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高新区李建人任免:29岁男子杀6名亲人案解读：专家称嫌犯人格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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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V《天下天天谈》2009年12月4日播出《刀屠至亲的人间悲剧》，以下为节目实录：　　主持人：罗旭
嘉宾：中国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　　朝阳医院的副院长沈雁英研究员
编导：管少杰　助编：徐士悦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天下天天谈》。
11月23号的晚上，在北京的大兴区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一家六口在自己的家中被杀害了，但是令人发指的是，这起案件的行凶者竟然就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29岁的李磊。李磊挥起了屠刀，把屠刀挥向了自己的至亲，包括他的父母、妹妹、妻子和两个儿子，而最小的受害者就是儿子，还不到2岁，为什么李磊会把屠刀挥向自己的至亲，这类的案件在国际上其实也时有发生，今天我们请到两位嘉宾为您一起来分析解读，让我们一起来关注这起人性和家庭的悲剧，首先我们欢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王教授，您认为李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起惨案？
王大伟：这个大型的灭门案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他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六位至亲，因此我们说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主持人：非常的残忍，另外一位嘉宾是朝阳医院的副院长沈雁英研究员，欢迎沈院长，沈院长你觉得李磊行凶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沈雁英：李磊是一个人格障碍的这么一个人，他有偏执性人格障碍，还有反社会的人格障碍，从医学角度说，他不是一个健全的身心健康的这样一个人。
主持人：11月28号，也就是李磊行凶的五天之后，我们得到的消息李磊在海南三亚被警方缉拿归案，我们来看一看李磊这些日子的行踪。
小片 屠杀至亲的凶手被押解回京
11月30日晚上8点10分，海航HU7280次航班在首都机场降落，大兴灭门案嫌犯李磊被押解回京。李磊一路上神情轻松，和坐在身边的民警有说有笑。下飞机后，李磊被直接押往北京市公安局预审处。
据报道，在前往三亚机场的途中，李磊在20分钟的路程里抽了4根烟。快到机场时，李磊摇了摇头，说了声“我真傻”。民警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憾，他说，最大的遗憾是没看到大海。
主持人：哎呀，俗话说乌鸦反哺，羔羊贵乳。李磊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双亲，还有自己至亲的人，但是我们看到，他回来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反而说自己没有看到大海，王大伟老师怎么解读这样的言行？
王大伟：一开始大家都在猜他的动机，因为这个大型杀人案，他问了我们一个问题，难道杀人不需要理由吗？你为什么一下把家里六个至亲都杀了呢？那么这些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他的杀人动机，现在咱们不好说，这个拼图不清楚，但是起码有一点，刚才通过他的言谈话语，甚至上他说的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看到大海，这个就比较符合咱们说的人格扭曲或者反社会人格，那么这里面最经典的对他的定义是什么？就是严重的自我为中心，把别人的生死看做可有可无，没脸没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我活一天乐一天，要是在这种心理下来分析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有点儿心理上的障碍。
