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连载】之五 冰释误会
——痛苦的隐瞒（五）
我们回到芸的家里时已近下午三点钟，英和晓在陪妈妈、二婶打麻将。按原计划爸爸妈妈想到靓（锐和晓的女儿）的工作单位和新买的单元（由晓 负责监管着装潢师傅施工）去看一看，妈妈由鹂替换下来同爸爸上了锐的车。
“妈妈生病的事”妈妈走后，本来想尽快告诉英的，但她们一直在打麻将，让我失去了在第一时间对她通气的机会。
妈妈回来满面笑容，说靓在S博物馆的工作环境和条件都不错，新买的单元虽然不大，但蛮实用······。
吃过晚饭我们到宾馆休息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钟。“妈妈生病的事”在这个时间是万万不能告诉英的。心地善良的她，当得知所住小区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因患白血病去世的消息后难过了好几天。我如果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对一个睡眠不好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5月2日）早晨7点钟起床后，本来有机会告诉她，但一种潜意识（痛苦让自己承担，尽可能让其他人少或晚承担一点）驱使我，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后来大妹夫盛过来陪我、英、丹、成等几个人吃早餐，便没有机会说了。
回到J市时同样是晚上，也不能说了，一直“拖”到3号的上午。丹和成吃早餐后出去办事了，家里只剩下我和英两人。
“你过来一下。”我对英说。
“么事？”从英的口气里明显的感到有一股子酸味。
“有一件非常不好的事要告诉你······，妈妈检查出是肝癌晚期。”我停顿了一下沉痛地说。
“你不用告诉我，就像没有我的。”她不但没有感到吃惊，反而是找到了发泄怨气的机会，越说越来气：“你们那天（指在酒店门口上了车又被喊了下去）搞的那么神神秘秘地，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的气话。
她和我母亲相处事三十几年来，对老人家孝敬有加。我们的两个孩子受她言传身地影响，也对爷爷奶奶也非常孝顺。母亲身上穿的衣服有相当一部分是她和两个孩子给买的。我妈妈不时对人炫耀：“这是我的媳妇买的，这是我的孙女买的”那种骄傲和幸福感，真的让别人羡慕不已。
过去家里及兄弟姐妹之间的大事小情都是由英来当家，一些事（大多是礼尚往来的事）都她出面处理。这次却把她排除在外，把她给“架空”了。英心里憋着气，有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这次事发突然，又是如此不幸的消息，从情感上讲，我不忍心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从身体出发，我更不会要她挑起照顾母亲的这副重担。我相信她能理解和体谅我。我绝不会对她隐瞒什么，我只是想让她尽量晚一点知道这不幸的消息。我把得知这件事后商量的全过程以及直到今天才告诉她的理由和想法毫无保留地想她汇报完，她瞪了我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天地良心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我手捂着胸口说。
“你什么时间回家去”她问我。
“明天上午。”我回答。
停了一会，她又说：“妈妈的病，你们虽然没有对我明说，不过我已经揣想到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问。
她说：“听说妈妈不舒服，26号我打电话问鹂：
‘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妈妈的情况非常不好。’鹂回答。
‘是那个病？’我又问。
‘嗯！’鹂回答。你们那天（5月1日）在酒店的神神秘秘和你的表情印证了我的判断。这两夜我哪里睡得着啊。”
“你太聪明了！”我口里这样夸奖她，心里想“都是因为‘太在乎她’而自找的麻烦。早知如此，我何必自作多情呢？”
一场误会就这样化解了。
下集：痛苦的隐瞒（六）——恭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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