实验室才是他最安心的归宿。只不过炮火纷飞中,连一张安静的书桌都放不下。

所以他在夹缝中痛苦摇摆,不知道何去何从。直到跳入海中的一瞬间,他才定位好自己的方向,大声喊:“我不走了!我跟你们在一起!他们是我的朋友!同志!生死之交!”
这只最被众人看不起的“废物鸡”,仅仅用短短一段旅程的时间,就明白了汉语中最艰深的几个词汇,这是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弄懂的东西。

那一刻,荧屏内外的你我,不禁动容,因为我们确信看到了一种东西,叫勇气。

我突然想起了一生致力于侍奉“最贫穷的人”的特蕾莎修女,她毅然离开那些高高在上宣讲布道的神职人员,换上最简朴的衣服,走到穷人中间,尽心竭力为他们服务,和他们一起生活。我们迷恋于悲剧之美,然而对于过于真实的凄惨,多数人选择了胆怯。因为这是违背人类向往安逸本性的。生命以最凄厉的方式挣扎,生死如朝露一般寻常,都是能刺到人最心底的痛处。

有几个人能真正直面临终的扭曲面孔,能倾听死囚和绝症患者的心语,能把瘦成骷髅的饥饿儿童搂入怀中,能鼓起勇气翻过人类历史上一张张“黑镜头”?于是我们宁可做视而不见的鸵鸟,用现有的享乐筑起一道高墙,然后说,我看不见地狱。

何莫修和特蕾莎修女一样,他们本可以回到悠然平和的升平盛世,用募捐、呼吁等其他形式行善,拯救他们牵挂的土地或人群,甚至不妨时不时再来一次“好梦一日游”。然而,他们都选择了更勇敢的方式。加入他们,回归他们,成为他们!


三、纯爷们儿!就是你!

我从来没怀疑过小何的勇气,尽管只要一有大点的动静,第一个瑟瑟发抖的笃定是他。

开头某集,混进沽宁的日军突然放枪,小何吓瘫在地上,连逃命都想不起来。然而听到高昕的尖叫,他爬起来拽住车夫:“求求你送她回去。”从这一刻起,我就知道,眼前这个,绝非真正的懦夫。一个人怕死没关系,只要某些东西的重要性仍被他置于生命之上,他就绝不会缺乏勇气的来源。

爱、情义、他人的生命,对于何莫修来说,都可以成为这样的重要。所以他宁可把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对其他生命开枪;所以他在敌人接近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把防弹衣套在欧阳身上;所以如此怕死的人,竟然会因为同胞的骨灰被洒在轨道上,就鼓起割腕的勇气;以及更令人动容的,他在目睹了令欧阳痛不欲生的酷刑之后,仍能坚定不移地跟长谷川说:“把他解下来,换我上去。”有人说,自杀过一次的人绝不会有第二次自杀的勇气,因为尝过了那痛苦的滋味,望而怯步。那么,旁观了惨绝人寰的十八层地狱之后,还有几个人敢于为了情义做出永不超生的抉择?

 

 

“废物鸡”带给我们最多的笑声,何莫修催生了更多的眼泪,此时此刻,我只想在泪眼朦胧中笑着说一句:“纯爷们儿!没错,就是你!”



四、一个见了鬼的大脑和一颗只看到生命的心

回想起小何,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长谷川说的一句话:“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见了鬼的大脑。”

的确如此,在99%的人眼里,何莫修不是何莫修,仅仅是一个大脑。这个大脑懂各种各样有用的玩意,会做雷管、超级炸弹,能值上整整五吨的炸药。

他是一个天才,这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是,他比任何人价值都高;不幸的是,“天才”已经取代了“人”被贴在他的脑门上。

当他做出雷管的时候,他们觉得他是有用的;当他谈论原子分子的时候,他们觉得他是神奇不可理解的;当他能换五吨炸药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对他刮目相看的;欧阳说,幸好有了小何,不然我们无法做出会移动的电台,也不能躲避敌人的监测机器;日本人的工程师对他好,因为他会造锅炉,一身才华在中国是埋没了;他们只要谈到小何,说的最多的肯定是他帮了什么什么忙;德日美都在争抢他,甚至到了最后,小何还是被带走了,因为他比其他人价值更大。

科学家的价值已经超越了他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本身而存在。何莫修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科学家。他有尊严、有感情、有自己的选择和爱,然而少有人真正关心他想去哪,想要什么,大家只关心他在哪才能把这种价值最大化。留下他是因为有用,放弃他是因为能换炸药,争抢他是因为需要“超级炸弹”。

突然明白小何为什么爱高昕。他无穷无尽的科学知识只有在她这里才没有意义,他忙于修电台,她却只想让他听听一些小女儿心事的念叨。全剧里,只有这个女孩把他看做一个人,哪怕是不大合格的男人,尽管她通常只是用他来倾诉,经常忽视他的感情。然而,在高昕眼里,他毕竟是需要阳光、空气和水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甚至为此持枪俏立,对峙邻里。

看着剧中一次次强调他的价值,小何自己也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次次努力,只为了让四道风留下他。他甚至因为欧阳的一句肯定热泪盈眶,尽管那仅仅是对他知识的肯定。他们终于认识到,他的价值远非五吨炸药可比的。

然而,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一次次想冲进去大喊:“不是的!他有更重要的东西,你们都看不到!”

更重要的东西来自于他的心。他们看他,是无数价值的堆砌;然而,他看他们,只是生命,单纯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生命。

天才的大脑有很多,然而,这么纯净的心,这么纯粹的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世界上又有多少?这才是他最可宝贵的东西。

直到剧终被人带走时,他还举起手哽咽着大喊:“用什么都行,就是别用生命!”

他的心,如明矾澄净过的水,滚滚烽烟也无法使之染色。那里面,倒影清澈,只有笑容,只有生命。

曾经设想,小何其实真生错了年头,要是往后推几十年,如他这样文质彬彬的精英男,一定是热受追捧的对象。然后不禁自嘲,我又不自觉地为他代入了鸵鸟心态。以他的勇气和对生命的热爱,怎会逃避自己的时代。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他就能把任何一段人生活的有滋有味。

打开门,他手持花束,和沽宁的阳光一起冲进门来,带着兴奋又羞怯的笑容。

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季节?
就在今生。


 

 

生死祭(3)——请从绝处看英雄(六品、唐真)


生死祭(1)、(2),已经完成了龙文章与小何,按惯例,本应顺着写完四个人。然而,我却想先把这篇文章,献给《生死线》中最令我感动的第五个男人,扛着机枪的女孩,以及和他们一样最沉默最平凡的英雄。

题外话,天佐老师在兰氏三部曲中扮演过的角色,老魏、克虏伯、六品,乍一看都是憨厚可爱的角色,其实很容易雷同。然难得的是,能在相似中翻出各自的特质。老魏看似憨厚实则幽默明白;戴着一朵小花的克虏伯,却能护送弱女幼儿千里走单骑,骨子里有大忠大义的侠士之风;至于六品,成为更令我们唏嘘的丰满角色。

戏可以有限,演员发挥的空间却无限。感谢他们,让我们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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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祭(3)——请从绝处看英雄

读网络小说,只有一句话印象最深刻:“请从绝处读侠气。”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生命绝处奋力一击,便成了似血残阳映照下的浓墨华章。

也许,任何生命,在背水一战时,都将焕发出惊人的神采。秉承“拿来主义”精神,我很想套用这句话——“请从绝处看英雄”。却不是摹写《生死线》中哪位大开大阖、肝胆壮烈的英雄好汉,而是送给全剧中最沉默无言、最平凡又最不凡的两个人——六品和唐真。

一、绝处

看似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是壮憨朴实的乡下汉子,一个是瘦弱乖巧的女学生。本也不过你种你的田,我读我的书,生活永远交汇不到一处去。然战争是世间最神奇的力量,足以把原来的一切扭曲。当远方的铁蹄翻滚而来,他们被迫接受了同一件赐予——绝境。

遍观《生死线》,只有这两个人置身于真正的绝境。

他们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庸、最安定的一类人,不是革命者,不是军人,不是把着黑白两道的沙门,也不是掌握着顶尖技术的科学家。可却是被毁的最彻底的两个人。

一夜之间,窦六品失去了他的母亲、老婆、儿子,多了二百七十四具尸骨;
同样是短短一夜,唐真亲眼看着刺刀扎进父亲的身体,魔爪扼上弟弟的喉咙。
乾坤从此翻转。

在战争中,他们本应处在最后方的位置,过最平静的生活,却被推到了天地翻覆的最前端。而且,为了同样荒谬的理由——剥夺生命,不过是需要他们的衣服和住处。跟顷刻消逝的鲜活生命比起来,这理由简直荒谬到令人发笑,然后再从笑声中呛出眼泪。

中国语言中喜欢用“草民”这个词,命如草芥,升斗小民。像草籽一样轻,像米粒一样密密匝匝,捧起来就能从指缝里泄掉。如果无声无息地消灭,连呼喊也来不及发出一声。六品的娘、唐真的父亲和小弟,不同的被杀方式,死亡的时候却几乎一模一样,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只有白发轻轻垂在儿子的背上,眼睛在刺刀下惊恐扩散,小小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

他们是中国大地上最广大的一个群体,却是舞台上最默然的一群人。没错,生活本就如此荒谬,如此真实。

当世界变得荒谬,你只能用更荒谬的方式去适应它。所以铡刀变成了凶器,女孩变成了机枪。

他们侥幸从绝境中活下来,然后接受了第二件共同的礼物,仇恨;成为了同一种身份,战士。



二、英雄

他们实在算不得英雄,只不过因为原来的世界被毁灭,被迫登上了一个血肉横飞的舞台。除了这里,无处可去。

欧阳有组织、有爱人,四道风有叔叔、兄弟,小何有照顾他的高家,龙文章有千里来寻他的妈妈。他们是剧中的英雄,是自愿投身战争的人。而唐真和六品,在这场烽烟面前,太过被动,毫无选择,自然也少有什么豪情。

所以六品始终是一副木缓的样子,唐真在剧中的言语更是寥寥可数。伤心到了绝处时,是没有壮怀激烈、悲痛欲绝的,有的只是沉寂和埋葬。不然,二百七十四声死亡的悲叹同时爆发出来,要多么坚强的灵魂才可以承受?

 

 

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报仇,就只有活着
这样的活着,不过是把前尘过往压在心里,就当从未生死轮回过,用最平庸的生命去拥抱世间最深重的苦难,然后在家国绝境处,认认真真、歇斯底里地,登上炮弹横飞的舞台,跑一场“匹夫有责”的龙套。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我绝不认为他们是英雄。《生死线》最为伟大之处,在于它敢于真实地用战争扭曲了每个人的本来面目,同时让他们心底,埋藏着摘下面具的希望。它没有把六品和唐真塑造成最终壮怀激烈的英雄人物,相反,在铡刀起落的间隙,机枪停火的安静中,依然能依稀寻回以前的影子,追逐在身后,从未失落。

乌鸦要把蒋司令的枪送给六品时,六品说:“我就想做一个你说的乡下佬。”说这话的时候,他朴实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乡下佬。
只有他,信了谁就全心全意地跟随,实打实的没一点折扣;
只有他,到最后也没学会用任何枪械,拎着一口铡刀来来去去,以前养活人口的家什,现在夺人性命的利器。
只有他,自始至终保持着最宽厚的包容与善良,从小何的“懦弱”到乌鸦的“尖刻”,甚至连最后一个受伤的日本兵,他都忍不住去看上一眼。

他终于还是耕田种土的人,保有着最宽厚的脊背,能背着龙妈妈奔波来去,生生扛住日军的击打。
他终于不是龙文章四道风一样的战士,没有百步穿杨的本领,唯一的杀手锏就是自己的血肉之躯,和笨拙到极点的法子。如同潮安途中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丨肉炸弹”,和一群似匪似贼的“流民游击队”。却正是这无数乡下佬的血肉,从北到南,在装甲车、冲锋枪下碾落成泥,让钢铁的脚步也略有迟滞。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又是什么道理,把他们逼上了战场?