主持人：沈院长从医学专业的角度来分析，您结合他之前之后这些言行，您从直观的判断，您觉得这个人他的心理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沈雁英：这个李磊，刚才大伟老师已经提到了，从他的这种自我封闭，还有他对周围的一切的这种怀疑包括仇恨，而且这种以自我为中心，应该说他不是一种健康的心态，也就是说他的身心是不健康的，而且出现了这种人格的扭曲，其实人格的扭曲也是一种人格的病态，也是一种人格的障碍，他的表现就是对所有的一切都怀疑，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示不认可，甚至表现出仇恨，他应该是一个不健全的或者叫扭曲的人格。
主持人：我注意到一点，李磊的妻子在家里是争强好胜，给他很大的压力，而且在这起灭门案当中最先遭到杀害的就是李磊的妻子，所以李磊的婚姻出现什么问题，我们现在来做一个连线，我们连线的嘉宾是全国律师协会民委婚姻**坛副主任王芳律师，王芳女士您好
王芳：你好罗旭
主持人：我们关注李磊的这一起案件当中，您觉得李磊的婚姻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
王芳：其实我觉得李磊的案件给我们全国的家庭都敲响了一个警钟，这反映了我们的婚姻家庭当中出现的一个普遍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在判断我们的婚姻的时候，我们拿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来判断。我们法律上讲，说这个婚姻之间，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包括三个方面的，一个叫经济上的扶助，一个叫生活上的照顾，还有一个叫精神上的慰藉。我们现在大家工作都很忙，压力很大，然后我们常常会把很多时间精力放在事业上，而忽视我们的家庭。我说如果我们是这样来对待一个家庭和婚姻的话，这个婚姻这个家庭肯定是要生病的，所以我个人提倡，我觉得就是要像经营你的事业一样来经营你的婚姻，要像爱护你的眼睛一样来爱护你的家庭，我们才能防患于未然。
主持人：好，谢谢王芳律师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建议，也感谢您和我们连线。刚才我们是跟王芳律师进行连线，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看其他的媒体和相关评论是怎么来评价李磊这起案件。
小片 信息团
中国政法大学法律心理研究所所长马皑分析说：李磊的作案手法反映了他性格上的凶残，至少可以说他近一段时间内是凶残的、冷酷的。李磊的凶残让人惊愕的同时，也让人反思，家庭和社会是不是也承担一定的责任？
有媒体评论，李磊可能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长期积压的不愉快一直没有宣泄的地方，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李磊的灭门行为是残忍的，但是如果亲人能多与他沟通，而不是一味的压制，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主持人：我们面对这样的惨剧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说出很多很多的也许，但是有一点没法改变，就是惨剧已经发生了，回顾惨剧的时候我们心中会有不忍，但是为了让惨剧不再发生，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回顾一下案件始末。
小片 让人痛心的人间悲剧
