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突击队成员冯冬冬:逐渐衰落的清朝时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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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衰落的清朝时期(上)

  周懒予奇峰突起

  “诸子争雄竞霸,累局不啻千盘。”——这就是王燮在《弈墨·序》里描绘的清初棋坛盛况。当时,“海内国手几十数辈,往来江淮之间”,新老棋手交相竞逐,比赛频繁。老将过百龄仍独步棋坛,棋力不减当年,然而,“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久,周懒予奇峰突起,棋力超过过百龄。他的生平事迹,周赏的《周懒予传》和徐星友的《兼山堂弈谱》记载较详。

  周懒予是嘉兴梅里镇人,名嘉锡,字览予,后来名声越来越大,因同音而被人讹传为懒予。周懒予的祖父周慕松,下得一手好棋,懒予五六岁时就喜欢看祖父下棋,并开始懂得攻守应变之法。几年后己精通棋艺,小有名气。郡国公卿中开始有人拿出银子请四方高手与周懒予会棋。懒予每次都得胜而归,所得银两孝敬父母,父母很为儿子自豪,从不阻拦他外出下棋。

  懒予长大了,小说又迷住了他,他爱读小说,也不误下棋。和人对弈时,对手握子思考的时候,他埋头读书,等对方投子之后,他再抬起头来应棋投子,然后接着看书。所以一局完了,对方常汗流浃背,他仍从容自如。而且,看小说一点不影响他对棋局细致的观察,有时,一局才过半,他就对人说你将输几路,待棋局终了,多半不差分毫。人们对他这种才能很是惊奇。

  这时,周懒予已和过百龄交上手,过百龄已进晚年,尚未遇对手。周懒予年轻力壮,棋锋锐利,他俩下棋时,观棋的人围得象墙一般厚实,虽然两人各有胜负,但周懒予显然已开始占有优势,这就是著名的“过周十局”。此后,周懒予在棋坛领先己成定局。

  没过几年,山阴的唐九经邀请天下名手在武林两湖下棋。当时去了十多人,周懒予名声最大,其他棋手便商议着联合对付他。开赛后,十几位棋手车轮大战,轮流出场与周懒予较量,共下了十来天,结果还是周懒予获胜。当时两位后起之秀周东侯、汪汉年,初出茅庐,棋力强盛,大有雄视一世的气魄,但也被周懒予杀败。不过从棋谱看,每局胜负都在“几微毫发之间”,可见争夺还是十分激烈的。

  周懒予承袭了前辈优秀棋手的良好棋德,棋艺虽高,但很谦虚。开始与过百龄对弈时,为了表示对前辈的尊敬,几次坚持不肯下对子。实际上,周懒予当时棋力已在过百龄之上,他这么做,许多人不解。有人问他:“你的棋艺是不是到顶峰了呢?”周懒予说:“现在的棋手虽不如我,但每次局后复盘,我都能看出许多不当的地方,离顶峰还远呢!”

  周懒予出身贫寒,但并不珍惜金钱,他下棋得了不少钱,常在赌场上一下输光。最后,两袖清风,空手还乡。

  关于他的结局,有不少传说。有人说他去了西疆,被一位国王留住,在那几结婚并有了孩子。又有人说他去大海中的一个岛国,在那里受到了热情款待。较为可信的还是徐星友在《兼山堂弈谱》中的记载:“(周)东侯言懒予(与姚吁儒)对局后,未旬日而下世。”其时大概在康熙初期。

  周懒予的棋风特点是:变化多端,轻巧玲珑,处处争先。周员说:“究其(指周懒予)所以胜者,持先而不失也”。确实,处处争取主动权是他的最大特点,即所谓“宁输数子,不失一先”。

  徐星友在《兼山堂弈谱》中,还记载了周懒予在棋艺上的独创手段,他说:“过(百龄)周(懒予)倚盖起手,最为尽变。”从流传下来的过周遗局上看到的起手布局都是“倚盖定式”,着法紧峭,克服了前人创造的“镇神头”、“金井栏”等定式较松弛的缺陷。徐星友的书上还说:“应双飞燕两压,其着法始于懒予,最为醇正。”“双飞”着法沿用至今,它就是周懒予经常使用并使之流传开的。