欧阳结婚时,唐真叫的那一声“老师”,一定是她心底最珍贵的礼物。
他们是英雄。背着民族即将沉没的暮色,从滚滚俗尘中站起,或强壮、或柔弱、或佝偻、或挺拔。不为了名垂史册,没有主义梦想,仅仅为了有朝一日,以最平凡的姿势湮没在欢呼胜利的人群里。


三、本来的样子

可是,我真不想要这样的英雄。事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天应该是蓝的,水应该是清的,铡刀就是用来铡草的,机枪也不该握在一个女孩手中。种田人就该是种田人,学生就该是学生。晴耕雨读,两不相扰,终此一生。

我庆幸自己是生活在和平盛世里的一个升斗小民,没有成为英雄的机会。

我也庆幸在烽烟尽处,终于看到了女子换回红妆,战士重归田园。《团》书里面,南天门归来之后,有人传着仗打完了的消息,士兵们憧憬着“能不能卸了这身皮做本地人的倒插门”。原来英雄的愿望,也不过如此简单。

故事的后来,机枪换成了旗袍,铡刀换来了围巾。守着机枪的人开始守候一段等待,扛着铡刀的人背起一份希望。

六品背着龙妈妈回家了,戴着乌鸦的围巾。有网友说六品像大地,那么,折戟沉沙的战士,最终也把他的灵魂埋在了这片土地里。

当冬天再度来临,窦村和沽宁又能看见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落下,融化在黑沃的土壤。他们会不会再想起乌鸦、四道风,想起那些干净逝去的灵魂,想起那段绝处求生的英雄岁月。

英雄不再。

 

 

 


生死祭(4)——回首那场民族对决的背影(长谷川)

当我开始写这个人物的时候,必须要正襟危坐。因为笔下要直视的,不仅仅是那样一张侵略者的面孔,而是漫天烽火后面望见的,那段泥沙俱下的岁月本质。

《生死线》的最初几集,色调是平实灰暗的。然而当长谷川穿着一身挺拔的国丨民党军服出现时,兰小龙用了“很出众”这个词。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长谷川出场的这几场戏,他与蒋武堂的首次见面,每每令人想起赤壁之战中的阚泽渡江。这个冒牌货,从举重若轻的气度到收放自如的言辞,都更有泱泱中华所崇尚的文武交融之风范,言语中能有铿锵之声,刀兵里不失风流之气。别说疲沓麻木的守备军黯然失色,就连蒋司令玉碎的悲壮、龙文章闯敌阵的愤慨,在这种举重若轻的强大威势之下,也不过像个无力而苍凉的手势。

这场戏再加上后面征服高三宝与沙门会两节,每一步都铿锵有力,无论是对对方心里的把握,还是整个节奏场面的控制,都可以写入经典教材,成就了长谷川的完美出场。

军、民、匪,沽宁的小小三个群体,构成了中国社会的缩影,全部支离破碎在长谷川的皮靴之下。
蒋武堂连死都不怕,可他用诡道巧取阵地,爆炸声中顷刻间天塌地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的威势和强大就已经如梦魇一般扑天而降,哪怕是生者也只知道慌乱逃窜。灭的不是人,是军心。
对付高会长,只要掐断他那一点爱国的精气神。满江红,向来是中国人面对民族灭顶时挺直的最后一根脊梁。长谷川却微笑着展示:这个最不屈最坚韧的精神,被玩弄在一把剖腹刀之下时,也不过只剩下无神空洞的死亡双瞳。
沙门是自以为“沽宁王”的悍匪群,每个人都能狠得三刀六洞也不怵。要的不过是个面子,虚无缥缈到吃不得喝不得,好像那永远不关只做摆设的两扇门,所以干脆成全它。沙观止摆了半天谱,抵不过长谷川一句话:“这些自以为是主子的奴隶。”

我曾经郁闷到极致,为了如此丰神玉立的侵略者,和如此或轻率或懦弱或愚蠢的“我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当我看到蒋武堂、高三宝、沙观止,在长谷川面前一个个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就深切感到那种发自骨髓的无力感。

这不仅仅是以长谷川为首的日军与沽宁人的首次交锋,更是中日两个民族初会的缩影。

一方成熟、强大、老练、蓄谋已久,而另一方,整个中华民族,在这场对峙中太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听到外面的巨响才茫然抬起头来,连捂耳朵的手都被人打下去。1938年的沽宁,小混混、黑帮老大、军队长官、商界龙头,无一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志得意满,他们甚至懒得向外面看一眼,自以为沽宁的小沙尘就是整个世界的全部风云。直到面对侵略者时,这些自以为能翻天覆地的强者无一例外全成了任人拨弄的棋子,要么唯唯诺诺,要么玉碎无存。

他们看似井然有序的沽宁城,在长谷川到来后,如同一栋积木房子,在谈笑中就可轻易崩塌。
这仗怎么打?没法打。
书中的长谷川,从一开始就能看出阴险龌龊之处,包括249带着嘲弄赠送的那个痔疮之痛。然而电视剧里,前半部分的长谷川,在徐成峰的演绎下,太成功太耀眼太叱咤风云,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以至于让我对后半部分都有些难以适应的脱节。

长谷川的人生最为鲜明地分为两部分,以三年为界。1938年出场时,他是把沽宁拿在手中肆意玩弄的强盗;然而三年后,沽宁已经成为他的噩梦。

“如果沽宁陆沉,你也要跟着一起沉没!”

三年后,这是刻在长谷川生命中最清晰的一句话,如同摆脱不掉的魇咒,烙进他的骨髓。我不禁怀疑,他的奋力抗争,除了出于对胜利和利益的计算,想必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摆脱这噩梦一般的命运判语。

他开始焦灼地踱步,却发现只能在沽宁的围墙里绕圈子;他竭尽全力追逐四道风的踪迹,却只是让自己越来越步入神经质的轨道。就好像《呼啸山庄》里面的主人公们怎么也无法从那个阴暗的山庄走到灿烂的阳光下,只得在绝望的世界里打圈转磨。

对于长谷川来说,沽宁就是这样一个走不出的世界,圈住他的人生、野心、抱负、才华,直到把这一切都变成疯狂。

所以最后,他抓到欧阳的时候,对伊达说:“这是私人恩怨。”已经无关理智的利益和胜败,纯粹是一个疯魔的人在做窒息前的挣扎。在他眼里,欧阳就是沽宁,沽宁就是那个缠着他绕着他每晚将他拖进无边噩梦的绞索。
所以他最后不惜欺骗手下也要离开沽宁,不单单是贪生怕死,他只是太想呼吸一次没有窒息和噩梦的人生。
用兰小龙喜欢的一句简单判定:他魔障了。

这是长谷川与沽宁这一故事的终章,也是中日民族相会的下半场。侵略者的最初嚣张过去,中国的反抗烽烟火头四起,这块肥肉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好像拔不出的泥潭,纠缠着整个日本军国主义一步步往里深陷。1945年,连老式战斗机都造不出的日本,也不过就靠着那已经魔障了的一口气。

长谷川苦苦求饶,龙文章一枪终结,给这场民族对决画上句号。

原来,他的三十六计也好,精明强干也好,舌灿莲花也好,拨开泱泱中华的风度楚楚,露出来的不过是赤裸裸的两个字——利益。他是囫囵吞枣的偷学者,成功把自己包装成衣冠灿然的强人,却永远领会不到这些处世之道背后的真正精神。只不过那套衣冠太耀眼,让人忽视了下面掩盖的浅薄与卑劣。

所以他会被打败,一只猴子,可以学会运用暴力,却无法学会怎样真正征服人类的精神。所以他注定永远与梦魇纠缠,一个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噩梦。
                                  

 

  2

  古烁的吾往矣
 我爱这男人,古三爷几乎符合我对男人的一切向往。
此剧后台班底对男人情谊之把握已臻化境。拜编剧所赐,所有戏剧冲突在他身上达到极致。甚至身后,这种冲突依旧张力十足,每每看得我血脉贲张,肝胆俱裂。
男人最重要是什么?
有肩膀。
男人第二重要是什么?
懂感恩。
什么品质能为男人加分?
低调不张扬。
古三爷全数占齐。
上述三点,男人只需三居一,已是女人最佳终身托付对象,遑论三者俱备?
三爷的肩膀不比常人宽,可是千斤压上,依旧担得住。
太多人爱古三爷,男人爱他义薄云天,女人爱他责任在肩。
当他犹疑问出杀满十个鬼子能否收手,当他甘心吞咽下那句“汉奸就汉奸吧”,然后依旧诚恳无比地掏出汉奸证给小四时,我已彻底爱上他。因为,英雄赴死要的不过是头脑一热,热血上冲。这个三爷却肯为责任二字,敛起满腹豪情,屈起挺拔身姿,这,才真不容易。
倘若不是家国背景,倘若不是编剧设计(三爷若不死得如此惨烈,小四如何浴火重生?)未曾背负过汉奸之名的这男人堪称极品。
我想,大多数人爱上古三爷要晚得多,若非见识过英雄末路的穷途,没有遭遇过那个濒临绝境却依旧为一饭之恩慷慨赴死的古三爷,大抵,这个角色不会如此深入人心。
而我,却早得多。当他仰头问他兄弟:老大、老二、老四,这地方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小四答:你想做啥呀,一脸了不得的表情。那晚,沽宁尚未沦陷,街道安宁祥和,四个兄弟吃着烧鸡闹成一团。我分明看见,素来冷口冷面的坐地鼎,笑得腼腆而含羞,那一刻,沽宁的空气与三爷的晶亮眸子里,写着同样的东西:满足、温暖与憧憬。
这片子气场十足,演员间的互动叫人几疑是真。
一场短短的街头争霸战将四兄弟的个性标签贴得清清楚楚;台前光芒万丈的从来都是小四,正义感尤其胜出的是大风,二的有颗息事宁人的心,三的是这一大家子放心而托牢的底。瞧来瞧去,瞧出门道来,倘若没有这个在背后封住对手所有退路的老三,小四怎会打遍七七四十九巷无敌手?
我真爱看这四兄弟的小眼神、小动作,瞧瞧大的装傻那本事,与小四的顾左右而言他,简直配合得妙到毫巅。两人间的眉来眼去,把个小倭寇挪揄得真叫我心花怒放;而老二的绘声绘色与老三的铁板钉钉,更将小四的光辉衬托得熠熠生辉,那真是这孩子一生最幸福时光。

 我承认我心理阴暗。除了爱瞧四兄弟到处“惹是生非”,连丘八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劲头;还十分待见古三爷与欧阳大爷间的那些暗斗桥段。
主席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与人间的关系就是这般微妙,看看古三爷,智勇双全、胆色俱备,可就是看见小四一贴药,横竖都被治得服服帖帖,叫他汉奸就汉奸,一点脾气都没;而小四,沽宁人提起都头疼的混世魔王,却偏偏叫个病病歪歪的书生弄得方向全无;可敬的欧阳大爷,随便吃吃小四豆腐的欧阳大爷,与惜字如金的三爷过招时,却回回都得提点起十二分精神,连个语气都不敢重了半分。
瞧见三爷与欧阳大爷间的这种假客气真防备,开始我还转了转念头,难不成三的真如此忌讳老共?可大的不也是红的吗?当然,随后我脑海里就开始极不厚道地闪过两个字来:天敌。欧阳与古烁,身份重叠度还真是不低,人对天敌都有种异样的敏感,一如小六子之对小四、小何之对小四、唐真之对思枫,乃至高昕之对假想中的唐真。

我的记忆中,原有着无数个场景中的三爷:孤身双枪指住李六野与廖金头的三爷、小四拔腿时仍记得大马小马没脱身的三爷、双目赤红匍匐地上与狗争食的三爷,以及沽宁沦陷前,明亮月光下、清甜空气中,眸子晶亮、笑容羞涩的古三爷,这些镜头中的三爷,我都爱。
而我至爱的,是定格在小巷中的三爷。
那是条普通平常的青石板小巷,却是穷途的三爷自行赴死的不归路。
长镜头一路从三爷的身后摇过,四周是惊慌闪避人群,三爷一路除下帽衫,那一路,三爷的背影里我几乎能读出孤立无援的绝望感来。
彼时的古烁想起的该是小四吧?他为之放弃一切的挚爱兄弟。
行至巷口,屈身行惯的三爷,见惯小四身边的三爷,从未挺拔至斯,这一个挺身显出的是黑色劲装,而三爷表情中的毅然决然叫我将一个词汇执念了很久很久: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还是关于他:你们关着门做恶事,能像四道风那样地笑吗?
当枪声归零,双腿已废的古烁最后挺身时,我知晓,屈身太久的他,原把这个动作在心底排练了千遍万遍。

