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普ppt公共号是多少:D301司机急制动闸把穿胸 D3115司机泣不成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5 21:06:09

潘一恒

两位司机,不同命运。他在危机时刻,紧急制动,减小了伤亡;他在事故后茫然无助,边跑边打电话,汇报情况,泣不成声。

当武警从已严重变形的D301次动车组驾驶室中发现司机潘一恒时,他的胸口已被闸把穿透。在最危险的时刻,潘一恒果断采取了紧急制动措施,让伤害减至最低,不幸的是,他为此献出了年仅38岁的生命。

被发现时已没了脉搏

在D301动车组上发现潘一恒的,是武警温州支队一中队排长李加秀和上等兵盛飞。

这是他们救的第一个人。李加秀说,当时他带着5名战士冲到被撞毁的车头前,看到消防战士割开变形的车门,把伏在操纵杆上的潘一恒拉了出来。当时,他的胸口已被操纵杆捅穿。

从潘一恒身穿的制服,他们判断这人应该是动车司机。

“当时他手臂上有血,头上的血还在往外冒。我们第一个感觉是:这个人伤势很重,必须尽快得到救治。”盛飞赶紧伸手,想托住他的后背,但是手一搭上去,他心马上凉了:“手摸上去软软的,凭手感,我觉得这个人后背骨全部撞碎了。”

5个武警战士抬着司机,冲向百米开外的救护车。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发现他已没有脉搏,瞳孔也已放大,于是马上做胸压。可这一做,医护人员也彻底绝望了,手一按,心胸部位就陷了下去,原来他的心脏在碰撞后已发生移位……

他放弃了逃生的2秒

“潘一恒生命的最后一刻,肯定紧急刹车了。”潘一恒的同事白云(化名)说说,在运行位时,刹车闸把是与司机平行的,只有推至紧急制动位时,刹车闸把才斜对着胸口,加上巨大的冲击力,才能把胸口捅出一个大洞。

白云分析,把刹车闸把推到紧急制动位,并确保其卡在紧急制动位上,不松动,需要1-2秒的时间。而司机驾驶座距离背后的车厢只有3-5米距离,跳起,跑至门边,开锁,逃出司机室,逃往车厢,也只需要2-3秒。若潘一恒不管乘客,第一时间逃至车厢,不能确保自己一定生还,但起码有生还的希望。

白云说,紧急制动后,动车无法马上停止,但速度会快速下降,几秒钟时间至少减速10-20公里/小时,否则坠落的就不止4节车厢。

潘一恒是福州晋安区人,出生于1973年,1993年8月从广州铁路机械学校毕业后分配到福州机务段。据统计,到发生事故牺牲前,潘一恒安全驾驶动车238262公里,从事机车乘务工作18年从未发生任何行车事故。

(综合《钱江晚报》、香港《文汇报》等)

 D3115司机电话汇报,泣不成声

作为事故亲历者,鲍永远记录了事发后那群匆匆的过客,还有那些无名的英雄,特别是D3115次司机无奈的悲惨的哭泣!在他眼里,年轻的司机是那样的无助:他边跑边接电话,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的眼里挂满泪花,背对着他,掏出自己烟盒里唯一的一根软中华,在漆黑的夜里点上,猛吸了一口,塞在快撑不住身体的司机嘴里。

离奇的事发

20时32分,我开始感觉不对劲,刚才在过了宁波后,我们的D3115次都是运行在234千米/小时的啊,现在好像是老牛了。站在过道上的李哥问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平衡?我站在他身边,体验一下感觉。是啊,里面好像低点。话音未落,“嘭咚”一声,我坐在地上了。“啊”,车厢里有人尖叫了。难道车子撞到铁轨上的石头吗?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嘭咚”一声,车子好像退回来了一样。不对,出事了!“喀嚓”、“哗啦”,车厢里面传出恐怖声。女人们不知所措地哭叫,我不敢起来了,索性坐在地上。我对身边座位上的兄弟说:小心,抱着头!

在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首先发现车里停电了!黑,车厢里很黑!我们10号车厢里开始有人用手机照亮。列车长,怎么回事?有人开始反应过来了。不到两分钟,女列车长过来了:对不起大家,列车出现了意外,请大家保持冷静。“我们在车上安全吗?我们要下车?现在在什么地方?”列车长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哭泣的样子。有人指着10号车和监控室中间连接的地方,开始叫起来:列车坏了!钢板变形了,突出来了。

窗边有铁锤,我们想起了菲律宾的警察,决定用它敲玻璃,可我们的水平连菲律宾的警察都不如,弄了好几分钟都没有敲出什么痕迹。有人开始逗:这铁锤是哪里出的伪劣产品?

乘客们自救

9时02分,我终于知道8号餐车和9号车那里的车门已经开了。当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一边指挥大家按次序下车,一边带着哭腔回答乘客的抱怨。我趁机跳下了离地有1米高的车平面后,叫住几个比我早下的年轻人:兄弟,我们一起接上面的乘客下来。上面的把包先递给我,握住他们的手下来。你是男人吧!拿出风度,让小孩和老人先下来,接下来是女的!我不知道怎么突然会吼人了,前天老板还说我太斯文了呢。男的先下也可以,下来帮我们一起接行李和包。5分钟后,我们5个人组的团队已经很默契了,接包、接人,很熟练,配合得没话说了,刚才对我先挤下来有成见的服务员对我说:大哥,谢谢你,这里有我们就行,你去别的地方组织吧。

我赶紧跑到前面的12号车厢门口,已经有两个穿警服的人在那里接跳下来的乘客,就是有点乱,大家都想早点下来。我复制了刚才的团体作战方法,拉住3个年轻人组成6人的队,各自分工。这样一来,速度快多了。上面的人差不多都下来了,我拿起手机准备拍照的时候,矮个子的警察质问我:我是本车的司机,你是记者吧?你想明天砸我的饭碗,对吗?我今天下午换了红色的短袖,本来希望方便同伴在车站看到我,人家以为我是搞新闻的小青年了。我说:我拍照,只希望以后大家知道温州人是团结的,有责任心的。

无助的司机

D3115次的司机边跑边打电话,他已经泣不成声了。难怪啊,他还是那样年轻,应该不到30岁,这样的事情谁能承受得住?到了15车那里,我们胆怯了,那样粗那样多的电线凌乱地垂挂着,会电死人吗?在距离我们不到5米的前方,我见到了一个人,满身是血地横躺着,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苍南的朋友拉住我:兄弟,我们不是医生,帮不上忙,别的地方更需要我们去组织让车上的人下来。我们无助地对着已经完全变形的15号车厢哭喊:里面有人,快下来!

司机还在哭着向领导汇报事故的情况,我们对他说:别废话了,跟我们去铁轨那边看看。我们从14车中间空隙处钻过去,终于清晰地看见:后面的一辆火车和我们追尾了!车头已经看不见,直挂在高架桥那里,我们的第16车厢已经完全脱离了整辆列车,里面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司机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看着一辈子都不想见的悲惨现场,无力地坐在铁轨旁的地上,无助地看着我,哽咽着说:老哥,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我的眼里挂满泪花,背对着他,掏出自己烟盒里唯一的一根软中华,在漆黑的夜里点上,猛吸了一口,塞在快撑不住身体的司机嘴里。我扭头走了,因为消防队员已经迎面来了,让历史记下那一刻:2011年7月23日21时11分!

(据《中国青年报》,作者:鲍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