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宁县益林镇领导成员:[转载]《概括的力量》后记?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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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泥砖砌成的简陋的教室。

瘦小的我,头发又黄又乱,上课时常常看蚂蚁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演出故事。但我是五年级语文老师罗瑞球生平第一个作文打分超过九十的学生。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老师已习惯于给学生作文打分不上九十,满分几乎是闻所未闻的。罗老师常常在我的作文本上写下“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的评语,而我并不知道“逻辑”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也许会这么认为:小学生写记叙文,哪里需要什么逻辑?我也是在多年后才深深地知道:形象思维如果没有抽象的逻辑思维的参与,是无法支撑起美丽而高耸的思维大厦的。

大学毕业后,我先在铁路沿线的一所学校任教,1996年春季快开学时,偶然听说长沙铁路第一中学正缺一位语文教师。我赶忙跑到学校,找到张富健校长,递上证件和个人简历,张校长说:“你的自我介绍,概括力很强,人也灵泛,你就先来上课吧。”就这样,我进了长铁一中。“概括”司空见惯,但“概括力”我是第一次听说,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在教研实践和教学实践中,我越来越觉察到概括力的重要性。

语文特级教师余映潮老师说:“语文教师的第一科研能力是提炼能力。”近二、三年来,我尝试对日常教学中发现的点滴进行分类、归类整理,然后与理论联系进行提炼、概括、创新,已在全国有影响的语文教学期刊发表论文二十余篇。瑞士语言学家、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指出,现代语言学的重要任务是“寻求在一切语言中永恒地普遍地起作用的力量,整理出能够概括一切历史特殊现象的一般规律”。语文教学差强人意,大概跟广大语文教师、语文研究者的概括力水平不无关系。根据教育学、心理学规律,中学阶段教育应重视抽象思维和概括能力的培养,然而,在深入严谨的探究过程中,我发现概括能力培育从理论到实践都还太粗疏,太稚嫩,有太多空白和不甚了了的地方。

到2007年暑假,我已写了有关概括力培育方面的论文近十篇,向湖南省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语文特级教师刘建琼老师请教。刘老师说:“选题很好!”鼓励我踏踏实实做下去。我开始大量查阅资料,并进一步与教学实践相结合,从概括的思维过程,概括能力的生成过程入手系统的、深入的、全面的探索可操作性的概括的方法,系统地研究概括思维生成过程的语言表现形式以及语言形式的转换,著作了《概括的力量》一书。承蒙被称为“闯入语文学科教学园地中的一匹狼”的南开大学文学院徐江教授多次从天津打来长途悉心指点,湖南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刘铁芳老师就书稿的整体思路进行斧正,《湖南教育》杂志社编审、教育学博士黄耀红老师提出宝贵意见并对书稿中的多处细节给予指正,几经修改,此书终于定稿。

就是那些似乎不经意的鼓励和肯定,那些温暖的关心和帮助,让我一点一点把看起来不起眼的长处拉成长板。每每回想到这些,我就会在心里问自己:我曾给过别人多少鼓励和帮助?我付出了多少?我能付出多少,我能回报多少?

是那种红砖瓦平房的教室。

初中快毕业的一天,放学后,校园里已不吵闹。我和几个同学在教室逗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进来了,把课本、教案搁在后排的课桌上,和我们聊天:“你们几个语文学得好的,将来做一做语文研究。现在的语文教学实在不成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对语文教学的批判。这位老师没有教过我的课,我连他的姓名都记不太确切了。只记得当时,心里很不以为然:语文有什么好改的。我怎么会去做语文研究?那有什么意思?当文学家还差不多!语文研究,那算哪门子理想?

但这些不经意的话语却像埋下的种子,很多很多年后,突然就发芽了。每每回忆,我就会自省:我有没有埋下过种子?我播下过多少种子呢?

哪一天,那些种子里的一些就会发芽?

我们永远无法预料也不必去预料!

长路奉献给远方,江河奉献给海洋,星光奉献给长夜,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不停地问,不停地想,不停地求索,不停地追寻……

                                                                覃永恒2009年5月2日于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