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爷荒野求生鳄鱼:《再见1987》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11:57:22
母亲说,我出生的那天震撼了接生的护士,在那个没有空调的年代,产房内只能靠煤炭炉子取暖,在门口等候父亲从医生嘴里得知男孩的时候,兴奋的跳起来,华丽的用头将屋顶那盏五十瓦的吊灯顶坏了!待我长大理清主谓宾后,默然的发现,哦,原来震撼护士的不是我,而是我那悲剧一样的爹。记得那年到处在宣扬摒弃重男轻女的思想,我爹胆敢顶风作案,从周围医护人员的眼神中,我爹知道他的反面教材形象已经定格了!

在母亲的回忆中,我爹从未以正面形象出现过,这让我一度怀疑我的不正形全来至遗传,从后来在家中翻看老相册,我惊奇的发现,呀!我爹当年居然是潮男,穿喇叭裤,带蛤蟆镜,双手叉腰站在一幅硕大的邓丽君画像前露出猥琐的笑容,那个笑容几度让我泪奔!

单位宿舍院的生活是复杂的,也是温暖的,这也导致至今我也不愿意住进商品房,因为我害怕我失去什么,我不想每天开门看见的都是不一样的陌生人,然后脸抽筋似地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我喜欢在宿舍院打弹子的生活,我喜欢回到家后发现父母不在,到别家蹭饭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总固执认为,饭菜还是别家的香!

从医院把我接回家后,周围的邻居都到家里来参观我,那个年代还不会虚伪的奉承,加上邻居都是和我爹的一个单位的,说话就更没正形,有个工友看到我后,甚至冒了一句:“这孩子长的真丑,看来需要回炉重造!”正在坐月子的母亲眼角明显已经开始抽搐。在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后,这个工友晒的衣服每次总会莫名其妙的少几件,当然了,这是后话!

我爹总共有三个兄弟姐妹,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姐姐,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长孙,用母亲的话说,那时我在家里宝贝着呢!尤其是姑姑,那时姑姑正在恋爱,对未来憧憬很美好,所以视我如己出,每天都要带我出去炫耀,逮着人就说:“这是我儿子!”当然,除了那个工友!似乎姑姑很享受别人的眼神,可是我很不享受被紧紧抱在怀里,头上的帽子压着耳朵的感觉,这也是我后来进化为招风耳的主要原因!记得我人生中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就是姑姑在我一岁的时候给我买的玩具,一个会下蛋的鸡,装上电池后,那只鸡会边走边下蛋,不过,三天后,那只鸡就没蛋可下了,再三天后,那只鸡就进了我家的垃圾桶,从此,我在家华丽的拥有的了一个小名:包整烂!也是在我一岁那年,姑姑结婚了,这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婚礼,如此重要的日子,母亲给我穿的很喜庆!姑姑的婚礼是在家举行的,买了好酒好烟好茶,亲朋好友来道贺,然后一起吃顿饭就算结婚了。我到了姑姑家后,再次受到了皇帝的待遇,姑姑抱着我接待客人,不过只那么一会儿我就回到了母亲的怀里,因为有个客人见到姑姑后来了句:“呀!孩子那么大了才结婚啊!”姑父在旁边泪流满面!

五岁那年,宿舍院的三巨头正式出道了,主要成员有:我、悦、建。我们几乎干了所有那个岁数能干的坏事,当然,每次建都是主谋,我是军师,悦是执行者,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败露后都会从悦家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而这个时候我和建都在电视机前欣赏着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母亲听到悦的惨叫后,总是会默默地摇头念到:哎!这孩子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我和建在边上装得若无其事。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候,记得有次我和建在别人的鱼缸里撒尿,我爹逮着就问是不是我们干的!我和建很习惯的朝悦身上推,表明自己的无辜,可是我爹淡定地说:“我看着悦早上就去少年宫学象棋去了!”然后我和建就顶着烈日站了三个小时,期间,悦拿着冰棍回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而后若有所思的回家拿了一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看着我们!

悦是我们之中最早熟的,在我和建还固执地认为男人女人接吻就会生小孩的时候,他已经领悟了**和卵子的关系!他的早熟也体现在,他是我们三个中第一个会抽烟的。过年的时候,我们去买鞭炮。

“叔叔,十块钱的电光炮!”我说。

“叔叔,十块钱的窜天猴!”建说。

“叔叔,一包红塔山!” 悦说。

我和建错愕的看着悦,他淡定的来了句:没烟你们怎么点炮?而后潇洒的抽出一根烟点上,在我们背后,老板热泪盈眶的说了句:“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放鞭炮都用红塔山点!”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的红塔山可是奢侈品,逢年过节我爹都要思想斗争几天才决定买一包,还舍不得发给别人!
悦是我们三个中身体素质最不好的一个,从小体弱多病,这也是他母亲从小对他过于溺爱的原因。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我母亲和我爹聊天说:“悦又进医院了,哎!身体真差啊!”

“是啊,听说一晚上下了四次病危通知书了!”我爹说。

“看来这次够呛!希望他能挺过来!”母亲同情的说。

“才四次,以后我一晚上下八次!”我极度不服气地说,说完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明显看到我爹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膨胀了!

“我睡了,明天要上课!”我第一时间钻进了被窝。

事实证明,我母亲纯属多虑,因为半个月后,她就看见悦和我们在院子里打弹子了,只不过他母亲全程陪玩!这次悦痊愈后,他的活动范围又重新规划了,以前是厂区门口到宿舍院门口,总共200米。现在是他家门口到我家门口,总共20米!

转眼我们都到了读书的年纪了,悦和建在一个学校,而我因为户口所在的学区原因,不得不到城里的学校!这让我更快的接触到了新事物,具体表现在,当悦和建还在高唱《一生何求》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听四大天王了。有天放学回家,我兴奋地在悦和建面前跳了一段舞,看着他们茫然的脸,我满足的说:“牛B了吧!这是最流行的小虎队!”

“日!小虎队啊!还以为你在抽筋呢!”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泪奔而去!!!

去学校报名那天,我爹全程跟随,当得知要分快慢班的时候,我爹眼睛里闪出一道诡异的光线,转过头一脸幽怨的对我:“儿子,看吧!你爹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可后悔了!所以你得为我们争光,好好读书!一定要进快班!”

说实话,那时的我能理解的快班是放学比别人快,看书比别人快!为了这两个目标我也要进快班!

“好!”我坚定的答道。

“走吧!过去参加考试。好好表现下!”我爹说。

“。。。。。。”我无语。

“走啊!”我爹催到。

我极不不愿的跟着我爹来到一个老师面前,他头也不抬的问了我的姓名,出生年月后说:“这孩子岁数不够啊,差两个月才能进学前班呢!”

“杨老师,你看我这儿子灵性的很!”我爹说。我很莫名奇妙我爹怎么知道老师姓杨。

那老师抬头看了我爹一眼后,若有所思几秒后,立刻把我的申请表填好了,第一时间把我们打发走了!当时我第一反应时,我爹真牛X,居然岁数不够都能搞定。后来从母亲那里听说,我爹也是那个小学毕业的,读书的时候因为一点不满意把一个同学鼻梁打折了,不幸的是那个同学的家长是我爹的班主任,更不幸的是,那个班主任姓杨!

到了快班考试的地方,一个长得很纠结的老师让我过去,我爹紧张了,过了一会老师给了我一张试卷,我爹紧张了,我看了一眼试卷,再幽怨地望了我爹一眼,我爹更紧张了,当他走进一看试卷,上面写着:请写出十个汉字!

“我日,就考这啊!我还以为考量子力学呢!”我爹原形毕露开始装B!

其实到现在我都觉得分快慢班是特牛B的行为,我见过750满分考出640的慢班学生,我也见过50分选择题一分不得的快班学生!事实证明,快慢班只是学校加收费用的手段,可是我们的家长却任然乐此不彼,因为,我爹就为了当时我能读快班,多付了150块的银子,那是我们家半个月的生活费!

回到家后,我得知悦和建的学校不分什么快慢班,我的虚荣感再次上升!我想这就是快班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无聊的时候可以在不是快班的朋友面前装B!

由于离学校较远,那时候又没有什么公交车和小车,所以我爹骑着自行车接送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坐在车前面的横杠上,可是每次我爹捏刹车的时候车把上的刹车架总会夹住我的手,所以我申请坐到后面,可是没过多久,我又回到了前面,因为我的脚总是很神奇的钻进轮子里,有次我的脚又钻进了轮子,痛的我撕心裂肺的叫,我爹边揉我的脚边说:“怎么叫得跟难产一样!”我泪奔!后来因为冬天坐前面实在冷得不行,我爹在后轮加了2个罩子,又让我回到后座去,并且让我把手伸进他的后背取暖,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父亲像一座山!

因为不方便,我中午只能在离学校200米的姑姑家吃饭,然后有天我惊喜的发现,姑姑院子的里的一个女孩竟然是我的同桌——静!静长的很邻家,其实从进校我就对静有好感,很单纯喜欢和她在一起,总爱假装很巧的在她面前出现!现在让我发现了她居然和同在一个院子里午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事后说明,确实近水楼台了,只是没得月,而是每次老师想见我爹了,都是静负责传达。那段时间悦和建总是在老师见了我爹后对我唱: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我泪奔!

有天中午吃了饭没有事做,跟着静她们几个女孩一起玩皇帝选妃子的游戏,很不幸的是,五个妃子有四个让我想扮演太监,最后不得不选一个,我坚定地指了下静,其他的人瞬间起哄起来,然后我看见静的红着脸解释只是游戏!

“就知道你小子喜欢静!”落选的妃子甲。

“就是,一直图谋不轨的跟我们一起就是为了接近静!”落选的妃子乙。

“。。。。。。”静。

“其实我要选的是静边上的!”我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让气氛这样尴尬,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对静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我又指了指本来已经落选的妃子丙。

“你们接着玩,我去准备下午的课本了。”静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就知道会选我,像我这样天生丽质。。。。。。”中选的“爱妃”。

“恩,你不但天生丽质,你更天生励志,看到你我就有活下去的动力。”我望着静的背影。

一下午静没和我说一句话,我也没招惹她,晚上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悦。

“女人心,海底针!”悦故作深沉地说。

“什么意思?”我错愕的望着悦,知道他早熟,没想到他早熟到说出让我不懂的话!

“不知道!《义不容情》里面黄日华说的!”悦淡定的说道!

“我靠!”

第二天一切如常,我又开始和静为了课桌上的三八线争执!可是我没争赢,因为静是课代表,换言之是我的上级,于是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了一只蚯蚓弄成几段放在静的文具盒里面,我若无其事的在座位上等待上课的铃声。结果很不幸,在上课之前,我的爱妃来静这里借橡皮擦,很自然地我听到了杀猪般的惨叫,瞬间我领悟了善有善报!

为了鼓励我们练写好字,班主任为我们指定了一个计划,班里的学生将分批次允许使用钢笔写作业。这样做的好处是,女生不管学习好坏都很快使用上了钢笔,这样做的坏处是,后来家长判定一个学生好坏的标准竟然是用钢笔还是铅笔!好比一个人去找小姐,要求用杜蕾斯的小姐叫公关,没有要求的叫鸡!静是第一批允许使用钢笔的,身为同桌的我做了四年的鸡后才升级成为公关。当时我看着静用蓝黑墨水写出清秀的字很是羡慕,其实我更多的是羡慕她不用每天削铅笔,后来又出了一种加香的墨水,班上的同学都在用,从而使我那一年的人生目标是——我要当公关!其实刚开始老师还能记住哪些是被允许使用钢笔的,到了后来就只管交没交作业。有一天放学回家和悦玩的太疯,忘了老师还布置了抄写课文,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起了,抓起我爹的圆珠笔鬼画桃符的抄了一遍课文,然后到静那里去交作业,静看了我的作业,又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放学的时候老师让我抄了十遍课文才回家!理由很简单,以鸡的身份冒充武藤兰。很多年我才知道,当时是静给老师透风说我的身份还是鸡。这次我算是领教悦说那句:女人心,海底针!

上课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慢,所以我总爱问静还有多久下课,因为她带着一块我羡慕不已的石英表,后来被我问烦了,静就把手表丢给我,放学还给她。有次早自习的时候,静照例取下手表交给我,我双手捂脸故作娇羞的说了句:“难道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可是我们还小,一切应当以学业为重!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吧。”而后我度过了一个月不知时间的日子。

悦和建在学校就比我好多了,因为他们没有鸡和公关的等级之分,更重要的是,我们学校政策是一切为了孩子,他们学校却是为了孩子的一切!只要你家里足够有钱,别说快班,火箭班都可以进!不过很不幸,他们学校只有普通班和艺体班之分,我一度单纯的认为艺体班的学生相当牛X,毕竟是搞艺术和体育的,多有修养啊!

“牛X个球!你爹要是能为你交五千块的建校费,你也能进!”悦说道。

听到这里,我心里在盘算,五千块钱等于我爹和我娘一年收入的总和。

“我靠,那他们班里的学生岂不是都很有钱!”我问道。

“恩,好多人都有随身听呢!”建说。

“随身听是什么东西?”我很好奇的问。

“就是那种挂在腰上可以随时听小虎队的机器······”悦试图向我解释。

“恩,我知道了!”我似乎明白了,然后第二天我就背着我们家巨大的收录机去学校,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还是不能随身听,因为插座不好找!说到这里我突然看到抽屉里放着的随身听,那是我的第一部随身听,虽然现在已经不能使用了,可我依然记得那年母亲为了满足我的生日愿望,从生活费中生生的挤出两百多来和店员讲价半天的情景!那一年的夜里,我都是在《吻别》的歌声中入眠,唯一的磁带被我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到了后来我甚至能唱出卡带的效果!

转眼到了升学考试,同学们就要分道扬镳了,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培育我六年的母校,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一起学习了六年的同学,我更舍不得离开静,其实最让我舍不得的是被班主任收缴了一年的《无字天书》。毕业考试那天,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我差点再一次站起来表演小虎队抽筋版了,因为上面几乎所有的题在一个月前的摸底考试中刚好做过,理所当然,我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班主任见了我脸色骤变的斥道:“怎么那么快就交卷了,检查好了么,验算过么?”

“有验算的必要么······”我正准备解释。

“也是,反正也没对你抱多大希望!”班主任一脸鄙视的说。我毫不理会的走了出去,母亲在学校外等着我,我走上前去问:“我爹呢?”

“哦,他紧张,在家给你烧香呢!”母亲说道。

“。。。。。。”我幻想我爹一脸的虔诚对着我的黑白照片上香。

回到家后,我爹刚好把香台收拾干净,然后看到我就问:“如何?考题简单么?有多大把握上市重点?”我爹急切的问。

“还行······”我刚说两个字。

“什么叫还行?看来悬了,人家学习的时候你在玩,人家玩的时候你还是在玩!怎么能考的好呢?算了,随便上个中学再努力吧!”我爹打断我说道。

“算了,别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刚考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母亲如是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还行,基本都是做过的题!可是我没解释,因为我知道解释等于掩饰,让事实证明吧!而后我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白素贞被法海老和尚关进雷峰塔里。

领成绩那天,我很淡定地跟着我爹来到学校,我爹小心的敲开班主任的门,班主任看到是我们,满脸堆笑的迎出来,仿佛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边走边说:“哎呀!老刘,我就知道你儿子是可塑之才,你看这都过了市重点三分了,不错不错,我们班的学生就是比一班的强!”此时,我看到班主任对面的一班班主任正在边看成绩边摇头,明显班主任后半句是说给他听的。

“我操!一周前在考场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正在心里咒骂这个变色龙,我爹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又惊奇地看了眼录取通知书自言自语道:“重点!重点!”

“可不是嘛!我就知道这孩子灵性,前途无量啊!”班主任笑得满脸的肥肉都快把鼻梁上的眼镜挤下来了。

后来我知道,学生的升学率和老师奖金挂钩,考上重点还有额外补贴,意思就是我们寒窗六年,竟然是为了老师的奖金多少!老师真是园丁啊,辛勤劳动六年,终于迎来一次大收获。

我爹和老师在办公室外进行友好磋商,就双边关系达成了一致!我在里面百无聊赖的翻着成绩单,突然我看到了静的考试成绩,说实话,眼前的成绩我不相信是静的,在我的印象中,静是闭着眼镜都能考上国重的,何况这次的题还那么简单,可事实却是,静的成绩距离市重点还差1.5分。

回家的路上,我爹不断地表扬我,可是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静的成绩单,既然成绩单还在班主任那里,说明静还没去领。这时的静在哪里呢?她看到成绩单会怎么样呢?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我不知道,因为在那时,我的人生自由是有限制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落寞!

毕业考试后的暑假很轻松,没有作业的负担,我和悦、建玩的很疯,这让我暂时忘却了静。

========----- 以下内容于 2010-10-18 13:26:02 追加 -----========

我们三个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迷上了足球,不幸的是,我们迷上了中国足球!建的偶像是范志毅,我的偶像是魏群,悦的偶像是区楚良!并且我们乐此不疲的模仿着他们,那一年我们的梦想是进入四川全兴队!为了梦想我们计划先成立一个小型的,哦,不!微型的足球队,最后,计划泡汤!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偶像没有一个是过了中场的!悦的偶像甚至不能出小禁区!换言之,我们有盾没有矛!刚开始踢足球的人都有一个爱好,看着地上的垃圾总爱学着射门的动作助跑、怒射!我们三个也经常这样,于是有一天,我们看到球场边一个硕大的塑料袋,建一脸兴奋的助跑,冲上去一个标准的正脚背抽射,然后华丽地抱着脚到地上,悦帮建揉着脚,我无解的拉开了塑料袋,然后看到塑料袋下一块大石头纹丝不动,原来是某个球迷坐在石头上休息的时候为了不弄脏衣服而在上面包了一层塑料袋。我侧目看着建说:“你可以啊!黄飞鸿的徒弟的吧?”建泪奔!

后来我们知道了意甲,当时建很不屑的说了句:“弹丸之国,焉能同我华夏文明相提并论!”我和悦表示赞同,在那时我们为我们的国家感到骄傲,可是单纯的我们竟然将这种骄傲上升到对中国足球的骄傲!

“维阿算个球!他能过掉范志毅么?”在一次看AC米兰比赛,建如是说。

“就是,罗西能和区楚良比么?”悦说。

“要是AC米兰有我们的偶像在,联赛冠军岂不是手到擒来?”我问。

一场惨烈比赛结束后,我的偶像是维阿,悦的偶像是罗西,建的偶像是马尔蒂尼!

“看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建一脸深沉的说!

“维阿太牛X了!”我和悦感叹道!

就在很多人梦想进入四川全兴队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把中国球星卡扔进了垃圾桶,不过我仍然保存了一张魏群,毕竟是我的第一个足球偶像!若干年后,我把魏群的球星卡和罗纳尔多放在一起,总是一个人幻想着,最好的前锋面对我曾经当做神一般的后卫会怎么样?我没有得出结果,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中国队面对罗纳尔多的时候,魏群退役了!

说到世界杯,我想起了2002年,因为中国队参加了,举国欢腾!中国足球进入了另外一个新的高度!学校为此决定但凡中国队比赛的时候放假,第一场对哥斯达黎加,赛前建对我和悦说,等下中国队进球的时候,主持人肯定会疯狂咆哮!我和悦已经开始意淫黄健翔咆哮的场景:“射门!球进了,郝海东打进了中国足球世界杯第一粒进球,这个进球必将载入史册!伟大的郝海东,他完成了几代人尚未完成的夙愿!”

我们最终没有听到黄健翔的咆哮,只听到黄健翔不断的说:“哎呀!又漏人了!”第二场对巴西的时候,我中途去厕所,回来听到建和悦在咆哮。

“怎么了?中国队进球了?”我无知的问!

“中国队被进球了!卡洛斯的任意球真牛X。”悦和建激动地说道。

“我靠,两个卖国贼!”我觉得我应该为中国足球正名。

“你懂个鸟!不要将中国足球上升到爱国的高度!”悦如是说。

“罗纳尔多打进了本届世界杯的第二粒进球!”电视里不和谐传出解说!

“好球!罗纳尔多我爱死你了!”我咆哮。

悦和建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恩!我也觉得不应该把中国足球和爱不爱国联系在一起!这是对我们伟大祖国的侮辱!”我辩解道。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90分钟为巴西队咆哮了四次。第三场对土耳其,因为没有我们喜欢的球星,所以我们选择去网吧,建在一边看电影,我和悦在局域网打帝国时代,我选中国,他选土耳其,我连赢他三场!回家后我爹告诉我中国队0:3完败土耳其,我淡定地说:“没事,刚才我已经为他们报仇了!”

整整两个月,我们就这样晃着!日子依然是这样的无聊,有天悦对我和建说:“明天我们去山上烧烤吧!”我和建一致表示赞同,一分钟后,我们三个沉默了,作为无产阶级的我们只有一颗烧烤的心。第二天我和建如愿上山烧烤,我拿着鸡抹着佐料看着正在加柴的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建抬起被熏黑的脸对我猥琐地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知道等下悦起床后发现鸡圈少了2只鸡会不会做掉我们?”

我觉得建多虑了,因为此时我已经看见悦挥舞着木棒在500米远的地方向我们热情地跑来!我和建提着还没来得及烤的鸡撒丫子的满山跑,悦在后面不顾死活地追着我们,最后我和建实在是跑不动了,决定光荣就义!此时我觉得我和建就像刘胡兰在迎接反动派的屠刀,大义凛然的对悦说:“要杀要剐随便!”

看来悦是跑不动了,他喘着大气弯着腰看着刚被我和建扯了毛的鸡对我们说:“你们大爷的!”

最后悦答应不追究我们偷鸡的恶行,条件是他吃鸡腿!悦追我们用的木棒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柴火。

不到一个小时,两只鸡已经被我们狼吞虎咽下了肚,我看见没有了犯罪证据就躺在地上嚣张的对悦说:“酒足饭饱了,来,给爷按摩下!”然后只见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我!

“你们说这附近会不会有水源?”建问我们。

“找水源做什么?”我正在极力摆脱悦的折磨。

“哦,没事,就是刚才我们烧烤那个玉米地起火了!”建淡定的说、

我和悦坐了起来,看着刚才烧烤那一块的火烧的正旺,目瞪口呆。我曾经在无数次地幻想过将来会犯什么事导致我爹一把掐死我,但我从未想过我会一把火把一座山烧了!

然后我们同时觉得不能再让火继续烧下去了,建第一个冲向了玉米地,五分钟后火势终于在陆续赶来的人们帮助下控制住了。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场小火灾竟然惊动了本地的一家报社前来采访,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小城中已经很久没发生过大事了,山林火灾是多么机不可失的,当报社赶来的时候火早已被灭了,一个记者模样的大叔见不能做现场纪实,于是转念决定写一篇后记,他转头看见了惊魂未定的我们三个,然后采访我们:“小朋友你们知道这场火怎么烧起来的吗?”

后来我想他之所以采访我们并不是因为知道我们三个就是纵火者,而是他以为童言无忌,我们不会撒谎!可是他低估了他面前这三个童年的演技,于是我们三个大肆渲染这场火灾,并深刻说明了我们在这场灭火行动中的重要作用,当然,我们刻意掩饰了我们在这场本不该有的火灾中的重要作用!第二天,本地最大的报纸以头版报道了此事,硕大的标题写着《新世纪的赖宁——三少年带领村民扑灭山林大火》。为此我们三个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奖状!

两个月的假期就这样被我们浑浑噩噩的混了过去,在暑假中我想到了即将迎来的初中生活,我想到即将面对的新同学,我更多的是想到了静,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会去哪个学校读书!我仍然不知道。我所拥有的与静有关东西,仅仅是一张毕业照!

“牵挂的是我,明天的梦是否依然有你的天空!牵挂的是你,许多年以后心里是否还有我。”

那一年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我不知道静在我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静在我的心里就如一杯水,清澈的让你不忍喝下去。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我心目中的爱情都是琼瑶剧中那些咆哮的场景,那时的我只想随时能看到静,能第一时间知道她在做什么就好!

入学报名那天我和建光荣升级为初中生了,悦光荣的留级了,后来我们才知道200分的毕业考试,悦华丽的考出了73分,全市的中学拒收。我和建都没想到他居然能若无其事地瞒了我们一个暑假,直到现在我还在为悦没能进入保密机关工作而遗憾!

“你怎么考出73分的?天才啊!”我和建惊奇道。

“语文73分,数学作弊成绩取消。”悦说的很坦然。

于是我和建就一脸无奈的拍着悦的肩膀说:“没事,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哥哥们罩着你。”

初中和小学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的学费又贵了,因为我们要学习的科目更多了,最直接的表现在我们的书包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背15斤的书包,现在我们背30斤。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义务教育的时候要让我们学习那么深奥内容,有用吗?至少到现在除了考试我还还没机会实践下我学习的方程式。打个比方,假如你上街买菜,小商贩是只会和你计较加减乘除,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你画出方程式去多掰他一颗蒜。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出版商把加减乘除写完了觉得书还不够厚,所以找了些他们也不懂的内容增加书的重量,又或者出版商和学校本来就是一伙的,好比妓 女和皮条客的关系,你帮我卖书,我给你提成。可是想想也不对啊,毕竟我们买书的时候也不是用称的啊!我们这代人,有多少人成为九年义务教育的试验品而付出了高额的学费,然后到现在绝大多数人连成本也没拿回来。

初中报名好多了,因为我读的学校是市重点,所以就没分快慢班,我到公示栏那里去找自己的分班,在我努力了十分钟后,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一分钟后,我兴奋了,因为我看到静的名字就在下面几个,难道静来这个学校了,还和我在一个班,我激动并质疑着。我在报名处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到静,我怀疑着此静非彼静。带着失落的心情我回到了家,为了庆祝我成为初中生,母亲对我宣布:“以后你就自己骑车上学吧!”边上父亲如释重负,自此我就是成了有车一族,只不过别人的车烧汽油,我烧骨油!

未完待续。。。我会第一时间更新在博客上!!
http://blog.sina.com.cn/lauxi

========----- 以下内容于 2010-10-19 22:51:07 追加 -----========

新学期的第一天,我准时到了学校,恩,姑且说准时吧!早上我在床上等着我爹叫我起床送我上学,可我忘了我是有车一族,我不知道是几时起的床,只是我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视里传出主持人不和谐的声音:“感谢各位收看《新闻三十分》,明天同一再见!”

到了学校,老师似乎没有追究我莫名消失一早上的打算,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下午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满脸春风的政教主任作了重要讲话:“开学典礼现在开始!现在请校长给我们作重要讲话!”然后带头鼓掌!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在今天这个值得铭记的日子里,我们送走了老同学,迎来了新同学。。。。。。”我在下面默默地说着,校长在上面双手叉腰这样大声的喊着,若干年后我看到谢亚龙的叉腰肌也只是默默一笑!

“你真牛X,他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旁边一个枯瘦如柴的哥们惊奇的看着我。

“当然了,这样的情景我经历了六年,想不知道都难?你们学校以前没有开学典礼?”我问道。

“没有!”这个大哥淡定的说。

“恩,你读的是好学校。不拘泥于形式······”我一脸羡慕。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没有上过小学。”他解释道。

“牛X啊!我寒窗六年才勉强考上这个学校。”我惊呆了。

“牛X个球,体育特招的!为了进这个学校我爹花了一万的银子,我们教改实验班的都是特招的!”他看着我复杂的表情如是说。

我上下打量着这位师兄的身材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是搞什么项目的。”

“铅球!”这为大哥淡淡地说了句。

我勒个去!!!当我天真地认为这个学校都是高材生而自惭形秽时,这位哥们拯救了即将毁灭的我!我披星戴月六年混进的这个曾让我们全家无比自豪的学校,却让我感到像动物园!

“我是教改一的,看你样子也像特招,你是教改几的?”这位哥们问了句。

“我不教改,我劳改!”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哈哈,彼此彼此!我叫杨伟,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是了!”我觉得这位哥们的爹肯定是爆发富,取了个如此内敛的名字!我在这个学校有了第一个朋友,这是个好的开始,我三年的初中也有了个悲剧的开始!

主席台上,校长还在尽情的挥汗如雨作着重要讲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在和杨伟聊天后,我觉得校长就是个屠夫的,而台下的我们就像那屠宰场的啥!

如果说这个学校有什么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这个学校有一个土建的足球场,我终于不用在水泥地上摔的死去活来了。还有就是我又见到了静,在我所在的班上,报名那天没有看到她是因为她是伴着朝阳去的学校。

两个月没见到静,她没怎么变,依然那么样的文静,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我远远的看着静,发现她其实还是有变化的,她发育了!

我和静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因为我又如愿以偿的和静同桌了,可是这次同桌的经历却让我不堪回首!当时班主任在讲台上说:“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同学举手!”于是我成了全班唯一被分到了第一排的男生。边上的静邪恶的看着我,这一刻我想死!

照例我和静又划定了三八线,不过这次我的活动区域明显比以前小了一倍!我极度不满的看着静问:“凭什么我就只有那么一点地方?”

“睡觉要那么大的地方做什么?”静没有看我。

“球!你真以为我是来劳改的?我可是正大光明考进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比自豪,但是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看到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怨,转瞬即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试图解释什么。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努力。

“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坚持。

“对······”我刚要开口。

“你烦不烦啊!要是再烦我上课,立刻让你半身不遂!”静近乎咆哮的对我喊。全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静发如此大的火,为了挽回颜面我趴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装尸体,毕竟我不想在轮椅上渡过后半生!

课间十分钟我看到了杨伟和几个人趴在我们窗台上窃窃私语,于是我很好奇地凑了上去问:“你们在整哪样?”

几个人同时转过身,如果说杨伟是搞铅球的,那据目测我也能猜出其他几个人的专业分别是柔道和举重,边上那个160斤的哥们儿就是玩水上芭蕾的!

“你在这个班?”杨伟惊奇的看着我。

“恩呢!有什么问题?”我说道。

“那个妞叫什么名字?”杨伟指窗户。

“哪个?”我凑到窗户上去。

“就那个,正在吃冰激凌的!”玩芭蕾的哥们儿说道。

此时我瞬间觉得我的一天是多么的丰富啊,我看到那个曾经让我有当太监冲动的爱妃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娃娃头!原来阴魂不散的不止是静!

“叫什么名字啊?长的真TM带劲,是我喜欢的类型!”杨伟两眼放光。

为了挽救这个迷途的青年,为了祖国的下一代,我决定欺骗杨伟:“哦,她叫牛鲜花,我的小学同学,号称·······”

“操!怎么那么难听的名字,真对不起她那张脸!”杨伟打断了我。

我觉得是杨伟误会了,其实是她那张脸对不起牛鲜花这三个字,我泪奔而去!顺便一说,牛鲜花的真名叫莫芸茹!每当我在静那里看到她的作业本上的名字脑海总会浮现出:艹、艹、艹!

杨伟和他几个朋友继续在那里意淫着莫芸茹,我回到了座位上,静在边上认真地作着笔记,用我的说法是我没有理她!在座位上我想着建和悦此时在学校里做什么呢?或许他们比我现在过的好,他们没有为了读什么重点去挤破脑袋,一直以来建都比我和悦看得开,因为他很早就认识到:什么重点不重点都TM是老师为了欺骗我们家长那可怜的荷包而虚构出来的。至少现在身在这个学校有杨伟这样朋友的我认为他说得是对的。想到之前我还一脸**的在建和悦面前炫耀我即将就读的学校时,我默默地骂了一句:“我TM就是一大牛B!”边上的静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然后没说什么继续作笔记!

终于挨到了放学,吃完晚饭后我去找了悦和建,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发现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不再路边散步聊天,我们坐在路边聊!

“艹!那个学校就TM是个动物园,政教主任像河马,班主任像发情的母猪!”我对他们宣泄着。

“知足吧!我那个学校简直就是精武门,今天已经有三次大规模群体械斗事件了!”建如是说。

建所在的学校就在我们家的附近,整整几公里的路上就这么一所中学,里面收留的学生基本都是附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裙带关系特别严重,附近居住的学生都看不惯从城里来的学生,附近的学生叫原著民,外来的学生叫太子。双方每次见面都分外眼红。用建的话说就是该校的学生战斗意志出奇的硬朗!

不过由于地理优势加上原著民们都比较团结,城里来的学生都来不及叫人就被打散了,所以一旦起了冲突,太子都是都是被原著民阉割的,要不怎么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呢。建作为原著民当然是每次械斗的主要参与者!后来我知道了原著民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经过群众投票推选建为领导,挑选了《乱世巨星》作为会歌。他们的精神领袖是陈浩南。

作为领导,建享受了权利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义务,由于组织过于惹眼,每当学校有了斗殴事件,校长都不用调查,直接找建就好。这一度让建泪奔,感叹的说了一句:“老大都是孤独的!”我对此深深赞同,要不怎么到了最后陈浩南还是孤身一人呢!建常说:“我的压力大啊!”我和悦也觉得他的压力确实大,因为他档案里面的那十几张处分说明了领导很辛苦,领导很寂寞!

曾几何时,我都把静幻想成小结巴,而我就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南哥,但是后来看到小结巴被乌鸦乱枪打死,我觉得还是活着好。

“我相信和你的相识不会是偶遇,就像上天施与造就两心相遇,我说你是我公主!”

——张学友《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

静是我决定不转学留在这个学校的原因,没有之一。那年我听着了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入眠,我明白原来爱情不是只有琼瑶式的咆哮,可是我不明白静对我来说是不是爱情!

自从我成了有车一族后,每天清晨都能看到几公里的路上一个身影疯狂地踩着脚踏板,那个身影是我的,疯一般的踩脚踏板是因为我要迟到了。那个时候班主任给我们制定了操行分制度,每个人每学期40分,做好事或者考好了加一分,做错事或者拖了后腿扣五分,扣完停课见家长。那时我最害怕就是班主任想我爹,而我的操行分长期在个位和十位之间徘徊,这让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直到毕业后我都有活埋他的冲动。

我最喜欢晚自习放学回家那段路,能悠闲的踩着脚踏板,越慢越好,因为我和静同路,没有人打扰我和她。恩,主要是没人打搅她,因为刚开始她都基本不和我说话!我觉得不能让气氛这样尴尬下去,我追上去对她说:“呀!那么巧,你也走这条路!”

“恩!你都跟踪我三个月了还不知道?”静眼中闪出一丝诡异的光线。

“跟踪你?这条路小爷走了十多年了。”我辩解。

“还曾在这条路上把脚伸进轮子惨叫了几年。”静淡淡地笑着说。

我勒个去,这事她怎么知道的?我瞬间回想起我爹那句:怎么叫得跟难产一样!

“其实我一直住在这里,以前在的那个院子是一个亲戚的家,为了方便才在那里的。”静继续说着,我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你爸妈为什么不接送你?”我问道。

“哦!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现在也是寄宿在一个亲戚的家!”静似乎说得很平静。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在那时对我这个每天衣食无忧的人来说少了父母是多么可怕的事。

“呵呵!没什么,既然他们都决定不要我了,我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呗!”静淡淡地说道。

我看着静娇小的身躯,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从没到过她能承受这样的事情,要是换作是我遇到父母离异,肯定生不如死!我想我明白为什么静的话一直不是很多了。

从那以后,每天放学这段路都是我快乐的时光,我给静讲了那次烧山后当英雄的故事,我故意拉高嗓子给她唱张信哲的歌,不过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唱起《有一点动心》,静没有嘲笑我的歌声,始终淡淡地的笑着,看着静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那首歌:且行且珍惜!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1 00:57:11 追加 -----========

曾经听到有人说我们这代是幸运的一代,赶上了计划生育和改革开放,作为独生子女的我们有比上代人更好好的物质条件。我不知道说这个话的人出生在什么年代而对我们如此感叹。我不明白为什么60、70后,甚至青葱岁月的90后,总爱抨击我们。 ¬请骄傲的60、70后和无知的90后摸着自己的心问一问自己,你们的秉性和“硬”脊梁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这代人始终站在风口浪尖被盯着,不要只把你们那个年代的不幸凌驾于我们已经很不多见的幸运之上¬,总觉得我们比你们多占了多少便宜。环境造就了我们这代人,今天的90后所拥有的一切是我们整整一代人被无耻的当作试验品摸索出来的,然后所有的一切却与我们无关!不明白为什么当我们战战兢兢的为了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奔波的时候,还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本该拥有美好童年的那几年听到最多的词语居然TM的是下岗!我们的青春是在看着父母为我们高额学费愁眉不展中渡过的!看着你们不屑的眼神的时候,我想起了一首优秀的诗歌:蓝,是那么的天!白,是那么的云!
在我还沉浸在和静的欢乐中以为我的春天来临的时候,命运戏弄了我。我爹,不!应该是很多的人的爹都一样光荣的下岗了,哦,错了,应该是提前退休了!本不富裕的家顿时乱了阵脚,我爹却很牛X的对我和母亲:“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下岗算什么?老子还年轻!”事实却是,我曾在半夜起床小便的时候看到父亲一个人在院子里抽着劣质香烟不言不语!关于父亲的香烟,我记得有天我和母亲同时发现父亲抽的明显劣质了很多,父亲看着我和母亲复杂的表情说:“这烟好!不辣喉,醇!”我和母亲笑了,可是笑的却是那么的无奈!看着父亲的些许白发,我再次觉得父亲是座山!
从那以后,每当学校需要购买课外辅导书和搞活动需要交钱的日子是我最黑暗的时光。有天班主任说为了提高我们英语语法能力,要求我们去购买一套标价100多的《三点一测》,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渡过的,一个星期班主任满面春风在讲台上问我们:“同学们!看了这套书感觉如何?”
“我想死!”我想着母亲给我钱的情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这样的日子足足陪伴了我初中三年。直到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母亲开了餐馆才有好转!整整三年,我坚强的活着,唯一的信念是:和静比,我已经很幸福了!至少我每天进家门的时候总会有父母温馨的问候!
不过,也有例外的人!那个人就是杨伟,他从来没有为钱而担心过,在我为交钱的事愁眉不展的时候,杨伟对我说了一句:“兄弟!有什么对我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让我对杨伟有了重新的认识,在我的印象中有钱人都是很吝啬的,没有目的是不会付出的!杨伟说我是仇富。我看着杨伟的真挚眼神,说了句:“伟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哥!”
杨伟泪奔!
如果一定要说我对杨伟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那就是我帮他追莫芸茹,这让我一度想自宫!最后,我还是拒绝了杨伟的好意,当时我模仿我爹的口气对杨伟说:“我是男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牛X。
日子依然要过下去,我和悦还有建开始了穷人的开心,虽然我们从来也没富过,但只要有他们在我就足够了,恩!还有静!
在我们三个不泄的努力下,终于有无知的人被我们欺骗组成了小型足球队!不幸的是,杨伟就是那些无知的人中的一个,条件是他当队长。还有杨伟那个玩水上芭蕾的同学,因为我固执的认为他的身材做守门员留给对方前锋的射门空间足够小!
在我的偶像不再是魏群的时候,我的位置变成了前锋,建成了前腰,悦有了很大进步,终于走出禁区和杨伟成了光荣的后卫。那段时间我在前锋的位置上无数次变身,我爱学“巴蒂goal”,我爱学日向小次郎的“战斧式射门”,我也爱学罗纳尔多踩单车和钟摆式过人,但是我最爱的还是在罚点球的时候故意把球打飞,然后模仿巴乔的背影,因为静在旁边!
最初困扰我们的是球服问题,我们不知道买那个球队,因为不管买哪个球队,每个人都想得到那个球队的球星号码,我就没那么多考虑,在心里我早就有了自己号码。后来在大家投票下,我们决定买全球明星队。世界和平了,每个号码都是巨星!顺便说一下,作为前锋的我的号码是38号,所有人觉得我特牛B,在他们心中前锋的应该是9号,而我却要了个连守门员都不要的号码!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号码对我的意义,我给大家的解释是:“这号码吉利,三个八的简写!”我曾在一次填学校花名册的时候发现了某个人的生日是三月八号。于是在以后的比赛中,常常会听到建在中场大喊:“那个三八,你倒是射啊,那么大的空裆!”
当然了,所有的球服都是杨伟他爹赞助的,杨伟他爹觉得只要是杨伟参加的活动健康向上就必须支持!杨伟他爹有幸看过我们比赛,不过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杨伟从来不去对方禁区射门。比赛完后,他都会带我们去酒店吃饭,每次他西装革履地带着一群穿球服的孩子出现在酒店的时候,旁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们不明所以!直到有次席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叔对一个服务员说:“那人一看就是个爆发富,真牛B,居然投资中国足球!”我泪奔而去!
在以前我是从来不敢想象我会在酒店吃饭,事实却是我真的坐在了这里,杨伟在去之前就对我们说不用客气,敞开肚子吃,这个酒店还欠着他爹货款。然后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多心了,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打算过客气,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毕竟那几年年份不好啊!!!
至今我仍然怀念足球队那段时光,我喜欢和大家一起在场上挥汗如雨,我喜欢上场前所有人围成圈搭在一起大喊加油,我喜欢大家输掉关键比赛后抱在一起唱《男人哭吧不是罪》,那一年刘德华蓄起了胡须!我更喜欢穿着那件三八球服进球的感觉,我曾一度认为这件球服有种魔力能让我在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
有次参加区里组织的“萌芽杯”业余足球比赛,我们为找不到领队而苦恼,最后还是杨伟他爹承担了这个重任,并为我们提供了比赛期间的所有饮料和专车接送的待遇,那时我们特牛X,我们是唯一能像正规俱乐部一样坐车比赛的球队。尽管他不知道这只球队的实力究竟能走多远,但是他坚定的认为杨伟是金子,会发光的!
有时候我们觉得杨伟他爹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总爱认真地和我们争论。有时候他也会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忍不住上场和我们玩几下,不过每次都会摔得梨花带雨的下场,我们从不会因为他是领队而脚下留情,这点杨伟做得很好!有次对内分组打对抗。他爹特嚣张地说:“我是中国克林斯曼。”于是我们看见他在对方禁区前沿不断地被飞铲,不过他的战斗意志出奇的坚韧,每次倒下都会第一时间爬起来冲到禁区准备抢点,不幸的是他在终场前再一次一次被铲翻,更不幸的是那个人下铲的人是杨伟,他爹倒在地上对杨伟怒目而视,杨伟很坚定的说了句:“我是后卫!”
“我是你爹!”他爹明显抓狂了!
我们没有辜负杨伟他爹,进入了“萌芽杯”决赛,记得那场决赛前,我们所有人都紧张地失眠了,包括平时很淡定的建。我们渴望那个冠军,虽然只是一个十只球队参加的业余比赛。比赛前一天下了大雨,土建的球场有很多淤泥,不过并没有影响我们,在比赛中我们和对方死磕,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直到比赛八十五分钟的时候比分仍是零比零,就在大家都以为会进入加时赛的时候,对方的前锋突破了杨伟,单刀面对我们那个玩水上芭蕾的守门员哥们,我们所有人都绝望了,等待着裁判的那声长哨,在一声巨响后,杨伟大叫:“成败在此一举了!”一个大脚传到了我的脚下,五分钟后,我获得了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冠军!我们疯一般地庆祝,除了我们的守门员哥们。
(五分钟前)对方前锋趟了几步球,调整好了姿势,一个标准的正脚背抽射,力量巨大无比,足球带着地上的淤泥飞向球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们守门员气运丹田,深扎马步平抬双手凝视来球,大吼一声,华丽的用脸把球挡了出来,然后杨伟传球,我进球不多说!就在我们欢呼进球的时候,守门员哥们晃晃悠悠地冲地上爬了起来,嘴上挂了一圈淤泥。比赛结束后,杨伟看着他的样子说了句:“我滴个天!刘德华啊?”所有人狂笑,守门员泪奔!
杨伟作为队长代表全队上台领奖,奖品仅仅是一个真皮的足球和五百块现金。不过此时奖品是什么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抱在一起唱着《光辉岁月》,杨伟眼含热泪地对他爹说:“老子是冠军了!”
“老子才是老子!”杨伟他爹咆哮地对杨伟吼完后抱住了哭泣的杨伟。我们都明白的杨伟的眼泪意味着什么,从来没人对杨伟有过肯定,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坚定的认为他只是有一个好爹,这次他终于证明了自己,靠自己,靠他信任的这群兄弟。
为了庆祝冠军,我们第一次决定不让杨伟他爹带我们去酒店,用建的话说是吃腻了。其实大家都明白,我们只是要把这区区五百块钱用到每个人的心里,那一次我们不和谐的点了啤酒,更不和谐的是我们喝醉了。
杨伟拉着建反复地说:“记住!老子是冠军!记住!老子是冠军!”
“恩,杨伟是个好少年,杨伟不阳痿!”建意味深长地说。
杨伟他爹一个个把我们送回家交给了我们父母。
回到了家,我还醉生梦死,母亲关切地说:“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爱惜自己,怎么办?”
“脱光、洗净、扔床上去。”我爹知道得了冠军,没有因为我喝酒生气。
那一晚,我梦见我穿着38号作为队长站在伯纳乌举起了“大耳朵杯”,我梦见了我和静背靠背坐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里,那是静梦想的地方!
梦醒了,日子还在继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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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于 2010-10-21 23:07:36 追加 -----========

静很快加入了光荣的共青团,成为一名团员,我也和静同一批加了少年先锋队,也是最后一批少先队员!于是静依然是我的领导。当我领到鲜红的红领巾的时候热泪盈眶,我想到了伟大的革命先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用鲜血为我们染红胸前飘扬的红领巾,我想到我终于可以在升旗仪式时光荣地抬起右臂敬礼激动万分,我想到终于可以在助人为乐之后无比自豪地说一声:“我是红领巾!”可是我没想到,那次入队仪式的宣誓人员不足15人!不过在我拿悦作对比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我进步了,毕竟悦还在六年级深造!
我和建一直认为悦是个悲剧式的人物,生不逢时,从小在医院被天使折磨,然后现在在学校被园丁折磨。悦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他总爱说:“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追那个本不该和他是同学的女同学了。
悦第一次把那个女同学介绍给我和建:“她叫杜瑶!”
看着杜瑶害羞的笑容,我想到了静。这个女孩有着和静相似的清秀面庞,有着和静相似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有着和静相似的••••••
“靠!今天的作业怎么那么多啊!悦,帮我把课文抄写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不幸的是这个声音来自杜瑶。不!她只是和每个月总有那几天的静相似,我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态度。她哪里是什么杜瑶啊,简直就是毒药!
“你不是说他小鸟依人么?”建小声的问悦。
“恩!怎么了?”悦认真地抄着课文说道。
“怎么那么暴躁?”建问。
“别看她表面那么凶,我一点都不怕她!”悦严肃地说道。
“真的假的?”建怀疑着。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不怕的她的话,我还会怕哪个嘛!”悦一脸无辜地说。
“靠!”我和建一脸的鄙视。
“你们在说什么呢?”杜瑶不合时宜的插了句。
“没什么,我们在说足球的事!”建说。
“哦,下次你们比赛的时候带我去呗,我每个周末在家可无聊了!”杜瑶开心的说道。
“没问题,要不以后你就做我们球队的后勤主管吧!”建替杨伟作了主。擅自为球队招聘了后勤主管。
“我可以吗?我什么都不懂!”杜瑶认真地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是在我们比赛的时候帮我们看住衣服,然后休息的时候给我们拿水就可以了!”悦以进为退,想让杜瑶打消做保姆这个念头。
“就那么简单?呵呵,和灌篮高手里面的彩子一样。好吧,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后勤主管了!”杜瑶笑得很甜,和静笑容一样迷人。只是这个笑容背后是和静不一样的格格巫。
杜瑶第一次去球场看我们踢球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鄙视地看着杨伟,如果说杜瑶是含苞待放的百合,莫芸茹顶多只能算开败了的水仙。
和大家介绍杜瑶是一件很难的事,说是悦的女朋友吧,大家不能理解两个小学生的爱情!说是朋友吧,大家不能理解一男一女的友谊!有次看着杜瑶关心的替悦擦掉额头的汗水,杨伟带头大声起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的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你们好烦啊!要亲让莫芸茹姐姐亲杨伟!”杜瑶红着脸说道。
静,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默不作声地穿好球服回到了球场为下半场作准备,有个哥们不知道是劳累过度还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蹲在场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明显看到杜瑶的眼角惊恐地抽搐着,她不明白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
我们的日子就这样继续着,杨伟有莫芸茹,悦有杜瑶,建作为领导每天日理万机,我依然无所事事。
“明天周末,有空么?”静小声地问趴在桌上睡觉的我。
“空个鸟!再打搅小爷睡觉,当心小爷一拳闷晕你!”我对别人打乱我的美梦十分反感。
“哦,好吧!”静叹息道。
“空!每个周末我都空!”十秒钟后,我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地说!
“你要是空的话。周末就到我家来!”班主任怒目而视。
“你只要再敢扰乱课堂,我让你今年都空!”班主任看着我意味深长的接着说。
“。。。。。。”我惊恐地看着班主任。
“。。。。。。”静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是怎么想的,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的,作为高等动物的我们要随时提醒自己弱肉强食,逆水行舟,不进则翻啊!”班主任放下教案一脸哀怨地看着我们如是说。看来我明显低估了他的文学造诣。
好容易挨到了放学,我胆战心惊地推着车快步走出学校,深怕班主任突然叫住我说想我爹了,那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我在一个拐角处等静,自从和静结伴回家后,我觉得等人是如此的幸福,我总是会陷入无限的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至今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在我继续幻想的时候,我看到静出来了,后座上带着莫芸茹。
“靠!真的发生了,惨剧发生了!”我默默地说。
“呀!你等静呢?”莫芸茹满脸怀春地看着我。
“恩,我们同路!”我咬牙说道。
“哟~~~没那么简单吧!”莫芸茹坏笑着对静说。
“好了,别开玩笑了!快回去吧,明天见!”静淡淡地笑着对莫芸茹说。
“好啦!不打搅你们了,明天见,亲爱的!MU~A!”莫芸茹嘟着嘴对静空吻着!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
“什么感觉啊?”回家的路上静问我。
“想吐!”我老实地说。
“恩?我是说你今天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是什么感觉?”静看着我。
“哦,这个啊?没什么感觉,习惯就好!”我从莫芸茹的噩梦中回到了现实。
“呵呵!其实也怪我,不该上课的时候问你的!”静笑着。
“没事,等我毕业了,我一定活埋了他!”我装B。
“哈哈!你开玩笑吧?”静笑得更灿烂了,看来她今天心情很好。
“诶?你今天问我周末有没有空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和我单独约会。”看着静心情很好,我原形毕露。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静说得很模棱两可。
“还真是约会啊?”我一脸惊恐,就差伸手去摸静额头,看她是不是烧坏头壳了。
“哎。最近学习太累了,天天测验,头都要炸了,明天我们去山上烧烤呗,你不是很有烧烤的经验么。”静轻轻地说。看来她是误会了,我只有烧山的经历,可没什么烧烤的经验,每次和建他们去,我都只负责给菜抹已经调配好的佐料。
“关于烧烤嘛。我肯定是有经验的!”我装B。
“呵呵。那你告诉我需要带些什么呗!我可什么都不会的。”静停下车,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认真地看着我。
“带嘴就好!”我从车筐里取出母亲给我泡的菊花水,在那几年我很久没有买过矿泉水了,不过我喜欢母亲泡的菊花水的味道,很淡,很暖。
“恩?不要。我才不想白吃白喝呢!”静争执道。
“要不你就带些木柴吧!别太大,越小越好!”我喝着水对静说。
“可是,芸茹说她带柴!”静轻轻地说。
“噗!”可怜了我的那杯菊花水,全吐了。
“你怎么了!”静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一阵恶心!你刚才说什么?莫芸茹?”我搽着嘴角的水。
“是啊,还有杨伟呢,还有你们球队的后勤主管杜瑶!人多才好玩嘛!”静开心的幻想着!
“那是不是还有悦和建?”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杨伟约的人!”静一脸无辜。
“哦!看来是有了!”刚才还在幻想明天约会穿什么的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带什么呢?”静追问!
“要不你就带个水桶吧,最好是家里不要的那种!”我骑上了车准备继续回家的路。
“为什么?”静跟在我后面。
“因为我会吐!”我哀怨地说着,静睁大眼睛看着我。
“呵呵,你真逗!”静笑着说。
我没说什么,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本来让我充满幻想的约会变成了聚会,何况还是有莫芸茹的聚会,我想我是猜到了过程,却没猜中结局。
后来的事,静始终笑着幻想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我在一旁咬着牙想象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悲剧的事。一阵幻想后,静突然转头来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怵一怵。
“你今天好像还没唱歌!你不唱我还有点不习惯呢,呵呵!”静淡淡地笑着!
“我不知道唱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你就想着明天的大家玩的开心,没有老师的说教,家长的责问,随便唱个开心的呗!”静继续笑着。
“想着明天?我知道了,《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我干脆的说道。
“讨厌!”静愠怒。
纵然从来没人夸过我的歌声,但静却说习惯,我想满足了。

