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通信卡自动注销:玛雅文化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6 01:15:05
神秘面纱
因为2012的缘故,很多人对玛雅文明发生了兴趣。
玛雅文化是世界重要的古文化之一,更是美洲非常重大的古典文化。玛雅人在 5000年前就出现在墨西哥合众国和中美洲危地马拉的太平洋海岸,在美洲远古的石器时代就开始了他们的生产活动,所以和世界上的其他人类一样,他们的古代史正常地经历了采集、渔猎向农耕过渡的发展过程。玛雅(Maya)文明孕育、兴起、发展于今墨西哥合众国的尤卡坦半岛、恰帕斯和塔帕斯科两州和中美洲内的一些地方,包括今日的伯利兹、危地马拉的大部分地区、洪都拉斯西部地区和萨尔瓦多中的一些地方。
1、玛雅文明
玛雅徽记的浮雕玛雅文明是南美洲古代印第安人文明,美洲古代印第安文明的杰出代表,以印第安玛雅人而得名。主要分布在墨西哥南部、危地马拉、巴西、伯利兹以及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西部地区。

2、玛雅壁画
2005年12月13日,美国考古学家威廉•萨图尔诺(William Saturno)透露其在危地马拉的桑巴托罗考古遗址(San Bartolo)发现了一幅2000多年前的壁画,这是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的玛雅壁画。壁画位于一座玛雅金字塔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虽然是大约公元前100年的作品,但却保存完好,颜色鲜艳,宛如昨日绘成。

3、奇琴伊察
奇琴伊察古城遗址位于坎昆以西约200公里处,建于公元435年,11世纪至13世纪城市发展达到顶峰。城内有玛雅文化中期和后期建筑物数百座,1988 年作为文化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玛雅人在数学、天文、历法、医学、建筑、绘画、雕刻等方面都有高超的建树,还培育出了玉米、甘薯、辣椒等许多农作物,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4、科潘玛雅古迹遗址
科潘玛雅古迹遗址位于洪都拉斯西部边境,遗址面积数十平方公里,1980年入选《世界遗产名录》。科潘属于玛雅文明古典期(公元250—900年),为玛雅文明最盛时期。金字塔式寺庙较为精美,台顶神殿有大量浮雕。科潘是玛雅文化的学术中心,不少建筑遗址与天文、历法等学术活动有关。这里保存了玛雅文化中最长的铭刻,多达2500字,号称“象形文字的梯道”。科潘玛雅遗址是玛雅文明最重要的地区之一,有着宏大的建筑,还有丰富的象形文字,是极少数起源于热带丛林的文明的例证。这些建筑表明科潘的玛雅人有高度发展的经济和文化。

5、太阳金字塔
太阳金字塔(西班牙语:Pirámide del Sol),是墨西哥提奥提华坎遗迹中最大的建筑,也是中美洲最大的建筑之一。它位于“亡者之路”中段的东侧,也位于月亮金字塔(Pyramid of the Moon)与被称为“The Ciudadela”的小型金字塔之间,塞罗戈多山(Cerro Gordo)附近,也是提奥提华坎遗迹核心巨大复合体的一部份。

6、玛雅蓝
玛雅蓝,一种能长久保鲜不褪色的颜料,是玛雅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据媒体报道,玛雅人推崇和喜爱蓝色。他们将蓝色同其宗教中的雨神联系在一起,在祭神求雨时,会将作为祭品的人和物都染成蓝色,然后扔进称为“圣井”的祭祀池中。另外,在玛雅人的壁画和其他物品上,也都发现过这种蓝色染料的痕迹。美国科学家经过研究后发现,这种不易褪色的染料成分,一种是靛青植物的提炼物,一种是被称为坡缕石的黏土矿物,但这两种成分如何被制成一种稳定鲜艳的染料,目前仍是个谜。

7、玛雅预言
玛雅预言是玛雅历法上面关于世界末日的记录,玛雅预言表示现在人类所生存的地球,已经是在所谓的第5太阳纪,地球已经过了四个太阳纪,而在每一纪结束时,都会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毁灭剧情。科学家根据玛雅历法推算,2012年12月21日将出现世界末日。随着电影《2012》的热映,玛雅预言又一次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

8、玛雅历
玛雅历玛雅历是一套以不同历法与年鉴所组成的系统,为前哥伦布时期中美洲的玛雅文明所使用。这些历法以复杂的方式互相同步、并紧密结合,形成更广泛、更长远的周期。玛雅历法系统本身建立在通行于当地的历法系统上,而该系统至少可追溯到西元前6世纪,与其他中美洲文明所使用的历法享有许多共同的特徵,虽然中美洲历法并不源自玛雅文明,但其後续的延伸以及去芜存菁的手法是最为精密的。在阿兹特克历以外,玛雅历同样是文件最齐全、最能够完整理解的历法。

9、玛雅文字
玛雅文字最早出现于西元前后,但出土的第一块记载著日期的石碑却是西元292年的产物,发现于提卡尔。从此以于,玛雅文字只流传于以贝登和提卡尔为中心的小范围地区。五世纪中叶,玛雅文字才普及到整个玛雅地区,当时的商业交易路线已经确立,玛雅文字就是循著这条路线传播到各地。是美洲惟一留下文字记录的民族。在公元初期,他们创造了象形文字,是世界上最早的五种文字之一。

10、玛雅水晶头颅
玛雅水晶头颅是1924年,一位英国考古学家17岁的女儿安娜。米歇尔—赫奇斯在英属洪都拉斯(今伯利兹)的玛雅城市卢班图姆发现.它至少有3600年的历史,是用一块水晶凿成的。它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精致、并且唯—一只下颚骨可以活动的水晶头颅。

11、《大胆的想象》
其实玛雅很早就出现在中文媒体里,我所知道的大陆通俗出版物上最早出现的玛雅介绍来自1979年第四期《科学画报》上的这篇编译文章《大胆的想象》。我对这篇文章印象极深,尤其是这幅“火箭图”。该文称这张图描绘了玛雅祖先乘坐火箭从外星球飞到地球定居时的场景,从某种角度看还真挺像的:

墨西哥恰帕斯省境内的帕伦克(Palenque)遗址,也就是上图那个“火箭图”的所在地。下图为帕伦克遗址的中心广场,最左边那个金字塔名叫“铭文殿”(Temple of the Inscriptions),因为该金字塔顶层有3块石碑,上面刻了620个玛雅文字。

12、帕伦克遗址
帕伦克遗址是1746年被发现的,此后200年的时间里考古学家一直在怀疑铭文殿里有秘密,但都不得门而入。1948年,一个名叫Alberto Ruz Lhuillier的墨西哥考古学家在铭文殿顶端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石块,他用刀子撬了撬,结果真的被撬开了,原来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石头楔子,他又在周围仔细勘察,发现了11个这样的楔子,它们6个一排,排成两排,显然是人为的。他把这些石楔子一一撬开,结果脚下的一块大石板就松动了,几个人合力一抬就抬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地道口。因为年深日久,地道里积满了碎石块。Lhuillier雇了很多人,花了将近3年的时间才把碎石块清除干净。(下图为地道位置的示意图)

