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秋版楚留香片尾曲:[注意]药家鑫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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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回顾:
  2010年10月20日23时许,被告人药家鑫驾驶红色雪佛兰小轿车从西安外国语学院长安校区返回西安,当行驶至西北大学长安校区西围墙外时,撞上前方同向骑电动车的张妙,后药家鑫下车查看,发现张妙倒地呻吟,因怕张妙看到其车牌号,以后找麻烦,便产生杀人灭口之恶念,遂从随身背包中取出一把尖刀,上前对倒地的被害人张妙连捅数刀,致张妙当场死亡。

  杀人后,被告人药家鑫驾车逃离现场,途中再次将两行人撞伤,后交警大队郭杜中队将肇事车辆暂扣待处理。2010年10月23日,被告人药家鑫在其父母陪同下到公安机关投案。经法医鉴定:死者张妙系胸部锐器刺创致主动脉、上腔静脉破裂大出血而死亡。

  备受关注的西安音乐学院大三学生药家鑫开车撞伤人后又连刺数刀致对方死亡一案,于2011年3月23日上午9点45分在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包括受害人张妙丈夫王辉在内的近30位亲属到庭旁听,中央电视台等数十家中省媒体及400余名在校大学生到场旁听。

  西安市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对药家鑫提起公诉,药家鑫在讯问中说,自己于2010年7月拿到的驾照,轿车属于他名下,2010年6月购买。他承认在案发时内心非常害怕,杀人只是一念之差,而作案的凶器是一把长二三十公分的单刃切肉刀,是他在案发当天在超市买的。他说,他装着刀的包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下车查看时,他随身带着包下去的。因为他父母叮嘱他,贵重物品要随身携带。在下车查看时发现张妙躺着有呻吟声。他没有询问伤情,也没有与伤者说话,考虑到对方撞伤后会找他不断索赔,隔了两三秒的时间,就拿刀开始刺被害人。究竟刺了多少刀,刺到什么部位已经记不住了。

  被告律师辩护
  药家鑫表示后悔,其律师路钢辩称为激情杀人。他的律师辩护说,这是一起交通肇事转型的故意杀人案件,药家鑫是一念之差,属于激情杀人。他的成长道路没有污点,学习优秀、得过各种奖励,且有自首情节。希望法庭从宽量刑,给他一条改过自新的路。 药家鑫案受害人张妙家人的代理律师许涛表示,关于民事赔偿,两家仍未达成协议,庭审中,本案原告当庭向法官提出附带民事诉讼请求。许涛也曾表示,张妙家人不在乎赔偿数额,但是认为对方的态度不积极,很难接受。

  同学请愿
  庭审现场辩护人律师向法庭提交3份材料,包括报纸对药家鑫主动递交悔过书的报道,上学期间的13份奖励,被告人校友、同学、邻居的4份请愿书,请求法庭给被告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不能成为证据。
  民事原告人张妙的丈夫当庭说:我不看那个,那都是垃圾!

  一审判决
  西安音乐学院大三学生药家鑫开车撞伤人后又连刺数刀致对方死亡一案,于2011年4月22日在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被告人药家鑫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审判决
  2011年5月20日,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药家鑫故意杀人一案进行了二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审公开开庭审理并宣判,依法裁定驳回药家鑫上诉,维持原判。2011年4月22日,陕西省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药家鑫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药家鑫不服,以其罪行并非极其严重,系初犯、偶犯,且有自首情节,应依法从轻处罚为由提出上诉。陕西省人民检察院认为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药家鑫故意杀人犯罪的动机极其卑劣,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罪行极其严重,其上诉理由和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建议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最高人民法院经复核
  最高人民法院经复核认为,被告人药家鑫开车撞倒被害人张妙后,又持刀将张妙杀死,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药家鑫仅因交通肇事将被害人撞倒后,为逃避责任杀人灭口,持尖刀朝被害人胸、腹、背部等处连续捅刺数刀,将被害人当场杀死,其犯罪动机极其卑劣,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属罪行极其严重。药家鑫在作案后第四天由其父母带领到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构成自首,但不足以从轻处罚。第一审判决、第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故依法作出核准死刑的裁定。