2009年11月23日，李磊和朋友在外面一起吃的晚饭，喝了不少酒，晚上十点多，他回到家里。这时，除了妹妹在房间里玩电脑，父母妻子和两个儿子都已经睡了。他先是来到卧室，用事先准备好的单刃刀将妻子杀害，随后又来到妹妹的房间，将其杀死。这时候，李磊的父母闻讯赶来，他又将亲生父母残杀。在父母妻妹惨死之后，李磊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想到自己逃亡后两个孩子没人照顾，一个小时后，他又走进卧室，闭上双眼将熟睡中的两个孩子杀死。
主持人：虽然这起案件已经发生了很多天了，但是我觉得看起来还是让人触目惊心，心里很难受，有一点压抑，分析这起案件我们看到从这个犯罪学的角度来说，应该是说李磊杀人好像我觉得有一种步步为营的感觉，大伟教授，您觉得他做这一起案件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还是在犯罪的过程当中临时起意一步一步实施的？
王大伟：这是两种说法，我们都让它并存，一种就是预谋说，一种是激情犯罪。这个预谋说，你记得武松血溅狮子楼，那是预谋，他就是长期的知道这个通奸，嫂子通奸，所以他长期地去想，最后要实施，一步一步地实施，一个一个地杀，先把潘金莲杀了，再去杀他的仇人，这一步一步这是一个密谋，这是一类。还有一类就是激情杀人，激情杀人《水浒》里也有，叫宋江怒杀阎婆惜，阎婆惜他这一拽，那刀出来了，然后阎婆惜高喊一声，黑三郎杀人了，实际上他不想杀，他一下把刀拽出来了，结果一刀把这个阎婆惜杀了，这是激情杀人。那么李磊到底是哪一种呢？我们现在打个问号，不敢说他是哪一种，因为你现在掌握的材料非常少，但是呢我们从警察的角度可以有一点，看出来的，就是他先杀谁，是吧，他先杀谁，那就说明这六个连环杀人案里，灭门案里，他先杀的这个人一定是他的主仇人
，那么这个谁呢？就是他妻子，那么现在咱们分析，就说他是一个性格弱势，他妻子是一个性格强势，那么他这里面就长期的积累，他又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不容易宣泄，从被害变为加害，长期的步步的受气受挤，最后这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实在撑不住了，怦一下炸了，这个就是从被害又变为了加害，现在这里边的问题就是说，想不通的时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过去叫穷生盗，奸生杀，你知道杀必是奸，就是在这个排序里头，杀人70%都是由于婚恋纠纷奸情。因为他这个复杂在什么呢？咱们多问几个为什么？一个你既然跟妻子有过节，杀自己的妹妹干吗？老婆跟妹妹是没有关系的，再一个杀自己的妻子，尤其杀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一个大问号了，就是从逻辑上分析不通了，那就得去找逻辑之外的那些个原因了。
主持人：我们知道李磊在作案完成之后，事实上他那天下午作案之前就买好了第二天从北京到深圳的火车票，这个让人觉得他确实是有目的的要预谋要杀人了，我们来看看相关的报道，来。
小片 亡命天涯海角 最终难逃法网
李磊乘车来到深圳，在一家酒店住了两天，由于意识到被抓是迟早的事情，他在逃亡途中挥金如土，每天花费上万元。在深圳停留两天后，李磊又再次南下，这次他选择的交通工具是长途客车，目的地则是天之涯海之角的三亚。11月28日早上，李磊抵达三亚，然而不到10个小时，三亚警方就终结了他的逃亡之路。
主持人：好，刚才我们看到片子当中说李磊在逃亡的这些天是挥金如土，王教授，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事后有邻居跟警方透露，说李磊他们家得了一笔拆迁的巨款，大概是600万，您觉得这样一起灭门惨案是不是和钱会有一些关系？
王大伟：应该是不能够排除，这个财，这个问题是在杀人的时候，排序是在第二位到第三位的东西，就是侵财犯罪。600万对于一个农民，拆了迁到手里，叫什么？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是吧，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你想想这六口人，如果说我们大胆地去猜想一下的话这六个人一定在分钱的问题上和他有矛盾纠葛，咱们再分析一步，如果说他妻子处于强势状态，那么他妻子要是强势，在一个家里儿媳妇儿强势，她自己单独挑不起来，她一定有婆婆支持或者有公公支持！一定她有一个统一战线，在这个统一战线里，她是占上风的，也就是说她的统一战线的其他几个人一定跟他在财上应该有共同利益，如果这么分析的话，我们不排除这600万也许是杀人的比如六大动机之一。