我会送你红色玫瑰,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我学着在你爱里沉醉,你守护着我穿过黑夜,我愿意这条情路相守相随,你最珍贵。
——张学友 高慧君《你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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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于 2010-10-24 21:18:21 追加 -----========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
远远的我已经看见杨伟和莫芸茹在那里表演着夫妻双簧。我见过夫妻对唱的,我也见过夫妻共舞的,可我没见过夫妻表演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的。看着莫芸茹和杨伟手舞足蹈的自我陶醉,我觉得让静带桶是正确的。不过杜瑶和静似乎很开心。
“你终于来了!”杜瑶看见了我。
“恩,起晚了一点点!”我装作还没清醒。
“比卡比卡••••••”莫芸茹出其不意地冲到我面前来,我一个趔趄,看到我的反应,静和杜瑶笑得更开心了。
“阿弥陀佛!莫芸茹同学,下次可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再来那么有内涵的表演么?我胆小。”我一脸无辜。
“哼~~这才叫惊喜!”莫芸茹一脸自信。
“就是就是,你完全就是不懂生活!”杨伟不适时宜的附和着。
我勒个去,莫芸茹的表演只让我惊了又呆了,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喜。我很习惯地坐到了静的边上,我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只是觉得坐在静的身边让我很踏实。
“你们学校的特色是什么?我毕业了也要去你们的学校!”杜瑶羡慕的问着静,边上的悦一脸痛苦,毕竟我们学校也是响当当的市重点,那是他渴望不可及的,
“我们••••••”静正准备开口。
“我们班主任,特色!”看着面前如此单纯的杜瑶,我决定再做一次地球超人,挽救这个迷途的少年,就像当初挽救杨伟一样,尽管杨伟还是陷入了深渊。
“滚!我没问你,我问静姐姐!”杜瑶一脸邪恶的看着我说道。我没有理杜瑶,只是一脸虔诚的拍了怕悦的肩膀,诚恳地说:“兄弟,保重!随时要想着生活是多么得美好!”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已经看到杜瑶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
“其实我们学校没什么特色,外面看着是重点,其实所有的课程内容安排和普通学校没什么两样,只是老师用填鸭式的教育让我们生生记住那些考点,然后再不断地测验加深我们的记忆,搞得我头都快炸了!”静淡淡地说着,诚然她在抱怨着学习压力大,可是却伪装得让我们看不出一点痕迹。
“就是,压力实在太大了”杨伟附和着静。
“静,你带的桶呢?我想吐!”我一脸恶心地看着杨伟,没想到他居然也敢抱怨学习压力大。
“还是我们学校好啊!一个学期测验次数屈指可数,老师只管你上不上课,根本不在乎你学不学!”建自我陶醉地说。
“人怎么可以没有追求,怎么可以没有志向!”悦鄙视着建。
“我TM可是胸怀大志!”说着建卷起了自己的上衣,邪恶的用手指着自己胸前的大痣。我看着静和杜瑶一脸复杂的表情。
“看来今天地球要爆炸,杨伟谈压力,悦聊志向!”我总结道。说完杨伟和悦泪奔而去。
“你们先生火!我去劈柴!”建说道。
“我们先生活,你去劈叉?”我惊恐地看着建,建无语,其他人大笑。
“看来你的重点白上了!”悦诚恳地吐道!我有种想自宫的冲动,在静面前丢脸事我最不想发生的事,可是却偏偏发生了。好在静似乎没什么,依然淡淡地笑着。
“要不我给大家跳个舞!”莫芸茹看来很兴奋。
“好啊!”静看着逐渐找借口离开的人开始带头鼓掌,我虚伪的跟着静鼓掌!
一支美丽的孔雀舞结束,杨伟怀春似的随手摘了一朵野花冲上去献给了莫芸茹,作为礼节,莫芸茹回应杨伟一个飞吻。我抓着静带来的桶看到悦和建额头上的青筋激突着!
“跳的好棒!”静笑着对莫芸茹说。我和悦还有建同时转头惊讶地看着静,静淡淡一笑。
“杜瑶,你也给大家表演个什么呗?”建起哄道。
“好吧!我给大家唱个歌!”杜瑶没有怯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便又想到迷惘••••••”我们都沉浸在杜瑶的歌声中,我偷偷地看着静,发现静的脸庞原来是我最想留住的轮廓。
“你和静负责生火,我们去洗菜!”建对我作了指示,然后意味深长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无语。本来和静独处是我一直希望的,不过在杜瑶唱完歌后,我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静看着我问道。
“劈叉!哦,不对!劈柴!”我有点语无伦次。
“哈哈!!你比我想象的还好玩”静笑着。
“没办法!孤独的人都**!”我顺口溜地说了一句,说完才发现没对!
“什么?”静似乎没听明白,正把一些小木柴递给我!
“没什么!我是说英雄都是孤独的!”我松了一口气,庆幸静刚才没听见我说的。
“呵呵!那大英雄找个美人不就不孤独咯,自古英雄配美人嘛!”静继续笑着。
“我••••••”我欲言又止。
“你怎么?”静一脸疑惑。
“我的眼光高!一般货色看不上!”我装B。
“那怎么才不算一般货色?”静变回了一脸的严肃。
“和你一样”,我想说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看着我的沉默,静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帮我生火,我透过烟再次偷偷地看着静,清澈的眸里有一丝哀怨,隐藏的完美至极。
“我们这次不会把山烧了吧!”静笑着抬起头,正好和我对视,脸微微一红。
“不,不会的!”我将目光转向别处说道。
沉默,继续沉默!
“哇!火烧得旺嘛。”悦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滚!呛死我了。”我回应。
“看出来了,静的脸都呛红了!哈哈!”悦转头看了看静。
“你••••••别乱说!”静的脸更红了。
“静姐姐来帮我串土豆!”杜瑶喊着。
“来了!”静缓缓地站起来朝杜瑶那里走去。
“你给她说没有?”悦好奇地问我。
“说什么?”我表示不知所云。
“废话,当然说你喜欢她了!”悦说道。
“谁TM告诉你我喜欢她了?我们只是纯洁友谊。仅此而已。”我装作一本正经。
“滚!少TM在我面前装清高。从小没见你脸红过几次,唯独和静在一起会脸红,一男一女谈友谊就不纯洁了!”悦的早熟让我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是,有什么需要兄弟做的尽管开口!”悦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我明白,我们三个人一旦严肃的说问题就没有玩笑的成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只要能随时看到她我就满足了。”我对悦说。
“白痴,那就是喜欢了,你怎么不想随时看到莫芸茹呢?”悦正色地说。
“废话!换个人都不会随时去想莫芸茹!”我差点喊了出来。
“杨伟呢?别看他出头猪脑的,在这个问题上比你想的明白!我们都不小了,该有这些想法了。”悦看着对面14岁的我这样说。
“算了,我不知道我说了静会不会不理我了,现在这样很好。”我叹气道。
“不试怎么知道?要不我让杜瑶帮你说去。”悦继续劝我。
“恩!那就试试!不成功便成仁。”我咬牙下了决心。
悦把杜瑶喊到身边咬了一阵耳朵,期间杜瑶不怀好意地对我笑着,最后点了点头,又继续去和静串土豆!
我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给菜抹着佐料,一边想象着杜瑶给静说了后,静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从此以后不再理我。
“过来,我有话给你说!”静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杜瑶的坏笑,我心虚地跟了上去。
“什么事?”我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静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你不是有话要给我说么?”看着静的表情,我心里发毛声音更小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静吐出了一句话。
“没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放心我承受的了的!”听静这么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反而不那么紧张了,静静地等待着静最后的宣判。
“那个••••••”静欲言又止。
“你别这样啊!我这样我更紧张了,说吧!”我很坦然的说道。
“我的自行车被人偷了,以后上学的时候你可以载我么?”静小声地说道。
“••••••”我咬着牙回头看了看悦和杜瑶。
“怎么了?不愿意么,没事,要是不愿意的话以后我就赶车上学。”静问。
“啊?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要和我说别的。”我回过神来。
“说什么?”静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我多心了,呵呵!!你刚才说什么?以后我载你上学?”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恩,不过放心,只打扰你一段时间,我买了新车就好了。”静说。
“没事!一直载你也没事,还省了一笔买车的钱。”我一语双光地说。
“呵呵!那么远的路,你还得载我三年呢!”静笑着对我说。
“如果你愿意!”我特牛X的说了一句,不知道静有没有停明白我的意思,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没说什么。
“可以来吃了,别在那里亲热了!”杜瑶坏笑着朝我和静大喊。
“迟早有一天,我一定活埋了你和悦!”我坐到杜瑶身边,小声地对正在吃烤串的她说。杜瑶拿着烤串张着嘴看着我,朝悦的身边挪了挪身子。
“一定!”我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
“杨伟!你怎么突然想到搞这个聚会?”悦啃着手里的鸡腿问道。
“呃,这个嘛!主要是我想着大家平时学习都很紧张,趁周末出来放松放松!”杨伟明显不会撒谎,我们都看到他说完后莫芸茹嘟着嘴用肘撞了撞了他。
“少来!找这种借口敷衍我们,当我们白痴呢?”建用木棍撩了一下火堆,头也不抬地说。
“其实主要是想告诉大家,以后莫芸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杨伟说完红了红脸,莫芸茹小鸟依人地靠着杨伟。
“哦~~~~~~”大家开始起哄,杨伟的脸更红了。
“那不如嘴一个呗!?”悦提议。我和建不约而同的抓住静带来的桶。
“滚!要嘴让杜瑶嘴你!少拿我们开心!”莫芸茹笑着对悦喊道。
杜瑶幽怨地看着悦,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饮料一饮而尽,我们都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静的?小学?”莫芸茹咬着手指问我。
“••••••”我拿着烤串惊呆地看着莫芸茹,好不容易没让杜瑶整死的我没想到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讨厌!别乱说!”静用手打了打莫芸茹。
“看来我活埋杜瑶和悦的时候,还得把你带上!”我咬牙挤出了几个字!
“静姐姐!他刚才威胁我!”杜瑶对静抱怨,似乎觉得只有静可以阻止我活埋他。
“呵呵!别理他!他随便说说而已的。”静笑着说。
“哦~~~~”大家开始起哄,我还没明白为了什么起哄就看到静的脸红了。
“嘿嘿!他怎么想的你都知道,看来关系不一般哦!”杜瑶恢复了本性。
“••••••”我狠狠地咬着手里的烤串,明显我已经把牛肉当成了杜瑶了。
“你••••••”静愠怒看着杜瑶,可杜瑶依然笑得花枝招展!
“大慈大悲的佛主啊!原谅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吧!”我一脸虔诚的对着天说道。
“好了!为了庆祝我们难得的轻松,大家干杯!”建举起了杯子。
“干!”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5 14:07:32 追加 -----========

“我说了不要,没人会联系我!”我看着杨伟不耐烦的说道。
“靠!难道我不是人,平时想找你也联系不到,家里又没电话!”杨伟继续坚持着。
“我日!我们一个星期见六天面,剩余的一天你也不放过我?”我忍受不了杨伟的纠缠,一度怀疑他的性取向。
“奶奶的!让你拿着就拿着,少TM装孙子!”杨伟也忍受不了我了。
“靠!从没见过强行送人东西的,真TM怀疑你的性取向!”我拿着杨伟送的传呼机看了看,继续说:“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家没电话,所以我不一定能随传随到!”
“恩,没急事我不会联系你的,我还有芸茹呢!”杨伟沉醉了。
“••••••”我心口一阵恶心。从此我有了我的第一部传呼机,简称BB机。后来杨伟经常问我:“昨天给你怎么带B吧,怎么打了一天也不回?”我真想一把掐死他。
拿着杨伟送的传呼机,我心里一阵悸动,对我来说这是很贵重的礼物,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价格。回家后我拿着传呼机反复的研究了很久,调好了时间,然后到邻居家借用了电话尝试能正常呼叫后,我的传呼彻底沦为一部时钟,毕竟除了杨伟,没人会用传呼联系我,以至于我一直记不住自己的传呼号码!
后来在学校看到很多同学都爱把传呼别在腰间随时拿出来看一下。我总是自卑的把自己的传呼机藏在书包最深处,我觉得它和我的身份不配,我没有那么多的钱去回传呼。
静是第二个知道我有传呼的人,有天上课极度无聊,看着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从书包里摸出了传呼看了下时间,天呐!还有30分钟才放学。然后飞快的把传呼塞进书包,静目睹了全过程,然后一脸的疑惑,我猜她那时可能以为我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今天你上课往书包里塞的什么?”回家的路上静坐在我的后座上问我。
“BoB!!!!我太TM讨厌班主任了,我准备随时引爆了和他同归于尽。”我装B。
“讨厌!我说真的!”静的语气有些不高兴。
“我也说真的!我要是不能和他同归于尽就和你同归于尽!”我继续装B
“放我下车,没心情听你说些有的没的事情!”静终于忍不住了。看来她是真不高兴了。
“哦!没什么!就是这个。”我把车停在路边,从书包里掏出了传呼机。
“切!一部传呼机搞的那么神秘,还以为你真带了BoB!!!呢!”静原形毕露,看来是我小看了她的幽默神经!
“杨伟硬塞给我的,我可买不起这玩意儿,再说我拿来也没什么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送我这些没用的!”我淡淡地说道。
“有些东西你不懂的!”静微笑着。
“恩?”看着静的笑容,我表示了我的疑惑。
“因为我也不懂,哈哈!”静笑得很灿烂!
“我掐死你!”有时我真搞不懂静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总让我感觉快要跟上她时突然变换节奏。
“你说这条路走到底会到哪里?”静在后面问我。
“大概还是原地吧!哥白尼不是说了地球是圆的么,我们肯定会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我边说边慢慢地蹬着踏板。
“你怎么那么没想象力啊?不知道那么多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静挤兑我说道。
“谁TM说读书就得知道这条路走到底是哪里?”我在静面前根本不会在意形象,依然粗话漫天飞。
“你说会不会走到普罗旺斯!”静天真的憧憬着,似乎觉得她正坐在奔赴普罗旺斯的自行车上,而我就是那蹬车的牛B。
“你怎么那么想去那里?普罗旺斯在哪里?”我对静一直提起的普罗旺斯很感兴趣。
“法国!一个以薰衣草盛名的地方。你居然不知道。”静对我的无知表示了深深的鄙视。
“哦,法国啊!我还说不远的话就骑车送你过去了。”我觉得应该开些玩笑来缓解下静对我的认知。
“哈哈!你真逗,好啊!司机,下一站,普罗旺斯!出发!”静从后座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喊道。我第一次看到静如此兴奋!
“明白!坐标普罗旺斯,定位成功,出发!”我配合着静,加快了蹬踏板的频率,忘记了疲劳!
我们以每小时20公里的时速奔向普罗旺斯,风在耳边轻轻的吹着,此时的我不在乎这条路终点的是不是普罗旺斯,我在乎的只是沿途陪伴的那个人,我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从静的口中我明白不是只有玫瑰代表爱情,玫瑰太浓烈,我更喜欢薰衣草的淡,或许等待才是最好的爱。
第二年,悦和杜瑶终究成为了中学生,杜瑶如愿进入了动物园,悦也如愿到精武门和建一起管理那个硕大的组织。悦去学校报道那天,建紧紧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最后眼含热泪的说:“你终于来了!我TM以后再也不用背黑锅了。”悦的眼角激动地抽搐着。
杜瑶总爱到我们班来找静和莫芸茹,三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有幸参加过她们三人的圆桌会议。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不舒服!”杜瑶小声地说。
“习惯就好!”莫芸茹涂着指甲油说道。
“我这几天也不怎么舒服,头重脚轻的••••••”我顺口插了一句,话还没说完静就轻轻地用手撞了我一下。
“其实我觉得XX牌子的卫生巾还不错。”莫芸茹继续涂着指甲油淡淡地说道。
“砰!”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你们聊!我去找杨伟。”在她们三个一脸复杂表情下,我疾步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杨伟看着我满脸通红,上来就问:“你去女厕所了,怎么脸这么红?”
“每个月总有那几天!”我意味深长地说。
“你手上带的什么?”我无意瞥见杨伟手腕上缠着一圈似布非布的东西。
“芸茹帮编的情侣结,我带的是她的名字缩写。”杨伟边说边取来递给我看,一脸怀春。
我拿着杨伟的情侣结看了几遍,白色的结上用红线清晰地编出MYR三个字母,外面一层细心地用一颗心形包围着。没想到莫芸茹长得五大三粗的,手还那么巧,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这玩意儿多少钱?”我把情人结递还给杨伟。
“不知道,芸茹买的线自己编的,应该不贵吧!学校门口有个女的天天在那里卖。”杨伟边说边把情人结套进手腕,并让我帮忙拉住一边接头,然后轻轻一拉就带上了。
“杜瑶和静也会。”杨伟低头理了理袖口,抬头我发现我已经不在了。
我在校门口看到那个女人身边围着一群同学,径直走了上去,站在旁边。
“给我五根红色和十根黄色。”一个女生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钱。看来真的不是很贵,看完我转身回了学校。
“妈!明天多给我一块的早饭钱。”晚饭后,我对母亲说。
“恩,买些有营养的吃,别吃那些垃圾食品,现在你在长身体。”母亲笑着对我说。
“给我十五根紫色,和五根白色。”我边说边把钱递给那个女人。
“需要帮你编么,只需要加一块钱。”女人热情地说。
“不用了。还是自己动手好!”我特虚伪地说,因为我知道没钱了,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杨伟和莫芸茹恶心,还肉麻地带情人结。”我骑着车对后座的静说道。
“呵呵,你管别人呢!”静淡淡地笑着。
“看着不爽,明显在我面前显摆。”我装B。
“要不你也去编一个显摆下?”看来静接招了。
“可是我不会编啊,我只会拆!”我一脸无辜。
“我帮你编呗!”静笑着说。
“好主意!”我停下车,静疑惑地看着我在书包里翻来翻去,然后我把一捆线递给静,我看到静一脸的复杂。
“原来你是早有准备啊,没想到你还会来这手,说吧,编什么!”静一边理顺手里的一捆线一边鄙视地说。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你会编什么,凑合着带呗!”看着静答应了,我放松了许多。
“找人帮忙时这样说的么?”静瞪了我一眼。
“哦,好吧!静公主,你随意发挥吧!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难忘。”我妥协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静骄傲地说道,把一捆理顺的线放进了书包。
“静公主,为了感激你的再造之恩,小的为了为了高歌一曲,想听什么,吩咐小的一声。”我心情大好。
“随便!”静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谈恋爱,跟某某某,爱情开始在月光底下走,一片稻禾,几把心火,烧得令人愁愁愁••••••”

——张信哲《某某某》
未完待续!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6 17:37:45 追加 -----========

静的手比莫芸茹的还巧,至少我这样认为。静编的情人结没有莫芸茹的花俏,紫色的底用白色穿插出两片花瓣,我看着花瓣问静:“你给我编个豆芽是什么意思?”静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我没有多问,对我来说只要是与静有关的,哪怕只是一粒沙我也觉得珍贵。
吃完午饭,我拿着静的编的情人结躺在沙发上陶醉于自我幻想中,传呼极不和谐的震动了,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回这个电话的时候,传呼再一次震动了,同样的号码,我在一阵烦躁中来到邻居家借电话。
“哪个没事打搅小爷午休!”我对着话筒不满的说。
“你快来下市医院,杨伟快死了。”话筒那边传来莫芸茹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的思想一片空白,上午还看着杨伟活蹦乱跳的,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要死了。
“怎么回事?上午不还是好好的吗?”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
“我••••我••••我不知道,他留了好多血!”莫芸茹歇斯底里地哭着。
放下电话,我骑上自行车朝市医院冲去,在路上我突然发现平时活宝似的杨伟在我生命中的分量竟然如此之重,想到这里,我疯一般地踩着踏板。要是载着静能有这个速度,TM的普罗旺斯该有多近啊!
在医院里,我看到了杨伟他爹在急救室门口不停的来回踱步,悦和建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而莫芸茹则蹲在一个角落里哭着。
“什么情况,怎么那么严重都送急救室了?”我问悦和建。
“不知道,我们也是才接到电话就赶来了。”悦小声地说。
“叔叔,怎么回事?”我望着杨伟他爹,他爹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地说:“老子弄死他,多少钱都给!”
我看着角落里的莫芸茹,看来只有问她了“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莫芸茹缓缓地站了起来,擦了擦泪水坐到椅子上说:“他和人打架,被人拍了一砖头,当时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说完又开始大哭。
在我印象中,杨伟虽然有些嚣张,不过他绝对不会仗着自己家有钱就随便找别人茬的,于是我追问:“他为什么打架?”
“上个周末,我和朋友一起去迪吧玩,认识了几个社会上的人,有个男的当时就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没有答应,谁知道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他跑到学校门口来找我,然后看见了杨伟和我一起,就打电话叫来几个人••••••”莫芸茹哽咽着没有说完,不过我们已经从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明白了事情地过程,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上个周末?你不是和静去逛街么?”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恩,逛完街静说还要做作业就回去了,我就和别的朋友去了迪吧!”莫芸茹继续哭诉。
“哦!”我没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等着医生出来。
二十分钟后,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带着遗憾的表情问:“谁是杨伟的家长?”
“我!我是他父亲!”杨伟他爹看见医生的表情,心里一颤。
“杨伟头部伤口过大,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听到这,莫芸茹崩溃似的抱着脑袋哭开来,杨伟他爹一个踉跄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我和悦还有建惊呆地张大嘴巴看着医生。
“缝了二十五针,总算止住了血,可能会有脑震荡!”医生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艹你奶奶的!差点被你吓死!”建冲上去抓住了一身的衣领,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我和悦拉开了建,杨伟他爹从绝望中回过了神,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莫芸茹继续坐在椅子上哭得花枝招展,我们没有看他,直接冲进了病房。
“艹!怎么包得跟木乃伊一样!”建看着杨伟头上缠着的厚厚纱布感叹道。
“你还知道木乃伊?不简单啊!”我和悦一脸鄙视,看着杨伟没有危险了,我们恢复本性嬉笑着,我心里深深吐了一口气。
下午我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把事情告诉了静,听得静一怔一怔的,我若无其事地随口问了一句:“要是有一天我被人开了瓢,你会不会哭?”
“你要再乱说话,我就开了你的瓢!”静威胁我说道。没有得到正面回复的我失望地趴在桌上装尸体。
晚饭过后,建和悦来找了我,我跟着他们到了河边,建看着远方问我和悦:“是不是兄弟?”
“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悦笑着说。
“靠!我是认真的。”建转过头看着我们正色道。
“怎么了?”悦问。
“今天我想了一天,心里堵得慌,杨伟这砖头可不能白挨••••••”建咬着牙说。
“所以你叫我们出来的意思是去替杨伟报仇?”我打断了建。
“废话!你们要是害怕就算了。”建咬牙说道。
“靠!你在说什么呢?除了杜瑶,老子还没什么可怕的。”悦低吼。说完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我,我心里一怔立刻表示赞同!
“其实都怪那个莫芸茹,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杨伟还当宝一样。”我说道。
“就是,TM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不是想着杨伟,老子早废了她,省得恶心。”建把牙齿咬得咯咯之响。
“你要怎么废了她?”我和悦错愕地看着建,我脑海里浮现出莫芸茹眼含热泪侧卧在地上,面对满眼欲火的建,无辜地拉着上衣向后退着。
“艹!”建对着我们一声咆哮,看来他是读懂了我们的心。
“不过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悦说到了正题上。
“这个我已经问过莫芸茹了,那天在学校门口找她的是一个小混混,拍杨伟砖头是一个叫什么什么珂的。”建向我和悦作了形势分析。
“那我们是去找那个小混混呢,还是去找那个珂呢?”我问了一句。
“废话,当然是去找那个珂了,冤有头债有主!”建冲我喊到。
“那我们也去开了他的瓢?”悦问。
“拉出去,用没开锋的刀阉掉!”建若有所思地说。
“恩,阉掉!”我咬牙切齿不是说明我的愤怒,而是我明显感到下身一阵隐隐的痛。
第二天,我们在一个网吧找到了珂,当时他正操作一个法师在迷宫烧着野猪,影响里传出野猪一阵一阵的惨叫,他正忘我地看着经验上涨,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准备。
建走到他背后,拿起一个烟缸对着他的头猛地砸了下去,然后我和悦看见他“啊”了一声抱着头趴在桌上痛苦的叫着,可是没有看到开瓢后必须的红色,悦在一旁由衷地说了一声:“艹!练过的,铁布衫!”听到悦这么说,我抓起一把椅子对着珂的后背一阵狂砸,嘴里喊着:“铁布衫!铁布衫!我让你铁布衫!”
我正砸得起劲,突然后背被踹了一脚,一个踉跄,等我站稳后定了定神,看到网吧里瞬间站起来十多个人,恶狠狠地看着我们三个,然后珂捂着头站了起来,我从心里发出一身感叹:“还真TM的练过的。”
“靠!敢砸我,给我打!”珂捂着头怒吼道。于是我们看到十几个人向我们扑了过来,我们三个抓着椅子一边抵挡一边往门外退着。很不幸,我终究还是没挡住一个空瓶子,在一阵眩晕中,我隐约感到一股液体从额头流了下来,此时我根本顾不了许多,捂着头跟着建和悦亡命似地疯跑。要不怎么说绝处逢生呢,就在我快跑不动准备和他们死拼的时候,在一个茶馆门口我们碰到了建的老大,他看着我们被十几个人追着,把我们拉在身后,怒喝一声:“你们搞什么呢?”
十几个人停下了脚步,珂从里面走出来说:“滚!少TM多事!”
“小朋友,上学时间不读书学人家玩砍人呢?”建的老大笑着对珂说。
“我再说一遍,滚!少TM多事,要不连你一起打!”珂仗着人多吼道。
“你说的是真的?”建的老大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几十个人从茶馆里走了出来围住了珂和他的十几个人。这种场面我只在古惑仔里看到过,今天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我突然觉得生活太TM有意思了。
“人多你就凶?你等着我让我哥弄死你!”珂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依然很淡定,只是说话的口气中明显少了几分嚣张,
珂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小声地说了几句,在我还在用杨伟送的传呼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用手机了,我心里一阵感叹!珂把手机递给了建的老大,然后轻蔑的笑着。
“没事,就几个小孩闹着玩,你弟弟带着十几个人追我侄儿,哈哈!没事,最近在哪发财呢,好久没看到你了,改天出来喝两杯!”建的老大对着电话笑着说道,此时我才明白建一直提起的老大原来是他舅舅。
我明显看到珂额头出现了三道黑线,建的舅舅把手机还给了他,笑着对他说:“小朋友,回去上课吧!”珂无力地收回了手机对他带来十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
“舅!我两个兄弟被这小子开了瓢!”建帮我捂着头对他舅说。
“开了就缝上!”建的舅舅很淡定地说一句转身回到茶馆,身边的人也都渐渐散开,剩下我们三个和珂沉默了对站着。
“靠!原来都是认识的,早知道何必这样呢?兄弟,走去医院把头包一下。”珂打破了尴尬。
一个小时后我被包成木乃伊从医院走出来,悦和建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看着我的造型,他们极力忍住没笑。
“走!我们去喝几杯呗!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缘分啊!”珂提议道。
“缘个鸟分!要是每次缘分我都要被缠成木乃伊,老子宁愿命犯天煞孤星!”我捂着头恶狠狠地说。
“哈哈!”他们三个看着我的表情笑了起来,于是我们莫名其妙地和我们原本的仇人成了兄弟,我们在一个小馆子里举杯称兄道弟,暂时忘记了同样被缠成木乃伊的杨伟。
我举杯感叹:“人生真是惊喜不断,只是过程太痛苦。”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6 18:21:39 追加 -----========

觥筹交错间,我们知道珂是一个人生活,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只是每个月按时给他汇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从小他就学会了独立,他说那天本来没有准备用砖头拍杨伟的,只是因为杨伟说了句:“你这个有妈生没娘养的杂种!”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渴望而没有的东西,盛怒之下才临时决定开瓢。珂说得时候一直面无表情,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淡定的眼神似曾相识,只是我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珂一闪即逝的晶莹。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6 23:32:18 追加 -----========

杨伟出院那天,我第一个去了医院,杨伟看着我和他一样被包成木乃伊,一脸错愕,紧张的问了一句:“谁干的?老子做掉他。”我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在医院门口,杨伟看到了悦和建,然后看到了他们身边的珂彷徨了,片刻回复平静,从我的造型以及现在的情景来开,他似乎明白了情况。
“那天的事都是误会,不好意思!”珂迎了上来。
“没•••没事!”杨伟似乎也很大度。这让我们三个松了一口气,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三个还在考虑是否让杨伟和珂见面,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多虑了,杨伟比我们想象的成熟。
过了一会儿,莫芸茹出现了,只是少了平时的癫狂,很内疚地走到杨伟身边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那些地方招惹是非!”
“这个算什么?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就有责任保护你!”杨伟说得特牛X,尽管他对莫芸茹擅自去迪吧仍然心存芥蒂。说完我们就看到莫芸茹“哇”得一声大哭,冲上去一把抱住杨伟在他身上蹭鼻涕。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一下蹲在地上,悦关切地问:“怎么了,头又开始痛了?”
“头不痛,胃痛!”我皱着眉说。悦和建先是一愣,然后会心的大笑起来,珂的脸上写满了彷徨!
至于头上的伤,我对母亲的解释是踢足球摔得,母亲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想她是在想象我们的足球比赛是多么的惨烈。
无意中,我瞥见手腕上的情人结,突然想起了静。奶奶的,小爷受了重伤也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静,你觉得我最近有什么变化没?”我故作神秘地问后座的静。
“你是想说你受伤的事吧!”静很淡定地说。
“当然,那么多天都没听到你一句关心的话,枉我每天那么辛苦载你,你想整哪样?”我故意提高音调表示不满。
“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静在后座啧啧道。
“什么意思?”我被静突然来的这句搞懵了。
“活该!”静说完后笑了起来。
“哎!最毒妇人心啊,真毒!”我感叹道。静没有说话,从后座站起来在我脖子上挂上一串东西。
“什么东西?”我被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停下了车,抓出她刚刚给我戴上的玩意。
“紫水晶,保平安的。”静不紧不慢地说。
“干嘛给我这个?”我佯装不屑,其实心里正欢。静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笑着。
我不知道我对静来说到底算什么,或许是一个同学,或许是一个每天结伴回家的朋友,又或许只是一个车夫。握着紫水晶,我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看到静的笑容,哪怕只是一颗草我也愿意。
恍恍惚惚的初中就快结束了,中考的结束意味着我又要和目前的一切说再见了,和三年前的我再一次产生了不舍,如果说三年前的不舍只是因为少了些许玩伴,那三年后我的不舍是对一群人的依赖。想到静,我的心里隐隐作痛,三年时间让我明白了静在我心中重要,我已经不习惯每天放学的路上一个人,我也不习惯生命中少了静的微笑,这三年的相处原本不该出现,可是由于上帝当年的一莞尔,让奇迹发生,可这一次还会有奇迹么?静的成绩依然那么出色,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靠运气进入这个学校的幸运儿了。
去学校拿成绩那天,班主任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把成绩单随手甩给了我,冷嘲热讽地对我说:“考得不错啊!都过了国重的分数线了。”
我看了一眼成绩单上的分数,没有吃惊,我知道自己的运气到此为止,就在我揣着成绩单准备离开之时,班主任冷不丁地在我背后来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整个办公室的顿时笑开来。
“艹你妈的,你说谁是烂泥呢?你TM的就是一个畜生!每天除了会对我冷嘲热讽,你TM的哪一点像个老师!”我抓起身边的一个茶杯朝班主任砸了过去,没想到他身手矫捷尽然躲开了,旁边一个陪同孩子拿成绩的家长见状冲上来拉住了我。
“你TM最好别让我在外面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艹你妈的!”我挣扎着对班主任怒吼,无奈那个家长力气太大,我没有挣脱开来。
“艹你妈的烂学校,重点?重你妈B点。一群畜生除了每学期榨取我们的学费,你们TM地做过什么?你们真正关心过我们的学习吗?你们在乎只是每个月的工资有没有少,奖金有没有涨!别TM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老子会比你们混的好,艹你妈的一群畜生!”我对班主任竖起中指咆哮道。办公室里死一般一片沉默。
“闹什么呢?再闹就报警了!”校长听到动静来到了办公室,我余怒为了,狠狠地瞪着校长。
“艹你妈的,你倒是报啊!老子今天把你们全弄死然后去自首。反正老子年纪还不够死刑!”我彻底失去了理智说着胡话。可是还是有几个老师害怕作为陪葬品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样的学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长教出来的!”校长看着我吼道。
“艹你妈的!”我怒吼一声一拳闷开拉住我的那个家长,抓起一个椅子朝校长砸过去,校长几个踉跄退到了里面的房间拉上了门掏出手机求援。我转头寻找班主任,发现他早已不在那里。
不一会,学校的保安来了,同时来的还有我爹,我爹进门先是一怔,然后走到我面前扇了我一耳光。我被我爹的一耳光打得清醒了许多,无力地蹲下去,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带着哽咽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艹你妈的烂学校,艹你妈的B老师!艹你妈的烂学校,艹你妈的B老师······”
最后我爹和校长去隔壁办公室谈了一阵就把我领回了家。到了家后,我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想到父母为了供我读书起早贪黑,想到不知还能不能再见的静,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那一次,我爹没有打我,晚饭后带着我去河边散步,我跟在后面心不在焉,我爹突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烟雾,看着我说:“孩子!这次没考好,我和你妈不怪你,三年来家里的情况给了你很大的压力,最近一年眼看有些好转,我们又忙得没日没夜完全忽略了你,认为只要让你吃饱穿暖就算尽到了责任,根本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爸!我······”我刚准备开口就被我爹打断了。
“其实能不能上重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怎么样做一个人,不说要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国家,至少你要对得起自己!一个男人要扛的起一片天,我就是因为没本事,才让你妈和你跟着我遭了那么多罪!”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叹气道。
“爸!我知道错了!”我低下了头。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你的人生还长,还有更多的路需要你走,难免会遇到更大的挫折。我和你妈都老了,我们不奢望你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妈就放心了!”我爹抚摸着我的头。望着父亲的些许皱纹,和点点白发,我很不厚道地扑进父亲的怀里蹭鼻涕。这是我爹第一次和我如此深刻的谈话,这一次我明白了男人两个字。
那一夜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高中的是父亲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让我就在附近那个学校去,也就是建所在的精武门。
我拿起传呼想起了杨伟,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谢谢你三年的陪伴和照顾,让我没有因为家庭的贫困失去做人的尊严,谢谢你没有嫌弃我这个穷朋友,也谢谢你的传呼机,让我三年来有了时间感,当然更谢谢你让我做了一次木乃伊,我很怀念我们一起在球场奋斗的时光,兄弟永远在心中!”
放下传呼机,我看着手上的情人结和胸前的紫水晶,再次想起了静。奶奶的,今天就只顾着爆发小宇宙,忘了打听静考得如何,能上那个学校了。
“静,你今夜还好吗?我很想你,也许此刻你正和一群朋友庆祝着中考顺利,也许你已经忘了那个准备骑车带你普罗旺斯的白痴。或许我们真的是两个国度的人,你如此出色,我如此窝囊。分岔口偶然的交集更是讽刺般地显出我的卑微。我没有闪光点,就算有也不足以吸引你的眼球。或许你真的就是公主,属于你的幸福不是我能给的。九年的时间我终于明白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笑,喜欢看你面对我犯傻时的愠怒表情,喜欢每天放学回家时后座有你,喜欢你的一切一切。但现在我们不得不面对分别,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早已认不出我来,可是我还会记得你,只因心中深深烙下的印。你替我编的情人结图案我终于知道那不是豆芽。双生花,花语错过的爱!花期将尽时,两个花朵会极力地扭转花枝,在凋落的那一瞬间终于有了惟一的一次相对······”
想着想着我渐渐入梦,我再一次梦到了静,我再一次梦到了普罗旺斯。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次梦到,天亮后,我向右,静向左!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7 20:45:01 追加 -----========

其实我在假期里完全可以主动联系静,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我知道自己即将要去的学校是这个城市口碑最差的,在那里没人会在乎你是不是学到了东西,每天例行的课程,也只是老师们为了年底全勤奖而走的过场。用建的话说就是,只要你不违法,这里就是学生的天堂,当然这些学生只是我们这类的。我已经从一个市重点的金子混成痞子,这是我和静最大的差距。我自己都不相信公主和混混会有交点!惟一能让我有所期盼的就是,我终于能同建和悦在一起,这是我最无奈的欣慰。
假期里,在建的安排下,我曾多次到该校体验生活,当然这是我的说法。其实主要就是建安排我和他们那个组织里的几个高层碰头熟络关系,美其名曰方便我进校后开展工作。
当我看到那几个所谓的高层时,热情褪去一半。天呐,一个个长得不说千古绝唱,绝对能惊天地。站在他们身边,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渺小,他们的肌肉健硕程度超出我能接受的范围,建说这是生活培养,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是啊,要是让我天天和人火拼,我TM也是施瓦辛格。
第一次见面后我彻底感觉我的人生到此结束,跟着他们混,我这辈子只差一对闪亮的手镯就完满了。事实证明我错了,跟着他们我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一个星期我学会了抽烟,一个半星期后我学会了喝酒,尽管以前也喝,只是从来没把白酒当成雪碧喝过。
我内心挣扎着是不是要和他们彻底放纵下去,这样只能让我和静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不断提醒自己:“我只是卧底,我只是卧底!”可是我经不起建和悦的**,每次他们说什么我做什么。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个声音一直不断在耳边说:“你现在除了他们,一无所有!”
据不完全统计,我在整整两个月的暑假中参与了十三次打架斗殴,平均每星期一次。在屡次斗殴中我散打段位直线上升,抗击打能力也大有进步,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百米成绩又提高了,数十次战斗中我竟然没有一次被俘虏过。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看着情人结和紫水晶发呆,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是我想要的生活么?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痞子?”想着有天和静再见不再认的时候,我绝望地提醒自己静和我已经背对前行。
回忆始终需要一个句点才能完美,心中烙下的印只能让时间慢慢抚平。静在我心中留下结迟早要解开,我能么?不知道,试试吧!或许忘记才能铭记。
在我深入建他们组织后,我惊奇的发现想要进入这个地下组织居然还有试用期,对此我一直不明所以。后来建告诉我这就是裙带关系,虽说这个组织都是学校附近的原著民,不过也得分出三六九等来,如果你仅仅只是住在附近,而没有加入,对不起!没有一个人会帮你。我也曾问过建为什么不接受其他地方的人,建煞有其事地告诉我:“为了血统纯正!”我脑中一直浮现出八国联军用大炮猛轰大沽口的情景。
“要以史为镜,千万不可闭关锁国,历史教训是血淋淋的!”我好意提醒建。
“谁说我们闭关锁国的?我们对外还是有外交的,双方经常互相往来交流经验!”建淡定地说。
“恩?什么意思?”我对建说的外交很是好奇,难道他们还搞结盟?
“东城区派出所!一个月要和我们互相交流几次!”建满脸痛苦。
“靠!”我对这个组织仅存的期望瞬间破碎,掉了一地,想蹲下去捡起来才发现无从下手。
有天珂打电话约我们去左岸KTV,很神秘地说有好消息给我们宣布顺便好好聚聚。我们三个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前往,我们激动的不是因为珂的好消息,我们只是因为终于找到机会痛宰珂了而激动,仅此而已。
在左岸门口我们看到杨伟和莫芸茹,杨伟正满脸怀春端着一杯冰激凌喂莫芸茹,似乎面前的我们只是路人甲,看着他们亲热的场景,我们三个痛苦地对视着。
“珂呢?怎么还没见人?”我终于忍受不住杨伟的肉麻了。
“不知道,我和茹茹也是才到!”杨伟看也没看我,依然喂着莫芸茹。旁边的我迅速蹲下来表示胃疼,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伟称呼莫芸茹是茹茹了。
“靠!终于来了!”建首先看见迎面而来的珂。
“呃?怎么还有个女人?”建然后看见珂身边跟着一个女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珂很有礼貌。我不断告诉自己假象,只是假象!后来我才看着珂身边的女生才反应过来,装B不违法。一阵寒暄后,我们准备进去,杨伟和莫芸茹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艹!你们是准备原地脱光就把事办了呢?”珂终于忍不住了。听到珂这样的语气我心里舒坦多了,只是我无意中瞥见他身边的女生嘴角明显在抽搐。
进了包间后,珂笑着对我们说:“好久不见了,随便点,全算我的!”我们对珂的时间观念表示鄙视,明明三天才见过。于是我很不厚道地点了一瓶芝华士,不是我的品位高,只是因为我很好奇老外喝的酒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你喝什么?”珂关切的问身边女生。
“饮料就好!”那个女生小声地说了句。此刻我才仔细看了下这个女生,然后五秒钟后用鄙视眼神看着杨伟和莫芸茹。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至少和杜瑶是一个水平线的,至于和静比嘛,那还是有差距的。
不一会我们点的东西全部送了进来,珂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拉着旁边女生郑重向我们宣布:“各位兄弟!她叫蕾,以后就是你们嫂子了!”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示就这么定了。
“靠!”我们对珂自作主张让蕾变成我们嫂子很不屑。我端起酒杯也一扬脖准备干,可是刚喝进去一口立刻全部吐了出来。
“靠!怎么那么难喝,和尿一样!”很明显我还没到喝芝华士的段位。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尴尬地放下杯子纠结的看着建,他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因为我看到他痛苦地包着一口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正眼含热泪地看着我。
“蕾姐姐!你是哪个学校的?”莫芸茹凑到蕾的身边,她还真不拘束,第一次见面就认了姐姐,不过我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莫芸茹最大两个的爱好就是发嗲和装嫩,逮谁都叫哥哥姐姐,于是我们常常看到莫芸茹对杨伟又发嗲又装嫩地地“哎呀!伟哥,不是这样的了!”每次我都胃疼得不行。
“初中我是在外地上的,不过以后我就和他们三个在一个学校了!”蕾指了下我和悦还有建,然后笑着对莫芸茹说。
“那岂不是和我们也在一起?好巧哦!”莫芸茹拉着蕾和杨伟笑的花枝招展的。
“恩?你们两个也到我们学校去了?”建吃惊地看着杨伟,杨伟笑着点了下头。
“冤魂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面我再宣布,我也要读书了,也和你们在一个学校!”珂煞有其事地对我们说。
“孽缘啊!”我和建还有悦同时无奈地摇着头。
“那蕾姐姐,你住在哪里呢?以后我们能不能一起上学放学?”莫芸茹继续追问着。
“我就住在那个学校附近,和静住在一起!”蕾不坏好意地看着我,说到静时明显加重了语气。
“噗!”可惜了我这杯芝华士,好几百块一瓶,不经意就被我吐掉几块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有好几天没主动想起静来,所有的思绪被蕾在一瞬间扯了出来,心里一阵隐痛,我理了理手上的情人结,一脸凌乱地看着蕾,她依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伟哥,不如我们也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呗?这样大家离的近才好玩嘛!”莫芸茹甩着杨伟手臂撒娇道。
“正合我意!”杨伟立刻表示了赞同。
“靠!你们什么时候都到同居的地步了?”悦听着莫芸茹说要租房子,惊呆了。然后看到莫芸茹害羞的把脸埋进杨伟的怀里。后来我们知道,自从上次杨伟出事后,杨伟他爹就去剪了莫芸茹他爹,双方家长经研究决定,只要他们不作出违法的事,就任由他们,以免两个寂寞的孩子再起事端,多好的家长啊!
“你刚才说静,你也认识她?”我趁大家唱歌的时候小声的问了蕾一句。
“恩呢!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还知道她好多事,想不想听啊?”蕾邪恶的坏笑着。
“呵呵!不用了!”我苦笑着刻意避开静这个话题,深怕心中的结再一紧扯得我生疼。
“你就不想知道她最近怎么样?”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的敏锐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想!”我坚定地说了一句,但是握着紫水晶的手出卖了我。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就懒得说了。”蕾看着我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失落,莫名的失落再次冲上心头,终于有机会可以知道静的情况,我就这样这样放弃了。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音响里传出杨伟雄壮的歌声,莫芸茹配合地在身边跳着舞。所有人一脸痛苦看着他们,角落里的我却没有被这样的场景震撼,只是默默的看着手腕上的双生花,好不容易隐藏住的心结,被蕾地拉了出来,更痛苦的是她不是一次拉出来,而是抽丝剥茧般慢慢折磨着我,每被她拉一丝,我心就绞痛一下。
“蕾去给大家唱个歌呗!”珂怂恿着蕾,不过蕾似乎并不茬生,接过话筒就开唱,只是她这一唱让我想死。不是蕾的歌声不好,相反蕾唱的很好听,沁人心田,只见蕾拿起话筒悠悠地唱道: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无影,随行!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蕾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继续唱着,我一脸凌乱的看着珂,我的潜台词是:你今天不是来给我宣布好消息的。蕾唱完后坐在珂的身边,莫芸茹一脸堆笑地凑了上去拉着蕾掰扯着,过了一会儿,杜瑶来了,一个魔女刚唱完,另一个接踵而至,我的一天真TM的多姿多彩啊!
“杜瑶快来唱个歌!”建招呼着杜瑶。
“不了,静姐姐还在外面等我呢,我进来叫了蕾就出去,我们还有事呢!”杜瑶喘着大气说道。
“静在外面?怎么不进来呢?”建问杜瑶,可是眼睛却盯着我,我苦笑了一下。
“哦,她不喜欢闹,就没进来!”杜瑶拉起蕾就准备出门,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悦说:“你给我少喝点酒,要和喝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蕾走出了门。
杜瑶他们出去后,所有人都盯着我,一脸茫然,我从眼神中看出他们在问我:“怎么不出去看看静!”
我转过头回避了所有人的眼神,抓起桌上的杯子一扬脖全部喝了下去,由于酒太烈,酒气一阵翻腾直窜脑袋,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靠!这酒真烈,眼泪都给我冲了出来!”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对大家说,但是没人接我的话,整个包间一片沉默!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8 12:35:45 追加 -----========

