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修身:激情,来也忽焉,去也轰焉(激情系列·终结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4 20:15:29
和她最后一次去茶楼的情景还清楚的记得。/来自中华网社区 club.china.com/

 

 

    坐定之后,服务丫头拿着菜单进来要我点菜。我说不用点,一荤一素两个凉菜就行,热菜、大菜统统不要。丫头笑笑说您不点我们也不知道给您上什么菜啊。我说你们的卤鸭头不错,来一个得了,素菜嘛,我看看有时新的没有。我拿过菜单瞄了两眼,说,萝卜苗,就点萝卜苗吧。丫头嘴角微现一丝笑意,说,您还是换道菜吧。我说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了。丫头急忙解释说倒不是没有,我说既然有怎么要我换菜?丫头没回答,自作决定似的向我说您还是换个吧,有新鲜的哈密瓜,怎么样?我点点头。丫头小心的关上房门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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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她,发议论道,萝卜苗应该不错的,丫头怎么不愿给上?是不是价钱贵?她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说,看起来,这地方儿咱不能再来了。我说是因为他们的服务态度不好吗?她说因为他们的服务态度太好了。我表示不解。她嘲笑我,说看你傻儿吧唧的样子,比梁山伯还木啊,这丫头太能为顾客着想了,也太贼了。我也嘲笑她,说你这是什么话,人家能为你着想不好吗,反而说人家贼。她说不愿意上萝卜苗就说明她贼。我说愿闻其详。她笑话我,说你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装的就真是木的够可以,那丫头是担心你吃了萝卜苗再那个的话……没等她说完我恍然了,她说的那个是指接吻。我拍了一下掌,对着她摇了摇拇指说还是你聪明,我还真跟梁山伯有一拼。

 

    我们对面坐了喝茶。我说这丫头是挺贼的,看出我们情人关系了。她说谁跟你是情人关系了。我说不是情人关系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身正又不怕影子歪。她说人家不是把你看成一对情人了吗?再说,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身子也正的三好两歹的。我说你承认是偷偷摸摸了,是不是也承认是我的情人了?她团起几张餐巾纸就砸我,骂我想得美,骂我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从那次之后,我们再没去过茶楼。

 

    茶楼去不得,我们一连好几天没再单独见面。这时,我才深深的感觉到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了。她是不是也有我这样的感觉呢?

 

    一天下午,她要我帮她个忙,她有一篇论文需要修改,而且要的很急,要求我晚上搭夜班无论早晚都得给她改好了,明天一早就交给她。我说你老公可是文科大本出身又当着副局长,成天闲着没事干,你就不能请他帮帮你?她说他有空的话这好事还能轮得上你?他们局里刚出了一个恶性安全事故,一把手刚开了个会,半年内所有局级领导都要在局里值夜班,一周轮一天。她说,今天正赶上他值班,求他是没指望了。我说帮忙可以,得有表示。她说先干完活再说,干好了的话,城里的饭店随便你点,特邀副局长陪你客,够高待你的了吧。我说副局长的大驾就别劳动了,你能再陪着到茶楼喝杯茶去就行。她说喝茶就喝茶,这回不要你买单。

 

    给她修改完论文已经夜十二点,老婆已经睡熟。我躲进卫生间拨打她的手机,没响两下她就接了。她说半夜三更的你闹腾什么。我说你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心里激动呗。她说你再激动不能等到天明啊。我说不能等,我恨不能现在就交你手里去。她说你老婆不是在家吗,你能出来啊。我说能,我这就给你送过去。她说你神经病啊,我可不是神经病,你不要送。但她接着又说我到哪儿等你去啊。我说花园见。

 

    我和她居住的小区相毗邻。两个小区中间有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周圈栽种着稠密的冬青,花园里栽着高高低低的许多小乔木。我急急慌慌的下了楼赶到花园,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很明显她比我更急切。

 

    我上前抱住她,她没动,只说甭给人家看见了。我说半夜三更的哪里有人。她就抱我。我亲她,她也亲我。她说你不让人家活了,抱那么紧。我说你身子凉丝丝的感觉真好。她说你也凉。我们就抱的更紧。至少得有十多分钟我们没有分开,我说这么一抱你就怕你回去睡不着觉了。她说我睡不着觉没什么反正没人管,你睡不着觉就有你的好看了。我说今晚我不回家了陪你去,她说你色胆包天不要小命了,回家搂你媳妇去吧。她说着就挣脱了,就跑,跑着嬉笑着说回家做你的美梦去吧。

 

    花园夜会后三四天,我给她发个短信说那一回抱你抱上瘾来了,再不能抱抱你我得死。她回信说又不是小男生小女生了什么死呀活的,太夸张了吧。我发信给她说夸张不夸张我得抱抱你。她倒好,回信说茶楼不去、花园不去。我读懂了她短信的意思,赶紧发信过去说下周你老公值班那天咱们到河滨去,各自在家吃饭,本人不管饭。她回信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就这吧。

 

    约定的那晚是农历的初七初八的样子,月牙儿发着昏黄的光辉。

 