挖掘工在和地面平行的地方发现了5具尸骨,Lhuillier判断这是活人祭的现场,因此附近肯定有大人物的墓穴。结果真让他猜着了,考古人员在地道底部的侧面发现了一扇石门,打开一看,下面这个场景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一具长约4米,宽约2米,高约1米的石棺,上面盖着一块重达5吨的大石头,石头表面刻着的就是那幅“火箭图”,棺材里埋的就是帕伦克王国最有权力的国王Pakal的尸骸:

神秘文化
玛雅文化很像电影的故事当年曾经轰动全世界,立即引发了“玛雅热”。当时玛雅文字还未被破译,因此关于这幅神秘图像出现了很多解释。因为人性的弱点,最吸引人的解释肯定是最离奇的解释,这就是上文提到过的“玛雅人是外星人”这个说法的来源。
这幅图横着看确实很像玛雅人开火箭,但其实应该像上图这样竖着看,它画的是Pakal死后重生的情形,他身下是地狱,身上长出来的是“生命树”,玛雅人认为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是“生命树”从地下带上来的。你也许会问:这些解释都是怎么得来的呢?其关键就是玛雅文字的破译,破译的过程充满传奇色彩,体现了人类智慧的无穷潜力。
南美原住民文化一直是考古学界的热点,但研究难度非常大,因为大多数南美文明都没有进化出自己的文字系统,只能依靠考古学家去猜。只有玛雅是个例外,因为玛雅人发明了文字。玛雅文字系统不但是全世界仅有的5个独立发展出来的文字系统之一,也是南美洲唯一被破解了的古文字。玛雅人把文字写在树皮做成的纸上,然后把树皮纸折叠成一种类似手风琴风箱的玛雅书简。如果这些书被保留下来该有多好啊,可惜一位西班牙天主教修道士以“打击异教徒”为名把他所能收集到的所有玛雅书简尽数焚毁,并把所有认识玛雅文字的人全都处死了。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宗教信仰是一种非常原始,而且可憎的人类行为。
截止到今天为止,全世界一共只有4本玛雅书籍存世,其中比较完整的一本叫做《德累斯顿手抄本》(Dresden Codex),破解玛雅密码的工作便从这本书开始。

(先来看一个玛雅字,你能猜出这是啥意思吗?)
看过福尔摩斯的人肯定记得那个跳舞小人的故事,福老师找到的第一个突破口是认出了英文字母E,因为它出现的次数最多。然后是单词Never,因为英文里只有3个5字母单词的字母E分别位于第二和第四位置。但是玛雅文字的破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因为我们对它的造字规律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纯文字的线索。
第一个做出贡献的人名叫康斯坦丁•拉方斯克(Constantine Rafinesque),是19世纪欧洲一位著名的“通才”。他研究了《德累斯顿手抄本》,断定玛雅文字中出现的点和线代表数字,并由此破解了玛雅的数字系统。这个以后再讲。

(Constantine Rafinesque)
数字破译的过程比较容易理解,文字就困难多了。《德累斯顿手抄本》的内容太少,所以当帕伦克的“铭文殿”被发现后,考古学家们如获至宝。1832年,一位热爱考古的法国艺术家让•弗里德里希•瓦尔代克(Jean Fredrick Valdec)伯爵来到墨西哥。在帕伦克一座金字塔上住了两年,临摹了铭文殿上的所有玛雅文字。可惜他是个艺术家,缺乏科学家应有的严谨作风。他认定玛雅文明来自古印度或者古巴比伦,因此在临摹时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象,甚至出现了大象的形象。不用说,这样的资料对破译工作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艺术家的思维方式和科学家完全不同,两者不能混淆。
1839年,两位美国探险家来到墨西哥,花了两年时间游历尤卡坦半岛,回去后写了本游记,在全世界引起轰动。他俩对比了44个古迹中发现的玛雅铭文,得出结论说玛雅文明是独立发展出来的,不是任何一个旧大陆文明的分支。这个思考方式就比较科学了,得出的结论比瓦尔代克伯爵靠谱多了。
科技的进步为破译工作提供了可靠的证据。1880年,一位照相师带着刚发明的照相设备来到帕伦克,拍下了铭文殿上的文字,瓦尔代克伯爵犯下的错误终于得到了修正。20世纪初期,美国出了一位杰出的考古学家埃里克•汤普森(Eric Thompson),他收集了当时能够找到的所有玛雅文字资料,从中找出800多个不同的单字并一一编号。这套系统一直沿用至今,被尊称为“汤式编码”(T Number),汤普森也因为这一成就被公认为玛雅文字研究界的权威。

(Eric Thompson)
但他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错误地认为玛雅文字记载的全都是关于天文和历法的内容,以及关于神灵的图腾符号,没有现实意义。并由此得出结论说,玛雅人是一个善于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忠于信仰,爱好和平的民族。后来有人评价说,他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对人类感到绝望,很希望玛雅文明能够为人类社会发展提供新方向。换句话说,他把自己内心中关于乌托邦的向往全都附在了玛雅人身上。这个故事再一次告诉我们,科学家不能把个人感情带进研究领域,否则很容易犯错。
第二,他错误地认为俄罗斯语言学家尤里•柯诺洛科夫(Uri Konorokoff)的研究是苏联政府的“政治宣传”,因此毫无价值。柯诺洛科夫认为玛雅文字具有表意和表音两部分,有些符号完全就是表音的,没有实际意义。事后证明柯诺洛科夫的看法原则上是正确的。这个故事再一次告诉我们,科学研究不应该被意识形态左右。
不过,汤普森最后公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对他在玛雅研究历史上的地位没有影响。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犯错误不怕,怕的是死不承认。
敢于挑战汤普森的是一位美籍俄罗斯女建筑师,名叫塔提亚娜•普洛斯克里亚科夫(Tatiana Proskouriakoff)。她大学毕业后正赶上美国的大萧条,找不到工作,便来到墨西哥帮助考古学家绘制玛雅古城的想象图,一干就是两年。正是因为她有在古城遗址的工作经验,这才使她注意到玛雅金字塔前的石碑的位置和碑文之间存在某种对应关系,并从中推断出石碑上刻着的玛雅文字并不是无意义的图腾符号,而是记录着王公贵族们的生平年代。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科学研究一定要注重实践,总是呆在书斋里是不行的。

(Tatiana Proskouriakoff)
另外,一位美国考古学家在墨西哥Bonampak的一处玛雅古迹发现了玛雅壁画,刻画了玛雅人残酷的战争场面。

(Bonampak壁画)
这两件事彻底颠覆了玛雅人在考古学家心目中的形象。后来一系列发现都证明,玛雅人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个爱好和平的纯真民族,而是和所有原始文明一样,充满了血腥和愚昧。
最后两位在破译玛雅文字的工作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美国考古学家琳达•希勒(Linda Shele)和大卫•斯蒂伍德(David Stewart)。关于这俩人的故事,以及破译玛雅文字过程的其他细节,请看我在三联上写的玛雅探险故事(上集刊登在今年第2期,封面是《大鳄凶猛》,下集刊登在第3期,封面是袁世凯。)。

