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影杀人回忆下载:陈果夫、陈立夫之命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4 03:54:22

“四大家族”之陈果夫、陈立夫风水揭秘

旧中国“四大家族”,陈氏兄弟名列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助其巨富显贵?

经历百年沧桑巨变,陈氏祖地故址依稀,看似平淡的阴坟阳居,蕴涵了太多的风水秘密。天目山来龙与狮子山之奇秀,对浙西北名镇的这处富贵大地,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陈氏祖地最为奇妙的,无疑是水的形态。处在水网平原上,东水西送,南水北流,五水绕印,百川同归。陈氏兄弟的智慧与失落,显贵与寿数,与水的分合聚散有什么关系? 

四大家族 陈列其中 陈立夫(1900-2001),名祖燕,号立夫,浙江湖州人,与兄陈果夫(1892-1951),同为旧中国“四大家族”成员。 

 

陈立夫 

早于二陈成名的,是其二叔陈英士(陈其美)。陈英士于辛亥革命初期与黄兴同为孙中山的左右股肱,与蒋介石关系密切。 

二陈是国民党重要人物。陈果夫几度出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是第三、四、五、六届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常务委员。陈立夫曾任蒋介石私人秘书,1929年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 1931年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陈氏兄弟掌握了国民党组织大权,建立了“CC系”,形成“蒋家天下陈家党”的局面。 

国民党败退台湾后,陈氏兄弟逐渐失势。陈立夫晚年也多做文化上的工作,不在政坛上有决定性影响。但因是国民党元老,仍很受尊敬。 

曾与周恩来正面交锋的陈立夫,晚年坚决维护祖国统一。1988年7月,与中央评议会34名委员向台湾当局提出提案,主张以台湾的资金、科技和大陆的人力资源合为互惠基础,建设中华。 

陈立夫、陈果夫家族,在史学界尚有许多谜团待解,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其风水的解读。 

官星天盖 天目一狮 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变迁,物是人非。如今找到陈立夫的出生地、祖居、祖坟,实属不易。可是,当你来到浙江省湖州市东林县东林镇西南的一个小土丘,站在一排虽然破败但隐约可见旧时规模的房子前,村民告诉你这就是泽河陈家时,稍具风水知识的你会一眼断定:这正是陈家、陈氏兄弟发迹的根! 

陈立夫祖居、祖坟同处一地,祖居东南数十米,祖坟坐落在泽河边的坡顶上。阴阳宅同一朝向:坐北朝南,子午至尊。其风水虽同宗同源,但两者相较,又以祖坟为正。 

 

陈氏祖坟(圆圈所在地) 

陈氏祖坟太祖山起自天目山。 

天目山为浙江省内第一名山,雄踞黄山与东海之间。古名浮玉,东峰大仙顶海拔1480米,西峰仙人顶海拔1506米,遥相对峙。两峰之巅各天成一池,宛若双眸仰望苍穹,故名。《元和郡县志》记载:天目山“有两峰,峰顶各一池,左右相称,名曰天目。”风水上的价值可概括为:龙飞凤舞俯控吴越,狮蹲象立威镇东南。 

据《湖州市志》,湖州山地走向由天目山脉构成,西起浙皖边境的百丈峰,经西天目山和东天目山至境内分成两支,继续依西南向东北之走向,在安吉县境内天始向东西两侧延伸。东支从龙王山起,经千亩田、仰天坪、赤头扬、莫干山塔山、大岗山至弁山,经云峰顶向东北倾入太湖。 

莫干山东西横亘15公里,南北纵贯12.5公里,方圆100多公里。相传春秋时期,吴王阖闾曾派干将和他的妻子莫邪铸剑于此,因而得名。主峰五指山,海拔742米,是陈氏祖坟少祖山。 

五指山东北行约10多公里,一脉径直东出,穿越梅峰镇,跌断重起海拔403米的高山,又为陈氏少祖山。然后南北两翼向东开张,经青山,过东苕溪,止于东林山。这条渡河后于平原田野中若隐若现的龙脉,正是结作陈氏祖坟的真龙大脉。 

东林山,又名狮子山、锦峰山,由三座紧临相连的小山包构成,突起于菰薄溪泊之中,三峰鼎峙,中峰为高,四周碧水环流。主峰海拔75.31米,西峰71.21米,西北又有绣球山,风水上又称“狮子滚绣球”。 

 

狮子戏球 

东林山奇秀无比,故自古以来备受关注,引无数文人骚客折腰于此。 

东林人沈伦1387年撰“东林山记”曰:一水环涵,周行不过数里,上插浮图,下建塔院,风景四围空阔无际,胜概于此为多。夫东林亦吴兴之胜地,而贝锦实东林之名山。 

明嘉靖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刑部尚书顾应祥描述道:其东北巍然而高者,曰长超山;西北则金盖山、横山、感山、菁山,若拱若揖,障于下流,俯视平原,沃野万顷。并题诗赞曰:“锦峰西下此亭开,特立缥缈之层台,天目诸山一览尽,苕溪百里相萦回。” 

