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生产厂家:面对"梯队"电子监听系统，你自由吗？

欧盟负责公民自由与权利的副主席罗伯特·伊万斯表示：“我们不得不自我反省一下：我们真正的安全威胁是谁？我们的威胁究竟来自何方？”英国网络权益和信息自由组织负责人雅曼警告说：“发生在民主社会里的这种间谍行为如同逃出了瓶子的魔鬼一样可恶可怕！”德国“绿党”领导人海德·哈塔拉则呼吁欧盟各商业团体和机构要“迅速发展自己的技术和加密系统,防止美国打着全球安全威胁的名义公然对我们进行间谍活动”。

“梯队”监听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是如何被曝光的？媒体所曝光的内幕究意是否准确？它的真正威胁究意有多大？

“梯队”的秘密是这样被曝光的以美国为首的五国联合“梯队”电子间谍系统长期以来一直处于绝密状态，就连五国政府的多数高级官员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电子间谍系统的存在。

“梯队”电子间谍系统首次被曝光应该归功于英国著名的调查记者杜尔肯·坎贝尔。1988年8月，坎贝尔在英国的《新国家主人》杂志中首次披露了一个由多国联合的庞大的电子间谍网络的存在。不过，由于坎贝尔没有提供这套间谍系统的细节，也没有提及电子间谍网络的名称，所以并没有引起人们特别注意。1996年，新西兰和平活动分子尼科尔基·哈格尔在他所写的《秘密力量：新西兰在国际间谍网络中的作用》一书中首次详细描述了“梯队”系统的工作原理和“梯队”这一正式的名称。哈格尔在书中描述说：“梯队”系统实际上是由五国的卫星信号截收地面站的计算机联网组成的系统，各国的情报部门在这些计算机里输入要搜集的情报的关键字眼，然后计算机就会从所截获的成千上万的卫星信号情报中自动筛选出相关的情报，然后再由情报人员进行判别整理。在70年代“梯队”系统出现之前，美、英、加、澳等国之间也进行情报交流，但他们交流的是经过处理和分析的情报，而“梯队”系统出现后，相互之间交流的就是截获的第一手的情报了。

1998年1月，一份主要内容取自于上面提到的两位作者的著作，递交给欧洲议会的报告被媒体曝光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份题为《对间谍技术的政治控制》的秘密报告指责说：“美国国家安全局对整个欧洲的电子邮件、电话和传真通信都进行截收，然后全都传回马里兰州米尔德堡的总部。美国国家安全局连其最亲密的欧洲盟国也不放过，其疯狂搜集欧洲盟国伙伴的商业绝密情报，帮助美国公司与欧洲公司进行竞争，直接损害了欧洲各国的商业贸易和政治利益及安全。”这份报告首次正式提及了“梯队”系统的名字，指责这套由美、英、加、澳与新西兰五国共同操纵的系统不分青红皂白地截收欧洲非军事的政府之间、私人之间和商业机构之间的通信。

这份报告被披露后产生的轩然大波迫使欧洲议会不得不拿出第二份重点调查“梯队”系统和通信情报的调查报告。瑞士外交部不得不向本国公司承诺说，它一定调查公司的利益是否受到“梯队”间谍系统的侵害。

1999年10月，大西洋两岸的民权维护分子们主动发起了所谓的“干扰梯队日”，在这一天他们分别通过电脑输入诸如“恐怖分子”之类“梯队”系统专门识别的字眼，发出大量垃圾邮件，试图导致系统负载过重而瘫痪。

2000年2月，美国中情局前局长伍尔西公然承认美国确实通过“梯队”系统搜集欧洲盟国的商业情报，帮助美国公司在国际市场上进行竞争。不过，这位中情局前局长解释说，这完全是因为欧洲的大公司在做国际商业贸易时常常使出贿赂的手段，因此美国不得不对这些公司进行监视，窃取其商业秘密，这也算为美国公司出了一个气。

“梯队”的伙伴们是这样组成的那么，这套引起欧洲乃至世界各国恐慌的“梯队”系统究竟是怎么组成的呢？

对于美英等国的情报间谍机构来说，电子监听本身并不是一个新鲜的玩意。美国国家侦察办公室很早就拥有一个低轨道运行的卫星集群。这个卫星集群的主要任务就是截收全球的通信信号、导弹发射信号和雷达波。美国军人和文职人员就在分布在美国科罗拉多、英国、德国和澳大利亚境内大大小小的地面站里接收处理间谍卫星集群发回地面的信号。美国空军作战司令部和海军也配备有可以拦截通信和其他电子信号的间谍飞机。此外，美国海军的舰艇和潜艇还在海面上或者潜入海底针对海底电缆通信进行监听。

冷战结束之后，美国确实陆陆续续关闭了部分监视军用高频无线电通信的地面监听站，但却开始把目标转向了商业间谍领域，侦察对象也从冷战时的东方对手转为自己的最亲密的盟国，于是便推出了庞大的电子间谍监听系统——“梯队”系统。美国著名的记者詹姆斯·鲍姆福德在日前刚刚出版的《谜宫》一书中首次披露了“梯队”电子监听系统组成的核心内幕。

