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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恒忠：李庄之外传
发布时间:2011-04-22 10:00辩士李庄之者，赵国人也。早年为戍卒，后入太学，喜刑名法术之学，拜故京兆尹、御史大夫之次子傟门下。庄之刚直暴戾，不好面谀，为气任侠，屡活命犯，有名于国。
小康二十年，故左丞相兼治粟内史之长子迁江州郡守，博政声，震众吏，搜前守阴事，拷豪门权贵，名其为墨。众辩士云集江州，解数无辜，一时人言汹汹。太守怒碍率性，令司马囚一辩士，敲山震虎，使惧而走。司马者，东胡人也，守旧吏，原戍卒，解役游闲乡里，召为捕快，缉鸡鸣狗盗之徒闻名，屡迁至辽西左司马。庄之理讼曾杵意，司马衔恨，遂械之。太子邸报，极尽污丑之能，胜史传演义。后驿传，犯称庄之眨眼努嘴意为唆。国为之惊。
傟与守俱为贵后，祖皆晋，昔同窗。坊间传，庄之囚，一石三鸟，曰铁面，曰擒王，曰蔑上。然系庄之悖律，妄为质疑不休。国之纲常，悉废江州。刑名之士失望，韩非之徒忧心。有江姓法学巨擘，同前篡国大将军之辩士思之，率弟子卫方等诸博士，奔走呼号。然江州严刑重敛，逆流意绝，阴承利诱，庄之罪定谳。庄之愤然哀号于庭，斥江州无信。自囚至决凡五十七日，诸多辩士讥之“神速”、“罕见”。然朝廷瞽目，廷尉噤声。法治视为无物，体系徒有虚名。忧国之士，闾里黔首，皆陷恐惧。是年，守入朝，疑于不知律，尝从容言曰：“吾夫人辩士，常内室咨询之。”
守意惬，无惧，大治宫室，饰以赤，比朝帜。好音律，选三十六首赞皇圣明曲，令黔首悉记颂之。搜天下奇木，广植银杏。出从人众，比拟天子。招延儒林，恭迎朝臣，为其背书。按律，庄之当入狱。然司马忧，禁锢军中，阴趋众卒网罗庄之罪，经年遂诉，仍为唆。举国惧慄，延至睦邻。辩士激愤，微博声援，欲结众赴江州共死。朝廷令禁，旦夕毕至荒蛮不毛之地，违者斩立决。有楚之辩士金柱，越之有西等慷慨前往。越之伟江，长安之学林披挂迎锋，解救庄之于劫难。伟江剥画皮，诉不公，舌如焰，声如雷，曰：“正义不在当下，然吾众必得！”
庄之终陷罪，系狱二年死，江州报“病不治”。是日，辩士多游走他国，伟江令禁为辩士，卫方诸博士不敬不顺者，渐以言获罪入狱。律实废。黔首居室强拆日炽，众钳口，遂成流民，不敢以目视人，恐疑为唆。
守迁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加九锡，俨然天子。太子继位，改年号帝国，赤为国色。宣德推恩，悉起贵后为郡守、都尉、县令，里正，凡官无不权门之后。
郭公戏说曰：庄之本草民，投傟门下以为上报天子，苛律少通融，折豪门权贵，祸端已匿，司马徒为借势耳。众辩士忧惧黔首无辜幽于缧绁，挺身仗义执言，行可嘉且愚顽也，事律为上，要约皇权，终落败。累累数千年，代代同一辙。草民言权，犹如痴人说梦。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