小四后来对走了的三的说过这样一句:
三的,当我们把你一个人丢下时,你心里不绝望吗?
够了。
就这一句,在我的人生辞典里,小四总算没负了三爷的挺身而出。

                                   瓦全的高三宝与玉碎的蒋武堂

当蒋武堂终于举枪,饮弹自尽。我长出一口浊气,他哪里还有资格翻本?
识人不清,御下不严,一个坐拥守城之责的主将,却连出入通道都未先行控制,蒋武堂犯尽兵家所有大忌。
沽宁之失,还能怪谁?
编剧将责任归诸国民性:因为我们是一盘散沙,才使日军伎俩能一再奏效。这是编剧的逻辑。
蒋武堂怨念的是陈二官:你让我生不如死,连平生最后一战的机会都卖给了鬼子。
兵者,诡道也。
在我眼里,长谷川与蒋武堂分明高下早分:一个连鬼子的毛都没见着,一个却派出尖刀小队直插对手心脏;一个关键时刻还在做梦援兵会不期而至,一个起手就扣住了陈二官这张天和牌;即便,是面对面地过招,一个机巧百出,化百般危险于无形,一个直到最后一秒,都不虞有诈。
上兵伐谋。手握优势兵力却不轻用,一计不成还生一计,甚至敢孤身犯险,将作战成本降至最低,终于毕其功于一役。长谷川的段位高出蒋武堂何止十倍?
沽宁之失,难道不是蒋武堂自敞大门,守备团双手奉上的结果?军部的通缉令,字字中的,哪里是找代罪羔羊。
小四说得对:这打的是什么仗啊?我车行里的兄弟都比他们强。
以上一切判断全部基于编剧给出的条件,而在我看来,倘若放入真实背景,这个设计桥段漏洞还要大。 以沽宁之要塞位置,军部疯了,敢只放一支九流部队在此,而且还一支援军不发,“逼老子做文天祥”(蒋司令之原话)?守,敢于弃九流部队不顾;攻,反选一流的美军装甲师?攻击过半,还中途撤梯?蒋总司令要么是日军内应,本就打算将中国拱手送出;要么,就是军事蠢材,在日本军官学校学的全部是狗屁,当日北伐之胜全是历史虚构。
中国抗战史上哪里找得出这样极端的例子?所以,必然是沽宁,一个在虚构城市发生的虚构故事。
我不是不明白编剧以沽宁指代中国的象征意义,但指代的前提必须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当日他人铁蹄之所以能长驱直入,从战略层面来说,是国家的败北,是每支军队、每个军人的耻辱。当外部已然一溃千里,任何内部的诿过、指责、攻击,还有什么意义?
我爱蒋武堂的忠烈、肝胆与热血,但,在一座城市的生命与尊严面前,在一个国家洞开的门户面前,它们还有什么分量?
龙文章自省得对:他与守备团,欠了每个沽宁人,欠了整座沽宁城。
至于陈二官,我已不当他是男人。
在长谷川与编剧的两面夹击下,蒋武堂的面前,只余玉碎一途。

反而,高三宝的苟全于乱世,令我无限敬仰。
高三宝、四道风、窦六品、唐真、高昕、古烁、沙观止、李六野,他们都是沽宁,明的、暗的、黑的、白的,一如你我生活的城市,他们都是这城市的一部分。
但倘要我选,只选一个,代表这座城市的形象,我的选择必然、肯定、也只能是高三宝。
在暮色中随沽宁一同静静老去的高三宝。
经历了精神崩溃、家财散尽、白发送黑发的高三宝,独自、寂寞、却清醒地,在没有了小四、小昕、小何、欧阳,甚至连婴儿都已离开的沽宁城里,顽强生存着。
这才是真正的万念成灰。
沽宁,一如中国,它的底色从来不是明艳、活泼、浪漫或强壮,它的底色只能是苍凉,因为承受了太多太重的苦难。
拉二胡的老者,在剧中是明喻,他代表精神中国,琴音则是中国文化的象征。
这琴音,早融入每个沽宁人的血液中,欢欣有它、哀伤有它,每个沽宁人都以为,可以伴它终老。
长谷川征服沽宁的起手式,是直接而干脆地摧毁这一精神标杆,他选择的对象是高三宝,在高三宝与沽宁城面前,他一步一步清晰明白地用刀解构了这曲满江红。
满江红嘎然而止。
整座沽宁城与高三宝一起,被吓破了胆。
剧中,老爷子的疯魔症是被四道风重手唤醒的。这一细节安排,叫我懂了编剧的用心。
四道风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对抗性武装组织,它是一杆旗,是沦陷中绝望的沽宁人看到的唯一一丝亮光,一如长谷川统治的第一要务必须摧折满江红,那欧阳山川想沽宁不亡就必须打出四道风这杆旗。
四道风组织延续的就是满江红曲子带给中国人的“脊梁"概念。
四道风是神,欧阳山川是造神者,只有高三宝是人,与大多数沽宁人没有两样的普通人。
普通人会恐惧、会软弱、会崩溃,最终,还会选择性遗忘、会屈服、会习惯。
1941年,抗日战争进入胶着期的沽宁城,编剧借高昕之口说过这么一段话:
“等你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们。没有半点希望地活着,被人叫作亡国奴,可心里还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这是最震撼我的一段话,因为,曾经这是个仅一步之遥的事实。我震惊,是因为这句话让我想到,在那样的绝境中,记忆究竟能保有多久?
聪明的征服者从来不会只用尖刀。
去看看台湾新近得奖的作品《海角七号》吧:
几乎每个角色都曾有过一段人生难言的创伤;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孤独,无论快乐与悲伤,他们只对大海倾诉;每个人都深怀旧日情结,今月琴、口琴、吉他、脚踏车和书信紧紧伴着他们的生活……
亲日心态以不同时代两对恋人的爱情为载体,绵延了60年之久,跨越了3代人,影片里南部上点儿年纪的人更是都具日语表达能力……
短短五十年,台湾被日本“皇民化统治”不过五十年。
1945年,当国军光复台湾,当看到从船上登岸、军容破烂不整的国军,台湾青年立时嗤之以鼻,生出鄙夷之情。席卷全岛的“二二八事件”中狂热的亲日行为,更不用提。

 

五十年,记忆就能成灰,归属感已然不复,成了亚细亚的孤儿?
也许有人会说我能永志不忘,那是因为你忽略了生存大背景。尝试想象下:事实被全然颠覆的一个生存环境,换位思考一下。
有关选择性遗忘这个话题,可以翻阅相关医疗书籍,不再讨论。
我想说的,是我对高老爷子的仰望之心。
长袖善舞的高三宝、世故练达的高三宝、隐忍坚韧的高三宝、通透大度的高三宝、苦中寻乐的高三宝、心如枯槁的高三宝,倪大红好功夫,他让我十分信服地见证了这个转变过程。
两个场景我清晰记得:
一次是麻将交易,从目送龙母离去到行至女儿身旁坐下,短短几秒,倪大红连背影都是戏。女儿问:“爸,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守备军全军覆没,哪还有个活的?”老爷子无语、唇开再闭、哀哀之情满溢,只揽紧了女儿道,“要是你在外面野个三四年,我能相信你死了?”
拳拳舔犊心啊。
再一次,七年沧桑过后,珍宝已失。尚蒙在鼓里的他,一路偷乐小跑着回家,我一直在猜,他怀揣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谜底揭晓,这个曾经的沽宁首富,抖抖索索从袖口掏出给孩子的,是半个烂苹果,他满心欢喜护得紧紧的,是半个烂苹果。
那一刻,我泪如泉涌。
活下去有多难啊。我们哪里胜了?偌大的宅子,除了垂垂白发,只余尚在襁褓的婴儿。
所有我们爱的,所有我们珍惜的,所有珍而重之放在灵魂深处的,所有,支撑我们坚持下来的,全部荡然无存。
坚持,所为何来?
想想,已能叫人崩溃。
片子最后,坚强一如金刚的欧阳也终于崩溃,他攻击他失控,他痛哭失声。
只有老爷子,依旧沉默而坐,无声苟活。陪伴他的,只有清冷月光,闲闲洒满那一头的白发、满脸的苍凉。
瓦全,原来艰难至此。

                                    四道风的溃烂创口与欧阳山川的历史硬痂
在写这两个奇妙人物前,请允许我将腹诽了许久的有关此剧爱情的硬伤,来稍微吐一吐。我先说说对三个女子三段爱情的看法。我之前写过,这个编剧写男人写进骨血里,而写爱情却写得完全漂浮,连皮肤都未触及。
根据剧中他的设定我的判断如下:
1,第一女主莫名其妙的哀伤
编剧情感上应该有过一定创痛。为什么这么说?在男性角色的构筑上,编剧明显游刃有余,整剧也有明显的反精英情节,尤以龙文章这一角色始终无法生根为代表。而龙文章与六品的互动,是作者指出的一条精英落地之路。
但是,在女性角色的构筑上,编剧明显地不自信,看看主要女性角色的设置:老唐,社会角色明显优越于第一主角欧阳山川,不仅如此,让我看得无语良久的,是剧中所有女性表达感情的主动方式。
三年同床共枕,男女双方倘有磁场,早有互动,何必忍至分离之日?编剧太不了解女人,女人即便主动示爱,很少会选择床上这种暧昧地方,男主居然还毫无反应,这反应是迟至第二天被鬼子追杀后,才开始全面喷薄的。也亏了廖凡,真正了不起,这居然也能演得圆。
说穿了,那么磨叽漫长与悲伤的感情实质是什么呢?只是男主未被启用,耍耍个性而已。我不理解,女主的悲从中来所为何来?更何况,男主的不得重用,主要责任就是来自于女主的判断失误。
对老唐身份的设置,在我感觉,与编剧的情感自信缺乏有严重关系,其实,一个普通女子掩护男主自然产生的感情,要远比老唐身份来得合理而自然得多。
再来具体分析下老唐身份上的漏洞。看到我党主要地下负责人原来如斯水准,我终于明白沽宁的抗战为何如此艰难了。
首先,私藏欧阳3年的极端不合理性,剧中一再强调他的脑伤后遗症与被通缉身份,可是之后7年的艰难奋斗为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无论在整体工作能力与发动群体的能力上,老唐同志与欧阳同志相差不是一两个数量级。而欧阳同志的身体也完全能够承受这一工作强度。而党主要地区负责人倘若对共同生活了3年的人尚无法做出准确能力判断的话,她如何还能胜任?如果是私心作祟,那更是应该早早下台。
 

