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廷女助理照片:觀方藥測病情絲絲入扣,治疾病如寫真樣樣相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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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方藥測病情絲絲入扣,治疾病如寫真樣樣相似(1)  洛神洛书的收藏 收录于2011-05-01           畫家可以運用色彩爲人物畫像,而醫家能够遣用藥物爲疾病畫像,幷且畫有畫格,醫有醫風,二者相通。此回中通過畫像與治病相比,說明了中醫治病的特色,與西醫的區別。欲知中醫如何用處方對疾病畫像,中醫大家治病有何風格,請看此回分解——

  今天青禾在研究室整理病例,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實習,對張老師所說的巧又有所領悟。

  “姑娘,張大夫今天上班了嗎?”青禾擡頭,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男人,提黑色大提包,晃著長髮站在門口。

  “張老師開會去了,可能一會兒回來。”青禾回答。

  “那——”來人猶豫著,“我在這等他會兒?”

  “您請進來坐吧。”青禾指指沙發。

  他進來坐下,細長的手指不住地敲沙發扶手,節奏雖急促而不紊亂,好象是一首什麽進行曲的旋律。頭也隨著晃動,長髮跟著擺動。

  晃了一會兒,他站起身,摸出一張處方遞過來,說:“我是張大夫的朋友,姓胡,在省畫院工作。這是我上月出去寫生前張大夫開的方子,你能不能給我抄一下?”

  青禾接過處方:“這麽說您是畫家了,我對畫家素來敬佩。”

  胡畫家連擺手道:“我只是胡寫亂畫,不切實際。張大夫治病救人,才值得敬佩。”

  青禾將處方看了一遍,說:“我以前也很想當畫家,兼當書法家,一直是學校美術組的成員,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可是沒能如願。現在雖然學了中醫,却發現也能實現畫家夢。你如果感興趣,我想憑著這張藥方爲你的病畫畫像。”

  “我不說病情,你也不號脉,只看著藥方說我的病?”胡畫家頗感驚奇。

  “也不一定能說對”,青禾微笑,“我試著說,錯了你糾正。”

  胡畫家覺得青禾的唇型頗有個性,便說:“好,如果你說得對,我就給你畫張速寫。”

  “你主要的病症是腹瀉。精神緊張或受凉時容易發生。腹瀉前腸鳴腹痛,瀉後就不痛了。可能近來早晨一起來就要腹瀉。你有點容易激動,心煩失眠,還有消化不良。可能也化驗過大便,或作過別的檢查,可是都沒有發現問題。”青禾看著藥方,一氣說完。

  “喲,你神了呀!姑娘。說得都對!說得都對!”胡畫家聽著,不自覺站了起來,脫口而出。

  “什麽都對呀,看你激動的。”隨著話音,張老師進來了。

  胡畫家說了剛才的事,末了嘆道:“真是‘師高徒不矮’,‘强將手下無弱兵’呀。”

  青禾微窘,說:“這主要是張老師‘畫’病‘畫’得象,你這病情和處方上的用藥都對應著呢,我只不過是以方測證,照本宣科。”

  “就這也不簡單。”胡畫家說。

  “青禾”,張老師指指畫家,“你可以比較詳細地給畫家先生批講批講。他雖然主攻中國畫,對醫道也頗感興趣。另外呢,我也聽聽你是如何以方測證,這算是你實習中的一次隨機小測驗吧。”

  “如果這是考試測驗的話,我已經***了。”青禾詭秘地一笑。

  “***?”胡畫家一楞,微晃的頭也嗄然而停。

  “因爲我幷沒有老老實實地僅僅從處方來推測。雖然沒有診脉,但咱見面了說話了,這就等于進行瞭望診和聞診。我是結合由此得到的信息,與處方互相印證,來勾畫你的病情。”

  “既然見了病人,這也勢必難免,”張老師釋然,“不過這也表明你能將學到的東西及時恰當的運用,那你不妨也結合望診和聞診來說。”

