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秦琼尉迟恭的武器:我那念佛行善的老妈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5 01:21:23

                               

                                   我那念佛向善的老妈妈

                                           

上个月中旬,我回江苏靖江老家为九十岁的老母祝寿。我已年逾古稀、鬓白顶秃,但仍孩童般叫着妈妈。妈妈的背更佝偻了,除了像以前一样能给我煮鸡蛋吃外,其余活儿只能依靠我弟媳了。但仍不断地问长问短,抱怨最多的是说我没有及时将我孙子的生辰八字告诉她,以便她告诉菩萨,祈愿他平安幸福。我一股脑儿将全家人的生日都写给了她,她恭敬地放在菩萨面前,举着三根香,虔诚地跪拜许愿。看着老母困难地跪拜磕头,我的老泪不禁横溢眼眶。我们老家很多老人行善信佛,长寿者也多,我妈已信奉多年,我们子女虽认为有些迷信,但老人家有个信托,也由她去了。

我出生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1942年。据我母亲说怀我的时候每晚都不敢在家中睡觉,常常在野地露宿。一次在过田坎时摔了一跤,我在肚子里三天没动。我妈以为我不行了,只好卧床休息,并求祖宗保佑,可能是我命大或真的祖宗显灵,第四天我又开始动了,并顺利地来到世界。在妈妈的诅咒声中鬼子完蛋了,总以为可以有安定日子过,不料和平军(伪军)一下变成了国军,天天下乡扫荡新四军。我五岁那年一次逃情况,背后是叭叭的枪声,妈妈抱着我妹妹,我牵着她衣角,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地才碰到我爸爸背上我继续跑。命是保住了,但到了晚上我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原来是肠子掉进了蛋蛋,成了疝气。我妈彻夜不眠替我揉着肚子,直到肠子回到肚里。自那以后就常常发作,妈妈想了不少办法,什么秤砣烫醋蛋的偏方,什么求神问卜,但总不见奇效。直到我工作后经手术治愈,告诉妈妈后她说善有善报,菩萨终于保佑我儿的暗疾治好了。

  记得小时候,因为淮河经常发大水,常常有淮北或安徽的灾民逃荒到我们那里,妈妈总是不顾家中有无,无私地接济他们。我上高中时,农村大跃进,成立大食堂,拉开肚子吃饭,可惜只吃了不到一个月就没多少粮食了。后来只能煮点稀粥,每户按人头分几勺。妈妈打回家后只能加点青菜、红薯藤再煮煮,第一让孩子,第二让壮劳力的父亲,妈妈最后捞点菜汤,刮刮盆边,清汤寡水的盆边还有什么刮呢?我上大学时又逢三年困难时期,受照顾的大学生每天也只有六两粗杂粮,农村更是困难,妈妈的操劳总算没有饿死人,她还让弟弟妹妹养几只鸡和兔子,等我假期回家时吃。妈妈推说吃素、弟妹们说不喜欢吃,鸡兔肉就都进了我的辘辘饥肠。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为了我能多吃一口而说的谎话。

    我大学毕业工作了,真不知父母是怎样在土里刨出了我多年的学费。当我第一个月拿到工资给家中寄去30元钱时,妈妈先是笑,我儿终于有出息了,接着是流泪,忘不了又到祖宗面前还愿,又要妹妹写信给我,叫我不要寄钱,自己一个人在外多留一点。

   用我妈的话说我爸没福气,儿女们都出来了应该享福时他却病倒了。他患的是不治之症食道癌,吞咽困难伴有浑身疼痛,我妈常常彻夜为他按摩,全力减轻父亲的痛楚,更忘不了到处求医求神,愿意将自己的寿数分给我爸。村上人都说,要不是我妈,我爸恐怕活不了一年,但我爸熬了三年才安静地离去。这次回家和母亲一起到父亲坟头祭拜时,妈妈用最好的锡箔折的纸钱烧化,对着坟头说你儿子来看你了,大家都好,你放心吧。深切的怀念令我泣不成声。

  我也已为人父、为人爷走过了人生大半,总想将母亲给我们的爱传承、播送给更多的人,但总学不完、学不全。妈妈在生活的风雨坎坷中已走过近一个世纪,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却有着中华民族的各种美德。她劳苦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她乐善好施,誉满乡里;她宽厚仁慈,宁愿自己吃苦吃亏,也要给别人方便。现已垂暮之年,还在祈求儿孙安康、他人幸福。

 

                                  2011年7月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