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陆奥篇是那一集:月洒西窗(自传小说连载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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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 三

 

 

 转眼到了七一年三月,入伍已三年了,焦急地等待退伍的消息。到了五月,她来信了,说祖母和母亲希望我能回去一趟。此时又听说下半年可能退伍,又决定暂时不回去了。谁知到了九月,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林彪叛逃的“九﹒一三”事件,全军接转工作全部停止,不但探家之事成了泡影,而且退伍之事又一次石沉大海了。

 转眼又到了七二年三月,入伍已四年了,退伍之事仍然没有消息,部队同意我探家。三月十五日,我踏上了南下的列车。这一天,正是我们入伍离家四周年的日子。下了火车,转坐上汽车,行驶在回家的公路上。只见路两旁稻田里的红花草籽,在春风中点头微笑,好像在迎接远方的客人。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籽上盛开着一朵朵小红花,十分喜人。这是南方种水稻前撒播在秧田里作肥料的花肥,平时并不起眼,时过四年,习惯了北方黄土高坡之后,今天又看到了久违的江南春色,看到了被农民称作为“红花”的花,感到格外的亲切!哦,秋芳,你在农村也有三年多了,也就是在这样的田地里劳作吗?

 她上次来信说,去年底,公社领导为了方便文艺宣传队的排练,把演员都集中抽调到公社农场,在那里统一生活、统一劳动、统一排练,她也从长源大队抽调去了。

 公社农场远离小镇,坐落在黄盖湖东南角一个人烟稀少的偏僻角落,只因有大批的田地需要耕种,又可以在这里进入黄盖湖,才在此建一农场。大批下放的知识青年曾在这里落户。到农场要坐小船渡过那条小河,沿着河堤要步行穿过水里安岸边,经过河道八大弯,步行一个多小时,到达黄盖湖畔,就是她们的农场。她还说,从长沙来的不少知青也在一起,女伴也多了,一起搞文艺宣传,生活也丰富了一些。和这些女知青熟了,关系也比较好,她们还经常一起回到小镇上,在妈妈家里休息或回长沙时转车,常在妈妈家里吃饭,就像一家人。而她有时也是一个人傍晚时分挑着担子回小镇妈妈家,第二天清早又赶回农场。

 后来我才知道,我妹妹孙鹏飞一九七六年下放时也在此农场呆过,那时她也是一个人在农村独打鼓、独驾船,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妹妹在农村三年后,招工到了县城外贸局工作。

 汽车终于到站了。回到家里,祖母、母亲和弟妹们自然是喜出望外,爸爸也从长沙赶来看我,亲朋好友也纷纷前来看望,看到我的情况并非摇传的那么严重,也都十分欣慰。

 急切的盼望中还不见秋芳的身影,她家已搬走了,我还望着她家原来的家门口出神。一天过去,听说她从农场回来了,我急忙到她家去。一进门,只见一个年轻女性的背影,我急促地走过去,那女孩突然转过身来,用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对我说:“我不是秋芳,她——就来!”她自我介绍说,她是在农场的长沙知青宋坦芝。

 迟迟不见伊人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只见她: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隐藏着热切的期待,两颊似笑非笑动人面充满着纯真的愿望,一身素妆,打扮着苗条的身材,两条短辫,簇拥着一头秀发,体似垂柳映月般轻盈,形如莲花照水样娇柔。这一刻,我突地又有点发呆了,眼前就是日思夜想的她,恍惚一下子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望着她,我反倒不敢看她了,轻轻地说:“这两天,没看到你来?”

 她说:“我怕看你的人多,不敢来!”

 “你是今天从农场来的?”

 “我是昨晚来的,比较晚了,没去打搅你。”

 “本想早就要探家的,直到最近才批准。有二十天假。”

 “一直想你早点回来,你祖母和母亲心里好着急!”

 “你心里也好急吧?”

 “我……”她一阵语塞,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意。

 说着,她妈妈也回来了。仍然是下乡搞计划生育的工作,今天特地请假回来为我接风。妈妈做了好多菜,特别是排骨炖湖藕,几年没吃到家乡的菜了,我很喜欢,吃了好多。此后,妈妈知道我喜欢吃这道菜,经常做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