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报关单样本下载:文兴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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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03 09:25:42
1931年至1943年,文兴祥在云南商界纱布行业经营的土布兑销业务中,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有关其发迹的历史原因,传说纷纭。
一说:文兴样之发,是在家堂神台上贡了创始人郭尚质使用过的花红夹板(挑卖绿色花红时,须用的一种木质工具,可以将花红夹扁,而后浸入盐水中,马上就可取出食用,价廉物美,别有风味,特别受到妇女儿童的青睬),因而得到祖宗怜顾。
又有的说;是放了一串鞭炮起家。广商祥和号在昆明经营棉纱,开张之前,曾遍柬挨秩邀请昆明城内外铺面较大的商号老板,前去朝贺赴宴,以资联络,便于开展商务活动。谁知,那时商贾概有门户之见,不予理会,虽设席多桌,可无一人光临。门前迎侯之主人,正处丧气惶惑之时,突见一衣着朴素,面容憨厚的中年人,笑盈盈地无柬自到,手执二尺长之炮竹,直到门前,以随身带来之火柴,自行点燃,在噼噼啪啪响声中,向迎候人说“我是来贺喜的。”广主初现惊奇,但赓即无限欢容地扶肩牵手,把这人族拥进堂皇的客室,激动地说;“你真是好人!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广人……”。从此,郭尚质就得到该广号的万般关照,从而就发起来了。
再有的说:文兴祥始初在昆明打猪巷盖房子时,由地下挖出两大缸银子做本钱而逐渐发起来的。
这些传说,反映了—些家乡人好奇幻想的心态。
文兴祥究竟是怎样发起来的呢!由于年代湮远,在世的知情老人极少了,也不易说清楚。我是郭尚质的三子,现年(1988年)八十岁,乃文兴祥第一代仅存之老人。五岁时即随父迁往昆明,从未见过神台上有什么夹把,也末见过地下挖出银子,放鞭炮的事更是天方夜谭!为存史真实,特以余年仅就所知,忆录如下。
起步(公元1875—1902年)
文兴祥创始人郭尚文、郭尚质,生于晚清光绪中叶,系玉溪市大营街郭井办事处人,幼时家境贫寒,全家二十余口,仅有租业房屋五间,屋后山脚菜地三分,生活朝难保夕。面对此情比景,弟兄二人商定:尚文长兄掌管家务,二哥尚质到外小本经营,开始在黑井肩挑水果挨户叫卖,如此数年,所得盈利仍难温饱全家。力求出路,乃伸长触角,步步远离乡里,到迤南、迤西各县贩运花生、松子、瓜子等干果。在生意来往中,渐而有较广的结识,小借贷、勉集资移营土布、足白(旧时妇女用以缠足),走村串乡並及大小集市,小有发展后,乃推进至昆明。初仍背负于偏街小巷,嘶声叫卖,继而摆摊于大南门外之凤凰桥街沿(现近日公园侧),早出晚归,寄住于近在咫尺之裹脚巷玉溪会馆内。
发韧(公元1902——1913年)
郭尚质继与同街同业之乡邻合购得玉溪会馆后面一小院破旧楼房,郭尚质得有楼房两间,进大门右侧耳楼一小间,楼下恰可做厨房使用。此是辛亥革命推翻清室末帝之第二年,即民国元年,那时大哥郭新民十五岁,已来昆明读完南区太傅坊小学,无力再升中学,遂随父摆摊。大哥深得父亲之言传身教,进货不苟,老少不欺,沽货平价,不扣尺寸反而略为放宽,以薄利招取顾客。虽四面摊点林立,可顾客很少过问;父子摆摊于街沿后侧,却顾客颇多,应接不瑕,是以盈利逐日增多,摆摊两年即储银三千余。以数百购得摊对角沿街实心铺面一间,随即撤摊开铺,安稳落脚,免得早晚搬移之劳。