果然在报名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了杨伟和莫芸茹正在好奇地研究着这所学校,毕竟从建的口中流传出这个学校很多的传说,杨伟看到了我,满心期盼地问了我一句:“你说我是原著民,还是太子?”我没有回答,我真不知道他到底算原著还是太子。
这个学校的校园建设真烂,几乎没什么绿化,一栋破旧的教学楼及其刺眼地建在两个连在一起的篮球场上,篮球场隔壁是一个不规则的足球场,姑且说是足球场吧,其实就是一个用来做课间操的操场,只是多了两个球门。
不多一会,悦和建找到了我们,建兴致很高地对杨伟和莫芸茹介绍着学校,在他眼中这个学校是天堂,莫芸茹一直很兴奋地问东问西。悦没说话,只是拿着操着手跟在后面。
“你看他俩像不像牛B,都混到这个程度了还兴奋成那样!”我用肘碰了下悦,小声地对他说。
“不问英雄何从来,但求**留后世!”听着悦的诗我想吐,恶心地看着他,一脸痛苦。看来这三年我又要蹉跎过去。不一会我们看到了蕾,她正拿着报名表找教室,莫芸茹迎了上去拉着蕾的手,撒娇地问:“蕾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珂哥哥?”
“不知道他的,刚才打电话没人接,应该还在睡觉吧!”蕾有些不爽地说。看来刚在电话中和珂吵了架。
“你在哪个班呢?”莫芸茹拿过蕾手中报名表看了一眼,然后突然一声尖叫,我差点没跌在地上,痛苦地看着莫芸茹。
“哈哈!我们俩在一个班呢!以后你可要照顾人家哟!”莫芸茹边说边拉着蕾的手,蕾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莫芸茹发嗲装着偶像剧中的台语强调,我的那个心啊,好像有一把根本就没开锋的刀正一刀一刀地割着。
“你••••••”蕾看着我想了想没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上次在左岸我已经领教了她出其不意的套路,所以对她保持一种神经戒备的状态。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蕾终于还是没说,不过让我更紧张了,在我的潜意识中一般欲言又止地消息都不是什么好的。
就在我正准备追问的时候,珂朝我们走了过来,看到珂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今天穿了件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校服,还特意带了个眼镜,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看着他的装束我第一反应是这孩子头被门夹了,第二反应很不厚道地想到了:装B不违法。
珂似乎自己也很不适应这身装备,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然后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怎么才来?”我继续欣赏着珂的造型。
“艹!好几年没去过学校,都忘了上学时间了,早上一起床就赶了来!”珂说了句和他目前造型极不相符的话,于是我看到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不过我们很能理解珂的言不由衷,毕竟这几年他都是伴着夕阳起床。
“快去把你的报名表拿了,然后去把钱交了,等下老师下班了就交不成了。”蕾催着珂。
“放心,他们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珂似乎看得很开。不过也的确是这样,面对我们这群待宰的猪,报名处的老师都很热情地指导我们该怎么做,然后更热情地从我们手中接过钱吧嗒吧嗒地数着,关切地对我们说:“同学,好好学习,珍惜时光!”
据珂说,他是特招进来的,校长说他有艺术天分。就在我们猜测珂的艺术特长是,珂一语道破玄机:“我小学是鼓号队的!”说完就去报名处填表交钱了。
“靠!”所有人都鄙视地看着珂的背影。不过后来我们发现,珂真的有艺术天分,他会跳Poping,还在一些比赛中拿过奖。
这时有个人走了过来,看着我们一群人笑了笑,然后把建拉到一边去说了一阵,中途我们听见建不断地:我艹!
那个人走后,建过来对我和悦说:“浩子在厕所外被一群人雷了!怎么办?”
“路见不平!”悦说。
“拔刀相助!”我说。
“什么情况?”杨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维护世界和平!”建说,然后带着我和悦奔赴厕所,杨伟带着莫芸茹和静好奇地跟着我们。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帮浩子,我对建他们的事仅仅比杨伟他们多知道一点,我去帮忙也只是因为建和悦。后来我知道浩子在建他们组织中举足轻重,他有一个和杨伟一样有钱的爹,每次去派出所保人都是浩子回家拿的钱,虽然浩子不善于武斗,不过建他们都很给他面子,也把他真正地当做是兄弟。
到了厕所门口,我们看到一群人围着,事实证明很多是来看热闹的。浩子被一个胖子抓着衣领推在墙上靠着。
“艹!老子让你嚣张。”胖子恶狠狠朝浩子吼道。说着就是一拳闷在浩子肚子上,浩子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怎么办吧,老子这可是正宗的耐克,赔钱还是给我舔干净,你说呢?”胖子风头正劲地吼道。
“你说该怎么办呢?”建边说边冲上去一脚踹在胖子后背上,身边一群人散开了许多,也围上来很多朝建扑去,我从腰上抽出皮带和悦一起加入了战斗,我承认抽皮带的动作是跟电影学的,因为那时我觉得这个动作特帅。杨伟也跟着加入了进来,建和我个抓着那个胖子和他死磕,悦和杨伟也被对方的人抓着死磕,后来在陆续赶来的人的支援下,我们终于成功镇压了这次起义。
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悦捂着头问建:“怎么弄?”
“拖篮球场去!”建擦了擦嘴角的血。于是几个人拖着那个胖子到了篮球场。
“错了,各位大哥,我真错了!”胖子带着哭腔求着情,但是没人理他。
“然后?”到了篮球场,悦问建。
“浩子,你想怎么办?”建没有回答悦,转头问了问抱着肚子的浩子。
“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太大,他也被打得够惨的了。”浩子似乎心肠很好。
“算了?开什么玩笑呢。”建咆哮着对胖子吼道。
“大哥我错,我真错了,医药费多少钱我赔!”胖子继续求饶。
“你要多少钱?我赔你。”杨伟特牛X地打断了胖子。对他来说钱的问题不是问题,说着又踹了胖子一脚。
“别打了,大哥,你们要我怎么做都行,我真的知道错了!”胖子抱着头继续求饶。听到他这样说,我瞬间一个特邪恶的念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建和悦,发现他们也特邪恶地看着胖子,我知道我们是想到一起了。以前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总爱说让人跪着对我们唱《征服》,看来今天要看真人示范了。
于是一群人看着胖子双手抱头跪在篮球场的旗杆下唱着歌,不过我们临时决定不让他唱《征服》,改唱国歌。过往的人看着衣着不整的我们和一个跪着唱歌的胖子,还以为我们在搞**。
开始胖子只是跪着,张不开嘴唱,建对着脑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TM倒是唱啊,国歌还要我教你?”胖子躲闪了一下,终于张开嘴小声地哼着。
“艹!雄壮的国歌被你唱得要死不活得,我TM听不下去了。”杨伟极力在莫芸茹面前表现着英雄气概,对着胖子又是一脚。
这样的场面让我很不习惯,胖子已经被我打得很惨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侮辱他的人格呢?我认为男人的恩怨打完就结束了,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后来建告诉我:“社会就是这样的,你不将对方置之死地,留给你的只能是被人鱼肉!”
我固执的狡辩道:“那只是一部分,社会还有好的一面被你忽略了。”建没有反驳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离开人群时,蕾跟在我后边,看来她也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回到厕所外我们看到了珂。他看着乱成一团的厕所和凌乱的我一脸疑惑地问:“什么情况?”
“维和部队刚来过!”我打开了水管,用冷水冲刷着拳头。
“靠!怎么不叫我呢?”珂突然反应过来错过了一场战斗,遗憾不已。
“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呢?那么激动。”蕾瞪了珂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我擦擦嘴角的血渍。
“靠!好痛,TM的还真下了手!”我摸着头上的包叫到。
“自己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蕾笑着对我说。
“好了,你们好好处理下,我还有事就先过去了!”蕾把你一包纸巾递给珂,然后甩手离开了。
“你在哪个班呢?”我将纸巾用水浸湿敷着头上的包,咧着嘴问珂。
“喏,就这个班!”珂把手上的报名表拿到我面前。
“靠!和我一个班。完了完了,看来我准备好好学习的梦想是保不住了。”我看着珂的报名表上赫然写着的班级。
“啊呸!你也好意思说好好学习这个词!”珂鄙视着我说道。
“靠!小爷可是市重点毕业的。”我反驳。
“那你怎么混到这里来了?”珂意味深长地问我,让我无言以对。这是我的痛处,要是当年我认真点,要是少打几次台球,要是少跟着杨伟混,说不定我今天也能和静一样在某个重点报名。
“诶,说真的!刚才我看到一个女的,背影好像是静!”珂突然来了一句。
“放屁,怎么可能呢?静怎么可能到这个学校来,看来你真的脑袋被门夹过!”我极力为静狡辩着,但不知狡辩什么,只是不想把这样的学校和静联系在一起,这个学校配不起静。
“靠!我只是说像,又没说就是她,你激动什么呢?”珂看着我激动的表情淡淡地说到。
“哦!”我又打开水龙头,用水冲着拳头,珂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哎!不知道静现在如何了?一说还真有点想她了。”说完一个转身飞一般地跑了。
“艹你大爷的!”我对着珂的奔跑的背影怒吼道。
这次打架的事,建一个人扛了下来,后来学校处理是建给人赔礼道歉并且支付医药费外加警告处分一次,胖子同建!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8 19:24:26 追加 -----========

(半个月前)
“你真决定去那个学校?要不是因为生源问题,我绝不会去那个学校的,你可要考虑清楚!”蕾吃惊地看着静,她完全不能接受静的决定。
“当然考虑清楚了,其实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呵呵!”静对蕾淡淡地笑着。
“可是,你考的那么好,然后去那个学校,他们不说你么?”蕾试图挽救静,就像当初我挽救杨伟和杜瑶一样,只是我没有挽救成功。
“哪个他们?”静疑惑地看着蕾,对她口中的“他们”表示不知所云。
“就你父母他们啊,你和他们商量了嘛?”蕾坚持挽救。
“有必要么?从小到大他们关心过我吗?他们现在各自都有家庭,大概早就忘了我吧!”静淡定的说道。
“可是••••••好吧!”蕾知道自己挽救失败,没有继续说什么!她了解静的性格,只要静做了决定的事很难回头的。
“呵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那个学校的确不怎么样,不过上了重点又怎么样?大家看的是一样的书,学的是一样的课程,干嘛非得分出三六九等来?那些没条件上学要是能进这个学校,难道会嫌弃它不是重点?凡是靠自己的好!”静依然淡淡地笑着对蕾说。
“可能没那么简单吧,嘿嘿!”蕾坏笑地看着静。
“呵呵!”静似有非有地笑了下。
“算了,不说这个了。哎,刚回到这里。还真无聊,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的!”蕾叹了一口气,刚从外地回来的她对现在的一切都那么不适应,身边惟一的朋友只有静了。
“你是想说什么吧?还是已经决定好了只是对我宣布呢?”静邪恶地看着蕾。
“没有呢,就是刚回来不习惯,你要是有事出门,我就无聊,成天找不到事情做,想出门去逛逛,又害怕迷路回来不了。”蕾抱怨着。
“你这才出去了几年,回来就要迷路了?迷路是假,寂寞才是真吧。哈哈!”静边说边笑,蕾愠怒地瞪着静。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同样寂寞的人陪你吧!”静继续淡淡地笑着。
“恩?什么意思?”蕾不知所措地看着静。
“意思就是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不是说你寂寞吗?”静继续邪恶地看着蕾。
“真的?有H.O.T帅么?”蕾听说静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犯了花痴。
“还行吧,就是他们那伙的人。”静淡淡地说。
“他们?”蕾没反应过来。
“就是他们啊!”静加重了“他们”两个字,脸上不觉泛起了红。
“哦!就是他们啊?不要,听你说的他们那伙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是打算把我朝火坑里推呢!”蕾早已听说我们那血淋淋的传说,第一时间回绝了静。
“其实他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也许他们做的有些事的确不符合一个学生的标准,但他们内心并不是真正的坏。虽然有时候我也不喜欢他们粗鲁的行为,不过在他们每个人都珍惜身边所有人。或许他们的江湖气息很难登大堂,但谁要真正伤害了他们身边的人,他们绝对可以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静继续给蕾灌输着我们的传说。
“那他呢?是不是也珍惜身边每个人?”蕾邪恶地笑着。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很珍惜彼此,谁也不例外!”静淡定地说道。
“那他为什么就不珍惜你呢?到现在也没给你说过什么。”蕾继续追问。
“呵呵,天晓得呢!不过现在这样很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捅破那层纸的好,这样才能感觉生活的精彩,倘若所有谜底都揭晓了,只会让人感觉是在行尸走肉。”静笑着说完,然后用手拢了拢发梢。
“我还是觉得什么事情摊开的好,要不太累了!”蕾叹了一口气,对着静咧了下嘴。静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着。
“你说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样呢?”蕾突然想起了静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连忙追问道。
“呵呵!其实那个人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他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照顾他,只是每个月给他一笔钱让他生活,相当于让他自生自灭了。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不是那样的人。委屈憋在心里太久,想发泄,只是发泄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静给蕾讲了珂的情况。
“你能联系到他么?”蕾对珂产生了好奇,急忙追问静。
“应该可以吧,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留了个手机号码,我记在电话本上了,等下回去找找。”静想了想说道。
“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找呗!”蕾拉着静朝家里走。
“你急什么呢,还不一定能找到。”静被拖着跟在后面愠怒道。
“不找这么知道能不能找到。你那么细心的,应该不会丢。”蕾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继续拖着静朝前走。
(五天后)
静和蕾来到一个网吧找到正在烧野猪的珂。由于静提前给他打了电话通知,所以他今天出门前特地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珂看到了静,很自觉的下了机,然后跟着静他们来到一个水吧,珂很装B的点了一杯绿茶。
“珂,这就是我那天在电话给你说的我的朋友,蕾!”静给珂介绍着蕾。珂对着蕾友好地笑了笑,然后端着茶喝,不断地喝,再然后就是三个对坐着,一分钟内没人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平时不是口才很好么?”静不怀好意地看着珂邪恶的笑了笑,示意他大方一点,然后端起桌上的饮料准备喝。
“你好!我叫珂,1986年出生,性别男,名族汉,未婚,目前最高学历和平街小学六年级。”珂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噗!”可怜了静的那杯饮料,明显不能继续喝了。静用手捂着嘴,一脸凌乱地看着珂,眼神怪怪的。
“呵呵!你真好玩,我叫蕾,才从外地初中毕业回来!”蕾似乎没有对珂的语言震慑到,开心地笑着。
“刚才外地回来?恩,我谨代表全市人民热烈欢迎你荣归故里。”说着珂起身向蕾伸出了双手表示欢迎,双眼充满了激动。
“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静错愕地看着珂,然后缓缓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她知道平时珂说话的习惯,但她不知道珂的疯狂程度,明显超出了她的估计,如果她再不走,指不定等下珂还有什么雷人的语句要飞出来。
“其实我认为今年的国内总体经济形势很不好!”珂装B,这句话是他刚才上网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没想到这时用上了。
“呃!”蕾也一时接受不了珂突然冒出的这句话。
“不过,关我屁事!那是当官的考虑的问题。”珂接着说,看来是正常了些了。
“你不去学校,那平时都做些什么呢?”蕾对珂每日的生活很感兴趣,作为学生的她每天都是在学校上课,她很羡慕珂的自由,也很同情他的生活,没有父母的关心和照顾。
“喏!我每天都在那里过的!”珂朝水吧对面的网吧努了下嘴。
“你每天这样,父母都不管你么?”蕾说完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捂着嘴,一脸歉意。
“呵呵,我半年有次妈,一年有次爹。”珂说到父母问题的时候似乎看的很开,不过他还是无奈的苦笑了下。
“那你一个人平时吃什么呢?”看来蕾是母性大发了,眼睛已经开始闪动着些许晶莹。
“就在网吧随便吃点呗,我自己也不会做饭,呵呵!”珂笑了笑,收起了刚才的不正经。
“那••••••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说点开心的。”蕾准备问下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让悲伤继续,话锋一转问道:“你平时上网都喜欢玩些什么?”
“传奇!”珂突然来了兴致,脱口而出。
“恩?不知道是什么,我喜欢泡泡堂,特爱选乖乖了,胖乎乎的,太可爱了,呵呵!”蕾笑得很灿烂。
“其实黑妞才好,开始就能放两个,就是跑的慢点。”珂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你也会玩?找个时间我们切磋下呗。”蕾继续笑着。
“好啊!还找什么时间呢,不如就现在呗!”珂一脸兴奋提议道。
“可是,静还没回来,怎么去洗手间那么久?”蕾望了望洗手间,不高兴的嘟囔着。
“放心了,她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她有事,有人比我们还紧张呢。”珂边说边起身结了帐,拉着蕾出门朝网吧走去。
看着珂和蕾离开,静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喧哗,不过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是一个身影,一种感觉,仅此而已!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9 11:15:25 追加 -----========

高中第一年,F D来了,所有人处于一片恐慌中,每天出门前母亲总是会反复提醒我,千万别到人多的地方去。然后到了学校门口排队量了提问再放进去,有次排队我和建开玩笑说:“你看咱们这样一个一个进去,像不像号子里放风?”建听完总是对我怒目而视,他并不忌讳F D,只是忌讳号子这个词。课间的时候老师总会让我们去学校食堂喝板蓝根,由于药店的板蓝根冲剂严重脱销,学校只能去购买新鲜的板蓝根来熬水,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难喝,可又不得不喝。那段时间人心惶惶的,听不得一点咳嗽声,有次上课珂因为喝水太急,轻轻地咳了两声,全班的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珂一脸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教室。
我一直对所谓的专家教授不感冒,可是曾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却留给一个专家的无比重要的位置——钟南山。不是我对他了解多少,只是那段时间一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他的节目,无论你怎么换台都能看完,比新闻联播还霸道。不过外面人少也有好处,有天我和珂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在电影院看完了《黑客帝国3》。
那个人心惶惶的时间持续了很长,出门的时间少了,怕一不小心在街上咳嗽一声就被抓去隔离了,其实我不并怕被隔离,只是害怕被隔离后,本来没病的我在隔离区被传染了,那我得冤死。可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偶尔我还是会约建和悦去踢足球,我们也害怕被传染,于是经常看到我们顶着大太阳带着口罩在球场奔跑,只是每次抢点完后我的第一个动作都不是去看球进没有,而是把被对方后卫扯掉的口罩重新戴上。
在此之前我心目中的英雄一直是解放军。记得香港回归那年升旗前,看到英国部队行进时把手甩得老高特鄙视他们,然后看到仪仗队威武雄壮走出来,我为我是中国人自豪。升旗时,当国歌从电视中传出来,我突然从沙发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视里缓缓升起的国旗,眼中还真噙满了泪花,不幸的是,那时我尚未加入少先队,只能行注目礼。看着英国人坐船从维多利亚港狼狈离开的时候,我对着电视不断喊着“该死的洋毛子,滚回去吧!”我爹和母亲一脸哀怨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第二年,洪水来了那一年的洪水出奇的大,解放军死了好多,看着电视上解放军不分昼夜的抗洪抢险,我的崇敬之情再次油然而生,那时解放军在我心中就是神,那时我的偶像是李向群。F D期间,我心中英雄又多了医生这个职业,当然不是现在的个别医生。看着电视里医生们穿着隔离服在病房照顾病人时,我觉得他们特牛X,从心里敬佩他们。
值得庆幸的是我所在的城市很小,去外地的的人也因为运输限制不能回来,整个F D期间这个城市没有发生一例疑似病例。好容易挨过了那段时间,我瞬间觉得世界和平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了。
无聊的时候我们继续着足球,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了足球队,但是我们依然狂热地爱着足球,每天聊天也少不了这个话题,总爱争论亨利和罗纳尔多谁才是世界第一前锋。
“中国邀请皇马来踢比赛了,据说皇马的出场费高达200万欧元呢?”建不可思议地说着。
“这有什么?人家可是五大巨星的银河战舰。”悦不以为然地用手玩着手里的足球。
“可惜了!”我叹气摇头道。
“恩?”悦和建不明白我摇头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要是邀请越南国家队的话,基本不花钱!”我一语道破玄机。建一脸凌乱地看着我,悦绝望地把手中足球抱起一个大脚开飞,狠狠地说了句:“艹你妈的中国足球!”
有天刚踢完球,正准备去洗澡,蕾到球场来找了我,然后神秘地把我带到后操场,我跟在后面猜测着即将发生什么,然后坚定地对蕾说:“不行!这是不道德的,再说我和珂还是兄弟!我绝不背叛兄弟!”
“你想什么呢?”蕾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那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没事我去洗澡了,才出了汗很不舒服!”我对蕾抱怨,不断用手扇着。
“我要说的事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只是为了考验下你,我们做个游戏吧?”蕾淡淡地说道。
“游戏,什么游戏?你还是去和珂做游戏吧,我真的要去洗澡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我转头朝澡堂走去。
“我要说的事和静有关!如果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吧。”蕾也不甘示弱开始朝回走。
“静怎么了?”听到静,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冲上去拉住了蕾。然后想起报名那天蕾的欲言又止,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那游戏还做吗?”蕾邪恶地看着我,我被她看懵了,不过心里轻松了许多,这个时候她还想着游戏的事,看来事情没我想象的坏。
“你还真的是啰嗦,说吧什么游戏!如果太弱智就算了。”我对蕾抱怨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游戏,只是等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必须老实回答,要是有一句假话,你就永远看不到静!还有就是,你必须闭上眼睛,所有问题不能考虑超过三秒,否则和说假话的结果一样!”蕾一脸严肃地说完了游戏规则,我在一旁张着嘴看着她,看来女人还真不能得罪,发起狠来全是阴招,万能的主啊,原谅面前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吧!
“OK!开始吧!”说着我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蕾恶毒拷问。脑海中浮现出了江姐面对反动派时英勇的形象。
“这是几?”蕾在我面前竖起了食指。
“废话!一根指头还能是二?”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立刻追上正准备离开的蕾。
“不是,我没想到那么快就开始了,我保证遵守游戏规则!”我一脸虔诚地看着蕾,蕾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多大的人了,还说话不算数!告诉你,要是再不遵守规则,你就永远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了!”蕾继续鄙视着我。
“明白!开始吧!”这次我发誓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我心里想的是:天呐,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和一个小女人在这里做着如此无聊的游戏。
“你喜欢静么?”蕾开口就是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我完全没有准备随口接了一句:“关你屁事!”
“恩?”蕾威胁似的挤出一个声音,看来不说实话是真不行了。
“喜欢!怎么了?碍着你和珂了?”我隐藏多年的秘密竟然被蕾一下就问出来,心中很是恼火,嘴上就挤兑着她和珂。
“那你为什么一个假期都不联系她呢?都不想知道她考得怎么样,过得怎么样?”蕾带着有些责备的语气问我。
“这也碍着你了?好吧,想听是吧,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联系她,总之我就是没有勇气,每次好不容易拿起电话,可一想到我目前的状况和她的差距太大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想打搅她的生活,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她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更不想破坏她的前程和幸福,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国度的人!”我说完这些话后心中轻松了好多,毕竟这些话憋得太久了,没人问,我原本也不算说,就准备着让它烂在心里,可是却被蕾问了出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完我去洗澡了。”我听着对面没有了声音,催促道。
“没有了,就这两个问题。”蕾轻轻地说道。
“靠!就这两个问题,我就是睁着眼睛••••••”我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没有了出现蕾的脸,只是出现了一张好熟悉的脸,静的脸。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静,不可思议的问道。
“难道只能允许你在这里?”静淡淡地笑着。好熟悉的笑容,所有的顾虑瞬间崩塌。
“你没去上学?跑我们学校来做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我们”,故意把这个学校和静撇清关系。
“我在上学啊,这不刚放学一会嘛。”静继续笑着。
“恩?什么情况?”我没听明白静的意思。
“我就在这里上学。”静邪恶地笑着。听完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世界疯了,第二反应时上帝啊,你TM对我太好了,总让我的生活充满奇迹啊。
“啊!不可能吧?开什么玩笑呢。”我虽然心中窃喜,但仍然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在我的所有假设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深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真在这个学校上学,当然我读的是快班,不是你们读的放牛班!”静边说边鄙视地看着我。到目前为止,我才知道这个学校居然也分快慢班,虽然所谓的快班名声不能和重点比,但快班的老师还是对学生很负责任的。
“你怎么跑到这个学校来的?难道迷恋上了我。”知道静在这个学校后,我所有的顾虑全没了,又开始装B了。
“在哪里不是一样的学?再说这里离家近,每天少走好多路,方便!”静淡定地说。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仔细端详着静,两个月没见,她没怎么变。眼前的情况我还不能完全接受,需要点时间慢慢消化。我觉得生活太TM精彩了,上帝就像我亲爹一样,想什么来什么,特别眷顾我,甚至一度我无耻地认为我是一不小心跌入凡间的天使,如果能随时看到静,我宁愿不回天堂!

========----- 以下内容于 2010-10-29 23:46:00 追加 -----========

我爹总爱说假如奶奶在世,我肯定是家中最受宠的,长孙的地位不可撼动!不幸的是奶奶并不在世,更不幸的是在我爹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走了,我只能从我爹描述的只言片语和唯一一张黑白照片中找寻奶奶的影像。我爹常说,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只有八岁,最大的姑姑也才十五岁,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所有家庭的重任全部压在爷爷一个人的肩上,一个男人在那样的岁月拖着四个孩子,却从未想过放弃,爷爷的病根也是在那几年落下的。每当我爹说到此处,眼中总有钻石的光芒。由于家庭条件不好,姑姑在学习很好的情况下毅然放弃读书的机会,进入工厂做零工减轻家里的负担,以至于现在也不识多少字。我不敢想象没有母亲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但是爷爷却带着我爹他们一直坚强的活着。当然了,要是爷爷当年放弃我爹的话,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姑姑常说我爹小时很皮,而我只是一个复制品而已,不过我爹却没给家里添什么乱,毕竟那样的家庭也让他没添乱的余地。姑姑说我爹曾在别人煮饭的锅里撒尿,被举报揭发后,躲在下水道过夜。姑姑也爱说我爹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自己下河摸鱼改善伙食,我曾尝试效仿我爹,不幸被我爹以擅自下河为名毒打。我一直很好奇我爹为什么总是能发现我游过泳,一逮一个准。每次回家我也是做好了善后工作的,后来母亲说,你每次回家你爹只要在你腿上用指甲刮一下就知道你有没有游泳。母亲也说,这就是经验教训,你爹总结了十几年的。姑姑最爱说的还是我爹懂事的部分,记忆力最清晰的就是姑姑说他们小时候,家里一个星期只能喝一次牛奶,四个孩子半斤牛奶还得掺水,我爹总是用煮饭剩下米汤伪装成牛奶。我爹也常在我面前回忆他的童年,用他的话说是痛并快乐着,听完他的话我觉得我该知足了,至少我有一个完整的家,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兄弟。
在亲朋好友的帮忙下,母亲开了个小餐馆,我爹以前所在的单位被私人接手手,我爹作为技术骨干又重新有了工作,短短一年时间,在父母起早贪黑的下,还清了所有债务。最后还得是姑姑家的,当时我爹拿着钱去还时,姑姑一直推脱,说没多少钱,缓一阵也没事。可我爹还是特牛X地说,借的就是借的,必须还。
看着家里的条件好转,我心中的一个石头也算落下了地,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找回我曾失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
家里的条件好转后,意味着我手里的银子相对增多了,于是我发狠存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叫着建和悦他们去了左岸,不过我们很明智没再点芝华士,大家一致表示还是啤酒适合我们。
开场的时候我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给大家宣布,兄弟们,我的春天来了!然后一帮人无奈地看着我,觉得我吃错了药。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随便找个借口也能干杯,珂就以抗击F D成功为名让大家举过杯。杜瑶和蕾好多了,她们不喝酒,只是拿着话筒PK,离开左岸时杜瑶已经说不出话来。中途杜瑶问我怎么没看到静,我以糟糠之妻不下堂为名回答了她,然后蕾特鄙视地“呸”了我,幽怨地说:“静什么时候和你有了那层关系了?”让我想一把掐死她,难得可以装次B,也被她揭穿。
珂接着酒劲给我们展示他的Poping,我得承认珂确实跳的很好,至少我这样认为,哦不,还有蕾。
杨伟和莫芸茹依然在我们面前无耻的秀恩爱,莫芸茹还向我们宣布了她和杨伟的爱情小窝的事,我们激动万分,别误会,我们只是激动以后的下午饭有地方蹭了。杜瑶还是格格巫一样镇压着悦,让悦喂她削苹果,那阵仗搞得和撒切尔访华差不多。建就好多了,没有青春期烦恼,一直豪爽地喝着酒,我特羡慕地说,还是你洒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建端着酒杯看都没看我说,主要是她这几天大姨妈来了不方便带出来喝酒。我“哦”了,然后借着酒劲咆哮一声,靠,什么时候的事?
整个包间被我这一嗓子搞安静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然后我又挤眉弄眼地笑着说,没事!你们继续,建恋爱了。所有人“哦了”,然后所有咆哮,靠。什么时候的事?
我能理解大家为什么有那么大反应,在所有人心中建都是特男子汉的那种人,从来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突然就有了女朋友让大家不能接受。于是珂笑嘻嘻地看着建问,装什么B呢?快打电话叫过来,让哥几个帮你好好看看。说着便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不好吧,别人最近身体不舒服,你们知道的,女人都麻烦!”建犹豫着没有接珂的电话。
“靠!别说那些,只问你一句当不当我们是兄弟!”珂没有商量的意思,直接把电话塞给了建。我看到建脸红了于是起哄道,诶!装哪样纯情呢?还脸红,不至于吧!说完蕾又鄙视地看着我,呸!我看得出她的意思是在说我乌鸦笑猪黑!
“你该不会把学校门口那个卖油条的女儿骗回家了吧!不是吧,别人才读小学。没看出你小子还好这口!”悦凑上来起哄,刚说完就被杜瑶摁在沙发上毒打。
“靠!”建笑了笑,带着幸福的笑容拨通了电话!于是我们一群人都在幻想着即将出现的是天使还是天屎,然后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莫芸茹。过了一会儿,我们期待的谜底揭晓了,就在门推开的一刹那,我和悦惊呆了,靠,这不是和我们一个单位院的燕子吗?没怎么看到她和建怎么着啊,突然就有了这层关系,看来建瞒我和悦不是一两天了。
燕子落落大方地坐在建身边,冲所有人笑着。我和悦对视着,我知道他此刻心中想得和我一样。珂也落落大方地端起了酒走向燕子笑着说着,初次见面,我先干为敬了。建连忙站起来说,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帮她喝了。
“哦,你可是想上演英雄救美的戏份?”悦不怀好意地看着建,杜瑶不怀好意地看着悦挽了下衣袖。
“不是,她这几天真的身体不舒服?”建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解释道。
“我们不管!要么她喝,要么你帮她喝,她喝就一杯,你喝就,嘿嘿!”悦笑着说,分明带着几丝邪恶。
“呵呵!好了,我喝,没事的!”燕子站出来帮建解了围,然后端着杯子一扬脖就喝了。所有人惊呆了,没想她比建还豪爽!
“妈呀!遇到孙二娘了!”悦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杜瑶说,杜瑶笑得花枝招展的。珂看到燕子不是省油的灯,学着电视里古装片冲燕子一抱拳,一脸镇静地说,女侠!后会有期。然后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呗!”杜瑶冷不丁地提出了建议。我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心想,格格巫,你怎么那么来事呢?
“不好玩,没意思!”我立刻否定了杜瑶的建议,这样白痴的游戏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杜瑶在一旁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悦见状立刻说,没事的,随便玩玩,别搞得太过分就是了。杜瑶听着悦和她站在一个战壕中,顿时开心的拧了下悦的胳膊,悦痛苦地叫着。杜瑶这人很直肠子,高兴也是虐待,不高兴也是虐待。
“那好吧,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我心有余悸,就等着反对声。不幸的是没人反对,大家兴致都很高!游戏开始前,杜瑶还煞有其事地让所有人摸着心口发誓说等下的回答绝对属实。哎,天真真好!
我以前见别人玩真心话大冒险都是先玩扑克,然后决出庄家和冒险者,不过杜瑶这丫头特豪爽地说,我们就不玩扑克了,太慢了,直接扔骰子,直接比大小,点数最大的作庄家,最小的作冒险者,同时出现最大最小就再掷一次,这样才能挖出不少秘密。我一脸哀怨地看着杜瑶,看来她今天是成心要玩死我。
过了一会服务员送来两个骰子,游戏正式开始了。我胆战心惊地摇着骰盅,每次揭盖的时候都要犹豫半天,然后在一片催促声中缓慢地揭开盅罩。刚开始几局也还好,我始终摇出不大不小的数字作为旁观者,后来就慢慢不对了,我摇的数字越来越小,终于我华丽地摇出了一点,然后我看到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呢!
“你是选大冒险呢,还是真心话?”杜瑶作为庄家一阵居高临下气势对我说,表情十分严肃。
“大冒险!”我考都不考虑就作了选择。
“恩,小子有种,那你去对面包间跳一段草裙舞再回来吧!”杜瑶依然保持太后的气场斜眼看着我说。
“哈哈!”悦和珂突然笑了起来,等着看我出糗。建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杜瑶妹妹!你看,大家也这么熟了,我和悦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这样玩我吧!”我一脸无辜的看着杜瑶,此时的我就是杜瑶手上的一块肉,想这么吃就怎么吃。
“好吧!看在悦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重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决定了就不准改了!”杜瑶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真心话!”我有咬牙作了最后选择,心里诅咒着杜瑶考试全挂科。我知道她要问我什么,她要问的问题几天前蕾已经问过我了,只不过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你爱不爱静姐姐?”果然不出所料,杜瑶问了出来。只不过和蕾不同的是她已经上升到爱的高度了。所有人等在着我回答,我甚至看到悦和珂已经做好起哄的准备了,整不怀好意地冲我笑着。
“我爱不爱她不重要,只要彼此珍惜就好。”我试图避重就轻。可是我明显低估了杜瑶,她叹了扣了气装作无力地向我挥了挥手说,算了,你还是去跳草裙舞吧。
“爱!可以了吧!”我刷地漏了所有底牌,于是意料中的起哄全部来了。珂立刻抓起身边大声唱着,我爱你却故意,故意说不爱你。
“继续!”我最后底牌已经曝光,我瞬间没有压力,轻装上阵等着作庄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带着杜瑶了,于是我也学着她居高临下地问,你是大冒险呢,还是真心话?
“大冒险!”杜瑶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于是我赶忙在脑海里搜寻着所有恶毒的手段,但是我发现我的所有的手段似乎对杜瑶都是免疫的,倘若我也让她去对面包间跳段草裙舞,她肯定想都不想就冲过去,然后跳完再装作走错包间退出来。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报复无望,无力地说,算了,你就亲下悦吧!
“来,姐姐赏的!”杜瑶真的想都不想,抱着悦的脸就亲了一下,还故意制造出清脆的声音,悦一脸得意地看着所有人。后来就一直这样伴着音乐玩着游戏,直到音响想起《朋友》的时候,所有人心有灵犀似的停下了游戏,然后抓着话筒开唱,可怜了两只话筒七个人,于是我们就都互相抢着,只是这样的场景少了一个人。

========----- 以下内容于 2010-10-31 15:09:42 追加 -----========

原著民和太子们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很久,彼此不冒犯,偶尔有些小矛盾,互相也一笑泯恩仇,就在我感叹天下天平,即将出现盛世的时候,建不合时宜地说,盛世个球!这段时间严打,谁TM敢顶风犯事?我觉得严打这事特不靠谱,连建这样的小混混都知道什么时候严打,何况真正的大佬。上级单位总是会在固定的一段时间抽查下级单位,只要你玩得不是太过火,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突然想起悦说的那句话,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悦平时少言少语,爱装酷。有次我特谄媚地夸了他一句,没看出你和柏原崇还有几分神似。他立刻上网查询了柏原崇是何许人,于是郑重的向我们宣布改走偶像派路线,不果被杜瑶掐的七荤八素。
悦在我们面前也总是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浮云,看见稍有姿色的女孩他也会很色地幻想别人在床上的表现。不过我们都知道其实悦很爱杜瑶。曾在一次喝醉后,悦醉眼朦胧地对我和建说,杜瑶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图腾,只要我能给的都给!我没有告诉杜瑶,因为我固执的认为,爱就是一种交换,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杜瑶尽管平时很恶毒地把悦掐地死去活来,但是大事还是得悦说了算,不幸地是,他们之间还没有大事发生,导致杜瑶日益嚣张。不过在不认识的人前,她也会装出一副小鸟依人把面子给悦撑足,从而误导别人。杜瑶爱美是出了名了,随身带着一个化妆镜,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拿出来照一照。最初我一直很不习惯地问悦,她怎么那么爱照呢?悦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先天不足,照一下看需不需要补妆。不巧被杜瑶听见,斜眼瞄了一眼悦,悦顾左右而言他。
杜瑶和蕾她们不一样,每次我们有了战斗,蕾她们总是躲得远远的,杜瑶却喜欢叼个棒棒糖在边上看,珂曾很形象地形容杜瑶是小太妹。后来我们知道,杜瑶其实也不喜欢悦打架,她只担心悦会出事,所以才会跟着悦去,表达方式不同而已,我们所有人刹那间明白,为什么悦会将杜瑶当作生命中的图腾。
两个不会用语言表达的人相遇,惟一的方式就是行为,杨伟和莫芸茹肆无忌惮地展现他们恩爱,杜瑶和悦就喜欢用压迫和反压迫表现。
为了方便接杜瑶放学,悦特地去买了辆自行车,哼哧哼哧地蹬着车去我以前的学校等杜瑶放学,风雨无阻,经常有人看到一个人地在雨中疯狂踩着踏板。我和建问悦为什么不穿雨衣,他不在意地说了,被雨淋湿后甩头发的感觉才像柏原崇!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只是把雨衣给了后座的杜瑶。显然悦的境界比我高,当初我和静回家只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他愣是要用一个小时才能走完,我一脸纯洁地跑去问悦,怎么要那么久?他的解释是,你在乎的是终点,我享受的是过程。
悦也爱在路上给杜瑶唱歌,和我当年给静唱一样,只不过当年我玩的是独唱,被人玩得是对唱。在杜瑶的带领下,那些陈腔滥调的流行歌已经不能满足他们。我私下问过悦,那你们唱什么?我承认那两年在我心中张信哲才是情歌的丰碑。悦的回答让我想死,他悠悠地说,“刘海砍樵。”这就是境界!
有天杨伟叫我们去左岸聚一聚,从进门开始杜瑶和悦就黑着脸,互相不说话,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就在大家唱得正欢时,杜瑶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悦说,我妈不许我早恋,我们还是算了吧!正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悦也刷地一下站起来绝望地抱着头说,恩,我尊重你的选择,等我毕业了就回来找你!说完整个包间死一般的安静,一帮人立刻决定停止娱乐,找个安静的地方挽救这对苦命的鸳鸯。结了帐走出左岸,杜瑶看着天悲苦地说道:“为什么分手总是在雨天?”
“因为老天在为我们哭泣!对不起,我爱你!”悦也十分地痛苦。
“亲爱的,我能在抱抱你么?”悦气球似的看着杜瑶,杜瑶咬着牙犹豫。莫芸茹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准备说些什么。
“恩?雨怎么停了,难道老天的眼泪也为我们流干了?”杜瑶伸出手学着电视剧女主角到处寻找雨点。
“不对,应该是老天也觉得我们不能分开。”悦说完就抱住了杜瑶,我看到杜瑶眼里闪着泪花十分痛苦,莫芸茹也在边上擦着泪,所有人都遗憾地摇了摇头试图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杜瑶突然蹲下去笑得花枝招展,边说边擦眼泪。看着她的笑,所有人都明白又上当了。我只感到一阵惊雷在背后掠过,几秒后所有人都咬牙看着两个人蹲在地上笑岔了气。杜瑶忍住笑从地上站起来对悦说,来,姐姐赏的,表现不错!说完抱着悦嘴了一下,悦恬不知耻地嘿嘿笑着。
“你们两个再玩这么弱智的游戏,我就让你们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建说这话的时候牙咬得咯咯直响。不过杜瑶和悦根本就没理会他,依然自顾自地笑着。看得我和珂都攥紧了拳头。
后来流行穿情侣装,我曾多少次徘徊在服装店门口犹豫是不是买了送静,就在我抓阄决定买不买时,悦和杜瑶穿着情侣装出现在我面前,我在悦的衣服上看到几个硕大的字,我只赚钱不花钱。杜瑶显摆了自己的,上面也有同样硕大地写着,我只花钱不赚钱。看着两个人一脸得意的表情,我由衷地感叹道,天真太好了!为了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坚定地把阄扔进了垃圾桶。
眼看着高中联赛就要开打了,让我和建他们一起的时间少了。球队的教练和刚才意大利回来一样,豪言要带我们夺冠,于是把他的毕生所学全部折腾在我们身上,每天训练完我都想抱着头一觉睡到不省人事。定球服那天,教练依然决定买意大利,他说,意大利之所以世界杯输给韩国都是因为黑哨,我们一定用实际行动为意大利一雪前耻。说得我一度深深认为,我TM就是巴乔。我的号码依然是38号,依然是前锋,但是有由于我身为秘密武器,被教练战略性的隐藏在替补席上。
比赛开始前一天,教练把我们全部叫到办公室去作最后的战术安排,听着教练口中的一系列专业术语,我佩服道,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档次果然高!然后看见队长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哀怨地说,高个球!秦皇岛混不下去了才回来我们学校当体育老师的。他刚说完,我心里刚才所有的钦佩之情瞬间烟消云散。顺便一说,我们队长是北部湾足球学校回来的。
教练在黑板上划着一道一道我们都看不懂的战术线路图,口沫横飞地向我们灌输着他在秦皇岛的优秀经验,听得我昏昏欲睡,就在我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我看到建喘着大气,看着教练指着我说,老师,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让他立刻回去下。教练看了看建,然后示意我可以出去,临出门前,特意提醒我第二天不要迟到。
我走出办公室,看着建一脸的慌张,突然心悬了起来了,说实话,我从未看过建如此的慌,即使他被派出所宣布拘留时。于是小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建蹲在地上刷地一X L出了眼泪,我本来已经够悬的心紧紧收成一团,我知道出事了,还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扛的小事。以前惹祸后,建总是特牛X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老子扛了。但看着眼前的建,我知道这次真遇上谁也不能扛的事了。
“你倒是说出了什么事了?别TM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此时心跳已经超过180了。
“悦被公共安全专家局的带走了?”建头也不抬带着哭腔地说。说完我觉得悬着的心落地了,在我的印象中被pol.ice带走这种事建一个月有一次,比大姨妈还准。
“靠!不就是被pol.ice带走,搞得人心惶惶的,让浩子去保出来不就得了。”我安慰着建。
“不行了,这次谁也保不出来了,他把人砍了!那人现在还在抢救,还不知能能不能活过来。”建带着哭腔对我咆哮道。我突然觉得天塌了,至少塌了一半,脑袋一片空白。
“把谁砍了?为了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你以前的班主任,为了杜瑶!”建蹲在地上哭着说。杜瑶、悦、那个猴子?我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三个人的交点,但遗憾没发现他们能起冲突的导火线。
“你说清楚点,我不明白悦怎么会去把他砍了。”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以前的班主任现在是杜瑶的班主任,他经常让杜瑶和和几个学生去他家里补习,昨天杜瑶去补习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没想到就被······”说道这里,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头撞着墙大哭。我明白了后来的事情,然后瞬间想起那个班主任以前确实爱叫班里的学生去他家里补习,静也经常去。恩?静!
“艹他妈的!那杂种现在在哪里?”想到静曾去他家补习过,我不寒而栗,突然失去理智咆哮道。
“在医院抢救。杨伟和珂他们在那里等着抢救结果。”建止住了哭泣,哽咽道。
“杜瑶呢?”我想到了杜瑶,于是立刻问道。
“今天早上去录了口供,她妈妈怕她想不开在家陪着她!”建说道。
“先去医院,看看那个杂种还能不能活。他要是死了就麻烦了。”说完我就去班主任那里请了假,然后拉着建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后,我首先看到杨伟和珂站在一旁,莫芸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在病房门口两个pol.ice夹着公文包,然后我又一眼认出了以前班主任的老婆和儿子,还有他老婆的弟弟,此时她老婆正哭的稀里哗啦的。
“死没?”我小声地问其中一个pol.ice,那人向我摇摇头,我当时没看懂他的意思是没死还是不知道。
“艹!居然没死!”我瞪着班主任的老婆不满地嚷道。其实我心理面很害怕他死,他要是死了悦就麻烦了。
“你TM说什么呢?”他老婆的弟弟突然冲我吼道。似乎有想一口吞了我的意思,两眼整冒着火星,看着他的样子,我脑中浮现出班主任那张猥琐的脸,和他得意时笑着用手扶眼镜的动作,顿时怒火中烧。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说他怎么还没死!他也最好别活过来,否则我新仇旧恨一起跟他算!”我竖起中指对他老婆的弟弟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和砍人那小杂种是一起的吧,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姐夫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TM弄死你们。”他老婆的弟弟推开一个刚好换了药推着装满空药瓶的车的护士,恶狠狠的指着我。
“艹你妈的!让你嚣张!来啊,弄死我啊!”珂抓起边上空药瓶朝他老婆的弟弟头上砸下去,瞬间我和建还有杨伟一起扑了上去,旁边两个pol.ice立刻冲上来把我们分开,珂被摁在墙上挣扎着,挥舞着受伤打断的半个瓶子,怒视着他老婆的弟弟,杨伟被莫芸茹紧紧地拉着,眼中充满了血丝,而我和建被另一个pol.ice和赶来的保安拉到一旁动弹不得。
他老婆的弟弟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大声地嚷着,这是没完。边嚷边跟着一个医生去包扎伤口。
“艹你妈的!你TM有种别走,老子砍死你!”珂被摁在墙上继续对那个人吼道,摁住他的pol.ice不断说,冷静,冷静!
“建,你们要冷静,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现在的最关键的是救人,他活了你朋友才不会那么麻烦。”拉着建的pol.ice松开了手。建瘫软地坐在地上,没说什么,这是用手撑着头,眼泪止不住留了下来。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1 20:00:18 追加 -----========

从医院出来,我们去了杜瑶家。杜瑶妈妈给我们开了门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睛红红的。杜瑶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着烟,面色十分憔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除了伤心更多的是自责,平日里工作太忙,忽略了杜瑶。
杜爸爸看到我们后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个苦笑,使我们更难受,一帮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莫芸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问,叔叔,瑶瑶呢?杜爸爸摁了手中的烟接着又续上一支,无力地说,和静在卧室呢!这孩子怎么就遭那么大的罪呢?都怪我平时只顾着工作。说着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旁边的杜妈妈也忍不住哭着回了里屋。看着杜爸爸的伤心,我心里难受到了几点,刻意回头用手擦了擦眼中即将流出的泪。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能哭,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为了杜瑶,为了悦!
莫芸茹和蕾随后去了杜瑶的卧室,我和建坐在杜爸爸边上,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杜爸爸打破了问着我们,那个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尽管杜爸爸问的时候装作很轻松,但是还是被我们看出他眼中即将爆发的愤怒,只是在我们面前刻意压制着没有发作。
“那人渣没死,抢救过来了,不过医生说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就算醒过来下半辈子也废了!”建不会像杜爸爸一样的彬彬有礼,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说完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杜爸爸。其实杜爸爸知道杜瑶有我们这样一群朋友,也零星地知道我们一些事,他固执地认为杜瑶跟我们混着,只要本性不变坏,不做违法的事就没什么,所以我们也一直很尊敬他,在他面前总是尽量不表现得很痞子。
“哎!没死就好。悦这孩子真傻,怎么那么冲动呢?”杜爸爸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听到没死不甘心还是因为悦的事遗憾。
“恩,悦会没事的,回头我让我爸去打点下,能保释最好,实在不行也尽量让法院轻判!”杨伟突然开了口。杜爸爸听完轻轻的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杜叔叔,杜瑶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提杜瑶会让杜爸爸陷入痛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但是杜爸爸的坚强超出了我的想象,微笑着对我说,上午她妈妈陪她去了公共安全专家局录口供,现在好多了,没哭也没闹,可我和她妈担心她这样憋着会憋出事了,我都不敢离开家一步。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吧!” 我看着杜爸爸说道。杜爸爸用手指了下杜瑶的卧室,回头点上一支烟没说什么。我们站起身走到杜瑶的门口,可谁都不敢敲门。最后还是珂忍不住轻轻地敲了两下。
“进来吧!门没锁。”门里传出莫芸茹的声音,于是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房间乱作一团就明白昨天晚上杜瑶是怎么过的了。进门后我看到杜瑶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眼中噙着泪花,可是没流出来。静坐在她身边,把手搭在杜瑶肩上,眼睛红红的
莫芸茹看到我们进去了,朝后退了一步,扑进杨伟的怀里小声地哭着,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忍不住想哭,终究我还是忍住了。珂走向前去用手轻轻地拍了下杜瑶,杜瑶警惕似的抽搐了下,明显还没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小瑶,你没事吧!”珂说完用手狠狠地抽了下自己嘴巴,他知道问这个问题好比看见人在厕所里问别人是不是方便一样白痴。静看着珂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没事还是让我们不要问。
“格格巫,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们这一帮朋友,善有善报,那人渣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活。”我故意夸大了班主任的伤情只是为了安慰杜瑶。杜瑶听完后眼中的泪终于流了出来,抱着静哭出了声,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莫芸茹从后面小声地给我说,别提这个事,杜瑶现在除了痛苦,剩下的就是担心悦了。
“格格巫,别担心,悦没事了!刚才我们去了公共安全专家局,pol.ice说让悦陪点钱就放他出来。”我撒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以为能让杜瑶好受些,很明显我低估了杜瑶的法律常识,她从静的肩上抬起头,哽咽道:“谢谢你们安慰我,昨晚我想了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我不能改变,只能坚强的活着,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悦,是我害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判死刑呢?”说完抱着静大哭起来。
“不会的,我已经让我爸去打点了,悦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这一页我们彻底翻过去。”杨伟噙着泪说道。
“其实我没什么好大的奢望,只是想好好的读书,和悦一起上大学,毕业了我们就找个工作,然后悦还说以后会带我去普罗旺斯,还说······”杜瑶没有说完接着哭起来。听到杜瑶提起普罗旺斯,我转眼瞄了一下静,静此刻正捂着嘴一只手抱着杜瑶。
“会的,我们都会去普罗旺斯的,有你、有静、有珂、燕子、······”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建的哭泣终于把杨伟的泪勾了下来,把头埋进莫芸茹的肩膀小声地哭着。珂俯下身用手拍了拍杜瑶的头,眼里的泪分明快掉下来了。
“杜瑶,只要我们彼此不放弃,就没有过不去坎。我们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比别人活得精彩!”蕾也轻轻地坐在杜瑶身边哽咽道。
“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现在我只担心悦,希望他能快点出来!我们唱个歌来祈祷下吧!”杜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的期盼。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度过,莫挥手,莫回头······”
——张学友《祝福》
杜瑶的房间中传出一帮人带着哭腔的祝福,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带着眼泪唱祝福,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为了谁祝福。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沙发上的杜妈妈把头靠在杜爸爸的肩上哭泣着,杜爸爸眼圈红着冲我们淡淡一笑。
从杜瑶家出来后,一帮人沉默地走着,谁也没说话!我知道大家想的都是一样的事情,突然珂说了句,杜瑶真坚强!如果要是我遇上那样的事,早TM跳楼去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那造型是个人都不稀罕!”蕾特鄙视冲珂说道。珂嘿嘿笑着说,难道你是鬼?然后我们看到蕾张牙舞爪地朝珂扑去,在珂和蕾的表演中,所有人都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着杜瑶比我们想象中坚强,所有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尽管面前还有一块石头,蕾说得对,只要我们彼此不放弃,纵然前面的是万丈深渊,我们也会义无反顾。
“明天你是不是还有比赛?”珂正色看着我问道。我知道珂的表演天分很好,只是一分钟前才被蕾掐的七荤八素,然后又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让我很不适应他的节奏跳跃。
“恩呢,怎么了?”我不知道珂为什么会突然问我比赛的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哦,没事!随便问问,要不我把蕾借你一天去当啦啦队。”珂终于恢复了不正经,我感觉原本堵着石头的心口突然畅通了。
“明天我不去了,不是还要去公共安全专家局看悦么?”我不想在一群人去看悦的时候我却独自在球场享受进球的快感,我们都是一体的,虽然我们没有向刘关张当年豪迈的桃园三结义,可在彼此心中,谁也不能少。
“靠!悦的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你就去好好的比赛,别想太多,再说这不还有我们呢。别以为少了红萝卜就不开席了。”珂一脸鄙视地排斥着我。
“可是······”我正准备开口就被珂打断了,我在心里诅咒着珂买方便面永远没有调味包,方便面还是过期的。
“别可是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做事扭扭捏捏的。”珂再一次鄙视了我,我很想当场脱下裤告诉他,看,这可不是弯的。但是考虑到蕾和莫芸茹在边上我放弃了。
“恩,没事的,你就去打你的比赛,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好!最好拿个冠军回来给我们冲冲喜。奶奶的,这段时间怎么那么不顺,喝水也被呛着!你们几个谁TM上了处女的?”建的前半句我听着还顺耳,后半句让我想死,我看到边上的蕾和莫芸茹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杨伟和珂一脸复杂地看着建。
“恩,好吧!比赛完了我就来找你们!”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所有人都知道我很想再次穿着38号拿一次正式比赛的冠军,那是我最大的愿望。
“找我们做什么?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感觉,我有蕾了!”珂装作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把身边的蕾拉到怀里,还很恶心地嘴了一下和我划清界限,我转头看杨伟已经把莫芸茹搂得紧紧的,建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好吧,那我先回去准备下明天的装备,等着我给你们拿个冠军回来!”说完我就朝家的方向跑起来,身后传来珂猥琐的大喊,别把你的冠军朝我们身上扯,我们不是三八!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2 19:45:27 追加 -----========