  周懒予的棋著有《围棋谱》一卷。此书原本亡佚,现传的是同治十二年苏州复刻本。

  继周懒予之后,新起的著名棋手有汪汉年,周东侯二人,他们都被列入"清代十大家"之中。

  汪汉年,安徽天都人。清顺治年间,“汉年与周东侯遇于广陵,争胜负十余局,一时名噪,遂分秦晋。”据《眉山墅隐·跋》引录程兰如的话说:“汉年天分高,用意曲其精微奥妙。”汪汉年的著作,有《眉山墅隐》一卷,这是我国古代棋艺家编选时局谱中少偏见的典范。徐星友曾说:“季心雪《弈墨》、(周)东侯《弈悟》、(盛)大有《弈府阳秋》,皆抑人扬己,各有存私。此谱(指《眉山墅隐》)随弈随梓(出版),一秉至公。它如《不古编》有篡改之弊,《弈慧》、《弈涂》、《弈遇》之类,更不足道。《眉山(墅隐)》一谱,虽不无利钝,然大方正派,无纤巧之习,固当做视诸谱也。”

  周东侯,名勋,安徽六合人。青年时期与汪汉年棋力相当,中年后棋艺大长,超过了汪汉年。论者称他的棋“如急,浃回澜,奇变万状”,也就是说,他的棋路古怪多变,不拘一格。他最擅长攻杀,即所谓“偏师驰突”。周东侯认为,下棋是为了研究棋艺,不是为了输赢。所以,他赢了不骄傲,输了不气馁。他说:“局中义理之所在,务领推移应变,若稍有余蕴,必不能淋漓酣畅,高手以胜负源于胸中,故往往中止。”后来,黄龙士棋盖天下,当时棋手望风而靡,只有周东侯一人敢与他对弈。人称黄龙士为龙,周东侯为虎,周东侯因其棋高德尚,深得人们敬重。晚年,他专心培养后代,撰有《弈悟》,《二子谱》,《四子谱》等著作。 黄龙士、徐星友争霸棋坛

  清初棋家如林,高手如波涛一般,一浪未平一浪又起。在过百龄和周懒予的基础上,中国围棋史上又出现两座高峰--黄龙士和徐星友。

  黄龙士,名虬,又名霞,字月天,江苏泰县姜堰填人。据《兼山堂弈谱》等书记载,他生于清顺治八年(1651年)或十一年(1654年).黄龙士天资过人,幼小时棋名已闻达四乡邻里。长大点后,父亲就带他到北京找名手对弈,从此黄龙士棋艺大进。康熙三年他在门宁初谒杜茶村时,他的棋艺距国手还差一截,第二次谒见杜的时候,他已一跃而为国手。他与在棋坛驰骋五十余年久负盛名的盛大有下过七局,获得全胜。吕书舱说他下棋如“淮阴用兵,战无不胜”,在清初“群贤蔚起,竞长争雄”的状况中,黄龙士鹤立鸡群,“一切俯视之”,夺得霸主地位。前辈大家周东侯,此时棋力亦在黄龙士之下了,其他棋手见了他更是退避三舍,不敢与之较量。人们将黄龙士尊为棋圣,他和思想家黄宗曦、顾炎武等人并称为“十四圣人”,可惜黄龙大“享年不永”,刚到中年便撒手人寰了。

  黄龙士对局实践对围棋发展的最大贡献,在于他转变了围棋的风格。在他之前,棋风局面狭窄凝重。黄龙士使棋风大变,在其之后,局面开阔,轻灵多变,思路深远。

  对黄龙士的棋风特色,后人评价甚多。徐星友这样概括黄龙士的棋:“寄纤农于滔泊之中,寓神俊于形骸之外,所谓形人而我无形,庶几空诸所有,故能无所不有也。”“一气清通,生枝生叶,不事别求,其枯滞无聊境界,使敌不得不受。脱然高蹈,不染一尘,臻上乘灵妙之境。”总的来说,黄龙土对局时考虑全面,判断准确,力争主动,变化多端,不以攻杀为主要取胜手段。