兴盛(公元1913—1931年)
我父兄经营商业,以诚信、薄利、言婉、貌和立足之本,时日既久,购货者愈来愈多。斯时,各摊点妒忌之人虽然不少,可还是羡慕誉扬者多,时相过往,得以争取赴外县代销。
父子又再次细酌,如何进一步打开局面,扩大经营。研究结果,一致认为纱是布源,应以经营棉纱为主,方不致时多受制,常处被动。遂向广号联系,因各广号与我父兄交往从未误期失信,故此,争取以平价优惠,不但不严格付款日期,且愿大量赊给。由是,在凤凰桥之铺兼营棉纱,取牌号为“滇省文兴祥纱布庄”。从此,大伯及我二哥,专心致力于收整由昆明驮运到玉溪织棉纱,还聘顾玉溪的亲眷好友,在昆玉两地协助管理。到玉溪织棉纱,开初在州城、北城租铺兑换,后又扩大至大营街。每逢街天,天未明即做好开铺前的准备工作,黎明既开铺用棉纱兑换土布。
微曦中,境内各村乡少女妇姑衣着整洁,背负着在家织就之生白布,匆忙赶到换纱铺点,翼得早换早回,生炊烧煮。炊烟袅袅中还可趁便在屋外整纱、经纱、赢得时间,以便上机操作。如此周而复始的轮转,年终都各有所获,以资助家用,维持生活。未婚少女,多边织边读,经数年之积累,完婚时,尝能嫁装自理。
各乡村妇女之勤劳,连锁反映,激励了各家弟兄男幼,相率耕织互赛于不言之中。邻县也多闻风仿效,鸡鸣即起,男耕女织。
当初诱导宣扬织布换纱取利,乡人多有不此技这者,大伯、二哥乃请能者就近解答、示范,已而陆续推广,遍布全县。
这时,我已随家由玉溪迁到昆明,一切业务进程已能体识记忆。
腾飞(公元1931—1943年)
玉溪各种木机所织土布,享有牢实、价廉之美益,为全省大多数人所喜欢穿用。
这一时期是文兴祥经营发展的高峰。文兴祥在玉溪、昆明、昆明邻县,远及三迤,都已开展了以纱换布的业务。当时昆明状元楼附近,还有近百家四川籍的个体织布户,也大量背生布来换棉纱。
文兴祥为昭示信誉,进一步加强管理,提高服务质量。将各方换来之布,按长度、厚度、宽度以质分类,然后交由各染房加工,报酬从优,经过数道认真漂染为本色漂白布或青、蓝、红、深黄、浅黄等色别,再折叠整九用同色绒线分一至四道缝订于各种色布之口面上,内央彩色商标商标上标及各类土布价目表。
零售概在门市。
县客商前来批风须为之打包捆扎放加防水措施门利上队起运。
在业务大幅度上升日愈兴旺的形势下,风凰桥之实心铺已远远不够运转。随后,购得打带巷口(现顺域街口)与三市街相交处之八面威风转角铺楼二大间。又购得近日东街市府新建街面屋楼二大问,于是分设了三个铺子。
入夜后,各铺店开始捆扎待交之布,各铺每日不下十余驮。为了适应业务发展的需要,招聘了一些员工,如相应的会计、出纳、检验接待、站柜、应市等人员,分班操作。前后三十余年间,出进的员工大约二百人。对亲眷族人则多予关照,尽量聘雇,共事较长者有郭文卫、郭复值、郭照先、郭家来、申家驷、史国相、李联昌、李长寿、李增顺、王可学、王可勒、王可安、邢家锐、邢家38、李长庆、李长思等。另有地方知名士魏叙钧、 申茂先、唐吉芝、赵宣、杨清等多人受聘。还聘了昆明专业布业者李自荣、仑志、王谦等人。
土布之广兑广销,原料棉纱需求量也越来越大。慎省云南、裕滇两纱厂末建成之时,棉纱来源全由.上海输入,海运经香港至越南港口海防上陆,再转由滇越铁路起运到昆明投放市场。