5楼

其次,沽宁城的最高党务负责人,在面临窦村被屠后,没有拿出任何对策与方法,居然一个劲饮泣。倘若她的身份只是普通党员,还值得原谅,但这是剧中一再强调能力超越四道风组织的老唐,实在太不合理。看看欧阳同志听闻鬼子失踪时的反应吧,老唐在哭泣时,他已经展开地图查阅,并一再提出这个事实不合理,长途跋涉只为屠个村子?
而工作能力卓越的老唐同志除了哭什么也没做。这是第一个不合理处。
第二个更不合理处是,屠了窦村后老唐同志情难自禁地一直哭泣。但当夜,她的满腹心思居然是如何撩拨欧阳,这也落差太大了吧?而第二天,鬼子潜入沽宁时,下属提出需要提醒沽宁,她的回答居然是:我想想就心冷,提醒了难道就有用吗?这绝对不是一个党地区负责人应该具备的态度。在剧中,类似情形或更严重的情形发生时,欧阳同志的所作所为已经作了最好解答。
且不说老唐同志在沽宁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工作。沽宁工作居然毫无根基,说难听点,她所批评沽宁人的问题,与她工作开展的失败是有直接关系的。而欧阳同志在劳工营那么艰难的环境中,依旧发挥了星星之火的作用,这个就是高手的水平。
再次,前面所有即便我可以忽略不计,在组织已经做出决定全体撤离的最后一秒钟,这个主要负责人居然能任性到抛弃队伍去放一枪。难道事先充分准备不比这种即兴的发挥来得稳妥吗?而她的理由居然是:失去了3年同居的丈夫,所以她已经全然昏头。而老唐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任的。看到此节,我真正厥倒。是编剧觉得党的地下工作如此儿戏呢,还是编剧以为女人都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动物?
而所有这些违规行为居然事后也未得到任何的惩罚与批评,本来,她的几乎死去完全是个人行为所致,根本没有必要。
这样一个判断力低下、情绪失控度极大、离开假冒丈夫就无法工作的女子,居然是沽宁城地下党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而且据说水平极高,工作能力极出色,编剧当人都傻啊?
这段感情设置的不合理以及与整剧的完全不搭,是这个剧的致命伤。
后来想想,只有一个可能,即编剧要为自己的男主配一个所谓能够在精神上互动的女主。但是,这个角色的设置极端明显地显示出编剧对女人的不了解与在情感设置上的自卑感,无论是女主主动拉手表白感情,或是女主身份上的凌驾男主,都是自信缺乏的表现。
而这个女主最后的死亡更叫我莫名其妙,死得毫无价值,纯粹是为了折磨男主而为。第一,生育后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差?第二,差了完全可以将养好,没有必要莫名奔波,又不是少她一个,我党就不工作了。老赵同志明显工作失职。第三,就是赶来了,身体如此虚弱为什么还要赶着一起走?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在沽宁隐蔽下来,这不是为死而死吗?她的工作也完全可以由他人担任,比如唐机枪早就学会了发报,请问一下,老赵同志此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加统筹?
再有孩子问题上的莫名其妙。孩子没了,确实值得悲伤,但因为孩子没了连大人都活不下去,真正太滑稽了。应该补下中共党史,或者直接看看最近的《沂蒙》电视剧,那时候的婴儿死亡概率有多高,而我们的八路女战士是对待的,有真实史料。这个母亲居然还把抱来的男孩冒充自己的孩子,这就更不可理解了。按照剧中所说,是欧阳知道有个孩子的关系,可是欧阳同志一接触不就会穿帮的吗?男女他都不会分吗,这种冒充有何意义?
以上种种使我得出结论,老唐是个完全置工作于不顾的女人,而一次小产最后就葬送了我党优秀的基层工作者欧阳同志全家的生命。实在太太滑稽。
至于剧中老赵同志一定要把两人拆开,两地工作,且自己始终陪伴在老唐身边,连进城也要来个假结婚。说句实在话,我和四道风同学的感受一样,这领导不仅水平无法与欧阳抗衡,连心胸和格局都无法相提并论。是否人格有缺失,如四道风同学所言是个狗屁倒灶的玩意,值得怀疑。
综上所述,第一女主的设置完全失败。既无老唐同志应有的一点风采,作为一个寻常女子来说,她在特殊环境下表现出来的忧郁也全无底气与根据,我实在要问问,她自始至终忧郁个什么劲啊?
  如果是想设置成感情生活是第一男主的精神炼狱,完全可以安排其他合理情节。

2,三角恋女主不过不失
这段感情的设置远比第一女主合理。说实在话,这个演员的两场戏是打动我的。一场是挪动小何晒太阳,一场是在长途奔袭中不会开车的她主动接下驾驶任务,当她在第一个场景举枪与在第二个场景说不会时,那种风采,虽然我是女性亦感心动。
接下来说下编剧的情结,第二女主的身份是什么?沽宁首富的独生女儿,与时俱进的知识女性。居然又是对男主单相思倒追的类型。我不了解编剧背景,不清楚为何在剧中他始终要性别倒错。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文化层次,或者是工作职务,他的设置永远是女比男高,且还拼命倒追。
从客观事实来分析,要么编剧的情感经历有缺失倒错,要么就是对女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而当沙观止对四道风说出这么一句时,我对编剧的真实心态有了些许理解:“算他们家是白道第一,那我们家也是沽宁黑道第一。”这句一出,我已然明白两位女主身份设置倒错,与编剧的心态实在是有关。
而这段爱情应该说不如第一女主那么一无是处,只是,两位男角的气场太足,相对而言,小高同学就实在弱了点,只能算不过不失,但也已远远可爱过第一女主。

3,我最爱的唐机枪
我忍了很久了,我最爱的唐机枪是这个剧中最最可爱最最具吸引力的女性,多么光彩十足。可惜,编剧一而再、再而三地通过四道风与小何之口点出她的毫无女人味,这两个男人什么眼光。唐真同学家庭惨变一场戏,演来丝丝入扣,隐忍得我差点流鼻血,实在叫人爱煞。这个才叫隐忍,第一女主那个叫端着,为赋新词强说愁。
即便是后来少数几场情感戏中,她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光芒四射,胜却所有女演员多多。
老师结婚时的那几句祝福,真是道尽一个少女的全部复杂情怀,演员演来克制而不动声色,可是,不仅眉梢眼角连声音中都全部是戏。
但是,唐机枪也有一个倒错问题,那就是面对精神力量如此巨大的欧阳老师,编剧居然也要她主动示爱,看得我实在是要昏厥。
唐机枪的可爱来自演员的再创造,其实,完全可以给她大幅加戏,与欧阳并肩作战,上升为第一女主。
   因为我是唐真
  
  这个着一袭月白衫褂、留一头清汤挂面入我眼帘的女子,后来成为我人生偶像。
  记得刚刚看完《生死线》时,五内杂陈、内心冰封,无法言语、无法落笔,好不容易落下的三、四百字,只道出:七年,历经这一切还不是最难,最难的是,在那么难那么难之后,我们必须做的,是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如常生活下去。
  文字的最后,有这么一句:
  真正的强者其实只有六品与唐真。七年过后,面对同样千疮百孔的内心,只有他们依旧相信希望,依旧保有爱的能力,也依旧能主动伸出手去,给予所爱之人温暖。
  
  印象中,我爱的女子甚少冷静、独立、强悍至此,我指的是精神层面。
  有吧友说我看戏冷静、理智,完全错了,其实,看戏时的我,软弱、感性、情绪化得一塌糊涂,当然,前提是,该剧必须一开始就成功催眠我,叫我信了这假设的情境与情节。
  生死线是男人戏,男人群像塑造得入骨入血,男人情谊张扬得热血沸腾。而女人,或者是点缀,或者被隐在男人的高大影子里。
  一如影像中的女子,常常要比男子更能牵动我心。而影像中的男子,应该也更为编剧所偏爱。无他,性别差异耳。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王安忆、倪亦舒笔下的女性,远远要比249笔下的女性,让我感觉真实而熟悉。毕竟,女人写女人,与男人写男人类似,才能真正入魂入魄。
  生死线里的三个女性,于我,都有一定的陌生性与游离感。但,前面二者的心理脉络,我基本还是能够把握的。思枫这个人物,更多地存在于男性理想中;高昕,更像金庸笔下的娇俏刁蛮女;反而是唐真,对我来说,全然陌生。
  很多次,我尝试代入她的心灵来思考,那一刻,可能比这二八少女做得更好?从来,没有答案。
  也因此,她愈发吸引我。
  
  我很早就欣赏她,在鬼子未来、在她轻轻道出:老师早、老师好的许多个场景。
  唐真是早熟女子,小小年纪,已经一肩挑起养家重任;小小年纪,亦已明明白白情愫暗种。
  难得的是,小小年纪的她,对自己内心如斯明白、这般清晰。
  我最欣赏的是她的表达方式,淡淡的、默默的,从不哑忍,却也不强加于人,分寸感掌握得恰到好处。
  这少女,有多高的情商与自制力,我根本无从判断。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男人与女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思维方式、判断逻辑、减压模式、乃至情绪的宣泄渠道等等,有着天然的不同。
  比如,临大事时,也勿需临大事吧,但凡遇见挫折之类,大部分男性会选择自舔伤口、与人隔离,最好,你让他沉沦、失踪个三四日才好;而女性,完全不同,她必得将满满一肚子心事找个出口倾倒出来,对方最好还时不时互动共鸣一下,倘若彼时,对方不理不睬
  、不管不顾,或就事论事,给她指出事件清晰走向与应有对策,大抵,她心里觉得你对他绝对是不爱的,因为你毫不同情,完全没有感同身受感。
  女子与女子的友谊,绝大多数便建立在倾诉需求上;而男子与男子间,根本无从想象。
  现实生活中男与女之间的矛盾,很多问题便出自于此:男人想找个洞自个疗伤时,女人偏要关怀个不停,因为,在女人看来,这才是爱你啊。而女人受尽创痛,寻找心灵安慰时,男人不是直接找个对策出来,便是一语不发地聆听,因为按照男人逻辑,你一他二,明
  明已经给了你良策了,你还在那里翻来覆去絮叨个啥?
  以前我也不懂,后来终于了解,能够为芝麻小事无病呻吟一诉诉个三四小时的日子,原是多么美好啊。套句249的现成句子: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男女大不同。基于自疗心理与倾诉心理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心理建构基点,女性依赖感强,男性独立性高,也成了必然结果。
  我一直关注唐真,却也始终无法真正了解唐真,我实在找不到唐真的依赖源泉从何而来?
  她几乎“刀枪不入”。
  我这里的刀枪不入,与网友一直质疑的无师自通、子弹避着走不同,我指的是精神层面。
  249同学描绘的小四心灵成长史其实最为成功,小四的进退犹豫,小四的取舍多端,小四的灵魂支撑点是如何渐次坍塌,一层又一层,249剥离得非常清晰与渐进。
  但是,唐真的,我瞧不见。
  
  唐真,出现在我眼前时,已经是个失母少女。
  我后来想想,唐真的一切异于寻常女子,大抵是因为这个设定而来。小小年纪的她,其实,一早便担负起了家庭主妇的角色,也因此,她的梦想永远比同龄人来得要实际得多。
  我唯一能清晰阅读到的,是唐真没有附加过任何现实重担的最高梦想:
  我想她真实爱的,应该是《旅夜抒怀》的平仄声、是“人似沙鸥、转徙江湖”的漂泊感,更是漫声念出这一切、带她灵魂进入另一个境界的欧阳山川。
  但是,这又是个多么懂事多么乖巧的女子,她的人生所思,从未离开过这个小小的现实的家,老父、幼弟,与能担负起这个家的一份职业。至多,她想到过,需要有个能善待这一切的男子来支撑她。
  至于懂诗、懂乐、懂得解读人似沙鸥、转徙江湖的宛转与无奈的那个人,在她,不过是最高理想而已。
  她从来没有浪费过一点时间,去参加游行、集会,去劳军,或者,只是去看看热闹,她从不。哪怕整间教室已经走空,她永远是留下来的最后一个。
  瞧着她,每晚,早早关闭了房门,服侍老父服下汤药、哄着幼弟快快上床。之后,才是一日中她最渴望的时光吧:灯光下,她将欧阳山川的笔记仔细打开,认真端详,一笔一划地用心抄录下来。
  她是欧阳山川最忠实最执拗的学生,她本也该是欧阳山川最不必担心的学生。她的认真,甚至让欧阳山川都感觉心痛:欧阳离开沽宁的那个早晨,她说,因为课总也不能保证,先生又要走了,她想把他的讲义抄下来。那一刻,我分明看见欧阳眼底的痛惜感,是啊,唐真同学真是每个老师的至宝。只可惜,他可以予她的,也只有那本讲义了。
  
  我要感谢方慧,因为,所有那些,都是在极有限的场景里,方慧用眼神演绎给我看的。
  她让我一步一步追随着,开始进入唐真的灵魂。
  尤其是那个夜晚,我瞧着她独力支撑老父病躯、我瞧着她含泪用床单放下幼弟,我瞧着她如斯拼命这样努力、一趟又一趟地来回着,试图用这么柔弱而微不足道的身躯来改变一切既定时;
  我瞧着她在黑暗中绝望地闭上双眼,我瞧着她用手捂住痛哭的嘴唇,我瞧着她的眼神从恐惧、坚持、侥幸,转为无助、绝望,直至毫无色彩;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掉下来、一刻不停地掉下来。
  我瞧见她的努力,我也瞧见她的希望,只是,我知道,那些努力必然成空,那些希望终成绝望,也根本不会有人成为她的支撑、她的依靠、她的后盾。249的思路再创新,导演的手法再新颖,如此浓墨泼洒出的铺垫,怎么也必须有相应的悲惨结局来呼应吧?
  从唐真藏身的柜子处望出去,直入视线的是她平时用来温课的桌子,桌子上,是她心爱老师的讲义。后来,直入视线的,变成了机枪。
  当我瞧见她伫立在桌前的眼神,我知道,她已经变了。
  丧父、逝弟、失依傍,生命中与之有关的一切,一夕尽失。
  当她镇静提起手中剪刀,当她毫不躲闪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当她扔下手中油灯,当她提起那柄几乎无法提起的机枪时,我知道:
  那一晚,她由一名寻常少女,化身一挺冰冷机枪。
  那一刻,她生命的唯一意义,幻化成:杀人或被杀。
  我知道这不合理,她的机枪技术、她的超级体能,从何而来?
  虽然有过一个桥段,有过龙文章教她装子弹这样一个桥段来过渡,但是,依旧不合情理。
  感谢方慧,她让我相信,彼时的唐真,只能成为武器,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钩、叉,她必须是冰冷、坚硬、能置人于死地的那把武器。
  唐机枪化身复仇女神,重生而出。
  
