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民:7.做个明白人

7.做个明白人

【原文】古者有二言；“墙有耳，伏寇在侧。”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伏寇在侧者，沈¹疑²得民之道也。微谋之泄也，狡妇袭³主之请⁴，而资⁵游慝⁶也。沈疑之得民也者，前贵而后贱者为之驱也。明君在上，便辟⁷不能食⁸其意，刑罚亟⁹近也；大臣不能侵其势，比党¹⁰者诛，明也。为人君者，能过谗谄，废比党，淫悖行食之徒，无爵列于朝者，此止诈、拘奸、厚¹¹国、存身之道也。

【译文】古时候有两句话：“墙上有耳，身旁有暗藏的敌人。”所谓的墙上有耳，是指微小的计谋也会外泄。所谓的身旁有暗藏的敌人，是指沉湎于猜度怎样获得人民的道路的人。微小的计谋会外泄，是狡猾的妇人偷偷泄露君主的内情，而给予那些游荡的邪恶的人。沉湎于猜度怎样获得人民的人，是先前宠贵而后来失宠低贱的人愿意被他驱使。明白的君主在上位，那些宠臣亲信就不敢违背他的意志，因为刑罚很快就来到身边；大臣不能侵犯君主的权势，结党营私的人要被诛杀，这是很明白的。作为人民的君主，能做到斥退谗谄之徒，废除比周朋党，淫乱违背食言之徒，他们就没有爵位职务进入朝廷，这就是防止伪诈、限制奸邪、重视国家、保存自身的道路。

【说明】本节重点就是一个，做个明白人。不仅做君主要明白，做个普通人也要明白。只有明白事理、明白人性，那么我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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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沈：(chén臣)同“沉”。《书·胤征》：“沈乱于酒，畔官离次，俶扰天纪。”《书·微子》：“我用沈酗于酒。”《书·秦誓上》：“沈酒冒色。”《管子·中匡》：“沉于乐者洽于忧，厚于味者薄于行。”《管子·小匡》：“择其沈乱者而先政之。”这里用为沉迷、沉湎之意。

2.疑：(yí仪)猜度、估计。《管子·君臣下》：“伏寇在侧者，沈疑得民之道也。”《礼记·燕义》：“不以公卿为宾，而以大夫为宾，为疑也。”《史记·李斯列传》：“臣疑其君，无不危国。”

3.袭：(xí习)《左传·庄公二十九年》：“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轻曰袭。”《战国策·魏策》：“慧室袭月。”《吕氏春秋·察今》：“荆人欲袭宋。”本意是袭击，乘其不备，偷偷地进攻之意。这里借用为悄悄偷取之意。

4.请：(qǐng謦)通“情”。《管子·法法》：“故请入而不出谓之灭，出而不入谓之绝。”《管子·白心》：“四璧而知请。”《墨子·尚同中》：“上下请通。”这里用为情况、实情之意。

5.资：(zī吱)(ci慈)《易·旅·六二》：“旅，即次；怀其资，得童，仆贞。”《管子·五辅》：“匡贫窭，振罢露，资乏绝。”《老子·二十七章》：“不善人者，善人之资。”《庄子·大宗师》：“尧何以资汝？”郭象注：“资，给济之谓。”《孟子·离娄下》：“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战国策·秦策四》：“王资臣万金而游。”高诱注：“资，给。”《荀子·性恶》：“今之人性，生而离其朴，离其资。”《篇海类编·珍宝类·贝部》：“资，给也。”《集韵·脂韵》：“资，助也。”这里用为给与之意。

6.慝：(te特)《书·大禹谟》：“于父母，负罪引慝。”《书·周官》：“司寇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书·毕命》：“旌别淑慝，表厥宅里。”《诗·鄘风·柏舟》：“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诗·大雅·民劳》：“式遏寇虐，无俾作慝。”《诗·大雅·瞻仰》：“岂曰不极，伊胡为慝。”《周礼·环人》：“察军慝。”《周礼·匡人》：“匡邦国而观其慝。”《管子·五辅》：“诘诈伪，屏谗慝，而毋听淫辞，毋作淫巧。”《尔雅》：“崇谗慝也。”《左传·僖公十五年》：“于是展氏有隐慝焉。”《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日入慝作。”《论语·颜渊》：“敢问崇德、修慝、辨惑。”《孟子·梁惠王下》：“饥者弗食，苏者弗息，睊睊胥谗，民仍作慝。”这里用为邪恶之意。

7.便辟（bi壁）：《书·冏命》：“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管子·七法》：“便嬖、左右、大族、尊贵、大臣，不得增其功焉。”《管子·八观》：“便辟左右，不论功能而有爵禄。”《左传·隐公三年》：“嬖人之子也。”《左传·定公十年》：“宋公子地嬖蘧富猎。”《国语·郑语》：“而嬖是女也。”《礼记·缁衣》：“毋以嬖御人疾庄后。”《孟子·梁惠王上》：“便嬖不足使令于前与。”《说文》：“便嬖，爱也。”这里用为能说会道，善于迎合的宠臣、亲信之意。

8.食：(shí石)《易·讼·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书·汤誓》：“尔无不信，朕不食言。”王引之述闻：“食言者，言而不行，则为自食其言，食者消灭之意。”《诗·召南·羔羊》：“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诗·王风·丘中有麻》：“彼留子国，将其来食。”《诗·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诗·小雅·苕之华》：“人可以食，鲜可以饱。”《管子·君臣上》：“主德不立，则妇人能食其意。”《老子·二十章》：“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论语·述而》：“子食於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古今韵会举要·职韵》：“食，吐而复吞曰食；又，消也。”这里用为背弃之意。

9.亟：(jí急)《诗·豳风·七月》：“亟其乘屋。”《管子·小匡》：“君若欲定宗庙，则亟请之。”《左传·昭公二十一年》：“亟言之。”《礼记·少仪》：“小饭而亟之。”《战国策·宋策》：“欲霸之亟成。”《韩非子·八说》：“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商君书·更法》：“君亟定变法之虑。”《广雅》：“亟，急也。”这里用为快速、迅速之意。

10.比党：《管子·立政》：“群徒比周之说胜，则贤不肖不分。”《荀子·儒效》：“故曰：贵名不可以比周争也，不可以夸诞有也，不可以势重胁也，必将诚此然后就也。”《荀子·臣道》：“上不忠乎君，下善取誉乎民，不恤公道通义，朋党比周，以环主图私为务，是篡臣者也。”《韩非子·有度》：“今若以誉进能，则臣离上而下比周。”《韩非子·外储说左下》：“左右因相与比周而恶之。”这里用为结党营私之意。

11.厚：(hòu后)《诗·小雅·天保》：“俾尔单厚，何福不除？”《管子·权修》：“厚爱利足以亲之，明智礼足以教之。”《易·坤·象》：“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易·剥·象》：“山附于地，剥，上以厚下，安宅。”《论语·卫灵公》：“躬自厚，而薄责於人，则远怨矣！”《墨子·尚贤中》：“厚於货者，不能分人以禄。”《荀子·议兵》：“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史记·秦本纪》：“遂复三人官秩如故，愈益厚之。”这里用为看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