终于我还是迟到了,当我赶到球场的时候,教练已经把首发名单报给了组委会,并在场边给队友们做着最后的战术安排,教练瞥见了我,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去换好球服。我来到领队边上拿起出场名单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身份被教练当做秘密武器隐藏在替补席上,于是我换磨磨蹭蹭地朝更衣室走去。
我从包里拿出球服和球鞋不紧不慢地往身上套,边套边在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越想心里堵的越慌,总觉得所有事情就TM好像一出戏,而我就很不幸的是那部戏的悲剧,想着杜瑶泪眼朦胧无助的眼神,我心好像撕裂一般的疼,想到静也曾在那个人渣那里补习过,我不禁犯了一阵酸,拿着手上的球服,上面硕大的38号就在我眼前露出讽刺一般的笑。
“艹你妈的!”我怒吼着把手上的球服狠狠地朝衣柜上砸去,只感觉到有万千只手在我后背不断的拉扯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领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没······没事!就是最近家里太多事情了,憋得心里难受!”俨然我已经把身边的所有想珍惜的人当作了家人。
“恩,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下,别把自己搞得太难受。”领队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拉在长椅上坐着。
“不用了,我很好!”我俯身从地上捡起了球服,领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中我没有读出任何的信息,或许是同情,亦或是关切。我抖了抖球服上的灰而后套在身上看着领队说,没事,我就出去热身了。
“我没事,主要是在外面看你进来那么久都没出去,以为你找不到,就进来看看,呵呵,你没事就好,去热身吧,别想太多!顺便告诉你,本来今天你是首发的,但是我们一直等到九点你都没来,老张才用李峰顶了你。”领队笑着看着我说。老张是我们的教练,平时训练的时候就像个魔鬼,我经常看到他热情地把队友拉在身边嘱咐着什么,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单独指导过我什么,我曾深深认为我就是这个球队的边缘人物,可有可无。不过,听了领队的话后,我发现老张也一直关注着我,只是我在训练中很少犯错,他觉得没有必要和我做过多的交流。想到这里我朝领队点了下头,用眼神告诉他,我知道该怎么做!
出去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分钟,比分没有变化,老张在球场边抽烟注视着球场,看到我后朝我伸手示意我做到他边上,我从边上拿起一瓶水走了过去。老张一直全身关注着场上的情形,一会用力抽烟,一会皱一皱眉,没和我说话。看着老张的表情我想笑,其实老张很孩子气,总爱在训练的时候和我们比任意球,输了的人就买饮料慰劳全队,只是每次老张都完败给队长,他也特豪爽的去扛来几箱饮料,边喝边说,今天状态不好。于是所有人都一脸鄙视地大叫,切!
后来有人问过老张在秦皇岛的时候场上位置,老张一直不肯说,后来还是队长告诉我们老张以前是守门员,于是很多人经常去找老张切磋任意球,老张每次都见单照收,赢了后就手舞足蹈的高兴半天,只是老张赢的次数和输的次数完全不成正比。不过老张守门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至少在我们那个城市里,每次组织对抗赛,但凡是老张守门,我基本进不了球,有次我好像吃兴奋剂单刀面对老张,看到他恶狼般扑了上来,我神奇地一扣把他过了,打进球后兴奋地大喊,终于破了你的处。老张从地上爬起来纠结地看着我,嘴角明显抽搐着。
上半场比赛极度无聊,双方都在中场拼传球,看得我昏昏欲睡,直到裁判吹响哨子我才反应过来上半场结束了,队友们走下场,老张迎上前去一个一个鼓励他们,看着老张一脸的谄媚,我邪恶想象老张就是旧社会的老鸨。
“下半场你换李峰!”老张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球场示意我去热身,我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围着球场用百米速度热身,我之所以兴奋是因为这是我在正式比赛中上场,还是穿38号。跑完后我喘着大气站在老张身边,老张愤愤地看着我说,让你热身,你跑那么用力做什么?现在把体能跑完了,等着在场上阳痿吧!老张一席话,我TM胜读十年书,不幸的是老张说这句话时,组委会的一个工作人员正好来收换人名单,更不幸的是这个工作人员是女的。于是我们看到那个工作人员一脸凌乱地拿着名单不知所措,老张在边上顾左右而言他。
出场的时候我由于太激动,以为自己是在参见国际A级比赛,煞有其事地学球星登场在球场点一下而后在胸前划十字的动作。开球时,队长悄悄地对我说,你以为你是圣西罗比赛呢?我一阵心凉回到现实。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比赛,我心里紧张到要死,在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平时那些习惯的前插全部忘记了,我甚至在球队反击时还站在本方禁区防守。老张看着我的表现忍不住在场边大声喊着,三八,你插啊,插进去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十分钟后,我渐渐找到了点感觉,动作也不在生硬,终于在一次反击中接到队长一个妙传鬼使神差地打进了球,我疯狂地脱掉球衣扔在地上冲到场边和队友们庆祝,老张也兴奋过度冲上来拍了我一下大声嚷道,插的好,一开始这样卖力,早TM破了!我什么也没说,从地上捡起球衣默默地回到场上准备开球,场边的所有人一脸鄙视地看着老张。
后来队长也进了个头球,比赛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如愿以偿的拿到第一场胜利。赛后总结会上,老张**地语言充满整个会议过程,我们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谁也没空鄙视老张。
离开球场后,我赶忙回家,草草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赶去找建他们,虽然比赛胜利了我很开心,但是我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摆在我们面前,而且这个事还非常的棘手。
在学校里我找到了正躲在厕所抽烟的建和珂,杨伟在门口给他们放风,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走了进去,建抽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没有接,假装咳嗽道,嗓子不舒服!
“悦怎么样了?”我直接奔向主题问道。建把烟头随手弹在便池里,深深地吐了一口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赶忙追问,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不是很好,那些pol.ice都装B说严打期间很难办,现在他们正在搜集证据,准备以故意杀人未遂起诉悦。”珂也把手里的烟头弹在便池里,咬牙说道。
“然后呢?”我听到故意杀人两腿刹那间软了许多,不敢继续想下去赶紧追问道。
“好在杨伟他爹和浩子他们家都帮忙上下打点着,悦他们父母也去给那个人道了歉,赔了医药费,现在虽然很复杂,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遭。悦被判刑是肯定的了,不过律师说鉴于悦是一时冲动加上未成年的身份,法院会酌情轻判的。”珂叹了口气。
“意思就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以前总听别人说监狱里的生活不是人过的,想着悦将会去那里,我心中一阵绞痛。
“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悦能在本地监狱服刑,这样的话,好歹悦在里面有个照应!”建无助的瘪了下嘴无力地说道。
“那个人渣就算了?”我突然想起还在医院躺着的班主任。
“你能指望法院追究一个终身在床上躺着的人的刑事责任?”珂咬着牙说道,明显他对班主任恨的入骨,当然我们也一样。
“那杜瑶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起了杜瑶才是最受伤害的,语气明显低沉了许多。
“精神状态还好,他父母和静一直陪着她,哎,看来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了,真可怜!艹他妈的,一想到杜瑶我TM就恨得牙痒痒,真想一刀干掉那个人渣!”珂明显激动了许多,说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激突着。
“哎,别做傻事了,别再添乱了,我们这群人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别在杜瑶面前提这件事,也不准流泪,必须让杜瑶坚强起来!”建劝着珂说道。
“恩,我有分寸的,就是想起来就憋得慌!”珂冷静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掏出烟接着点上。四个人彼此都没继续说什么。
静为了照顾杜瑶,已经很多天天没到学校上课了,杜瑶以前就和她的关系好,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静比我们任何人都痛苦,那天在杜瑶家里看到她,已经少了许多的光鲜,满脸憔悴让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生疼。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静,我的安慰对静来说也许就是多余的,她在我心中一直就很坚强独立,希望这次她还能和从前一样带着杜瑶挺过来,或许阳光真的就在风雨后。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3 22:55:47 追加 -----========

悦的案件是秘密开庭审理的,对此法院的解释保护未成年人。在法院门口一个保安死活不要我们进去,并拿出一本旁听规定出来,一字一句说道,按规定未成年不得参与庭审旁听。杨伟将保安拉到一旁地塞给他几包中华后,我们成年了。
活了十多年,第一次进入法庭,我莫名的紧张起来,脑海里一度浮现出那些衙役拿着棍子喊“威武”的场景,我也幻想着等下的法官会不会身穿长袍,带着披肩的白色假发坐在审判席上。事实证明我是因为电视剧看多了产生的幻觉,我们的法官叫审判长,衙役叫法警。
我们坐在悦的父母身边,悦的妈妈不断用手绢擦着眼泪。不远处就是原告家属,珂怒目盯着他们,不时地把手指按的“咯咯”直响。不一会,悦带着手铐在两个法警的陪同下从侧门走了进来,站到被告席上。
以前我一直觉得庭审会很激烈,原告被告会在法庭上唇枪舌剑争论,事实再次证明我电视剧真的看太多了。现实的庭审太无聊了,所有的程序好像是事先彩排过一样,而我们就是那群被骗的NB观众。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拿着一张稿纸庄重地向法庭念着公诉词。我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只能意淫下这个女人,不过仔细端详她一分钟后,我就后悔为什么要意淫她了,那女人看来比悦更像被告,也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检察院。此人口才相当了得,公诉词写了整整三页纸,不断从口中喷出沫子,让我恶心了半天。建小声凑到耳边对我说,长得比珂还像抢银行的!
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那女人在念些什么,不是我不想听,只是那女人刚开口念公诉词,班主任的老婆就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其他旁听肯定在怀疑今天审理的是**案。话说回来,班主任的老婆真会哭,边哭边用一种类似唱腔的声调细数班主任是如何如何的为人正直,如何如何在学校呕心沥血,怎么就惨遭了毒手。不过班主任的儿子很淡定,一直惊恐地看着他妈,班主任的老婆见没有搭腔的遂用手在孩子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圈,孩子大哭。母子二人哭得那惨烈景象差点让我也跟着拉开嗓门哭。最后审判长也被哭怕了,示意一个女法警坐到女人身边安慰她,效果不明显,我明显看到那女法警的眼睛已经开始闪烁。最后念完公诉词,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端坐在位置上,一副伊丽莎白的造型。两个法警在悦背后好像八大胡同的打手一样,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悦的身后,而跟前的悦就是那个因为欠债被抓回来的啥。
在举证的过程中,一把硕大的菜刀出现在审判长面前。建故意提高声调意味深长朝班主任的老婆所在的位置叫道,多好的一把刀啊!用来砍畜生,真不值!那女人没理会,依然像泰山一样端坐在位置上。悦的代理律师是杨伟他爹花钱雇的,曾经替杨伟他爹处理很多商业纠纷,杨伟他爹特信任他,只是我不敢想象一个主攻民事诉讼的律师处理刑事诉讼的能力。
法庭辩论的时候,我曾为悦的律师捏了一把汗,但是当我看到他和公诉人律师像对台词一样的辩论时,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心里默默地骂着自己,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入戏呢?
一切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包括审判长的每个眼神都好像是事前预演过一样,无聊的两个小时后,我看到审判长举起手中的小槌,突然紧张起来,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于是我华丽地看到审判长收起槌落,休庭,择日宣判!
我一直不明白法院为什么都要在宣判前休庭,然后择日再宣!我单纯地认为只要犯人认罪,证据确凿然后对比法律分明可以当庭判决的,顶多休庭一会下去商量下,但是一个小小的案件居然要择日。杨伟他爹神秘地对我们说,很多事情你们以后就懂了!
三天后,我们再次来到法院,门口的保安这次没有为难我们。稍许准备后,审判长让悦作了最后陈述,悦只是说了一句,该怎么判,你们看着办!审判长定了定神用小槌敲了桌子,吧嗒吧嗒地回顾了一阵案件,顿了顿开始宣判,根据刑事诉讼法XX条XX之规定······判决如下······
在宣判过程中,班主任的老婆又开始嚎,好像自己的不白之冤终于得以见了天日,可怜的孩子也再次被拧哭。和上次开庭一样,审判长语毕她的哭声就止住了,我看着那女人,在心里由衷地鄙视了那些科班出生的演员。
鉴于悦主动自首,认罪态度好,加上父母积极赔偿,得到了班主任家属的原谅,法院判了悦五年劳教。悦被带走的时候,悦的母亲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哭着,哭得我心里难受,我和珂借口上厕所先走出了法院,我们受不了那种分离的场面,也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达感情,只能在外面为悦插了三支烟,默默地祈祷悦在里面一切都好。
离开法院,我们第一时间去了杜瑶家里,杜爸爸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们,他们今天不去旁听主要是不想再去回忆那天的事。看到我们后,杜爸爸急切迎上来,边递烟给我们边追问,怎么样了?杜爸爸关切表情让我感觉被审判的是他的儿子。
“多亏了杨伟他爹和浩子家的上下活动,判了五年,目前就只剩悦服刑的地方了。”建叹了口气。杜爸爸听完后没说什么,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五年!五年!
然后带着我们进了家门,杜妈妈看到我们后一脸的期盼,但是没有开口,眼圈红红地看着我们,她不知道我们带来的消息是否她能接受。这时静和杜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杜瑶一看到我们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静试探性地问了句,还好吧!看到我们点头后,静深深地吐了口气,接着问,怎么判的?
“五年!”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杜瑶能不能接受,于是凑到静的耳边小声说道。静听完后转身对杜瑶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只是看到杜瑶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止都止不住。看着杜瑶的眼泪,一帮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们都知道最受伤害分明是杜瑶。蕾和莫芸茹忍不住蹲在地上小声哭着,珂在一旁把牙咬的“格格”直响,杜妈妈走过来抱着杜瑶,杜瑶终于放肆得哭出了声,杜妈妈也忍不住跟着落泪,不停用手拍着杜瑶的后背。
晚上杜爸爸带着我们去了一个餐馆吃饭,我们特地在杜瑶身边留了一个位置和一副碗筷。所有人都没有食欲,只是不断地喝着酒,几杯下肚后,杜爸爸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红着眼对我们说:“谢谢你们!我为杜瑶有你们这群朋友感到荣幸,虽然你们在别人眼中不是很好,但是我知道你们的本质都不坏,这次发生这件事,你们依然不离不弃的陪着杜瑶,我看到你们重情重义的一面,我从心里感谢你们,我代表杜瑶的妈妈和杜瑶敬你们一杯酒!”说完深深地给我们鞠了一个躬,我心里很难受,于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扶了扶杜爸爸,我在他眼中看到几滴泪正在似流非流。一帮人跟着站了起来,珂看着杜爸爸什么也没说,抓起身边的一满瓶白酒就开喝,喝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红着眼对我们说,靠!这酒真烈,眼泪都给我冲出来了。
就在我们刚坐下的时候,杜瑶突然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坚定地看着杜爸爸和杜妈妈,想了想说,爸妈!我要等悦出来,不管他以后怎么样,我也要等他!边说边流泪,端着酒杯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看着杜瑶的父母,等着他们的答复,杜爸爸没说什么,举起酒杯一扬脖喝了下去,微微地点了点头。杜妈妈在一旁说道,“瑶瑶,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你爸都和愧疚,觉得亏欠你很多,每天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过问你的生活,为了弥补以前,我决定辞职回家好好陪你,你爸的工作足以养活我们。你的人生还长,只要你能翻过这页,我和你爸都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悦这孩子我虽然了解不多,但从这次事情,我看得出他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如果你们以后还能继续在一起,我和你爸不会说什么!不过你自己也要坚强起来,生活是自己的,活下去才是真理!”说完抱住了杜瑶。
“瑶瑶,我和你妈妈决定给你换个学校,免得你心里有阴影!”杜爸爸拍了拍杜妈妈怀里的杜瑶。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而且我还要活得比别人精彩!”杜瑶很不厚道地在杜妈妈怀里蹭着眼泪和鼻涕,可怜了杜妈妈那条很漂亮碎花连衣裙。杜爸爸转头看着我们说道,悦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回头我去找下司法系统朋友,让他们帮帮忙把悦安排在本地!听到杜爸爸说完后,我们心中最后的一个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了,所有的不开心都TM过去了,明天会更好的!”几天以来建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端着酒杯对我们说道,只是不知道他的语言杜瑶的父母一时能不能接受。
“诶!三八,你那天比赛怎么样了?”珂又开始一脸不正经,看着静却对我说道。
“关你屁事!”我对三八这个称呼一直耿耿于怀,没好气地回了珂一句。珂正一脸**看着我朝静努了努嘴。
“哎!三八,三月八,好数字,好号码!”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杜瑶脸上看到久违的笑容,很淡,但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靠!号码只是一个巧合,教练安排的!”我极力为自己狡辩着,因为我看到对面的静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
“巧合?还真巧合,当年你就穿三八,现在还三八!少TM当了婊 子又立牌坊!”珂一兴奋就把不住嘴,恶俗的字眼关不住朝外冒着,听得一帮人一脸凌乱。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下场比赛什么时候?哥几个来给你助威,顺便给你带点威尔梦,免得你在场上阳痿了!”珂怪笑地对我说,眼睛却邪恶地看着杨伟。
蕾也觉得不能继续让珂说下去了,要是让他继续发挥,指不定还有什么**的语言,于是第一时间把珂摁住掐得死去活来。我尴尬地看着所有人,在他们额头几条黑线正欢快地朝下垂着。我转头看了看静,正巧和她对视着,然后很不自在地转开了头。我抓起桌上切成片的西瓜看着珂,指着西瓜冲他点点头恶狠狠地咬了下去,眼泪刷地一X L了出来,很不幸,我咬到舌头了。一帮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痛苦地捂着嘴。
离开餐厅,在门口一阵寒暄后杜瑶的父母就带着杜瑶回了家,剩下一帮人都邪恶朝我笑了下,郑重向我宣布由我送静回家,然后嘻嘻哈哈地散了。秋天的夜晚真冷,我看了一下身旁的静,把仅有的外套给了她,静没有拒绝。
自从杜瑶出事以来,静就一直陪着她,没有好好休息过,明显憔悴了许多,看得我心里一阵泛酸,我很想抱一下她,可害怕她会一巴掌打来,于是作罢。回家的路上静一直在说杜瑶的事,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里一直盘算着找个机会牵她的手,可是话题一直很深沉,根本没有机会让我深情下。我心里正在发毛要不霸王硬上弓时,一辆装满货的卡车从我身边掠过,速度奇快,碾起路边的积水溅了我一身,我顿时恶向胆边生,冲远去地卡车破口骂道,顺道想去捡路边石头砸去以发泄我的不满,于是我得逞了,静拉住了我!
握着静的手,我心里又开始紧张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看我紧张的表情尴尬地抽回了手,我立即抓回来虎躯一震开口说道,静,其实······
“嘘!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静淡淡地笑着,虽然我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我要说什么,但是静的笑容就足以穿透我的灵魂。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4 17:24:44 追加 -----========

终于可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四化做贡献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悦的妈妈正好出门准备上班,于是走向前去寒暄了几句,为了不让她难过,我没有提悦的事,只是不正形地东拉西扯。悦的妈妈精神状态看来不错,判决结果她似乎已经接受了。
我在家门口的路边等着静,我觉得上帝就是我爹,总会给我一点惊喜,让我还沉浸在上一个幸福的时候,第二个幸福又来敲门。深秋的早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冻人,我来回搓着手,不时哈着气。看着和我一样背着书包忙碌的人,我顿时觉得伟大祖国复兴指日可待,只是每个人忙碌地目的都不一样。自打进入高中,我已经很久没有背过书包,那个“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年代已经渐行渐远。
我特爱陷入回忆,试图在脑海中把回忆里发生不愉快,重新打乱编排,让剧情按照我的思维发展,蕾说我这样的人容易对所做过的事后悔,不断在自己的精神里折磨、拷问自己为什么当初就不这样。
就在我回忆正欢时,静已然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我发呆的表情,静扑哧地笑出了声,随手递给我一份早餐。拿着静的早餐我一时语塞,不断感叹,上帝就是我爹,比亲爹还亲!静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然后把手里的车交给我,好吧,继续我的苦力生涯。
今天上课的时候,我特兴奋,老师上面讲什么我对答如入流,珂惊恐地伸出手摸了摸的我额头,然后又放在自己额头上,幽幽地说,威尔梦效力还没过?说完立刻扑在桌上躲避我的死掐,不过我没有理他,拿出一把小刀在桌上胡乱刻下刚从老师嘴里学到的一段诗。珂见我没有行动,试探性地抬起头看着我刻字,边看边念,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完过后珂表示不知所云,继续倒头大睡,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诗的意思,只是觉得当年紫薇在幽幽谷对尔康念类似诗句的场景特勾魂。在桌上刻字的历史由来已久,每个人都模仿着鲁迅在桌上刻一个“早”,珂也不例外,我曾一脸鄙视挤兑珂,珂不屑地说,我只是想早点放学。这就是境界!倘若说珂是来接受教育的,不如说他只是换了个姿势睡觉而已。
体育课跑步时,珂和并排跑着,意味深长地问我,昨天晚上到站没有?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表示对他说的不知何意。于是珂同情地拍了拍我肩膀**地说,看来又是太监进窑子。听着珂糟蹋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我不得不站出来维护正义,顺势在他后背擂了一拳。
“这样不是很好么?再说我们是纯洁的友谊。”我定了定神说,一脸严肃地看着珂一脸鄙视地盯着我。
“纯洁?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还敢说纯洁,要不我传授你几个绝招,保证你处女进洞房,一次见红!”珂继续卖弄自己的语言天分,听得我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我从未想过要和静有多进一步的发展,能每天看到静我就满足得一塌糊涂,只是珂的语言让我隐约在脑海中浮现出静楚楚可怜的表情,以及我那挨千刀的嫖客造型,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心。珂在一旁见我没有作声,接着说道,说实话,目前我也没想到怎么帮你让静就范,忽冷忽热的,实在不行你就来硬的,大不了进去几年,出来过后还怕她不死活跟你?说完噌地一下在我面前消失了。
跑了几圈后,老张让我们全趴在地上坐亻府臣卜扌掌,特地抬出一直小板凳坐在我们面前,老张**地看着一旁宽衣解带的女同学们,我深刻认识到,这也是境界。
珂和老张是一类人,于是主动申请到全班面前示范亻府臣卜扌掌,珂趴在我们前面,老张让我们也趴下后开始一、二地数着,只是每次数完一总要隔很久才数二,对此老张的解释是分解亻府臣卜扌掌更有利于肌肉群的锻炼,珂趴在地上坏笑着接道,一览众山小。
下午班会的时候,班主任向我们宣布在圣诞节的时候我们班将搞一个联欢会,让同学们积极准备节目。全班一片哗然,没想到我们平时一本正经的班主任还那么的前卫,于是都在小声商量着。珂刷地一下站了起来,顺道带着我,一脸谄媚地对班主任说,老师,我和他跳街舞。我在一旁惊恐地看着珂,小声地对珂说,你开什么玩笑,我跳舞?你是没睡醒吧。珂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力拉了一下我,一脸正经地看着班主任。班主任看到大家都很踊跃,笑着答应了。
坐下来后,我冲着珂就是一拳擂了过去,没好气的对他说,你疯了吧,我只会跳钢管舞,还是要在喝醉的情况下。珂揉着肩膀痛苦地对我说,没事,很简单的,我们从明天下午开始练习,保证到时候你能学会。我立刻反驳道,你开什么玩笑,这段时间我在打比赛,哪来的时间和你学?。
“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嘿嘿!”珂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看着珂猥琐的脸庞,我知道我晚自习后放学后不能准时离开学校了,脑海里不断浮现我面对全班同学婀娜的舞姿,想得我心口一阵闷痛。
放学的时候,我把圣诞晚会的事告诉了静,顺道也把我准备跟着珂跳舞的事说了,静听完了上下打量我半天,然后特神秘地笑了下。
校队的比赛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老张对我格外信任,场场让我首发,只是每次上场前,他总爱威胁我,你今天要是不破他们的,回头我就破了你的。说完轻蔑地冲我笑着,看得我隐隐感到某个部位生疼。带着担忧的心情出场,好在队长也特无私,总是会在单刀时候,把球分给后插上的我。队友总爱夸我进球如麻,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张解释道,恩,主要是为了一世清白。
本来我们学校赛前是不被看好的,普遍认为我们最多打完三轮就被淘汰,可老张出神入化地安排硬是活生生把我们带进了决赛。眼看唾手可得的冠军,全队都兴奋异常,这是这个学校第一次如此接近冠军,所有不由得想到了法兰西之夏的法国,可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了荷兰。
决赛前夜,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就像个即将奔赴沙场的士兵,大义凛然地对静说,等我拿了冠军回来,我就取你!静淡淡地笑了下,一分钟后我被掐的死去活来。静掐累了停下手来对我说,祝你好运!
我从衣服里扯出紫水晶笑着对静说,放心,有它在,这个冠军必须是我们的。静听完后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了标致性的笑。
决赛那天来了很多,珂还特地去买了个球迷喇叭来助威,上场前莫芸茹和蕾对我说了声加油,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示意她们我带着紫水晶。决赛确实正规了许多,组委会特意安排奏唱国歌,很明显是为了制造出特殊的感觉,我甚至看到身边的队长眼含热泪。
比赛进行的出奇顺利,对手似乎就没准备好,上半场就被我和队长灌进两个球,老张在一旁兴奋地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好夺冠了,甚至开始想象队长该怎么接过奖杯。下半场对手突然像疯了一样地进攻,我们就连过中场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在对手的不屑努力下比分被扳平了,如梦忽醒的我们才意识到时间所剩无几,终于在一次进攻中,对方后卫一个恶铲在禁区内放倒我了,此时离比赛结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几乎可以看到对方绝望的神情。为了成全我的最佳射手,队长特无私的把机会让给我了,我抱着球看了看场下那些期盼的眼神,老张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草皮上,静双手捧在胸前紧张地看着我,整个球场瞬间都安静了。从未有过的紧张顿时全跑了出来,我摆好了球,努力回忆着所有的技术动作,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在心里我选了个最佳的神门角度,助跑,推射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可是球却很不顺其自然的飞出了门楣,于是我终于如愿以偿在静的展现了巴乔的背影。对手哄地一下兴奋开来,队长走上来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眼中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可是这个眼神让我想死。最后对手依靠点球做掉了我们,我们真的成为了荷兰。裁判哨声响起的时候,对手疯一般地开始庆祝,此时所有的欢呼声对我来说都是耻辱。我瘫软地躺在地上,无神地看着天空。握着胸前的紫水晶,我突然觉得上帝这个爹真靠不住,总在关键的时候打盹。看着身旁失落的队友们一个个走下场,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珂他们第一时间来到我们身边,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他们知道我太渴望这个冠军了,而且这次是那么的接近,竟被我亲手毁掉。
珂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眼前一阵模糊,什么也看不清,珂把我拉进怀里,小声地对我说,没事!还有机会的。机会?我从来不相信这个词,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
来到场边,队友们都没有责怪我,只是失望地换着衣服。看着我泣不成声的样子,老张迎上来用力拍了拍我,勉强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看着队友们失望的表情和老张的宽慰,我真想这时谁能冲上来把我结果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珂他们也很自觉地先行离开了,静跟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我脑海里始终浮现刚才那个点球的情景,想得头疼。走着走着静突然引上来拉住我说,不想多想了,有些东西得不到才是完美的,或许得到了你又不是那么稀罕了。
“可是······”我试图告诉静这个冠军对于我的意义,可是没等我说完静就打断了我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别太在意了,也许没有得到的你才能更珍惜,呵呵!
我第一次抱了静,心中什么杂念也没有,感觉就像失散多年后重逢的亲人,静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静的头发散发出淡淡地香味,和她的笑容一样的淡,只是这个香味不知道明天过后,我还能不能如此亲近的嗅到。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5 16:12:44 追加 -----========

比赛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我从一名运动员被珂驯化成舞蹈演员。珂对我身体的素质相当满意,不过也对我协调性表示了失望。我一直很纳闷作为校队主力前锋的我,怎么在珂的眼中就成了小脑不发达。
鉴于我是跨行,珂特神秘地对我说,看来你得从基本开始练起。我不断幻想珂会给我安排什么训练,珂没有直接告诉我,只是让我坐在地上,两个脚掌相对贴在一起。我边从蕾手里接过一个甜筒边嚣张地看着珂说,这就是你们舞蹈的基本功?连老张的热身都不如。我特不屑地开始吃甜筒笑着对蕾说,真好吃,好多年没吃过甜筒了。
就当我沉浸在儿时的欢乐时光中,珂出其不意地跳到我弯曲的膝盖上,痛得我猛然睁大眼睛,一口冰激凌差点没噎死我。几十秒我才反应过来要惨叫,珂没有理会我,特残酷地站在我的膝盖上不断向下踩着。终于我忍不住了,一用力把身后的珂掀翻在地,而后抱着大腿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并不忘用脚踹珂,蕾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
“断了,断了!”我躺在地上嚎叫着。只感觉大腿内侧的两根筋撕裂一般的疼,眼泪都疼了出来。珂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不至于吧,破处也没你叫的那么惨啊!说完被蕾摁在椅子上一顿死掐,我躺在地上已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协助蕾了,抱着腿痛苦地瞪着珂。
过了一会儿疼痛稍微有些好了,我坐在一旁揉着大腿,珂又凑上来说,来,再来一次,刚才你没准备所以才那么痛,总得有个第一次,这次我轻点保证你不痛。珂说这话时口气明显不对,我邪恶地想到了苍井空,于是赶忙朝回一躲。
对于珂让我拉韧带的事,我心里一直很不爽,尤其到了后来开始编排动作时,我就没发现有任何一个要求韧带柔软的动作的。我想珂应该是把我当杨丽萍了,所以每当珂**地让我拉韧带时,我都要特地特性他,别,我只是客串下。你要让我当背景也行,当道具也行,总之别让我拉了。说这话时我特无辜。
珂为舞蹈选的伴奏是H.O.T的《斗志》,很震撼的音乐,中间有段特缠绵的伴奏很难编排动作,为此珂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在那段音乐时,自觉像一直蝴蝶一样来回穿梭。其实珂模仿的很像,只是每次看到他的蝴蝶舞步时,我总爱对蕾说,看,贞子来了。顺便一说,蕾的偶像是H.O.T,迷得那德行就好像找到爹一样。后来H.O.T解散时,蕾甚至拉着珂通宵燃烛为他们祈祷。
很明显我只有武术天分,没有珂需要的舞蹈天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珂要教我十几遍我才能记住,为此我一直认定是因为我放不开,不习惯在人面前妖娆地摆动身躯,对于我的舞蹈动作珂形容是一不小心触到高压电的那类。由于时间紧迫,离圣诞晚会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珂加紧了排舞地进度,于是我每天要触电。
对于圣诞节,我一直不是很感冒,觉得特装B,别人过节关我鸟事。珂纠正我说要与时俱进,我立刻反驳道,耶稣又没有中国护照,凭什么干涉我们内政?珂没回答我,只是鄙视地看着我。
不过我也会在圣诞节的时候跟着珂他们一起疯,平安夜的时候,很多人会去买那个彩色喷雾然后逮着人就开喷,不管认不认识。最初我和珂毫无准备,被蕾和莫芸茹喷成梵高的印象画。那喷雾粘在身上还是湿的,大冷天的很不舒服,我和珂很邪恶地报复了蕾和莫芸茹。
只是我们觉得用喷雾太慢,没有效果,一点也不**。于是我和珂华丽的出现在一家面粉店,老板看着花枝招展的我们,以为是搞**的,特谄媚地夸我们,艺术家,果然不一样啊!一阵乱侃后,我和珂一人带着五斤上好的面粉回到学校四处寻找蕾和莫芸茹。学校里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拿着喷雾疯跑着,期间我和珂也不断遭受袭击,只是我们的目的很明显没有作任何反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在厕所门口找到了正在刷洗鞋子的蕾,珂和我躲在一个拐角等着蕾走近。在一旁我看到蕾从包里拿出两瓶巨大的喷雾邪恶地笑着,比一般的大两倍。
蕾逐渐走近了,珂让我上,我抓紧了装面粉的袋子,把开口弄得特大以便一次性全撒出来,就在蕾离我们不到五米的时候,我恶狠狠的提着袋子冲了上去顺势把面粉像泼水一般全撒了出去。回头得意地看着珂,珂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全身雪白的人站在我面前,心中大喜。只是几十秒后笑容全僵在了脸上,蕾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挡在我和雪人之间,后头看了看又回头坏笑地看着我,然后跟着珂噌地一下消失了。那个雪白的人抖了抖身上的面粉后愤怒地看着我,我才认清是校长,正在心里盘算着趁着天黑伺机逃跑,校长幽幽地说了句,跟我去办公室。
对于校长办公室我实在是太熟悉了,一个月至少来一次。校长打开门进去后让我坐在在椅子上,自己在一旁清理着身上的面粉,只是他忘记了面粉沾水后会变稠,我看着校长全身挂着已经拧成一团的面粉条想笑不敢笑,憋得我胃疼。
稍微清理后,校长也不管不顾了,坐在座位上点了一支烟,定了定神对我说,你们这些学生啊,想到是圣诞节我们特地放松了管理,没想到你们疯起来不是一般的乱,你看看我这身面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看到校长不是很气愤,于是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校长,对不起!我没看清楚是你,真不好意思,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是谁,也不能用面粉啊!这多浪费粮食,你们就是好日子过习惯了,不知道苦。”说着校长取下眼睛,用纸巾不断擦着上面的面粉,我突然很不厚道地想到了《旋风小子》上那个夺权的校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校长没有责怪我,只是斜眼瞪了下我。校长边擦边说,你们那个朋友悦怎么样了?
听到校长提起悦,我心中所有的欢乐瞬间消失了,冲校长瘪了下嘴没说什么。校长把眼镜戴上后幽幽地对我说,悦这孩子可惜了,做事太冲动,遇到事也不知道用正确的方法处理。不过栽个跟头也许对他是好事,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别再用面粉了。我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路回想着校长刚才的语言和表情,突然在心里对他有了改观。
回到操场,一帮人坏笑地看着我,静淡淡地笑着问我,没事吧!怎么说的?我正准备开口说没事,静邪恶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喷瓶哗哗地全喷我身上,一帮人也趁机一阵乱喷。我抱头蹲在地上从人缝中看到珂一脸同情地冲我摇摇头,明显珂也早已被收拾过了,甚至还能看到蕾狰狞的指甲印挂在珂的脸上。起身后我把手搭在珂的肩上,无力地说道,谁TM说今天是平安夜的?珂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阵乱疯后,一帮人决定去杨伟和莫芸茹租的房子续摊,为此杨伟买了好多吃的,还特地提了箱啤酒,我们一脸错愕地看着杨伟说,冬天喝啤酒,你在发烧呢?杨伟顾左右而言他。
进门口,一个刚被希特勒扫荡过的惨乱景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珂意味深长地拍拍了杨伟说,嘿,看来战况激烈!杨伟不好意思地笑着,莫芸茹红着脸朝静和蕾身后躲着。建从兜里掏出电话一通乱按,不一会燕子和杜瑶华丽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几天没看到杜瑶,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看来缓过了过来,只是杜瑶的眼神不再像以前活泼了。
珂就像领导一般四处查看,试图从乱七八糟的房间中找出什么来拿杨伟开涮。只是杨伟的反侦察意识太强,没有留下证据。搜寻无果,珂一脸失望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说,你们居然真枪实弹的来!话刚说完,莫芸茹和杨伟刷地一下全脸红了,我瞥见一帮的静和蕾眼角抽搐着,于是决定不能让珂自由发挥下去,倘若不及时拦住他,指不定还有什么恶俗的语言。我用手撞了撞珂示意他注意影响,珂嘿嘿笑着没说什么。杨伟红着脸把一堆吃的拿出来放在桌上,看着杨伟尴尬的表情我想笑但是憋住了。
珂很邪恶地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被我第一时间阻止了,尽管我没有什么秘密可怕,只是这个建议由珂提出,我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珂啃着鸡腿鄙视地冲我说道,装什么处女呢?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虽然珂说的是实话,只是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建和燕子在一旁亲密着,看得除了杨伟和莫芸茹意外的一帮人眼馋,于是我意味深长地冲珂说,人间谈恋爱都那么亲密,你和蕾怎么就那么淡定呢?蕾正准备解释什么,珂立刻抢话道,我们都是半夜亲密,黑暗中寻找光明才会有惊喜!说完蕾一个恶扑把珂摁在沙发上一阵毒打,珂躺在沙发上躲避着,不忘冲蕾惨叫道,哦~~~好爽,用力!OMG!剩下我和静还有杜瑶在一旁面部抽筋。
珂被镇压后,一帮人特严肃地坐着,和当年的开罗会议一样,杜瑶小声地对我们说,改天抽空去看一下悦。我们纷纷表示赞同,于是讨论着该给悦带些什么生活用品,毕竟监狱的生活是非人一般的。珂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幽幽地吐出几个字,五年太难熬了,悦真可怜,我给他带个充气娃娃,不要憋坏了。说完抱头躺在沙发上等着被毒打,只是一帮人都没有出声,杨伟点燃一支烟插在蛋糕上,然后倒了一杯酒冲阳台方向说道,兄弟,自己保重,我们等你出来!听完杨伟的话,一帮人都端起了杯子,杜瑶捂着嘴,泪已经挂在了眼眶上,只是她努力地控制着才没留下来,静轻轻地拍了拍杜瑶,小声地安慰着她。
一番深沉后,又开始乱侃,珂手舞足蹈地说着他**的语言,不时掺杂着表情,看着珂的行为我认为他不去当演员真可惜。突然珂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要不你和静就把事情办了吧,放心!我以人格担保不会偷看。刚说完,静刷地一下脸全红了,我抓起身边的可乐瓶子冲珂砸了去,珂抱着头哈哈地坏笑着。蕾出其不意坐在一旁没有行动,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哎!我也觉得你们两个恼火,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就趁现在说清楚,到底怎么着吧,要不看得我胸闷?
我放下手里的瓶子,心虚地低下头,偷偷地用余光看着静。珂在一旁催道,装什么纯洁呢?就那点破事还藏着掖着,男欢女爱多正常。听着珂的语言开始朝不正经进发,我立刻打断了他,一咬牙一跺脚端起走到静的身边小声对静说,静我喜欢你!静没有回答我,淡淡地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一群人明白我胜利了起哄着,珂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道,这不得了,就那么点事还搞得火星撞地球一样,搞紧的,和杨伟商量下把房间腾出来把事办了。原本皆大欢喜的气氛就被珂破坏了,我终于忍不住朝珂扑了去,挥着拳头把他摁在沙发上一顿暴打,只是力道只有我和珂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如愿以偿地牵上了静的手,心里特单纯地想就这样一直牵着不分开,就这样一直牵着走下去,或许真的可以到普罗旺斯。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5 16:13:06 追加 -----========

未完待续!

========----- 以下内容于 2010-09-18 08:55:37 追加 -----========

我一直觉得特亏欠静,多纯洁一孩子,就这样被我和一群和我一样的痞子忽悠成了我女朋友,每每想到此,我都不敢看身边的静,只是不断在心里念着大悲咒,如果菩萨看到我等坏蛋如此祸害一个社会好青年,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一个惊雷就结果了我们。好在静没有嫌弃我们的品行,还兴奋地跟着我们四处乱疯,就跟一卧底似的,刻意打入我们的内部。我一直很好奇静怎么就没心没肺地答应了我,也多次问她,开始静一直不愿意说,只是淡淡地笑着,后来被我问烦了,意味深长地坏笑着说,舍得一身剐,敢把中正拉下马!好家伙,感情是把我们当反动派了,我在一旁听得一楞一愣的。后来我悄悄地把这事告诉了珂,珂不屑地说,屁,我们是梁上的好汉,替天行道。听到此我心想,完了,看来我们最终还是不得善终。
自从静委曲求全地成了潘金莲,我突然来了学习的动力,在课堂上兴奋地跟一刚脱身的窑姐一样,这话是珂形容我的,他看着我学习兴致浓,深怕我万劫不复,特同情地看着我说,你怎么兴奋跟刚赎身的妓 女一样,看着你执迷不悟,我心痛!我没有理他,继续跟老师瞎扯。我知道自己积极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完成儿时做科学家的理想,只是因为老师说高二要分文理科了,我深知静要进理科,单纯地想和她在一起,于是我得抓紧时间学习以弥补落下几年的帐,仅此而已,这也是境界!
我和静在一起,不会像杨伟跟莫芸茹没脸没皮地缠绵,静特爱给我讲故事,故事的内容特丰富,大致包含了焦耳定律、三角函数等等。我在旁边跟听天书似的,作为一个三好学生,我不得不为自己证明些什么,于是我也给静将故事,大致内容是在谁谁谁又打架了,哪家的孕妇又流产了,听得静在一旁磨刀霍霍。关于三号学生的称号是蕾给珂安的,主要是说珂,好欠扁,好**,好不要脸。
静身边同学都认为我就是妖孽,专门祸害静的,经常嘱咐静少跟我来往,静每次都把这些告诉我,我装作没事似的。第二天他们班总是有同学会莫名其妙地受伤,静问我是不是我干的,我一口狡辩道不是,并指天发誓,静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干的,是我让珂干的。后来试图劝静的人逐渐少了,天下太平,看来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由于我努力学习,我的成绩一片飘红,在期中考试中像一匹黑马似的冲进了全班15名。下来班主任一脸凌乱地看着我,指着成绩单对我说,语文91、英语96、政治85、历史76。听得我一脸得意,班主任顿了顿了接着念道,数学7分,物理11分,化学••••••我痛苦地打断了班主任,心想这理科看来是彻底没戏了,盘算着要不要鼓捣静读文科。
对于我的成绩,班主任只是说不要太偏科,不过文科也不错,就业环境好。以至于后来我走近人才看见全是师范毕业的找不到工作。珂就好多了,各科成绩都很平衡,平衡得足以和建位列全年级三甲。
我彻底放弃了进理科的理想,于是每当上物理数学化学课时,我都无聊的胸闷。这人一旦无聊起来就想发泄,我就经常把后面位置的两个同学的鞋带系在一起,然后下课时看他们摔得花枝招展,要不就是珂一样的安度晚年,后来越来越无聊,于是我就把珂从梦中拉回瞎聊,有次边和珂聊着边用手玩着前面女同学的长头发,一激动就华丽朝后一扯,女同学惨叫的声音让我又一次想起了流产似的惨叫。有次我边帮同学梳理头发边和珂聊,另外一只手还不空着把玩珂的打火机。珂这人就是,一旦聊开了,嘴就把不住,什么恶俗地词汇一个劲地朝外蹦。
“你和静到哪一步了?”珂笑嘻嘻地看着我。
“还不就那样!”我匝巴着嘴回答了珂。珂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低头抽了下,不断用手里的书扇着,上课抽烟这事珂已经炉火纯青,老师从来没逮到过,我怀疑老师是故意的,只要不影响他上课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就没打算进一步发展什么的?”珂从嘴里吐出一口烟,用书呼啦呼啦地扇着,烟四处弥漫开来,呛得前面的同学两眼通红。
“进一步什么发展?现在这样很好了,我们的感情很单纯的,没你想得那么龌龊!”我努力为自己开脱着。不过事实也是如此,那时我特单纯,当然了也仅仅是对静单纯,牵一下手都能兴奋一宿。
“靠!都到这份上了还单纯,当了婊 子还立牌坊,真TM该拖出去枪毙!”珂狠狠地把烟头放在地上用脚啪啪地踩着,然后捡起来朝窗外扔去,跟没事人似的盯着我。
“球!你不懂,我就喜欢这样,有点神秘感蛮不错的,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觉得完美,那点事说穿了就没意思了!”我继续玩着同学的头发,沉浸在我和静的神秘世界中。珂在一旁鄙视地看着我说,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武藤兰还是处女。你就继续装吧,迟早后悔!
珂刚说完,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人拿着一根绣花针戳得心口一阵刺痛,一激动手就没了轻重,啪地一下用打火机点着了女同学的发烧,一阵糊臭味直窜鼻子,我赶忙用书把火拍灭了,好歹没让那同学变尼姑,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同学的秀发被我生生烧成了笤帚,原本的拖到腰的长发此刻只能披肩了,还参差不齐的。那同学从后面拉过头发一看,哇地一嗓子就哭开了,老师也停止讲课,连忙冲下来看。那女同学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嘴里不断尿道着,体之发肤,受之父母。珂听着她念叨,错愕地看着她说,这时候还能吟诗,不一般啊!
最后在班主任和当班老师以及受害人的三方调查下,得出的结论是,从楼下扫到的烟头来看,是我上课抽烟,一不小心点着了同学的头发。为此我得到了一个处分。珂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想笑但是没笑出来,一直憋着,脸都憋变形了。看着他的表情,我特想立马冲上去揍他,至少得打个半身不遂才能让我憋屈的心舒坦些。
为了弥补我心灵的创伤,珂诚恳地邀请我共进晚餐。我决定痛宰他一顿,很不厚道地点了一桌子菜,顺便还点了酒,然后特洒脱的邀请了静,还有建他们。建走进门看到一桌子菜就兴奋地大声嚷道,嘿!今天什么好日子,整得那么丰盛,让我们怎么好意思。说着就在桌上忙开来。珂在一旁憋着没说话,所有人一脸疑惑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瞪着珂痛苦把事情说了一遍,期间不断夸大珂的无良和我的无辜,听完后一帮人没心没肺地大笑着。
我郁闷地喝着酒,看着一帮人在一旁乱侃着,静安慰了我几句也跟着他们瞎扯起来。就当我感叹悲哀时,门口进来四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是学校举重队的,看着他们的身材我差点笑了出来,个子不高但是很魁梧,就跟抽水马桶似的。几个人径直冲我们走来,这时我才看清他们的长相,毫不夸张地说我见过丑的,可没见过那么丑的,跟被美国轰炸过的南联盟一样抽象,坑坑洼洼的,看得我一阵恶心,假如梵高在世看到他们也不会感叹怀才不遇。
几个人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站在静的旁边,我心里正迷茫着静怎么还认识外星人,静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筷子,坐在那里没说话。看情形是要打劫什么的。建放下酒杯,笑着说,几位兄弟,什么事?几个人没接话,打量了我们一圈,一个人不屑地数着我们人数。珂有点不爽地问了句,靠,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别耽误我们吃饭。
几个人没说什么,只是很蔑视地冷笑了下,然后带头地一个马桶冲静说道,你就跟着他们几个混呢?真怂!静咬着嘴唇没说什么。我坐在身边看得一头雾水,于是缓缓地站了起来问那个马桶,什么事跟我说。马桶很不屑瞟了我一眼,轻蔑地问了句,你是谁?
“他男朋友!”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一帮人也觉得情况不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莫芸茹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叫人去了。
“嘿!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你主动承认,我们也懒得到处找了,这样说吧,明天你就别缠着静了,要不见一次打一次!”马桶特不屑地抖着身上的肥肉说道。
“哟!这位外星的兄弟,你是在吓我呢,你到地球来就为了这事?看来你要白跑了。”我把静一把拉在身边,表明了我不止会一天缠着她,一辈子都要缠着她。
“举重队的吧,才到这个学校就这么得瑟,兄弟劝你回去了,别逼我们动手,人多事多的,总得给你们留点面子不是。”珂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顺便递了一支过去,马桶特不买帐的推开了珂的手。
“明说吧,这妞我泡定了,你们知趣点就算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实话告诉你们,我爹是学校的政教主任!”马桶继续嚣张着说道,同时搬出他那管理我们处分的爹,身边几个人明显开始蠢蠢欲动了。
“哎哟,看来不动手不行了,是福是祸躲不过。”建吊儿郎当冲马桶嚷道,然后朝我丢了一个眼神,我瞥见莫芸茹叫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心中踏实了许多,从地上搂起一个板凳就冲胖子砸去,珂也抡起空瓶子扑了上来,马桶几个跟班也瞬间加入了进来,我不断向门外踹着胖子,刚出门一群人就轰地压了上来认准马桶一顿毒打,把我这个当事人都挤了出去。静在外面拉住了我,没让我继续冲进去,我揉着手大声冲人群里的马桶吼道,艹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呢?随便带几个瘪三就来装B社会。马桶躺在地上惨叫着,我冷静了点想,这厮还有真TM有种 ,横冲直撞就找到了我们这群无良的人,后来我才知道马桶嚣张的资本是因为他爹,换言之他是官二代,以为在这个学校稳吃我们,可他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几分钟后逐渐停息了,我走上去看着马桶,蹲在他身边对他说,怎么样啊?政教主任的儿子。我特地强调了政教主任几个字,觉得更能侮辱他。马桶似乎脊梁还很硬,只是躺在地上抱着头一身也不吭地瞪着我。
“哟呵,看这样子是不服气呢?倒是把你那当干部的爹叫来啊!”我冲珂手中接过了烟冲马桶说道,一帮人在跟着起哄。
“你们搞什么呢?”正当我教育胖子时,他爹满脸愤怒地冲我们走来,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看着他爹跟坦克似的朝我们奔来,我一把拉起马桶,朝他爹怀里一推,极不屑地看着他。
“我都知道你们是谁,等下回去就给你们处分,还反了你们。”他爹冲我们嚷道,无羞耻地显摆着手里的权力。珂冲人群后面缓缓地走到前面冲他小声地说了句,主任,看在你是领导的份上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你快走吧,我们几个保证不动你,好歹你还是我们主任啊,官嘞。不过其他人我就不保证了,你也不想在你儿子面前丢脸吧。说完冲他爹挥了挥手,一群人肆无忌惮地笑着,我看到他爹的脸先是一阵红而后刷白一片,忿忿地搀着马桶朝学校走去。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和珂叫到教室门口问了下午的事情,我和珂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班主任听完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第二天在学校几个大佬的商量下,决定给我和珂记大过处分,这让我一度担心被开除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后来得知是班主任和校长据理以争,强调我们是出于自卫才动的手,不应该被开除,政教主任尽管也不服气也只能朝肚子里吞,校长权宜再三决定给我们机会,并让我们在升旗仪式的时候上台当着全校对马桶道歉,只是道歉的时候,马桶已经转学了,可惜了一个好干部的后代啊。
这件事让静着实吓了一跳,几天没缓过神来,尽管她或多或少听说我们的一些劣迹,只是尚未亲眼见到。几天后我笑着问静怎么样了。她楞了一下,一脸严肃地冲我说,以后别那么冲动了,我真害怕你们把他打死了。听完后我邪恶地冲静笑了笑没说什么。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7 14:47:47 追加 -----========

