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翔鹤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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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子早该挨点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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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分类 2010-08-3009:38:40 阅读16083 评论467   

听说方舟子被打，第一反应是他挨点教训未必真是坏人报复，恐怕跟个人性格缺陷有莫大关系。几年前他把二十几位稿子中写过他一些负面的新闻记者都列为“中国不良记者”，一个南方媒体的血性同行就曾想去抽他。今天终于有人抽他了，如果是坏人报复，我也表示谴责，但如果是他嘴巴惹祸，也在我意料之中。

   方舟子是个以打假为职业的人，如此的职业除了多少年前的王海做过，这两年做的人越来越少了。方舟子毕业于美国一所二流大学，生物学博士，但是毕业后没有做本职工作，回国后专门以科技打假为职业。他对外声称生活主要靠稿费，看似生活来源跟我差不多，其工作性质其实也类似于调查性报道的记者，但他没有报社管着，也没有在媒体接受过职业训练，因此打假造过许多乌龙，引来一些官司，曾经有三场官司同时开打，法院判赔数十万元的经历（境外索赔一百万美金的事情还不算在内），让登他报道的媒体也吃了哑巴亏，这些都导致从前刊登他报道的一些报纸不怎么登他的稿子。

    我尤其对他对中医中药打假的做法深恶痛绝，都什么年代了，还学鲁迅否定中医啊？东方的经验科学和西方的分析科学本身不是一个路数（：）），在“打假”的时候，总是以“西方没有”为由对我国的一些科学研究穷追猛打，高校的行政领导哪见过全国性名人如此的威逼，许多项目因此不由得胎死腹中。以山东大学张颖清（：））教授为例，这个善良的学者居然被方舟子等反伪斗士活活打死了，请问天理良心何在呢？反伪斗士打张的理由，不就是“西方科学里没有”吗？含恨与世长辞的张教授的家属要打方一顿，我看可以接受。

    即便方舟子是个好人，真心想通过打假让中国好，让中国科技确实存在的一些毒瘤被割去，那他的个人问题也比比皆是。被他摆上新语丝的“科技绞架”的可怜虫中间，许多是被动用私刑，使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处决”掉的。他通过新语丝网站报道这些“造假”事件的手法，在我们这些做调查性报道的职业记者看来，简直毫不遵守新闻原则，错漏百出。但他打的基本都是中国的读书人，读书人遇到事情一般选择忍气吞声拉倒算了，因此许多本可以选择法院诉讼的案子最后都不了了之，这更增长了方舟子的嚣张气势。在三年左右因官司引发的低谷期过后，方舟子又通过唐骏事件等专打名人的事件东山再起，媒体关注不断，网站点击量直线上升，可谓扬眉吐气。

   我并非说方舟子不该打学历造假者，也从未说过方舟子不该打抄论文的教授，而是对一个事实很疑惑：其实明白人很多，都知道出现这些现象的原因主要是不合理的学术体制，只要这个体制在，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造假的人。但很遗憾，我并未看到方舟子攻击过学术体制，他总是对唐骏这样的名人津津乐道，不断在新语丝网站上位自己造神。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记得在一次新闻培训课上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类的大部分社会活动都与利益有关——不知方舟子是不是超然于普通人之上了？

    在此把4年前写的旧文中有关方舟子“七宗罪”的内容再发布一遍以飨网友：

   最近写了三个整版的反伪斗士打假造冤案系列报道，见报的3000字背后，是长达1年，10万字以上录音、文件等采访资料的凝练，这些采访资料，每一件都可以促使人们产生主观价值判断，当然，包括记者本人。由于篇幅有限，对于让我产生价值判断的一些新闻事实，我只简述。
   
       个人主观价值判断一：反伪斗士为中国反对学术腐败、惩治造假学者、打击商业欺诈等领域的事业做出了公认的贡献。
       事实不用多说了，各大媒体对这方面的报道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就新闻价值而言，反伪斗士打假已经不是新闻。这也是反伪斗士们目前对于“小人物”打假不屑一顾，一心只想打“大鸟”的客观因素之一。