  直至此时,唐真依旧没能成为我的偶像,我怜惜、我心疼,我也深知,远远无法与之相比,但我不崇拜她。
  似乎,自唐真变为唐机枪后,编导也认同了角色的物化趋势,基本不再安排任何情感戏给她,这个角色的用处开始蜕化成一柄真正的机枪。
  只剩几场重头戏吧:
  一场是献身戏,多么不讨好的戏啊。大凡女子自动献身的戏,女人不待见,男人骨子里也不待见。
  我相信,当唐机枪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当她说出:你要什么都可以,现在就可以时,是会有观众反胃的。
  但我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看见唐真绕着欧阳山川变换不同方式说出的那句:杀了李六野时,我忽然觉得,进入了她的内心。
  无论是她多么拙劣的电台由头,还是她拖长音如开玩笑般的那句:帮——我——杀——了——李——六——野——,这个一直冷静、静默、从不强求他人的女子,其实,已经将自己的自尊践踏得粉粉碎了,这已经是这个少女所会的最低底限的恳求了。
  而她随之而出的那句,什么都可以、现在就可以,再次将我残存的心理底限全部击垮,再无力修补。
  她不过是个从未经历男女事的少女啊,母亲一早离去,她甚至连自身身体变化的奥妙都无从得知。少女对自身贞洁之体的提防之心、爱惜之意,远远超过自己的生命啊。她居然说:什么都可以、现在就可以,而且还尝试着笨拙地脱下外套,来勾引懵懂之心里一直爱
  着的那个男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恨意啊。
  我其实后来是有些怨恨欧阳山川的,他是多么善于心理攻防与安慰的一个男子。他爱四道风爱到什么程度?你瞧他率众兵不血刃地取回古烁头颅那场戏,那场戏里,他是珍若拱璧地包起了三爷的头颅的。那份尊重、那份心意,他为的只是小四。
  可是,在遭逢大变的旧日学生面前、在他已经明了那孩子心意的大段时间内,他可曾有过对其一点点的体恤与安慰?无论是结婚时的高调还是车厢内的旖旎(按小四的说法是嘴角也要忍出大燎泡来),我都无法想象无从了解唐真彼时的真实感受。甚至在假结婚进城
  一场戏中,因为妒意,他还漫不经心地让唐真来安排思枫的生活起居,我大抵只能相信欧阳同志自己提及的初恋说,否则,以之在心理学上的无数实践成就,我实在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残忍。
  但是,如斯重压下的唐真,却并未失却了柔软的爱人之心。
  欧阳结婚前,她与他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先生,你要结婚拉?”“是啊,跟你师母,你知道,学校那次是假的。”
  “你很爱师母吧?”“爱得死去活来。”
  “这样子讲话很酸。”“我知道,酸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送你,只有祝你们幸福。”
  瞧着唐真的眼睛,我的眼泪再一次掉下来,一直一直不停地掉下来。
  我不是要责怪欧阳的喜悦,但是我怪他略带炫耀的语气,我更怪他故意为之的强化;我晓得他趋避唐真的本意,但我知道,他明明有更好更柔软的处理方式,但,他不上心。
  他上心思枫、他上心小四、他后来也上心小何,可他,从来没有上心过这个一直默默爱他的女子。
  方慧将这场戏演得隐忍而内心情感满溢,无论是略带泪光的眸子,还是克制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责怪,更无一毫的妒意,那一刻,我深深地爱上这个女子。
  她是多么懂爱的女子。
  小四胡闹将欧阳两口子关进屋子时,她适时递上栓门的棍子;先生新婚大喜,她没有流露出点滴情绪破坏气氛。而她,不过是个亲眼目睹屠家惨象、大仇依旧未报、没有任何依傍的少女啊。
  小四在失去兄弟后,为了手刃仇人弄出多大的动静?而她在面对仇人失控后,却依旧还是收拾起了满腔的恨意,默默吞咽,这个女子谁人能及?
  欧阳同志再对思枫爱意浓浓、死去活来,思枫同志再一脸愁云惨雾、悲悲切切,都不及这少女隐忍而克制的这一句祝福: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送你,只有祝你们幸福。
  唐真同学,自此一刻,擢升为我灵魂第一偶像。
  
  整剧中,我唯一一次瞧见唐真同学完全释放,是在鬼子投降时。
  她声嘶,她力竭,她痛哭失声,她要他们,“你们打呀,打啊。。。”
  我知道,那一刻,对她灵魂的真实意义,她一定想起失家那一幕,她一定想起无时无刻不跟随其灵魂左右的无依感,她其实仅仅是个孤女。
  当她黝黑油污的手指离开扳机那一刹,我甚至担心,她无法生存下去,当报仇不再成为她人生目标,当唐真不再是唐机枪,她的人生还会剩下什么?编导至为残酷,连这一通释放,都没能让她在欧阳怀中尽释。
  生死线剧中的三个女角,最后,两个死了。
  思枫带走的是欧阳死去活来的爱,而高昕带走的,除了小四,还有小何的“我有多爱你啊”。
  只有选择坚强生存的唐真,无论7年前、还是7年后,在她灵魂绝境处,谁来帮过她,谁又全心全意地爱过她?
  唐真震撼我的,是她的自助,是她始终如一、毫不放弃的自助行为。
  天助自助者,我一直相信,她最终一定会赢得欧阳,因为,她说,“风里雨里跟你那么多年,我懂得这个字的意义”;也因为她说,“就当是为我”,原来,7年过去,她依旧是那个始终为人设想的女孩;更因为,她说“我是唐真”。
  即便内心千疮百孔,她依旧是那个相信希望、保有爱的能力、能主动伸出手去、给予所爱之人温暖的唐真。
  而我,只希望能学到她百分之一的勇气,去直面生活。
以上所有有关爱情戏的戏说,看看生死线的大气格局,编剧应该可以容忍。
单从角色的设置上来说,唐真最棒,高昕次之,老唐最差。老唐亏就亏在给她戴了那么多的高帽子却又把她写成一个离了丈夫和爱情就要活不下去,除了哀伤和流泪看不出一点果敢的形象,这之间的落差实在太大了。难为演员了。 古烁当初是怎么娶的那么一个老婆啊,看得我郁闷之极,坐地鼎古三爷的女人哎,怎么就除了抱着孩子其余什么都不懂呢
这剧里的男人都是主角,女人除了唐真以外都是配角,真让人吐血

男追女的戏也有啊,小何嘛,但是基本是笑料= =,更想吐血了   之所以说三的是极品,是因为,他懂得感恩,懂得惜福。
如果,他仅仅是因为太太出众才肯隐忍,那叫功利。
可是他不,最后,当太太仅说了句: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他就说:值了。已经够了,满足了,那这男人是真了不起。
他图的,果然只是日常家庭生活的温暖而已,哪怕身边仅仅只是个黄脸婆(小四的说法)。
这男人,所以值得跟。
这点上,小四不及他。
小四介绍小昕时,跟他叔叔提的是高三宝的女儿。
 四道风的溃烂创口与欧阳山川的伪装硬痂

原谅我,第一次感觉文字的贫乏,欧阳山川与四道风间显然弥漫着与众不同的化学反应。在我看来,这种独特的奇妙的化合反应远比编剧设计的两段恋爱来得气场十足、微妙动人,而两个演员推手间产生的无数劈啪作响的四溅火花,除了天打雷劈般地绝配一词,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形容。
你别说,小四同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原创词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瞧他时,心疼的,是前世自己在灵魂涅盘中承受过的一切苦难;而他缠他,是不明就里天性使然欲罢不能,那叫个飞蛾扑火啊,扑的就是那睿智来世。
但凡认为四道风是个简单、单纯的粗胚,或者觉得欧阳山川其人天生深具领袖相,理智、冷静、从不失控,其实,都没有读懂这两人。
他们是如此相似,相似得如同一个人的前世与今生。

当欧阳同志尚是欧阳老师时,当我初次遭遇这妖娆语气:
越是不说话就越是有话要讲,我一进门就闻到有一种气味,叫作要求。让我这个没睡醒的也被你们给吓醒。我来猜猜看,你们不想上课,想去游行。
我的内心遗憾万分,那么多年,为什么,我就没遇见过这样一位先生呢?
老实讲,欧阳同志在48集里的全部感情戏,根本不及他在诠释杜甫《雨夜抒怀》时的一句打动我:人间之所以有诗、有乐,就是为了说出你心里言语所不能表达的东西。人似沙鸥,转徙江湖。。。。。。
廖凡的台词功力与诗人气质,在使唐真同学沦陷时,也轻易慑服了我。
如果说,欧阳的性感是阴柔的、缠绕的,是在人心里转来绕去如藤萝缠树般蔓生攀爬开的话;那小四同学的撩人,就是在看似懵懂宛如璞玉浑然天成、美而全然不知其美的状态下直抵人心的。
客观来说,小高同学与小四同学出场时,桥段的出彩度,是小高同学占优。
想想看,富家千金,聚众闹事,教训老师,威胁车夫,还不娇俏可爱得紧?我怎么感觉这剧本那么像金庸小说呢?小高照的就是黄蓉模子刻的。而小四同学除了那句:你跟门说去,实在没什么出彩处。
可电视看下来,大概没人会同意。小四也太会抢戏了,晃个脑袋满脸阳光,就连根眼睫毛都有戏。要压得住他,除了欧阳的以柔克刚,估计也就只有大风的大拙似巧了。
小高同学生生是被太阳衬托暗的。
女孩子家交同性朋友,喜欢交稍稍比自己逊一筹的,却绝对不喜欢与绝色美人相伴,就是衬托理论的最好诠释。
小四与大的间,气场吻合得。。。啧啧,一灵动一木讷,一轻一重,一满脸憨厚一满脸无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关于这一点,在两人合作一个屁股墩把小鬼子玩得七窍生烟的桥段里,尤其突出。