  黄龙士的棋著有《弈括》和《黄龙士全图》.此外,邓元惠还将黄龙士的七十盘对局集成《黄龙士先生棋谱》一本,黄龙士对局中的精华大都收在其中了。

  特别值得提及的是黄龙土为《黄龙士全图》写的《自序》。这是黄龙土自己丰富经验的宝贵总结,较全面地论证了围棋的战略战术,见解独到精辟,发人深省。如他谈到布局和全盘战略时说。“辟疆启字,廓焉无外,傍险作都、扼要作塞,此起手之概。”谈到攻守和战术原则时说:“壤址相借,锋刃连接。战则羊师独前,无坚不暇:守则一夫当关,七雄自废。此边腹攻守之大势。”谈到对形势判断时说:“地均则得势者强,力竞则用智者胜,著鞭羡祖生之先,入关耻沛公之后,此图失之要。”谈到策略时说:“实实虚虚之同,正正奇奇之妙,此惟审于弃取之宜,明于彼此缓急之情,”这些都是黄龙士从对局实战中总结出来的真知的见,也显示出黄龙士自己的棋风。

  继黄龙士之后称雄棋坛的是他的学生徐星友。据《杭州府志》记载,徐星友名远,钱塘人,他的书法绘画都很好,尤其擅长围棋,据说徐星友学棋时间较晚,最初是从师黄龙士,人说名师出高徒,上徐星友专心致志,刻苦用功,所以棋艺进步很快。当他达到和黄龙士相差二子的程度时,黄龙士仍以三子相让与徐星友下了十局棋。因为多让了一子,先生要重展昔日之雄风已很困难了。这十局棋下得异常激烈,当时就被人们称为"血泪篇"。这十局棋之后,徐星友棋艺猛进,终于达到了与先生齐名的水平。

  徐星友出名后,和历代名手一样,开始游历京城,一班闲极无聊的达官贵人又如获至宝,徐星友取代前人,成了他们的座上客。对徐星友来说,京城只意味着更多的对手和机会,其棋艺则有了个更广大的发展天地。进京不久,徐星友就听说一位高丽使者,自称棋弈天下第一,徐星友前去会棋,结果一连赢了他好几局,徐星友进京一炮打响,从此声价更高。

  徐星友在京要站稳脚,自然也少不了与前辈棋手的一番恶斗。当时老棋手周东侯尚在,著名戏剧家孔尚任就曾在某显贵家观看过周徐两人对弈。这盘棋从吃完早饭时下起,每着一子,双方都沉思良久,琢磨再三,直下到中午方下完。计算结果,周东侯输了两子。老棋手十分诅丧,“袖手而去”。孔尚任观此局有感,写了一首诗:“疏帘清簟坐移时,局罢真教变白髭。老手周郎输二子,长安别是一家棋。”

  徐星友在棋坛上大约风云了四十余年,康熙末期,徐星友在京遇到新星程兰如,这回是徐星友自己落入周东侯当年的境地,成了程兰如手下败将。徐星友自知大势已去,从此隐归故乡,开始他的著作生涯。徐星友的棋风,最重要的特点是“平淡”。这大概是因为师承黄龙士的缘故。在徐星友写的《兼山堂弈谱》中,对他自己的棋风,有这样的论述:“冲和恬淡,浑沦融和”,“制于有形,不若制于无形”,“善战而胜,曷若不战屈人”,“闲谈整密,大方正派”等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战屈人”,这是“平淡”的根结。所谓“不战屈人”,就是不靠激烈的厮杀获胜,而是一点一点地侵蚀,直到取得最后胜利。这可说是所有围棋战略战术中最难掌握的。这种含蓄、不露锋芒而又坚强有力的棋术,非一般人所能达到,它对后世影响甚大。

  徐星友后半生倾注全力撰写的《兼山堂弈谱》是我国最有价值的几部古谱之一。明朝以前的棋谱,一般只列姓名图势,不加评断。明朝中叶起,有的棋谱开始加些评语,但也是寥寥数语,读者获益不多,清初一些棋谱,如吴贞吉的《不古编》、盛大有的《弈府阳秋》、周东侯的《弈悟》等,开始改变过去评语过于简单的不足,但终因水平有限,辞语多含糊不清,不确之处俯首可拾。徐星友的棋著,精选了过百龄、李元兆、周懒予、盛大有、汪汉年,周东侯、黄龙土等国手有代表性的各局,详加评注,观点颇为中肯确切。徐星友结合了自己一生的对局经验,对各盘各局的得失作了认真的研究分析后,对各家名手的棋风进行了深刻的总结。这本书影响很大,后来棋手施襄夏曾说:“得之(指《兼山堂弈谱》)潜玩数年,获益良多。”

