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门更好还是防盗门:张羽:土地腐败潜规则:土地爷八条生存法则(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13:04:08
土地腐败潜规则:土地爷八条生存法则(2)时间:2010-09-06 21:55 作者:张羽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840次

 


  就特点而言,农村土地腐败也更常常表现为直接型的犯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或者“侵占罪”成为涉及的主要罪名。


  山东淄博市临淄区检察院的调研报告显示,仅该区自2008年以来查办的涉农职务犯罪中,58%属于侵吞挪用农民土地补偿款案件。


  事实上,农村土地腐败者往往将眼睛盯在了征地补偿款的发放上,这并不奇怪。由于补偿款发放环节经历的部门多、人手多,雁过拔毛,表现形式也呈现出多种多样。


  例如测量时虚增土地、房屋面积,将违章建筑按合法建筑或者将住宅用房按照商业用房给予补偿等;评估时人为压低或抬高价格,重复评估,同一房屋评估多次,分别记在同一家庭不同成员名下,将集体房屋分别记在集体和个人名下等;签订补偿协议时签订不同价格的阴阳合同,从中捞取差价等;拆迁业务发包环节,非法收受拆迁公司和个人的贿赂,疏忽履行职责,导致拆迁工程被层层发包给无资质、信誉不良的黑公司,引发拆迁恶性事件等;安置环节虚构拆迁安置协议骗取国家安置房,或非法办理户口移民,导致非拆迁户获得安置房。


  可以说,农村土地腐败问题,从数额上看一般不大,手段也相对初级,犯罪主体一般也官级很低,但却极易引发社会群体性事件。


  生存法则六:辨识土地高危症


  日前,有网站票选出了十大高危官职,而国土局长一职高居榜首。但事实上,身陷土地高危症候群里的绝不仅仅是国土局长。


  尽管土地腐败在学界尽管尚缺少严谨的定义,但就朴素的观念来讲其涉及的范围,却远远不是国土资源一个部门的事儿。相关部门如规划局、交通局在各类涉及土地资源的腐败案件中都常常出现。


  2008年,海口规划局前任局长许西茂,以及3名副局长姚继韵、张仕武、陈立奇和总规划师王小山先后被立案侦查,让人们恍然大悟了一个道理:原来一向被视做“画画图纸、讲讲废话”的冷衙门——规划局,其中手中握有的“房地产规划审批”也是一项重权。


  对于规划局的土地爷,容积率、建筑密度和绿化率,这三个是决定房地产项目赢利与否、赢利多少的指标。容积率高一点点,规划红线退一点点,这样专业的问题,一般人根本觉察不出来,对房地产商来说却可能是数千万的利润。


  除此之外,作为党政首脑的一些市委书记、市长,也时不时就客串一下土地爷的角色。在土地爷的权力清单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批地”。由于建设用地往往关乎一地的发展整体规划,行政首脑插手期间不足为奇。


  著名的“批地区长”、北京市海淀区原区长周良洛就是一个典型。他收受北京市永泰房地产开发公司、北京瑞景清源房地产公司、北京亿城房地产开发公司及多家广告公司和顾问公司给予的贿赂款共计1672万余元。


  很多省部级高官也都常常客串一把土地爷,并且乐此不疲。


  例如,1992年至1993年,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于飞利用职权帮助其女儿在香港注册的德成公司低价受让土地3500亩,经非法转让,其女儿获利2887.8万元。


  1994年至1997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成克杰利用职权,拍板将南宁市一块85亩土地低价出让给广西银兴实业发展公司总经理周坤建造停车场购物城,将本已批给广西壮族自治区民委的广西民族宫项目转批给周坤开发。


  1998年,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田凤岐与慕绥新合谋,帮助成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无偿取得沈河区开发办价值1100万元的闲置土地开发成城花园项目,并享受“棚户区改造”项目的各种优惠政策,免交165万元建设“四费”,按1993年的土地出让金标准交费,少交177万元,缓交93万元。田凤岐收受他人贿赂财物共计人民币330多万元。


  还有,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曾参与的土地的非法审批和交易,多达近百宗,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过亿。


