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平的女儿:专栏：贝南克帽子里还剩什么戏法？

专栏：贝南克帽子里还剩什么戏法？从2007年8月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主席贝南克（Ben Bernanke）就一直在像变帽子戏法一样推出各种政策：他将利率降至接近零的水平；印了2.3万亿美元的钞票购买美国国债和抵押债券；他还和一批不休不眠的经济学家为商业票据市场、货币市场基金、渴求美元的欧洲银行以及庞大的全球金融体系中其它紧张的参与者制定了一份份如字母汤一样抽象的救助计划。

Bloomberg News7月，美联储主席贝南克在参议院银行业委员会的一次听证会上。推出这些举措的目的明确：不让泡沫破裂后的受损经济失去活力。眼下，股市剧烈波动，经济前景日趋黯淡。标准普尔公司下调美国国债评级则在提醒我们，只要再受一次冲击，金融体系就会陷入更加不稳的境地。周二贝南克准备召集美联储政策委员会开会，他一定在问自己：是否还剩下什么锦囊妙计？

答案是肯定的。但其中一些政策的力度很小，一些则会带来不良后果。除非贝南克确定观众已经准备好了，否则他不会推出这些举措。

今年1月，美联储预计今年美国经济产出增幅将高达3.9%。今年4月，它将其调低至3.3%。到了6月，再次将其下调至2.9%。现在连这个数字看来都过于乐观。失业率则始终处于9%以上。物价上涨的幅度高于美联储年初的预测，尽管通胀率有所缓解。

如果贝南克能够帮助经济，哪怕只是微薄之力，他的过往表现显示他都会尽力。但目前美国的通胀率离美联储设定的2%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试图限制通胀的决心也比此前来得更坚定。

由于担心会引发对通胀的忧虑，加之美联储内部的分歧，贝南克不可能马上推出新一轮大规模证券购买计划，即我们所说的量化宽松政策。这是可能引发严重后果的重量级政策。

前一轮证券购买计划原本旨在压低长期利率，刺激投资和支出，但印制大量美元的结果却是给物价造成了上行压力，给外汇交易中的美元造成了下行压力。尽管有人批评这项被称作QE2的计划，贝南克却是其忠实信徒。但相比眼下，他更愿意在去年通胀率很低的时候尝试量化宽松。就像贝南克此前的得力搭档、美联储前副主席科恩（Donald Kohn）上周所说，美联储可能想等确定通胀率真会降下来之后再推出QE3。

那些轻量级政策选项则包括以下几个。问题是，其中没有一项能有力推动经济更快增长。

延长所谓的“较长时间”。自2008年以来，美联储一直向公众保证说，“较长时间”内不会上调短期利率，也就是至少还有几个月。对于手中大批证券怎么处理，美联储一直是模棱两可。现在它已经制定出、并公布了一套在“某天”逐步减持这些证券的策略。美联储可以利用会后声明为“某天”给出定义，可能会说也将在较长期间内持有这些证券。现在这个时候，只有给一点点保证，可能就会有助于平息市场。

多长才算长？美联储一直预期美国经济将按比较常规的方式复苏，也就是衰退后头几年较为强劲，足以逐渐减少失业、并小幅加剧通胀。但万一本轮复苏跟以往不一样呢？万一复苏力度太弱，失业率高企、通胀受限的时间比美联储任何常规经济模式的预测更长呢？

在美联储内部，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如果它对增长和失业的长期预测过于乐观，且通胀风险确实不高，那么美联储对于将来利率变化路径的预测就应该做出修正，来反映这一点。或许利率保持在低水平的时间将比“较长时间”更长。可能是几年？美联储工作人员一直在研究如何修正美联储的信息传达方式，来反映这一点。这样一个小动作可望压低长期利率、促进支出与投资。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Atlanta Federal Reserve Bank)行长洛克哈特(Dennis Lockhart)上个月讲话说，这是一个刚刚出现的讨论话题，意思是暂时可能无法给出答案。

下调托底利率。2008年10月，在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破产后出现的市场震荡期间，美联储开始为银行准备金支付利息。这笔利息本来是为了给市场利率托底，因为没有哪家银行会以低于美联储所提供利率的利率在市场中放贷。结果在很多银行看来，美联储支付的0.25%利率是存放短期资金的最佳利率。这有可能是在阻止银行把资金投入到实体经济中去。为鼓励银行贷出这些资金，美联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降低这个利率，不过下调幅度不会很大。

这些选项（以及贝南克考虑的其他选项）全都有利有弊。它们的作用可能不是很大。可能引燃通货膨胀。如果贝南克试验其中某一个选项，批评者会说他想在真正的复苏遥遥无期时制造复苏假象。

这是美联储主席面临艰难选择的又一个8月份。几周后伯南克就要在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市发表讲话了，他的工作并没有变得轻松起来。

Jon Hilsenr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