  奇巧梁魏今,浑厚程兰如

  清康熙未年至嘉庆初年,棋坛霸主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出现了一群人,梁魏今、程兰如、范西屏、施襄夏,被称为“四大家”,并列于棋坛之巅。清人邓元铺说:“本朝国奔,以梁、程、范、施为最着,范、施晚出,尤负盛名。四家之弈,高深远计,突过前贤。”这四个人可以说是代表了我国古代棋艺的最高水平,由此形成棋坛空前兴盛的局面。

  梁魏今,又名会京,山阴人。他被列为四大家之首,并非因他棋艺最高,而是因他年龄最长,出名最早。据考,他大约生于康熙前期。

  梁魏今自幼学棋,年青时曾与徐星友角试多局,互有胜负,不相上下,程兰如击败徐星友驰名棋坛后,梁魏今和他也有过较量。邓元穗从两人对局中辑出十四局,编入《四大家棋谱》,其中程胜十局,梁胜四局,但胜负都不悬殊,有的仅半子之差。

  梁魏今中年以后,曾教授过范西屏,施襄夏,这两位后进者也都说少年时受梁魏今教益良多。范西屏十余岁时,梁魏今曾受以三子。雍正八年,梁魏今在湖州又受先与施襄夏对弈。梁魏今可说是四大家中的师长,而范、施二人青出于蓝,棋艺超过了梁魏今。

  梁魏今的棋风,以奇巧多变为最大特点。施襄夏在《弈理指归·序》中言:“奇巧胜者梁魏今。”

  四大家之二程兰如,名天桂,又名慎诒,字纯根,新安人。他比梁魏今小十余岁,比范、施二人大二十余岁。

  据《乾隆歙县志》记载,程兰如是著名棋手汪汉年的同乡。他从小拜棋手郑国任为师,学成之后,郑国任就不再与其谈论围棋了,《扬州画肪录》说,程兰如不仅围棋全国第一,下象棋也是国手水平。

  程兰如二十岁左右已闻名天下,前面已提到,当时他作为后起之秀在京与年过花甲的徐星友对弈十局,大胜而归,从而成为全国第一。但若干年后,他又被施襄夏和范西屏战败,棋圣地位又被他们取代了。

  程兰如的棋风特点是稳重有力,施襄夏概括为:“以浑厚胜。”

  乾隆十九年九月,程兰如年逾六旬,但仍“丰神闲静”,他与新秀韩学之,黄及侣,在扬州晚香亭对弈一月有余,选其中十五局,由“兰如评骘为谱,以志一时之雅集”,这就是《晚香亭弈谱》。这是程兰如的主要著作,也是最有价值的古谱之一,施襄夏曾"盛推此谱与徐星友所著《兼山堂》同为弈学大宗"。

  海内棋圣范西屏

  范西屏(又作西坪)是四大家中的佼佼者,在袁枚的《范西屏墓志铭》和毕沉《秋学对弈歌序》等诗文中,对他的生平都有较详细的记载。范西屏名世勋,浙江海宁人,生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范西屏的父亲是个棋迷,直下到家道败落仍未尽兴。可惜棋艺始终不高,只把这一嗜好传给了儿子,范西屏三岁时,看父亲与人对弈,便在一旁呀呀说话,指手画脚了。

  父亲见儿子与己同好,甚是欢喜,唯恐儿子和自己一样不成气候,当下带儿子拜乡里名手郭唐镇和张良臣为师,棋艺日见长进。了久两位老师的棋力都不及他了。父亲又送他拜山阴著名棋手俞长侯为师,俞长侯棋居三品。有这位名师指点,范西屏长进更快,十二岁时就与俞长侯齐名了。三年后,西屏竟已受先与先生下了。他与先生下了十局,先生完全不能招架学生的凌厉攻势,均败在学生手下。从此,俞长侯不再和他下棋。他十六岁时,便成为闻名天下的国手。

  范西屏学成时,正值雍正、乾隆年间。他和俞长侯同住松江,受到棋艺家钱长泽的盛情招待。十余年后,范西屏再访松江,帮助钱长泽,“晨夕参研”成《残局类选》。

  范西屏出名之时,天下太平,大官们多闲聊无事,他们争着拿银子请强手与范西屏较量,以此为乐。当时棋林高手梁魏今、程兰如、韩学之、黄及侣都纷纷败在范西屏手中。棋手胡兆麟,人称“胡铁头”,棋力甚凶猛,也常是范西屏手下败将。