选科的前夜我相当纠结,以我的成绩去理科纯属找自卑,可是要读文科,我又不能和静同班,思前想后,我决定把命运交给第二个爹,上帝。我这人一向不迷信,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又总爱抱佛脚,而我听天由命的时候行为又特别单一,只会抓阄。抓阄这事儿纯属自个儿找不自在,其实心里早已经有答案,只是希望有某种神力能坚定自己的态度。我很喜欢享受二分之一机会揭开谜底前的神秘感,特虔诚地打开纸条,看到自己希望的结果后心里会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命由天定的。如果是相反的结果,又老爱后悔,安慰自己要三局两胜,然后不断地抓,可上帝特爱调戏我,连续三次给同样的结果,每每到此,我都狠狠地说,靠,迷信这事不能信。然后屁颠屁颠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可是这次上帝没调戏我,我打开阄一看,赫然写着“理科”,正当我准备提笔在申请表上写下结果是,我亲爹不干了,一直在旁边说慎重,脚踏实地云云。算了,还是亲爹亲,最后我无奈地填了文科,我爹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天我把申请表交给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也是一脸满足,然后悠悠地告诉我,文科班主任是她。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张,老爱说教,也很注重学生的素质,不过她对我和珂格外开恩,没过多的要求,只是不断告诫我们人在做,天在看。珂很感激遇到一个那么宽容的老师,在背后悄悄地叫班主任张妈妈,我也跟着叫,只是越叫越觉得别扭,就跟在**找老鸨一样。
静就好多了,想都没想就选了理科,这让之前还在鼓捣着劝她读理科的我瞬间掉入冰窖。珂安慰我时一脸**地说,这样好啊!取长补短。看着他满脑子的坏思想,我特想揍他。文科的压力很小,不需要特别的记住某些公式定理,也没有那么多测验考试,我们需要做的事就是考试前拿着书猛背几天就能考出理想的分数,通知书上一片大红说明了文科学生比理科的好,没办法,专家说的,分数是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不过很显然,我和珂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别人学的时候我们疯,别人疯的时候我们还是在疯。
有个周末本来是准备跟静去逛街的,临出门前浩子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去左岸,还装得特神秘的坏笑着。放下电话后,我反复想着浩子找我的目的,从家庭情况来看我似乎没什么能帮到他的,就在我犹豫去不去的时候,浩子又打了个电话特别强调是大事。我想都没想就去找静了,跟着去逛街。什么大事小事的,和静相比,其他都是屁事。
静巨能逛,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差不多过去了,我正在考虑等下哪里去吃饭时,浩子的电话又来了,我刚一接起来差点把电话丢了出去,浩子的咆哮说明了他的愤怒程度,他在电话不满地冲我吼道,靠,都几个小时了,你TM怎么还没来呢?挂了电话后,我一脸歉意地把静送回来了家,又磨蹭了一会儿。浩子那厮特执着,不断地打电话,甚至威胁我要是不去,以后就绝交。看着我电话不断,静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嘱咐了几句让我小心,然后就回了家。
等我赶到左岸的时候,一群人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没看见建和珂他们,于是很好奇地在一个角落找到正在一脸怀春笑着的浩子,上去就问,什么事那么急呢?珂和建呢?浩子看都没看我说,没事,就是好久没出来聚了,突然就想找你来喝几杯,建和珂他们有事不来了。
听完浩子的话,我心头莫名的一把火就烧了起来,电话里催得跟死了爹一样,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来跟他鬼混,难得跟静单独在一起也被他搅了局,想到此心里堵得慌,抓起面前的一杯酒就喝了下去,一脸恨恨地看着浩子。
跟浩子一起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全跟妖孽似的在舞池里扭着,看得我一阵眩晕,期间不断有人来敬酒,我这人也特豪爽,一杯不落地全喝了下去,不一会就有点吃不消了,我站起身端了一杯酒冲浩子说道,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家看书呢。我撒了个全世界都不相信的慌,我老爱拿看书这是搪塞珂,珂每次都是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浩子此刻也是错愕地看着我,定了定神说,别啊,难得聚一次,别扫兴。说着招呼一群人又开始敬我酒,我实在不能喝了,舞池里扭着腰身的人在我眼里俨然已成了蛇妖。
过了一会,浩子突然拍了拍我,装作很神秘地指了指一个正在跳舞的女妖精冲我说,那妞怎么样?我看都没看就回了句,恩,不错!开放,你新找的二奶?浩子听完顺势在头上敲了我下,本来就已经眩晕的头被他一敲更晕了。浩子笑得花枝招展地冲我说,哪能呢?那是我一个妹妹。我努力在错乱的思维着搜寻着,也没找到浩子有妹妹的印象,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外面认得妹妹,不是清的,特豪爽,不错吧!”浩子接着给我解释了妹妹的问题。
“靠!你就为了给我介绍你一个认的妹妹把我拉来。”我很不爽地冲浩子嚷道,噌地一下地站了起来,几个趔趄后坐了下去。
“球!我是有好事告诉你,我妹妹看上你了,她腼腆,让我来给你说一下,看下你的意见。”浩子刚说完我瞬间头脑清醒了一半,惊恐地看着他,然后不断想着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浩子口中腼腆的妹妹。
“不错吧,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还不想让给你呢!”浩子说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我基本看出来他根本就把那妖孽当妹妹,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别人方便下手。
“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静的事,这种事你找珂去,我没兴趣!”我突然想到用珂来挡箭牌,瞬间觉得珂就是我的太阳。
“算了吧,别开玩笑了,你和静也就是玩玩而已,静那么扭捏得,看着就烦,装腔作势扮淑女,等你**一过就完了。”浩子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说。听完他说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站起身来抓起空酒瓶指着浩子吼道,艹你妈的!你爱怎么说我都行,别TM的扯上静,要不是看在建的份上,我立马就废了你。整个包间被一吼瞬间安静了下来,还扭得正欢的一群妖孽惊恐地看着我和浩子,很明显浩子是他们大哥,他们也许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威胁浩子。
浩子躺在沙发上盯着我,看来被我这一吼,清醒了许多。浩子的妹妹一摇一晃地走到我面前来喷着满嘴的酒气冲我打着哈哈,出来玩就开心一点,来继续喝酒。看着她的妖气十足样子我又开始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吐了出来。浩子见我冷静了许多,站起身来搂着肩膀就把我摁在沙发上坐着,然后不断小声地给我赔不是,还煞有其事的扇了自己两嘴巴,一群妖精看着事态缓和了许多接着开始扭,屋顶的闪灯射得我头晕。
浩子的妹妹坐在身边倒了一杯酒,眯着眼睛冲我怀春地笑道,我叫欧西西。然后一扬脖就把一杯酒倒进口里,看得我一愣一愣的突然想到当时珂形容燕子的孙二娘,出于礼节我还是回敬了一杯,浩子坐在一旁嘿嘿笑着。看着欧西西不是那么讨厌,我心里的怒火也平息了许多,不断地跟她推杯换盏。
走出左岸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神志,浩子搀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窗外风凉嗖嗖地吹在脸上,很舒服。我清醒了些向窗外看了眼发现出租车正行驶在一条与我家相反方向的道路上,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欧西西和前面浩子,心里正琢磨着让司机停下来往回开。欧西西在一边淡淡地笑着,我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好熟悉,然后安心的把头靠在她肩上。
车在一个旅馆前停了下来,浩子先进去再吧台和服务员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我们招了招手,欧西西跳下车搀着我朝里面走,下车的时候我借着朦胧的双眼在司机脸上看到一个很轻蔑的笑容。进了房间后,我就瘫软似的躺在床上,依稀听见浩子和欧西西说着什么,不时笑着,过了一会儿浩子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临走时还煞有其事让我们好好玩,不知道是让我好好玩欧西西还是什么。
浩子走后,欧西西坐在我身边,用手在我脸上不断摩挲着,然后朝洗手间走去。我突然觉得不对,噌地一下坐在床上,觉得这丫头图财害命,然后拿出电话拨了一遍的珂的号码立即挂掉后揣进兜里,手放在拨号键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趴在床上。
半个小时后,欧西西从洗手间出来了,围着一圈浴巾特妩媚,晃晃悠悠地坐在我身边,刚准备伸手过来,我趴在床上很淡定了小声说道,别以为我喝醉了,你要是再敢伸进一点,我保证你明天只能在医院看浩子。说完坐起身看着欧西西,欧西西的手就悬在空中,进也不是收也不是。几十秒后我看到她笑了笑,很不屑地冲我说道,我就不信送上门来还有男人不要的。说着开始把头上的浴巾扯了下来,接着开始准备扯身上的最后一层。说实话,欧西西的身材真不错,长得也不丑,我很想控制自己,只是身体某个部位的反应出卖了我。我尴尬地转过了头,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武藤兰老师娇嗔地呻吟。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欧西西在背后轻轻说道,我突然想起珂的那句,搞紧的把事办了。正在我心乱如麻时欧西西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可是并不妨碍我们,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的。说完还特地冲我吹了口气。奶奶的,谁TM说女的吹的气如玉兰一般,我分明只闻到一阵刚发酵的啤酒味,心里一阵恶心。
我缓缓地站起身把手放在欧西西浴巾的接头处准备朝下拉,把脸凑近凝视了她十几秒,看到她正满足的看着我,于是接着说,我也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只是今天喝多了,现在六点半,抬不起头来。说完就把浴巾给她紧了紧。欧西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把把我拉到在床上。看情形是准备来武斗,我TM从没听说过女人还霸王硬上弓的,于是一把推开她站了起来,从皮夹里抽出一百大洋扔给了她,很不爽地冲她说,我对你根本就没兴趣,看着你现在样子我觉得莫芸茹就是一个天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馆,刚才门我就后悔了,奶奶的,送上门的机会也不要。后悔过后接着一阵肉疼,靠,一百大洋,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呢。
回去的路上我给已经睡觉的珂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原本以为他会夸我坐怀不乱,可那厮在电话里冲我咆哮道,哪儿呢?哪儿呢?靠,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珍惜,等我马上就过来,靠!我拿着电话的手抖得不行,真想透过电话就揍他,珂不断在电话里给我灌输着恶毒的思想,什么X从门前过,不日是罪过只类的。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冲电话骂了一句,艹你妈的,明天别让我看到你,否则非废了你不可。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司机正一愣一愣地看着我,我猜那小子肯定以为遇到悍匪了,一脚油门轰地就把速度拉到一百二,借着速度我朝前一冲,差点没撞在玻璃上,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我赶忙趴在床上哇啦哇啦地吐开来,吐得胃抽筋似的疼,眼泪都吐了出来。吐完后舒服了许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任由师傅开着飞艇在路上飞奔。
回到家后,我爹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意甲,看着我进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那夜我做了一个特奇怪的梦,我梦到静把我摁在床上,一脸邪恶地拿着皮鞭在我身上猛抽着,吓得我一夜醒了几次。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9 15:01:36 追加 -----========

虽然我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心里特担心静知道欧西西的事情。尽管什么也没发生,可我拿捏不住静的思想,女人的想法有时候很无聊,明明没有的事情,也总喜欢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延伸,惯性思维中孤男寡女就必须得发生点什么,或者无休止地认为没有不偷腥的猫,可怜这个时候我就是那只吃家食的猫,还是一只吃素的。并不是因为我高尚,只是欧西西那种类型确实不是我能接受的,看到她我就老想起川岛芳子,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小鸟依人,或许每个男人对她来说都是裙下之臣。
上课的时候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珂,这厮刚开始还是很不正经的惋惜着,不过后来他说我有精神出轨的征兆,说白一点就是我对静的兴趣正在淡漠。我不以为然,坚定地借用悦的话语告诉他,静就是我心里的一座图腾。说完过后我心里发毛。潜意识里自己也知道对静的感觉没有以前那样的单纯,恶心的觉得自己有面对新挑战的资本,只是由于新的兴奋点还未出现,假使真的有第二个春天出现,我不敢保证静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过客,顶多只是一座丰碑。想到这里我觉得很愧疚于静,便拿出笔记本把且行且珍惜的歌词重新写了下来。
静显然还不知道我发生的事,依然逮着我灌输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在以前我最大的爱好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听她畅想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梦,此刻的我却刻意在躲避静的眼神,深怕静话锋一转就问我那天我送走她后去了那里,撒谎不是我的专长,尤其在静的面前,就算早已编得天衣无缝的谎言,我也说不出来。担忧之中唯一的自信就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可是谁相信呢?
时间逐渐磨灭了我心中的顾虑,我也开始慢慢淡忘此事和静高唱凯歌。有天,蕾黑着脸冲到教室里找到了我,看着她的表情让我本已平静的心又悬了起来,想着莫非是珂告诉她了?不由得心虚问了她一句,什么事?蕾没接我的话,只说了句,陪我喝酒去!听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所有的担忧顷刻烟消云散,虚伪地冲她笑着说,什么好事,怎么突然想到喝酒?没想到着丫头突然冲我怒吼,让你跟着就跟着,少TM废话!很显然我被蕾的咆哮给镇住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一路上不敢言语,蕾也懒得搭理我,跟一塔克似的在前面开路。
到了酒吧后,我看着蕾点的两箱啤酒心瞬间冷了,惊恐地看着她极其淡定的一瓶一瓶打开。我就知道这厮和珂都不是省油的灯,继续跟他们混下去我的小命迟早得终结在他们手上,我也甭幻想和静的普罗旺斯。
“小样儿,你是不准备继续吃大米了?点那么多酒。”我伸手去阻止了下蕾继续开酒,她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推开我的手继续开着,我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给珂打个电话,正准备借口上厕所出门,蕾一把拉住我冲我吼道,你要敢通风报信,我立马跟你绝交。我老老实实地坐到沙发上,特谄媚地冲她笑着,哪能呢?我就是出去透下气,您接着整。蕾接着开酒,每开一瓶都特用力地拔着开瓶器,我眼角的肌肉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跳动着。
“来,干杯!”好容易把酒全打开,蕾递给我一瓶冲我说道,我接了过来,轻轻和她碰了下,这分明就是干瓶。蕾咕嘟咕嘟就把一瓶喝了下去,我拿着酒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一口没喝,蕾看了看我手上的酒没说什么,很不屑地笑了下,跟着又抓起一瓶开始喝。嘿,看来这丫头操练出来了,喝啤酒就跟哇哈哈似的,看这情形是要不醉不归,我赶紧抢下她手里的瓶子,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呢?蕾没有回答我,又从我手里抢过瓶子继续吹喇叭。
看着蕾反常的状态,我一下没了主意,突然急了起来,又抢过瓶子冲她吼道:“疯了是吧?让我来又不说什么事,就只顾着喝酒,我TM是玻璃呢?你要继续疯我不拦着,我马上给珂打电话让他来,把你交给他随你要怎么疯!”说完我起身伸手掏出电话,蕾一把按住我的手,抬头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刚才的气场已然消失,眼眶正红着,我把电话放回去接着坐在她身边轻轻问道,怎么了,和珂吵架了?
“我和他完了!”蕾刚说完就掉下泪。我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掉泪,看着心里堵得慌,比别人都酸,于是接着问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完就完了?
“他跟别人好了,今天那女的还到学校来找他!”蕾边哭边喝着酒,我也跟着喝说道,不可能吧?珂虽然是有神叨叨的,不过也不至于乱来吧。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什么不可能,都把那女的带回家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呢?”蕾带着哭腔冲我数落着珂的罪状。我在心里感叹着一段感情的结束,不知道怎么安慰蕾,闷着头继续喝酒。
“艹你妈的欧西西,别让我逮着你,我TM非废了你不可!”蕾指着门外骂道。我“噗”的一下把酒全吐了出来,惊恐地看着蕾小心地问道,你刚才说谁?欧西西?
“恩,就那小贱货!”蕾的余怒未消,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接着又是一阵猛喝。我心里咯噔一个激灵,继续追问道,就那长得跟一妖孽似的,走路全身都在扭的欧西西?
“恩呢,你怎么知道,你也认识?”蕾拿着酒瓶疑惑地看着我,我赶紧摇了摇下头,不敢继续说欧西西,深怕牵扯出我的罪状来。
“那你怎么知道是一婊 子?”蕾口中的欧西西比我心里的欧西西还恶心,我故作镇定的说,上次跟浩子出去的时候,见过一次,她怎么跟珂搅在一起了。说完赶紧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大嘴巴,说了不继续谈欧西西,你还说。
“那妖精主动献身呗!靠,这辈子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人!”说完蕾一脸鄙视地看着我,看得我发毛,就跟和欧西西上床的那挨千刀的是我一样,虽然我也确实曾和欧西西在一张床上待过,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也没做,最多也就帮她紧了紧浴巾。
“看来你是早知道这事的!”蕾一句话打断我的思绪,不屑地冲我笑着。我赶紧冲她摆着手说道,没呢?我要早知道那妖精会来这手,我早帮你结果了她。
蕾在我面前继续哭得花枝招展,看得我除了为她遗憾,还无耻地在心里感激了下珂,多好一孩子啊,为了**甘愿牺牲自己,急人民之所急,要是都能像他一样献出一点爱,世界早TM是美好的人间。我继续在心里偷笑着欧西西的事情画上句号的时候,蕾冲我嚷道,想什么呢?来,接着喝。我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空瓶子,意识到不能让蕾继续喝了,要这么喝下去,等下我也就不用给珂打电话了,直接一个120就完事,于是我起身拉着蕾准备出门,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全身无力的瘫坐着,喝醉的人就跟装满泥土的口袋似的,看着不重,要想搬动还真费力,何况蕾还一直挣扎着,搞得就跟我要怎么着她似的,好容易把她拖出了门口,累得我够呛,正准备叫个车把她弄回去才反应过来蕾当时叫我走的时候我没带钱,蕾的前也全买了酒,我心里瞬间凉了一截,到她家还有几公里的路,要真就这样把她拖回去我就得进医院躺半个月。
我琢磨着是不是给建打个电话来救场,但又担心建问起来回去一说扯出我和欧西西的事,给珂打电话更不可能,我现在最害怕见到欧西西,就跟躲一瘟神似的,杨伟和莫芸茹也不现实,这大半夜的,别人指不定正在切磋武功呢,我哪能当那败兴之人。思前想后,我不得不背着蕾朝她家走去,这丫头平时看着苗条,一上身还真TM沉,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走了不一会我的脚就开始打晃了,喘着大气走得异常艰难。而蕾就跟慈禧似的,安稳地趴在我背上睡着了,看着擦身而过的车,我突然觉得昆德拉明显没有没有世俗过,才能写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全TM扯淡。
一路上蕾都趴在我背上喃喃自语着,全在数落珂,期间好像还哭了几次,跟演戏一样,一出一出的,后来还啪啪的打着我的头,差点没让我站稳,估计这丫头把我当沙包发泄了,我心里想着谁要摊上这样一朋友,谁也得少活几年,蕾浑浑噩噩中冲我小声嘟囔道,你千万不要跟珂一样和欧西西鬼混,静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可别对不起她。说完嘿嘿笑着,听得我的冷汗出了一身,喘着大气答道,哪能呢,我TM就是一柳下惠坐怀不乱,男人中的楷模。说完抬头看了下天,深怕上帝也对我的谎言看不下去一个雷就把我给那怎么了。蕾接着数落着珂,并且把讨伐范围扩到到所有的男人,此刻在她眼里所有都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全靠下半身思考,一阵兴奋之后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后来蕾越来越不靠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警告,居然唱起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我小声地跟着她哼哼道,不采白不采,采完继续栽。
好容易把蕾背到了她家大院门口,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她扔在边上一绿化带上躺着,我也坐在一边喘着大气擦着汗,抬头看见下静家里灯还没熄,窗子隐约还有静看书的影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丫头还真玩命,于是我掏出电话给静打了个电话问她不是在看书。静在电话里小声地问我怎么知道,我说你开窗看楼下,说完就挂了电话。
静打开窗冲楼下瞄了一眼被路灯照得一脸光鲜的我,和我身边醉的不省人事趴在草地上乱蹭着的蕾,接着就冲下来。路灯微弱的灯光照在静的脸上特朦胧,我正在一片陶醉中,静抬手就在我肩上擂一拳,打得我龇牙咧嘴的。
“你怎么带她出去喝酒呢?还喝成这个样子。”静愠怒地看着我,感情以为是我鼓捣蕾去喝酒的,我在一旁揉着肩膀,装作无辜地解释道,哪儿是我带她呢,这孩子刚和珂分手,死活逼我陪她喝酒,我要不去就成坏分子了。
说完我咧着嘴继续揉着肩,静看我的样子笑了下又一脸严肃问我,什么时候的是呢,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我哪儿知道呀,我也是刚听说,这不才从酒吧背着她走回来,这败家孩子不是一般的沉,累得我够呛。”我略有不爽的向静数落着蕾的无良,静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把蕾搀了起来,关切帮她整理了下头发,看得我很不爽。辛苦背着一个沙袋走了几公里的我反而没捞着什么好处。
“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敢把她弄回去,要是让她爹知道跟我出去喝酒,指不定当场就把我剁了。”我蹲下身又把蕾放在背上,站起身问着静。静考虑了一会儿,小声地说,还能怎么样?搬我房间去,等下我给她爸爸说她跟我一起复习。说着就冲楼梯走去,我也屁颠屁颠的背着蕾跟在背后。
到了家门口,静让我在外面等着,然后小声地走进去打探一番,才示意我进去,跟做贼似的。静的房间很小,可是收拾的很干净,我把蕾朝床上一扔就坐在了地上,静从外面端来两杯水,递了一杯给我,又扶起蕾喂她水。休息了一会,我突然来了精神,晃着头四下打量着静的房间,接着又走到书桌前坐下,静没有理我,用毛巾擦着蕾的额头,本来蕾的额头不脏的,可是我在上楼的时候为了报复下她,顺手在楼道上摆着的蜂窝煤上摸了一把涂在她额头上。看着静正一点一点帮她擦着,我心里乐得差点笑出了声,转身看着桌上静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写着我看不懂的公式和定理,看得我一阵头晕,就当我准备起身过去帮静倒腾蕾的时候,在笔记本的偶然看到只写着一行字的空白页,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我课桌上刻的那句诗,心里一阵泛酸,转头静静地看着静,接着装作没事人似的盖上了笔记本,静抬头看我正盯着她,冲我淡淡笑了下,看着静的笑容,我觉得没什么可以考虑的,我还是原来的我,静仍然是我生命中不可少的一个记号,正一点点的深深烙在心上。
蕾特不仗义的呕了一声,打断了我所有思绪,赶忙抓起一个桶放在她前面,静在她后背轻轻拍着,蕾呕了一阵后没吐,眯着两只眼睛冲我和静嘿嘿笑着,看得我特想揍她。

========----- 以下内容于 2010-11-09 20:25:23 追加 -----========

未完待续!!!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1 02:08:55 追加 -----========

第二天我没有等静,一早就来到学校,特地买了两份早餐准备犒劳我的太阳。拿着早餐在教室等珂的时候,心里十分复杂。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遗憾,毕竟两边都是最好的朋友,一个为了挽救我而放弃另一个,感觉我比欧西西更像第三者,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再也不用为欧西西的事情烦恼了。
珂晃悠悠地到了教室,看样子是还没睡醒。我满面春风的迎上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顺便把早餐递给他,珂见我怀春的表情,一脸的错愕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胸部,这小子脑子里成天都是不纯洁的思想。
“嘿!没看出来,你还是雷锋呢,知道我急什么,就赶来助人为乐。”我装得很兴奋,在心里一直向蕾道歉,要是蕾知道我对她被甩的事如此兴高采烈的话,指不定会对我怎么着。
珂接过我的大口大口吃着,没有回答我,不断用嘴吹着很烫的包子,看来他似乎没有因为分手的事有一点影响。原本我还天真的准备了一堆安慰他的话,现在看来,我还是省省吧,该干嘛干嘛去!不过我很好奇欧西西是怎么勾搭上珂的,于是冲珂问道,那妖精怎么缠上你的?
“哪个妖精?”不知道珂是故意装天真,还是**过于糜烂,从而记不得我说的哪一位,瞪大眼睛盯着我。
“废话,不就那个欧西西嘛,还能是谁!”
“哦!那天她本来是到学校来找你的……”珂刚要给我解释就被我打断了,我急忙追问道,她找我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找你做什么呀?总之我见她一个人在学校门口晃着,就上去随口搭讪了两句,顺便就,嘿嘿……”珂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用眼神告诉我说你懂的。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突然想起昨天蕾说欧西西到学校来找珂,感情是我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进行再教育而错过了,这事儿可千万得保密,我估摸着要是让蕾知道,我跟静也就差不多该靠站了。正在心里庆幸着躲过一劫,珂突然拍了下我,惊得我一个激灵。
“你还真不识货,多好一尤物啊,居然放过了,不过也好,要让你小子得手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珂兴奋得冲我描述着欧西西的表现,一点也看不出像是个刚分手的人。
“嘿!少往我身上扯啊,我对那妖精完全没感觉,看到她那操行,我感觉饭岛爱就是一黄花大闺女!”我很自豪地冲珂说道。
“得了吧!我估计你小子要不是有心理疾病,要不就阳痿!”珂特不屑地冲我嚷道,周围的同学刷地一下转过头盯着我和珂,我当场就想把珂给结果了。
“在静面前,你可千万得悠着点,让她知道了,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郑重其事的告诫了珂,这小子的嘴特把不住关,指不定哪天一兴奋就当着静说漏了。
“知道啦!我又不是白痴,再说要是把你和欧西西那乱伦的事说出去,我的面子也挂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捡你的二手货呢!”珂对我嘱咐显得很不耐烦,只是他的一番话听得我很不爽。什么叫我和欧西西乱伦,奶奶的,我TM什么也没做背这么大个罪名,想到这里,我抡圆了拳头就冲珂的后背雷去,打得他趴在桌上龇牙咧嘴的。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下午还得跟杜瑶去看悦,自从悦进去后,杜瑶每个月都要让我们陪她去看悦,头一回去的时候,我们一群人被一个武警挡在了门外,他说那规定每次探访不得超过三个人,于是除了杜瑶和悦的父母外,我们全都不是人了。后来我们就说好了,为了不给go-vern-ment压力,我们轮流陪杜瑶去看悦,今天刚好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悦了,不知道这孩子在里面还能不能憋的住。
下了课我就冲到班主任那去请了假,班主任知道悦的事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注意安全。离开学校后,我直奔杜瑶的学校,自从出事之后,杜瑶就转到这个学校来,我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不时搜罗着一个个的美女,哈喇子流了一地。过了好一阵杜瑶也没出来,我停下车正准备进去看一下,刚走不到两步就看到欧西西活蹦乱跳地朝外走,我赶紧躲到一个小卖部里,直到欧西西的身影离开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杜瑶正好出来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很疑惑地问我做什么,我借口买烟搪塞了她。
几个星期没见到杜瑶,我发现她似乎已经好多了,格格巫的神情也有所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她掩饰的很好,至少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在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见到她后是不是再开导下她。
“那女的是你们学校的?”我指着远方欧西西若影若现的背影问杜瑶。
“哪个?”欧西西的背影实在太远了,杜瑶顺着我手指方向探头瞅着。
“就那个穿的特花俏的!”我加深了对背影的描述。
“哦,她啊!欧西西啊,我们学校的传奇,舞跳的可好了,怎么,你认识?”杜瑶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没…我哪儿认识这样的人才啊!走吧,现在人少,我们得赶紧去。”我骑上车,让杜瑶坐在身后朝监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杜瑶话不多,问了一下我们几个最近的情况后就开始沉默。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我这人特不善于找话题,从来都是跟着别人的话题瞎掰,因此我也没搭理杜瑶,一路慢慢地骑着车。
“我准备高中也去你们学校,你说怎么样?”杜瑶突然从后座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我肩膀上。
“来我们学校做什么,你的学习那么好,干嘛这样糟践自己来这个三流高中呢?”我听完杜瑶的话后,试图再次挽救这个迷途的孩子,尽管我曾多次尝试挽救别人,常常都是以失败收场,不过这不能磨灭我那颗伸张正义的心。
“谁说的!静姐姐不也在你们学校么,我现在在这里很不开心,由于我是转校生,总觉得很别人有陌生感,不夸张地说,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去你们学校,至少我还有说话的伴!”杜瑶的语气带着些许忧伤。
“这事你得和你父母好好商量下,不瞒你说,我们学校很有特色,尤其是我们体育老师,他特色!”说完后我突然想起当年杜瑶满怀憧憬我那动物园似的初中时,我也这样对她说过,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真遇到了我们那个特色的班主任。
“嘿嘿!早和他们商量好了,这不我把志愿都填了,他们知道你们在那个学校,没有反对,只是让我好好学习!”杜瑶笑着冲我说道,感情她就根本没打算和我商量,只是向我宣布决定,仅此而已。
“那悦怎么说?”我问。
“他也没反对,只是说我过得开心就好,还说让我等他呢!嘿嘿,这臭小子深怕我把他给甩了。”听完杜瑶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如此坚强,只因为有个人一直守护着她,从不放弃。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监狱门口,我跟着杜瑶去值班室登记,一个pol.ice还特认真检查了我们带给悦的东西,比机场安检都严格。我突然想到珂曾说要给悦送个充气娃娃进去,我很好奇他怎么送进去,看到眼前pol.ice一件件翻看着我们带来的衣服,我觉得珂也不用送什么充气娃娃了,可能在检查的时候就得被逮进去,直接定罪,罪名是传播色情物品,一条龙服务,法院都不用去。
检查完后,一个pol.ice带着我和杜瑶来到一个很小的会客室,让我们坐在一旁等着,杜瑶小心翼翼地把刚才被翻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过了一会两个pol.ice带着悦进来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板凳上,带着手铐。
看到悦后我一脸兴奋,一激动思维就混乱地冲悦说,嘿!混得不错呀,出来见我们还带俩保镖!说完后悦错愕地盯着我,我抬头看了下他身后的两个pol.ice正怒目瞪着我,我满不在乎的白了他们一眼心想,瞪我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把我也逮进去?
悦明显瘦了,尽管她母亲经常给他送钱进去让他吃好点,可在里面能吃多好?杜瑶看到悦后,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把手握在一起对视着,看得我心里特不是滋味。我用手碰了下杜瑶示意她说话,别浪费时间,go-vern-ment可只给了悦半个小时的自由,还是限制级的。
“天气凉了,你妈妈让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来,顺便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家里,还让我嘱咐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杜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着,我转过头装作没看见,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就跟被人提着刀砍似的。杜瑶擦了擦脸颊的泪,从一堆衣服里面拿出一双线织的袜子冲悦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织的袜子,我刚学着织的,你睡觉时穿着能暖和些。悦接过杜瑶的东西后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轻轻用手拍了拍杜瑶的头。
“好了,别顾着哭了,说点开心的,昨天管教告诉我这次的减刑名单里面有我,呵呵!你们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出来了。”悦用手揉了揉眼眶,笑着冲我们说道。我知道减刑这是肯定是杜爸爸张罗的,要不怎么可能进去还不到一年就能捞着这样的机会。
“你最近怎么样?还在踢球没有。”悦抬头看着我问道。
“在呢,只是老张对我地丢点球的是至今耿耿于怀,训练时特别关照我,每次训练完就跟**了十几次一样。”跟珂待久了,我的语言也开始乱了。悦显然很不适应现在的我,正一脸凌乱的看着我,身后一个pol.ice还故意干咳了下提醒我注意措辞。
“哎,差点忘了,来,我们都没什么钱,就合计着给你买了五条烟,省得你熬的难受。”说着我把烟递了过去。
“靠!我们之间干嘛还来这套虚的,有空来看看就可以了。”悦说得就好像自己在闭关修行似的。
“我TM还想随时来看你呢,可go-vern-ment不让啊,再说了我见着这窑子就渗得慌,指不定哪天我就来跟你汇合了。”我说话时,两个pol.ice的表情跟怀春似的,一脸的纠结听着我形容监狱是窑子,看来他们正在幻想自己是不是就是八大胡同的打手。转头再看悦和杜瑶,额头上挂满了黑线。
“今天我把志愿填了,明年我就去你们学校读书了,毕业之前你可能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个学校上课了。”杜瑶从包里拿出志愿表给悦看。
“恩,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多想什么,有什么事去找他们就是了,我会好好服刑的,争取早日出狱。”悦安慰着杜瑶,并用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杜瑶咬牙点了下头,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了,会客时间到了,下次再来吧!”后面两个打手特不近人情地催着,要不是穿着那身狗皮,我真想冲上去揍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悦站了起来拍了拍杜瑶的头说道,好了,回去吧,下次再来。说完就跟着两个pol.ice出了门,哦不对,进了门。杜瑶还没缓过劲,继续哭着冲悦的背影不断瞅着。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杜瑶,坏笑着冲她说道,好了别看了,下次还能见的,来,这是我原本准备上厕所用的纸,你将就着擦下吧。杜瑶扑哧一声笑了接过纸巾,瞪着眼睛恨我。
回去的路上,杜瑶心情好多了,又开始邪恶地折磨我,还煞有其事的给我唱歌,我依稀记得几句歌词是,
“单单为你,心有独钟,因为爱过才知情多浓,浓得发痛在心中,痛全是感动,我是真的真的与众不同。真正为你,心有独钟,因为有你世界变不同,笑我太傻太懵懂,或爱得太重,只为相信我自己,能永远对你心独钟……”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1 14:48:00 追加 -----========

我爹常让我给他叨叨准备考什么大学。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清华北大没考虑,我看不起他们。我爹瞪我一眼说,关键是别人看不起你,要不你再努把力,争取考个军校,以后也就不用再为工作烦恼了。我没有说什么,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要是能考个普通的专科,都得去抱着菩萨哭一宿。
杜瑶如愿到了我们学校了,当然了,和我们放牛班的不同,她和静都是拿奖学金的。关于奖学金我曾偷偷问过静每学期是多少,静没有告诉我,老是特神秘的笑,我看得特不爽,就死活缠着静剥削她,她也不说什么,每次剥削完,我都很嚣张地冲静说,别以为我在压榨你,吃了人民的饭,就得做给人民看,要知道你的奖学金里可有我百分之一的股份。静立马冲上来暴力把我解决了。
老张经常让我跟着他训练,高考的时候报考艺体学校,能降不少分,然后几年后毕业出来找个老师的工作,也就了此残生了。我很不爽地告诉老张,一天在你那里训练两次还不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小姐都实行倒班制度,晚九朝五的。老张没说什么,不屑地冲我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为我可惜,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讲台上祸害祖国的下一代,那是多大的罪过啊。
建和燕子就没那多考虑的,高中毕业直接在学校门口立个铺子,随便卖点杂货也能生活,潜意识里根本就对大学没兴趣。珂想的更简单,每天锻炼下身体,毕业了出去混两年,傍个富姐,培养一年的感情找机会和别人结婚,再找机会和别人闹离婚,根据法律分别人的家产。我们对他的理想特鄙视,珂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我得把法律效力发挥到最大化,省得给社会添堵。很显然珂根本就不知道婚前财产这回事,单纯的认为全天下富姐兜里的钱,只要他愿意就有一半。
高考前学校经常进行摸底考试,每次静的成绩都是一片锦绣,几乎重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我的成绩特扎眼,跟比萨斜塔似的,但凡和数字有关的考试,我从来就没上过两位数,文科成绩出奇的拔类。我曾偷偷地预算过自己的成绩能上个什么大学,综合下来还真能上清华,不过是民国时期的清华。
静最近的压力也特别大,莫名其妙跟我发火,老数落我扶不起的阿斗,开始我都没什么感觉,后来被她吵吵烦了也开始顶着和她闹,最后都被她给收拾了,完事过后,静总是很温柔地冲我说,好好努把力,争取咱俩在一个大学。我都很心虚的点头表示赞同。
有天杨伟和莫芸茹把我们叫到他们租的房子里去,美其名曰缓解大家的学习压力,一帮人都纷纷表示,除了静和杜瑶,我们都没压力。莫芸茹特贤惠,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跟过年似的,看得我跟建的哈喇子流了一地,不等大家上桌我俩就张罗开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杨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向我们宣布准备休学去他爹的公司去上班。我们都没理他,只顾着吃菜。有钱人的孩子就是不同,读书就跟完成任务一样,随便走下过场,年龄一到就回去工作,过十几年想起了,花点钱找个大学随便挂靠下,混个文凭出来也能冒充知识分子,外加舆论一番造势渲染,俨然一个活脱脱的白手起家。在这一点上,杨伟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这厮加上初中,整整是八年就念了五年书,期间还一直跟莫芸茹鬼混着,可毕业了别人日子照样过得美滋滋的,别人再眼馋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再怎么你也不能因为别人没文化就封了人家的家产不是,中国也就这样子,钱都被一群没文化赚光了,剩下的残羹冷炙还得让几个正牌大学出来的骄子争得头破血流,杨伟他爹就是那部分先富起来的,而我们就是等着他们带动的一部分。
莫芸茹更实在,书都不用读,只要把杨伟伺候高兴了,照样能跨入上流社会高瞻远瞩,再不济哪天被杨伟三振出局了还得分个百八十万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快,幽怨地看了眼静。
吃完过后,杨伟跟我们讲了下他爹公司的事情,我一句没听进去,本来就与我无关。一帮人也跟着杨伟的高谈阔论来了兴致,各自张罗着自己的生活蓝图。珂特无耻地说,他的理想是当科学家。我看都没看他就扔了一句话过去,造人的科学家吧。一群人冲珂笑得花枝招展的。
“你准备做什么?”在一群人表达了自己的理想后,杨伟转头问我,我刚要开口就被静打断了,他还能做什么,还不就混呗。说完邪恶地冲我笑着,如果要是换在平时我可能也跟着笑,只是一群人都美好的绘制完蓝图后,我莫名感到一阵迷茫,心里一把火蹭地就上来了,瞪了静一眼,她不以为然转过了头。
“说啊!准备做什么,要不也别考什么大学了,跟着我去我爹的公司,咱俩的关系肯定不会亏待你。”杨伟又问了我一句,问得我心烦。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混呗!谁让咱不是高材生呢。”说完我又转头看了眼静,她正一脸不爽地盯着我,明显听出我的话带着刺儿。
“恩,好好混!别让我们失望,指不定哪天混好了,我们也跟着享享福。”静也挤兑着我,气氛一下就尴尬了,一帮人都没说话,不断转头看我和静顶着。
“当然得让你享福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可是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是周围有一帮人跟保镖似的,她早冲上来把我给结果了。
“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知道跟着你能得到什么。”静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是很不幸被我听到了,这句话三年前初中毕业时那个班主任也对我说过,当时要不是我爹及时赶到,根本不可能发生对杜瑶做的事。
“得不到就自己滚!别以为自己跟一天仙似的谁都稀罕。”一激动我就冲静吼了去,静没说什么,瞪着我咬了下嘴唇,然后起身就摔门走了,杜瑶立马跟在身后追了出去。一帮人惊恐地盯着我,建轻轻地拍了下我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杨伟放下手里的杯子赶紧对我说,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有话好好说呗。
“没事,她爱怎么着随便她,平时不说也就算了,她还得寸进尺了,还真以为少了红萝卜不开席了。”我抓起面前的一杯酒就喝了下去,喝完眼泪就出来了,缓缓地坐到沙发上去,接着冲杨伟吼道,你TM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杨伟盯着我没说什么,我连着倒了几杯跟和雪碧似的哗哗地就倒进嘴里,建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瓶子,倒了一杯跟我碰了下,一仰脖倒进了嘴里。
“这个,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珂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我冲他一摆手说道,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兄弟之间不来这套虚的。说着我就给珂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拿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下,一仰脖也倒进了嘴里。
“你和欧西西的事,静知道了!”珂的一句话让我把刚准备咽下去的酒全喷了出来。擦了下嘴边的酒后我马上问道,她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和杜瑶去看悦的时候,静看见我和欧西西在一起,本来没事的,谁知道欧西西冲上去拉着静就开始一顿数落,说什么和你上床了,静当时就扇了她一个嘴巴,这贱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顺手就还了静一耳光。后来我找静解释过,好不容易才把她说通,不和你提这件事,谁知道你今天又跟吃了枪药似的。”珂刚说完我就笑了,跟听故事似的,接着又倒了一杯酒哗地一下全泼在珂的身上,冲他吼了一句,艹你妈的!跟着就抓起静出门时忘了带的包追出去。
深秋的晚上凉风呼啦呼啦地吹着,我拉了拉衣服领子,四下找着静。最后好容易才在河边上找了静,她身边还有蕾和杜瑶,静正抱着杜瑶哭得稀里哗啦的,看的我特难受。杜瑶和蕾看到我来了,没说什么冲我摇摇头就离开了,静也没理我准备跟着她们走,被我一把给拉住了,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大嘴巴扇的头晕目眩的。
“滚!我看到你就恶心!”静冲我低吼道,从前的形象全然不不顾,说完接着又是一下。
“静,我和欧西西没你想那么复杂,那天……”我刚准备解释什么就被静打断了,她咬着牙说道,没那么复杂?都上床了还要怎么复杂?以前我还对你抱有幻想,认为你和珂不一样,谁知道你也是一路货色。
“这事你可不能逼良为娼,我真没和欧西西发生什么,我也知道给你解释什么,你也不信,可是……”我的话再一次被静打断了,冷冷地冲我笑道,那就别解释,我也不想听,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混下去就继续,与我无关,另外提醒你以后别来烦我,从此我们再见不再认。
说完静甩开我的手就离开了,我没有追上去,这个时候给她说什么也没用,谁会相信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勾引不动心,谁会相信孤男寡女开房还能特纯洁的保持革命**关系,连我自己都不信,何况是静。
静离开后我一直站在河边,看着湍流的河水,觉得脑子一阵空,世界就像一个泡沫,在一瞬间全都破了,溅起的沫子撒得到处都是,根本不可能有挽回的机会。前十多年支撑我浑浑噩噩活下去的动力是静的笑容,现在笑容僵住了,留下的只是一串眼泪,想到这里我脑袋一阵眩晕,脚底站不稳朝前移了两步,建突然一把抓住我,逮着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狠狠地冲我嚷道,多大个破事,就这么想不开,杜瑶比你还惨都没想走绝路。感情这小子以为我要自杀来着,我摸着火辣辣的脸一脸无辜地盯着建,定了定神对他说,哥,我真没想过自杀,就是头晕站不稳。
燕子站在旁边看着我表情扑哧地笑了出来,建回头瞪了下,她赶紧收住了,奶奶的,家教真好!建把我拉到一旁确认我不自杀后,递给我一支烟问道,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说成,就顾着挨扇了。”我深深地抽了口烟,仰头看着天,尽量让泪留在眼眶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小子逮住我的把柄。
“没事,等她气消了再解释,没有的事说清楚也就完了,没什么解不开的结。”建说着拍了下我的肩膀。
“就是,虽然我和你们很少在一起,但我看得出来静不是不讲理的人,可能这段时间考试压力大,加上你今晚的话一下就激怒了她,才控制不住的。”燕子在一旁附和着建安慰我,淡淡地冲我笑了下。
“要不明天我去让浩子把欧西西叫来,当面给静说清楚,她要敢乱说,我当场废了她!”建问道。
“算了,别麻烦了,省得我看到那妖孽心里堵得慌。”我冲建摆了摆手起身朝家的方向。
回到家后我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刻意把水开到最大掩盖着自己的哭声,抬头看见白花花的水被我这样浪费着,心想这个月得交多少水费,接着哭得更凶了。洗完后,我来到客厅,坐在我爹身边,我爹正在看新闻,我喝了一口水后严肃地冲我爹说道,爸,我想去当兵!我爹没理我,继续盯着屏幕,十几秒后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转头盯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当兵?不考大学了?
“不考了,大学生现在不值钱了,随便站在人才市场楼顶撒泡尿也要淋着博士生。”我对我爹摇了摇头。
“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事,我们不给你任何压力,你怎么决定都好,总之以后千万别怪我们!”我爹说得特不近人情,深怕我日后混栽了接着回来剥削他们。
“不想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报名!”说完我就朝卧室走去,躺在床上我听见我爹不住的叹息声,眼泪再次止不住流了下来。当兵这事我一直在考虑,最初的想法是为了躲避高考,免得考砸了被人看笑话,就一直悬在心里没下定决心,今晚发生的事让我在一瞬间觉得换个城市好好想想也不错,或许几年的时间大家都成熟了,再来说未来会更现实。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1 23:03:31 追加 -----========

