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费管理系统:粟裕谈孟良崮:说74师冒进是把敌人想得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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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谈孟良崮:说74师冒进是把敌人想得太愚蠢 2011-04-26 09:13  来源:凤凰网历史

 

四月二十八日,汤恩伯兵团进占河阳、青驼寺、垛庄、桃墟、蒙阴等地。二十九日,我军以四个纵队向桃墟、青驼寺地段之敌出击,拟分割汤恩伯兵团,歼灭其一部。敌一经接触即后缩,退据蒙阴至临沂公路以西山区。我在歼敌整编第八十三师一个半团三千余人后,主动放弃继续打击该敌的计划。

五月三日,进占新泰之敌整编第十一师立足未稳,我军以四个纵队达成对新泰的包围。王敬久兵团主力急忙来援,根据当时情况,不易速决取胜,我即主动撤围。

在一个多月连续四次的作战行动中,我们始终处于主动,充分利用了在解放区腹地作战的有利条件,时南时北,或东或西,有进有退,既打又撤,用高度机动回旋的方法夹调动和迷获敌人。陈毅同志形容为同敌人“耍龙灯”,即我挥舞彩球,逗引敌军,象长龙一样左右回旋,上下翻滚。在这一阶段中,我军调引敌军往返行军的里程在一千公里以上。敌军哀叹进入山东一个月未与解放军主力发生战斗,只是每日行军,有时围绕着一个地方团团转。通过这些积极行动,我们削弱、调动、迷惑了敌人。尤其是进一步摸清了敌人的心理动向,即尽管蒋介石的战略意图是要与我决战,但从其战区指挥员的行动来看,实际上是尽量避免与我决战。他们想依恃其强大的兵力优势,压逼我军撤向黄河以北或退到胶东一隅,至少是等待我军疲惫之际再同我决战,以为这样可以拣到便宜,既可以保存实力,又可以邀功请赏。所以一经与我军接触,立即龟缩和靠拢,但求自保,甚至对非嫡系见死不救。这就暴露了敌军指挥上的一个大矛盾,即战略上速决的要求和战役指挥上的迟疑、犹豫的矛盾。这一矛盾反映到敌军各个指挥集团,从而在对我军作战的态度、决心和行动上,必然会产生差别。至于蒋军内部嫡系与非嫡系、主力与非主力、中央军与地方军、上级与下级之间的矛盾,更是不可克服的。因此,蒋介石设想达到指挥和行动上的集中统一是不可能的。敌人的这些矛盾必然还会表现出来并为我所用。

但是—个来月没有打上个痛快仗,不少指战员沉不住气了,顺口沼又唱起来了:“陈司令的电报嗒嗒嗒,小兵的脚板扑扑扑”。我们的战土实在是令人喜爱的,他们渴望着以自己的英勇作战来换取战争的胜利。

为了进一步调动和分散敌人,五月初我们计划以两个纵队南下鲁南,以另一个纵队南下苏北,以威胁敌人后方,吸引敌军回师或分兵,以便于我在运动中歼敌。我们将此设想上报后,五月四日,中央军委、毛泽东同志即复电指示:“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同时指示:“胶济线以南广大地区均可诱敌深入,让敌占领莱芜、沂水、莒县,陷于极端困境,然后歼击,并不为迟,惟(一)要有极大耐心;(二)掌握最大兵力;(三)不要过早惊动敌人后方。”六日中央举委指示“凡行动不可只估计一种可能性,而要估计两种可能性”。接着,中央军委又提出放开正面、北攻昌潍、诱敌来援、相机歼敌的意见。中央军委的指示极为重要,肯定了这一段持重待机的方针,指示我们不要分兵,进一步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在山东腹地打大规模的歼灭战。至于告诫我们不要性急,则是给了战区指挥员更大的余地。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我们立即决定放弃以第七纵队南下苏北和第一纵队去鲁南的计划。命令已位于新泰以西的第六纵队就近南下至平邑以南地区,不再以牵制敌人为主要任务,不采取积极行动,隐伏于鲁南敌后待命。必要时即可作为一支奇兵使用。考虑昌潍之敌筑城较久,王敬久兵团和“第二绥靖区”增援较近,而鲁中之敌已向前推进,正可捕捉战机,因而暂缓北攻昌潍,主力与敌脱离接触,集结于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摆开阵势待机歼敌。这个地区群众条件好,民兵组织强,能严密封锁消息,地形复杂,道路狭窄,不利于敌笨重装备的运动,但便于我部队隐蔽集结和寻隙穿插。中央军委同意我们的部署。

