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在哪里:蔡元培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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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之母:慈母手中线


教诲尔予,式毂毂似之。――诗经

我国近代著名的教育家蔡元培先生,一生清廉正直,学富五车,仙风道骨。毛泽东誉之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蔡元培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父母是靠替人开钱庄来维持全家生计的。蔡元培11岁时,其钱庄某年获利甚丰,加倍发放年终奖金,遭到东家反对,并责令赔偿,因而抑郁而终,家庭的重担被落在了蔡元培的母亲周氏身上。

蔡元培的母亲共生七个儿女,但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先后夭折,只留下排行第四的蔡元培和长子、三子。家庭负担极为沉重。

蔡元培的父亲去世后,亲友看到周氏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生活非常艰难,便纷纷募款济助,都被周氏谢绝了。

周氏没上过几天学,但深明大义,性格倔强,具有中国母亲的传统美德。她有信心独立把孩子培养成材。

为了满足孩子成长的需要,周氏自己省吃俭用,辛勤操劳。一家人的衣服和鞋袜都是靠她一针一线缝纳起来。她还学会了给孩子理发。孩子大些后,她也给人家做零活。

周氏对儿子的教育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并从细微的事情上教给孩子好的习惯。她采用的教育方法有两种:一是机会教育,一是温情教育。

所谓机会教育,就是寻找机会,适时适地对孩子进行很具体的教育,比如她看到孩子有不良的习惯,便当场指出来,告诉他为什么不对,也有的时候利用理发、吃饭时或睡觉前,给孩子讲古人读书做人的故事,激励他们奋斗。

周氏的温柔教育很得孩子们好感。她知道孩子的父亲过世早,很小的时候心灵上就受到了伤害,更需要母亲的呵护,因此她跟孩子说话总是和风细雨,从来没有打骂过孩子。如果孩子犯错了,她也只是说明理由,让他们自觉改正。

母亲的善良、勤劳和坚韧在孩子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蔡元培后来的好学上进和正直无私无不来自母亲的影响。

蔡元培10岁才开始进学校读书,在这之前,总是母亲教他识字。母亲虽然受教育不多,但蔡元培在上学前已经比同龄孩子识得更多的字。

蔡元培的母亲周太夫人,虽无多少文化,却贤惠能干,且颇有志气。光普先生病故后,周太夫人靠典衣质饰,省吃俭用,抚养诸子成人。一些亲友见元培兄弟孤苦无依,提议募款接济,周太夫人婉言谢绝,不愿受人施舍。她常勉励孩子们要“自立”、“不依赖”,对孩子们管教甚严。蔡元培回忆说:“我母亲最慎于言语,将见一亲友,必先揣度彼将怎样说,我将怎样对。别后,又追想他是这样说,我是这样对,我错了没有。且时时择我们所能了解的,讲给我们听,为我们养成慎言的习惯。我母亲为我们理发时,与我们共饭时,常指出我们的缺点,督促我们的用工。我们如有错误,我母亲从不怒骂,但说明理由,令我们改过。若屡诫不改,我母亲就于清晨我们未起时,掀开被头,用一束竹筱打股臀等处,历数各种过失,待我们服罪认改而后已。选用竹筱,因为着肤虽痛,而不致伤骨。又不打头面上,恐有痕迹,为见者所笑。”夜里,孩子们做功课,周太夫人则在一旁陪读,温语安慰、勉励。一次,蔡元培功课做得太晚,过于困倦,思路也打不开,周太夫人便劝他索性早睡,第二天黎明再将他叫醒。结果,经过一夜的休息,蔡元培精神恢复,思路豁然开朗,一挥而就。从此之后,他便养成了熬夜不如早睡的习惯。
母亲对蔡元培的影响最大,蔡元培也最爱他的母亲。1885年,蔡元培17岁那年,周太夫人胃病加剧,服药亦不见效,蔡元培听说割臂肉和药,可延寿十二年,他便瞒着家人,偷偷从自己左臂上割下--A片肉,为母和药。第二年,周太夫人病故,蔡元培悲痛万分,必欲行寝苫枕块之制。被家人劝阻后,他又于夜深人静之际,挟枕席赴棺侧而睡,其兄弟闻之,知不可阻,便设床于停棺之堂,兄弟共宿。晚年,蔡元培旅居香港时改从母姓,取名周子余,以表示对他母亲的怀念。在《自写年谱》中谈到早年家世时,蔡元培更多的也是提到母亲的养育之恩和影响。他深情地说:“我母亲是精明而又慈爱的,我所受的母教比父教为多,因父亲去世时,我年纪还小……我母亲的仁慈而恳切,影响于我们的品性甚大。”

 