主持人：但是再分钱，再分钱，我们分析六个人当中，父母拿到钱，妻子拿到钱，妹妹拿到钱，儿子还不到两岁大，怎么来分这个钱，他有什么样的，他能说吗？能哭能闹吗？难道李磊心中没有一丝亲情吗？
沈雁英：其实有一个细节，李磊在客厅里面坐了一会，他想了想他觉得要跑了，要去逃亡了，他的妻子还有父母包括他妹妹都被他杀掉了，他担心这两个孩子将来没有人管了，所以干脆把这两孩子又杀掉了，举起屠刀的一刹那，他其实闭着眼睛的，说明那个时候他的这种血缘，还有他的父亲一丝的一种人味应该说已经在他一刹那出现了，但是他最终那个屠刀还是落下去了，就说明李磊他这种，不管他是因为600万的问题还是因为什么问题，就是他能够血刃自己的亲生骨肉，这确实太骇人听闻了，应该说与李磊人格的扭曲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因为他是属于偏执性的人格还有反社会性的人格。所以李磊他这种疯狂的灭绝人性的做法，与他性格的扭曲应该是有关系。
主持人：感觉上真的是完完全全，他这个人完全以自我的感受为中心。刚才我们分析了这个李磊心理的问题，还包括600万巨款的问题，也许我们从一个角度我们可以想通一个事情，是因为分钱的问题，完了以后到三亚途中每天挥金如土，这个我们解释通了，但是有太多问题我们解释不通，怎么办呢？我们栏目的记者也带着这些疑问，替您探访了李磊家居住的小区，我们到他家居住的小区看一看情况。
小片 记者探访案发小区　　出境记者：
我现在所在位置是北京大兴的清澄名苑小区，这里是今年11月23日所发生的震惊全国的灭门惨案的所在地。在案发后10多天的14号楼下的警戒线已全部撤除，行人可以自由从楼下经过。该小区生活已恢复正常，居民出入未收到影响。
配音：
李磊的家住在14号楼的2层，在警察侦破的过程中损坏的大门如今已经换成了一扇新门。住在李家对门的邻居说，案发后的几天她几乎吃不下饭，想起以前经常打招呼闲谈的邻居，心里非常不舒服。李磊的案件给他家所在的小区蒙上了一层阴影，提起这起惨案，邻居们至今心有余悸，有的人甚至不愿意在镜头前露面。
同期：
可别拍
您是住这的吗
不是
哎 吓死了
同期：
街坊也说
咱们也确实应该(不往那边想)
可是这事儿一时半会儿
是不可能(不想的)
它不像还剩下人 家还有人
据李磊的亲戚说，从小父母就对李磊的管教非常严厉，结婚后妻子在家里又过于争强好胜。李磊父母和妻子对他的期望与李磊自身的性格存在较大偏差，因此，李磊长期感觉内心比较压抑。加上爱钻牛角尖更容易积压怨恨，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同期：
挺正常的两口子
挺老实的
说话听着也挺正常也挺有质量的
说办事儿
咱也没跟人家办过事儿啊
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同期：
不论是从伦理上 从感情上
从道德
哪一点上 都是不可以接受
同期：
听说他还在西红门开了一个饭店
按说有精神病还能开饭店吗
可是他没精神病
在经济条件这么好的情况之下
杀自己亲生父母自己子女不可理解
离开李家所在的小区，记者又来到李磊与别人合伙经营的餐馆。
出境记者：
我现在位于大兴区西红门镇的“天天火火餐厅”， 大兴灭门案凶手李磊海南被抓后，他和别人合资开的餐厅生意也受到了极大影响。
配音：
记者本来想采访餐厅的工作人员，但是里面的人反应非常激烈，没等我们发问，就推搡着拒绝谈话。看来李磊的案件给他们带来的冲击还远没有消除。
主持人：其实我们的记者从李磊这个小区回来之后，还反映了一些情况，说这个周围的这些邻居就反映，李磊这个人平时挺好的，在家也挺孝顺父母的和邻居之间也没有过什么口角，看不出来特别暴躁的，没有这些举动，大伟教授，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平时看着很平常，很温顺，会突然有这种举动，会杀害全家呢？
