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3大更以后的魔青云:军旅山水的正大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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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群
《 人民日报 》( 2011年04月10日   07 版)

长城万里映金辉(中国画)
庞泰嵩 李翔 孙德才 倪剑鸣 李项鸿 阎禹铭

松风雅韵待客来(中国画)
张明川 王界山 杨进民
中国山水画是中国人情思中最为厚重的文化沉淀。将以山川自然景观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山水画与社会历史的重大事件、重要主题结合,应以新中国建立后傅抱石、李可染等一批勇于探索与开拓的画家为代表。近年来,军旅画家在主题山水画创作方面,继承中国画深厚的传统资源,借鉴前辈已有的成果,强化对自然的体悟和写生,在中国山水画,尤其是主题性山水画的现代形态和精神诉求方面,显示了自己的执著与追寻。
由于特殊的身份缘故,在军旅山水画家的山水题材中,边关情、故乡情显得尤为浓烈。寄情山水、借景抒怀是中国山水画的一个基本特征,但是军人自有军人的情怀,这种感情与祖国的强盛、人民的安全这些宏大的命题紧密相连。作为静态平面的山水画,在反映山河情、战友情、家乡情时,家国关系陡然增添了壮怀激烈的冲动,超越了通常对自然景观的欣赏和赞美,上升到一种博大的爱的境界。换句话说,壮丽的山川江河在军人眼中与“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是有本质联系的。因为军旅山水画家的心中孕育着这种崇高的美,因此,他们笔下的山河景致呈现出一种雄强博大的总体风貌。
中国传统山水画中,雄强壮阔者当推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其后,南宋初期的李唐,稍后的马远、夏圭,元代的吴镇,明代的戴进,及至清代的龚贤等,塑造了中国山水大气磅礴,沉雄高古的艺术风格和美学境界。军旅山水在这方面,继承了传统的精髓,并将这种雄劲浑厚的美学追求与现实的生活相结合,与军旅的生活相联系。近期,军旅山水画家集体创作的巨幅山水《长城万里映金辉》,就是一件气势恢宏,洋溢着爱国情怀的作品。主创之一的庞泰嵩是空军的老画家,他独辟蹊径的“见笔云”丰富了传统山水画云的表现力,著名岭南大家关山月曾称赞他的作品“水墨淋漓,放得开,收得住,有气势。”可以说,他的作品在审美追求方面,代表了军旅山水画家的主导方向。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山水画开始从“文人画”形态向“反映现实生活”的形态转换。上世纪50年代,军队基层群众性美术活动活跃,出现了不少战士画家或小组的作品,他们以饱满的热情和大胆的探索精神,将山水画与军营生活结合起来,如《修水库》、《运矿石》、《亲手盖营房》等,从这些一目了然的题目中,就可想见画面朴实的内容,这些画作虽然稚嫩,却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生动的军营特色,同时也在艺术上起到了导向作用。
作为新时期的中国山水画,重视写生,拥抱自然,仍然是一种重要的创作形态。军旅山水画家在这方面情有独钟。在自然的怀抱中,感受祖国山河的壮美,在火热的军营里,感受士兵的边关情,是军事山水画能够贴近基层、推陈出新的根本原因。近年来,部队坚持和倡导写生活动,定期组织画家深入生活,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收获了一批有影响的作品。如李翔的山水风景写生,将西画中的明暗处理方法和丰富的色彩表现力引入中国画,并使之和谐地融化在传统笔墨和造型意象之中,形成具有时代审美特征的特殊样式。对于军旅山水画家来说,“行万里路”既是传统山水画的审美要求,也是新时期山水画创作的重要突破口之一。只有真正沉浸在自然中,才能完成具有军旅特色的“自然的人化”。
如果说,在山水画里加上哨所和营房,添上军车、军舰或飞机就是军事题材山水画的话,那么,这样的山水画显然是浅薄的、令人生厌的。概念化、标签化的作品是对主题的低级图解。中国山水画历来强调境界,是中国人思想、文化的别样承载,诗意的表达是山水画的特征之一,因此,作为军旅画家团体中的一部分,要通过山水的形式来反映当下社会和军营,表达的方式和体现的境界,必须具备与众不同的丰富内涵和人文精神。
近几年,军旅山水画家的作品受到关注,突出的原因就是具有军旅特色的表达方式。山水画宽泛的题材领域,使他们得以在更宏阔的文化背景上来体现军旅画家的素养和特征。以刚劲挺拔和深厚雄浑而著称的他们,以训练场、边防海岛、雪域高原、救灾一线……为自己的生活基地,将烽火、狼烟、战车、枪械、军装、哨位、长云等作为意象,画面基调昂扬,气势流畅,富有崇高感。如海军画家张明川的作品,把军舰、战机、军港等作为画面主体来刻画塑造,将美术构成的理念引入画面,在点线面纵横交织的水墨结构中寻找节奏感和冲击力。军旅特色的诗意表达意象宏阔,他们善于从大处落笔,写奇情壮景,构建起笔墨沉雄、充满阳刚之气的军旅山水画风。
军旅山水画家在对现实题材、军旅题材的主题开掘与形式探索中,不断建构与时代同步的艺术语境。以张道兴、王界山、孙德才、张天霖、李项鸿、闫禹铭、徐永新、祖伟威、倪建明、杨进民、王心刚、陈树东等为代表的军旅山水画家,创作出一批传统底蕴丰厚,生活感受浓烈,具有浓郁军旅特色的时代新作。他们的努力是成效卓著、令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