  “好。”青禾拿出作畢業答辯的勁頭:“老師這個方子是痛瀉要方與四神丸加减化裁。方中加了固腸止瀉的呵子、烏梅,理氣止痛的元胡,所以我推測主要是腹痛泄瀉,兼有五更瀉。西醫與此對應的有腸易激綜合征,由于本病屬功能性疾病,所以我推測大便化驗正常。雖然這是功能性病變,但久瀉傷正,陽氣漸衰,所以我推測五更瀉是後來出現的。腸易激綜合征多因精神壓力而發病,常常伴隨失眠、焦慮、抑鬱,易激動等,我注意他時有嘆息噯氣,坐下後手指不停地敲沙發扶手,頭還常不自覺的微微晃動,又看到方中有疏肝的柴胡,佛手,所以推測他屬于敏感,好激動的一類人,藝術家正是本病的高發人群。何况搞藝術的人一般比較敏感,有點神經質。這類人容易肝氣不舒,所以我說他容易激動,心煩失眠,方中的炒棗仁也印證了這一點。方中有焦三仙,結合畫家形體消瘦,所以推測消化不良。”

  張老師邊聽邊喝茶。胡畫家邊聽邊晃頭。

  “最後我還得補充一點,我的推測過程參考了西醫對此病的認識,也屬于***——不過這也正如老師剛才所說:這也勢必難免——因忘東西有時比記東西還難。”

  張老師微笑地點點頭:“你給自己打多少分呢?”

  “勉强及格。”青禾似乎早有準備。

  “姑娘不必對自己這麽苛刻。”胡畫家手指敲敲沙發。

  “我必須排除***的因素。”青禾堅持。

  “好了,好了,青禾”,張老師笑笑:“我看你這是文章的反襯法。不說參考而偏說***,潜意識裏是爲了要强調你觀察的仔細,和對西醫的瞭解,對吧?”

  青禾朦朧的潜意識被張老師點明,粉面泛紅,正如《素問·脉要精微論》所描寫的那樣——“赤欲如白裹朱”。

  張老師轉向胡畫家:“寫生收穫不小吧?不過看來你的病情沒有多大變化呀。”

  “是呀”,畫家伸出手腕,“在外面熬湯藥太麻煩了,這都有半個多月沒吃藥了。”

  張老師詳察了舌、脉,又問了病情,對青禾說:“病不變,方亦不變,原方照抄。”

  青禾抄過,張老師簽字,遞給胡畫家。

  畫家收起處方,拿過大提包,取出一個墨綠皮面速寫本:“我剛才與姑娘口頭簽約,如果她病說的對,就給她畫張速寫——我這就履行條約。”說著,又揀出一支炭筆。

  他選了一個位置站定,對青禾凝神看了一會兒,開始用炭筆打輪廓。

  三人這時都不說話,只聽得炭筆與白紙的磨擦聲忽高忽低,忽疾忽徐,忽停忽作,約半小時,畫家長出一口氣:“好了。”說著將本子靠壁竪在茶几上,後退幾步,將長髮向後一甩,眯著眼看,忽又上前,改動幾筆。

  張老師起身看了看:“行,抓到了青禾機敏的特點,可以套用‘某某神情躍然紙上’這句俗話。你對她形象的畫像,和她給你疾病的畫像,可當一出莎劇之名——《一報還一報》。”

  青禾看看這幅速寫,覺得口唇處刻意爲之,好象自己家裏那幅塗深色口紅的黑白照片。

  “老師,我以前學過國畫,覺得寫真與治病還有幾分相通呢。”青禾邊看邊說。

  “這古人早就有言在先”,張老師點點案上的《醫部全錄》,說:“元代的滄州翁,在《諸醫論》中評論宋代名醫許叔微的醫術‘如顧愷寫神,神氣有餘,特不出于形似之外。’此言頗有見地。”

  胡畫家聽得畫聖之畫藝可比作名醫之醫術,來了興致:“張大夫,我來說寫真,你們說治病,看二者有多少相通之處。”

  青禾更是興奮,拿筆的手都有些顫抖:“我得把二位老師今天的妙論記下來,整理成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