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敏俊发型叫什么:林散之谈书法分享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3 22:34:03
首先是水墨的运用。其师黄宾虹曾经谈到的七种用墨法,在林散之的作品里,运用较多的是浓墨、淡墨和渴墨。书画虽然同源,但毕竟各有特色,混为一谈,非书非画,不算成功。相比于国画,书法中的墨色变化,历来比较单一。明代的董其昌,喜用淡墨,明清之际的王铎,常用“涨墨法”,可以说是水墨在书法线条运用中较早的尝试。但上述二家的试验都未脱离传统笔法基本的要求,而有意识地最大限度地运用水墨技法的,要属林散之了。在他成熟的草书作品里,渴墨与浓墨、淡墨常常是联系在一起应用的。由于长锋羊毫的蓄墨量较大,林在一些长条幅作品里,多饱蘸浓墨,一拓直下,中途不作停顿,直到笔中的墨倾泻干净为止。所以作品中黑白虚实的对比异常强烈。林散之用浓墨长于淡墨,因为他具有超乎常人的非凡的驾驭毛笔的能力,用浓墨书写的作品尤见笔力。而淡墨就不同了。书法中如过多地或不加控制地运用淡墨,极容易形成一些臃肿不堪的墨块,有墨无骨,失去了书法线条的基本存在形态。林在70年代以后,曾长期探索以淡墨作书。水墨运用恰到好处时,的确增加了一些空灵之气;运用不当时,也常常是一塌糊涂。大多数的淡墨作品都给人一种丰肥滞泥的感觉。林散之不是那种功底型的书家,他常凭灵性作书,和水墨无常的变化一样,或神采飞动,或败笔迭出。书于1974年的《许瑶论怀素草书诗》中的“古瘦漓骊半无墨”数字,书于1984年的“山花春世界;云水小神仙”,上下联的最末两字,均有精彩动人的意外表现,水墨交融,渗化洇散,禾农纤适度,枯湿合宜,有书的形质,画的意境,大大弥补了作品整体上的丑陋。书于1977年的自作诗《论书绝句》:“笔从曲处还求直,意到圆时更觉方,此语我曾不自吝,搅翻池水便钟王。”可以算作是他运用水墨作书最为成功的一件作品。通篇一气呵成,几无懈笔,或水墨氤氲,或干擦涂抹,或蹲锋绞翻,或擒纵跳跃,充分发挥了水和墨各自的特性,润而不腻,丰而不肥。可惜这样的好作品太少了。

     其次是皴擦等绘画技法的应用。皴法在山水画中有多种,用笔多侧卧为之。这和书法中传统的用笔法是有差别的。80年代后林散之创作的众多作品中大量参用了皴法,书于1983年的《王昌龄送辛渐》,渴笔纵横涂抹,那意味抽象的笔墨,与山水画中嶙峋的丑石别无二致。在绘画上,以书入画早在两宋以前,即已开始。明代的董其昌,深通中国书画的堂奥,更加重视绘画中笔墨表现的效能。由于董其昌的大力开拓,致使清初的石奚谷与敏悟“画法关通书法津”的石涛均走上了既穷丘壑之变又穷笔墨之变的道路,丘壑师造化,笔墨也师造化,借笔墨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以画入书的林散之,仍然保留了传统用笔法的诸多基本要求,只是完成的过程和手段有所不同,但线条的存在还是一个事实,无论它变得多么扑朔迷离,几欲使人看不透笔锋来来去去的踪迹。

     林散之成熟的草书作品,在章法布局上,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风格模式。受王铎大草书的影响,气势连贯,笔意流畅,纵横挥洒,一气呵成。1972年书写的《自作诗二首》,随着柔美线条有节奏的提按,犹如一段舒缓轻柔的曲子,忽而沉重,忽而倾吐,缠绵悱恻,韵味十足。书于1978年的《太白楼放歌》,节奏感大为增强,诗中豪迈的情性通过笔墨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行与行相对独立,字与字则紧密相联,字形多以直线和曲线组成,柔中有刚,顿挫分明。这种古典式的作品并不太多,更多的是融以画理之后的作品:大疏大密,黑白错综,实处见虚,一扫前人平板的布局,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刺激。

     林散之书法成就的取得,是善于继承古人的结果,是创造性地借鉴绘画技法的结果,更是他耻于步人后尘,勇于变异的结果。

     “伏案惊心六十秋,未能名世竟残休。情犹不死手中笔,三指悬钩尚苦求。”这种勇于否定自己,不断探索,“书”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反映了一名艺术家真诚地献身于艺术的可贵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