当时棉纱的市场转运概为广帮操纵,由于我父只与广帮打交道信誉卓著,对棉纱之大量需求,深得广帮大户青睐,予以鼎力协调。那时,币值稳定,纱商与文兴祥商业来往,多竞以优惠平价,先交现货,纱款赊期,其中尤以香港宽裕大纱商陈立名、昆明惠利广帮纱商黄老板援助更大。二人力劝我大哥直接向沪购办,在香港及海防设立转运站。又得他俩介绍与沪之申新、永安等大纱厂结缘,更获信息之灵通,涨落气脉之预测,逐日沪价尝一日数次电报急告(那时尚无直通之长途电话)。又得他们协助代购、代运、代税,以是出进主动,机先灵活,盈利巨增。
斯时,我大哥郭新民(原名郭维康)受惠利黄老板及港联号巨纱商陈立名特邀赴上海,並以云南棉纱大买家之身份介绍给永安大纱厂董事长郭庸卿、棉毛纺织业巨头申新纱厂荣崇敬(还是面粉大王,无锡人)等大企业家,承情陪同参观在沪之各大纱厂,征询有关改进意见,並多次邀集沪地纱界、商界闻人陪宴洽谈,厚礼款待。最盛大的一次是租借最享盛名的暨南大学之豪华大礼堂,设宴近二十桌,请了女明星白玉霜临座陪宴。我大哥出自乡土农民,破天荒与大都市闻人文往应酬,在如此宏大热烈氖围中,几乎手足无措,幸得知友北大毕业生杨华轩扮演“秘书”陪同赴沪,随时照应,访沪目的得以圆满实现。
在此期间,文兴祥在昆明先后购置了打猪巷(即现维新街)金漆彩画的土木结构楼房三院,威远街菜市铺楼房二大开间,在玉溪县城瓦货街(现棋阳路)买得顾姓及比邻之旧房地数亩,改建为当时堪称宏丽的中西结合之宫殿式四合五天井三天台、花园水池亭台楼阁俱全之住层一大座。独资彻底整修了郭井郭氏宗祠。还在郭井开办了老式之利群织布厂。开办了专营玉(溪)——昆(明)线之福安汽车运输行。
再由文兴祥分资,让郭新民之三弟郭健民作为文兴祥的“偏师”,在昆明市南屏街建大厦一座,上开公寓,下设茶馆。首创经营昆明市第一家溜冰场,筹资首创经营昆明市第一家有声电影院。
此外,旧昆明市政府因填城河为南屏街以及其他市政建设紧款,将南屏街地场招标拍卖,可是有钱人都缩手不前,无人问津。当时昆明市长熊心畲力劝我大哥多购地产,以利昆明市政建设。指出:南屏街地处市之心脏,今后,人口必将增加,市场一定繁华,总有一天地价要起飞暴涨,现宜趁机多多买下,绝难吃亏。我大哥遂即购得南屏街约半数地产,数年过去了,地价一丝未动,反顾不上商息。恰值大宗沪纱有利,亟需现款购进,此时抗日端倪已现,盛传后方安全,守候多年之地产,被人软硬兼施,几乎全被买去,仅留得南屏自建钢筋混泥土西式五开间五层大楼一幢,此屋原租给新华银行(现新华书店址),减租退押时卖出。
我大哥由沪返滇后,同行中,无论滇帮广帮,已形成买卖棉纱互看行情,通过倒来倒去牟利,大搞市场投机,直接有产地沽卖者不多。由于郭新民去沪周旋成果,深得上海各大纱厂之内线消息,以及各方之支援,是以在市场风云变幻中,常处制先地位,几乎每次出手都有较大获利,因而滇、广帮都怵目注视,付测文兴祥之动向,尾随买卖进出,有逆向者,尝多遭损失。
此时的文兴祥不唯在土布业中执牛耳,在纱业中也灵活多变。
一次令同行震惊的“雨季表演”使文兴祥的腾飞达到了峰顶。兹回述如下:早年,滇越铁路一到雨季,常因塌方而多段路毁轨断。铁路运输一旦中断,纱价必然上涨,纱商藉此经验先期购存,往往多能获利。后经铁路局大力检修加固,留数年未塌,因运输正常,大量购存者。造成积压,只好竞相抛货,引起价格下跌。郭新民却反其道行之,即时在昆明就地纷纷吃进,並先期由沪赶运大量棉纱,于雨季前先后到货,维新街三院之多数空屋堆集不下,又将同街富滇银行之营业货仓整个租用以之堆纱。再以堆纱作押,辗转反复数次向之贷款,除汇沪货款少部分,余款又就地再进,零整皆收,再以收购之纱作押再借再购……。昆明商界人士为之瞠目,议论纷纷,说我大哥是涌财冲得发神经,如今年雨季铁路不塌,则数个文兴祥也将破产有余。