       个人主观价值判断二：方舟子目前是国内最活跃的反伪斗士。
       司马南、何祚庥近年来几乎已经淡出大家的视线，这是公认的事实。

       个人主观价值判断三：方舟子目前的打假行动，主要通过新语丝论坛，通过“坛主”发帖，“坛友”帮忙搜集证据、提供火力支援，直至其规模引起媒体、学术机构重视的方式来完成。
   
       个人价值主观判断四：方舟子在新语丝论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新语丝论坛，绝对不允许出现不利于他的声音。即使有不得不转引的批评性言论，方舟子也通过“立此存照”、加批评语等方式来维护个人权威。方舟子的文笔出众，他通过隐瞒一些事实，夸大对手谬误和缺点的手法，使自己的打假行动近乎完美无瑕。这种行为的直接后果，是产生一大批义和团拳友式的追随者，在他们的心目中，凡是方舟子说的都是正确的，凡是方舟子说是“伪”的就一定是伪，一定是十恶不赦。这些追随者的眼睛里，善和恶的绝对化只有在文革中曾经如此纯粹。从我目前观察到的情况看来，这种盲目个人崇拜，和力挺郭敬明抄袭的那些粉丝们的心理状态是类似的。方舟子绝大多数的追随者和他的关系，不是平等的打假同人关系，而是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关系。

       个人主观价值判断五：方舟子本人在话语权极度膨胀、个人崇拜的浪潮中，由于缺乏监督，一些个人缺点已经被放大，甚至成为反伪打假事业本身的毒瘤。基于这最后一条个人价值判断，在此依据采访说得点评方舟子近年暴露出的7点个人缺点，也即“七宗罪”。

       方缺点1：语无遮拦 自毁形象
       方舟子语录："反科学"、"反人类"、"伪科学"、"神创论"、"极毒教"，"鼠"、"弱智"、"白痴"、"傻妞"、"妄人"、"万金油"、"野狗们"、"候补汉奸"一无所知"、"不学无术"。
       作为一个学术打假的领袖，表现出的这样的市井气，实在令人失望。

       方缺点2：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两套标准
       按说，方舟子作为偶像级人物，应该是纯洁无瑕的。但是人们却看到了他在学术层面的律己不严。前几天，肖传国已经向媒体透露，他将起诉方“抄袭”一案，本人也已经公布了他的“抄袭”嫌疑篇目。近来，方舟子一直在诡辩自己是“复述”，他的粉丝也一如既往的诅咒记者和揭露“抄袭”事件的北大刘华杰副教授等人。但是，在“抄袭”问题上，我们看到了方的另一面：为了发文赚取名气和稿费，不惜采用自己所唾弃的手段，对别人和对自己采取两套标准。
        
       资料回放：
       以下文字节选自：方舟子：世界一流大学建设和学术规范
——2005年11月27日晚在浙江大学的演讲实录（据录音整理）　　
……“但是如果不是抄别人的成果，而是抄别人论文的引言，或者抄别人的描述，把数据换成自己的数据，但是用词是抄别人的，这种情况被我们发现的话，经常有人来鸣冤叫屈，说这不算剽窃，说写科学论文和写文学作品不一样，抄别人的话不能算抄，抄别人的数据才算抄。……在写作论文的时候，不仅仅是抄别人的数据、成果算剽窃，抄别人的用语，同样也算剽窃。这是国际公认的。我下面引的是美国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联合出版的一本指导性的小册子，里面对剽窃的定义，是“用到他人的观点或文字而没有给出恰当的说明”。就是说，不仅仅盗用别人的成果算剽窃，盗用别人的文字也算剽窃。甚至你用了别人的大段文字，注明了出处，但是没有对别人的文字做恰当的改写，这也算是剽窃。如果是直接引用别人的文字，要用引号给引起来表示是引用，光是注明出处还不行。有的人写论文的引言部分去抄别人的，抄完了注明引自这篇论文，他认为这就不算剽窃。那也是剽窃。你在介绍别人的成果的时候，必须用自己的语言进行复述，而不能不用引号地直接用别人的话。这是国际学术界公认的一条准则。”