我自然爱灵魂早已遍体鳞伤的欧阳,爱他百般摧折后硬茧丛生的心灵,爱他超越自身极限涅盘后的冷静、理智与坚硬;但我更爱眼神晶亮、笑容清澈的四道风,怜他一如白纸的孩童之心被反复撕扯、粉碎、拼装、修补,再撕扯、再粉碎的炼狱过程,惜他反复尝试、不断攀登却始终无法逾越精神黑洞的极致痛苦,看着他灵魂独自向上的无援、懊丧和绝望感,我的心中悲哀莫名。
人之性格上的种种不同,对外界事物感受力的不同,以及人生信仰坚实度的不同,决定了每个人心灵的坚韧度与承受力。
一样都艰难吧,高三宝与欧阳山川活得下去,六品与唐机枪活得下去,四道风与龙文章却不行。
战胜不了自我,不意味无能。那些艰难心灵,在我看来,反而更纯粹更干净,也更理想化一些。
也因此,当我看见眼神清澈、笑容顽皮、酒窝深深的小四一步步死去,而举止得体、应对上路、思虑周全的小四渐渐浮现时,当他对高三宝郑重承诺:我许你一个能过这样日子的沽宁,我内心的悲哀感达到极点。
这哪里是天性自由、如风般不羁的四道风该说出的承诺与背负的责任?
我们都是这样成熟的吧。
从一剑既出举座惊的寒光凛凛,至生生被钝去了棱角的四平八稳相,期间经历的孤立、寂寞与伤痛,以及风必摧之,不足与外人道。
每一个轮回,折堕与沉沦的,从不会是庸才的灵魂。
人生原本困顿,前路一直艰难,生活的本质便是不断地失去与逐渐地平庸。所有的成长岁月中,艰难的从来不是与外界的搏斗,而是与自己的较量。当锐利如刀的少年时代一去不返,当我们将成长岁月中必然经历的艰难、失望与妥协一一尝遍后,这场人生考试才不过刚刚过及格线。
而我一直猜想,这种较量,对内心极端敏感柔软,情感炙热爆发惊人,有明显悲天悯人情结、爱恨均带有两极化倾向的小四来说,远比常人辛苦得多。
有人问我,小四为什么一定要死?
我答:小四在肉体死亡前,已经死了。
再问:为什么大的、二的、三的死了,小四都可以撑下来,高昕死了,他却不能。是爱情比义气重吗?
再答:这是一个累积度问题。战争开始,小四就在不断地失去失去再失去。假如说,大的死是在他完好的心上剜了个洞的话,那么,二的、三的、小昕的离开,以及沽宁城的血流成河和沽宁人“一拨又一拨地死了”,便是不断在增大这创口,愈来愈大、愈来愈深,从血肉模糊至溃烂腐败直至全然坏死。
整个剧中最后死的都是缺乏了生的动力之人,龙文章有着最具仪式感的人生信仰,结果,华盛顿吴代表的现实将之彻底打破。四道风有着最柔软最敏感的内心,有着最悲天悯人的同情心,却没有可以支撑这一切的心理坚实度,他既没有欧阳的信仰弥坚,也没有六品的钝感力,连唐真的勇气,他都没有。八年过后,当沽宁不再是沽宁,兄弟不再是兄弟,家也不再成其为家,一切他渴望的,他爱的,他为之而战的东西,俱往矣,全部随风而逝。他的人生归属感与自身认知度都被连根拔起,还怎么撑下去?
这二人,说到底,还是人生态度太过干净,心理洁癖感太强。
看着现实一步一步地逼向他,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一次次放低心理期望值,直到退无可退,低无可低。
有人说小四在八年中根本就没有长大,我的看法有些区别,其实,他已经努力至极致了。
四道风天生是个没有任何信仰模式的人物,他所有精神层面东西都来自实际提炼,因为爱大的、二的和三的,所以他重义气;因为看不得苦哈哈没饭吃,所以他办了车行悲天悯人;因为心里空了,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需要爱情,那意味着有了一个家,一个女的,一个老的,以及想象中的小的等着他,他们成为他继续战斗的理由,他为他们而战。
其实,三的惨死时,小四已经给了自己暗示:该轮到他了。
幸亏有欧阳。
二的没了,小四以头抢地,欧阳居然说得出这样的悼词:革命同志皮小爪,他好像一直在被别人照顾,其实,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他很爱他的兄弟四道风,虽然他不知道四道风在做什么,可是却为此付出了生命;三的没了,欧阳整夜守在门外,感同身受:我们是以最讨厌的方式去学会成熟,当你以为你活过来的时候,内心的某部分已经死掉。。。我喜欢老四,他的活力就像我们的意志力一样坚定,可是现在,为了他能活下去,我就希望,他最可爱的那部分在今天晚上彻底死掉。
这思想政治工作水平,啧啧啧。
我猜,最后时日,内心其实一直有声音在诱惑他:大的、二的、三的和小昕,都在等你呢。只要一步,你就能回到过去那些美好岁月。
而世上唯一能稍稍让他留恋的,不过就欧阳一人罢了。
既然信仰事关生死,有人再问:八年那么漫长,欧阳为什么不引导小四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把他引导成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呢?
我们来看段对话:
欧阳大婚日,小四问欧阳:“那个什么证婚人,干吗不让我来?”“因为你不是党员。”“为什么我不是党员?”“因为你没写入党申请。”“为什么你不提醒我写?”“因为你压根儿不会写字。”“为什么你不替我写?”“因为我不喜欢,因为这东西没有替的,就算你不识字,行动上也得亮那那么个意思。”“我没亮意思吗?我干的还少呀?”“你干什么根本就是你喜欢那么干,并没什么对我党的特殊感情。”

35楼

看到这里,我只能说,欧阳懂四道风刻骨。小四接近欧阳,小四奋勇杀敌,纯粹是天性使然,就是喜欢。他喜欢的只是欧阳,喜欢他的个人魅力,而绝不是他所代表的信仰。
我们作个假设,小四肯不肯为了原则杀了沙观止?作为一个信仰坚定的共产主义者,这是必然考验题。沙观止就是个汉奸,铁板钉钉的事实。
可能有人会嫌我的问题太极端,那么,我换个中性问题:小四会不会为了完成任务,选择杀了小何?
答案显而易见。
小四的结局一早已经注定。欧阳给他的人生评价,最最准确:
“我一直都在逼你,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这样来对我吧。
这回我们是真胜利了,说出来你可别笑我,你们都不在了,这叫个什么胜利呀。我还和老赵说,让他蹦跶让他混,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共产党人。不,我说这话还真是小瞧他了,他会成为一个多么出色的人啊。”
欧阳已然结痂的胸口,其实,只有三次被真正撕开过:一次是受刑时的嘶吼,那是最难演的一段,廖凡功力之惊人,爆发力之强悍,叫人叹为观止,其余两次,一次为了妻子,一次为了狗狗。
一个出色的、心灵柔软、情感丰富的人,这是对沙狗狗同学最恰当最准确的评价。

狗狗同学这一形象的空前成功,在我看来,还在于其人缺点之刻画。
情感上,我对小四同学的性感笑容有亲近感;但理智上,对其目光之短浅、宅心之过于仁厚常常恨得咬牙切齿。连带对沙门如何成为沽宁第一黑帮大派也颇为腹诽,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是当家人沙观止,还是实际掌门李六野,以及编外太子沙狗狗,论权谋论手段论气概,都不能与白道第一人物高三宝相提并论。
而此三人中,倘若真实排列起来,沙狗狗同学恐怕还得位列末位。论手段之进退不及其叔,论下手狠辣不及其师兄,唯一胜过二位的恐怕只有心灵的柔软度,而这个特点放诸于黑道,基本功能是害人害己。
说个简单事实,其实,沙狗狗同学的人生全部绝境,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从政治层面考量,狗狗同学的御人之术根本不及格。至爱兄弟的死路也是他一再逞口舌之勇的后果。事实证明,这些该杀未杀之人,最终给狗狗同学的人生带来了多么深重的锥心之痛。
先说为人处世之道的缺失,高手是有现成版本在的,建议狗狗同学研究下沙门借道那节。
姿态柔软的欧阳山川同志,进退多么有据,倘若不是狗狗同学一再插手,硬颈硬顶,又怎会令沙观止嫌恶之心顿起,李六野离间计得以成功?在四道风这一组织与沙门间埋下至大祸根。倘若觉得欧阳同志水准太高,狗狗同学可参考另一高手古三爷,你几时看见过古三爷主动去招惹别人的?尤其是面对小六子这么好勇争胜、把面子看得比天还要大的偏执狂患者,何必一再挑起事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小四的人生悲剧在于,始终、未曾、不肯去尝试吞咽任何一口气。既喜无端招惹在前,却又莫名心软在后,不是抢着招杀身之祸吗?且看古三爷对付小六子的方法:从来毕恭毕敬,不占一句口头便宜,不露一丝轻视之意。可人家一旦为你小四翻脸了,那就狠下杀手,务必斩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这才是真男人所为。而我们的高手军师,在这点上与古三爷如此合拍、出奇一致,为什么?当机立断本是高手过招时的唯一取胜之道。
研究剧情可知,但逢该当机立断的当口,第一个要求痛下杀手的必然是拖着病躯的欧阳山川同志。李六野跃入河中时,第一个叫杀了他的,是欧阳;劳工营中沙观止开枪时,要求斩立决金头苍蝇的也是欧阳;当被廖金头出卖被抓后,在长谷川面前第一个直扑廖金头的还是欧阳,你看廖金头吓得,再不敢卖人。这杀伐决断之果敢、迅即,让欧阳同志看来多么性感。

客观地评价演员,倪大红与廖凡都是我心目中最属意人选,倘若十分满分,此二人均可得十二分,因为他们的表演给了我惊喜的附加值。
但,在我心里排名第一的,始终都是杨烁。杨烁之后,世间再无四道风。
世间大多事,均遵循种瓜得瓜的定律,只艺术类行当,从来不是。老天爷赏饭吃,未必出得了头;但,老天爷不给你这本事,任呕心沥血至死,也还是开不了窍。铁杵磨成针的真理,在这里基本作不得数。
不是说杨烁的演技远胜两位,一如翁美玲之黄蓉,费雯丽之斯嘉丽,当然有演技超越他们的演员,可是,观众心中,已然固执认定他(她)就是他(她),鲜活而生动,蓬勃而盎然。
杨烁根本就是四道风附身。
单看形体表现力,出场戏的出彩不用我多说了。四道风之跳脱、明朗,让我觉得长袍下的他,实在是生机盎然。顺便说一下,那套戏服,真是配他。可到了戏的后期,四道风一直让我有种奇怪感觉:即他的手和脚忽然变长了。什么原因?整个人的形体瑟缩了,再不如出场时舒展与自信,那种无助感、迷惘感仿似一副成人的躯壳长在了孩童身上。而这感觉,当小四与欧阳单独相处时,尤其显著。
说实在话,这已经不是演能演得出的了。倘非将自己当做小四,断不会出现这种形体反应。而且,以杨烁的年龄与阅历,我不相信他对角色的理解力与共振度,会如此清晰明白。演员倘若演绎得出小四出场时的笑容与眼神,便很难了解小四人生终局时的彻底放弃感。反过来亦是。
而杨烁,是个奇迹。说几段给我印象最深的戏,一是讽刺嫂子改嫁了,一是为古烁报仇后,新四人吃鸡组诞生时,他那百感交集的小模样,还有便是几乎所有与欧阳同志互动时的气场纵横。当然,后面段落他还是有些缺失的,奇怪,应该越演越顺啊。不过,那是小节了。
四道风这一角色的冲击力,在我印象中,只有两个演员带给过我,一个是我最爱的VINCENT D'ONOFRIO,一个是JOHN MALKOVICH。
这两个性格美男的共通处是,他们的整个人生似乎就是在不断地将天赋美貌拼命变成卡西莫多皮囊的奋斗过程,好像非如此不足以显示其演技的超凡脱俗似的。虽然,此二人的演技早已超凡脱俗。
有关这点,希望杨烁同学能加以警惕,不要学习,以免误入歧途。因为,这个世上,天才演员与天赋美貌相比,后者要珍稀得多。
当然,倘若两者可以兼容,我们是欢迎的。


生死线剧组最大的幸运是捡到杨烁这个宝。此人天生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如果第三部是倒拍的,那还合理些。因为我看第一部的有些段落,好得不可思议,演绎层次之分明,老实讲,许多老手无法比拟。反而往后的某些段落光彩减弱了。
这演员天生是吃这口饭的材料,不过要防恃才行凶才行。有时候太天才未必是好事,容易放任自己也容易被群体孤立反而一蹶不振。
他演小四演得这么出神入化,估计也是心性敏感之人,太敏感不适合生存在复杂世界里,希望他多锻炼锻炼心理承受力吧。 
四道风在太抢眼了,他的抢眼让人有马上搜索演员背景的强烈愿望,开始不敢相信是这

样年轻的一个演员,因为四道风的妆上得比演员本人要苍老。非常同意LZ对四道风的解

读,我也是觉得看似粗狂豪放的他其实骨子里和阴柔淡定的欧阳是一样的人。249本来

就把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写得特别精彩,再加上两位演员完美贴切的表演,看他们的

戏真的就是符合那句俗套的话——艺术的享受。小四说“改嫁了”那场戏,他们两个靠

在沽宁古朴的蜿蜒的巷道里等思枫他们过来,从摄影,色彩,演员的服装、站姿,眼

神、气场就能感觉到这对生死兄弟心灵的熔融和相通,画面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廖凡

能演好欧阳好像还可以有些合理依据,毕竟是出道多年,杨烁不仅仅是演出了小四的

“鲁”和可爱,他也演出了四道风的聪明和敏感,四道风强行拉欧阳入伙的几场戏,两

个人其实是在相互试探,一进一退,看似冲突的戏其实在不断拉近彼此的关系。我相信

如果四道风只是愚勇的话欧阳未必会入伙,他们惺惺相惜。杨烁把握了四道风的机灵聪

颖,这么年轻的新人能够把握好细节,难得。后来看了杨烁的从艺经历觉得他能够出神

入化的完成四道风与他的人生经历应该也有关系,虽然他年轻,但已经出来闯荡多年,

难得他还有纯真的眼神,明朗的的笑脸。

四道风的方向感特别好。
何莫修的身份迷局

欧阳山川老师曾借诗咏志,把个《旅夜抒怀》念白得着实性感。只是,直到第48集结束,我也没瞧出这是根浮萍来,这明明是把野火都烧不尽的原上草嘛。
相反,出场时光鲜亮丽的何莫修却给了我这种"天地一沙鸥"的飘零感,因为看了48集后,我还是觉得他身份不明、背景不清、去向也颇为可疑。
先亮观点:
1,张译是个好演员,且还是一个非常用功的演员。但,他不是天才型演员。
2,剧本中,何莫修——解释下,中文何莫修的意思,应该是“什么东西不能修”?这个角色有些致命的先天缺失在。