6月7日,经市院领导特许,到死刑执行现场观看对两名死刑犯执行注射死刑.
      其中一名死囚是年轻的药家鑫,本市“10.23”肇事杀人案的凶犯。阴沉的天空见不到太阳,但气温略显闷热。审讯室没有空调,他穿囚衣,默默地在等待。没过一会他被叫去换了衣服,10分钟过后重新出现。
先在看守所对死刑犯验明证身,他被押进审讯室,押送的中年管教高声道,一路走好!药家鑫回头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管教将铁门“砰”关上,生命开始最后一个小时的倒记时。
      他坐在审讯椅里,一边站一个同样高大英俊的法警。坐稳后他抬头环顾铁栅栏对面的执法者,看到我时眼光停顿,认出了我,点头微笑,脸颊显出大大浅浅的酒窝。
      他穿一身深灰色崭新西服,一双白底黑帮新布鞋,与西服很不相称,对喽,上路的人要穿新布鞋,这是中国人的规矩。
      指挥执行的审判长宣读最高人民法院死刑执行令,讯问有无遗言信札及骨灰由谁收取等,语气很平淡,不象是在说有关生命有关死亡的事,倒象是拉家常,也许是执行者故意用这样的气氛弱化死亡前的凝重肃杀吧。
      审判长:昨天与亲属见面了吗?
      药家鑫:见了,姐姐来的,这身衣服就是姐姐送来的。
      审判长:骨灰谁收取?
      家鑫:如果可以的话,让家人收吧。
      审判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药家鑫:遗体可以捐赠吗?
      审判长:可以,办手续。
      站在旁边的市中级法院领导递了根烟给药家鑫,法警立即掏出打火机点燃。
      验明正身后,轮到我与他最后对话。仅隔一道铁栅栏,距离也就一米左右,面对面地注视一个即将离去的年轻的生命。他的眼神平静坦然,微笑着注视我。想给个微笑回应,可我一点笑不出来,心速加快,手心直冒汗,绝不是因为恐惧害怕,是因为对青春的惋惜,对鲜活生命即刻毁灭的痛惜。
     “这是你要的结果,(归案后他要求尽快死刑),所以你很坦然?”他点点头:“对!”
    “从昨晚到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抿了抿嘴,思考状,抬头:“一下子回答,不知怎么说。”
    “随便说。”他思考片刻:“还是不知道怎么说。进来这段时间,想了很多,这一生的很多事,我在里面一直写日记,把所有的都记在日记里了,昨天姐姐来给她了,你可以跟她联系,你可以看。”
    “如果事情可以重头再来的话,你会怎么去做?”
      思考片刻:“说什么都无意义了。给受害人家庭造成的伤痕是永远抹不去的疤,也许我的死不能让她活过来,可是现在除了我的死我还能给她以及她的家人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一个头脑清醒的年轻人,而从清醒的自由人到罪犯,很多时候仅仅一步之遥。时间不允许我与他长谈,虽然我多么想再挽留一下那年轻的生命。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帮我转告张妙的家人,对不起!”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审判长将执行死刑的回执穿过铁栏递给他,站在他左边的法警接过来,折叠几下塞在他西服表袋里。他笑道:“这个我还需要保存吗?!”法警说:“当然要!”他笑出声来:“哈哈!对,到那边也是要通行证的!”
       他被押出审讯室,来到停车的室外空地,抬头眯眼仰望天空,深深地倒吸一口新鲜空气,那一刻,濒死者对生命的不舍和留恋昭然若揭。他与另一名死囚被押上车,有法警给他们各自点了支烟。我上了另一辆车,五、六辆车依次缓缓驶出看守所。

天空阴沉,下起了小雨,一车人都不言语,默默地看着雨点唏唏簌簌打在车窗玻璃上,为生命最后送行,大家心情都不轻松。在车辆较多的地段,第一辆车拉了一会警报,过去后就停了。不一会,车队悄无声息地驶进执行现场。
     行刑室一排三间,两名死囚被分别带进左右两边的行刑室,中间一间是执行人员操作的地方。
      药家鑫平静地躺倒在执行床上,眼神象临终前的病人一样安详。执行床一侧站立三名法警,他们表情平淡,没有鄙视和轻蔑。他躺下去的那一刻,看到站立在正面玻璃幕墙外注视他的我,给了我最后一个微笑。
      绷带带住他身体的各个主要部位,基本不能动弹。右手臂伸进床边玻璃墙上一圆孔,五分钟后,玻璃墙那边一名穿白大褂的女法医将针头扎入其静脉血管。注射开始时,他握紧拳头的左手手指一个一个打开,是在数数,一、二、三、四、五,手指再一个一个收进,一、二、三、四、五,每到二的时候,他就朝前方我站立的方向竖出食指和中指,做一个“V”的手势,在他第三次出现这个手势的时候,突然停顿,瞬间手指无力地半摊开垂下,电脑显示屏上的脑电波停止了跳动,变成几条毫无生息的平行线……注射全过程不超过两分钟。整个过程很平静,穿白大褂的法医,穿藏青色制服的公检两家领导及执行人员都不说话,默默地做着,看着。
      有工作人员把他从执行床上小心地抬到推车上,目送他被推进太平间后才慢慢走出大门,仰望天空,天色湛蓝,习习春风拂面,为一个生命有尊严地没有痛苦地离去深深地舒了口气,啊……!尽管他是一名万劫不复的杀人犯!
      回单位车上想起那个“V”手势,Victory,胜利!解脱!没有肉体的痛苦,保留人格的尊严,平静坦然地离去,这一切之于他,难道不是最好的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