  当时能与范西屏抗衡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四大家之一的施襄夏。不过,据各种史料记载来看,施襄夏思路不如范西屏敏捷灵活,两人对弈,施襄夏常锁眉沉思,半天下不了一子,范西屏却轻松得很,似乎全不把棋局放在心上,甚至应子之后便去睡觉。有一回对局,范西屏全局危急,观棋的人,都认为他毫无得胜希望了,必输无疑。范西屏仍不以为然,隔了一会儿,他打一劫,果然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复生,观棋者无不惊叹。

  范西屏和施襄夏本是同乡,年龄又相仿,未出名前,两人常在一起下棋。后来他们相继成为国手,便分道扬镰,各奔前程,相聚时便不多了。据《国弈初刊·序》引胡敬夫的话,范、施雍正未,乾隆初曾在京师对弈十局,可惜这十局棋的记录现已无处找寻。以后,乾隆四年时,范、施二人受当湖(又名平湖)张永年邀请,前往授弈。张永年请二位名手对局以为示范,范、施二人就此下了著名的"当湖十局,。原本十三局,现存十一局,“当湖十局”下得谅心动魄,是范西屏、施襄夏一生中最精妙的杰作,也是我国古代对局中登峰造极之局。同代棋手对其评价很高。钱保塘说:"昔抱朴子言,善围棋者,世谓之棋圣。若两先生者,真无愧棋圣之名。虽寥寥十局,妙绝千古。"邓元穗认为这十局是棋中"至当"。

  在当湖,范、施除对弈外,主要是教张永年和他的儿子张世仁、张世昌下棋。张氏父于都能文工弈,棋达三品,有“三张”之称、范、施教其间,与三张受子对局,后选出了精彩的二十八局,刻成《三张弈谱》一书。

  范西屏和施襄夏棋力远在众多棋手之上,能与他们对子者寥若晨星,一般棋手者如张氏父子,受子后方可开局。当时受棋者从二子到十一子不等。凡让子者,均称指导棋,是当时培养后进的一种较为实际有效的方法。除此之外,范、施二人都亲自面授了不少门徒,为发展围棋事业做了很大贡献。

  范西屏棋名已闻达四海,他的学生毕沅曾写了一首长诗《秋学对弈歌》,其中有这样一句:“君今海内推棋圣”。那时,范西屏还不到四十岁。

  范西屏晚年客居扬州,当时,扬州是围棋的中心之一。范西屏居此期间,学生卞文恒携来施襄夏的新著《弈理指归》,向范西屏请教。(卞也是施的学生),范据书中棋局,参以新意,写成棋谱二卷。扬州盐运史高恒,为了附冀名彰,特以官署古井"桃花泉"名之,并用署中公款代印此书。这就是《桃花泉弈谱》。范西屏在扬州还写了其它围棋著作。

  范西屏晚年并未完全放弃围棋实践,《墨余录》记载:嘉庆初年,范西屏前往上海。当时上海最优秀的棋手是倪克让,其次是宫加录等人。倪克让不屑与他人对弈,富加录等人则在豫园设棋局与四方棋手下棋赌钱。范西屏一日来到豫园,见有人对弈便站下了。看了一会见客方将输,便给他出主意,旁边人不高兴了,对范说:“这是赌博,旁观者不能多话。你既然会下棋,为什么不自己来决一胜负呢?”范西屏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大锭银子,对欢人说:“这就是我的赌注。”看到这么多银子,所有的人都眼红了,纷纷争着要和范对弈。范接着说:“我下棋于不怕别人说话,你们可以合在一起和我对局。”棋没下到一半,对手们已经手足无措,一筹莫展了。于是有人赶紧去报告富加录。富加录赶到,范西屏坦然自若,先受先三子与他下了一局,富加录输了。范西屏再让,富加录还是输了。大家傻了眼。不得不去搬来最后的援兵倪克让。倪克让闻风而至,一见面,二活没说,伸手弄乱了棋盘,告诉众人;“这是范先生,你们哪是他的对手!”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上海的富豪们纷纷请他教棋。范西屏在西仓桥潘家受先四子与倪克让下了棋,观棋者把对局情况记录下来,编成《四子谱》一书。

  范西屏卒年不详,大文学家袁玫曾写过一篇《范西屏墓志铭》,其中卒年、岁数和葬处均未说明,只写了"以某月日卒,葬"。袁玫亡故于1797年,事实上此后史料上还有范赴沪对弈一事的详细记载。估计袁玫写墓志铭时,范西屏并未去世,是所谓"生吊生祭",当然这是推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