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斌食疗养生减肥:博文欣赏:素罗衣《白描:不用点染也动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6 01:54:25
  白描:不用点染也动人 素罗衣
 以前看贾平凹写过:“陕西有两个姓白的走了北京,一个是作家白描,一个是评论家白烨。北京城里从来是水深浪大,两个人却都活得头角峥嵘”没承想一副对联,我认识了这“二白”之一。更没承想,他待以我青眼。

识得白描大哥(虽然我一向主张网络无性别,无大小,但面对一个比我大许多的长者,我只能用这样的称呼,恭恭敬敬的),始于一副对联。酒席间他为某女星戏作一联。我瞄了一眼,觉得那些男人成了佐酒拌饭的调味品了,恁可怜,一时兴起,就将他的下联改了。他却说,改的妙,充满悲悯之情和人性关怀。并谬赞:高人!

或许因为我们都在古典文学这口大染缸里泡过,文字投缘,他看我文字,总是留几句话,留言很精当很用心,多有溢美之词。他说我文字功底和感觉好,并打印下来向出版社推荐,我听说后有些诚惶诚恐,一方面觉得这信任无以为报,另一方面又生怕让他蒙羞,辜负了他的这份信任。他宽慰我说,我做事只是服从于自己的心灵,你不要有负担,我喜欢那些文字,愿意让更多的人去读,实际上是把我的一种文学主张、一种意念推介出去。

不过,他也有让我有“负担”的时候,比如有一回他夸得太狠了,说我是“当代李清照”。乖乖,吓得我连冷汗都不敢流了,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哎呀,完了完了。当时捂着脸从额头用手往下一抹,就成一柿子饼了,面上起了层霜,里面却臊得发红发黑。那一刻,我钻蚯蚓缝的心都有了——仿佛偷了人家的博士帽来照相,面对镜头拼命想挤出笑,脸上的肌肉却怎么也不配合,哭笑都不自然,满心里都是做贼的惶惶与羞耻。

李清照何许人,旷世才女,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女词人啊,再怎么富于联想,也把我跟她挂不上钩的,就算我给她提鞋倒便壶当她的烧火丫头,都不配呀。于是我回道:“白大哥,恳请您从今日起,千万别再说那样的话,否则不把我羞死,也要被众人的口水淹死了。适当夸一夸可以,切不可谬奖。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最好,我愿意低调些,再低调些。切切。”

白大哥喜欢玉,是位玉石行家。玉在他眼中和笔下,是有生命的,有精气和灵气的。爱玉之人,大都心地坦诚,行事敦雅,有谦谦君子之风,白大哥也一样,他的本质与玉的本质是一致的,都温厚润泽,质地高洁,哪怕碎了,也不肯将就。当众人枪口一致向一个文坛百岁老人开炮时,他出来给他辩驳,客观理性地为他还原事实真相。这样逆风而行的勇气与善良,不是谁都有的吧。关键时刻,他不是见风使舵的那一个,更不是落井下石的那一个,而是摸着良心敢讲真话的那一个。我们且不论真相是什么,能在浪潮中站出来认真地为不相干的人说话,就很值得人佩服了,何况他还通过现象去探究与阐析本质,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呢。毫不夸张地说,在他身上,我看到一种智者的宽广与道义的力量。

他善良本真的天性,不独表现在爱人和爱玉这一面,对小动物也如此,尤其对狗。搬去北京时,所有电器与家俱送人,惟留下一条狗。这条狗死后,他又养了三条:多莉,贝娜,和可汗。贝娜的血统不纯,为了救它一命,他破例买下了这条“串儿”。有意思的是,他坦陈他看到可汗后挂念的心情:“这个时候算是体会到了旧时那些老财们,为什么讨了一房老婆又要再讨二房、三房,一个心仪的尤物钻进你的心,你就睡不安寝、食不甘味了。”为了养可汗,他跟夫人玩起了计谋,被妻识破后,在一次酒后借酒壮胆,直接抱起可汗回家,心里发虚,可嘴上挺犟,理直气壮地争辩:“有人喜欢养鸽子,有人喜欢养王八,有人喜欢养蜥蜴,还有人喜欢养二奶,家里再多养一只狗有什么?”当我在博客中看到他披露这些细节时,不由为他的纯真心性哑然失笑。

像多数客居他乡的人一样,白大哥热爱自己的家乡。他虽然走了北京,到了鲁院,但他的心,是留在西安的。他时时以西安为念,以自己是西安人为傲,他在文中写:“一座城市和她的民众,是有精神气质的……西安城墙和城楼,是立于天地间的丰碑……”有美国朋友骄傲地说波士顿浓缩了美国的历史和文化,相当于中国的西安。他却答,波士顿与西安比不了!南京朋友指着南京高大的城墙,宣称只有西安和南京有这样的气象,因为都是古都。他也说,南京和西安比不了!瞧瞧这话,说得多有底气!这样不顾朋友情面,把自己对西安的爱和盘托出,真是澄明率性,同时也可以想像故乡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常读他的博客,在文字中揣测他的文学主张和艺术主张,但很少留言。他的个性修养,人格涵蕴,文化趣味,价值观念,审美意向,胸怀境界等综合素养,在文中显露无遗。老子曰:“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我常想,白大哥也算是大大夫了吧,他是一棵英风豪气的大树,其宽博厚重,岂是那些菲薄肤浅的花草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