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飞 陆毅:扫黄、小姐和赛金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2 18:48:51

扫黄、小姐和赛金花

对于现代文明而言,扫黄无可非议。但是,正是这样一个属于偏激的话题,对它的把握却是需要慎重。因为,对于社会而言需要构建的是文明。

如果扫了黄,却暴露出野蛮;

如果是抓了“小姐”,却放走了“小姐”市场的购买者;

如果大张旗鼓之下,却伤害了社会。

现代社会,“小姐”和嫖客是市场的生成物,也就是说卖淫是由“小姐”、嫖客和市场共同构成的。是个人问题?是社会问题?其实在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叫做“人性”。

有网民这样写到:

深圳扫黄,嫖客妓女示众,轰动全国,风头一时无俩。一时间,三沙一水臭名昭著。

妓女也能反应社会,富的人越来越富,穷的人越来越穷,不但如此,还饱受压力,抓了,还示众。让她们曝光,给远在他乡的家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深圳淘的是哪种金?

太残酷了!

网络上流行过几张卖红薯的老人照片,问那些城管,不让人卖红薯,那请城管给他指明一条生活的路子。这些妓女被示众后,如果失业,以后的生活如何过?总不能铤而走险吧?妓女也是人,也是为生活所迫才走上这条路,也是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

太无奈了!

都是社会层面上的问题。

一、扫黄反扫到了什么?

齐鲁信息网文章:深圳警方扫黄搜出小姐日记:“我真的很累了”。

文章称:

夜幕下,一辆蓝色轿车载着三四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绝尘而去。他们身后,一张大网缓缓拉下。国庆临近,(深圳)福田警方的“创平安、迎国庆”专项行动深入到了都市隐秘角落。

前夜10时许-昨晨3时许酒店抓嫖客。这是一个严密的组织,由一名女子和几名男子管理,他们有人专门到酒店等派发色情小卡片,有人联系嫖客,有两部轿车负责接送卖淫女出入酒店。前日晚上10时许,20余名民警分成6个抓捕小组蹲守在事发地点附近。

凌晨1时许,三四名打扮妖冶的女子从大厦内走出,进入一辆轿车,随即轿车飞奔。

凌晨2时许,在市内中心区一家星级酒店门口,一名女子下车进入酒店,而后轿车继续飞奔。在另外两家酒店,两名女子下车进入。

凌晨2时30分许,市中心区一家星级酒店的房间里,当房门打开时,一对男女已经洗浴完毕,浑身赤裸,正想行事。看到突如其来的民警后,男子顿时懵在那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而女子则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随后,民警在深南大道路边的一家星级酒店,又抓获一对已经完成交易的男女,并带回派出所。

凌晨2时50分,民警在招嫖卖淫团伙居住大厦附近行动,送卖淫女入酒店的两辆车内两男一女当场被抓获,另外两名在等候被送往酒店的女子被控制。

凌晨4时许,民警在招嫖团伙居住的5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调查。一张麻将桌上,大量的避孕套、4本餐饮和酒店发票摆放在那里,面额有100元和500元不等。一些电话卡的旁边是几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500余个嫖客的手机号码,手机号码的旁边还记录着上门服务的地址以及收取金额等。

昨日下午,记者了解到,被抓九人均被拘留,两名嫖客被治安拘留,涉嫌组织招嫖卖淫男子被刑事拘留。警方表示,由于卖淫团伙转到地下,作案更加隐秘,打击力度也在加强。

“有的客人要发票,这些发票是老板拿过来的。”吴姓卖淫女淡淡地说,她也不知道发票真假。她今年只有20岁,是河南人。

在卖淫女的记录本上,她们大多记录了一些发泄的言语:

“其实我是真的累了”;

“谁也不是谁的谁”。

在现场,记者试图与她们交谈,但她们摇头不语。

卖淫女的字写得极为潦草,当然她们没有受过什么国民教育;卖淫女表露的心情却极为深刻,因为她们处于社会最低层面,退一步就是人性。人性其实就在社会的最隐密处,常常,最低层面的人却能够展示了它。

二、如何看待“小姐”现象?

一个自称为“三级宪政专家”的网民“五岳散人”评论:

小姐的尊严依然是人类的尊严(发表于 2009-09-26 01:26:22 )

在新浪微博上看到一个链接,说的是深圳某地“扫黄”的丰硕结果。其“战绩”之一是抓到了现行不说,还搜查出了小姐的日记,里面说她“真的很累了”,搜到她的家中时,照片显示出床头有只很可爱的鸭子,电视上有一本翻烂的《英汉词典》。我承认,看见图片的时候,最初并无意识到不妥,还在看照片所拍下的日记内容,看了两眼之后猛醒:怎么跟那些拍摄者的素质似的?!