提及蔡元培,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中国的最高学府——北京大学,这所百年学府的辉煌根基正是由他一手打造。而这,只是蔡元培传奇人生中的一个亮点而已。近现代中国的科技、教育、政治、文化等诸多领域,无不留下了他坚实的脚印。

怪八股造就清翰林

1868年1月11日,蔡元培出生于浙江绍兴一商贾之家。他6岁入私塾读书,学习非常专注。家中晚上若无灯,便借助母亲烧饭的灶光阅读。有一次家中失火,家里人都四散奔逃,惟蔡元培因读书入迷,竟全然不知。

少年时期的饱读诗书,使蔡元培知识功底日益深厚,很快便在科举之路上平步青云。15岁考取秀才,16岁开馆授课。21岁时,他以自己独创的“怪八股”文风参加科举,高中举人,一时轰动浙江文坛。“怪八股”亦成为人们争相效仿的文体。

24岁时,蔡元培参加北京殿试,答卷被主考官批为“年少通经,文极古藻,隽才也”,从而高中进士。之后,在朝考中名列第一等,被点为翰林院庶吉士,26岁升补翰林院编修。至此,蔡元培成为了“声闻当代,朝野争相结纳”的名士了。

青少年时代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蔡元培,不仅具备了扎实的国学功底,更是具有了传统的君子形象。他非常孝敬母亲。在母亲病重期间,他四处寻找药方,当听说吃了亲人的肉就能使母亲康复,他毫不犹豫割下自己胳膊上的一片肉,放在药罐里熬给母亲喝。母亲死后,他坚守古制,睡草席,枕土块,守护在母亲棺材旁。居丧期间,大哥为他订婚,他认为不孝,断然拒绝。

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恪守传统之人,今后会推翻旧制,兼采各国所长,“食而化之”,建立起近代中国崭新的教育体制。

新校长改造旧北大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蔡元培认为革新必先培养人才,于是走上倡导教育救国之路。他先后在绍兴中西学堂、上海爱国女校和爱国学社从事教育工作,致力于打破封建主义教育堡垒,为反清革命培养人才。1912年他出任中华民国第一任教育总长,对封建教育进行改革,筹备召开了全国临时教育会议,提出军国民主义教育、实利主义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及美育教育“五育”并举主张,初步奠定了中国近代教育体制的基础。

1917年初,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当时的北大,充斥着腐败的官僚习气和守旧传统,教师不务正业,学生对学业毫无兴趣,只是把学校当作走上仕途的捷径而已。1月9日,蔡元培在开学典礼上发表了著名的《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与学生约法三章:一是抱定宗旨,“研究高深学问”;二是“砥砺德行”;三是“敬爱师友”。然后,他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是整顿北大的师资队伍。他积极聘请“积学而热心的教员”陈独秀、刘半农、胡适、鲁迅、李大钊等新思想者加入北大。蔡元培不仅大力引进新派人物,对旧派文人,他也“唯才是举”,辜鸿鸣、刘师培等也来了。而对不称职的教师,蔡元培顶住各方压力,坚决开除。蔡元培认为,“无论何种学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达自然淘汰之命运者,虽彼此相反,而悉听其自由发展。”于是,在“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方针下,北大形成了各派并存、互相争鸣、自由发展的新局面。