    河滨很荒凉。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害怕去那里,她说河滨有几座大坟头,有蓊蓊郁郁的树,有没脚的杂草,紧挨着尽管有柏油路但没有路灯。可是我已经在河滨等她了。我说你怕什么有我呢,要不我去接你。她说你不要接我,我看见你了,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就是不敢到你那边去。我就关了电话搜寻她,我看见她了,我向她摆手,她到底向我这边过来了。

 

    她穿的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她最喜欢穿肥大的裤子尽管她一点也不丰腴,裤子肥大臀部就显肥大。她喜欢的上衣都短小、窄小、质地滑软。她到我跟前的第一句话是你就这么会找地方,就这一次吧,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我说这地方人迹罕至正适合偷偷摸摸的干活。她说这地方能干屁活。我就抱住她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这样的地方好了。她裤子的裤腰是松紧带的,我很容易的将手就伸进了她的裤子里并在她的臀肉上实实在在的抓了一把。她用力拽我的手,说,你这人,你这样会犯错误的。我说我真想犯错误。她说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我就将手收回来,笑着对她说人挺苗条的屁股倒肉嘟嘟的。她接过去说这就叫会长,该长肉的地方就长肉不该长的地方就不长。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得意。我说你真会长,腰只一掐,屁股却有一搂,无怪只认着肥裤子穿。她说你懂个屁,穿肥裤子舒服,布料摩擦着皮肤感觉也很爽的。紧身裤子、裙子都不行。她是这么一个注重感觉的人!

 

    我们身上都出了微汗。她说这样不行,太难受。我说坐坐。她说这怎么坐?全是草,还有蚊子。我从自行车后座上拿出个小凉席来说我有准备的。她笑了,捏我一把说好家伙,作案工具都带来了。我们就坐在凉席上,我们肩靠着肩,我们就像小女生小男生一样傻傻的看天空、看星星、看月牙。我们不说话,有时候我们对望一眼,有时候我吻一下她的前额、鼻尖、耳朵。但我们也仅此而已。那时,我感觉我太无邪,一点不轨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看她、亲她。她也很无邪,她也很清醒,清醒到连我的手掌去抚她的屁股都不让。

 

    我们并没有在河滨逗留很长时间。她要去她母亲那里接孩子,我倒没什么当紧的事,小姨子在医院生孩子正处在节骨眼上,老婆伺候去了,孩子则跟他姥姥去了。

 

    在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我打她电话。我说我睡不着总想你,她说孩子还没睡,等孩子睡着了我给你打过去。接近十一点了,她打电话了,她说她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怕惊动了孩子。我说既然孩子睡了你过来吧,我太寂寞。她说万一孩子醒了怎么办。我说你给我开门我去你那儿。她说你疯了你,你老婆回家了怎么办,我的小孩醒了怎么办?我说你说我咋办,我是睡不着觉。她说咱就打电话吧,反正打电话不花钱。我说打电话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说望梅都能止渴,打电话总比望梅强些吧。我说好好好,就打电话吧,打到天明。她说打到电池没电。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她吃吃的笑一阵,我呵呵的笑几声。聊了不知多久了,我说像咱们这么谈情说爱的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家。她说谁跟你谈情说爱了。我说这不叫谈情说爱什么叫谈情说爱。她说也算是吧。我说就是。我又接着说你既然承认咱们是在谈情说爱了,不要说你也承认是我的情人了。她说谁是你的情人,看你那小样。她又接着说,人家找情人都是找年轻的,我都老太婆了,不够格了。我说我都老太爷了,正好找你老太婆,年轻的我还享受不了呢。她就笑着说你也不是享受不了,你是找不到,你们男人那点子花花肠子还能瞒了我?

 

    她说手机快没电了,还有什么当紧话赶紧说。我说这又不是人快不行了,什么当紧不当紧,你不是在沙发上了吗?充电就是了。她说你稍等我去拿充电器。

 

    她充上电,我们继续通话。我们一夜通话时间五个半小时还多。

 

    因为她老公值夜班,因为我老婆照顾生孩子的小姨子,我们连续将近两个月去河滨相聚、打通宵电话。尽管每次去河滨她都叫着是最后一次,尽管每次打过电话都说一夜不睡觉受不了,我们仍然继续着。

 

    我和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着。

 

    平心而论,我们是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激情一番、滚做一处,做一对实至名归的情人,但我们一直没有。我们并不要做情人,她对我说,我也对她说,我们就做不一般的朋友吧。

 

    如果哪一天我们突破了朋友的界限呢?我问她。她笑着说,不会有那一天,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但是,她绝对没有料到,我也没有料到,一次根本不是机会的机会,我们激情在一处了。那是在次年的清明节,我们在毫无心理准备、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我们激情在一处了。也许是激情前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想激情之后我们将如何面对。所以,我们于激情之后竟再没私下见过一次面、再没单独说过一次话甚至再没打过一个电话。

 

    岁月悠悠而过,那次激情已经过去六年整了。

 

    激情,其来也忽焉,其去也轰焉。

 

    我是真正领教了,她也真正领教了。

 

    我们都真正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