。。。我始终觉得,即使从事着这种在常人眼里被看不起的工作,她们依然并非是花钱即可狎弄的物体,依然是有着自己的生活、爱好、情感的人。或许在生张熟魏的生涯里,她们最多的面孔是那种随时呈现的笑脸,但我们谁又不是呢?只不过她们是在歌厅里,而我们是在办公室当中吧。如果对此有意见的话,回想一下自己面对上司的嘴脸,能比她们高贵多少?老实说,如果真的能反躬自省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还不如她们,因为你是月薪。

我并不否认在现行的法律下,警方确实有权力去抓她们。但请这些人记住,哪怕是犯人也是有自己的尊严与权利,这个尊严与权力不光是法律规定的那些律师之类的东西,还有她们的隐私之类的东西。她们并非是这个世界上的垃圾与异类,她们是与我们一样的人,比之很多道貌盎然坐在前排或者主席台上家伙们,她们或许更干净一些。

或许我应该再次弹一下老调,说说如果不保证她们的权利,则我们的权利也很可能被漠视,最终受到伤害的是我们自己。但我想这个是不必要的,我在关上那个页面、提醒自己不可窥视他人隐私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几句话,那是这个被扫黄抓起来的女孩子在日记里说,她认识一个人已经多少天了,那是她的全部。如果也有像我一样看了一眼这页日记的朋友,请问问自己的良心,这个女孩子可与你身边其他的女孩子有那种天地之别么?她或许是因为生活所迫,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你能说她不是你的同胞?不是你可能在街角碰上的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那么,你还想她是个异类么?

另外一个名叫“笑”的网民则对“小姐”充满同情,他写到:

中国人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城里人离不开乡下人的劳作,却又鄙视乡下人。人生终点离不开却又鄙视殡葬工人。迷恋不同女人的肉体却又积极扫黄。听说有个可悲的事实,站在道德高地的警察,涉及性工作者的命案,有一半不了了之。

性工作者没有跟其他人士争夺本来就远远不足的劳动市场,含垢忍辱,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养育后代,她们象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有伟大的母爱,一样值得尊重。歧视性工作者不是文明社会正常的现象。

在这方面,中国甚至倒退了大半个世纪,那个时代的高级性工作者,自小熟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

享誉世界的日本的文化国宝——歌舞伎,在这些中国姑娘面前,羞愧不如。

更不用说今日娱乐界的大明星,几乎都是半路出家,有几人敢称多才多艺。

古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一个人都希望得到他人的尊重,如果因为一些不实的理由,一面占女人的便宜,一面又横加凌辱,那又怎么配获得他人的尊敬。和那些靠巧取豪夺,无情剥夺同胞们最后一点血汗,最后一点福利的人相比,性工作者不偷、不抢,谁卑鄙,谁高尚,谁值得尊重。

“笑”引证了“赛金花”的故事,希望为“小姐”行业一辩:

庚子年间,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杀,慈禧太后派兵攻打外国使馆,要把洋人赶尽杀绝,并拒绝任何外交谈判。早有瓜分中国之心的洋人,趁机派遣一万八千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城,五十万纯爷们组成的义和团及清军,毫无斗志,望风而逃,西太后带着光绪皇帝逃到西安。丢下不知反抗的老弱妇孺,任由侵略者烧杀抢掠。有两千多名清朝官吏连同家眷,不堪凌辱,举家自戕。

正在这个危难时刻,名妓赛金花挺身而出,会见联军统帅瓦德西。看到国人眼中神圣的皇家宫苑被联军占领,面目全非,爱国心油然而起:“

我虽然是个妓女,却究竟是中国人,遇着可以帮助中国 的地方,自然要出力相助。”

赛金花曾经嫁过状元洪钧,当三姨太,出使欧洲,在德国居住,会一口流利的德国话。以当时的国情而论,也可能是北京城唯一会德语的中国人,和瓦德西有一面之交。她对瓦德西说:

"军队贵有纪律,德国为欧洲文明之邦,历来以名誉为第二生命,尤其不应该示人以野蛮疯狂。"

这一席话胜过任何堂而皇之的外交辞令,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赛金花与瓦德西交涉之后做了五件事:

第一、赛金花牵头,组织中国商人向联军出售粮食。。

第二、推荐中国妓女为侵略军提供服务,以换取联军停止强奸良家妇女。

第三、劝止联军停止随意杀害无辜。。

第四、劝止联军停止破坏。。。

第五;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被义和团所杀,。。。建议为 克林德竖立一座牌坊。。。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向德国政府道歉。换取停战协定顺利签订。使北京人民的苦难得到缓解