我记得向建他们宣布我准备当兵的消息时,他们的惊恐的表情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盯着我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珂打破了沉默,意味深长地说,好啊,这个城市治安起码好转百分之三十。说得就跟我在影响社会的安定团结似的,仔细想想我也还真是一祸害,在家祸害我爹妈,在学校祸害老师同学,完了还去祸害静。
“准备去什么部队!”建问我的时候感觉军委是我们家开的一样,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很鄙视他的无知冲他摆摆手说道,我哪儿知道会去什么部队,还得看国家怎么分配!
“哎,一群人坐牢的坐牢,上班的上班,当兵的当兵,就这样散了,想想真没意思。”建叹了口气,说得我难受。
“你不是还我么?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珂娇嗔地把头靠在建的肩上,故作害羞地说道,看着他死不要脸的操行,我特想赶紧来个见义勇为的把他结果了。
“滚,你还是去对那些受害的良家妇女负责吧,只播种不秋收的败类居然敢说责任两个字!”建一把推开珂的头,不断用手拍着珂靠过的肩膀,一脸恶心的说道。我和杜瑶在一旁乐得跟捡了钱一样。
“你告诉静姐姐没有!”杜瑶这格格巫很不厚道地提起了这事,竟然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直就把不准静的脉象,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还怒火攻着心,没敢去招惹她,还有就是昨晚静狠狠冲我说再见不再认的表情,让我想着就心里一阵发毛。
“算了,要不我去帮你说吧,免得你放不下面子。”杜瑶坏坏地冲我笑着。多好一孩子呀,知道我想什么。不过我还是装得特牛X地对她说,不用了,我猜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感觉。
“别跟我装大尾巴狼啊,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要再这样我还真就不去说了。”杜瑶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给人留面子,我怎么就摊上这样一朋友,孽缘啊!说完杜瑶就离开了,剩下我和建还有珂一起瞎掰着。
中午回家的时候,母亲说接到武装部通知体检的电话,让我第二天一早带着户口和报名表去军分区集合,说完母亲没有理我,忙着帮我拿户口去。下午我带着户口和报名表去学校办休学,班主任一脸哀怨地冲我说,可惜了,可惜了!接着就带着我去政教处办好了一切手续,拿着休学证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地一阵失落,几分钟又莫名的一阵兴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抽烟了。下楼的时候我看到静抱着一堆课本朝办公室走去,我俩就在楼道里对视了一会儿,静幽幽地冲我说,放学了在河边等我!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出了学校我就带着一家网吧,无聊的开着电影打发时间等静放学。就在我为电影里男女主角生离死别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身后有只手拍了下我,转过头一看是杜瑶正冲我笑着,我一脸惊奇问她,这不还没放学吗?你怎么在这里。
“等下我要去学跳舞,下午不用去学校,看你鬼鬼祟祟地进来就想来看看你搞什么!”杜瑶说。
“你这不废话吗,在网吧还能做什么呢?嘿,你来得正好,我这说不定就要走了,可能没空上网,有空你帮我把QQ给挂上!”说着我找网管要了笔和纸认真地把密码抄给了她。杜瑶结果纸放进了包,笑着对我叹了口气,哎,可惜了,你这一走,静姐姐就要独守空房了。说完噌地一下就跑了,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出租车上冲我笑得花枝招展。
电影看完的时候静也差不多快放学,我赶紧结了帐朝河边走去。站在岸上点了支烟,刚吐出来就被河风吹散。我想着昨晚还是在这条河边,狠狠地被静抽了俩嘴巴,还有建那小子的一巴掌,现在脸都还在疼。接着又想等下给静说些什么。就在我编排台词的时候,静出现在我面前,没有说话,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湍急的河水,河风无情地吹乱了她的头发,我站在一旁偷偷了看了下静的脸,多熟悉的轮廓,为此我朝思暮想了多少个夜晚,为了这个轮廓我一直坚强地活着,曾为拥有它感到自己身在世界之巅,可此时我却不得不和告别两年,思及于此,心里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真决定要去?”静没有多说什么,淡淡地问道,我下意识地点了下头,不敢抬头看静,深怕一下不能坚持就告诉她,其实我不想走。
“你不算和我说些什么?”静用手抚了抚我额头的头发,一脸温柔地看着我,好像昨天那扇我俩嘴巴的事与她无关似的。
“说了你信吗?”我问。
“昨天回去我想了很多,现在想听你说!”静没有回答我。
“我承认和欧西西开了房,浩子付的钱,那时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突然抬头严肃地对静说道。她淡淡地冲我笑了下说道,不要想对不起我,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听到静这样说我知道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
“你说我们还会不会…..”我正准备接着说下去,静就打断了我,笑着说,也许分开是好事,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以后的事老天自有安排,看缘分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她说得特镇定,可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深深地扎在我心上,命运这东西特不靠谱,就连我那第二个爹有时还打盹。
“好了,别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祝你一切顺利吧!”静伸出手跟两国元首会晤一样,我不得不无奈地伸出手握住。静回头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几丝泪光在眼光内打着转,可我终究还是没追上去拉住她,也许真的就如她说的得不到才会珍惜。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赶到军分区后一看到处都是人,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发现我们片区的武装部长,他正在让一个个拿着报名表的人签到。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才让我们列队站在一起,然后给我们讲了些体检的注意事项,吩咐一个人发给我们体检表,让我们认真的填好,接着来了几辆车把我们接到了军区医院。
为了这次征兵,军区医院特地腾了一栋楼出来,我们被带到一个很到的房间里去,一个貌似主管的医生吩咐我们把衣服全脱光列队战好。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检查医生里面的有女的扭捏着不好意思脱,最后那个主管实在看不下去了,冲我们怒吼一声,搞什么呢,谁稀罕看你们呢,别人是医生,什么没见过,我告诉你们爱脱不脱,不体检的就出去。听到这声后刚才还有所顾虑的一群人齐刷刷全脱成了白斩鸡,几十个人光剌剌的站在一起,那叫一个壮观。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就坐在我们面前用一种很专业的眼光盯着我们,让我最初紧张的心理平和了许多。
一群人在一个军官的指挥下做着各种躯体动作,期间淘汰了几个有纹身和身体极度不协调的,接着我们又被分成几组去量身高体重,完了就站在几个医生面前,一个医生带着手套拿着一个小棍在我们身上寻找着特别明显的伤疤以及一些不好明说的疾病,如果没问题就退到一边去穿衣服等着其他人检查完毕再去下一个体检点。
跟我一起上去的是一个胖子,那小子长得特魁梧,吨位绝对是我的三倍,只是他很害羞,简直对不起他那个身材,我们在被那个戴手套检查的时候,他就一直特扭捏的憋着笑,就在我快退下去的时候,一个医生一口茶全喷在我身上,喷完后开始大笑着冲我道歉,我被他的一惊一乍搞的神叨叨的,带着一身茶水特不爽,接着我顺着他的目光延伸看到了胖子的下体,这小子居然被那个医生用小棍弄得一柱擎天,看得我差点没坐在地上,一屋子的人都笑开了,胖子特害羞的捂着脸退回去穿衣服,穿好衣服后我特幽怨地冲那胖子说,兄弟,憋久了吧!胖子顾左右而言他。
接下来的检查就顺利多了,除了视力以外我基本没什么担心的,可谁知道那天我发挥及其异常,就连视力测试也被我刷刷地拿下了,于是带着轻松的心情回家等待政审。
由于我已经办理了休学,下午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心慌,打开电视又关上,想找些事情来做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总浮现出静那晚的泪眼,一刀一刀地砍在我的心上。想着想着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情人结,上面的双生花已经褪色了,两片花瓣因为缩水紧紧地扭在一起,胸前的紫水晶也被我带来磨的锃亮。我轻轻地取下紫水晶跟着情人结一起装进一个袋子,接着再把袋子锁进了书柜,小声地嘟囔道,静,两年后再见!说着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谁知道两年后会是怎么样。
由于我在公共安全专家局没有案底,学校老师也没怎么为难我,政审也顺利通过了。领入伍通知书那天,我第一时间冲到学校告诉了建他们,他们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杨伟特仗义地冲我说,为了给你践行,晚上左岸最后再聚一下。
“叫不叫静姐姐?”杜瑶小声的征求我的意见,我看着她天真的脸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接着她就离开找静去了。
“嘿!小子可以啊,居然混到武警了。”珂拿着我的入伍通知书一脸地怀春。说实话我更愿意被分到解放军去,只是我妈不想我离他们太远,就四处拖关系把我留在了省内离家600公里的武警部队。
“看来我还得去买个充气娃娃送给你,可别把你憋坏了!”珂一脸严肃对我说道,听完我抡圆了拳头就冲他雷过去,这小子一点也没创意。在他潜意识里送男人礼物就是充气娃娃,送女人就是黛安芬。
晚上到左岸的时候,我看到莫芸茹兴奋的唱着歌,珂和杨伟在一旁划拳,建跟燕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燕子不断地笑着,杜瑶和静坐在角落里,静看到我后淡淡地笑着冲我点了点头,我顺着就做到静的身边,这个习惯我一直改不掉。坐下后杜瑶端着酒冲我说道,别的什么也不想说,只希望你在里面一切都好。说得就跟我是去坐牢似的。说完就喝了下去,接着又跑去跟莫芸茹抢话筒唱歌。建也慢慢地走到身边,端着酒小声地冲我说,多少年了,你TM还真舍得扔下我们,记住,要混就好好在里面混,我们等你出来,兄弟,一辈子的。说完一扬脖把酒喝了下去,听着建的话我心里憋得特难受,就想抱着他哭。从小到大我和悦就把他当成哥哥,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建替我们担着,我和悦就躲在他身后为非作歹。
珂端着酒挤眉弄眼地冲我走来,我看着他笑了下也端起酒,珂用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奶奶的,当年你还真TM的下得了手,用瓶子砸了我一脑袋的包,现在都还凸着,跟月球表面似的。说着逮着我的手就在他头上摸着,接着又说,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算长,但我真正把你们都当成我的兄弟,上次欧西西的事真的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别提了,过了的事情就过了,兄弟间就不提这些,牙齿还难免咬着舌头呢,来,喝酒,喝下去一切都过了,是兄弟就别为那些破事儿伤了和气。”我打断了珂的话,说实话我真对那件事不介意了,只要我真没做过什么,别人再怎么说我也问心无愧,静也曾对我说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听完后珂眼光红着冲我点点头,一口把酒喝了下去,接着又特谄媚地抱住我在我身上蹭着鼻涕。
一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给我敬酒,每喝一杯我心里都难受,他们说得每句话都深深地感动着我,平时说不出来的话也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我转过头看见静一把就抱住了她,眼泪鼻涕一起在她身上蹭着,静没有说什么,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依稀听见建他们唱着早已过时的一路顺风,听得我心里更难受,反正静的衣服有人洗,我也就不管不顾地乱蹭着。
哭够了我看着静想跟她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静也红着眼眶笑着对我说,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我都知道,我也相信。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朝下掉着。看着静的眼泪我心里憋的特难受,差一点就决定当逃兵带着静去所谓的天涯海角了,我轻轻地用手擦了下静的眼泪,发现我一直追寻的这张脸此刻是如此的完美。
“以前都是你给我唱歌,今天我也给你唱一首吧!”静依然流泪笑着冲我说道,一群人开始起哄,等着静的歌声,谁也不知道静唱歌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从来没听过。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从此我迷上了那个车站,多少次在那儿痴痴的看。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何时列车能够把你带回,我在这儿痴痴的盼,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不得不承认静的歌声很好,只可惜没有唱完静就蹲在地上哭得唱不出来,背景音乐就一直放着,看得一帮人都特难受,杜瑶也受不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走上前去把静扶到沙发上,静带着眼泪冲我笑着说,一路保重,保重……!没说完又捂着嘴开始哭,我看着静说道,静,等我!看着静点了点头,我心里什么顾虑也没有了,我确信两年后,我还是原来的我,静还是原来的静!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2 17:20:28 追加 -----========

出发前我决定再去看一次悦,我即将奔赴的地方和他差不多,同样是被限制自由,同样是被纪律约束,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在外人眼中是光荣的。
当兵这事我没让杜瑶告诉他,我知道一旦悦会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才会那么坚决的离开,他比谁都明白静对我多么的重要,记得有次喝酒的时候我们谈起静,悦说一生可以喜欢很多女人,但只能爱一个,爱到成为习惯,静或许就是我的习惯。
我特地去杜瑶那里拿了探访证,她本来死活要跟着我去,我告诉她有些私事要和悦说,她不方便在旁边。便很失落地回去了。在监狱门口我仔细看了下站得笔直的武警,心中想象中过不了多久我也是这个样子,还意犹未尽地幻想了下自己穿军装的造型。
一番登记检查过后,一个管教让我去会客室等着,接着便去号子里叫悦。悦带着保镖出来的时候四下搜寻其他人的踪影,我说,别看了,今天就我一个人来。悦错愕地盯着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找他做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人?”悦因为没有看到杜瑶,表情有些失望。
“我要走了,特地来看你的!”我尽量说得很平静,说完后我看到悦的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稍微定神后问我,去哪里?
“当兵!”我刚说完悦差点没坐稳倒在地上,接着瞪大眼睛盯着我。
“怎么决定的那么突然?”悦点了一支烟,身后两个管教也没说什么。
跟着我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悦,他抽着烟沉默了半天,想了半天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挥舞着戴手铐的双手大声叫道,艹你妈的欧西西,等老子出去灭了你个小贱货……两个管教也赶紧上来控制住了他,并不断地说冷静,冷静,不要让他们为难。自从有了杜爸爸上下打点后,整个监狱的管教都没怎么为难悦,悦也很遵守里面的一切规定,所以没受多少罪。看着他激动的神情,我立马安慰她说,其实也不怪欧西西,注定的,我们现在都太年轻,有些东西不是我们玩得起的。悦听完稍微冷静了下来,不住地抽着烟,呛得眼泪都下来了。
“没什么,也就两年的时间,等我退伍,你也差不多出来了,到时候我们还是一样的,只不过从头再来罢了。”我笑着冲悦说得很轻松,感觉两年的时间就跟两分钟似的。
“那你和静怎么办?”悦突然问我。
“呵呵,顺其自然呗,珍惜就好!”自从昨天从左岸出来,我对静的感觉彻底发生了变化。以前只是很单纯喜欢,甚至谈不上爱,不过看到静的眼泪后,我知道该珍惜什么,我要的不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我希望和静是永恒的感情,就算最后的结果也许会让我一败涂地,但是我已经不在乎结果。
“哎,不知道怎么说你,一直这个样子,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说出来,做什么决定也不和大家商量,好好改改你的脾气,要不迟早你会发现有些东西一个人扛不住的。”悦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拿出一个很漂亮的石头递给我说,这个石头是我劳动时看到的,觉得很好看就准备给杜瑶,现在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把它给你吧!
我没有接过石头,觉得悦很不容易,难得能在如此难的条件下找到东西送给杜瑶,我哪儿能收下这虽不贵重但却很珍贵的东西,悦见我没有接,又冲我伸了伸手,然后说,让你收下就收下,怎么跟一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的看着不爽。说着便把石头硬塞在我手里。
拿着悦送的石头,我心里特难受,看看面前苦笑着的悦,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悦赶紧说,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哭啊,看着你们哭我就跟被人提着刀砍似的难受。说完眼眶也红了。我笑着打了下他的手,点燃一支烟递给他对他说,好好变现,争取早点出来,杜瑶还等着你呢。悦抽了一口烟冲我点了点头说,你也在部队上好好干,争取混着军官来当当,奶奶的,现在咱俩可就算对立阶级了。说完我俩都笑了。半个小时真短,本来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讲,但是两个管教特不近人情地对我们说,探访时间到了。悦无奈地冲我摇摇头,起身就准备跟在管教身后朝里面走去,我站起来看着悦的背影,突然悦转过身朝我竖起大拇指说了声保重,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接着也对他把拇指竖了起来,悦笑了一下就跟着管教离开了,我一个人站在探访室里眼泪再也止不住留了下来,在这个城市我彻底没什么留念的了,该启程了。
几天后,武装部长打来电话让我去领被服,我妈怕我丢三落四死活要跟我去。拿着军装的时候,我笑着对我妈说,看我像不像雷锋!我妈没说什么,只顾着帮我整理了。武装部长走过来教我怎么打背包,还特地嘱咐我不要带太多东西,到了部队还会发很多,免得到时候麻烦。接过他帮我打好的背包,我特崇拜看着一床被子被一根背到四四方方绑成一块豆腐,赶紧让我妈帮我背上炫耀了半天,我妈跟着武装部长在一旁不断笑着我。
回到家后,我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成军装,走到我妈面前去耀武扬威的,我爹在一旁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就跟一刚被招安的土匪头子似的。说得我很不爽,我妈也为我抱不平狠狠地瞪了我爹一眼。
晚上吃完饭后我跟我妈去河边散步,我妈平时话不多,今天特地给我讲了许多我小时候干的事,用她的话说我小时候就一标准的祸害,三天两头的惹祸。我妈的话说的我心里堵得慌,再怎么着,这祸害还不是你生下来的,怪谁呢?
无意间我又瞥见我妈眼角的皱纹,这些年来只顾着跟建他们鬼混了,很少有机会仔细看看我妈,她和我爹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也没多少时间搭理我,难得有机会聚一下,我心里一发热就冲我妈说,妈,我爱你!我妈听完后愣了半天,在我头上打了一下,嘿!臭小子今天给老娘玩深情呢?
我没有接我妈的话,退了两步冲我妈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妈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一把把我拉到身边不断地说,我和你爸都知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到了部队就得自个儿照顾自个儿了,别矫情,谁也不是一天就长大的,家里也别太担心,好好地干,我和你爸都以你为骄傲……!
后面的话我没听见进去,只顾着哭了。奶奶的,这两天把我前十几年的眼泪都流光了,逮着个人说不了一会话就哭得死去活来的。站在我妈身边,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在外面常常把自己当个大人使,一旦出了事又第一时间躲到我爹身后,遮风挡雨地多好啊。
回家后我又把军装翻出来穿上在镜子面前晃着,刚开始觉得很威武,可越看越觉得不对,总感觉和电视里那些英姿飒爽的军人不一样,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后来仔细一看,我的天啊,头发居然都那么长了,难怪我爹说我是刚被招安的土匪。
晚上我把背包拆开盖着睡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军人,那夜的梦也奇怪,我居然梦到我变成了霍去病,指挥者千军万马抵抗匈奴,吓得我不轻。
第二天起床后,我突然就焉了,昨天被我把背包拆开睡觉,现在完全恢复不了,家里又没有谁当过兵,我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武装部长打背包时候的每个环节,试图依葫芦画瓢,还别说,我真就把背包打起了,只是武装部长交给我的是一个豆腐,现在被我弄成一个被蒸爆了了包子,到处都鼓着包,管他呢,总不至于用包装着带走就好了。
吃完早饭后,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地看着碟片,特地翻出《冲出亚马逊》看了一遍,中间有个场景我记得特清楚,猎人学校的校长在一群士兵入伍时说:“你们现在没有姓名,没有军衔,没有国籍,只有编号。在这里你们什么也别问,什么别说,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绝对服从!”看得我神经亢奋,不断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端枪的造型,到时候非得照个照片给建他们寄回来,还得来一个标准的军礼!
看完影片后,又开始无聊,想去学校找建他们,又不想和他们说不到两句话就哭得昏天暗地的,想去找静,又是在高考前的关键时期,我哪儿能去影响她呢!我就在家无聊的磨死皮,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把军装翻出来打开又叠好,叠好又觉得有哪个地方不满意,再打开再叠上,最后好容易才折腾好。上厕所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头发,才想起去理发,赶紧整理一番就出门去了。
到了理发厅,师傅问我要做什么发型,在他的潜意识里面,我在上学期间还有时间在外面鬼混,不是非主流就是脑残,为了消除师傅对我误解,我特地加重语调冲他说,给我整个当兵的发型,后天就要出发了!师傅听完愣了下,赶紧一脸的谄媚拿着推子就冲我走来。理师傅不断给我讲着当兵的事情,说什么他儿子现在也在部队上,混得还不错,接着又问我要去什么部队,我懒得搭理他就闭着眼随口哼哼回答他。
说着师傅就开始在头上忙活开了,第一推子下去,我看到头发一下就飘了下来,心里堵得慌,后来看着头发一缕一缕地从头上飘下来,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头发断了还能再重新长出来,回忆断了就真的断了,看着到处散落着的头发,我把这几年的事想了一遍,就跟放电影似的,仿佛一切都跟昨天才发生一样,在这个虽然不大的城市里,我有一直爱我的父母,有一群不离不弃的兄弟,还有一个深深藏在心里十多年的静。师傅的每一推子就跟在我心上推着一样,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不由得小声唱着,“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理完发后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短短的发桩特别刺眼,一寸一寸地挣扎着,两年的重生能改变我多少完全是个未知数,我面前的路究竟有多宽,天知道!发断了,牵挂也没了,未来会怎么样,我需要重新走过一遍才会知道,等在前面的到底是万壑深渊还是新的轮回,走着看吧!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4 15:45:00 追加 -----========

出发那天早上我起来的特别早,把军装穿上后就意味着两年内我都不会再去触碰我曾以为很有个性的服装了。我妈也早早的起来给我做了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老爱抱怨我妈做的早餐不好吃,拿着钱到外面去吃些乱七八糟的,那顿饭我却吃的特别香。
吃饭完后又检查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尽管武装部长一再叮嘱别带太多东西,我妈仍然给我装了一大包,甚至连牙刷都带上了,就跟我是去旅游似的。我爹在门外不断地催促着时间快到了,深怕我临时反悔就留下来了,特不尽人情。提着包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家的狗也莫名地跟着我走到大院外,家门关上那一刻我心里特别凌乱,住了十几年的家,从来没觉得多好,今天在我眼里却是那么的不舍。
路上依稀能看到背着书包风风火火的学生,看着他们我无奈地笑了下,原本现在我也该和他们一样走在上学的路上。我妈我旁边叹着气,不断地说,造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去受那份罪!听着我心里堵得慌。
到了军分区,我看到一群和我一样穿着没授衔军装的人各自拥抱着另一群哭得稀里哗啦的父母,我怕转头看了一眼我妈,我妈特坚强,眼眶都没红,冲我笑着,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把我送走了。我爹更淡定,直接走到一旁跟一个朋友瞎侃着,我爹那个朋友的儿子也跟我在一个部队,他妈妈哭得那叫一个惊险,长长的哭腔后好容易才缓过一阵气来,我感觉跟哭丧似的。过了一会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一个个不断的嘱咐着我在部队上要怎么怎么好好表现,和领导战友搞好关系,姑姑也红着眼眶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给我,让我在里面买点好的来吃,我一脸无辜盯着她说,姑姑,我不是去坐牢的!姑姑听后不好气的在我头上拍了一下。
建他们也来了,杜瑶那格格巫看到我就拉着我照相,不断摆着各种造型,完事了还说,以后我也算军属了!建给了我几条本地烟,让我带到部队上抽,他说这烟不好买,怕我在部队上抽不惯其他的。珂这厮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得很好的盒子塞给我,我问他是什么,他不怀好意地对我笑道,武藤兰的珍藏版!我照着他后背就是一拳。杨伟特现实,直接走上来就说,没什么好买的,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着!我赶紧接住留着哈喇子对杨伟说,好兄弟啊,还是你知道哥们缺啥!说完一群人笑得花枝招展的。
我在人群中不断搜索着静的身影,很可惜没有找到,杜瑶看见我的表情安慰说,静姐姐这段时间摸底考试,忙不过来,你别生气啊!我冲她笑道,哪儿能气呢,她能考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其实心里一阵失落,无奈的苦笑着。
一声哨响划破了整个军分区的上空,整个操场瞬间安静了,都转头看着刚才吹哨的接兵干部,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集合,点名登车了!我转过头冲一帮人笑了下,建迎上来一把就把我拉在怀里,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兄弟,保重!接着一帮人相继和我拥抱,搞得我心里特不舒服。和建他们告完别,我转身走到我妈身边对她说,妈,我走了,你们在家好好保重!原本以为我妈会哭得伤心欲绝,谁知她比什么时候都淡定,笑着对我说,去吧,好好的锻炼下!看着我妈的表情,我心里堵得慌,好歹还是你亲生的,干嘛一副巴不得我快走的表情。
集合的时候我不断转头四下找寻,试图找到些什么,又不知道想找什么,心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快。点完名后,一个干部把一群人分成几个组登车,终于我还是没在离开前见到静,心里特别的失落,叹了口气就上了车,上去就把行李放好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家人跟建他们不断地向我挥着手,我妈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这回换我淡定了,只是对他们笑着挥手。
车子启动后,操场上的家属和朋友都逐渐散去,我把头靠在椅背上带着几丝不甘看着窗外,车缓慢地移动着,前面的开路车开着警报无情的叫喊着,那声音也刺耳,为了送兵顺利军分区还特地在门口放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乱抱着,爆炸后烟雾四下散漫开来,就跟回忆似的乱成一团,抓都抓不住。
车刚到门外,我透过窗看到了静的身影伫立在门口,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的车,好容易才满是人头的车里发现了我,淡淡地笑着冲我挥手,嘴里放佛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那张我好熟悉的脸上两串泪正似掉非掉地挂着,我朝她笑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我想说她也听不见。车刚出门就开始加速,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后面,我竭力把头放在窗上寻找最大的角度,只希望能多看她一眼,可是徒劳无果,我只能不断看到的建筑物消失在身后。前面的警车拉着警报呼呼地看着,我们在平日拥挤的公路上畅通无阻,谁以后再说城市堵车严重,我非灭他不可!
上了高速后,车队开始撒丫子一路狂奔,我望了望周围的人,嘿,认识都还不少,全是以前跟着建鬼混时在外面认识的,不过来往很少,彼此都觉得面熟而已,不确定的互相看着深怕叫错名字从而尴尬。好不容易我灵光一现,想起了其中一个人名字——马驰。就在我跟他打完招呼后,一车的人都开始瞎掰起来,离开的熟悉的城市,作为老乡的我们惟一能依靠的就是彼此,不管以前是否照过面,感觉都跟认识几十年似的。
在和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马驰他爹开了个汽车修理厂,家里的条件也比较殷实,他爹为了不让马驰在家好吃懒做,才到处托关系把他弄进了部队,马驰也很坦然接受了,他说,早TM想出去看看了,在这里都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能够吸引我。我觉得这小子纯属好日过惯了,和杨伟似的,把钱不当钱使。后来马驰告诉我说到了部队后他要去开车,他爹把关系都给他找好了,混好了给领导开车,那小日子就跟神仙似的。马驰的话让我特鄙视他,心里想着这厮太没理想了,花了大把的银子去部队就想当个车夫。那时在我心中端着枪冲锋陷阵的军人才是英雄。一车人不断聊着,互相熟络着关系,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到了部队我们要团结,不能让外地兵欺负咱们。说得就跟B社会拉帮结派似的。
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坐车,尤其是长途跋涉的旅途,让人看不到终点,一分一秒地熬着时间。而此刻的我更是如此,前面的终点站是一座我完全陌生的城市,还有一大群我完全陌生的人,所有的东西都得从头开始。想到这里我开始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镜,整车的人一直说着话,一些熟悉的地名,一些熟悉的人名不断钻进我的耳里,我没有理会,至少目前那些对我来说都是过去式了。跟着车的起伏我慢慢地入眠,过去的一切就跟放舞台剧一样在梦里不断上演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一个巨大的操场上,我睁开眼睛推了下身边的马驰问道,到了?马驰抬起头揉着眼看了看窗外冲我说,不知道,这里看样子像火车站,应该还没到吧。这时车上一个干部拉着小摊小贩常用的便携式小喇叭冲我们喊道,带着自己的行李下车集合,下车后都别乱跑,等下找不到人按逃兵处理。
一车的人开始站起身抓起自己的行李下车。
此时已渐渐入冬,在车上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下车后一阵凉风嗖地转进领子,我一个激灵赶紧抱着来回哈气搓着手,过了好一阵,几个车的人全部下完了,一帮人穿着军装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看着特新鲜,就跟刚开春的蚂蚱似的,人头攒动着。
运兵车走后,一个领导模样地人走到我们面前问我们,饿不饿!废话,这厮肯定没来过人间,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加上一路颠簸谁不饿。所有人都没回答,只是眼巴巴地盯着他,于是他把大手一挥带着百十号人冲进一家餐馆,路边的行人不断的侧目看着我们,以为八国联军来了。
餐馆的老板咧着大嘴冲我们一群人友好地笑着,以为来了大生意,我们都没理他,只顾着冲进去抓起碗就开始吃,无意间我瞥见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欲言又止地盯着我们狼吞虎咽。奶奶的,好久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我也不顾什么形象,大口扒着饭。
酒足饭饱后,我看到很多人还在吃着,心想我连吃饭都不如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门口走去。在门口我看见马驰正站在外面闷头抽着烟,他见我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支点递给我,我接过来点上就问他,怎么不吃饭!这小子幽怨地转过头,眼里含着泪冲我说,我想家了!那表情吓得我不轻,刚才在车上还说早想出去看看了,这才几个小时就想回去了,我叼着烟拿着打火机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错愕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这厮接着装可怜冲我说,我没钱!我惊恐地看着他,赶紧从兜里掏出几块零钱递给他,这小子赶紧一把擦了脸上的眼泪,冲到隔壁的公用电话,拨号的时候一脸严肃地冲我说,这钱我会还你的,我的钱没在身上,我妈怕我丢了,全给我存在卡上了。这什么妈啊,想得够细致的。我吸了口烟冲他摆手道,没事,都一个地方的老乡,说钱就见外了。
马驰在电话里不断冲那边报着平安,说着说着又开始哭,闹着要让他爹来接他回去,后来好不容易不哭了又开始大笑,一出一出的看得我觉得这小子就是一影帝,当兵可惜了。
我也拿起电话先打了个电话回家给父母报了平安,刚说没两句我爹就问我,训练辛不辛苦。我拿着电话一阵凌乱,身后的风呼啦啦地吹着,心想我爹肯定穿越了,我才走了几个小时就开始训练,包身工也不顾如此。一阵闲扯后我又给建他们打了电话,这几个小子特不仗义,我前脚刚离开,他们就在左岸花天酒地,从电话里不断传出珂那杀猪般的歌声,我赶紧的挂了电话。最后我想给静打电话,可是拿着话筒我一直没敢拨号,好容易按了两个又挂断,电话摊的老板就一直这么看着我反复拨了挂,挂了拨。终究我还是没给静打电话,我不知道拿起电话该对静说些什么,再说现在正是高考前最关键的时候,我不想影响她,于是心里一咬牙放下电话就离开了。离开时马驰那小子还在讲,我给他那几块钱肯定不够他打的!
不一会一群人都吃完饭出来了,那个领导又带着我们回到火车站的广场外,我在路边一个巨大的钟楼上看了眼时间,七点三十分,从我离开家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那领导让我们坐下,接着拿着小喇叭对我们宣布了一些规定和注意事项,最后郑重地对我们说,就在这里坐着等火车,我们的火车是十二点整。我听完差点没坐稳倒在地上,四个半小时让我们在空旷的广场坐着,寒冬腊月的,霜风吹在脸上真给力,这也太有意境了。
酒足饭饱就是好,我坐在广场上看着过往的陌生人,百无聊赖中话篓子就打开了,跟身边认识不认识地瞎掰着,有个哥们还特仗义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几罐啤酒和一些小吃,躲躲藏藏地分给我们,我们也毫不客气接了过来,接着也是躲躲藏藏地开始喝,深怕被那领导看见、生活真TM幸福,我居然在寒冬的季节,跟着一群从未谋面的人坐在火车站外喝着小酒酒谈天说地,我这操行哪儿像去当兵,整一个归隐田园的居士,陶渊明当年也不过如此。
寒暄中我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哦不,战友!一个是马驰,一个是张耀,还有一个杨琦,这三个小子就跟混世魔王似的,眼下的酒喝完还不够,估摸着再去买,被我给制止了,我可不想刚到部队就跟班长撒酒疯嚷着哥俩好,我TM还得在他手下混两年。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4 17:41:15 追加 -----========

好容易挨到了十一点,那领导又把打手一挥带着我们朝火车站里走,我在一个通道口抬头看上面正挂着“退伍老兵专用通道”,嘿,好家伙,我走在退伍老兵的专用的通道上入伍。
在月台上我看到一辆特长的绿皮火车安稳地停靠着,我们集合分好车厢又开始登车,张耀一脸兴奋抓起行李就开始朝上挤着,上车还特地给我们占了几个靠窗的位置,我们四个对坐在一起,张耀乐得跟捡了钱似的,不断嘀咕着,嘿,火车,真家伙!看得我特想揍他,马驰和杨琦脸上明显挂不住,不断的干咳着。
不一会火车启动了,我和马驰还有杨琦瞎掰着,张耀就一直把脸贴在窗上看着外面,竭力数着对面轨道上飞驰的过车,看着跟一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突然想到了杜瑶,天真真好!
坐火车比坐汽车还无聊,尤其是晚上,窗外没有一丝的景色,只有车轮碰撞铁轨后发出的轰隆声,让人心烦。我转眼扫了一遍,周围的人大多已经睡着了,睡得特安稳,毫不在意这列车的终点究竟是天堂还是炼狱。回头看见张耀打着哈欠,明显被车轮的声响搞得睡不着,勉强撑开眼睛盯着我,我从包里拿出一包酸角递了过去,他接过去就扯开吃,刚吃没一口五官就痛苦扭在一起,愣了半天问我,靠,怎么那么酸呢?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心里乐开了花对他说,帮你提提神。他接着匝巴着嘴慢慢嚼着。忘了说,这包酸角也是杜瑶给我的,以前我们踢球的时候,常常上半场结束后我们落后,杜瑶就拿出酸角来让我们吃,下半场我们就跟疯了似的进攻,比兴奋剂都管用,每次杜瑶看着我们痛苦的咽下酸角,在一旁总是笑得花枝招展的。
张耀吃了酸角后,明显来了精神,拉着我就开始聊天,我也睡意全无跟他瞎掰,一盒烟就放在桌上,不知不觉就没有了,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包来,刚要撕开封口,张耀一把拉住我让我放回去,接着从包里拿出几只硕大的土烟递给我,我看着手上的土烟,突然想到在爷爷那里见过,那味儿特重,以前我常爷爷被呛的不住流泪。张耀拿出打火机吧嗒了几口就点燃了,若有其事地冲我说,这烟抽了舒服,特带劲。说完把把打火机递给我,我尝试着学他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感觉肺里一阵巨大的压力涨得痛,张嘴就开咳,眼泪鼻涕地全来了,张耀在一旁叼着烟看着我的样子笑得差点断了气,接着说,你这土鸡,谁让你当普通的香烟抽呢,要慢慢的吸,别太猛!我弯着腰不断咳着,感觉肝都快咳出来了,盯着他说不出话来,好容易缓过劲来对他吼道,咳…你TM怎么不早说!咳…咳…
“谁让你给我吃那个酸角的,我现在嘴里都还没感觉!”张耀叼着烟继续冲我笑道。感情这小子是在报复我给酸角的好意,难怪那么无私不抽我的。
“你怎么想到来当兵的?”张耀突然问我。
“不知道,突然就想了。”我拿着手里的土烟反复研究着,没有看他。
“鸟!你当我白痴呢?一般人当兵要不就是想转士官,然后拿了退伍费回去找个好工作,要不就是想在部队好好混,争取提干!”张耀盯着我说道。
“我真没想过转士官甚至提干的,我就想离开两年,等成熟点了再去面对一些事情!”我看着张耀将信将疑的表情,觉得不给这小子解释点什么,他不会善罢甘休,接着我又给她含含糊糊地讲了欧西西的事情。
“欧西西?就那跳舞跳的特好的欧西西?”张耀突然撑起身体,盯着我追问道。
“恩呢,怎么了,你也认识?”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心想欧西西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大能耐,这多人都认识。
“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后来跟另一个跳街舞的跑了!”张耀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完我没有说什么,在脑中不断的想着,嘿!还TM无巧不成书了,那个跳街舞的感情就是珂吧,按说我和珂的关系现在也算张耀半个情敌了,他咋就能那么淡定。接着我又抬头看了眼张耀,他把土烟摁熄扔向了窗外,回头冲我说,那妖精可不是省油的灯,手段特别多,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下面我没有听,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欧西西是什么样的人,我自顾自地想着别的事,没有继续和他掰扯下去。
车行驶了好一阵,张耀终于忍不住趴在面前的桌上睡着了,我看着窗外一片夜色,隐约在远处能看见几点星火,转瞬即逝,不时从对面飞来一辆列车,带着粗犷的汽笛声呼啸而过,从车窗缝隙中透进来的风一丝一丝地侵袭着身体,特凉,我不禁从包里拿出军用的毛毯盖在身上,呆视着窗外那一片完全陌生的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入了眠,忘却了身边的一群战友,和自己正坐着的火车,只有铁轨上传来的碰撞声不断地轰鸣着,在梦里我回到了自认为的那一片乐土,跟着一帮人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我还梦到静淡淡笑着向我憧憬普罗旺斯的花田,还有静脸颊挂泪冲我大喊再见不再认的场景,在梦里我痛并快乐着……
随着一声极长又闷重的汽笛声,铁轨的撞击逐渐慢了下来,列车终于停靠在一个月台边上,冬日凌晨的车站四处弥漫着大雾,车窗上由于温差挂着水珠,我用手擦了下,透过车窗我看到月台上散乱着几个人拿着红旗指挥着什么,远处黑压压一片地看不出清楚是什么。我用手推了下熟睡中的马驰他们,他们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同时冲我问道,到了?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去架上取下行李,等着下车的,领导从前面的车厢边走边敲着大喊道,都醒醒,到了,迅速带着自己的行李下车集合。整车的人瞬间忙活开来。
下车后一阵冷气直面袭来,我打了个哆嗦,冬日的六点过天还没放亮,月台上几盏巨大的指示灯亮得发白,特刺眼,我伸了个懒腰稍稍提神后就跟着一群人集合在一起,百十号人站得懒散至极,不断打着哈欠,领导随即下了几个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一群人磨蹭地配合着他的口令,把以前军训时学到的东西竭力表达出来,只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无力的收缩着。领导跑向一个军官,报告了一番,接着又回头带着我们走向车站门口准备继续登车,刚到门口一阵吵杂的军乐声响了起来,我突然想起刚才在车上看到的那片黑压压的东西,原来是为了欢迎我们特地准备的,我扫眼过去看到一个老兵模样的军人整撒欢似的挥舞着手里的鼓槌,那表情特兴奋。
我们就像一群被猎人赶着的羊群一样出了车站,登车前我不断想象着下一站总该是部队了吧,我能和老兵班长领导好好相处么。没等我想完就被身后的人挤着上了一辆军用卡车,车厢上罩着帆布,我们背靠车斗坐着,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也懒得理会,毕竟没人敢来劫持一列车队,还是一列满载当兵的车队,尽管我们还未曾学到什么,但是人数足够让对方喝一壶的,于是我抱着膝盖睡着了。
汽车平稳地行使在公路上,速度不快,前面已久有个警车拉着警报开着,在清晨的城市中尖锐的警笛总是那么刺耳,过来了好久警笛声停了,车开始颠簸,像是走在一条极其泥泞的山路上似的,我被颠醒了,转头想看下外面的情况,可我只看到一层厚重的帆布散发着霉臭味。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阵欢腾的锣鼓声又出现在耳边,车慢慢停了下来,几个军人走到车斗后拉开车栓指挥着我们下车,我终于看到了我一直好奇的部队,一座伫立了几十年的老房子面前竖立着一面国旗,四周一片荒芜的山丘在朦胧的清晨显得特安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和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部队完全不一样,我感觉上了梁山,要被迫落草了。
锣鼓声终于停了下来,整个操场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干部小声地商量着什么,稍许,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军官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指挥我们在一列士官面前集合,此刻我有了组织,有了班长了。班长长相特秀气,不过目光很简易,至少第一印象我不讨厌他,班长小声地冲我们说,我姓张,等下跟着我走。说完就指挥身后的人站好,由于刚才下车一阵乱我已经不知张耀他们的去向,探着头四下张望着。
集合完毕后,军官庄重地冲我们敬了个军礼,很帅很标准,接着抽着嗓子冲我们喊道,欢迎来到武警XX总队XX支队教导队,我是教导队政委,在这里你们将接受三个月的训练,然后再根据个人素质分下基层连队,在这里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军官说话时我突然想到前不久看的《冲出亚马逊》,猎人学校的校长也有过类似的台词。军官不断地冲我们交待着注意事项,一夜奔波让我根本没心思关注他在说些什么,昏昏欲睡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班长带着我们几个人到了一间寝室,刚进屋另外几个和我们一样穿着没授衔军装的人不断冲我们鼓掌欢迎着,很热情的帮我们取下背包。在寝室里我环顾了一周,看到被叠成豆腐块状的辈子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不经羡慕地“哇”了一声,班长笑着对我说,这你也觉得好?早的很呢,他们也才到没几天,只能叠出个大概。我赶紧对班长摆手道,够了够了,我要能叠成这样我爹不知道多高兴,平时在家我都不叠被子。班长听完没说什么,憨厚地笑着,我觉得班长就像我哥哥,似曾相识。
稍许整理后,班长看了眼时间接着对我们说,你们睡会吧,刚才大队长交代过你们都连夜赶路,没好好休息。班长刚说完我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来之前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会在乎我是谁,班长的关心让我打消了一切顾虑,或许他只是为了装装样子,但我也觉得足够了。班长看着我流泪,起身走到身边拍了拍我的头,小声说,睡吧,等下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我也特不厚道地跟班长套关系,不断地在他整洁的军装上蹭着鼻涕眼泪,跟一哥儿们似的。
躺在床上我闭眼就睡着了,睡得特踏实,偶尔听到门外用推板凳的声音,我也没看只顾着睡觉。过了好久,一阵军号响了起来,我懒洋洋地冲床上坐起身闭着眼喊道,妈,我的衣服!接着一片笑声就传来了,睁开眼一看班长意味深长地冲我坏笑着,顺手把我搭在床头的衣服丢给了我。
穿衣服时,班长不断地说,动作要快,穿好就出去集合,从今天开始你们穿衣服的时间只有一分钟,超过的就立军姿……边说边催着带上军帽扎这腰带朝外跑去,我边穿边想怎么变脸那么快,刚才还跟以太阳似的温暖,转眼就成了一屠夫。
等我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集合好了,班长瞪了我一眼,略有责怪没说什么,我寻思着莫名其妙集合做什么,小声地问了句,班长小声地挤出几个字,队列里不要出声,现在吃饭。听完我一阵眩晕,我的天呐,吃饭还要集合……
值班排长在队列面前下着一串的口令,对于我们这群从未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菜鸟来说,完全跟天书似的,唯一会的就是立正,排长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下着口令,好容易听到一声哨响,排长便带着我们进了一个硕大的食堂,在里面只有十几张很大的圆桌,没有凳子,桌上用盆子放着馒头,我终于是看明白了,感情是要我们站着啃馒头,心里略有不快,班长看见我的表情小声地说,这就是部队,和家里完全不是一概念,你要习惯,习惯成自然就好了。我刚要开口,他就用一个馒头堵住我的嘴接着说,吃饭时间不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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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到寝室,班长把人全部集合在一起,煞有其事地给我们开了一个班务会。内容很简单,让同班战友互相认识,最痛苦的莫过于开始的时候要唱歌,我一直张不开嘴唱,最主要是因为我根本不会军歌,看着比我们先到的战友扯着嗓子高唱,哦不对,是嚎。我一阵悸动。
此时我才仔细端详了班长,黝黑的脸上五官标准地生在上面,英气十足,只是过于秀气的脸上略有几丝沧桑,班长给我们开玩笑说是年华蹉跎的结果,我觉得他不当诗人太可惜了。班长是安徽人,普通话中略带了些家乡口音,不过还好我基本能听懂,只是班长要求全班人员必须说普通话,让我一度纠结,那话怎么说来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说普通话,我拧巴着张不开嘴,这是我的致命伤,记得以前在学校班上组织演讲比赛,我操着别扭的普通话流利地朗读完一篇稿子后,全通同学纷纷表示不知所云。后来在班长的一再坚持下,我终于艰难地挤出几颗不知道是否标准的普通字,多的话一句不愿意讲,这让我一度认为我会因为交流问题和别人难以沟通。
互相认识之后,班长拿出一个笔记本向我们宣布着一项一项地规章制度,并让我们记下来,他说这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要求,必须做到的,说着便开始拿着笔记本开始宣布,
第一, 内务必须保持整洁干净,起床后辈子必须按照标准叠成豆腐块。
第一, 洗漱用品必须按照标准摆放,一个字也不能差,从侧面看过去必须是一根线。
第二, 服装必须保证干净整洁,在外行走保持仪容仪表,双手不得插袋,不得在走路过程中吃东西、抽烟。
第三, 看见别的班长或首长必须礼貌问好敬礼。
……
班长继续在上面宣布着规矩,我越听越觉得我的军旅生涯到此为止,至少就班长已宣布的规定里面,没有一样我能做到的。半个小时后班长好容易才讲完规定,不断地问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人举手,班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猜他肯定误会了我们,因为我从其余九个人眼中看到了迷茫,我们确实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什么都不懂。
接着班长又说,明天开始,所有人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到外面用板凳推被子,看着我们一脸的疑惑,他冲我们解释道,被子刚发下来太厚,必须用凳子把里面的棉花压薄推均匀,才好叠被子。说完班长让我们所有人围在他的床边,把自己的被子打开,我心里一阵可惜。说着给我们演示了一遍叠被子的过程,我除了看到他用手在上面不断的砍出线路,基本什么都没看明白,班长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一个标准的豆腐就叠好了,接着又把被子打开,一步一步地教我们,要怎么对折,按多少距离砍线,我听得懵懵懂懂的,努力记下他说得每句话。过了一会班长让我们把自己的被子全摊在床上,然后照着他说的开始叠,我特自信地按照班长说的做,不断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好一阵折腾后终于叠出我的第一个豆腐,我特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只见班长冲我摇摇头说,这标准还赶不上我当兵前叠的。一盆冷水刷地泼在我的心上,我看着自己的被子觉得特完美,至少现在拿回去我爹也会惊讶的佩服。我不服地看着班长,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把我拉到被子前,指着被子一处一处地指给我看不断地说,这里太高了,这里棉花不均匀,那里塌了下来,这个角不笔直……我依然不服气,坚持认为自己第一次能叠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班长递过一只小板凳冲我说,好好推推吧,慢慢就会叠好的。
班务会开完后班长让我们带着脸盆跟着他走,我们一群人莫名地跟在背后不知做什么,正在心里猜测着他要搞什么鬼,在厕所门口他停住了,指着一个粪坑冲我们说道,拿着你们脸盆每人进去舀一盆出来。我们全都惊恐地看着班长,以为这哥们肯定喝高了,我们拿的可是脸盆不是痰盂。不过他的表情特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看我们都没动接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可仍然没人动,最后班长忍不住抓过一个人的脸盆就扔进了粪坑,接着让我们都跟着丢进去,在他淫威下我们极不情愿地把脸盆丢了出去,看着飘在粪便上的脸盆我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不断地干呕着。无奈事情已经到这样不舀不行,我跟着其他人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从粪坑中夹起脸盆后站着,班长似乎还不满足,特定强调了下必须舀一盆再倒回去,我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胃里不断翻涌着,接着一咬牙舀了一盆赶紧倒了回去,几步就退了回去,不断作呕,班长冲我点点头,一帮人看着我都舀了也放开了手脚,班长这屠夫站在我们面前,一脸严肃地冲我们说,自己用的脸盆你们都能用来舀粪,再没有什么困难不能接受的,遇到挫折就想想今天的事,现在都去把脸盆洗干净赶紧回寝室。说着发给我们一袋洗衣粉和一个刷子。
来到水池边,我看着满是粪便的脸盆,心里一阵泛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来这个鬼地方受这个罪,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只有委屈,根本就恨班长,或多或少还对他有一丝敬畏,或许他的教育方式我从未见过,但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至少我在那一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跟着一群完全陌生的人相处,没有依靠,没有家人关怀,凡事除了自己别人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再也不能是从前那个躲在父母背后撒泼的孩子。
刷脸盆的时候,我知道了同班战友有来自山东的,安徽的,各自说着家乡话交流着,从他们的语气中我知道他们正在咒骂那个让我们舀大便的屠夫。我拿着刷子不断地刷洗着,洗了不知道多少遍仍然觉得没干净,干脆又去买了一袋洗衣粉继续洗,好容易带着一丝悲凉的心情拿着脸盆回到寝室。
寝室里,班长正危襟正坐着,刚才的屠夫像荡然无存,赞许似的看着我们,然后对我们说,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出去自由活动下,四处看看熟悉下环境。我一个人走到后操场,冰凉地单双杠整齐地立在那里,周围没有人,特安静,在这里我暂时忘记了刚才了脸盆事件,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对着夜空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瞬间被风吹散开来,望着天空点点星光,我想起三天前我还特二五八万的到处扬言要当兵,此时真正来了部队的我,却开始为退伍盘算时日,掐指一算还有将近八百天我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在那里没人会让我用脸盆装粪便,没人会要求我叠被子,更没人要求我穿衣服只能一分钟,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难道这就是我期望的生活吗?不知道建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或许正在花天酒地的买醉,又或许正在为了一点小事和别人纠缠不清,不知道悦在铁窗下是什么样的,我现在的生活和他差不多,没人倾诉,没有朋友,更不知道静现在如何了,如果当时我选择继续留在那里,此时我仍然能看到静那淡淡地笑容,听着她给我憧憬一切一切,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二等兵士,在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学着怎么生活……
过了一会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起身望了一眼,发现两个个特沮丧地身影朝我走来,走近一看是张耀和杨琦他们,这两个小子此时脸色特难看,跟退了色的抹布似的皱在一起,张耀的眼眶还红着,分明刚哭过。他们看见我后也很惊奇地问,你也在这?我点了点头,接着把烟递了过去。
“靠,这里就TM不是人呆的,一群野蛮人!真后悔来当兵。”张耀点燃打火机没有狠狠地说道,杨琦在一旁没有作声,闷头抽着烟。
“怎么了?”我不知道张耀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疑惑地盯着他看。
“我们那个班长看着挺斯文一人,居然把小便池的出水口堵住,装满水后让我们用漱口杯子把水全部舀出来,真TM恶心死人!”张耀对刚才遭遇依然愤怒地咬着牙帮挤出一句话来。
“算个蛋,我刚才还用脸盆去大便池舀了粪便呢!不过还好,顶多以后我不用脸盆,直接在水龙头上洗就可以了。”我竭力装作毫不在乎,其实心里一样和张耀一样恨得牙痒痒。
“哎,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你来当兵呢!”杨琦看着特想得开,把烟头刷地弹在地上,接着觉得没对又赶紧捡了回来揣在兜里,在这里所有事情都有规矩,谁也不能逾越一部,看似很平凡一个行为,在这里却是限制级的,类似随便扔垃圾这种事,是决不允许发生的,后果不堪设想。
和他们瞎掰了几句我就去洗漱,最可恶的是这里热水供应有限,去迟了水的温度仅比自来水高一点,寒冬腊月的特冰人,洗脸的时候我把头全都埋进了刚才舀过粪便的盆子里,让冰水渗透脸上每一个毛孔,在水里我努力憋着气咬牙发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誓言,抬起头的时候,水夹着泪从脸颊滑下,我盯着面前的墙壁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拿着毛巾在脸上胡乱擦干水渍。
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早上六点起床开始用板凳推被子,接着就是四个小时的训练,午饭,午休,起床推被子,训练,晚饭,推被子,睡觉。这样没有新意的重复,让我一度对部队产生了厌倦情绪,越来越像回到从前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时光。班长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情绪变化,有天把我单独叫到操场上,我跟在他身后,走到单杠前让我吊在上面,然后走到一旁对我说,想家了吗?我点头。接着又问,觉得部队无聊吗?我点头。接着开始跟我聊他刚入伍时和我一样特厌烦一成不变的生活,后来慢慢适应了环境,思想也有所改变,一个男人倘若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不管在哪里也不要和别人说责任两个字,再后来他爱上了部队的生活,偶然发现自己脱下军装后穿上什么时装都特别扭,如果真让他现在回到地方,他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我挂在单杠上听着班长的话,过了一会儿手就酸得受不了,班长转过头接着冲我说,忍不住了吗?或许你尝试着继续坚持下会觉得自己只有现在的能力。听着班长的话我一咬牙把身体拉了上去,他看着我没说什么,从单杠上看着班长坚定的表情,我刹那间明白为了什么来这里,保家卫国这样的豪言壮语不适合我,也许脱胎换骨更恰当一点。
后来的日子依然一成不变,只是训练任务越来越重,科目也越来越多,我从最初只会走一二一,两个月后我能标准打出一套擒敌拳,被子也从最初的包子真正变成了豆腐,或许还不是标准的,但至少没有再因为内务问题受过一次惩罚。每天生活都是那样的充实,偶尔闲下来会想想以前,没有过多的牵肠挂肚,在自己的回忆里扮演着主角,跟着一群人演着我们自己的故事…..
在这里我习惯了没有电话的日子,所有的通讯全靠信件,每个星期从通讯员手里接过信件的时候心里特欣喜,怀着特好奇的心情猜测着建他们会给我带来什么消息,静的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一个人不能经历所有的热闹,或许换个眼光看别人的剧情也能找到几丝愉悦。
不知不觉我和班长的感情越来越好,有什么问题我也特爱找他咨询,班长后来逐渐不怎么搭理我了,有天开班务会的时候,他坐在前面一脸深沉地对我们说,你们以后什么事要学着自己处理,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三个月后你们分下基层连队后我们或许就不能再见面,以后再有问题别来问我,我不会给你们任何的回答,记住我只是你们军旅生涯的一个过客……说完整个班的人都垂头丧气,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这里还会面对分离,短短的两个月我们觉得班长就是我们面前的一座山。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三个月的新兵连很快就要结束,面对即将来的分别,我心情也开始不好,总是问班长在哪个连队,希望能和他分在一起,班长从来不告诉我们,总是搬出保密手册威胁我们不该问的别问,还坏笑着冲我们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新兵下连前,教导队组织了一次军事考核,和高考一样,所有人都想着去条件好的基层连队,只是因为人数有限,因此竞争也激烈,我对此无所谓,最大的希望就是我第二个爹能再给我来次惊喜,让我和班长分在一起。考核的时候我超水平发挥,成绩一路飘红,只是还不知道能被哪里去,跑去问班长,我这次考核那么顺利,能不能和你一样优秀分到一个连队?班长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笑着对我说,也许!
下连队前一天我打好背包,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等待着第二天宣布结果,一夜睡得特不好。第二天整个教导队的新兵穿着一条杠的军装站在操场上就跟即将奔赴沙场一样,政委在上面宣读着命令,每念到一个名字我都特紧张,我到班上有几个战友已经被分到班长的连队,最后我跟着十几个人被留在操场上,看着班长他们离开,我心里一阵泛酸,终于我明白了在这里我也有想珍惜的人,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标准地冲班长远去的车敬了个军礼,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帅。
政委下来把我们十几个人集合在一起,郑重地向我们宣布,恭喜你们,进入了反恐特战中队,准备登车下连队。我听完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反恐特战,我脑海不断浮现出阿富汗的美军,以及CS里面的CT,心中一片茫然,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反恐扯上关系,更不明白什么是反恐,我自己曾经就是一个KB分子,不管怎么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了班长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不过前面的路我似乎知道该怎么走了。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6 18:53:11 追加 -----========

