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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块试验田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2011年04月22日14:26  一个以巨大代价换来的,理论上可以依靠民众意愿,从基层产生新的地方领导的试验田,就眼睁睁化为乌有

   广东茂名前市委书记罗荫国案的新闻点,不在于他贪污金额之多,生活多么腐化,还是“裸官”(家人已移民),以及“双面人”(向全国介绍反腐倡廉的“茂名经验”)。不,这都不意外,如果一个腐败案这么报道,许多人看都不想看了。这完全公式化了,每一个腐败案都可以按这个公式写。

  罗荫国案的新闻点,在于他双规期间,一口气吐了一百多名处级以上干部。这个数字比较引人入胜。在一个地级市的主要领导牵头,一百多名处级以上同时作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不意味着这个地方的政治结构已经坍塌吗?

  一百多位,一位一位地数,也要数好一阵呀。这么数下来,不涉案的领导和部门,还剩多少呢?这不是说,在这个区域内,“绝大多数的干部是不好的或比较不好的”了吗?那么,这个地方的政治将如何运作?如果一时之间把这些涉案的领导干部全部废掉,不是会出现政治真空吗?那么,“依法查处”还有没有可操作性?如果不用法律,而是“用稳定干部队伍”的原则,又如何在坍塌地带实现政治“重建”?

  这不是一个政治猜想。这是一张现实的政治考卷。

  21世纪以来,全国已经有多个地方接受过这样的考验,交出了答卷。这在互联网一搜就可以发现一串,有的是县级,有的是市级,最高是市级。比较出名的,有黑龙江省绥化市的例子。

  绥化,跟茂名一样,地级市。前绥化市委书记马德先生,跟目前被纪律扣押的茂名市委书记罗荫国先生一样,正厅级。马德案不仅下查了绥化市所辖地区的官员,还上溯到国土资源部前部长田凤山、黑龙江省政协前主席韩桂芝等省部级干部,这已经是国家级的政治了。绥化市及下辖10个县市的众多处级以上干部,绥化市50个部门的一把手,共有265名官员涉及此案。

  也就是说,马德时期的绥化市,政治已经腐败到全盘坍塌。但它最后是如何“清场”和“重建”的,不见报道。

  以笔者的政治幼稚,每一次出现类似绥化的地方政治“局部坍塌案”,就情不自禁地想,这不应了毛泽东最爱讲的那个“辩证法”——“坏事”坏出了“变好事”的条件么?既然一个地方的主要官员都已经违法犯罪,那就法办他们,等于是清除了传统政治的包袱,在“一张白纸上”重新画更好的图画。

  几年前,笔者终于有机会实际观察了这样一个案例,看到了有关方面如何为坍塌的地方政治清场。那是一个地级市的一个区,等于一个县处级政权单位。区委书记也就相当于县委书记,正处级。这里的区委书记在他的范围内严格实行“卖官制”,所有的部门,连一些被认为“没有油水”的部门一把手位置,如“五四三(五讲四美三热爱)办公室”主任都被他卖了钱。

  我不期然遇到接任的区委书记。我以前认识他。他从另一个县的县长位置,被提拔去当区委书记。面对“百废待兴”,他说话也比较开放。我就直接问他敏感问题:你现在的干部都是买来的(哪一位花的多少钱,他作为新的“一把手”,都有掌握),你把他们怎么办?公检法可能依法办事吗?由你来确定谁被捕,谁不被捕?新的干部从何而来?他并没有跟我打官腔。其实,答案也不言自明。他身边的人也向我透露了,抓不抓谁不是我们的新书记一个人决定的,“上面”有掌握。原则上贿赂多少万的要逮捕,但实际上也不一定。其他重要领导,当然是上级派来的。

  就这样,重建完成了。

  当然,基于目前的政治环境,任何一个不到现场的人也可以想象这种“清场模式”。超越这种模式反而是不可想象的。

  我只是说,一个以巨大代价换来的,理论上可以依靠民众意愿、从基层产生新的地方领导的试验田,就眼睁睁化为乌有了。设想一下,这对民众的政治公平意识和政治参与意愿,是怎样的损害。毛泽东说,“我们应该相信群众,我们应该相信党。”

  笔者甚至觉得,与其经过这样一次不带来进步的政治震荡,按原来的方式复制一个新的机构,不如悠着点,“不要查出”绥化和茂名似的颠覆性案件带来的伤害更小。但如果查出了,就一定要按法律清场,让民众参与政治建设。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难么?何三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