 蔡元培的父亲去世后,家里请不起塾师,他就开始到他家对门的一位李申甫先生所设的私塾里读书。这个时候读物比先前高级起来了,正宗的儒家经典就是他们日常的学习内容,可是学习方法仍然很简单。塾师当然有些讲解,但仍然可以归纳成两个字,就是“背诵”。
    每天上课,这位李先生像那时其他众多的先生一样,先讲解一段经书,然后朗读,让学生跟着自己读过一遍,就让学生回到自己座位上反复诵读,直到能够背下来为至。蔡元培时隔多年仍然记得他一次背诵《易经》,因为屡次犯错,被这位先生责打手心多达几百下。
    跟随古板的李申甫,蔡元培读了“四书”以及《诗经》、《尚书》、《周易》,并且读过删去丧礼的小戴记(因为那时候读经主要是为科举考试作准备,考试不出丧礼题,所以也就不读丧礼那部分),而且还读《春秋左氏传》。
    也就是跟从这位李先生,蔡元培在13岁的时候开始学做八股文。八股文在今天名声不好,主要因为它在许多时候只是做官的敲门砖,许多人一头扎进去就脱不了身,耽误了青春和才华。其实,八股文以及科举考试,就是一种选拔人才的手段,本身是不好直接加以褒贬的。至于其带来的流弊,只是一种副产品,而这种弊端又形成积重难返的局面,更是当初制度设计者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西方国家却吸取了中国科举考试的经验,建立了完善的文官选拔制度。这个事实说明,是谁在操作以及如何操作,往往决定一项制度是否具有实际价值。
    1880年,就是蔡元培学作八股文的第二年,他和三弟开始到离家半里地的探花桥,跟从王子庄先生读书。
    王子庄,字懋修,是进了学的秀才,他的私塾就是专门指导八股文写作的。对学生来说,八股文有大、小题之分。乡试、会试的题目较长,称之为大题,而未进学也就是没中秀才之前的考试通常题目较为简短,称为小题。懋修先生指导蔡元培等人学做这种小题八股,倒并不用许多教条来束缚学生,只是让学生先自己去做,有不对的地方,他也不用朱笔立即改正,而是把学生叫到跟前,把错在哪里和学生讲清楚,让学生自己想一想之后,再决定如何修改。
    这种教学方法,姑且不论它的内容,在当时甚至现在都应该算是比较开明的了。老师用自己的经验告诉学生对与错,然后由学生自己揣摩文章的写法,如此循环往复,就是锻炼学生个人探索文章技巧的过程。这不仅可以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另一方面也可以养成学生独立求索的习惯。蔡元培小时候读书喜欢自己找来参考书寻求解答,和这位老师的熏陶是分不开的。
    当然,如此一来学生的实际负担是很重的,最起码很耗时间。蔡元培就经常白天无法完成修改任务,只得回家以后,在灯下仔细斟酌。因为这一段时间的磨炼,蔡元培因此养成早起的习惯。原来,小蔡元培经常在深夜修改文章。有一次,他的母亲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熬下去也于事无补,就劝他不如索性去睡,第二天天刚亮,就把他喊醒,让他再试试,而蔡元培竟然思绪全无障碍,一挥而就。因此蔡元培就得了一个经验,并从此养成早起做事的良好习惯。
    这位王先生指导学生做八股文,方法高明,实行“无为而治”的政策,但也还是有一个要求的,即不能引用四书五经而外的典故和词藻。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禁止学生看杂书。
    我想,懋修先生作为老师,为学生的前途着想,公开作如此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中国的事情妙就妙在说的是一套,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套。
    蔡元培曾经从同学那里借来一部《三国演义》,看得很起劲。王先生发现了,淡淡地说,这种书现在看不得,就是将来中了秀才之后,也只可以看一看陈寿的《三国志》。但是,他对蔡元培的行为却又并不强行禁止,偶尔看见蔡元培还在偷看其他杂书,也只当作不知道。
    当然,王先生自己是看这些书的,同时,他又比较喜欢宋明理学家的著作,对于朱熹、陆几渊之间“道问学”、“尊德性”的争论,也有着公允的评判,又因为仰慕刘宗周,就用刘宗周的字做了自家居所的名称,叫“仰蕺山房”。
    王子庄先生的作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是旧时文人对旧制度又顺从又反抗的对立统一。他知道八股文的虚妄,但对一群孩子无从说起,何况这又是学生的进身之阶,所以劝他们不看杂书;他又知道孩子终究要长大成人进入社会,所以他对学生看杂书以获取常识的举动常常并不禁止。
    按照鲁迅的意见,要对中国历史和现实有个较为准确的认识,不能看那些官修史书,而只能在野史、别记当中搜寻。所以,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王先生的开明就是值得称颂的。话再说回去,虽然王先生的苦心可以理解,但这种因为长期的专制造成的表里不一的行径毕竟后患无穷。
    比如,现在我们国家有许多法律,念起来也是冠冕堂皇的,但是在真实的生活中,大家几乎都想不到这些条文,不约而同地意图通过“潜规则”解决问题。这种心理遗传是极其可怕的。
    而且,我也愿意进一步强调一个事实。其实,不是大家都想做这种心口不一的人,而是在实际生活中,仍然是权力那只手在发挥主导作用,大家只有这一种选择而已。
    也因此,许多时候我一想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十六个字就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是一副“治人者”即官老爷的口吻,虽然每句都带个“法”子,但哪里有一些法治的影子?
    王子庄的开明,在当时十分了不起,所以蔡元培多年后提起,还说“受教四年,虽注重练习制艺,而所得常识亦复不少”。
    诸位,切切不可轻视蔡元培这里所说的“常识”。
    在当今中国思想舞台上,贩来洋人的时髦理论而并不顾及中国的实际状况的,大有人在。比如欧美的“新左派”,他们根据他们的社会状况而提出限制资本、强调社会公正等主张,是以资本市场的充分发展为前提的,但中国有些人亦步亦趋,也不顾中国并未完全实现现代化的事实,愤青一样空口喊m“平等”的口号,就是很盲目的。
    橘逾淮变枳的故事许多人都知道,可是轮到他们发表意见,却很容易忽视这种差别。这大都因为没有正视现实,导致欠缺“常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