从四月初到五月初是一个创造战机的过程。我军放弃出击郯城、马头、新安镇;放弃打击进犯临蒙公路之敌;撤了对进占新泰之敌的包围;以及回师鲁中等一系列行动,不仅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敌人,而且大大迷惑了敌人,促成了敌人的错误判断。果然,蒋介石及其参谋总长陈诚误认为我军“攻势疲惫”,已向淄川、博山、南麻、坦埠、沂水、莒县之线退却。这样,五月中旬战机终于出现了。战机不是自然地出现的,而是通过我军的指挥得当,广泛机动,诱使敌人因应而动创造出来的。

这一段作战行动是非常必要的,不能同孟良崮战役割裂开来。孟良崮战机的出现,是这一段作战行动的结果,创造战机与出现战机是因果关系,没有前者则没有后者。两军相争,都力争主动,力避被动,以为有利战机是“守株待免”可以得来的,那是违背战争指导规律的。

割歼强敌的决心和部署

歼灭敌整编第七十四师的决心,有一个形成的过程。当我军稍向东移后,敌人乘机前进,侵占了莱芜、蒙阴寨、河阳等地。五月十日,汤恩伯兵团的第七军和整编第四十八师从河阳出动,先头占了苗家区、界湖,有续犯沂水模样。该敌位于敌之右翼,比较暴露,我们打算首先歼灭该敌并视机打援。这路敌军是桂系部队,打仗很狡猾,又较顽强,和他们作战要拼消耗,很难有俘获,不是我们理想的打击对象。因此,作战命令下达后,我一面派专人给部队调配充足的弹药,打算以强大的火力保障我攻击部队将该部歼灭;一面跃继续密切注视着敌情的细微变化,寻找更合适的战机。

十一日,敌整编第七十四师由垛庄经孟良崮西麓向坦埠南之杨家寨、孤山我第九纵队进攻。这一行动引起我的高度重视,究竟是局部行动,还是新的全线进攻?我特别通知各有关情报单位,日夜密切注意搜集研究敌人的行动部署。当日晚,我们从密息材料中获得了敌汤恩伯兵团的具体作战部署:命令以整编第七十四师为中心,第二十五师、第八十三师分别为其左右翼。又以第六十五师保障第二十五师翼侧;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师保障第八十三师翼侧,限于十二日(后又改为十四日)攻占坦埠。同时,我们又查明敌王敬久兵团之第五军,欧震兵团之第十一师等部,亦已由莱芜、新泰出动东犯,同月,中央军委也向我们通报了上述动态。

面对战场形势的这一急剧变化,我经过冷静的思索,认为尽管敌军行动尚未完全明朗,但据现掌握的情况已可判断敌人决定向我发动全线进攻。其部署显然是以整编第七十四师为主要突击力量,在两翼和后续强大兵团掩护下,对我实施中央突破。敌军把中央突破的矛头直指坦埠,因为敌人已经侦知坦埠是我指挥部所在地,并已于数日前以飞机对该地实施过轰炸;敌军对我取中央突破的战法,一是企图一举击中我指挥中心,陷我军于混乱与四面包围之中,便于其聚而歼之;二是敌人估计也许我不敢迎战,那就可将我逼压至胶东一隅或赶过黄河。我认为这一形势恰恰为我带来了有利的战机,因为在比以前,敌军密集靠拢,行动谨慎,一打就缩,很难捕捉。现在,敌军既已开始全线进攻,并对我实施中央突破,我应立即改变先打敌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师的计划,以反突破来对付敌人的突破,即迅速就近调集几个强有力的纵队,以“猛虎掏心”的办法,从敌战斗队形的中央楔入,切断对我威胁最大的中路先锋敌第七十四师与其友邻的联系,并将其干净、全部消灭掉。这个设想,我依据的是以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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