       方的以上评论，对他本人的几篇文章真是恰如其分。然而，对于别人的文章，这样大段扒窃的手段可以算是抄袭，到了方舟子本人和他粉丝的眼里，却变成了不是抄袭。这就是个人崇拜、自我中心的强大力量。

      方舟子缺点3：不仔细审核举报内容
       庞大的举报体系，是新语丝“新闻不断”的源泉。但是，对于这些举报信息，不仔细审核就上网公布，一方面是因为在肖传国案之前，新语丝的事实发布缺乏监督，一方面也是方舟子作为个人崇拜核心的客观缺点所致。
       一个例子：接受晨报采访的清华大学刘兵教授一篇翻译作品被网友举报，称是翻译水平低下。方舟子上网依据网友的举报材料进行中英文对比，批评刘兵不学无术。但后来人们发现，网友的举报材料是伪造或经篡改的，刘的书里根本没有这些材料。

       方舟子缺点4：掩盖失误
       为了维护纯洁无瑕的打假形象，自然要隐瞒一切失误。这种行为，往往是对学术打假受害人全方位的人身攻击、穷追猛打来实现的。比如被误打的刘兵教授事件、因证据不足而打假结果被法院否认的肖传国案，从这些事件的当事人事后遭受的全方位、多角度的反右式网络话语迫害的情况看来，方舟子为掩盖失误，真是一切手段在所不惜。
       另一方面，方也对新语丝的相关信息进行严格过滤。以肖传国案件而言，他在新语丝公布的，几乎全是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以及自认为可以驳倒的对方提供的证据。而对于肖传国在法庭提供的大量不利于自己的证据（通常来说，在一些是非明显的问题上，一个正常的人根据双方证据对比，几乎都可以产生一个几乎同样的结论），他从来不会进行客观的公开，或者是放置在十分不显眼的位置、简化细节。
       此外，在“汉芯”打假事件中，方矢口否认自己曾经支持过造假者陈进——实际上，自三月初开始，方舟子亲手审核后刊登于新语丝网站、并通过邮件列表向公众散发的新到资料(NewThreads)里，连篇累牍刊登质疑甚至辱骂《21世纪经济报道》汉芯造假调查系列报道“新闻伦理”的文章，长达一月之久，并一再亲自出马，极谩骂之能事，把在汉芯造假案中居媒体监督首功的《21世纪经济报道》打成“黑媒体”、把该报记者左志坚作为首席“不良记者”、“造谣”的“流氓”在新语丝首页长久立此存照。

       方舟子缺点5：伪造证据、歪曲知名学者观点
       知名学者的观点学术打假的重要依据。在柯志阳博士与方舟子旷日持久的“美梦噩梦”争论中，柯志阳通过电子邮件质询证实，方舟子发布在网上的，关于某位世界知名学者的“原话”涉嫌伪造。牛津大学Cairns教授证实，方舟子所说的他认为的一些观点，他实际上从未这样“认为”过。
       在“汉芯事件”中，”，方舟子发布了“汉芯公司的背后控股公司为江苏民营斯威特公司，而该公司老总严晓群与'汉芯一号’鉴定组成员、国家863专家组长严晓浪是亲兄弟关系”的消息。现在大家都知道，严晓群和严晓浪名字相近完全是巧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这样的“关键信息”、“铁证”，方舟子和新语丝在传播之后，也没有作任何澄清。