到了新的连队后,我感到一点无助,却又带着几丝憧憬,好容易适应了部队的生活,可又让我和刚刚有些感情的班长战友分别,身在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唯一的欣慰就是反恐两个字。
反恐中队驻扎在市中心,条件比教导队好多了,每个班都配发了空调,住房看上去也很新,最让我满意的是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一张床,再也不用像教导队那样每天爬上爬下,所有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一样的井然有序,干净整洁,陌生的是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一切的感情都要从零开始。
刚到连队第一天,依然是锣鼓喧天的欢迎,让我一度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下车后又是一次大集合,中队长在前面给我们介绍了中队的干部和骨干,除了中队长我一个都没记住,他实在是太好记了,矮胖的身材配着一张娃娃脸,真的让人过目不忘,我不敢想象他怎么混到反恐中队当队长的,在意识里面更适合他的岗位应该是炊事班,后来我才知道小看了他,据说他的射击成绩是全总队第一,当然了我无从考证。
解散之后我跟着一个士官去了寝室,我有了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班长,在这里我要和他相处两年,好在他也是四川人,和他交流再也不用操着别扭的普通话,为此我感到一点欣慰。班长是乐山人,说话特有趣,家乡口音常常被我们嘲笑,每次他都假装生气地把我们打得昏天暗地的,完事后又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弱弱地盯着我们。
第一次班务会很自然的就是互相认识,那天班长对我们说了很多,不过我在散会后基本全部忘记,在印象中只记得他说,在这里不要把自己摆在很高的位置,不要以为进了反恐中队就比别人多了什么,那只是一张皮而已,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仍然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吃饭训练睡觉和别人没有区别。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在潜意识中我觉得反恐这称谓特牛X,至少当时我打电话回去告诉建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相信我能华丽地一转身就成了反恐精英。
事实和班长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仍然是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只是训练压力重多了,新的操课内容越来越多,我逐渐感觉吃不消找班长说过,他笑着对我说,这是一个过程,等你挺过来什么都好了。
新兵连为了保护安全,训练的内容都是强化仪容仪表和改造思想的,到了这里后,类似倒功这样的训练只能算作热身。我还记得在新兵连看到班长表演倒功时我一脸的佩服,每次看到他们跟一扇门一样扑下去的时候,我的胳膊都隐隐作痛,而现在我也不得不去学习这些曾经我当作体操的动作。第一次学习的时候,心里特害怕,犹豫着不敢倒下去,班长在一旁看着我扭扭捏捏的,接着又把动作要领给我讲了一遍,然后给我示范了一遍,突然绕到我的身后抱着我膝盖朝前顶,我一个不留神就扑了下去,一瞬间把动作要领竭力的回忆了一遍,以一个我自认为华丽的姿势趴在地上,班长这厮特不厚道在边上不断在边上喊着,端腹,端腹!接着满意地冲我点点头,我知道我成功了。成功的人特爱显摆自己,于是整个班的人看着了疯了一般的不断地倒下又站起来,胳膊一丝酸痛也没有,班长在一旁意味深长地说,看着你这样训练,民族甚幸!我没理他继续倒着,后来副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深怕我受伤才上来阻止了我。
日子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到了反恐中队后几个月没有一次KB袭击让我操练下,每天不断地训练着,我悄悄地问班长,我们就这样没有目标的训练,有意思么?班长瞪着我说,迟早你会知道有没有意思。当时我完全不能理解班长的话,看着外面一片歌舞升平,心想多么和谐的社会,哪儿来的KB袭击呢?
有天晚上我正睡得香,楼下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紧急集合这事队长每隔几天都要来一次,发挥他过盛的荷尔蒙来折磨我们。我们都说队长每个月总有那几天,心烦意乱,估摸着是不是送队长一盒太太静心口服液。话虽然这样说,哨声还是命令,我不得不赶紧把衣服穿上。刚下楼的时候,几辆军车开着大灯已经就位,班长带我们去装备室拿了头盔和盾牌、警棍接着集合。
操场上队长跟一跑龙套的似的站在支队长身边,我寻思着怎么紧急集合还惊动了支队长,于是我看到支队长拿着一张命令大声地冲我们宣读道,接总队命令,为保障国庆期间社会安定团结,现命令我支队配合公共安全专家部门对全市娱乐场所进行突击检查……
听到这里我精神瞬间来了,嘿,感情是要动真格的!心里一片欢喜,对行动充满期待,接着我们按照分组登了车,一辆警车在前面拉着尖锐的警笛开着道,什么红灯绿灯的全然不顾,我在车上暗想着,这个时候就算谁手里提着火药枪,看到这架势也得朝街边闪开。车开得很快,在市区里穿梭着,过了好久才在一个广场停了下来,我们跟着下车列队集合,支队长又上来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尤其强调了注意安全,接着队长上来交待了任务就让我们各自跟着班长行动。
班长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闷头在前面带我们行进着,我们也没多问,到了一个装修得特豪华的夜总会,同行的pol.ice首先进去在吧台出示了搜查证,我看着觉得特帅。老板被我们的突如其来搞得莫名其妙,表情中略带了几丝慌乱,不过仍然陪着笑脸递烟给我们,班长没有接转头对我门分派了任务,我和副班长还有一个pol.ice分在一个小组。接着就各自行动开来,在前面几个包间情况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顶多就是一群男女借着昏暗的灯光搂搂抱抱,就在我们都以为没什么问题时,班长他们那边传来了闹腾声,我们赶紧扑了过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满嘴喷着酒气冲班长撒泼不让进包间检查,还说他们家谁谁谁是公共安全专家局长,同行的pol.ice把搜查令再一次拿出来给他看了下,那小子特猖狂地抓起搜查令一把就撕了,挡在门口不让进。pol.ice在前面和他好说歹说也没有什么效果,班长在一旁没说话,牙咬的咯咯之响,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一脚把那肥猪踹翻在地上,就冲进了进去。
房间里几个人正跟着音乐摇摆着,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摇头晃脑的乱扭着,看着这场景我突然想到了欧西西那妖孽。班长让服务员把音响关掉,包间里瞬间一片安静,刚才扭得正欢的人群全都傻眼盯着我们一群穿着军装的怪笑着,一个女的摇摇晃晃地走上来把手搭在班长肩上特暧昧地说,兵哥哥,你们也来欢啊?接着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班长一把打掉那个女人的手,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执行公务,所有人靠墙站着。接着让副班长带人在门口挡着不让人出去,那女人知趣地退到一边依然晃着头。随行的pol.ice在桌子上翻腾了一阵小声对班长说,K粉!离开地方生活两年,我已经对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陌生了许多,一些新鲜的事物我也不知道,对于K粉这种玩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当时我没有过多考虑什么,呆呆地站在一旁。
“所有人双手抱头靠墙蹲下!”班长突然大声地对一群人说道,几个人老实地蹲在了一旁,刚才在门口的胖子也进来陪着笑给我们发烟,班长依然没有接,一把把他推到墙边,胖子显然被激怒了,操起一只板凳就冲班长砸去,可他忘了我们是干啥的了,班长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胖子眼见没有得逞于是冲其他人吼,给我打。
包间瞬间乱开来,几个女的尖声尖气地想朝外面跑,被副班长他们拦了下来,看着班长躲着不还手,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警棍就冲那胖子挥去,什么顶摔锁喉,什么掀腿压颈在这一瞬间我全部忘了,按照自己以前在地方的套路冲那胖子一顿乱打,只是此刻我的手上多了一副盾牌,让我抵挡了一只酒瓶的袭击,刚开始班长还大声地让我别打,后来也来了兴致,跟我一起逮着胖子毒打,随行的pol.ice也不甘示弱,好一阵折腾终于平息了,胖子被我和班长打得趴在地上,其他人也被战友按在墙边,随后队长带着几个pol.ice跟着进来,询问了一番就让pol.ice拷着着那群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上揉着拳头,班长突然冲脑袋就是一下,瞪着我说,谁让你这么冲动的,一再强调文明执法都忘了。我一脸无辜地盯着班长说,文明执法也得分人啊,他都跟我玩格斗,我哪儿能扫了别人的兴。班长笑了笑只说了句,这次捅了篓子了,还不知道回去队长要怎么收拾咱俩,以后不许乱来了……我看着班长怀好意地笑了下没说什么。回到中队后,队长把行动草草地总结了一遍,就把我和班长带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骂道,你看你们都是什么样,整一个兵痞,哪里像是去执法的,完全就是去打劫的。我和班长站在一旁没敢之声低着头让他骂着,队长骂了一会儿有些泪了,喝了口水接着说,就算是违法行为,你们也要按程序处理,谁给你们权力动手的?好在没出什么大事,支队party委也没有打算处理你们。听到这里我和班长对视了一下,眼里带着邪恶地笑正准备出去,队长接着又嚷道,支队不计较不代表中队不计较,要是不处罚你们,军纪何在,下个星期猪圈就你们两个负责打扫了。听完我和班长又对视了一下,这次换班长邪恶地笑,我知道下个星期的猪圈就是我的了。
后来的日子就继续重复着,每天一大堆训练任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开小差,训练完后我都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变化,在一个人的时候,我仍然会去想建他们在地方上花天酒地,或者也升级开始玩K粉,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后怕,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乱来。想得最多的依然是静,几个月前得知她顺利地考上了某个重点大学,我还煞有其事地买了一大堆吃的拉着班长庆祝了一番,班长这厮根本没打算问我庆祝什么,只顾着吃东西,我也没跟他们解释,心里自个儿乐着。
二十岁生日那天,班长用他为数不多的津贴给我买了蛋糕,打算晚上拉着几个平时和我们关系较好的战友一起聚一聚,谁知道队长那屠夫又给我们来了紧急集合,并带着我们去进行春节前的城市巡逻,回到中队的时候到了我上哨的时间,我无奈的冲班长瘪瘪嘴,班长看着我没说什么。
其实当兵以来我一直喜欢站哨,尤其在夜间,整个营区一片安静,外面的霓虹灯像褪尽铅华的街道空无一人,四下只有蛐蛐的鸣叫,在哨位上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想事情,想着自己一年多的患得患失,想想曾经荒唐的年华,想想那根和静似乎已经断了的风筝线。以前我从未如此静下心来考虑自己未来,看着自己因为训练磨出的满手茧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要说部队给了我什么,什么都没有,但是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独立,学会了坚强。有些事情换个角度去想一想也许不是当初那样不可承受……哨位上的两个小时不足以让我大彻大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自己去经历才能明白。
下哨之后刚回到寝室,班长从床上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副班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里端着点着蜡烛的蛋糕,全班的战友都小声地给我唱生日快乐,看着身边一群或许只想出两年的战友,我心里一阵悸动,坚强地憋着眼泪,入伍以来似乎我也很少流泪,哪怕受到再大的委屈。一番折腾后,我顾不上睡觉,冲到楼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不断地给我说生日快乐,母亲的声音略有颤抖地说,好好地努力,全家人都看着你,没有几个二十年留给你去荒废……
挂了电话我又接着给建他们打电话,从建那里我得知悦又减了刑,算算日子我退伍那天他就差不多该出来了,顺便建还给我说了最近一帮人都各自忙着,珂也去了外地进行职业培训,杨伟每天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一群人现在留在那个城市的只有他和杜瑶了。说这话时建有些哽咽,我不住地安慰他说我就快回来了,日子还会和以前一样的精彩。
最后我犹豫着给不给静打电话,班长从我身边经过时随意地说了句,别给自己留下遗憾。我顿时抓起电话就拨通了号码,静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熟悉的声音已经久违了近两年。两年中我一直刻意压制着不给静打电话,那是我最后一丝原动力。电话里静给我讲了许多大学的事情,还责怪我两年不给她打电话,我借口训练忙搪塞了,良久沉默,我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静,我想你了。静在电话那头没说什么,好久才哭着说,我也是!经历了二十年的洗礼,我们都已然长大,不再是当初留着鼻涕互相数落的孩子,感情也不需要过多肉麻的情话做祭奠,不经意地一句问候也能感动很久。
回到床上我认真想起新兵连班长给我说的,穿了那么久的军装,突然让我脱下来,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我承认当初刚到这里时,我满心的后悔,一度认为自己只是部队的一个过客,可真要到了退伍时,我究竟能不能很坦然的脱下军装回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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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章上的两条杠看着就是比新兵时候的一条舒服,送走老兵那天,整个营区哭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之间眼泪肆无忌惮的抛洒着,那些曾经一直抱怨部队生活单调乏味的哭得更厉害,我躲在班长身后没有去给一个老兵送行,我特不习惯看着别人在我面前哭,总会牵动我神经里最薄弱的一道防线,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他们,顺道算算自己在部队剩下的日子,猛然发现,再过不了多久我也将再次踏上离别的车站,不知道到时我是义无反顾地走上月台,还是依依不舍地来回相顾着。
当了老兵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在新兵蛋子面前摆摆架子,现在已经不允许打骂体罚的行为,再说比我后入伍的大多是唯舞独尊的九零后,比我们还娇生惯养,一句话不对就闹情绪,看着他们班长不住地感叹,岁月催人老啊!
刚来的新兵总爱给我们讲外面的生活,潮流的流行趋势,我们一群老人纷纷表示不知所云,我才深深体会到班长说岁月无情。有天我看到一个新兵在休息时躺在床上带着耳机,特悠闲地哼着,我赶紧凑上去问他,什么牌子的随身听。那小子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物件摇着对我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听随身听呢,这是MP3,比随身听方便多了。听完后我转头看了一眼班长,他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我一度想当场自尽,想当年我也是在地方上紧跟潮流的人,现在被一个小子这样蔑视,心里特不服地冲他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MP3,只是害怕说MP3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追逐潮流的时候,你还流着鼻涕耍泥巴呢。那新兵没有理我,带上耳机继续哼哼,班长还是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说,服老吧!
这样的打击太深沉,于是我决定不能被时代淘汰了,周末外出时,我就冲进商场买了一个当时市面上很贵的MP3,嚣张地冲回中队在那个新兵面前显摆,那小子看到后一脸谄媚地冲我笑着说,哇!我的都才256M的,你居然是512M的,帅!接着拿起我的MP3开始听歌,几十秒后脸色大变,又是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靠,一首歌都没有下载,只能当U盘了。我在一旁没看懂是什么情况,抓起耳机就带上,除了电流声什么都没有,我正寻思着是不是被坑了,那小子张口就说,把你的数据线给我,周末外出时我给你下点歌回来。我将信将疑地把MP3递给了他,深怕他给弄坏了特地叮嘱他小心拿着,要是出了问题提头来见我。
看着刚入伍的新兵,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一年前的自己,笨拙地学着每个动作,对周围的一切好奇并害怕着,竭力的遵守每项规章制度,却又不经意的触犯着。平日的周末我很少出营区上街,我宁愿待在中队好好地想一些事情,外面的新鲜玩意对我没有任何的**。那小子拿着我的MP3给我下了很多歌,全是他喜欢的,翻开MP3的曲目,里面全是李宇春和韩文舞曲,让我足足删了一下午,最后只能翻来覆去地听王菲的《红豆》。
有天珂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珂在电话里特神秘地给我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可是就是不说是什么消息,他让我自己猜,我把所有的可能都猜了一个遍,他都否认了,最后实在看我猜的抓狂才弱弱地冲我说了句,我和蕾和好了!我很淡定地哦了,他见我没什么激动的就问我,难道我和蕾和好了你不高兴?
“哎!一个人上一次当也就算了,接连在同一个石头上摔倒就是智商的问题了。”我意味深长地冲珂说。
“靠!我TM对蕾是认真的,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珍惜,现在我明白了。”珂竭力在电话里显示着自己思想成熟。
“哦,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是真的醒悟了。”说完我又问了一些他最近的情况,他告诉我说现在他跟蕾正在一个学校里学广告,准备毕业了出来开个广告公司。我在电话里听着珂认真的规划着未来,心里由衷为他感到高兴,珂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油嘴滑舌的腔调,对自己终于有了认识,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挂了电话后我又接着回到休息室看电视,正看得起劲,队长那屠夫的哨子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整个营区瞬间运作起来,所有人都从容的换好作装带着装备到了楼下集合,新兵们一脸疑惑看着问班长,什么事打紧急集合?班长邪恶地笑着说,每个月总有那几天。我看到新兵更茫然了。
清点了人数和装备后,队长又隆重地请出支队长出来作重要讲话,我心里突然一紧,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一旦紧急集合出现支队长的身影基本都是动真格的,我寻思是不是又要出去扫黄打非,毕竟抗洪抢险也不是这两天。支队长在上面跟着几个领导嘀咕着什么,表情特严肃,最后队长留下了包括我在内的十个老兵班长,带着我们去了军械库领枪,其他人解散原地待命。在军械库门口我心里顿时按不住了,难道真出了大事?都要动枪了。
领完枪后做了一番枪号登记,队长又发给我们每人两个装满实弹的弹匣,一言不发地带着我们上了公共安全专家局派来的车。车在市区里拉着警笛横冲直撞,基本把交通信号灯当成了摆设,十多分钟我们到了公共安全专家局的会议室,队长让我们原地待着,接着就跟支队长还有几个公共安全专家局的领导去了隔壁的房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队长一脸严肃地回来了,接着就对我们说,有个吸毒犯昨晚在市区入室抢劫,杀害了正在家休息的一对母女,盗走了家中几千块现金,现在被pol.ice围困在一座民房里面,由于此人手里有武器,pol.ice没有贸然形容,才向上级申请我们支援,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此人,万不得已可开枪予以击毙。队长刚说完我的冷汗出了一身,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尽管我已经接受了近两年的正规训练,各项军事考核也达标,但是真正的实战还从未参加过。我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战友,发现紧张的不止是我一个人,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汗,包括平时特淡定的班长。
简单分完行动小组后,队长让我们再次清点了装备,接着就领着我们上了一辆越野车,朝那人现在所在位置赶去。一路上我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是平时的训练,竭力的掩饰着紧张,可是双腿却不有自主地抖着。到了现场后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情况,只有一座独立的平房,几十米外拉着警戒线,线外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班长作为狙击手先行去寻找制高点,我跟着其他人各自寻找好掩体后等着队长命令。
公共安全专家局的一个pol.ice正在试图说服着里面的人,看情况不是很乐观,他回头冲队长摇了摇头,看着队长的手势,我们全都打开了保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似乎又平息了下来,又是一段漫长的谈判,那人就是不妥协,队长在一旁不断用对讲机汇报着,眉头一紧一松的,看得我更紧张了。最后队长把我们叫到一起宣布说,总队已经作了批示,选择最佳时机予以击毙。接着又给我们说,你们别当他是一个人,就当做平时训练时候的靶子,实在不行你们就想想被他杀害的母女。说完就让我们回到各自的掩体前。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端枪地手都已经开始酸了,正在心里估摸着是不是要和平解决时,队长冲我们举起了手,接着就是很自然地所有人拉开了枪栓,慢慢地接近平房,大约还有十多米位置,队长又通过对讲机让我们原地趴下瞄准,我瞬间摸不着头脑,电影里的特警不都是从天而降,或者破门而入,然后进去特潇洒地几个连招就制服了歹徒,怎么到了我们就变了样?
在这么远的距离,又没有确切的目标,让人很是痛苦,我不禁开起了小差,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队长在对讲机了喊了声开火,我还没反应过来,其他战友的枪就响了,跟放鞭炮一样热闹,我回过神觉得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开枪机会,对着前面的平房就是一阵乱打,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枪声都瞬间安静了,我猜他们可能从来没听见过真枪的声响,好多人都捂着耳朵。枪声持续了好一阵终于安静了,几个pol.ice疯了一般地冲到平房外,探着头朝里面看,最后冲我们这边竖了一下拇指,我知道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等到我们迎上去的时候,我看到门上窗上到处都是枪眼,屋里的摆设全被打烂完。一个人,哦不,一具尸体正躺在地上,身上全是弹眼,我从未如此接近过尸体,还是如此不堪的尸体,心里不禁一阵恐慌,摸着发烫的枪管站在墙边一言不发。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中队,只记得跟着战友验完枪就被班长拖回了寝室,其他的全都不记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瞬间消失,那样的恐惧感深深震撼了我,我没有英雄荣归的感觉,所有的一切我都从未预见,从前知道的反恐都是面对面和歹徒较量,现在我们却是用乱枪将他打死,我不知道那个人中枪时有没有痛苦,或者在死亡的瞬间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晚饭我没有吃,一个人呆呆地在寝室里想着刚发生的事情,后来队长把我们小组的人全都叫到了办公室,他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这是国家给你们的权力,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歹徒就不能采取和平的解决方式,同样是杀人,你们却是为了维护正义和法律的尊严……我不知道队长的开导有没有效果,至少一个星期我都做着同样的梦,一个人站在空房里被一群人用乱枪打死,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几度让我半夜惊醒。后来总队因为此事给中队记了集体二等功,参战的士兵都获得了通令嘉奖,队长也荣立个人三等功。拿着手里的证书,我心里特不是滋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纠结,如果每次得奖都要消失一条生命,我宁愿永远不得奖,那样的经历太黑暗。
转眼又是一年退伍时,退伍前的一个月,中队让我们写申请转士官,同年的战友都积极地交了申请,我却一直犹豫着是离开还是留下,看着自己身上穿了两年的军装和佩戴了两年的军衔,心中的不舍油然而生,脱掉这身衣服,我又变成地方的小老百姓,荒唐地虚度着岁月,漫无目的的漂泊着,更不敢想的是,回到地方我能适应么,于是我也果断地写了申请,只是一直把它压在整理箱里没有交。有天和静打了电话后,我又回去把申请撕得粉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该走了,在另一个世界还有我为之努力的方向,还有一个梦我必须做完。
退伍前夜,中队进行了会餐送别老兵,饭菜十分丰富,可是我却没有一点胃口,端着饮料坐在一旁不说话,看着一个个战友相互告别着,心里特不是滋味,尽管我们来自四面八方,但是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就是我的全部。班长很荣幸地转了二期士官,端着杯子坐到我旁边,笑着对我说,臭小子,让你留下不留下,现在又舍不得离开,哎,该来的迟早要来,什么都不说了,班长祝你回到地方能一切顺利,别忘了回来看我们这群傻大兵就是了。说着端起杯子就干了。我竭力控制眼泪不流出来,无奈地冲班长笑了下,接着对他说,老班,两年的时间多谢你一直照顾,明天我就要回到我来的地方,不过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记得曾经有你们这样一群兄弟……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班长盯着我没说什么一把把我揽进怀中,终于带着哭腔对我说,一路保重,保重!这句话在两年前来的时候另外一群兄弟也这样说过,我同样哭得花枝招展。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打好了背包,取下军衔交给了排长,从他那里接过一朵小红花带在左胸前,走到楼梯时从军容镜里看到没有点缀的军装特别扎眼,和两年来的时候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心想,是时候了,当初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滚回去……集合的时候,我们和留队的战友面对面站着,中队长让我们和他们互相敬礼,接着把我们带到中队门口,接着又大喊一声,向中队,敬礼!举起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敬礼的右手颤抖着,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敬礼。登车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看车后的战友,深怕自己更难受,无情的把头埋在膝盖,任凭眼泪哗哗流着……
几个小时后,我又来到了当初的火车站,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只是那个退伍老兵专用通道依然开放着,从这里走过去,再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将回到了曾经那个回忆了无数遍的城市,回到温暖的家中,回到那一群我最想珍惜的人的身边。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7 13:51:49 追加 -----========

终于回到生长了十多年的城市,刚下车的时候,只觉得身边一切陌生,时过境迁,这里变化翻天覆地地变化着,街道因为交通管制变得不再熟悉,最让人失落的是,我竟然在这里迷路了,穿着一身去了点缀的军装在这里茫然地晃荡,希望能在找到一丝我在这里成长的证据,耳机里的红豆反复放着,胸前的红花也因为坐车时拥挤耷拉下来,看着特扎眼,我一把就把扯了下来。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找到了左岸,门口建和珂他们正坏笑盯着我,原本我可以打车过来的,可是为了撩起回忆,我选择了步行。珂蹭蹭蹭地就迎了上来,神经反射,我立刻抬起了右腿就准备一横踢过去,珂呆立在原地,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放下腿冲他笑着说,哈哈,条件反射!习惯了。接着一帮人就冲上来把我摁住死掐,好熟悉的感觉。
静由于上学没有回来,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进左岸,大家一致认为我不适合喝酒,换言之在他们的潜意识中总认为当过兵的人酒量都很好,属于梁山好汉那类大碗喝酒的一类,最后我们决定随便找个茶坊坐着,离开时我看了下身后的左岸,曾经的灯火辉煌现在竟已变得破败不堪,我身边的一群人也都跟着这个社会变化着,习惯了喝茶的感觉。
到了茶坊后珂冲里头大喊一声,胡汉三回来了,老板接客。我看到莫芸茹满脸堆笑地走出来,俨然一副孙二娘的造型,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杨伟出钱给她开的,免得她在外面上班受气。莫芸茹两年变化特大,穿着很成熟,头发规规矩矩地盘在一起,画了很淡的桩,看着眼前的她,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丑小鸭华丽一转身也能变天鹅。
莫芸茹招呼几个服务员给我们上茶后坐了下来,那操行整一个伊丽莎白,看得我特想揍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压榨老百姓,刚落座又被几个老主顾叫了过去,剩下我们一帮人瞎掰着,我没有说话,竭力在脑海中寻找当年的感觉,只是看着珂脱下板裤换上正装特不适应。建不断地问着我部队上的事,燕子在他旁边仍然不多言不多语地淡淡笑着。我把两年内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遍,一群人特兴奋地听着,讲到那个杀害母女的吸毒犯被我们乱枪打死的时候,珂用左手来回摩挲着右臂,不断地说,黑啊,Communistparty真黑!我觉得这小子是没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分明是一件正义的事情,他都敢乱说。当然我也把MP3那事告诉了他们,说得我牙痒痒的,一帮人听完后狂笑我的老土。
过了一会儿莫芸茹又坐了回来,随便问候几声后就开始给我们抱怨杨伟每天只知道工作,都顾不了她云云。珂和建同时在一旁意味深长地说,主要是顾不了按时交公粮把。我在一旁对这类词汇完全绝缘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莫芸茹愠怒地笑骂着。一帮人都胡乱地瞎掰着,和从前不一样的事,我们现在给瞎掰找了个看上去比较高雅的地方,乱侃的时候我知道建和燕子开了个美容院,比较小,不过生意听上去还不错,其实也主要是燕子负责做事,建只负责收钱和当保安。珂也从广告学校毕业出来,正到处找着合适的铺面,看着珂我土壤想到了蕾,不是说他们和好了么,怎么没有看到蕾。于是我拍了下珂,怎么没看到蕾?
“和杜瑶逛街去了,等下应该会来,我告诉了她你今天回来的。”珂随口回答了我,又开始拉着建瞎掰,我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莫芸茹坐在一边看着我,突然好想发现新大陆似的拍了下脑袋,冲到吧台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我打开盒子看到一部崭新的手机,一脸疑惑地盯着她。她给我解释是,杨伟太忙了,本来说今天过来的,结果工程上有些事拖着他,让我把这个电话给你,免得你回来了不好联系。
我拿着手机反复看着,然后一脸白痴地指着摄像头问珂,这是什么?珂的表情相当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回答,一帮人顾左右而言他。我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看来我真的落伍了,按说我们中队好歹也在市中心,这些东西我也应该略有耳闻,怎么就能被淘汰的那么严重。插上卡后,莫芸茹把大概的功能告诉了我一遍,那过程让我想死,曾几何时,莫芸茹都是流着鼻涕一脸崇拜的仰望我。
后来我发现了手机可以下载MP3作为铃声时,立刻缠着莫芸茹给换,毕竟手机的原配音乐真的太难听了,珂一脸兴奋地抓过手机就冲吧台的电脑走去,一阵忙活后拿着手机又回来告诉我好了,让我试试。接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我的号码,于是整个茶坊瞬间响起了《社会主义好》的摇滚版。一帮人继续看着我狂笑,我一个腾身就扑向珂,把他摁在椅子揍得半死。后来我非让莫芸茹教我怎么下载歌曲,好在入伍前我也是常在网上混着的人,对电脑方面的东西还略通,不一会就学会了,莫芸茹又过去和他们掰着,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寻思着下什么,最近两年的歌曲太闹腾不喜欢,太老了又要被他们嘲笑过时,思来想去,我最后决定下载《冻结》,这首歌是我偶然听到的,觉得旋律特好听。
一番折腾后,我拿着手机满意地走了过去,座位上多了两个人,仔细一看是杜瑶和蕾,两个人也是一脸看见孙悟空的表情盯着我,接着杜瑶就开口了,嘿!放出来了。落座后,我冲杜瑶问道,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有空回来?她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没读过大学真可怜!我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在印象中每次给静打电话,她都抱怨学习压力重,怎么我看着杜瑶就是一副闲的差点抹脖子的造型。自从上次欧西西的事情后,蕾回去总结了经验教训,学着燕子小鸟依人,依偎在珂身边,只是我看着总觉得别扭。
过了一会儿,杜瑶特兴奋地冲我们大家说,下周我们一起去接悦吧,他肯定特高兴!说完我掐指一算,自从上次建告诉我悦减刑后,悦出狱的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一帮人都商量着等悦出来去哪里好好的疯一下。蕾突然盯着我冒出一句,干脆等静回来的时候一起去吧,一帮人少了谁都没意思!所有人表示赞同,我没有言语,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面对两年没见的静,是和从前一样的一副痞子相,还是装得特成熟?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晚饭的时间,一帮人正在商量去哪里给我接风,我冲大家说了句,我先回趟家报个平安,要不我妈肯定要疯。建站起身看着我说,走,我送你!走得时候还特地嘱咐珂去定位子。下楼的时候我就朝路边走去准备拦车,建在背后拍了下我,带着我走到一辆小车前,我寻思着这小子是准备光天化日的偷车还是怎的,就看见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上了车发动,然后坐在里面催着车外一脸错愕的我,上车后我就冲他说,嘿!小子混的不错啊,鸟枪换炮了。建盯着前面,头也没回地冲我说,你以为是我的呢?燕子她爹给她买的,我只是当个车夫,仅此而已!我觉得这小子特不老实,居然在这个问题上和燕子划清界限,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建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接着又说,有些东西还是自己的用着踏实,别人送你,你就得欠别人一份情,什么都好还,就是人情不好还……我承认我没完全听懂,在潜意识里面,我从不计较这些,天真的认为,只要感情到了,什么东西都可以共享,除了老婆。建没有继续搭理我,专注地开着车,看得我特兴奋,以为开车就跟玩似的简单,在心里琢磨着找个时间鼓捣建把车拿给我来试试手。
有车就是好,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宿舍院门口,由于城市美化,宿舍里的房子都涂上了一层白色的涂料,上面画着各种图形,经过大雨的侵袭,涂料已经开始脱落,东一块西一块地缺着,跟经历了几百年沧桑似的,看着特扎眼。下车后建帮我提了一个包,我们一路瞎侃着走了进去,看着熟悉的宿舍院,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跟一游魂似的到处惹祸,我指着已经多年没用的洗衣台对建说,还记得以前在这里打乒乓吗?建笑了下没说什么积蓄跟着我走。
进了家里后院,我家的狗蹭蹭蹭就冲我跑来,在我脚下狂吠着,我熟练抬起右脚把它踹到一边,那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夹着尾巴朝回走,跟着我妈就出来了,看到我后就开始数落,不是说中午就到吗,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接着我妈又看到身边的建,又笑着说,建也来了,快,进屋坐!说着就接过建手里帮我提着的行李,那包特重,我妈刚接过去就一脸疑惑地盯着我,看那表情大概是以为我把部队的枪给偷回来了。
进屋后我妈给建泡了茶,拉着他问长问短的,建那小子也跟我们瞎掰着,我估摸着没我什么事,就回到卧室去换衣服,在衣柜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合适的衣服,从前觉得特有个性的服装,现在看着都不敢朝身上套,好容易才找到一套不是很花哨的,在镜子前反复端详着重新穿上便服的自己,很不适应。建在外面跟我妈吹了一会儿就催我,快点,珂他们还等着呢,怎么跟一娘们似的拖拖拉拉的。这厮从小就在我家里混,说话从来不在乎我父母是不是在身边,我妈也跟着他催着我,别让人等久了,一点也并不像当过兵的人。说着又冲建说,在家里吃饭吧。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一边催着我出去,一边又留别人吃饭。
我抓起身边的手机从卧室出来,一脸不满地看着建,建起身就给我妈告别,带着我就出去了,刚出宿舍院我突然想起些什么,赶紧冲建说道,等一下,有个东西忘了带。边说边冲回家,建在身后不满地咆哮着。我妈看着我返了回来,一脸错愕,我没有搭理她,走进卧室一顿翻腾,终于在书柜里找到了当时包好的紫水晶和情人结,接着我就把紫水晶带在了脖子上,把情人结放回去继续包着,现在这岁数再在手腕带着玩意儿觉得特别扎眼,鼓捣完事后,又撒丫子朝外冲去,毕竟让建一直在外面等着不好,闹不好这小子此刻心里正憋着火呢,指不定那个时候就爆发了逮着我一顿毒打,虽然我也曾是光荣的反恐特战中队一员,对付建这种小菜简直是小菜,不过再怎么我也下不去手不是。于是我妈就看到跟疯了一样刷刷刷地冲出家门,在身后不断嚷着,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
果不其然,刚到宿舍院我就看到建脸上的五官全扭在一起,正准备发作,我没有理他,一闪身就钻进了车里跟一总统似的一言不发,开车的时候,建问我刚才又回去做什么,我把紫水晶从衣服里面掏出来扯着给他看,那小子一脚急刹就停在了路边,我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上,回头看见他正满腔怒火地盯着我说,你要是再这样一出一出的,我就灭了你。
到了饭店后,建让我在门口等着别瞎跑,当心迷路,听得我心里一阵不爽,说着他便去停车,回来看见我跟一电杆似的在门口立着军姿,拉着我就上了楼,边走边说,跟你小子在一起,迟早得疯。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着。到了包间后一帮人正乱侃着,我看到杨伟拿着手机在一边接着电话,正准备上去打招呼,这厮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出声,看样子还真跟比尔盖茨一样忙。好一会挂了电话后,拉着就开始在我脸上乱亲着,我一阵恶心推开了他,仔细看着他身上的阿玛尼,随口就说了句,嘿!人模狗样的,整一标准的暴发户打扮啊。杨伟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衣服,笑着对我说,这不刚忙完就过来了,来不及换衣服嘛,来让哥们儿好好看看。说着又是一把把我揽进怀中,我特坏,不断在杨伟身上蹭着刚才上楼时的一头汗水,心想着,好家伙,阿玛尼也被我当洗脸帕了。
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品,我哈喇子流着准备动手,接着杨伟就开始给敬酒,这小子的酒量最近几年在应酬中练出来,喝白酒跟喝雪碧似的,杨伟过后一帮人也开始轮流给我敬酒,我看着一桌的好菜没机会下手心疼的厉害,最后好容易把他们招呼完了,我又没了胃口,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晕,眼里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盯着一帮人胡吃海喝,端起酒蹭就站了起来,冲一群人说,兄弟们,从今以后我们又在一起了,等悦出来后,谁也分不开我们了……说着一扬脖就把白酒当了雪碧,一帮人也跟着喝了下去。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7 21:45:57 追加 -----========

晚上回到家后,我爹和我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进去后我先没有和他们说话,直接去卧室拿了衣服准备洗澡,好好用热水洗去身上的疲劳,刚进卧室,我看到所有的东西全都已经收拾好了,床单也是刚换的,心里一阵温暖,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打开喷头,热水冲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本来喝了酒后头有点晕,现在被热水一淋,瞬间清醒了许多,显然我还没适应过来,三下两下就冲刷干净回到客厅陪我爹他们看电视。
我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没说什么,弄得我反倒不知道怎么搭嘴,还是我妈先开口问了些部队上的事,于是我又第二次把两年的故事浓缩起来讲了一遍,我妈在过程中就跟身临其境似的,反应特大,尤其听到我们击毙歹徒那段时,甚至还颤抖了下。我爹就特淡定,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不时插下嘴。后来讲完后我妈看着我说,黑了也结实了。我爹赶紧补充道,恩,还老了一头。我听着我爹的话,心里很不爽,心想着我才二十一岁,正是当打之年,哪儿用老这个字形容。说完过后我又把箱子从卧室拉出来,从里面拿出一瓶部队那边特产的酒给我爹,他来回搓着手就鼓捣着我陪他喝一杯,说着就起身去厨房拿杯子。我妈在一旁特不爽地盯着我,我知道她的意思,接着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套化妆品递给她,才看到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这什么样的父母啊,居然还吃醋。
过了会我爹拿着杯子出来,顺带还端出一盘花生,坐在客厅了把酒倒满,和我瞎掰着,边喝边吃花生。我喝了一杯后就吞不下去了,刚才在外面就已经喝得差不多,我爹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你看你,哪儿像个当兵的,一点都不男人。嘿,我就奇了怪了,怎么的酒量不好就不能是当过兵的。我爹继续慢慢地磕着花生,好一阵过后问我,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是工作还是继续去读书?我一听就愣住了,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本来打算回来先休息一阵再去随便找个工作的。我爹看着我犹豫正准备说话就被我妈打断了,慌什么呢?这人才到家没一天就说这个,烦不烦啊?我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跟着起身就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眼皮就开始打架,话说我已经两年没有超过十点睡觉了,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那晚我又梦见了那次击毙歹徒的事情,一幕一幕就跟昨天才发生似的,历历在目,后来又不知怎么又梦到了静,在梦里她挽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正在举行婚礼,而我居然还是伴郎……
早上我很早就醒了,一直在床上躺着等集合哨,好一会儿了也没动静,我睁开眼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才突然想起永远不会响起集合哨了,于是我又闭上眼睛开始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里不断地骂着自己,当兵的时候想睡个囫囵觉,现在有机会了又睡不着。最后实在是在床上躺不住,我干脆起来换了衣服就出门去跑步,外面的天刚放亮,路上的行人还很少,我顺着大路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了我们这个城市的一个武警中队门口,里面正哼哼哈嘿地打着擒敌拳,门口的哨兵神情紧张地看着我,我猜那哥们肯定以为我是个不要命的来抢部队了。为了不给别人添堵,我很自觉地走开了,里面正热火朝天地下着各种我熟悉的口令,我边跑心里边跟着做动作,终于拐个一个路口后口令声消失在了耳边。
回到家后我随便冲了个澡回到卧室把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头,揣着钱包就出了门去,寻思着去买几套衣服,毕竟退伍回来老穿一套衣服也不是个事儿。到了商场后,别人才刚开门,而我又是第一个顾客,所以店家都特热情的招呼着我,逛了几个都不满意,一是样式要么太老,要么太幼稚,第二是现在的衣服都特贵,穿在身上我肉疼,最后好容易在一家店选到一款我比较满意,价格也比较适中的,付完账走出商场我就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找个工作了,手里这点银子顶多够我花一个月。
再次回家的时候,我爹正站在我的卧室里端详着我被子,不时用手轻轻摸着,以为我用什么东西支撑着,又不敢用力,深怕一下被子就塌了待会儿不好解释,我站在门口看着我爹那造型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爹转过头看着我一脸谄媚地说,嘿,小子不错啊,这都怎么弄出来的?我没有接他的话走上去哗地一下就把被子打开摊在床上,当着我爹的面又麻利地叠了个豆腐出来,边叠边说着步骤,就跟当年在新兵连班长教我一样,当然了在家里被子的质量就低了很多,可是骗骗我爹还是足够的,他在旁边一脸佩服地看着,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我想笑但是忍住了。
吃饭时我妈不断地说,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催你!我听着她的话,也很想慢下来,可是就是停不住,几口就把饭扒完了,扯了纸巾擦了嘴就进了客厅,我爹全程端着杯子,跟看到怪物似的看着我,杯子就这么举着。
躺在沙发上把手里的遥控器乱按着不断换台,就是找不到想看的,于是我掏出手机给杨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下午有空的话就到莫芸茹的茶楼找我。杨伟在电话那头想了十几秒冲我说,没问题,这的事儿完了我就赶过来。挂了电话我就准备出门,我妈看着我急冲冲的样子问我要去做什么,我没有告诉她就出去了。
到了莫芸茹的茶楼,建已经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跟莫芸茹瞎侃着,看着我进去的时候,他起身给我腾了个位置出来,莫芸茹又跟太后似的招呼服务员上茶。我刚落座就冲建说,你小子可以啊,天天都这么闲!建笑了笑没说什么,莫芸茹看着我和建说,杨伟说等下就来让你等着,我出去办点事,你们帮看着下。说着就起身去吧台挎了包出门去了,她刚出门我就冲建递了个眼色,坏笑着说,看到没有,莫芸茹都变身了,整一女强人的造型!建把前面的椅子用脚勾了过来,躺了下去坏笑着没说什么。
平日里都在上班,莫芸茹这里的生意不好,偌大一个茶坊就只有寥寥无几几个人,我环顾了下四周,看着装修还不错,是我喜欢的风格,特淡雅,心里估摸着这得花不少银子。于是我就把我想法告诉了建,他说,可不是嘛。杨伟那小子可心疼莫芸茹了,要什么给什么,就指着莫芸茹给他家生个儿子!
“靠,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听着建说,我特鄙视杨伟的思想,由衷地骂道。
“你管别人呢?人家家业那么大,当然希望生个儿子继承,难道生个女儿全赔出去?”建试图帮杨伟解释什么,只是我在一旁仍然一脸鄙视。
“诶…说真的,他们感情这么好,事业又这么稳定,怎么没听说要结婚呢?”我问道。
“可能快了吧,上个星期燕子陪莫芸茹去了医院检查,好像说是有了!”建说着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我。
“这TM都是什么社会,我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别人都准备秋收了!”我不知道抱怨些什么,忍不住说道。
“可不是嘛,我每天闲得都快抹脖子了,燕子那边又忙得昏天暗地的,想找个说话的都没有,每天就到这里来坐着打发时间。”建也给我抱怨生活弄人,我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一阵失落,难道这就是我们的二十岁,彷徨、无助?
“听杜瑶说下个星期静也要回来去接悦,你怎么打算的?”建一句话打断我的思绪。
“不知道,现在没那么精力去考虑那些,先得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总不能老赖在家里吃父母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静的任何问题,以我目前情况而言,她需要的我一样也给不了。
“可不是嘛,我也在琢磨着做个什么事,还约杨伟,正说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等下他来了看他怎么说吧!”建起身把烟头摁熄在缸里,喝了一口茶。我没有继续说什么,拿着手机乱按着。
过了一会儿杨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落座服务员就给他端了一杯茶来,杨伟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接着就问,什么事,你们两个都那么急的?
“杨总!”建这厮特不怀好意地叫了声,差点把杨伟从座位上吓到地上去,一脸错愕地盯着他,建没有看他接着说,杨总,那天我一朋友告诉我说左岸那店面准备转让出去,我想接下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说着建又掏出烟递给我杨伟。
“这个…”杨伟有些犹豫,正准备说下去,就被建打断了,没事,你就说想不想一起做,多少年的兄弟了,少来那套虚的,你要不愿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不是,你到听我把话说完,跟你们一起做我倒是没什么顾虑的,只是我爸公司那边每天的事忙得我分不开身,如果真要做,我可能除了出钱什么忙也帮不上,你们要是没意见就做!”杨伟拿出打火机把点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来。
“你每个月就管分钱就是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两个打理就是了。”说完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整个过程我一句话都没插上,似乎与我完全无关,可是建的举动又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局外人。于是一场关乎我吃饭问题的圆桌会议在十五分钟内圆满结束,三个臭皮匠意见达成一致,剩下的就是具体操作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建开着车看都没看我说,你那里差多少?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差多少?建继续掌着方向盘看着前面说,差多少钱?
“不知道,这个我得回去看看,加上退伍费可能有个几万吧!”我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剩余资产。
“肯定不够,这样我回头让燕子拿点钱出来把你差的那截儿给你垫上!”建终于在一个红灯回头看了下我,我听着这话顿时没了心气儿,沾着别人的光还借别人的钱,这得欠多大个人情啊。
“可是…”我刚准备开口就被建打断了,别那么多可是,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把钱还给燕子就是了,兄弟就是这样的,没那么讲究。听着建的话我知道再继续说什么也没用,不过我心里暖暖的,觉得有这样一群兄弟特踏实,尽管我们都不是什么所谓上流社会的人。
回家后我就把这事告诉了我父母,我爹沉思了一阵说,没事儿,你们只要不干什么违法的勾当,我们都支持你,家里还有些积蓄,你一起拿去吧,尽量别找别人借钱。我没有答应接受用家里的钱,只是想证明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一无是处,或者说我相信我的一群兄弟,不管是祸是福我都认命。
后来我和建又在莫芸茹那里商讨了下具体的事情,顺便做了个初步预算,莫芸茹代表杨伟出席会议,就在一切都差不多落实下来的时候,莫芸茹突然问我们,那悦呢,没有他吗?建刚听完就扇了自己一耳光,小声骂着,奶奶的,怎么把他给忘了,可是不知道他的钱够不够。
“肯定没有,他都进去快四年了,哪儿来的钱啊?”莫芸茹说道。
“这怎么办…要不我们算他的股份,你们有没有意见?”建盯着我和莫芸茹问道。
“不行,悦那小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这样欠着我们!”我太了解悦了,他肯定不会这样接受这个事情。
“也是,他要是出来了到处晃着,我看着心里不爽,总不能让他去打工受气吧?”建边说边用手拉回扯着头发。
“要不我把这个茶坊转让了把钱给他入股,然后我们告诉他说是杜瑶出的钱,以后做顺了再慢慢告诉他!”莫芸茹突然说了一句我和建都没想到的话。莫芸茹看着我和建一脸的错愕接着说,没事,我这里生意也不好,前段时间也在琢磨着转让出去,反正杨伟没空照顾那边,我就过去帮他看着,顺便帮帮你们做些后勤方面的事,这不一举多得好事儿!莫芸茹说得很轻松,我和建无言以对,都凝视着她,在这一刻我觉得莫芸茹还真就是个天使,看着特顺眼。
莫芸茹说着就给杜瑶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准备她商量下,接着又去一旁打了几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杜瑶就来了,一脸兴奋地看着我们问,什么事那么急呢?我和建一人一句把事情给她说了,听完后杜瑶沉思了半天接着向我们表示没听懂,接着建就很简单地对她说,莫芸茹借钱给悦做事,你就说你出的!这回杜瑶听懂了,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特隆重地举起茶杯冲我和建说,我代表悦感谢你们!我和建听完“噗”地一口就把茶水全喷了出来,杜瑶带着眼泪笑得花枝招展的。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8 14:01:42 追加 -----========