(左为希勒,右为斯蒂伍德)
如果大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也可以去下载一部纪录片,《破解玛雅密码》,下载地址点这里。
今天考古学家们已经能够辨认出超过80%的玛雅文字,这使得玛雅文化成为美洲所有传统文化中被了解得最准确、最全面的一个,神秘的玛雅文明,终于在考古学家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最后,上面那个玛雅字的意思是“艺术家”。艺术家虽然在科研方面很不靠谱,但自有其价值。
虽然玛雅文明和其他原始文明没有本质区别,但这个文明确实有很多奇妙之处,其中有很多都是难解之谜。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古迹很像“犯罪现场”,如果你对考古感兴趣,这里就是你的天堂。
先来列举6个玛雅文明最奇妙的地方:
一,玛雅文明没有像其他伟大文明一样,起源于大河的旁边;
二,玛雅文明在一块比广西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发展了2000多年,却始终没有统一;
三,玛雅文明在天文方面非常先进,却在很多其它方面非常落后;
四,玛雅文明在公元850年左右发展到顶峰,却在此后的50多年里迅速崩溃,所有已知的玛雅古城都在这段时间内被遗弃,石碑上的纪年历也都终止于这一时期;
五,有人估计,玛雅总人口在巅峰时期达到了500万人,甚至有人说有1000万人之多,可在顶峰之后人口迅速减少,据估算大约有80%的玛雅人在这段时间里神秘地消失了;
六,玛雅的古典时期起于公元250年,止于公元900年。此后100年左右,玛雅人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自公元1000年开始,玛雅文化又经历了短暂的复苏,经济文化中心转移到了相对少雨的尤卡坦北部平原;
以上这些奇妙之处都可以从尤卡坦半岛的地理和自然环境上找到原因,这一点戴蒙德老师在《枪炮病菌与钢铁》和《崩溃》里都有过精彩的解读,正是读了他的书,我才越来越相信地理决定论的,简单说,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下面我就来试着一一解答:
一,尤卡坦半岛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绿而缺水。这里满眼绿色,植被茂盛,南部山区更是遍布原始森林,但却很少见到河流,湖也很少,偶尔见到湿地,充其量也就可以称之为泥潭。这有两个原因:一,这里的降水很不稳定,雨季只有3-4个月,其余都是旱季,降水很少;二,这里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表都是易渗水的石灰岩,雨水积不起来,都渗到地下去了。三,这里缺乏高山,最高的地方不到3000米,不可能有积雪,因此也就不能保证在干旱的时期有稳定的水源供应。有了这3条,你就不难想象为什么这里没有大河了。

(从飞机上看到的尤卡坦半岛北部平原)
二,北美严重缺乏有驯养潜力的野生动物(个中原因请参考《枪炮病菌与钢铁》,里面有非常绝妙的解释。)。玛雅人除了少量狗和火鸡外,没有任何家禽家畜,尤其缺乏牛马等能够提供畜力的动物,所有的运输都要靠人来背。这块地方也缺乏有驯化潜力的野生植物,因此玛雅人所能种植的庄稼只有玉米、豆子和青南瓜等很少的几样,这些农作物营养价值不高,又不方便携带,所以玛雅军队走不远,只能就近找个对手打仗,无法像旧世界那样轻易地“跨省追捕”。

(站在危地马拉境内的Tikal古迹的一座金字塔上远眺)
别小看技术的力量。正是因为从技术上不可行,造就了玛雅人独特的政治体制。玛雅文明在广西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建立了将近100个国家,站在本国金字塔的尖顶甚至可以望见敌国的金字塔!如此高密度的国家(更准确地说应该叫城邦)分布使得玛雅人彼此之间经常打仗,反而不如大一统的中国那样相对安定。
有趣的是,玛雅战争有点像同时代的三国(同样始于公元200年左右),象征意义更大些。只有玛雅贵族才被允许参与打仗,平民都必须留在田里劳动。贵族之间的战争以俘虏对方将领为最终目的,不会去敌国平民那里烧杀抢掠,那样的话对方一旦报复起来,大家都不合算。
这样的模式其实就是动物本能。为了减少损失,很多动物种内的争斗都只具有象征意义,一旦确立了等级,便不再搏杀,彼此相安无事。事实上,因为生产力不发达,古代战争大都是这个样子的,现代战争中的疯狂杀戮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事情。不过,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必然,因为象征意义的战争是不稳定的,一旦出现一个战争狂人,国家之间的短暂平衡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玛雅文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还记得过去的中学历史老师是怎么教我们的吗?无非是背诵朝代更迭和帝王将相的名字,顶多再加上几个陈胜吴广李自成之类的农民起义者。为了不让历史变成纯粹的记忆课,历史老师还会加上一点分析,但都逃不开阶级斗争和英雄人物的范畴。这一点古今中外都一个德性。
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这和历史研究的素材有关。大部分传统历史学家都是“考据派”,他们通过分析古籍来分析历史,其结果必然是夸大帝王将相和英雄人物的作用,将历史发展看成是一个个偶然事件叠加的结果。直到科学家进入这一领域后,历史研究的性质才出现了根本的转变。从此,考古学、生物学和地理学(包括气候)证据开始广泛地被用来作为研究历史的材料,这个领域终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结果就是英雄人物的重要性被大大降低了,很多历史事件成为科学发展、经济活动和自然环境等宏观条件作用下的必然结果。
玛雅文明因为缺乏历史文献,正好成为新的研究方式的绝佳案例。上篇博客我解释了玛雅文明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大河边,以及为什么一直没有统一,下面我再来解释其它几个疑点:
三,美洲有三大文明之说,玛雅所在的尤卡坦半岛正好位于地处墨西哥高原的阿兹泰克文明和地处南美印第安山脉的印加文明之间。当然三者的鼎盛时期并不重叠,但这件事正好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最先进的古文明往往出现在各种文明的交界处。一种文明越是善于吸收其它文明的长处,发展得就越快。玛雅就是例子。
玛雅文明发源于北纬15-20度之间,太阳的高度变化不大,季节更替不明显,尤其是温度差别几乎不存在。如果只看温度的话,尤卡坦半岛常年适合种植庄稼,但每年8-10月是飓风季节,往往一场大飓风就毁掉了所有农作物。这个特点决定了玛雅农民必须掌握年历的计算方法,依靠天象来决定何时播种。这个工作通常是由专门的天文学家来完成的,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属于贵族阶层,这些人为农民提供智力服务,换取优越的生活。双方各取所需,谁也没亏。
玛雅宗教是多神的,崇拜大量自然神,从太阳月亮到风雷云雨都被视为天神,活人祭祀现象非常普遍,这是一个极度靠天吃饭的原始民族必然出现的结果。玛雅贵族中更多的人属于牧师阶层,他们谎称自己具有“通灵”的本事,以此来换取优越的生活。这样做必须始终保持神秘性,这就是为什么玛雅金字塔越建越高,而玛雅文字又是如此复杂,却没人去简化它,使之成为只有贵族才懂的玩意儿。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具有发明创造的能力和时间的人仅限于玛雅贵族,平民的智力水平和贵族们相去甚远。
上述几点决定了玛雅文明在某些方面水平极高,另一些方面却又极度落后。