王大伟：任何的一个杀人绝不是单一成因，他是若干个因素聚集到一块儿，到最后有一个总爆发。我们说这个李磊的杀人案，我分析他六个可能性，一个就是心理原因，这刚才咱们说了，人格扭曲，反社会人格。第二个就是婚恋纠纷，我一直在不能排除这里边有没有奸情的问题。奸情是历来哪朝哪代杀人都是第一位的，所以你在这样一个大的杀人案里，你说我把奸情先排除了，那不行。这是第二个。第三个家庭暴力，这个家庭暴力分冷暴力，分真正的暴力。咱们最近有一个案子，就是一个倒插门女婿，这个倒插门女婿在农村没有社会地位，生个孩子吧还不跟着自己姓，跟着媳妇儿的姓，结果吃饭的时候，小姨子、哥哥大家都在那儿吃饭，他要说句话，他说你说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老几，他出去了，冷静了一下拿把刀回来，把这人都杀了，为什么呢？你说这个有什么原因呢？没有，就是他长期的让人家挤兑的结果，没有社会地位，这是一个。第四个激情杀人，激情杀人是什么？就是别人，也可能他在杀他妻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想杀他父母，但是他父母一叫，干什么，说不定拿棍就要来打他，这个时候他一时兴起，一下就把父母杀了，杀人灭口。第五个，隐蔽原因，我一直怀疑这里边有隐蔽原因，这个原因也许他不能启齿。这些隐蔽原因比如说财产的纠纷、第三者。第六个是现在大家都不承认的，但是我们作为犯罪学的老师，我们说应该提出来，就是生理原因。现在新的犯罪生理学派叫普林，他得了诺贝尔奖了，这个人家就不能说他什么了，人家得了诺贝尔奖了，他说什么呢？他说犯罪是因为人的身体里面缺东西，矫正分子学派，他里边的分子不平衡，比如说孩子多动症，你是医生，你知道多动症，你怎么打他都不好，一查是缺锌，剪一撮头发，缺锌，弄点儿锌糖浆一喝好了，这里边有好多好多犯罪生理的原因，比如说我们以前说的长期的强奸犯都是XYY，染色体多一个Y的这种情况。那么这些是最后一个原因，就是第六大原因，就是犯罪生理的原因。
主持人：警方会一步一步来排查，排除这些原因，刚才大伟教授讲了六大原因形成，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但是我不知道家庭对于李磊来说意味着什么？沈院长你觉得我们从李磊的角度来分析，他在家庭当中感受到的是什么？他的这些至亲给他的感觉又是什么？
沈雁英：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呢，任何一个在成年以后出现的一些心理问题或者一些犯罪问题，他可能都与他在幼儿时期的家庭的环境是有关系的，比如说父母之间的这种不和睦、争吵，或者这种暴力行为，或者是这种冷暴力，可能都给幼小的心灵可能留下了这种不可弥补的隐患，甚至造成他未来的人格上的问题，甚至还出现一些犯罪的一些现象。你看李磊从小是父母过于严厉，而且他很自闭，有了家庭以后，妻子又很强势，夫妻感情又不是特别和美，对孩子的这种关照又很少，应该说李磊是在一个从小的不太正常的环境下，包括他成立，自己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也不是那种温馨的家庭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这么一个人。
主持人：好，欢迎回来，这里是《天下天天谈》，今天我们关注的主题是刀屠至亲的人间悲剧，为您详细的分析解读11月23号发生在北京大兴的一起灭门惨案。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和朝阳医院的副院长沈雁英研究员，刚才我们在节目当中也提到了，其实在国外这种人间的悲剧也时有发生，下面我们就通过一些片断来了解一下。
小片 他们为什么伤害亲人
2009年10月17日，美国洛杉矶市一名26岁的母亲向自己的两名幼子开枪，导致5岁的儿子当场死亡，1岁的儿子重伤入院。警方赶到现场后，这名年轻母亲持枪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要求警方向其射击，并试图跳楼。一名邻居说，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们一家了，她家总是门窗紧闭。
2007年10月20号，美国俄亥俄州17岁的丹尼尔·彼得里奇枪杀了自己的母亲。当时，丹尼尔在父亲没收了他喜欢玩的电子游戏后，冲进父母的卧室开枪将母亲打死、把父亲打伤。
2009年5月3号，美国佛罗里达州的特洛伊·贝拉尔因为家庭琐事与妻子发生争执，当妻子打算带两个孩子离家时，特洛伊用一支步枪打死了她和分别只有5个月大和7岁大的两个孩子。夫妇俩另一名13岁的儿子被特洛伊追逼到了自家车库里，躲过了几枪，最终跑到邻居家才逃过一劫。