  事实上,与土地部门无关的当权者之所以同样能从土地上攫取利润,其辖区内的国土资源部门难辞其咎。尽管决定是别人做的,但具体事务的执行毕竟还在国土部门。若不是一言堂的存在,若不是下级部门考虑到自己的官帽子,只要一个环节把住关,那些漏洞百出的游戏根本进行不下去。


  生存法则七:找个好女人


  一提到贪官,人们都爱说一句话:“红颜祸水”。虽然这话有点偏颇,但对于大多数土地爷倒是依然适用,甚至是土地奶奶。


  四川省江安县国土资源局原局长龙廷芬的轰然倒台颇具戏剧性:丈夫唐平的情妇珠胎暗结后,要求龙廷芬为其腹中的孩子“买单”,龙廷芬敢怒而不敢言,乖乖捧出50万元的堕胎费。谁知,唐平在将50万堕胎费转交给情妇时,却私自克扣了10万元。于是,情妇一怒之下,抱着40万元走进了检察院的大门。


  无独有偶,今年6月5日,陕西省古县县城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两名男子因为与一女子的感情纠葛,一名男子用步枪将另一人打死。几天后,警方公布抓捕名单,除了当日参加枪杀的郭志强等4人以及与死者和行凶者有感情纠葛的孙梅外,古县国土资源局局长玉德河也在其列。原来,行凶者郭志强系古县国土资源局局长玉德河的司机,其行凶时所开的价值200多万元的奔驰车也是玉德河所有,甚至作案的军用步枪也是玉德河的。随后,警方搜查了玉德河的住所,坊间传闻警方在玉德河的家中又搜到两把枪和数盒子弹以及1200多万元的存折及现金。


  如果说这两位土地爷都是因为“红颜”而落马,那么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成克杰却是为了情妇经常客串一下土地爷的角色。


  1994年初至1995年6月,成克杰从李平处得知,帮助广西银兴房屋开发公司(后更名为银兴实业发展总公司)承接南宁市江南停车购物城工程及解决建设资金,可以得到巨额的好处费。成克杰就利用职权,指示南宁市政府大幅度压低工程土地价格,要求中国建设银行广西分行为银兴公司发放工程贷款人民币7000万元。周坤没有食言,事成之后,银兴公司按照预约,支付给成克杰和李平贿赂款达人民币2021万余元。


  生存法则八:敬畏农民


  民间有句俗语,叫“兔子急了还咬人”。作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无论是违规批地,还是非法开发国土资源,抑或挪用贪污征地补偿款,农民的利益都是首当其冲。在这些落马的土地爷眼中,打交道的圈子里从上级到房地产商,就属农民最好糊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2006年,广东省增城市查了一起土地腐败系列案。国土部门工作人员与私营企业主互相勾结联手作假,通过各种方式伪造建设用地批准书、征地协议书等资料,骗取国家闲置土地补偿资金高达1.45亿元。


  将这些人拉下马,只是一名普通的农民的一封举报信。虽然纸张简陋,字句不顺,但却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广州增城市一私人老板梁培堃利用其名下的金徽等公司,在增城某镇先跟村委会签订征地协议,按照几百元一亩的价格从农民手中征用土地4000多亩,接着增城市政府以高价将这些土地从梁的公司收回,然后以更高的价格整体出让给某房地产商,梁从中获取高额暴利。”从此揭开了增城土地腐败系列案的内幕。


  “批地区长”周良洛的落马也与一起民告官有关。北京市海淀区宁安村的失地“农民”张宏生状告海淀区政府违规批地。该村的土地曾先后被国土资源部和北京市规划委认定是被海淀区违规征用,但依然被海淀区政府转让给了开发商,并进行房地产开发,而批复文件正出自周良洛之手。


  不少土地爷落马后,都会为了换取“宽大处理”而给自己来上一封《忏悔书》,或自怜身世,或自怒不争,其开头几乎成了固定格式的一句话是:“我是农民的儿子……”倘若土地爷们都在签字时,念一念这句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土地爷都成了“事后诸葛亮”了。