先说演员功力,此剧有三个演员是让我难忘的,倪大宏的角色演尽一座城市的兴衰荣辱,尽显苍凉底色,自然不易。杨烁版四道风具不可替代性,自然是好的。但,杨烁的四道风剧本中不存在先天缺失,角色是为演员加分的,所以不能说非常难演。此剧最最难演的角色是廖凡的欧阳山川。
首先是这个角色情感戏的完全莫名其妙,说句老实话,当看到廖凡从床上跌下,追至门口,两人隔门无语凝噎的那个酸啊,我当时的想法是:早三年一千多天都干啥去了?此外,欧阳山川这角色的设置并不讨喜,我索性点点穿这个角色的基底,他自己界定与旁人的关系是这样的,我稍作了注解:邮差,是同志,即是单纯的工作关系;龙文章,是同胞,即只在抵御外侮时可结为统一战线的人;小何,最好的朋友,这一评价是在劳工营艰难求生后得出的;六品,是老乡,说抽象点,就是欧阳山川为之而战的那些普通人。只有小四是兄弟,欧阳山川的人生履历上,之前,应该是从未体验过,男性之间这种最亲厚最血性最无杂质也最具情感性的关系。
那么,大抵这个人物信仰至上的第一性已经很明确了,一切的杀伐决断,一切的感情取舍,全部围绕这个中心展开。这样的人物,先天地在文艺作品中不讨喜。
但,廖凡之不凡便在于此,他将之变成一个人,我清楚看见角色定位清晰的“死老GONG”那颗悲喜交加、五味杂陈的内心。见过他三年后初遇妻子假结婚时的眼神,你就会明白小四那句“改嫁了”其实是多么暗合他心。看过他在小四与李六野同归于尽后的那场戏,见识过他在一地狼藉的小巷中跌坐在地时的眼神,瞧见过他在地上看见沙门信使后的眼神,领教过他在屋前近乡情怯的欲进不敢,以及最终坐到木乃伊边上后呼出一口长气时的希望笑容,你才会真正懂得,男人之爱有多么打动人心。这三分钟内,廖凡没有一句台词,可是,欧阳对狗狗的惟恐失却之心,从他的表演中我清晰接收,这样的演员是真正的高手。

说好了说何莫修的,想起这两人的化学反应却又如此废话。提及廖凡的功力,我是想说明,在本子前天缺失、而角色又相对不讨好的前提下,一个优秀演员的发挥空间到底会有多大。
倘若说张译有失,这个失的距离就是在与廖凡的对比中,他没有让我觉得他的表演最终弥补了本子的先天缺失。当然,他的角色先天缺失度要超过欧阳山川这个角色。
许多粉丝不会认同,因为张译实在是个好演员,他选择了一种非常方式,用先扬后抑的方法最终成全了这个角色在劳工营中的爆发,因而,当我们瞧见本来看轻与漠视的何莫修爆发出如此巨大的人性感染力时,我们几乎忘了他的角色设定,而只瞧见一个人的人性光辉有多夺目。劳工营这段戏,张译是极端出彩的。
现在从头说起,何莫修是什么人?是世界著名的原子核物理学家,参与核爆研究的世界顶尖级科学家。恰恰是这个最关键的人物身份背景,整个剧中我没有看见丝毫影子。
有人会说,他的美籍中文口音,他的不通世事,他的胆小如鼠,他的理科思维在爱情上的屡屡碰壁,不都是吗?
错了,这就是核心所在,编剧不了解原子核物理学家的日常生活,演员也不了解。在面对剧本先天缺失的情况下,演员采取了一种夸张的渲染过度的艺术表现手法,倒着演,从不正常演至正常,从不可爱演至可爱,用形体化的故意夸大来最终凸显出人物内心的张力,所以,我说这个演员是个非常用心的演员。因为这种方法既冒险
 又可能不讨好,远远不及常规演法来得保险。
这个设计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以我理解,一是周围演员挤压造成的,廖凡与杨烁这两个演员的气场太过强大,而何莫修的前半段主要对手戏又是与倪大宏老爷子过招,加上另一主角龙文章的戏又占尽外形与形体动作优势,他的这个角色设定,前半部根本没有预留出任何可能突破的平台。非如此演,在劳工营前他几乎就无戏可抢。这是我猜他所以如此设计的主要原因。另外,我的感觉是,对这个身份演员始终底气不足也是一个原因,演员本身也没有对此类人物的积累,按常规方法演出实在不知道人物之眼该从何下手。
所以我看来,他与廖凡是有明显距离的,现在的设计使这个角色变得容易演,且反而讨巧了。但真实来说,是演员回避了自己最弱的部分,同时也虚化了角色最最重要的背景与灵魂因素,即一个原子核物理学家在彼时的心理转变过程。
现在的何莫修只能说是一个战时身份背景相对模糊的外乡人,倘若以这个身份界定,张译是成功。但是,作为原子核物理学家何莫修的八年抗战心灵成长史,张译的演绎是失败的,至少,只能说是功过相抵,不过不失而已。
劳工营中的许多场戏,他是如此出彩,尤其是与日本监工间的互动,那个日本演员也出色,把个深具大国心理优势感却仍残存少许人性互动温暖感的监工演得栩栩如生,而张译在对手戏中的层次感、心理变化,通过形体表现是一一表述清楚的。
但原子核物理学家,绝对不是在劳工营中出几张图纸,在游击队基地做几个土制三硝酸甘油(它代表的东西是敏感词,发不上来),或者说懂得摩斯密码就是了。我不需要看他制造核弹的过程,但也别一直用土木工程、热能工程、外科手术的成功来证实他的科学家身份,这是完全不同的领域,土木工程学家的气质与原子核物理学家全然不同。
我是可以容忍艺术夸张的,比如龙文章之中正BU QIANG打落飞机,欧阳被施刑至此依旧能够生存,甚至,是何莫修为欧阳取弹手术成功等等,那是因为,当时戏的张力已经到了那个份上,欧阳的精神力量,何莫修的人性光辉与龙文章的复仇决心,都让我相信他们可以创造奇迹,而文艺作品原本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创作。
可是,倘若,那句“她的观点”就算是代表了原子核物理学家的美国背景的话,那我也只能笑笑而已,不再多言了。
生活中,我不可能涉及何莫修博士所涉及的广博领域,不过巧的是原子核物理学与外科学,这两门学科中我还有些朋友,与2、3个原子核物理学大家也尚能称得上是忘年交,外科领域那就更多一些。
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身上具备了小何的特质。
我想,原子核物理学家的特质,第一是聪明,这种聪明不是对门啊电台啊等等修修补补的那种聪明,除了在专业上的成就外,他们的人文艺术造诣相对都很高,这几位大家日常给我的信件,文字功底有的远胜于我。即便在日常生活中,他们的应对也都非常礼貌到位,就算不懂指腹为婚,也绝对不会去摸高三宝的肚子。
当然,他们在人际应对方面是有缺失的,这种缺失带有一定的普遍性,那就是成就愈高的其心性愈骄傲,这才是他们人际应对上的软档,而不是小何表现出的特征。
如果小何是一个外科医生身份,那么,我的劝告是不必通过手术刀来表现专业,外科医生的共性特点是极其社会化,比任何一个领域的学者更社会化,脱掉白大褂,他们生动有趣到可以让你怀疑是否具有医学专业背景。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特性的,做演员并不容易,专家未必就是学究,他们往往是比普通人更有趣的活生生的人。
也因此,整整48集中,张译同学让我捧腹大笑、让我涕泪纵横、也让我感慨万千,可是,与没有一分钟我不当他是四道风的杨烁相反,我没有一分钟认为,张译在演的那个人是原子核物理学家何莫修。
撇除身份背景(这个设置不能苛责演员,角色不是演员自己挑的),仅就演技来说,张译在角色演绎中还是多了份“演”的匠气在。 

 

第一遍看生死线为人物的情感和命运而动容、流泪,而这来自于剧情直接的画面和对话;

再看流泪,是因为画面和故事深深的隐喻,吧里总有人讨论结局死不死的问题。其实经

过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四道风们已经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了。所以乌鸦这样高傲的GM

D青年才俊要折回,我觉得背上汉奸帽子的蒋武堂洞察了乌鸦内心的渴望而进一步绝

望,所以举枪不犹豫。何博士已经徜徉在自由的大海上,但不顾一切的折回,折回,因

为四道风们已经离不开这个家了。可是胜利后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啊?所以死比活着快

乐,因为活着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所以249让精神最强大的欧阳活下来了......

关于何博士核物理学家的高端身份,249的一个访谈中他谈到过他设置的原因。为了缅怀一个为核国防工业献身的核物理学家。这个核物理学家在没有很好核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嘴上说着“没关系”,义无反顾地进入核试验场,当然,几年后去世。既然是专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核辐射的后果呢?249说面对死亡如此淡定坦然的人会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呢?这就是何博士。也许是喜欢他的作品,所以在剧情和表演上有些不合理的时候,不会像别的作品一样挑剔。

 


关于爱情戏,关于女人戏,我怀疑不是他会不会写的问题,这就是他心里的爱情和女人,只是与我们通常看到的不一样罢了。采访249和廖凡的访谈,感觉这两个人欣赏那种能与他们进行精神对话的女人,这和传统的观念是不一样的,至少是非主流的,所以他笔下的女人精神上都非常独立,有主见的人,所以对男人敢于发起进攻。我倒觉得小昕和小四的爱情写得还是比较精彩和特别,另外就是小何对爱情的执着感人,这都是其他作品里没有的。小何一改自己一贯的怯弱,一点不惧怕暴怒、霸道的四道风,在小昕坟前大段深情的爱情独白,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何博士是来自于西方世界...... 小何这个人角色的矛盾之处,就在于一边声称“用什么都别用生命”,一边转身就造炸弹。你说他不知道炸弹的用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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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戏为什么不结合上下文来看呢,嘿嘿

人家小何说这句话的前提是“自己人”要用生命来保护小何,小何不愿意“自己人”用生命来保护他,毕竟之前他已经亲眼目睹了因为保护自己而牺牲了很多“自己人”

他制造能杀死更多人的武器,就是为了不要牺牲更多“自己人”的生命...

就像小何曾说过的“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看见我死”,同样,小何不愿意“自己人”为自己而死,所以他完全可以憎恨敌人,同时也可以杀死更多敌人

不知道我啰嗦了这么多,有人听明白了吗,呵呵
   寒鸦飞尽的龙文章

当蒋武堂扣动扳机卸下所有重担,当华盛顿吴断指埋骨以明心志。龙文章的人生,其实也只剩下了掉头向南这一条道。
这个少年,固执而坚持地,背起了300守备团的失城之责。
沽宁,从此成为他灵魂至重枷锁。

我后来曾很多次希望,他被偶然飞过的流弹击中,或者,有那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与敌人同归于尽,以全他牺牲之志。我其实,见不大见得孩子的灵魂受苦。
看生死线时,真正让我灵魂有触痛感的,只有两处:
一处是在沽宁街上,欧阳塞给小四烧鸡,带头组建了新吃鸡四人组。
一处是在找国军的路上,龙文章看到国军炮弹凶猛后,赶着换上了旧军装。
那两场戏里,触痛我的都是表情。
小四,曾经笑容阳光、眼神蛮横到可以杀人的沙小四,在那一刻,悲喜夹杂,眼神柔软,整个人写满了局促和感恩。
龙文章,白马轻裘衣光鲜的守备团骄子,仅仅被注视了几眼后,即时手足无措起来,脸上神情警惕、自卫而绷紧。
我的心脏即时痉挛。
曾经,他们是沽宁城中最引人注目的少年,有着最灿烂的笑容最阳光的前程,以及被宠溺至幸福满溢的心灵。
七年,他们灵魂深处,究竟失去的是什么。