主持人：刚才我们看到片子当中这些所谓的主人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情绪非常不稳定，所以大伟教授，当我们自己感觉到，意识到可能我们会处在一个比较危险的状态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在事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防范这些事情的发生？
王大伟：我们犯罪学有一个观点，叫原因难防，条件易防，什么意思？李磊到底是怎么要杀他父母？要杀这六口，里边那些原因我们现在还，条件有限，我们整不明白，但是等着等着警方最后的结论，但是第二句话，条件易防，在他拿起刀的瞬间，在他眼睛红的瞬间，我们能够发现他，这个时候是能够发现的。那么家庭如果有这种隐患，比如说有这些个外遇，有第三者，作为任何一方不要把这个矛盾去激化，你要自己想好了，我依靠法律解决，叫事可以说绝，话不能说绝。
主持人：所以就像大伟教授刚才所说的，第一个咱们得留意，你得留神，留意堡垒内部可能会有情况。第二个，在关键的时候也许退一步海阔天空，该让的时候让一下。我们看到这种极端的人格可能会谋害自己的全家，但是我们看到更多的其实对于周遭的这些生命的践踏，比如说我们知道在2007年的4月16号，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还记得那起案子，一个韩裔的学生叫赵承熙，他在教学楼内开枪杀了27个学生还有5个教职员，一共32个人，所以在1：32这么血淋淋的数字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沈院长，您觉得在这个时候如果此时此刻收看我们电视节目的人当中，有人觉得自己容易暴躁，容易激怒，容易产生不良的后果，您对他们有什么样的建议？怎么做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沈雁英：我想应该从两方面说，首先从做父母的对孩子的这个教育一定要，不是单纯关心孩子长多胖长多高，上学考多少分，鲁迅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爱孩子是母鸡也会的事，但是培养孩子，教育孩子，却是人才懂得的事，家庭教育非常重要，一定从德智体全面发展，不能只是单纯就孩子的分数而去考虑，这
是一方面。当然针对于有这种人格扭曲的或者是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这些，可能叫潜在的这种危险的这些人物，这些朋友，我提这么几个建议，一个是要知道，你做出来的这些违法的事情，一定要自食后果的，所以要懂法、学法。第二点，最好要远离能够给自己产生诱惑的一些，比如说一些暴力的一些文艺的宣传片，还有一些，当然包括凶杀，包括一些黄色的一些污染。第三点如果你是一个很内向的性格，觉得很压抑的，对周围的朋友包括家人你有不满一定要及时地给它说出来，交流出来，这也是缓解压力，当然如果你还不能把你心里的这种郁闷，这种愤懑，这种仇恨还是没有宣泄出来，一定及时找心理医生。
主持人：所以实在没办法，咱们找心理医生肯定能解决。
主持人：节目的最后，我们来关注一下李磊犯下这样的滔天的罪行，他会面临什么样的判刑和量刑，我们再来连线一下王芳律师，请她为我们解读一下。
王芳：对于李磊本人来讲，我觉得大家可能公众一致会认为，他是因为故意杀人罪而会被判刑，那故意杀人罪在刑法上将接受的最高的处罚他就要判处死刑，那么有些观众可能会特别同情，他说那被害人这个死亡能不能提起一个精神损害赔偿呢？目前虽然有过这方面的案例，但通常操作的有关规定，提起的相关精神损失提起的附带民事诉讼，目前人民法院还不予受理。另外提到一个问题，因为被害人他的妻子死亡，可能会涉及到的一个遗产继承问题，他的妻子可能还有一些近亲属，比如说他的岳父母可能有相关的遗产继承，其他的方面呢我认为不涉及到其他的民事责任问题了。
主持人：好，非常感谢王芳律师和我们进行连线，今天我们节目是分析了一下发生在北京大兴的这起灭门惨案。
正像刚才两位我们一起讨论到的，现在社会当中每个人压力确实都很大，可能我们更要关注彼此的身心的健康，而恰恰今天我们讨论的这起案件，因为灭门案发生就是在家庭当中，只有每一个家庭都和谐了，我们整个社会才能形成大的和谐。所以非常感谢两位嘉宾今天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到节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