静回来那天,我们一帮人都去了车站,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特地选了半天衣服,最红终于找到一套比较适合的,在宿舍院门口就看到建的车停在那里,喇叭一直按着,严重影响了邻居的休息,我自爱心里默念,大慈大悲的菩萨啊,原谅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吧!刚走到车前我就看到建一脸的不满正欲发作,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烟来递过去堵住了他的嘴,接着噌地就跳进车里坐着一言不发。
“你怎么就能那么拖拉呢?再说今天是去接静,好像是你的事吧,搞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建恨恨地发动了汽车,嘴里不满地吐着。
“嘿,瞧这孩子说的静就跟是我一个人的朋友一样!”我冲后座的燕子吐了吐舌头,燕子笑了下没说什么。
“阿呸!我们和静才可以说纯洁的友谊,你小子纯粹就是耗子别左轮,起了打猫心肠。”建恶心地冲窗外说道,一没注意方向盘就晃了下,吓得我和燕子不轻,燕子挥着拳头就冲他的后背擂了去,小声地说道,开车专心点!
接着我们又去接珂和蕾,到他们家楼下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好像还没起床,后来终于有了动静就听建在电话这头大声骂道,你TM昨天晚上是去偷牛还是去偷人了?路过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建,我和燕子在车里装作不认识他,挂掉电话后建回到车上,余怒未消地说道,靠,都是一群什么人,办个事跟处女似的!很明显建是在说珂,更明显的是他顺带把我也捎上了。过了一会儿珂拉着蕾就从楼上冲了下来,边冲边从兜里掏出烟来,到了车边就赔着笑递给我和建。建继续数落着珂和我,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很无奈地瘪瘪嘴没有敢顶嘴,珂凑到我的耳边捂着嘴小声说道,这就是更年期的前兆。很不幸的是被建听到了这句话,从后视镜狠狠地瞪了下珂,燕子和蕾“扑哧”地笑出了声,我顾左右而言他。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车站外,杨伟和莫芸茹已经到了,杜瑶在车站一个化妆店跟里面的店员瞎掰着,看情形那店员就快被说服了。杨伟看到我们就说,怎么才到。
“你不知道带着四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建看都没看我们咬着牙说道。一句话就把我和珂划到了女人堆里,莫芸茹把蕾和燕子拉到一旁小声地说着什么。等了好一阵,静的车还没来,杜瑶带着一大包战利品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着她大包小包的造型,我们纷纷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把钱当卫生纸在使。杜瑶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我们,接着又看了下表说,怎么还没到,不是说八点过就出发了吗?
“可能堵车吧,没事,反正悦现在可能也在办出狱手续,我们肯定赶得到的。”杨伟说道。
大约十多分钟后,静终于从车站走了出来,看着我们一大帮人在门口几乎要把路给堵上,惊得睁大眼睛,接着又笑了出来。两年没有看到静,我心里有些紧张,她没怎么变,只是比以前看着成熟了些,简单地束着一个马尾,静看到我也没有预料之中的惊喜,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于是我赶紧走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包。
中午我们随便找了个餐馆吃了饭就开着车朝监狱赶去,在车上我偷偷地看着静不知道说什么,原本以为两年没见我肯定就一话唠,谁知道当静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语塞,珂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着。
杨伟他们的车开得特慢,不一会我们就在后面看不到他们了,于是建把车停在路边等他们,下车点了一支烟,接着冲我说道,下个星期跟去把装修的材料拉回来。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什么装修材料?”珂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们说,接手左岸那事我们还没告诉他。
“我们把左岸接了下来,这正准备装修呢!”建朝空中吐了口烟说道。
“怎么没告诉我,靠!这事儿你们居然瞒着我!”珂有些不满地嚷着。
“你不是在开广告公司吗,我寻思着你没那么多精力,所以就没告诉你,再说了,我们几个都是没事儿做的人,混口饭而已!”建拍了拍珂肩膀说。
“这也到是,不过你们得给我留个位置,等我这边搞顺了就过来跟你们一起。”珂把烟头弹了出去,建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毕竟当时没有告诉珂这事儿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店名想好了吗?广告的东西就全交给我就是了!”珂继续问。说到店名这个问题我们一直犹豫不定,最初想了很多,类似什么逝水年华、漫步者云云,都被我们一一否定了,最后还是杜瑶想了个让我们都比较满意。
“再见1987!”建把我们刚决定的店名告诉了他,珂在一旁沉思了一会说,还不错,不是很恶心!刚说完我和建噌地一下就冲上去把他揍得哭天喊地的。过了一会儿,杨伟他们的车终于跟了上来,于是我们又上车往前赶路。
到了监狱门口,悦似乎手续还没办完,我们就在门口等着,跟接B社会大哥一样,门口的全副武装的武警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们,珂拍了下我的肩膀冲那武警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说道,说起来,你们还算是战友,你去让他通融下让我们进去帮着悦收拾呗!
“你疯了吧,就算我把他当战友了,一旦我走过警戒线他就得把我当成劫狱的,看到他手上的八一杠了吗,搞不好今天我就得跟这躺下。”我深深地鄙视了珂的无知,抬手就把他搭在我肩上手打了下来。转头我又看着静说,最近还好吗?
静笑着冲我点点头,盯着我的胸口一顿扫视,我顺着她的眼光才发现刚才跟珂打闹的时候,紫水晶吊在外面。
“看着你们这样子真揪心,一点都不像年轻人!”珂在一旁捂着胸口装得很痛心说道。他说这句话时我猛然想起上次静被我们忽悠的时候,珂也是这样说的。只是时过境迁,我不会向当年那样一咬牙一跺脚就拼了,于是我又把珂摁在引擎盖上一段乱掐,一帮人在一旁看着我们狂笑着。
就在我和珂掐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监狱的门打开了,悦提着几个包从里面走了出来,留着很短的寸头,远远望去很扎眼,杜瑶一看悦蹭蹭蹭地就冲了上去,手上提着的化妆品掉了一地,我们就跟在她背后一路捡着朝悦走去。
杜瑶扑上去把悦一把抱住,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在悦身上不断蹭着,悦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搂着杜瑶,看得我们一阵舒坦,就跟看言情剧似的盯着他们。
“嘿,出来了就赶紧的上车,磨蹭什么呢?你们是准备在这里就上演限制级的?”建笑着冲两人说道,悦把杜瑶拉着从地上捡起包跟着我们上了车。一路上悦都跟看稀奇似的冲窗外看着,杜瑶就紧紧靠着他,三年的时间外面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够得他适应一阵的。建边开车便把店的事告诉了他,不出意料他先是反对了一阵,听到是杜瑶出的钱后才勉强答应下来,杜瑶趁悦不注意坏笑着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笑得很惬意。
一路狂奔后,一帮人到了莫芸茹的茶坊,再过不了几天这里就将是别人的,莫芸茹已经让人把值钱的物件全都搬走了,偌大的茶坊只剩下十几张座椅,跟几个空调,服务员也明显没精神状态,僵尸一般地上着茶,在他们心中莫芸茹这个老板已然成为过去式,看着这样的情况,莫芸茹努力忍着没发作,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真的是人走茶凉啊!
一帮人就天一句第一句的瞎掰着,悦依然话很少,坐在一旁闷着头,看得出来三年的牢狱生活也让他想通了许多事,但从他的眼神中我们知道,假如给他再来一次机会的话,他仍然会义无反顾地那样做,然后在坦然地面对审判,杜瑶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个图腾,在他心中画下了一个惊叹号。
“在里面没人欺负你吧?”我从兜里掏出烟来散给大家冲悦问道。
“没呢,进去后才发现好多人都认识,加上瑶瑶他爸上下打理着,我和管教的关系也还不错,没受多少罪,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接受教育和劳动。”悦把三年的时间说得很轻松,我们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的简单,毕竟不是去度假的,就连我在部队那样相对宽松的环境都曾经有过逃跑的念头,更何况是一个完全限制你自由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杨伟刷地一下站了来,把莫芸茹也拉了起来,特庄重地对我们宣布,各位,我准备下个月和芸茹结婚了,你们看着办。嘿,这小子说得就跟是我们结婚似的,居然让我们看着办。
“哎,这就是日常生活不注意安全的代价,非得把自己逼近坟墓才踏实,我算是明白了,以后千万不能先上车再补票。”珂在一旁无奈地摇着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一帮人都期待着蕾冲上去把他结果了,可是蕾却很淡定地笑了下没有行动,于是我们又深深地鄙视了他们两个。
“别人我都还没通知,今天提前给你们说这事的原因是我希望你们谁能做我们的伴郎和伴娘……”莫芸茹一脸幸福地依偎着杨伟怀里说道。
“杜瑶和悦呗,他俩年纪最小,比较符合金童玉女的形象!”建说出一帮人心里的想法。
“我不行,我这刚从牢里出来,晦气,还是你们来吧。”悦赶紧冲大家摆了摆手,坚定的拒绝了这个事。
“要不我来当伴郎!反正我看上去也特单纯,符合丘比特的形象……”珂还没有说完,一帮人就恶心地看着他说自己是天使,赶紧制止了他继续自恋下去的态势,倘若非要说每个人都是天使,那他顶多算不小心跌下来把脸摔坏的那一个,满身的邪气。
“好了,都别闹了,要不就你做伴郎算了,伴娘还是杜瑶!”莫芸茹突然伸手指着我说道。我听完后心里一个激灵,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我也赶紧冲大家摆手,正准备开口拒绝杨伟就打断了我,就这么定了,下个星期你和杜瑶跟我们去试礼服……嘿,这演的是哪出?居然还有赶鸭子上架的。我回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静,她冲我笑着说,试试吧,就当提前排练了。
后来我又坐在一起商量了开张的日子,初步定在杨伟他们结婚前一周,然后建又把开张前需要做的事给我和悦分别交代了一遍,最后一帮人又出门去找地方吃饭给悦接风。珂那小子特坏,出门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从怀里拿出几个灯泡冲我坏笑着,我一脸鄙视地瞪着他,他满不在乎地说,谁TM让他们态度那么冷淡,好歹莫芸茹现在还是他们的老板,真TM现实。
到了饭店后,我没有像从前那样习惯地挨着静坐,或许换个角度看静会觉得她更美,无奈最后我还是被珂一屁股甩到了静的旁边,我回头狠狠了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看都不看我,只顾着挥舞手里的筷子在桌上忙活着。
晚上回家的时候,依然由我负责送静回去,一路上和静说了很多在部队上的事,静在一旁没有出声安静地听我讲诉,接着她有给我说了在大学里面的事,听得我一脸的羡慕,静为了挽救我,淡淡地说道,其实大学没什么,只是一群借着学习名义的人在一起互相消遣着彼此……静的话我当时没听懂,我也不想懂,大学对我来说从未进入过我的人生,我甚至连当个过客的意愿都没有。而我关注它,只是有个梦在那里。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8 14:07:02 追加 -----========

一路就这样一直谈着近来的事,谁有没开口一起那段过往,月光轻轻地洒在地上,照亮了一大片,路边的昆虫不断叫着听着很悦耳,看着前面的路我在心里特希望没有尽头……

========----- 以下内容于 2010-11-19 16:22:32 追加 -----========

开张那天,杨伟请了很多人来捧场,全是什么什么机关的领导,门口停了一溜的小号牌照高档车,那场景特扯眼球,周围的店面都探出头来看我们这边,我猜他们心里肯定在想这小店的水深,闹不好还和中央有几分关系。虽说我们都没有多少钱,不过咱们有的是力气,本来破败不堪的左岸被我们几个不分昼夜地好好拾掇拾掇后,看着光鲜了许多,加上珂做的广告也着实不错,那阵仗快赶上钱柜了。
“嘿,小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手的,这LOGO做的真不错。”我站在门口拍了下珂的肩膀,这厮不能夸,一旦听到赞美之词,他话篓子的本性就刹不住车,那是,我敢说有我给你们做的广告,保证你们这里成为全市最红的红灯区,半年内收回资本,两年内上市……
听着他天马行空的瞎掰着,我赶紧走到一边去帮着莫芸茹收拾,以免胃疼。莫芸茹今天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穿着一件特传统的旗袍,把头发盘成一朵花顶在头上,站在吧台前指手画脚的,我看着她那副操行只觉得吧台要是再多一副算盘就更像孙二娘了。得,看来吧台也不能久待,于是我又赶紧回到门口跟着建和悦他们接客,这两人今天也有点不正常,笔挺的西装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别说,真还有点潇洒,我看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再看看他们,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一勤杂工。算了,地球不安全,我还是回我的一亩三分地而去,在莫芸茹那里要了一杯茶随便找个包间坐着养神。
就在我享受着喧嚣之中难得的宁静时,静突然进来了,看到我坐在里面后先是一怔接着立刻笑着问我,怎么不出去呢?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老板啊,呵呵!
“不习惯对着那些衣着光鲜的领导谄媚地赔笑,觉得特别扭。”我冲静瘪瘪嘴,接着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静把门关上后慢慢地走到我对面坐下。
“你这种性格在这个社会混不起走的,太不圆滑了,出去大哥二哥的乱喊又不要你的命,再说喊死了又不要你埋。”静继续说,笑得特无邪。
“没办法,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突然让我去虚伪的奉承,我周身都不舒服……”我冲静摊摊手说道。
“也是,你要不是这性格在部队可能混得风生水起,指不定还飞黄腾达把我们给忘了呢。”静着丫头逮着一个问题就爱挤兑我,意味深长地冲我说,听着静如此深刻地剖析,我心里一阵悸动,头脑一发热就开口就说,哪儿能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听到这句话,刚才的笑容全都僵在脸上,冲我凑了过来,把脸凑得特近似笑非笑的,看得我不禁向后退了一点靠在沙发背上,静又凑了上来坏笑着问我,你说的可是真的?说完后一脸的严肃盯着我。
“这还有乱说的?”我转过头不敢看静的脸,斜眼瞟着她说道。就在我以为静还有什么后续动作时,这丫头居然噌地一下坐了回去,特邪恶地冲我说道,就知道你小子对我死心不改。说完就笑了起来,看着她笑得十分猖狂,我不由得虎躯一震特严肃地盯着她说,废话,这事儿根本就不要验证,你早在我心里烙下一个印,想抹也抹不掉,就跟鱼和水的故事一样。
本来平时特肉麻的一句被我说得很平淡,说完后心里也没有任何的难为情,一脸坚定地看着静,显然她被我的话怔住了,没了下文淡淡地冲我笑着,于是我心里一横,借着后劲继续说,如果真让我再选择一次生活轨迹,我还是会跟着你的节奏,本以为离开两年会逐渐淡忘,事与愿违,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说完后我神经一紧,不断在心里问道,阿呸,你怎么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静依然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等着我继续说,见我没了动静开口就说,说完了?我看着她点点头没有说话,接着她又说,我还是……说完笑得花枝招展地冲门走去,刚到门口就被我叫住了,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她说,静,我们可不可以重来一次…..我没说完静就转过身,依然是那样淡淡地笑着说,故事毕竟要有个结局才完美。接着转身就出去了,我只顾着激动没有仔细去想静的这句话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砸在地上,在沙发上兴奋地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莫芸茹听见动静后赶忙冲到包间来看正在沙发上乱滚的我,错愕地问我,你没事儿吧,怎么跟癫痫发作似的?我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竭力憋住笑容冲莫芸茹说,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得跟一天使一样漂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莫芸茹在原地反复掐着自己。
在门口我看到珂正指挥着工人安装着招牌,那造型就跟国足教练似的,双手叉着腰不断让工人左右挪着招牌,我冲上去就照着他的后背一拳擂了上去,珂捂着后背一脸痛苦的转过头看到我笑得特**,顿时嚷道,你疯了?大姨妈还没完还是被人爆肛了?我没有理他,转过又去骚扰建和悦,俩人忙着接客没有时间搭理我,看得我心头不爽,冲到边上去把准备等下放的一大串鞭炮点着了,所有人瞬间转过头看着我,表情极度复杂,好吧,我们店就这样正式开张了。
一天下来,累得我们腰都直不起来,不对,应该是他们,我几乎没有做什么贡献,就兴奋了一天。关门的时候,建隆重地邀请我们去宵夜,这等宰人的机会我们哪儿能放过,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冲到一家烧烤摊。
刚落座建就开始数落我,大爷的,刚才你放炮的时候吓我一跳,我TM还特地准备了演讲稿,被你一搅和全用不上了。
“可不是嘛,这小子今天特不正常,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我后背还在疼呢!”珂边说边故意龇牙揉了揉后背,接着一帮人都开始细数我的罪行,得,我TM一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了。不过我没有解释什么,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只顾着吃东西。
“好了,现在也开张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结婚的事儿了,想好怎么办了么?”建拿起一串土豆盯着杨伟和莫芸茹。
“冷餐会!场地我都打听好了,抽空就去把需要的东西全买了,这结个婚也太累人了,什么都不能马虎。”莫芸茹向我们解释了婚礼的情况,然后又是一段抱怨,杨伟坐在一旁只顾着喝酒,就跟与他无关似的。
“后天你和杜瑶跟我们去试礼服!”莫芸茹盯着我说道,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杜瑶那死丫头开口就说,听说当了伴郎伴娘三年结不了婚,我到没什么,关键是……说完一脸邪恶地在我身上打量着,看得我特想揍她。
“这些话你也敢信?谁说我结不了婚的,再怎么我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优秀青年。”说完我把手搭在静的肩上,一帮人特吃惊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嘿,什么时候你俩又勾搭上了!”珂缓过神就冲我问道,只是他张口我就胃疼,什么叫勾搭上了,我挥拳就冲他抡去。
“真的假的,我TM还是处男,你别吓我。”建说得也特恶毒,我听着很不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帮人都觉得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于是转头看着静,一脸的期盼,静淡淡笑着点点头也就算跟我是一个战壕的了。
“哎,可惜了,多好一良家妇女就被糟蹋了。”珂拿着一串肉很无奈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完就噌地一下就跑开了。接着一帮人都开始给静讲我的劣行,那阵仗就跟我是以反革命似的,我很不爽在一旁吃着东西,静也特老实就一直笑着听他们数落我的罪行,末了才从嘴里挤出有一句话,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帮人又转过头一脸惊恐地盯着我,看着他们一脑子的坏思想,我赶紧扔下手里的肉串,冲他们摆着手,边说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喝了一口酒冲他们说,我们可什么也没发生,别TM乱想……刚准备继续说下去,珂就打断了我不屑地说道,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
在这期间悦一直没有加入讨伐大军,我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幽怨地说了句,孽缘啊,交友不慎,还是你懂我!谁知这小子立马跟我划清界限,喝口酒说,刚才我肚子太饿了,只顾着吃东西没空去批斗……说完一帮人狂笑起来,我狠狠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没说什么,抓起酒杯一扬脖就喝了下去。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再一次牵到了静的手,特踏实,不像从前那种随时担心她跑掉的感觉。牵着静的手,我心里特舒坦,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她冲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又看着前面,久违的轮廓真真实实出现自己面前,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趁静不注意就特邪恶冲她脸颊亲了一下,静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停在原地一脸复杂地盯着我,我意识到不好,赶紧闭上眼睛准备挨扇,可是等了半天静的手也没打下来,我刚要睁开眼…….以下内容少儿不宜,不做过多赘述。
未完待续......

========----- 以下内容于 2010-11-20 14:43:39 追加 -----========

我和杜瑶十分兴奋地看着一件件华丽的礼服悬挂在橱窗里面,陪着柔和的灯光,看得我们哈喇子流了一地,杜瑶指着一条长裙手舞足蹈地对我说,和悦结婚的时候我就要穿这个!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那裙子雪白的没有一丝污点,静静地挂在橱窗里,在一堆堆花红柳绿中显得特低调,只是那一抹白色及其勾人眼球,仿似千年无人触碰一般,看着它我觉得莫芸茹选的其他礼服完全就是残羹。
过了一会儿莫芸茹从更衣室出来,一身大红色看得我眼涩,跟一鞭炮似的站在镜子前不断打量着,杜瑶赶紧冲上去帮她整理,我在后面很意味深长地看了下杨伟,明显杨伟也不是很喜欢莫芸茹的衣服,无奈地冲我摇摇头。我觉得该是挽救莫芸茹的时候了,再怎么也不能让杨伟娶一西红柿回家不是,于是我走到她背后小声地说,你不觉得这套衣服太……莫芸茹没有看我对着镜子继续端详地说,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结婚嘛,就是要喜庆一点。说着用手扶了扶了头花,我看着她自我熏陶的状态,觉得说什么多余的,算了,反正又不是我搂着一西红柿过一辈子。
莫芸茹边照镜子边催杨伟也去换衣服,无奈,杨伟只好唯唯诺诺地走进更衣室,好一阵折腾后出来后整个礼服店亮了,不得不说杨伟穿正装确实很帅,或许是我们平时看惯他西装笔挺的造型,我和杜瑶在一旁特欣赏地看着他,杨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们,如何,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很好,非常有味道,其他的也不用试了,就这套太完美了。”杜瑶两眼放光冲他说道,杨伟听到后心里的不安终于平静了下来,嘿嘿嘿地憨笑着。杜瑶赶紧凑到我耳边说,要是悦穿上肯定比他还帅……我一脸凌乱地看着格格巫,没有说什么,这丫头看到什么美的画面都老爱往悦身上扯。
好容易终于等到我和杜瑶换衣服了,我心里一顿紧张,不知道等会儿出来会是什么样,杜瑶就很淡定地进了更衣室,于是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刚进去我就傻眼了,一套大红大紫的唐装挂在里面,一顶小圆帽还放在边上的椅子上,看着这套行头,我心里那个恨啊。杜瑶在隔壁很快就换了出去,外面一阵赞叹声,无非是夸她跟一公主似的。
“你怎么还没好?别人杜瑶女孩子都换好了,快点!”莫芸茹在外面催着,我在里面连外套也没脱下来,真下不去手去穿那套衣服啊。杨伟听着我在里面没动静就走了进来,看到我一脸哀怨地盯着那套唐装问,怎么了,不合适吗?
“废话,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跟什么,凭什么我就得跟黄飞鸿似的。”我指着唐装忿忿地说道。
“呃~~~我也觉得怪怪的,不过杜瑶的也是旗袍,这样你俩才配的起来!”杨伟没有敢正面看我,转过头说得特小声。听着他这样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抓起唐装就开始套,边穿边恨恨地说,孽缘啊,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群朋友了?杨伟没有说什么,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把唐装穿在身上。穿带完毕后,我犹豫着不敢出去,杨伟这厮特坏,一把就把我推了出去,我记得特清楚,杜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正在喝水,看着我跟一绣球似的造型“噗”地一口全喷了出来,周围的店员也捂着嘴不好意思笑出来,莫芸茹赶紧把我拉在杜瑶身边,啧啧感叹道,真好,多配啊!杨伟和杜瑶在一旁没敢吱声,幽怨地看着我额头上的青筋激突着。
一上午的是时间好容易让我给熬过去了,赶紧地冲到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下午还得跟着他们去买东西,我最恨的就是逛街,尤其是跟女人逛街,莫芸茹又偏偏是出了名的逛神,她可以在东城看到一件衣服然后走到西城去问了价格后再返回来购买,于是我急中生智掏出电话给静打了过去,这时唯一能救我于水火之中的非她莫属。
“静,你在做什么?”我特恭敬的冲静说道。
“躺在看书,你们衣服试的怎么样了?”
“想不想逛街?”我没有回答静,直接进入主题。
“想啊,可是我一个人逛着没意思!”静在那头嘟囔道。
“那你和莫芸茹一起去吧,下午我还要跟建去定些酒水到铺子。”我承认我撒谎了,不过想到陪莫芸茹逛街还是牺牲静的好。
“好呀,你们在哪里,我马上就来。”静突然很兴奋,哦,忘了说,静也是出了名的能逛。我把地址给了静后就挂了电话,接着装作很无奈的神情冲莫芸茹说道,不好意思,下午店里有事儿,我给静打了电话让她来陪你们。
“我也有事儿,要不就你们仨去得了。”杨伟这厮赶紧插话,感情这小子也对逛街这事儿深恶痛绝。莫芸茹没有说什么,反正让静和杜瑶陪着她总比带俩苦瓜的好,于是冲我和杨伟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我和杨伟蹭蹭蹭地就冲车去,一秒也不敢停下来,深怕莫芸茹临时反悔。
“我们去哪儿晃荡?这一下午时间不至于就在车上度过吧。”上车后杨伟冲我问道。
“要不把建他们叫上,我们去野外烧烤?”我煞有其事的说,毕竟好久没去烧烤过了,我特喜欢那种满山乱跑的感觉。
“好主意,走着!”杨伟发动了车,我在一帮给建他们打电话,跟一领导似的安排着他们去买菜,谁知那三个小子也跟家闲的皮痒,接我电话就跟遇到救星似的,一副大尾巴狼的造型答应着。
和他们会合后,一帮人又浩浩荡荡地往郊区开去,五个人刚好一辆车多一个都不行,于是我环顾了下四周想起什么似的问建,燕子呢,你怎么不叫上?
“店里忙,没空!”建说话时的神情和好容易摆脱周扒皮一样,于是我又转头问珂,蕾呢?
“和静一起去找莫芸茹了!”珂悠悠地抽了口烟说道。
“要知道,可是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啊,把你带出了泥潭,你得感谢我不是!”我坏笑着冲珂说道。
“恩,我也这样觉得,来,大爷亲个!”珂边说边把嘴凑了上来,被我一拳给打了回去,心想着这小子怎么就那么恶俗,动不动就用啃得……
郊区的道路就是好,路况好又没多少车和行人,杨伟也放开了手脚,噌地一下就把速度拉到了140,我们四个吓得没敢乱动,紧张地看着杨伟专注的开车,好在他的车比较好,一路都很平稳,不一会就停到了小河边,周围的景色特宁静,河里的水缓缓留着,坐在岸边我们异口同声地感叹道,真TM惬意啊!跟儿时一样,我们依然边烤边瞎掰着,不时捉弄下对方撒丫子乱跑,什么工作,前途,爱情之类的全被我我们忘得一干二净。
(一周后)
“现在请新郎走过花门从新娘父亲手中牵过他最爱的女人的手。”司仪一脸兴奋地在台上说道,下面的照相机刷刷刷地闪光,杨伟他爹把本地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个遍,还煞有其事地找来记者,搞得跟皇帝大婚一样。
杨伟这厮特不害羞,从台上拿着话筒,跟着伴奏唱歌冲花门慢慢走去,我跟杜瑶就跟一要饭的似的在台上端着婚戒盘子,珂在台下跟建和悦看着我的一身心头,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是我最深爱的女人,你有最美丽的嘴唇,你拥有最动人的眼神,你带给我幸福和快乐,我是你最深爱的男人,我的爱绝对是永恒……”
杨伟这小子明显是故意在制造气氛,唱着歌越走越慢,周围的好多未婚女青年一脸幸福地看着他,好容易走到花门,杨伟这厮特会演,立马单膝跪地伸出了手,嘴里还不停地唱着,莫芸茹伸出手的时候,珂他们点燃了周围的焰火,有钱真好,别人结婚都用万花筒,这俩腐败分子居然玩焰火。杨伟从莫芸茹他爹手里接过莫芸茹的手后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下不得了啦,莫芸茹哗哗哗地就哭了出来,赶紧甩掉杨伟的手抱住了自己的爹,我在台上看着冲杜瑶说,嘿,感情是要逃婚还是怎么的?谁知我话还没说完,莫芸茹又抓起杨伟的手昂首挺胸冲台上走来,只是今天莫芸茹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疯劲儿,腼腆地笑着,周围人也跟着开始起哄。跟莫芸茹背后的小伴郎和小伴娘特可爱,牵着她礼裙的后摆那造型就跟俩天使一样。
十几米的红地毯,愣是让杨伟他们走了半个小时,我和杜瑶在台上闲的皮痒,关键是身上这唐装不给力,静在下面都忍不住开始笑了。我转过头看着杜瑶,一脸的凌乱,这丫头也想笑,只是碍于身在台上忍住了。
一系列特传统的仪式后,司仪冲建他们使了个颜色,他们提着几个笼子放在台上准备打开,司仪见一切准备就绪接着冲大家问道,大家想不想看新郎吻新娘啊?一帮色狼在下面起哄答道,想!
“下面请新郎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吻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司仪话刚落,音响里配合地响起了“等你爱我”,我站在背后特色地盯着杨伟和莫芸茹这深情一吻,完全投入了进去,台下“哇哇哇”地叫成一片才把我拉回现实,建他们拉口笼子后,成千上万的蝴蝶飞了出来,一瞬间保卫了杨伟和莫芸茹,杜瑶眼里都含着不断说道,太浪漫了,居然是蝴蝶婚礼……
“很久以前,蝴蝶就以其身美,形美,色美,情美被人们欣赏,历代咏诵。蝴蝶是最美丽的昆虫,被人们益为“会飞的花朵”,“虫国的佳丽”,是一种高雅文化的象征,可令人体会到回归大自然的赏心悦目。蝴蝶是幸福,爱情的象征,它能给人以鼓舞,陶醉和向往。中国传统文学常把双飞的蝴蝶作为自由恋爱的象征,这表达了人们对自由爱情的向往与追求。 蝴蝶忠于情侣,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是昆虫界忠贞的代表之一,蝴蝶被人们视为吉祥美好的象征,如恋花的蝴蝶常被用于寓意甜蜜的爱情的美满的婚姻,表现了人类对至善至美的追求,最后再让我们衷心地祝愿这对新人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司仪不适时宜的在一旁说着串词,杨伟和莫芸茹依然忘情的拥吻着,不得不承认所有人都被感染了,至少我在台上看到一向理性的静也眼含热泪淡淡笑着。
仪式完后,一般人就是开始迎上前去祝福杨伟和莫芸茹,我赶紧冲到更衣室脱掉唐装换上另一套准备好的正装,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拉着静走到杨伟面前说,多少年的兄弟了,你也知道我不会说好听的词,我和静祝你们长长久久。杨伟放下杯子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小声地在我耳边说,谢谢,我们永远是兄弟,谁也分不开的兄弟。
原本特煽情的画面,谁知珂这小子拉着蕾不知道什么后出现在我们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羡慕了吧,干脆你和静趁年轻力壮也把婚结了得了……
“讨厌!”静有些害羞地说道。为了表明和静是一个战壕的,于是我抓起静的手就冲珂的后背伦了过去,笑着说,我和静结婚的事儿不劳您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把蕾娶回去吧!
“谁说我要嫁给他,他现在还在考核期,要是我哪天不满意了还就不嫁给他了。”蕾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我和静听完就笑了起来。
“算了,明天我们去把证办了,省得夜长梦多!”珂赶紧冲蕾赔笑说道,一把将蕾揽进了怀里。

========----- 以下内容于 2010-11-20 23:46:51 追加 -----========

未完待续!!.......

========----- 以下内容于 2010-11-21 01:39:13 追加 -----========

由于我们这个城市比较小,加上以前铺下的一堆人脉,很多人都愿意到我们的店来,杨伟也把自己的所有应酬全安排这里,生意一直很好,这也意味着我能支配的银子比较宽松,平时也就给静买点东西,没怎么用钱,多少还有点积蓄。有天我回家打开存折看到上面的数目着实兴奋了好一阵,经常没事拉着静去银行把钱取回来铺在床上数一遍,接着又跑回银行存上,静对我相当无语,特鄙视地说,这才到哪儿啊,你就兴奋成这样,看你那点出息…….我对她说的从来不理,匝巴着嘴一张一张数钱,尽管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存款并没有多少,可我依然特满足。
手里相对宽松后,我就按捺不住了,寻思带静去普罗旺斯,毕竟那是她的梦,可是我的这个念头还没成型就被静给掐死在了萌芽状态,她的意思是趁着当时房价低先买房,等条件成熟了再考虑享受的事儿。无奈静掌握着生杀大权,我也只得听命,可心里仍然不甘心,总觉得就得趁年轻把该做的事儿做了,等到老了也没有遗憾,总不至于七老八十还让我用轮椅推着静去普罗旺斯吧。
静毕业后去了一家设计公司做文案工作,理科出生的她似乎对工作不是很满意,老琢磨着跳槽,我觉得特无所谓,女人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可是每次这话刚出口静就扑上来把我掐得七荤八素的,完了还意味深成地冲我说,小屁孩,以后再敢看不起女人,当心小命。
有天我突然冲静说:“我们是不是也买个车,这样每天我就可以来接你下班了。”说完一阵心虚,接静下班借口明显是我瞎掰的,其实我就是看着杨伟他们都有车眼红,不过静似乎没看穿我的心思,笑靥如花地说,好啊,不过上班的时候我开车,反正你每天也不去哪里,下班了我就来接你,省得你没事儿开车乱晃悠浪费油。
这丫头算得够精的嘿,我苦心编出的借口本以为她满心欢喜地答应,谁知道她答应是答应了,顺道还把我给三振出局了,我心里那个悔啊,不断在心里说着,让你提买车这事儿,上别人套儿了吧,该!
于是我和静在一个周末风风火火地冲到汽车城,我一点兴致都没有,完全就是陪太子读书,静就特兴奋,一家家的4S店逛,每个车型都要问一个遍,最后向我总结了三不原则,不买日系,不买合资,不买SUV!我冲她摆摆手无力地说道,你说了算,我也就一提包的,高兴了你看我一眼,不高兴了就当我是透明的。听完静斜着眼睛瞟我一眼挥着手跃跃欲试,嘿,感情当个打杂的还不受人待见了,于是我泪奔而去。
最后好容易选好车型,交了钱办了手续,静带着我浩浩荡荡地上了路,一路上她开着车特兴奋,不时冲我赞叹着,我坐在旁边心里正滴着血没搭理她,忿忿地把烟头扔出车外,狠狠地拉过安全带绑上,静看着我样子就乐了,一激动脚上就没了轻重,速度蹭地就拉倒了100,吓得我紧紧抓着安全带没敢乱动。
不过静心里也有点过不去,有天特地开车拉着我去一特高档的餐厅吃饭,进门前拍着胸口说她买单,于是我也就不管不顾地点了一桌子,顺便还把杨伟小两口给叫来了,俩人刚到餐厅看着我和静跟地主一样铺张浪费,开口就说,小日子挺滋润的嘛。我一边挥舞着筷子在桌上忙活,一边回答他们,你们别看我,我也就一跟班来蹭饭吃的,今天静买单。
静坐在一旁淡淡地笑着,只是我看着怎么那么别扭,于是凑到她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可别指望着等下赖账让我付钱,今天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带。静抬手就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愠怒道,瞧你那点胸襟,说了我付就我付,你放心!说完还冲一顿坏笑,我听着她说付账也就敞开肚子海吃胡喝,结账时静也没有耍赖,乖乖地拿出卡刷了,此时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摸着肚子一脸满足走出了门,在门口和杨伟他们道别后,静特无私地把车钥匙递给我,我想也没想就冲车上去了,开了好一阵,静坐在旁边冲我说,明天你开车吧!我先是一怔接着问她,难不成红军进城了,翻生农奴把歌唱?静没有搭理我,只是一脸的坏笑。第二天出门前我刚发动车,油表的等就闪了起来,我心里一惊想,不好,中道儿了,难怪昨天性情大变。没办法,只能开着车去加油,看着发票一阵肉疼,一百多块钱的饭菜就换我四百多的汽油,这日子没法过了,静那丫头还特坏打电话来关心车,碍于人多我没有发作,开着车在街上一通闲逛。
晚上我踩着点到了静公司的楼下接她,坐在车上黑着脸心想着被算计的事儿,又是一阵肉疼,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不一会静从楼上下来,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副驾驶一座,完全没有看到我的脸色,我也没搭理她就发动了车。
一路上静一直给我抱怨工作上的事儿,一会儿说她们老板跟一周扒皮似的,一会儿说她正牌大学毕业当一个文案大材小用,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抱怨她们公司谁谁谁又怎么怎么着了,听得我心烦没有理她。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工作的事儿呢?”静见我一直没说话,一脸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关心的,还不是每天就那样,朝九晚五地混工资!”我没好气地回了她。
“就是,我也觉得在那儿上班憋屈的很,要不我辞职了换个工作?”静没有在乎我的语气,继续说道。
“随便,反正你一女的也不能把天给捅破了,你就按着自个儿高兴蹦吧。”我说。
“嘿,我说你今天是要造反还是要怎么着?怎么每句话都带着刺儿呢?”静终于看出我的语气不对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没事儿,就是心烦了,哦,还有这段时间我很忙,没事儿你就跟蕾她们一起玩,别老是缠着我。”我盯着前面头都没转冲静说道,她听完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伤心地问我,你今天怎么了?你可答应过我要每天陪我的,还有上次你还说要和我结婚……
“那是珂说的,我可没说!”说完我转过一个弯把车停在路边,静特疑惑地盯着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化那么大,眼泪刷刷刷地就留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我从车上下来走到静的那一边,看着她说,诶,不是吧你怎么哭了?静没有理我,转过头继续生着闷气,我看着她的样子特想笑,不过还是让我给憋住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诶,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啊?”静没好气说,接过我手里的纸慢慢打开。
“结婚戒指我早就买好了,就放在车里,找到就结婚找不到就不结了。”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静听我说完带着眼泪愠怒道,你好讨厌啊!说完照我的额头就是一下。
“你好讨厌啊!”我怪声怪气地重复了静的话,接着又说,不结婚就哭,快找吧,找不到就不结了……说完我就到路边去抽烟,坏笑着看静在车里一顿忙活,好容易才找到我藏着的戒指,接着又得意地笑着从车里出来,拿着戒指在我面前不断晃,看着她的表情,我特满足,觉得生命中最大的梦终于变成了现实,或许过不了多久,静真的就能成为我的新娘,我们一起跪着说愿意……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静冲民政局奔去,趁她还没反悔之前先把念头给断了,省得夜长梦多。刚到民政局门口我就傻眼了,大门经闭着,门口贴着一张告示,由于民政局内部装修,周六周日不上班。我心里一阵冰凉,静在身边不坏好意笑我,还意味深长地说,看吧,你小子还想趁热打铁,这下傻了吧,老天都要帮我多考验下你,哈哈哈……
我没有搭理静,无力地拖着她上了车,一路上特郁闷没有说话,静先是不断地笑着我,后来终于过不去了才安慰道,好了,没事的,下周来办不也是一样的,你还怕我跑了?接着又是一通大笑。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心里烦着呢,没空搭理你!”我没好气地冲静说,两眼目视着前方,就差把挡风玻璃给吞了,静很老实地在原位坐好,没有说话,看着手里的戒指不断笑着……

========----- 以下内容于 2010-11-21 22:21:59 追加 -----========

当天我就带着静回家跟我爹妈摊牌,我妈一直就很喜欢静,老在我面前夸她,曾有一度让我都怀疑静才是他们亲生,我就跟那路边垃圾桶捡回来的一样。四个人坐在客厅了谁也没说话,我爹妈也知道我要给他们带来什么消息,装得跟总统夫妇似的等着我先开口,我和静就坐在对面也不说话,看谁先憋不住。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开口冲他们说,今天回来主要是告诉你们我要和静结婚了,没打算和你们商量,也就是来宣布决定的。
说完我妈恨我一眼,抓起手上的遥控器就准备朝我砸来,最后还是忍住了没丢出来,很不满地冲我说,都多少岁了,还没个正形,看你就跟一孩子似的,还打算结婚?说着把手里的遥控器放在沙发上,转过头一脸温柔地看着静说,你们真考虑清楚了?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点点头,我妈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幽怨地冲静说,哎,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摊上他了?嘿,这父母是怎么做的,不替我说话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说坏话。我在一旁有些坐不住了,静在一旁坏笑地看着我。
“你们也长大了,怎么决定我们都没意见,只要不是一时脑热就好,我们也老了,日子该怎么走你们自个儿看着办!”我爸坐在一旁看着我和静说,我们冲他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谁知他没了下文起身朝外面走去。
“婚礼那些都想好怎么办了吗?”我妈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这倒是关键,我们一直只考虑着结婚,根本就没想着到底该怎么办,静倒说过旅行结婚,不想和别人一样搞得特累,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现实,毕竟还有那么一大群看着我们一路走来的人,杜瑶早说过要给静当伴娘,如果静都嫁人了,她立马拉着悦去登记。
“看来你们是还没想过这事儿,哎,年轻人就这样,什么事也不提前想好,到时候一团乱,哎!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了,至于那些都是表面的,真正过一辈子的还是你们自己,考虑清楚了该怎么就怎么!”我妈悠悠地说道,眼里多少有些闪烁。
“好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做的,你就放心吧。”说完我朝我坐到我们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着,这时我才清晰地看见母亲两鬓有了些许的白发,尽管不是很多,但特扎眼,岁月真蹉跎人,一眨眼我就从那个朝别人鱼缸里撒尿的小毛孩到谈婚论嫁了,想想心里特不是滋味。
后来静又和我妈瞎掰了一阵,说得什么我没有注意,总之也就是我妈让静随时监视着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给她说之类的,整一地下party造型。离开家的时候,我妈特地把我们送到宿舍院门口直到我把车发动才回去,看着她逐渐蹒跚的背影,我心里特难受。
接着我又跟着静去了她父母那里,哦不对,是分别去的,到她妈家的时候,没有人,后来我们才在一个茶坊找到了她妈。静面无表情地走上去在她妈耳边说了几句,她妈也没说什么点了几下头只顾着打牌,看着这场景,静转头就拉着我出了门,得,我这就算见了家长了。下来又去他爸那里,他爸到还比较正常,端着茶正跟一群人瞎掰着,远远看见静先是一怔接着很淡定地迎上来,特小心地问静,什么事儿?
“别那个表情,放心我不是来找你拿生活费的,别一见我就跟见一瘟神似的,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我妈那边我也通知了,来不来你们自个儿看着办。”静很不屑地冲他爸说道,说着转过头就要拉着我走,被他爸给叫住了,静,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和你妈都没有照顾过你,我们离婚的事儿也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现在你要结婚了,爸爸从心里高兴,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到时候我都会出席你的婚礼……
“说完了?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请柬过两天给你送来。”静打断了他爸的话,头也没回一下,拉着我就上车自顾自地生着闷气,我没敢招惹她,小心把车发动后慢慢开着,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静眼里的泪,不过她努力控制没掉下来。
我们俩这就算见了家长,接下来也就是那帮人冤魂了,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给他们宣布这消息,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那可不是一群省油的灯,思来想去我最终决定先去告诉一向比较沉稳的悦,于是我拉着静就冲悦那里赶去。谁知那小子当天闲的皮痒,跟杜瑶拉着建和燕子在河边烧烤,看到我们后,杜瑶就冲上来拉着静一顿瞎掰,从小她就特崇拜静,长大还是如此,俩人关系好得就跟一人似的,燕子也跟着她俩在一边嘀嘀咕咕的。
“嘿,你俩小子生活还真惬意的!”我装B。
“有什么事直说吧,少跟我们来这套,看着恶心!”建看都没看我,冲着火堆吹了口气,火苗蹭地就起来了。
“没事儿,也就跟静无聊,来你们联络联络感情!”我接过悦手里的刷子,忙活着给鸡腿上抹佐料。
“得了吧,你小子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好歹也二十多年了,没事儿你舍得从城里跑十多公里来找我们联络感情?”建一句话让我语塞,这厮说话一点都不留面子,听得我想把手里的刷子冲他丢去,悦没有说话,继续翻转着手里的烤串,一脸的笑容,特**。
“真没什么大事儿,也就跟你们说声我和静要结婚了!”这回换我淡定了,拿着刷子在鸡腿上来回刷着,看都没看他们。等我回过头的时候俩人眼睛瞪得特大,一脸纠结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没啥好事儿,又一送罚款单的!”悦说的特不近人情。
“就是,你们都赶紧的结,完了我再带着燕子结婚,一棒子敲死你们!”建说道。我听着特不爽,真想揍他俩的。
后来我很静顺利的蹭了他们一顿烧烤,期间又正式敲定了杜瑶和悦坐伴郎伴娘,悦开始还是不愿意,最后被杜瑶给武力镇压了。晚上我又带着静把挨个把杨伟和珂他们通知了一遍,俩人同样是一脸不可思议。
周一早上我特地让静请了假,拉着她风风火火冲民政局赶去,那造型跟打劫似的,旁边的人看着我俩都年轻,一脸的遗憾挂在脸上,我猜他们肯定认为我和静是来离婚的!
好一阵折腾,终于领到了鲜红的结婚证,出门时我特嚣张地对静说,打明儿起你就是大爷我的人了,我让你东你就朝东,让你西就朝西…….静看着我谄媚地冲我笑着点点头!上车后把我打得半死。一路上我特兴奋,把结婚证放在挡风玻璃那里招摇,那造型就差在车上装个喇叭给所有人宣布了。
一路上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断跟静闹着,静也没心没肺地跟我死掐,一激动我脚下就没轻重,速度刷地就飚上了120,静赶紧在一旁停下手提醒我开车小心点,我才慢慢缓过神来照正常速度开着。
“今天想吃什么,说就是了,别跟我客气!”我特嚣张冲静说道。
“我听杜瑶说有个地方的农家饭特好吃,不过就是离城里远点,要不我们去试试?”静笑着冲我说。
“好嘞,坐稳了!”于是我又把速度提了上来,不一会就冲出了城区,在郊区的路上开车特无聊,人和车都少,我于是从兜里掏出烟准备点上,可是拿出烟盒才发现烟没了,于是狠狠地把烟盒扔出车外,努力坚持着开车,寻思着找一个路边小店买烟,速度明显就掉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好容易让我看到路边有个水果店,里面的烟架特显眼,于是我赶紧地把车停在路边让静在车上等着我,接着还装作依依不舍地冲店里走去,静把车窗摇了起来在里面听着歌等我。
郊区的店明显就是黑店,品种又少价格还比城里贵一半,我特不爽在烟架上挑选着烟,跟店员讲价,谁知那厮跟一泰山似的打死不让步,最后我好容易选到一个比较满意地,正准备掏钱就听到门外“砰”的一声巨响,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下,这一看我心里凉了一半,我看到我们的车被一个巨大的货车撞翻在一旁,足足离开原来的地方有七八米,有个车轮还特狰狞地转着,我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把烟一把丢下疯了似的冲出去,情急之下一脚把水果店的玻璃门踹碎了。
到了车边后我蹲下身看到静被撞扭曲的车架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货车驾驶员站在一旁特着急给我道歉,我回过头冲他吼道,艹你妈的,别TM闹了,快来帮忙救人。
静在里面明显很痛苦,眼里含着泪,咬着牙看着我愣是没呻吟一声,无奈被车架夹得太死,我用尽全力也没能搬动一点,疯了似的用脚踹着车门试图把门踹掉拉出静来,结果仍然是徒劳的,未曾有过的无助瞬间布满心里,眼泪止都止不住流了下来,我忽然才想到给建和悦打电话,于是掏出电话来,手不住地颤抖着按不稳键盘上的号码,最后我只给建打了电话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断了,接着趴在地上抓着静的手,这时我才看见静的血已经然后了一大片,我看着心里越来越急又站起身来疯了一般摇着车架,货车驾驶员在一旁不断打着电话……
过了好一阵,建和悦都赶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交警和救护车,最后在所有人的帮助下车门终于给锯断了,我慢慢地拉出静,一把抱起她上了救护车,建和悦留下和交警交涉着。
在车上我看到静的衣服全是血,不过静特淡定,紧紧地抓着我手依然淡淡地笑着对我说,不要哭,没事的,去了医院就好了。
“恩,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准你有事,我们的婚还没结呢。”我把脸挨到静的手边,感觉到她的体温是如此的低。
“我们终于要结婚了,我终于要做新娘了,接下来我就只有普罗旺斯一个心愿没实现…….”静没说完就咳了出来,嘴角挂着血淡淡笑着。
“恩,杜瑶还等着给你做伴娘,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明显感觉到静抓着我的手越来越无力没有继续说下去,把她的手放在脖子来回摩挲着,眼泪全滴在了她的手上。
“好久没听你给我唱歌了,现在我很想听,你给我唱一个吧。”静小声地说道,一脸的期盼看着我。我冲她点点头说,恩,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唱……静听完抬起右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我忍着没有哭出声,接着才缓缓地开口。
“青春放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刚才唱道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唱不下去了,静依然淡淡地笑着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唱……
“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再回头你不许,如曾经不登对,你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半年后,我如愿和静结了婚,看着身边一副静的照片,我没有哭,轻轻地戒指用绳子系在了照片架上,杜瑶跟莫芸茹在一旁哭得特伤心,谁也没想到静会离开我们,所有的事情原本都那么完美,然而上帝似乎从来不希望有完美的结局,莫名地在我们领取结婚证那天安排了那一场车祸,让我所有的希望全都被打得粉碎,惟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静都离开了,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继续留恋的。
半年里我把自己所在家里,眼前放着还来不及兑现的结婚证,照片上静笑得特干净,我妈看着我的样子也跟着伤心,老是劝我出去走走,我不敢出门,害怕看到那些曾经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场车祸。建他们也来过我家几次,看着我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我,无奈地摇摇头离开。最后还是杜瑶让我把婚礼举行完,她说,静姐姐最大的希望就是披上嫁衣和你站在所有人面前说愿意,无论如何你也要完成她的愿望…….说完就哭得撕心裂肺的。
婚礼那天来了很多人,静的父母也来了,一帮人看着静的照片哭得特伤心的,我倒还很平静,毕竟和静结婚是我一生最大的希望,我决不能带着泪让静成为我的新娘,简短的仪式后又开着车来到静的坟前,在碑刻上她终于成为了我的妻子。看着碑上静的照片,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小声地冲她说着,静,今天我们终于结婚了,以后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有句话我从未当面对你说过,我爱你…..
说完我就从脖子上取下来紫水晶,用情人结缠着一把火点着了,真的该说再见了,哪怕再刻骨铭心,也必须要分别,或许这样才能让静在天上安息,我也该继续去完成静没完成的心愿——普罗旺斯。
再见,一群从小长大的兄弟!再见,浑浑噩噩的二十三年!再见,静!再见,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