“梯队”系统的核心部位在美国西弗吉尼亚的舒格格罗夫、华盛顿的亚基马这两个空军基地内，在那里设有“梯队”系统的地面站。这两个完全由美国国家安全局控制的绝密地面站各有分工。舒格格罗夫地面站内大大小小的碟形天线负责截收国际通信卫星的信号，全世界134个国家通过国际通信卫星进行的电话、电报和计算机通信都有可能被这个地面站截收。这个地面站里驻有美国空军和海军最绝密的电子情报搜集单位——美国空军的第544情报大队和海军安全大队。1998/1999年版的《美国空军情报局年鉴》透露了空军第544情报大队的任务：“加强对空军作战司令官和其他通信卫星情报用户的情报支援。”这个大队下属单位遍布美国海内外——亚基马、波多黎各等地；美国海军安全大队一份解密的文件透露，驻舒格格罗夫山的美国海军安全大队的主要任务之一是“负责梯队系统的维护和运行”。亚基马地面站则负责对这些被截下来的电子情报进行系统处理，上报华盛顿最高决策层。

美国的邻国加拿大是“梯队”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设在利特里姆的“加拿大通信安全部”负责截收拉美上空通信卫星的信号。

澳大利亚是“梯队”间谍系统在太平洋地区的最重要环节，其核心部分是澳大利亚西海岸的格拉尔顿。自1993年投入使用后，格拉尔顿地面站现有4个碟形卫星信号拦截天线，其侦察目标是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上空轨道运行的国际通信卫星，负责拦截的情报包括：朝鲜经济、外交和军事形势，日本贸易省计划，巴基斯坦核武器技术的发展情况等。澳大利亚第二个监听站位于中北部海岸的肖尔湾。这个监听站由两个碟形天线，自1979年投入运行以来一直负责监视印度尼西亚的通信卫星。不过，澳大利亚政府通过这个监听站截下的情报从不与美国和英国分享。

新西兰也是“梯队”间谍系统的重要伙伴之一。新西兰的监听站设在该国东海岸的怀霍帕伊。怀霍帕伊监听站自1989年开始投入运行，现由一幢情报处理大楼、一幢服务保障大楼和两个碟形天线组成。这个地面站的守备极为森严，曾发生过多起外人因为不知真相接近地面站即遭拘禁的事件，其中一名电视台记者因为过于好奇，偷偷闯入地面站，试图窃拍监听站的技术手册时被警卫发现后开枪打死，结果在新西兰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最后还是以政府赔偿巨额补助金才算摆平此事。

这些分散在五个国家十余个绝密基地内的地面监听站环环相扣，它们相互通气，相互交流所设的拦截情报的关键字眼，从而确实拦截下最重要的情报。

“梯队”系统并非万能

“梯队”系统的秘密曝光后，欧洲各国和澳大利亚、新西兰的机构和公民除了震惊愤怒外，还感到特别恐慌。他们除了觉得现代通信无密可保外，更为自己的隐私权遭到侵犯而感到愤怒，于是纷纷做出反应：美国《华盛顿邮报》指称，美国政府的如此间谍行为不禁让人想起了当年越战期间美国政府对国内反战派人士进行监视窃听等卑劣的行为；英国政府的行为也让人想起了过去它曾利用英国政府通信总部搜集大赦国际组织的恶劣做法；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迫于民众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发表声明说，两国政府确实参加了“梯队”系统，但保证会采取措施确保本国公民的权力不受以侵犯。

然而，“梯队”系统的实际能力并不像人们担心的那么可怕，因为这套系统有其致命的弱点。弱点之一是：由于通信量的与日剧增，“梯队”系统已经无法对每个通信信号都进行捕捉，加上该系统的计算机容量有限，所以将有越来越大量的通信信号不得不放弃监视。其次是对语音信号的识别技术在短期内不可能得到完善。到目前为止，美英等最先进的情报机构尚末研制出可以识别特定人物语音特征的计算机软件，所以“梯队”系统根本无法识别到底是谁在讲话。

另有三项技术的飞速发展大大限制了“梯队”系统的能力：一是光纤电缆的使用。任何通过空中传输的信号都可能被截收，但通过光纤电缆传送的信号却无法被截收；二是越来越先进的加密技术让“梯队”系统望而生畏。美国情报机构在1999年9月16日递交给克林顿总统的一份秘密报告中称：“随着加密手段越来越高超，截收情报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第三就是现代通信量的剧增。由于移动电话、传真机、电子邮件的广泛使用，所以通信量大增，从而使包含情报价值的电子信号的相对比例大幅下降，寻找有用情报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美国的一份秘密报告说，光是阿拉伯地区每天的卫星通信量就达数百万，但这些电话均是加密的，所以连美国都束手无策。如此看来，“梯队”也将变得越来越不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