笑狗” 写到:

时间流逝了一百多年,今日的网友有足够的时间检讨,如果您是当时的弱女子,又可以整么办?不给侵略军一粒粮食?对中国毫无帮助。不组织中国妓女卖春 ?那些被强奸的,甚至处于危险境地的妇女,只有死路一条,当时的社会风气,良家妇女受辱后只有自戕,以保持家族的声誉。 旧中国对女性特别苛刻,非议赛金花的绝无一人。

赛金花事略载:

“庚子联军之役,德法则残暴奸掠无虚日,赛金花目睹伤心,以洪夫人名义盛妆往谒瓦德西帅,具陈民苦。瓦颇嘉纳,极约束本军,更通牒于法营,居民可宁居。京师人甚德之。一言往使不可终日之居民顿解倒悬,至今犹有称道之者"。

赛金花说:

“国家是人人的国家,救国是人人的 本分”。

百年后的中国人,经历多年的爱国主义教育,又有几人,能用简简单单一句话,表达出一番爱国大道理:

口头上大谈爱国,行动上用文字贬损性工作者,行使种种有形无形的歧视,根据有关部门的统计;涉及性工作者的命案,有一半破不了。至于性工作者被抢掠欺凌,出手相助者寡,幸灾乐祸者众。中国的妓女出于爱家爱国的天性,在国难当头的日子里,能挺身而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纯爷们,又能整么样?

三、“赛金花”案说明了什么?

赛金花是一个生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叶的一个传奇女子,曾作为公使夫人出使欧洲四国。“清末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孽海花》,还有多部笔记和小说涉及她的故事。

赛金花初名赵彩云,又名傅彩云,安徽黟县人,约生于1872年。幼年被卖到苏州的所谓“花船”上为妓,1887年(光绪十三年),适逢前科状元洪钧回乡守孝,对彩云一见倾心,遂纳为妾,洪时年48岁,傅彩云年仅15岁。不久,洪钧奉旨为驻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荷兰四国公使,其原配夫人畏惧华洋异俗,遂借诰命服饰给彩云,命她陪同洪钧出洋。后洪钧归国,病死。1894年,傅彩云在送洪氏棺柩南返苏州途中,潜逃至上海为妓,改名“曹梦兰”。后至天津,改名“赛金花”。

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时,居北京石头胡同为妓,曾与部分德国军官有过接触。此事促成赛金花成。

当其时,慈禧暗示义和团杀死了很多在华洋人,包括德国公使克林德。列强以此为借口,进攻北京,慈禧和皇帝逃往陕西。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后,奸、杀、掠、抢无恶不作。赛金花因为通德语,她用德语告诉德国士兵:我是你们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和皇后维多利亚的好朋友,并拿出了她当年同德国皇帝和皇后的合影。

赛金花去见她在西洋时就认识的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凭借这一层特殊关系,赛金花借机为慈禧求情,又劝瓦德西整肃军纪,少侵扰百姓,下令安民。瓦德西第二天便下令禁止士兵违纪妄为。

但瓦德西对战争赔款一事开价却很高,谈判一开始,他便提出要慈禧太后赔克林德公使的命,皇帝要道歉。当时,李鸿章卧病在床,他便对庆亲王说:只有试用赛金花了。赛金花奉命又再一次展开外交手段,对瓦德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说服了克林德夫人。在她的游说下,八国联军同意议和。辛丑和议成功。

京城人对她多有感激,称之为“议和人臣赛二爷”。民间还称她为“护国娘娘”。这类传说也正是赛金花故事中最引起争论的地方。

从历史上看,出生于1832年的瓦德西时年已68岁,似乎不大可能与赛金花有什么私情可言。不过,在北京众多的倚门之娼当中,精通欧语的确可以使赛金花脱颖而出,为“结与国之欢心”提供方便。至于赛金花是否对辛丑和约发生过作用,从史实上可以说是无据可查,不过民间叙事却是另一回事了。

在当时多数人的记录中,乘车与欧人招摇过市的赛金花至少并没有引起普通人的反感,“议和大臣赛二爷”倒是名满九城。传说不见得具有细节的真实性,却并不排除一定的合理性。

清末小说《九尾龟》叙述此事:

赛金花到紫禁城与瓦德西叙旧,看到国人眼中神圣的皇家宫苑被联军占领,面目全非,本能的爱国心由此被唤起:

“我虽然是个妓女,却究竟是中国人,遇着可以帮助中国的地方,自然要出力相助。”