(上图为玛雅文明古典时期最重要的城市提克尔(Tikal)的中心广场,这座古城恰好位于尤卡坦半岛南部山区的中心,自古以来就是古玛雅的贸易中心。照片右边那座很高的金字塔就是提克尔历史上最重要的国王阿赫•卡考的陵墓。)
四,关于玛雅文明的崩溃,据说有超过100种理论!不过,其中比较可信的也就是下面4种:自然资源消耗殆尽、气候变化、农民起义和外族侵略。更可能的原因大概是4种情况同时作用的结果。
关于自然资源消耗问题,戴蒙德的那本《崩溃》里有详细的解释,他所引用的案例是另一座重要的玛雅古城Copan,可惜我时间有限,没有去。简单来说,这个案例清楚地表明,如果任凭一个社会不加约束地自由发展,总有一天会把自然资源消耗殆尽,人类的自我约束力是很弱的,“远见”这个东西在任何社会都是奢侈品。
关于气候变化,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就在玛雅文明崩溃的那段时间里,尤卡坦半岛经历了一次至少是千年一遇的大旱,导致了粮食大面积减产。“气候变化和历史的关系”是历史研究的新热点,据说已经有很多证据证明很多古代帝国的崩溃与气候有关,甚至李自成的农民起义也和当时的低温气候重合。
当一个地方人满为患,大家又都吃不饱时,农民起义和战争都是必然的结果。前文说过玛雅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具有象征意义,不会滥杀无辜,或者破坏财物。但根据历史学家的考证,在距离提克尔城不远的一个名叫纳伦霍(Naranjo)的小国出了个绰号叫做“六天女士”(Lady Six Sky)的女国王。不知是否因为性别的原因,这位女国王不按牌理出牌,采用了更具有“实用性”的战争手段抢掠敌国,引发了连锁反应,玛雅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迅速升级,最终导致大屠杀。
如果最终被证实的话,这个案例说明历史上所谓“礼仪战争”是不可持续的,这种平衡非常脆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打破。
五,玛雅文明的古典时期结束后,一批新兴国家出现在尤卡坦半岛北部平原。这片平原看上去严重缺水,但却有一个极大的优势:因为地势低,所以地下河很容易暴露,取水方便。
下图为奇琴伊察附近一个地下河的照片,当地人叫它“天然井”。这种井是因为石灰岩发生塌陷,导致地下溶洞暴露造成的。这一时期的玛雅城市无一例外全都建在天然井的旁边,古城奇琴伊察附近就有一口很大的天然井,从中挖出了42具玛雅人遗骸。其中一半是小孩,都是被扔到井里祭祀雨神的贡品。

这个例子说明古典时期的玛雅人并不高明,因为没有铁器,挖掘困难,如此丰富的地下水资源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
这个例子还说明现代人必须感谢科技的发展。如果没有科技发展,北京今年的这次大旱就会就会造成明年农作物的大幅度减产,导致很多人被饿死。现代科技已经使人类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有了大幅度提高,再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换取天神保佑了,这是多么大的福利啊!
奇琴伊察是玛雅文明后古典时期的中心,这座城市恰好也位于尤卡坦半岛北部平原的中心,这说明贸易同样在后古典玛雅文明的发展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事实上,奇琴伊察的崩溃也与贸易有关。当初奇琴伊察的贵族们建造了大金字塔,用一个神奇的设计帮助老百姓判断春分的到来(春分这天播种正好)。因为这个设计,老百姓觉得再也不必依靠贵族天文学家了,就发动了农民起义,推翻了贵族统治。没想到贵族走了之后,商人也不来了。没有了贸易,这座城市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最终难逃被遗弃的命运。(未完待续)

(上图为奇琴伊察大金字塔,这座金字塔被誉为“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但它更像一个玩具模型,在我看来它连玛雅古迹的前三位都排不上,Tikal和Palenque比它有意思多了。)
2012是怎么回事
先来说说玛雅数学。玛雅人用一点表示1,两点表示2,依次类推,5点则用一个横杠表示,两个横杠表示10,3个横杠外加4个点表示19。玛雅用的是20进制,一个贝壳代表20,依此类推。
玛雅的数字单位很奇特,用的是乘法。贝壳的下一个数字单位是20X20,就是400,再下一个单位是400X20,也就是8000,依次类推,之后是160000,3200000……玛雅人就是用这套奇特得有些笨拙的方式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数字体系,玛雅的历法就与此有关。
因为是20进制,因此玛雅人的一个月只有20天。玛雅有两套年历,每个月都是20天,但每年的总月数不同。其中一个年历是每年18个月,加起来360天,每年还有5天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日子,需要赶紧过去,据说懂历法的玛雅贵族不会告诉民众这5天的存在,而是悄悄把它过掉。
玛雅人很重视13这个数字,因此另一个年历的每年只有13个月,这样算下来每年只有260天。据说玛雅人认为妇女的孕期是260天,因此得名。
玛雅人会同时使用两种年历,前者用来规划农业生产,后者用来规划宗教活动。两种历法每52年重叠一次,因此玛雅人认为52年是一个轮回,每当新轮回开始时都要修金字塔,也就是在原来的金字塔外面再加盖一层。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些宏伟的金字塔大都是这样一层一层地垒起来的。
通常情况下,一个玛雅人活不过52年,因此这两个年历合起来就足以记录一个人的历史了。但是如果玛雅人需要记录更长一点的时间,比如记录祖先的事迹,就要用到另一套历法,历史学家将其称为“长纪年历”(Long Count Calendar)。这套历法同样每个月是20天,每年是360天(不算额外那5天)。此后每20年叫做一个Katun,也就是7200天。每400年叫做一个Baktun,也就是144000天。再往后就不乘以20了,而是乘以13,144000X13=1872000天,这个数除以365.25,就得出了5125.25这个数字。换句话说,玛雅人认为世界每隔5125.25年就要重新洗牌一次。
当初发明这套算法的玛雅人随便往前推了一个数字,宣布这就是玛雅文明的起始日。按照历史学家的换算,这个日子就是公元前3114年的8月11日。这个日子加上5125.25年,就得出了2012年12月21日,这就是2012的由来。
怎么样,你还恐惧吗?
事实上,只要你去看过玛雅古迹,根本不用懂得玛雅历法就会明白玛雅人一点也不高明。玛雅人在那样一个自然条件不算太差的地方生活,竟然没能坚持超过2000年就崩溃了。所有历史文献都证明,玛雅文明的崩溃和西班牙人没有关系,早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玛雅文明就已经发生了大崩溃,只是没有死绝而已。也就是说,当西班牙人来到美洲的时候,玛雅文明只是一些散落在丛林里的野蛮部落,不值得重视。他们最想征服的是北方的阿兹泰克帝国和南方的印加帝国,这两个庞大帝国因为实行的是国王独裁制,结果被西班牙人抓住了国王,帝国立刻崩溃。玛雅人因为散落民间,反而坚持了很长的时间才被西班牙人彻底征服。
直到西班牙人彻底征服了整个美洲,都没有意识到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玛雅帝国。玛雅古城被遗忘了1000多年,石头房屋和金字塔上落满了灰尘,最终积成泥土,长出参天大树,隐没在密林之中。如果你想知道如果一座城市被人遗弃后会发生什么,玛雅古迹是最好的去处:

不管历史学家如何科普,明年的12月21日肯定会是全世界“灵性之人”的一个盛大节日。我想请他们事先定下一个规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叫“世界末日”?别到时候智利某处发生一个4.5级地震就被当做证据。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准备后路了。他们宣称只要地球人开始觉悟,意识到应该环保,就算是新世纪的开始。众所周知,2012正好是《京都议定书》第一承诺期的最后一年,我们确实应该想想往后应该怎样有责任地生活。如果2012的最终结果是让大家改变目前这种毫无节制的生活方式,那我倒是没意见。
丛林中的神话
公元1502年,哥伦布最后一次远航美洲,距离他第一次发现“新大陆”恰好10年。船在洪都拉斯湾靠岸,哥伦布和他的船员们兴奋地踏上久违的葱茏陆地。在当地的市场上,一种制作精美的陶盆吸引住他的目光,卖主告诉他,这漂亮的陶盆来自“玛雅”。这个神奇的名字,第一次传入了欧洲人的耳朵。

差不多又过了10年,一艘海船从巴拿马前往圣多明各,途中遭遇海难沉没,12个幸存者登陆尤卡坦(Yucatan)半岛。两周之后,他们与玛雅人不期而遇,其中5人成为玛雅人祭坛上的牺牲品。逃脱的幸存者回到了西班牙占领区,心有余悸地讲述着他们的历险。欧洲人与玛雅人的首次相遇,就这样定格成为历史的画面。 1519年,西班牙探险家科尔特斯(Hernan Cortez)率领西班牙军队横扫墨西哥,征服正处于文明鼎盛时期的阿兹特克帝国,“铲除一个文化,如同路人随手折下路边一朵向日葵”。此时,玛雅文明已近尾声,但在尤卡坦半岛上,还残存着一些玛雅小邦。1526年,一支西班牙探险队前往尤卡坦,试图用暴力建立西班牙殖民地,并强制推行基督教信仰。不肯屈服的玛雅人展开了长达百余年的游击战,直到1697年,最后一个玛雅城邦在西班牙人的炮火中灰飞烟灭。
16世纪的欧洲人,双眼被无知、偏见和贪婪所蒙蔽,除了闪闪发光的金子,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在狭隘的宗教感情的驱使下,入侵者四处搜罗历史文物,然后堆成一堆儿烧掉,用这种野蛮无比的方式,有系统地消灭“异教”文化。1562年7月,在曼尼城中心广场上,西班牙神父狄亚哥·迪兰达(Fr Diego de Landa)亲手烧毁了成千上万的玛雅古籍抄本、故事画册和书写在鹿皮上的象形文字书卷。此外,他还砸碎了无数神像和祭坛。他得意洋洋地记录道:“我们搜查到大批书籍,记载的全是迷信的玩艺儿和撒旦的谎言,我们干脆放一把火把它们烧掉。当地土著眼睁睁在旁观看,心痛极了,难过极了。”
心痛的岂止是“土著”!后来想探知古代文化和历史真相的人,无一不为这场文化大浩劫感到揪心之痛!     无限灿烂神奇的玛雅文明沉落在幽黑的历史深处,从此后世人栏杆拍遍,也再难唤回它寂寂的足音。只有三部玛雅手抄本,由于流落国外,侥幸逃脱厄运。这也许是古老的玛雅终不甘沉寂,而留给世人的最后一眼得以窥其文明圣殿的“匙孔”吧。     16世纪殖民征服的烽烟渐渐平息之后,古代玛雅和其它的印第安文明一道被世人完全遗忘了。此后将近200年间,自居为美洲新主人的欧洲人一面大肆宣扬“印第安人无文明”的谎言,一面又把自己毁灭文明的殖民罪行美其名曰为“履行文明传播的使命”。直到18世纪末,由于启蒙运动的开展和历史眼光的提高,西方人才又对200年来他们视而不见的美洲文明产生兴趣。玛雅沉睡的密林深处回荡起陌生人的脚步,旅行者到这里寻找传说中的神奇和美丽,探险家到这里寻觅藏匿千年的珍宝,诗人来这里追怀一个杳然的世界,而考古学家想要寻回一段失落的文明。     从南到北,一个伟大文明的遗迹不断被发现:帕连克、科潘、蒂卡尔……一座座举世皆惊的千年古城被唤醒;20层楼高的金字塔、遍饰精美浮雕的巨石祭坛、观测天体运行的天文台……一处处不可思议的宏伟建筑屏住整个世界的呼吸。近两个世纪的玛雅考古成就斐然,虽仍有无数谜团,但一个失落的玛雅世界,终于在被一点一滴地寻回。

