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阳台地面铺仿古砖:新剥鸡头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5 22:06:10
 

 

今年鸡头米仿佛出世特别早,刚过立秋,就已看见有妇人坐路边在剥新鲜鸡头米了。少时读小,当看到有形容女子身体某部位象“新剥鸡头米”时便脸红心跳。当年我并不知道也不认识鸡头米,但总认为这是黄色的东西,而且那时我偷偷借来的书也都是些“禁书”。后来看革命样板戏《沙家浜》,里面有一句响亮的台词:“指导员——,这芦根和鸡头米,不是可以吃吗?”这才开始了解到鸡头米是一种可吃的水生植物。后来在南货食品店里看到了一种叫“芡实”的东西,听说就是鸡头米晒干的,滋补食品,价格挺贵的。而芡实磨成的粉叫“芡粉”,是做菜时勾芡用的,苏州闲话叫做“着腻”,其实商店里购买到的都是菱粉(淀粉),芡实那么贵,舍得让你磨粉“着腻”用?

后来知道了吃鸡头米要吃新鲜的,那些干巴巴的“芡实”远不如新剥出来的鸡头米好吃,而且新鲜的鸡头米在冰箱里冰过以后,或者煮过了头吃口也会差一些,倒不是说苏州人嘴巴吃刁。有一年弟弟在路边看到有剥好的鸡头米卖,二十来元称了一斤来孝敬母亲。母亲有经验,一看这鸡头米是煮过以后才剥出来的(鸡头米煮熟后特别好剥),再煮就少了那种特有的清香。血气方刚的弟弟那吃过这等哑巴亏?疯了似的发动摩托车赶回去,将那还在骗人的小贩一盆鸡头米全都踢翻了。

现在苏州人吃鸡头米有点吃疯了,每年会冒出来了许多剥鸡头米的人群。记得有一年鸡头米上市旺季,妻子心血来潮买了五斤没有剥好的南塘鸡头米。苏州向有“南塘鸡头大塘藕”的美誉,因鸡头米生长环境要求较高,在江南只有苏州葑门外的南塘一带可较大规模地种植,所以每年到了鸡头米收获的时节,南塘一带人家的门前都会摆放着一个小匾,小匾旁边围坐着当地的村妇,用手工加工鸡头米。附近的打工妹乃至下岗女工都会加入到这个剥鸡头米的行列中来。南塘鸡头米买回家,妻子当晚便剥夺了我看书读报的权利,一起和她剥鸡头米剥到了半夜,五斤东西剥出了一小碗玉白色鸡头米。看着粒粒如珍珠的鸡头米,摸摸生疼的大拇指甲,我嘴里冒出了一句“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想到那些以剥鸡头米为生的人,那时卖到四十来块也是应该的了,当然现在是要到五十五元一斤,就算这样,剥鸡头米的老妇还在嘀咕:“六斤剥一斤,白弄卵呀,采的时间早着点哉”。我十一元称了二两,回家与老妻分享。

新剥的鸡头米也确实好吃,待小锅子水烧后,将脆生白嫩鸡头米倒入,滚开后即闭火加少许糖,盛入小瓷碗端上桌时,那可真是清香四溢,看上去就像一碗淡淡的碧螺春茶水泡了半碗珍珠。吃口更是滑爽、润糯、清甜,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