  连接


  一块土地上可能滋生多少腐败


  从我国现有的土地管理制度上看,一块国有土地假如进入土地交易市场,通常会经过如下这些环节,然后才进入工程建设领域。这个过程中的各个环节中都可能产生一些相对固定的腐败模式。


  土地规划:地块的性质和使用方式进行严格控制,这种控制的幅度对于土地使用权的获得者来说,往往差之分毫,获利就会有大幅度增长,从而获取了寻租空间。


  土地审批:2004年《土地管理法》出台后,将土地审批权收归国务院和省级政府机关。这使得近些年,违法批地的案件有所减少,但却呈现出土地腐败的官员级别升高的趋势。


  挂牌拍卖:国有土地使用权进行挂牌拍卖是近年来我国比较通行的一种交易方式。应该说这种制度设置的本身就是为了预防土地审批过程中所容易产生的种种问题。但在现实中,仍然存在着违规挂牌、滥设前置条件、暗箱操作等问题。


  土地征收:征收是行政机关运用公权力对集体所有土地所有权的强制剥夺。由于行政机关本身既是决定者又是执行者,也是最容易出现滥用权力的环节。2004年以后,中国的征地审批权集中到国务院和省级政府两级机关,但在广大农村地区,仍然是最易引起农民信访的因素。


  土地评估:土地评估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程,它通过对土地质量各种指标的综合评价,来预测土地未来的最佳利用方式,最常适用于农业用地。应该说在土地使用权流转过程中,土地评估的结果甚至可能决定最终土地使用权的归属,也因此成为众多寻租者的目标。


  征收补偿:作为土地征收的所带来的必然结果,一般来讲,都需要按照被征地的原用途给予补偿。补偿款的发放通常由熟悉当地情况的村委会代为发放,从实际情况上,经常出现挪用、贪污补偿款的腐败问题。


  盘点:土地爷之最


  最大牌的土地爷——田凤山,国土资源部原部长,有“中国首席土地大管家”之称。在担任国土资源部部长期间,利用职务便利,通过其他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上的行为,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多次收受他人贿赂总计折合人民币498.13万元。


  最勤奋的土地爷——刘长春,连续三届任台州市国土部门“一把手”,热衷文学,发表的文学作品有150余万字,而获得“作家局长”的称号。在职期间,为多家房产公司在办理建设用地审批、土地证发放等方面谋取利益,非法收受房产公司老板财物共计人民币75余万元、美金10000元。


  最大胆的土地爷——慕绥新、马向东。经查明,由于沈阳市原市长慕绥新、沈阳市原常务副市长马向东随意审批土地、减免税费,1997年至2000年间,沈阳市行政划拨供地竟占城市建设供地总量的77%,国有土地资产大量流失。据调查,2000年,沈阳市土地出让金收入仅7000多万元,而批地量远不及沈阳的中等城市营口,同年收取土地出让金达2.8亿元。马向东收受刘涌20万美元贿赂后,沈阳市最繁华地段中街2.4万平方米土地被无偿划拨给刘涌的百佳集团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沈阳市地价评估事务所对这块地的评估值为3.5亿元。


  最深情的土地爷——成克杰,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任职期间,“客串”土地爷为与其情妇李平有利益关联的房地产公司越级办理土地审批事宜,从中获利2000余万元,除此之外,二人相互勾结共非法收受贿赂款物合计人民币4109万余元。


  最顺从的土地爷——慕自奎,安徽全椒县国土资源和房产管理局局长。2010年5月13日晚11时,五名绑匪冒充检察机关办案人员,以协助办案为名,将时任全椒县国土资源和房产管理局局长的慕自奎“带走”, 慕自奎在整个过程中表现顺从。慕自奎在案发40多个小时后被警方成功解救,两名主犯随之落网,截至25日,最后一名嫌犯自首,五名案犯已全部归案。


  最风雅的土地爷——吴宗斌,温岭市国土资源局原局长。吴宗斌个人种植的兰花价值200多万元,他专门雇人帮其养兰花,自己也常住在兰花基地里,被当地人称为“兰花局长”。检察机关查明,吴宗斌于2003年至2009年担任温岭市农林局局长、国土局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共计人民币47.49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