现在我们知道,玛雅是一个地区、一支民族和一种文明,分布在今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危地马拉、伯利兹、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西部,最北为北纬22°,最南达北纬14°,全部属于热带。在中部和南部满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北部尤卡坦半岛则十分干旱,灌木丛生,几乎没有地表水。
四大古代文明都在大河流域孕育滋长:埃及有尼罗河,中国有黄河和长江,印度有恒河与印度河,巴比伦有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玛雅文明却非起源于大河平原,而是崛起在贫瘠的火山高地和茂密的热带雨林之中。大自然对玛雅人是如此苛刻,为了生存他们要不懈地与疯长的热带丛林争夺土地和空间。他们没有金属工具,没有牛马猪羊,没有轮车,没有小麦,生产力水平只停留在石器时代,却培育出了世界文明之苑中如此耀眼的一朵奇葩。     玛雅从无一个统一的强大帝国,整个玛雅地区分成数以百计的城邦,然而玛雅各邦在语言文字、宗教信仰、习俗传统上却属于同一个文化圈。
通常,玛雅文明被划分为三个时期,公元前1500年-公元300年称为前古典期或形成期,公元300年-900年为古典期,公元900年-16世纪为后古典期。
人们发现玛雅文明和其它墨西哥各地古代文明之间有许多共同之处,于是学者们猜测,可能有一个更古老的文明,是玛雅和这些墨西哥文明的共同渊源。
墨西哥民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远古时代的密林里生活着拉文塔族,他们居住在仙境般的美丽城市里,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1938年,有人意外地在传说中的拉文塔族森林里,发现了11颗巨石头像,最重的达20吨。学者们发现了拉文塔(La Venta)和特雷斯·萨波特斯(Tres Zapotes)两处重要遗址,中美文明的“老祖母”出场了。然而直到20多年后,随着又一处重要遗址——圣洛伦佐(San Lorenzo)被发现,奥尔梅克文明才最终被学术界确定。
科泽科克斯河注入墨西哥湾的地方,就是传说中奥尔梅克人的家乡,那里水草丰美、河流众多。奥尔梅克的意思是“橡胶之乡”,因为此地盛产橡胶。奥尔梅克文明于公元前1300年前后产生于墨西哥湾沿海地区,是墨西哥最早出现的高等文明,被学术界公认为中美洲“文化之母”。     公元前900年-前400年,在墨西哥湾畔这片潮湿、低洼、多雨的沼泽地上,在拉文塔的核心,5平方公里的高大土台上矗立着一座座神庙、祭台……而美洲最有特色的神庙形式这时也已出现——10层楼高的塔状高台顶端,雄踞着一座壮丽的神殿,整个建筑看起来像座金字塔。     比起神庙,拉文塔的巨石头像更令人称奇,这些高达1.8米的头像都用整块玄武岩雕凿而成,嘴唇肥厚,鼻子扁平,扁桃形的大眼睛深邃冷漠,头上戴顶古怪的头盔。这种巨石头像是奥尔梅克文明最典型的象征,也是美洲最早的纪念性雕刻,被称为奥尔梅克头像。     喜欢用翡翠绿玉做各种珍贵的礼器、宗教用具和装饰品,是奥尔梅克文明的又一特色。玉雕中最常见的是一个带有美洲虎头部特征的神像,美洲虎是当地最凶猛的动物,被奥尔梅克人视为世界的主宰。         奥尔梅克文明开创的各种传统都为中美洲各文明继承下来。从神权政治、金字塔神庙、纪念碑和祭台,到象形文字、历法系统、美洲虎崇拜和活人祭神,这一切构成了中美洲古代文化的基础。甚至他们创造的橡胶球死亡游戏,以及他们对玉石、可可豆和奎特查尔凤鸟的喜爱,也都被其它印第安民族接受和继承下来。     千年流逝。公元前300年左右,奥尔梅克文明衰落中断,仅存遗风。然而文明的火炬并未就此熄灭,它被其它民族接过来,继续照耀着中美大陆的丛林与沟壑。当奥尔梅克的余晖渐渐消失在玛雅文明的光环之中,玛雅时代来临了。
玛雅地区最早出现陶器是在公元前1500年前后,陶器的出现标志着前古典期的开始。这时印第安人的“农业革命”已大功告成,一种河谷中的野草经过几千年的培育,已变成了既甜美又富营养的粮食,那就是玉米。有了这种易种保收的“铁杆”庄稼,玛雅人定居下来,制作陶器,存贮玉米。玛雅人的肉食相对较少,他们的果腹之物主要就是玉米。他们自称是玉米人,而他们的文明也被称作“玉米文明”。
位于危地马拉市郊的卡米拉瑚郁,繁荣于前古典期末期。由于它控制着约20公里外的黑曜石矿区,因而发展成这种原料的主要集散地和加工地;此外,它还是控制由东往西的玉石商路和自北向南的奎特查尔凤鸟羽毛商路的双重枢纽,所以成为了玛雅早期最大的城市。     奥尔梅克后期发展起来的、刻有浮雕图像和年代铭文的纪念碑,此时已成为玛雅文明的最重要的文物。卡米拉瑚郁的花岗岩石碑是前古典时期玛雅最精美的雕刻艺术品,而碑上铺天盖地的龙云回纹,竟然酷似中国商周青铜器的纹饰。     公元前后的两三百年间,玛雅文明的主要特色,都已在卡米拉瑚郁和其它玛雅南部城市发育成形。一个势将烛照人类文明史的伟大时代,已经起航。     位于墨西哥东部尤卡坦半岛内陆雨林的帕伦克,是第一座让欧洲人重新发现玛雅文化的古典期都市。在此之前,整个玛雅文明都如云中的月亮般飘渺而遥远。那是在18世纪末,一位名叫卡尔德隆的欧洲人,意外地发现了这处丛林中的古迹。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股寻找玛雅遗迹的浪潮就此掀起。     帕伦克坐落在崇山峻岭之间的一片丘陵上,背依马德莱山脉,面朝苍翠的墨西哥湾沿岸大平原,距乌苏马辛塔河不足25公里,而蔚蓝的海湾就躺在百里之外。     帕伦克是古典时代最美丽的玛雅城市,人们甚至将它誉为“美洲的雅典”。帕伦克的中心广场不是封闭的,除了东面的王宫和南面的碑铭金字塔,向西向北都敞开着,蓊蓊郁郁的热带丛林从广场边沿一直延伸到远方。而其余众多秀美的神庙和屋宅,则分布在广场以东的山麓林莽之中。     帕伦克没有石碑雕刻,但它所有建筑物的外表都装饰着精美绝伦的灰泥雕塑和石灰石板浮雕,为此获得了“雕塑之城”的美名。蓝天白云下,那些玲珑秀巧的建筑点缀在绿浪翻涌的热带丛林之中,敦实的方形石屋上高耸着镂空的顶饰,五颜六色的灰泥雕塑使它们显得无比富丽,温暖的石灰石与彩色的浮雕在阳光下流溢着悦目的光彩,使帕伦克像是镶嵌在热带浓阴中的一串多彩的宝石。     帕伦克处处都留下了人文盛世的刻痕。最负盛名的“碑铭神殿”,矗立在一座有9层台阶的巨石金字塔的顶端。神庙有5个门,在其内一厅的三面墙壁上雕刻了617个象形文字,是最长的玛雅铭文之一,碑铭神殿由此而得名。玛雅文化的第一道谜题,就破解于此。     1950年,墨西哥考古学家鲁兹·卢伊利埃在考察碑铭神殿时,发现内墙一直延伸到地面之下,并且注意到作地板的一块大石板周边有钩眼,可供提升之用。当他把那块大石板慢慢吊起来时,突然发现有一条石砌的通道向地下延伸。鲁兹花了3年的时间才终于将这条通道清理出来,它向下延伸约20米,通道的尽头,沉沉静静立着一堵厚重的门。     鲁兹打开了这道门,摇曳的灯光下,玛雅考古史上最惊人的景象出现了:一座国王的陵墓和他巨大的石棺横陈眼前!墓室长10米,宽4米,高7米,四壁的浮雕代表玛雅神话的9个夜神(亦称阴间9主神)。整个石棺用一块5米长、3米宽的巨石雕成,里面的人物正是王朝盛世的建立者——帕卡尔国王。同样巨硕的棺盖上,刻着一幅极其精细完美的浅浮雕,表现帕卡尔躺在巨大的死亡面具上缓缓落入冥界的情形。不过,主张玛雅文明天外说的人却认为,这刻画的分明是一个驾驶着宇宙飞船的飞行员!     碑铭金字塔里的帕卡尔墓葬被发现之前,人们一直认为玛雅没有强大的王权,金字塔式的神庙也只是神庙而已,不像埃及金字塔那样是国王的陵墓。可是重见天日的帕卡尔陵墓将这些谬误冲得烟消云散,它破天荒地第一次告诉人们:玛雅城邦存在着强大的王朝和著名的国王!