和议既成,联军退兵,两宫回銮,论功行赏之时却没有赛金花的份。只是“议和大臣赛二爷”的名声增加了不少“生意”,依旧做着倚门卖笑的生涯。一至于后来的虐妓致死一事,赛金花并非没有责任,却受到刻意的惩处。《九尾龟》虚构了一个卑鄙的卜部郎,赛金花因为看不惯他的市侩样,得罪了他,后来他就借虐妓一事大做文章进行报复,使赛金花最终被迫铩羽南归。

赛金花一个身份低贱的风尘中人,一生中两次与历史风云际会,虽为流星一闪,却也足以引起世人的向往与凉叹,因此,时人曾预言:

“照他这样侠骨奇情,不但比古来的苏小、薛涛,只以歌舞诗词传为佳话者不可同年而语,就是比那些纡青拖紫的贵人,弄月嘲风的名士,碌碌终身,汶汶没世,也就有上下床之别,将来自必为一代传人。”

四、人性的赞叹:

赛金花一生充满了传奇的色彩,于1936年去世,终年67岁。葬于陶然亭公园。著名画家张大千为她作肖像画,齐白石为她题写墓碑。她亲笔题写的“国家是人人的国家,救国是人人的本分”至今犹存博物馆中。赛金花她那爱国之心,比起当时卖国贼、汉奸犹胜千万倍。“自古风尘出侠女”这是对赛金花一生的真实的写照。

林语堂评论:“北京总算有救了,免除了大规模杀戮抢劫,秩序逐渐在恢复中,这有赖于名妓赛金花的福荫。”

林语堂又说:“你做过一些义举,于社会有功,上苍总会有眼的。”

胡适在《新青年》中评论:“北大教授,为妓女写传还史无前例。”这个北大教授指的是这一时代的另外一个风云人物北大教授刘半农(1891—1934),他和他的学生商鸿逵亲自采访赛金花后,为赛金花写传记《赛金花本事》。

刘半农《赛金花本事》:“中国有两个‘宝贝’,慈禧与赛金花,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卖国,一个卖身;一个可恨,一个可怜。”

后来文化官僚中的夏衍在《懒寻旧梦录》中写到:“朝堂上的大人物的心灵还不及一个妓女。”

不过“大文豪”鲁迅有一点点现代深圳警察和满清朽官的味道,他在《这也是生活》中写到:

“连义和拳时代,和德国统帅瓦德西睡了一些时候的赛金花,也早以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了!”

晚年的时候,女作家冰心见过垂暮之年的赛金花,她对瑞士作家赵淑侠说,那时的赛金花,“漂亮看不出了,皮肤倒还白净,举止也算得上大方文雅;意外的是,赛金花居然跟来访的美国记者用英文交谈了几句。”

赛金花的晚年是个悲剧,1922年她带着从民国初期就一直跟着她的保姆顾妈,搬到了北京一条叫做居仁里的小胡同的一所小院。那是靠近天桥的贫民窟。八大胡同彻底抛弃了她,人们已经无情地遗忘了她。1936年的冬天,寒风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紧紧地攥住了一床破棉被的被角来抵御逼在窗外的朔风,11月4日凌晨四点左右,赛金花落寞凄凉而亡。其实,那一年,赛金花年仅62岁。

第二天清早,来这里巡查的一个叫普玉的片警通知了报社。《立言报》的编辑吴宗祜,《立言报》立刻停机改版,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独家新闻。很快,全北京城都知道了赛金花悲惨死亡的消息。

《立言报》一出,京城的名流纷纷捐款捐物。据说,棺材是由吴宗祜出面,先到梁家园的鹤年堂棺材铺赊的,掌柜的一听死者是赛金花,破例半价优惠。张次溪(民俗史学家)倡议把她葬于陶然亭,得到大家的赞同。题写墓碑的,现在有人说是齐白石先生,其实不确,当时,许多名流竞相要求题写这座墓碑,如清末的翰林张海若、沈元潜,书法家邵章、张伯英,雕刻家寿石公等,但都未成功,最后书写碑石的是潘毓桂。大概因为他是个丑名昭著的大汉奸,后来人们不愿意提起他,便张冠李戴地安在了齐白石的头上。

赛金花墓最后建在陶然亭慈悲庵东北侧、香冢和鹦鹉冢以北的锦秋墩上。墓为大理石砌成,碑为花岗岩,高近两米。据说当时墓地四周还有《彩云图》、《前彩云曲》、《后彩云曲》石刻三块,《彩云图》为张大千所绘,前后《彩云曲》是樊增祥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