       方舟子缺点6：窃取他人打假成果
       在轰动一时的“汉芯”打假事件中，方舟子在初期判断失误后，又试图窃取他人的打假成果，为自己和新语丝记功。
       著名科学刊物英国《自然》杂志，2006年5月24日发表了题为“被点名的和被羞辱的”（Named andshamed)的特别报道。报道称，中国在科学不端行为猖獗并被揭露的同时，也在发生基于虚假指控的对科学家的文革式迫害。报道引述了刘辉伪造履历事件、司履生指控魏于全造假事件、陈进汉芯造假案，和主要由司魏事件引起的各方争论。文章告诉我们，方舟子（方是民）主持的新语丝网站，也在陈进造假案中，“对引起公众的热烈关注起到了关键作用”（played a key role in fuelling publicoutcry）。这位加州圣地亚哥的“生物学家”（biochemist）表示，“是他首先公布了陈的公司名字”。（Shi-minFang, a biochemist based in San Diego, California, claims he wasthe first to post the name of Chen's company which supposedlyre-labelled foreignchips.）这样的内容，当下在中文网络引起了轩然大波。方舟子当天出来“更正”说，“《自然》的记者写错了，或者写得太模糊容易引起误解”。方舟子“更正”说：“我们最先确定了那家为陈进打磨芯片并改换标志的建筑设计公司。”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至迟在北京时间2006年3月7日上午九点五十四分，中国最大门户网站新浪网，就张贴了《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左志坚、杨琳桦的“'汉芯造假案’系列调查之七：一个工程公司的汉芯生意”（http://tech.sina.com.cn/it/2006-03-07/0954859655.shtml），以大量调查为依据，确定了“为陈进打磨芯片并改换标志的”，是上海瀚基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并给出了网站地址。新语丝网站使用的是美国太平洋时间，比北京时间晚16个小时，直到北京时间3月7日晚上十八点三十五分，我们才在新语丝论坛看到了关于“上海瀚基”的自由张贴，而这个时候《21世纪经济报道》的揭露文章，早已在中文网络铺天盖地。两天以后的3月9日，由方舟子亲自编辑的新语丝新到资料，才原封不动地照搬了一下“上海瀚基”网站上的介绍。
       不管方舟子事后如何狡辩，但他试图盗用别人的打假成果是不争的事实。实际上，可怜的打假功臣记者左志坚也被谩骂为“不良记者”、“造谣”的“流氓”，遭到了极其不道德的报复。

       方舟子缺点7：不能正确对待负面信息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过而改之，善莫大焉。面对批评意见，异量美能兼备的中国历代知识分子一向能够坦然面对，这也是汉族自古以来传承的美德，方舟子出生在闽南地区，是中原士人南迁后文人美德保留得相当完整的地区。但我们十分遗憾的看到，方舟子已经在兼听则明的美德积蓄之路上渐行渐远。
       自2002年而来，方舟子各方面的缺点暴露之后，国内主要媒体对他的一些打假“拌蒜”行为都进行了报道。然而，方舟子不认真总结缺点，以宽容的态度面对批评，反而设立的“不良记者”名单，对凡是批评过自己的新闻记者进行集中话语迫害。据我所知，在这个名单里，真正与给伪科学当“枪手”的记者微乎其微，比如外滩画报的张嫣，比如鄢烈山，比如道德、业务素质受到业内公认的南方周末李海鹏，都是因为撰写过关于方舟子和新语丝的“问题报道”或批评言论而被列于名单之上的。在这张名单上，中国所有的权威平面媒体几乎都被点名，这倒也客观反映了方舟子本人目前的负面舆论报道现状。
       从另一个方面讲，作为一个美国留学归来没有找到工作（裘法祖语，见报时此句话考虑到客观性未刊发）的、多年没有从事科研工作的生物学博士，方舟子的名单其实是“无厘头”的。他在新语丝这口井里自我膨胀惯了，因此误以为到外面的天地发表个“我宣布”很具权威。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这种“我宣布……”的权威性和郭翔鹤个人宣布方舟子为“闽南科技杰出青年”是没有区别的。然而，方舟子自己很认真，我们莞尔之余只好不说什么。但是要命的事情在于，这种行为让方舟子打假的重要盟友——传媒界对他戒心渐生。这也是我在上一篇文章《方舟子老兄，科学的真伪法院不可判定？》中用“国内主要媒体已经明智地选择不再与他交道，他的文章，如今只有刊发在北京一家发行量可怜的媒体（如今就连这样的媒体，因为法律诉讼的原因可能都无法继续提供给他舆论空间），或者通过网络进行小众传播。”这样的文字陈述的事实。
       作为反伪领袖，如此缺乏大局观（：）），如此意气用事，真是令人无法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