如果,我们能够在玛雅古典时代的天空中飞翔,将会看到什么?——茂密的雨林植被仿佛一匹华美的绿缎,翻滚着涌向天际;而在这片象征着生命的浓绿色背景上,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白点儿晶亮耀眼,仿佛一粒粒闪烁的珍珠,那就是数以百计的玛雅城邦!让我们飞得低一些,再低一些,飞近那绿缎的中心;在那儿——危地马拉佩藤地区的热带丛林中,镶嵌着一颗最大最华美的明珠——蒂卡尔。蒂卡尔是玛雅古典时期最大的城邦,此时玛雅的文明中心已从南部移到中部。公元292年,“美洲虎之爪”王开创王朝,建功立业。这位强而有力的玛雅王在位六七十年,为蒂卡尔日后称霸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他之后,“蜷鼻王”、“暴风雨天王”将蒂卡尔推上了昌盛的巅峰,迎来了第一次盛世。但在公元6世纪时,由于受到来自墨西哥北部移民大迁徙浪潮的冲击,蒂卡尔发生了大的政治动荡,王朝风雨飘摇,城市建设一度停歇。100多年后,蒂卡尔才又生机重现;从7世纪末到整个8世纪,蒂卡尔再次冠绝当世,连续出现三个强大的国王:阿卡高王、雅克京王和奇坦王。今天考古发掘所看到的美伦美奂的蒂卡尔城,就建于这三个国王的太平盛世之时。
第二次盛世时,蒂卡尔城市面积超过65平方公里,居民达5万,共有3000座以上的金字塔、祭坛、石碑等遗迹;影响的区域方圆500平方公里,控制着近200万人口。仅在其中心区域,就有大型金字塔十几座,小型神庙50多座;它们以古老的中心广场为核心分布四周,旁边还有装饰着浮雕彩画的王宫和廊庑围绕的市场。好几条高出地面的石砌大道,连接着各个宗教中心。     外貌既惊且险的金字塔是蒂卡尔最主要的建筑成就。蓝宝石般明净的天空下,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金字塔刺破林莽的密网,在绚烂的热带阳光下遥遥相对,熠熠生辉。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蒂卡尔金字塔斜度达70°的惊人设计,其外形有如欧洲的哥特式教堂般奇峭,因而有人称之为“丛林大教堂”。     就是沿着这些陡峻得令人晕眩的石阶,玛雅祭司——通常也是玛雅王,一步步进入那金字塔顶端装饰着高耸“顶冠”的神庙,仿佛升入天际。在那儿,他们与众神沟通,获得超越世俗的力量;也是在那儿,他们观测星象,制订历法,成为千千万万玛雅人心目中的世间之神。就是在那儿,神与王合二为一了。     在蒂卡尔的中心广场上,树立着几十块被学者称为“石碑仪仗”的纪念碑,它们排列整齐,记载着当时的自然现象、政治事件和重大的宗教仪式。最早的一块刻于公元292年,最晚的一块刻于公元869年,此后就突然停止雕刻了。与此同时,曾经无比强大的蒂卡尔突然香消玉殒,被莫名其妙地遗弃在丛林中。     公元835年,帕伦克的金字塔神庙停止了施工。公元889年,蒂卡尔正在建设的寺庙群工程中断。公元909年,玛雅人最后一个城市,也停下了已修建过半的石柱……整个9世纪,中央低地数以百计的城邦突然被纷纷遗弃,那些繁华的都市几乎在同一时期一一湮灭,瞬间荒芜。未留下任何解释,辉煌的古典期文明匆匆降下帷幕,一出波澜壮阔的历史剧戛然而止。那些创造了无数神奇的玛雅人,打起行李,抛弃了舒适的家、熟悉的街道、广场、庙宇和宫殿,其中的一部分迁徙到了尤卡坦北方的荒野,其余的散入丛林,不知所终。再没一个人回来。那些废弃的城市逐渐倾颓,热带雨林卷土重来,草木爬上石阶和窗台,幼树在砖缝里发芽长大,藤条粗大以后把石块撑裂。再没有人踏上过那些院落的地面和金字塔的石阶。他们走了,却把一个千古谜题留给了后世。     玛雅人为什么弃城而去?     火山爆发?地震?飓风?瘟疫?还是农民起义?内战频仍?外敌入侵?商路转移?……各种各样的推测被提出,却又都没有充足的证据。近年来“生态危机论”被提出,看上去似乎很像这道谜题的最终答案。     玛雅文明虽然是城市文明,却建立在玉米农业的根基之上。自古以来,玛雅农民采用一种极原始的“米尔帕”耕作法:他们先把树木统统砍光,过一段时间干燥以后,在雨季到来之前放火焚毁,以草木灰作肥料,覆盖住贫瘠的雨林土壤。烧一次种一茬,其后要休耕1-3年,有的地方甚至要长达6年,待草木长得比较茂盛之后再烧再种。当古典期文明繁盛、人口大增时,农业的压力越来越大,人们更多地毁林开荒,同时把休耕时间尽量缩短,然而这样一来,土壤肥力下降,玉米产量越来越少。玛雅文明在人口大发展之后,面临着生态环境恶化、生活资源枯竭的严重问题,作为人口主体的农民食不果腹,社会状况一落千丈。     更为严重的是,在神权政治的体制下,玛雅王族和祭司将这种种“衰败之象”都归结为神的不满。他们更多地建神庙,更频繁、更隆重地祈祷,期盼能借神力扭转乾坤。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是浪费了更多的人力和已十分贫乏的资源,直至陷入不可救药的恶性循环。随着农业生产供应的严重匮乏,玛雅古典期高度发达的文化也开始崩溃。当城市周围贫瘠的荒地连成一片,饥饿就迫使玛雅人弃城而去了。经过百年衰败动荡之后,中央低地各城邦都湮没在热带丛莽之中,绿色植物悄悄覆盖起一切,像掩藏起一个久远的秘密。     玛雅古典期文明衰落了,中央低地各邦都已是明日黄花。然而在北部尤卡坦半岛干旱的石灰岩平原上,一些新的玛雅城邦再度兴起,构成了后古典期的玛雅文明,不过它们再也没有达到过古典期那样的辉煌。玛雅人的一个族系——蒲冬玛雅人,建起了后古典期最著名的城邦奇琴伊萨和乌斯马尔。     奇琴伊萨位于尤卡坦半岛北部,意为“伊萨部族的圣泉”。该邦最初为玛雅人于10世纪前建立,公元987年左右,北方的托尔特克人夺取了该地的控制权,力图把它变成托尔特克人首都图拉的翻版。现在我们所见到的奇琴伊萨的大片遗迹,是糅合了玛雅和托尔特克两种文化模式的综合体,其建筑既表现出玛雅人的节制、冷静,又不乏托尔特克人的彪悍、雄壮。在外来文化的刺激下,正在走向衰落的玛雅文明,出现了一次复兴。
在奇琴伊萨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占地3000余平方米的金字塔神庙,名曰库库尔坎神庙。“羽蛇神”库库尔坎是托尔特克传统文化中的主神,由奎特查尔凤鸟羽毛和响尾蛇组合而成。它被视为伟大的组织家、城市的建立者、数学、冶金学和天文学之父,传说是它给百姓带来了文明和教化。此外,它还掌管农业、丰收与降雨,这在干旱的尤卡坦半岛自然意义非凡。