与其他三个主要人物相比,龙文章这个角色的心理饱满度是有先天缺失的。虽然何莫修这一角色也有缺失,但其不清的是身份定位,可在人物性格与人性色彩的丰富度上,几乎可排全剧第一。龙文章这角色,我不清楚究竟是受其身份限制,还是横向关系解读上有尴尬存在,一些人物必要的铺垫与心理转变过程,被省略了。
也因此,有些桥段在我来看,分明是编剧有意为之地模糊了。比如他被施“釜底抽薪”计的那段。
当他追上欧阳同回沽宁后,与欧阳在茶楼曾有过一次对话,特别提到过队伍人员结构问题,结果欧阳不了了之。而当小四伤愈归队后,欧阳立刻建立了沽宁地下组织,至于推出毫无党派背景的小四做名义队长,欧阳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建立之日,他仅仅只和小四交代了下,龙文章因此被排除在组织核心层外。当然,这场戏由于小四同学空前有趣的沙狗狗本名,而被许多观众忽略了。
我后来再看片,瞧见欧阳山川对古烁时的紧张表情,才真正了解了龙文章在欧阳心中的分量。因此,沽宁沦陷之初,龙文章在组织中的尴尬与隔膜格局已然注定。
也因此,整整七年,其他三位男主的转变过程,明晰而饱满。但是,直到40集,我所见到的龙文章还只是一个负责身段好看与举着中正步枪耍帅的活动布景板而已,与其他三个主要角色根本无法分庭抗礼。
在这部通俗剧中,缺乏内心张力的角色无疑是致命的。前40集的平淡,几乎致命到让我误以为导演选人中还存在了明显水分,在我看来,这个演员与角色,除了气质上有某些重叠处外,没有任何可以称为出彩之处。而与之重叠的也只是一种精英身份的优越感,简单来说,就是喜欢端着。我当时还想,还好这角色需要演员端着。

如果不是那场戏,40集后他换上守备团旧军服那场戏,我几乎已判了这演员死刑。
首先纠正下,小四一直在说的“你军炮火很猛烈嘛”,执政党统御下的国家军队,小四同学明明是中国人,哪里来的“你军”啊?
“你军炮火很猛烈”,骄傲的龙文章便去换了守备团旧军服归来。换了军服的他,立刻奇妙地将端了整整40集的架子放了下来,整个人局促得直拉衣襟。
在小四的“真TAMA好看”、唐机枪的“帅”、高昕的“风流倜傥”,乃至老赵的“让我想起了一群让我们骄傲的人”等等马屁中,我明显看见,龙文章整个人身上的气垮了下来。这场戏确实考较李晨功力,他的眼神从提防、对抗、软化、至感动、感激、克制,李晨演来层次分明而具说服力,当时我在心里嘀咕:总算开始显功夫了。
接下来的一场戏更让我惊讶:
当然,第一惊讶的是编剧“了不起”,这也太夸张了吧。国军疯了,遇见身着旧军服的中国人非得如此侮辱?不通啊不通。
接着让我惊讶的便是龙文章的状态,这个足足端足了四十集架子的帅哥,在这场戏中,形体、表情、眼神与声音,全然到位,虽然是被编剧逼出来的“受辱”,但无论是“军官不能向士兵敬礼”时的慌乱,还是匍匐前进时的冰凉透顶感,直至乍遇长官只会说“自己人
自己人”的茫然无措,看得真叫人酸涩难忍,哪还有前面端枪耍酷时的一丝丝影子?
这场情感极之压抑的戏最终以与华盛顿吴的抱头痛哭、倾泻而出而胜利告终。
我留意到,这明显是场分界戏,这场戏后,李晨身上前面40集端着的劲没了。无论是换上美装后的喜悦与庄重,还是端枪神勇打落鬼子飞机时的气势,尤其是后场戏中,姿势还是花腔得要命,但整个人的气与眼神,不再浮着了,沉了下来。
这几集戏看得我叫好不已。虽然编剧的设计越来越不合理,比如:攻城到一半的部队居然被抽调去剿共、停战后鬼子还能大面积攻击、国军听到攻击枪声后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任何一种现象均可找出逻辑上的种种不合理处。

剧中编导还为四位男主都设置了相关衬托人物,欧阳同志太博爱暂且不说,小何的爱人、四道风的兄弟、龙文章的母亲都是凸显其主要特质的重要人物。大约是李晨这个演员倒霉,配给他的这个母亲几乎完全失败,无论是形象、演技还是与龙文章的互动,都存在很大漏洞,还有两人的所谓南方口音,让我实在感觉别扭,明明不是GUANGDONG人在说普通话。倘若没有一旁六品真心实意的那句:"妈",我差点就快进了。
我得承认,龙文章飞身用中正步枪救母一场戏,从收视愉悦感来说,非常强烈。而且,他居然能够成功,很出我意料之外。但是,即便如此,我心底还是认为这场戏实在是为了愉悦而愉悦,毫无必要。假如没有六品,赞一下,六品同志的人品演技都算万中无一,前面有很大部分戏是为了看他我才耐下性子来。
龙文章与窦六品这对组合,相较于本剧第一奇幻组合欧阳与四道风来说,截然不同。本剧第一化学组合,那简直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噼啪作响火花四溅,可这对组合完全可算磕磕绊绊的磨合型。从第一次相遇的牛头不对马嘴,到妈妈出现后形成的奇异母子三人组,以及这三人围绕丢不丢掉妈产生了巨大喜剧效应,这一对组合才算是渐入佳境,直至最后的水RU JIAO融,情深意重。乃至,在龙文章离去后,这对组合的情感效应依旧能在空中发酵弥漫,叫人感怀。当然编导是用一条格子围巾作了龙文章的替代品,戴在了六品脖子上。
我很感谢编导创造了这对反差巨大的组合,除了将龙文章原本封闭的内心清晰解读外,还送给观众一个最好的奖品:窦六品同学。六品的所有重头戏几乎全部是与龙文章对手,一场是在劳工营中被龙文章按住,六品从内心挣扎出了一句:我是叫六品,可我还姓窦。倘若没有六品,龙文章后面那句“我欠你们所有人的”便相当缺乏说服力。另一场,则是龙文章最后辞世戏,这中间的情感交流、气场纵横也勿需我再多言了。看看六品最后哭成啥样了就可以体会了。

如果说,四道风代表的是不羁与无拘无束,那么,恰恰相反,龙文章代表的是职业精神、是自律规范,是军人的责任。
蒋武堂在举枪前,曾问过这个最最心爱的部下:见他第一面,你的心里就已经对你的司令打了折扣吧?
阅人无数的蒋武堂,甚至比龙文章自己更早读出了他心中的悸动。
骄傲的人常常是简单的人,这少年骨子里有着太完美的信仰追求,却也因此拘泥成不肯变通的职业骄傲。
我猜不出他是不是明白后来身份的尴尬性,但他表现出的职业服从感,让我十分欣赏。哪怕母亲入了劳工营,没有队长批准,始终不作单独行动。
如果说选择单独留下,完成当初掉头向南誓言的龙文章,已经心死的话;那么,举枪逼向长谷川,最后扣动扳机的龙文章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六品说:龙乌鸦,你和以前不同了,你以前总喜欢端着,很傻的。可你刚才很聪明。
六品还是不了解龙文章,像他这样将职业信仰看得远比生命重要的职业军人,要亲口道出不是军人这一句,远比杀了他更让他绝望。
其实,从在劳工营为了营救六品开出那枪后,他已经与军人身份格格不入。
华盛顿吴的判断是对的:龙文章已经废了,作为一名严格意义上的职业军人,他已经不再称职。因为他开始柔软、开始伤痛,更开始不舍得。
这个与番薯共同奋斗了七年的龙文章,这个面对大荷村村长数次求助冰冷应之的龙文章、这个在母亲面前吼出“我是您杀人不眨眼的儿子”的龙文章,这个在山顶上冲华盛顿吴喊“你可是我的朋友”的龙文章,在7年残酷对抗过后,在射杀长谷川的那一刹,内心珍若生命的职业信仰轰然坍塌。

此处,我还有点小看法,击杀过程中,龙文章身上的凌厉感还是过于明显,神与气均未散掉,其实,演至此处,应该是已然散了。否则,之后的被袭击就很容易被看做是场巧合的意外。
只有从此处开始散了神形,最后的中招才像自寻死路一般更有说服力。当然,这是我对帅哥的高标准严要求。此外,从内心来说,我更倾向长谷川这小鬼子由六品砍死。否则,六品说的274口我总觉得还冤在那儿。

小四曾说,大的、二的、三的,都走了,我以前的日子都变成空的了;那么,当龙文章放弃职业操守、纪律规范、军人身份开出那一枪后,他这半生还剩下了什么?
龙文章和沙狗狗,不过是两个心灵太过干净的孩子,一直尝试着在战时的沽宁成熟起来,可是,在一场如斯残酷的战争面前,他和他都败了。
寒鸦飞尽,无法向南,也无法向北,只能是空余流水绕孤舟。
看过那么多关于龙文章的结局,绝大部分人都跟随了作者的思路,如同《团长》绝大部分作者也跟随作者思路而忽略了张立宪这个人物内在逻辑一样,他们都认为龙文章放下军人身份是变聪明了。
LZ是我看到的第二个说那个时候的龙文章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另外一位说此时的龙文章他最终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一个虚无主义者。为了这点要穿上衣服来表白一下。
关于“击杀过程中,龙文章身上的凌厉感还是过于明显”,我倒是觉得这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在劳工营为了营救六品开出那枪后,他已经与军人身份格格不入”,(这句话一针见血,不过觉得是不是加上“职业军人”更加符合国情?),之所以他没有把长谷川留给灭村的六品,因为那是龙文章在那个时刻不是一个人,蒋司令和守备团弟兄的灵魂附体了。不知道LZ有没有看过他去找蒋司令那场戏,他把华盛顿吴托付给了欧阳和四道风,那个时候的他只有一个目标,无论找到的是什么,他都要把他的长官找回来,再不济也要杀掉姓鲍的,六品心中长谷川欠下的是整个窦村的性命,龙文章心中姓鲍的欠下的是300守备团的尊严和沽宁几万人的姓名。所以姓鲍的性命必须由守备团最后一名军官来解决。当他完成这个件事情之后,他“灵魂上的枷锁”才彻底卸下,而这副枷锁在漫长的七年里,他已经和他的骨头长在一起,成为他的撑着OR端着到支架,枷锁卸下,撑着他的神与气也散了,枷锁卸下之时,就是龙文章灰飞烟灭的开始。
至于249小说里关于精英的设定,在我看来其实很像之前你对他的对思枫这个女性角色设定是类似的。个人觉得他的精英设定是为了他的心中的理想人格(这里的代表是欧阳)以及他的代言人(这里的代表应该是何莫修)而服务的,在为了表达出作者想表达的思想的时候,精英这类249作品里服务性角色的内在逻辑会在一定程度上被扭曲。这点在《团长》里最明显,虞啸卿和张立宪(也是李晨这个倒霉演员演的)这类精英角色的铺垫与心理转变过程缺失更加严重。

关于龙妈妈的问题,不知道为啥,吧里的人似乎都在质疑演员的演技。。
我个人倒不觉得是演员的演技问题,主要还是整个片子里都是一片浓郁的北方色彩(基本所有人物都是一口东北腔或者山东腔,四道风和华盛顿吴对手戏完全就是两个东北佬,大荷村一定在山东,突然加入一个南方娇滴滴的官家太太就会让人觉得很不习惯。很多人说龙妈妈的声音有问题,但我我遇到过几位民国风云人物后代的夫人,真的是到老都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和声音,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我强烈怀疑不是本尊,但见到真人的时候,才发现那样的女子是真的存在的。。。。
龙妈妈和龙文章的互动,我觉得也是吃亏在和思枫一样的人设问题。她为了留在儿子身边,采用了一切以柔克刚的手段,其实龙文章那个一门心思我军光复,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维护正规军的尊严,应该受一门心思光复的封建官宦家庭太太的潜移默化,但我们没有看到一个翻版龙文章,只看到一个小脚老太太,这正是龙妈妈的高明之处,看到这点才明白龙文章为啥只有离家出走一条路,因为龙妈妈和欧阳一样聪明,看人下菜碟,只有把那些番薯仔都变作自己的眼线,才能把儿子牢牢抓在手里。龙妈妈的手段其实和《士兵》里的许三多的爹是一样的,博爱之中夹着母爱的自私,长年的游击生涯,龙文章和欧阳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他们都要求番薯仔们我倒下了你们不要管我,番薯仔们也这么做了,可龙妈妈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独自陷入绝境,所以,她对六品说“我怎么觉得他在后面么”,只那么一句,所有的人都回去和龙文章汇合了。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一个女性(即便是是个老妇人)这样的哀求。龙妈妈在番薯仔们心中,其实和陈纳德心中的蒋夫人一样,是一种美丽而高贵的存在,当这个夫人居然还能平易近人到当他们的火头军的时候,谁能拒绝这样一个美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