善意劝阻者有之,困嫉妒而幸灾乐祸者有之,亲人吓破了胆,可我大哥镇静如常。是年,雨季到来,不仅不见天阴落雨,反且烈日终天,又过一周,仍是如此!忽然,一日之夜,闪电交加,雷声隆隆,暴雨如注,一连两天两夜,朽屋倾,大树拔,盘龙江漫水上岸,地势低的街道,积水三尺。报栽;滇越铁路塌方多处,最牢之波箐大铁桥也被冲倒,修复工程艰巨,何时通车,难能预料……。至此,凡是外进来滇之百货,尤其是棉纱,有行无市地涨,即使狂提一倍,也不乏买主。但我大哥並未趁势大幅提价,只是比前进本约加十分之二,逐日压市抛出。纱商们被此惊人之举震懵了。我大哥预测:当年雨季,必有持续大雨,铁路肯定多处塌方,因而敢孤注一掷,行为反常,获得如此大利!原因之一是郭新民曾数次乘火车到海防,与代税人益昌号洽谈业务,沿途细心留意观察过路基概况(这是他后来无意中私下给我谈到的),但对猛雨大雨的预测又有何依据?是何预感?至今仍然不知究里。
贡献
1、引导地方妇女织布换纱,开发了玉溪等地广大妇女劳动力,有益于社会进步。
2、办学。郭新民少小家贫,小学毕业后,即无力升学,为此尝怀痛感,曾多次表示:如事业上能够不断发展,将以余力办学,由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造福桑梓青年。惜乎种种原因,在解放前只办了一所新民幼稚园,未能终偿夙愿;但对乡里、族人、亲眷之有志升学而乏力者,仍乐于资助。此外,还捐资购赠了赤马小学课桌椅。
3、平盐。约在20世纪40年代初期,国民党盐政失偏,盐商操纵垄断,食盐价格高昂,致使多数农村、城镇居民时遭缺盐淡食之苦,在此景况下,由我县乡绅张继阳、雷鸣之、族长郭光文(郭才三)、郭文彬(与张继阳同系讲武学堂之丙班生,与范石生等人是同班同学),他们同我大哥商洽,出面向当时演运使署承包玉溪全县之食盐公卖。由我与族叔郭文彬、族长郭光文赴昆找杨如轩介绍,认识盐署主脑李培炎、盐运科长王天德,得蒙优惠低价,承包共卖。我即与族侄郭照煊赴元江之食盐分署联系,达成低价购进,途进新平、扬武,全得保路人族人郭万祥全力义务护运,得以形成购、运、销之完整系统。玉溪之食盐共卖,由郭新民监理,聘魏叔均为总会计,杨一清、唐继之、郭启庆等人协助,郭照煊专任由元江进盐及交驮等等杂务。数年间,州城、北城、研和街、大营街都开展了分点平价销售,並监督各分销商按照批价以百分之六的薄利零售,查有超价销售者,立即照批价收回余盐,取消其分销权。于是,从1935年8月起至1938年8月止,承包了三年,不唯盐价低稳,人众受益,即至后此自由运销时,一般都能默循就范,薄利多销,成为长期不成文的“盐商法规”,互相监督,无人再敢囤积操纵,随意抬高盐价。
4、投资建盖玉溪县参议会会址。三年间食盐承包之商利,经总会计师魏叔均核查后,详细列具表册,附证公布,共盈利半开银币三万余元,在张继阳、郭光文、郭文彬、雷鸣之勉励下,郭新民同意部分捐献以建参议会。
5、过新民以文兴祥名誉,独资翻修昆明市维新街。维新街原是泥土路面,一到雨季,即变为坑坑凹凹高低不平之大小泥潭,行人下脚艰难,牛车马车更是无法畅行。那时,为了方便马车将货自火车站运往维新街住宅及同街之富滇银行货仓存储,同时也为了方便行人,惠及居民,乃将整条维新街(六百多米),彻底铲平夯实,铺上五面条石。下水道沟上也全部以全部以条石铺上(沟上条石现在尚存),还可承受汽车通行。(郭健民忆录 辛也乐整理)
来源:玉溪市文史资料
编辑:宋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