奇琴伊萨有一个被称为“螺旋塔”的天文观象台,以此为中点,在奇琴伊萨南北向的轴线上有两眼巨大的天然井,南井为饮水井,北井则为玛雅人祭神用的圣井。传说每逢旱灾之年,玛雅人便在祭司带领下前往圣井,祈求井底诸神息怒,献上丰盛的祭品,甚至包括活生生的美丽少女,酷似中国的“河伯娶亲”。1877年,美国探险家爱德华·H·汤普森打捞了这口圣井——一眼装满脏水、石块和千百年积下的烂草枯木的黑洞。结果他大获全胜!从井底臭气熏天的淤泥里,一件件期盼已久的珍宝露面了,有玉石、金饰、花瓶、茅尖、翡翠碗和黑曜石茅尖等,伴随着它们的,是一具具少女骸骨,证明那古老的传说其实是千真万确的史实。     奇琴伊萨的兴盛时代约在11、12世纪,1224年,这个城邦的伊查人王朝被科康人推翻,从此一蹶不振。科康人另建玛雅潘城,但它也在1450年左右因战争衰落了。玛雅的落日,缓缓熄灭了它最后的余辉。     玛雅文明从公元9世纪开始逐渐失去光彩,西班牙殖民者的入侵又给了后古典期支离破碎的玛雅世界最后一击,支撑文明体系的精神世界和记载它们的书籍双双失落。现在,仍有将近200万玛雅人生活在祖先的土地上,使用着近25种玛雅语,然而他们对过往的历史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和丛林深处的废墟一同缄默着,共同构成了失落文明的遥远背影。     有学者认为,严格的等级划分是导致后古典期文明衰落之后,玛雅文明销声匿迹的首要原因。玛雅高深的知识和文化只掌握在极少数贵族和祭司的手中,占玛雅人口绝大多数的下层劳动者完全是文盲。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知识分子,在繁华殆尽后难以生存,乃至很快消失,也带走了辉煌无比的玛雅文明。留下来的为数众多的普通玛雅农民,自然无法读懂那些本来就一无所知的文字和史书了。     没有文献参考的考古学家们只好依据文明的蛛丝马迹,对玛雅文明的来与去,进行了种种推测。     以色列“失亡的十族”、《圣经》里亚当的子孙、北欧海岛人、匈奴人、中国人、印度人、古埃及人、叙利亚人、腓尼基人、斯基太人、澳洲人、马达加斯加人、鞑靼人都曾被当作玛雅人可能的祖先。不过,现代体质人类学的研究发现,包括玛雅人在内的北美印第安人体质上与亚洲东北部人最为接近,都属蒙古人种。     大约在距今4万-2万年之间,第四纪冰川的作用使得美洲与亚洲之间的白令海峡由于海平面下降、海面冰冻而连接在一起,成为海上陆桥。人们推测,可能是亚洲猎人在追逐猎物的足迹时,无意间跨上了另一片大陆,并在此后的几万年中逐渐遍布南、北美洲。人种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文明的起源呢?     著名史学家张光直先生提出了“同源异质”说,认为美洲古代文化和中国古代文化的相似性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发展的结果”,他将之称之为“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也就是说,太平洋两岸的蒙古人种“平行而独立”地发展起各自的文明。     中美文明起源说中还有一种观点,就是非洲人在史前曾到过美洲,并且创造了文明,因为在奥尔梅克人活动的区域内发现了多个30-50吨重的巨大头像,每一个都用整块巨石雕成。奇就奇在这些石像的面部特征与非洲的黑种人非常接近,而不像美洲的任何土著民族。由此一些学者推断,启动中美洲史前文明的就是雕像所表现的非洲人,但是却没有其它的任何证据。     当然最大胆的设想,是所谓的“玛雅文明外星说”,即外星人曾像神一样降临中美洲,创造了不可思议的玛雅文明。有人说他们是来采矿,那些金字塔就是他们的仓库。     那么古老的玛雅又向哪里去了?西班牙入侵后,璀璨的文明虽几经糟蹋,但玛雅的余晖至今仍在坚定地绽放。尽管欧洲天主教和现代工业文明对他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冲击,但时至今日,我们仍可在某些细微之处,发现玛雅文明的踪迹。现在的玛雅人,信耶稣也信羽蛇神,我们所看到的,是一股融合殖民时代和玛雅精神的双重文化。     从前古典期开始,玛雅人与墨西哥中部高地的人们就分享着一套文明体系,历法、天文、数学等知识成就以玛雅地区最为卓越不凡,不但超越了美洲大陆上其他印第安民族,甚至远远超越了其自身的生产力。     事实上,时间是玛雅人宇宙观的核心,所有的装饰、浮雕和雕像,无一不同某具体日期直接相关。所有的玛雅建筑都是石头做的一个巨大日历的一部分。     库库尔坎(Kukulkan)金字塔高约30米,四周各由91级台阶环绕,加起来一共364阶,再加上塔顶的羽蛇神庙,共有365阶,刚好象征了一个太阳年中的365个日子。而这座古老建筑的几何设计和方位,足以媲美瑞士钟表的精确校准,创造出一种既玄妙又充满戏剧性的效果:每年春分和秋分两天的日落时分,北面一组台阶的边墙会在阳光照射下形成弯弯曲曲七段等腰三角形,连同底部雕刻的蛇头,宛若一条巨蟒从塔顶向大地游动,象征着羽蛇神在春分时苏醒,爬出庙宇,秋分日又回去。每一次,这个幻像持续整整3小时22分,分秒不差。
学者们发现,玛雅人的历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历法,他们的历法体系由3种历法构成,即神历、太阳历和长纪年历。
神历亦称卓尔金历,每年260天,由20个神明图像和1到13的数字,不断组合循环,就像中国的天干地支不断搭配组合,得到260种组合图标,代表260天。
太阳历是根据天文测算而来的。一年分18个月,每个月20天,另加5天作为禁忌日,这样全年就是365天。精于星象观测的玛雅人经过长期观察、周密计算,将一年的长度修正为365.242129天,这同今天科学测定的绝对年长365.242198天的数值,相差不足千分之一!
奇妙的是,当神历年轮回了73圈后,便刚好和周转了52圈的太阳年回到同一个标记上,由此形成一个52年的大周期,使得玛雅人深信历史会一再地重演。而那一天就是玛雅人最盛大的节日,不仅要倾情庆祝,而且所有的宗教建筑都要重建。考古学家在发掘玛雅的金字塔时,一再地在金字塔的内部发现更古老的金字塔神庙;就好像是一个石头砌的大葱头,剥了一层又一层,每两层之间相隔都是52年。
长纪年历极适于推算悠远漫长的历史刻度,建立在极其发达的数学思维之上。玛雅人有一个被称为“人类头脑最光辉的产物”的数学体系,在这个体系中最先进的是“0”这个符号的使用,它的发明与使用比亚非古文明中最早使用“0”的印度还要早一些,比欧洲人大约早了800年。
用这个计算系统来纪年,玛雅人可以准确无误地记下几千万年中的每一个日子。考古学家根据16世纪西班牙入侵玛雅的时间,再依照碑文上记录此事的计数单位往回推算,发现玛雅纪年的元年竟为公元前3114年8月13日!
玛雅人非常重视这套复杂而精细的历法,他们在许多纪念碑和神庙的石刻铭文中对此都有记述,仅存的3部玛雅抄本亦然。正因为有这样详细的编年记录,才使我们对玛雅历史的了解比对美洲其他民族的要深入得多。
在以千万年为单位推算的无尽循环的漫漫历史长河中,玛雅人认识到生与死都如同朝露,这种强烈的沧桑感是玛雅世界观的精髓,使他们的艺术作品中充满了对时间无限循环的颂扬和对人生短暂、世事沧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