罗隐《钤记》曰:“官泽水长流,东林滚绣球,菁山如走马,代代出公侯。” 

沈伦、顾应祥深情介绍了东林山及其相关的形胜,相比起来,还是罗隐的赞语言简意赅,更具风水内涵一些。 

“菁山”,现称青山。古人对天目山奔跃而来,经青山呈走马状逶迤而至东林山的龙脉走势,还是十分清楚的。灵秀无比的狮子山,作了一次完美亮相,给这支龙脉画上最后的句号。 

由青山跌断而过的龙脉,10公里距离内,南有龙山,北有金鸡山东出之脉连绵护送,的确有一股公侯之气。 

道其有“公侯之气”,所言非虚。事实上,由青山过渡的龙脉,不但具走马之形,还有盖星中少有的官星天盖,旁有护从诸山簇集。前人所许之公侯,实不为过。 

 

官星天盖 

陈氏祖坟父母山,正是东苕溪西部侧身耸立的官星天盖。遇苕溪深切,龙脉潜行平洋,东约5公里,缓缓重起狮子山。此后再无山地,沃野百里,一望无际。平原三峰狮子山,一枝独秀。 

官星天盖出身,为官必高贵。平洋中耸起狮子山,清晰放射出龙脉结作的信号。毫无疑问,狮子山作为这支龙脉的尽头之山,龙气聚钟,加上碧水环绕,气象非凡,此间必有真龙大结。 

按《葬书》言,独山不可葬。狮子山三峰并峙,似自成一局,不可言独山。但若论大结作,则又非西连天目山之脉不可。茫茫平野之中,哪里才是龙穴所在呢? 

找到这一答案,首先必须弄清狮子山的作用。狮子山究竟有什么风水价值呢? 

尽头之山并无龙脉至贵正穴,有时恰恰是余曜派生的次要之穴或根本无穴,这种例子在风水实践中比比皆是。平原中独立突起、不具大结作之形的狮子山,正是这样。言其无穴恐过于绝对,但本身欠缺开挣展势,有结作亦小的狮子山,非龙脉正穴则是确凿无疑的。 

狮子山虽不一定作穴,但却可以为旁侍朝对。实际上,狮子山成了众人之砂,为它处所用。何处主使?东面渺茫无脉不必着眼,惟西面莫属。 

距狮子山西北仅两里之遥的泽河,看来符合这一条件。与大名鼎鼎、明丽照人的东林山相比,处在青山与东林山之间的泽河,显得寂寞冷清许多。盖因其地势不高,不张不扬,故而难引起人们足够注意。但这种表面上的平淡与低调并不说明其风水地位比三峰耸秀的狮子山逊色,而恰恰相反。 

清嘉庆《东林山志》卷三“形胜志”记曰:“泽河,在山(指东林山--笔者注)西。平远漾之水逆流西注,官泽诸水东注,蓄聚于此,陈氏世居其上。”陈氏卜居的,正是泽河。不仅如此,还把墓地选定在位居高处的坡顶上。 

泽河是河,亦非河。说其是河,以前确有一条名“泽河”的河;道其非河,是因为东林镇西面这处隆起的丘岗上,住满了人家,地名就叫泽河。青山东南、狮子山西北,陈氏祖坟所在的这块占地数百平方米不起眼的小土丘,实际上是一座倒地金星,一枚眠体金印,微微隆起,贵重无比。陈氏祖坟选定的位置,就在这枚圆弧形金印的南端,居中面南至尊大拜。 

官星天盖,天目一狮。泽河地处江南水乡,周边遍布水网稻田。从龙行方向看,先有陈氏祖坟,后为狮子山。陈氏祖先离开风光无限的狮子山,于青山、狮子山之间择地卜居迁葬,体现了过人的堪舆眼力。 

绵绵小丘上的陈氏祖坟,究竟蕴涵着什么风水奥妙?                 

  陈立夫家族三代人命运

  ——专访陈其美之孙、陈立夫堂侄陈泽祯

  虽目前在北京经营面包小店,但作为“蒋宋孔陈四大家族”陈家后人,陈泽祯记忆中的三代家事似乎与政治、时代有扯不断的关联,在他看来,辛亥革命元勋、祖父陈其美是个活在很高境界的人;自己是老式国民党员;“纬国叔”则是“很念旧情的人”

  文|《小康》记者 张旭  摄影|薛涛

  陈泽祯背后的墙上,挂着他与连战等国民党大员的合影。

  “门神!”陈泽祯指着照片说,“这东西避邪!”

  当初刚到北京开面包店的时候,陈泽祯似乎觉得“没少受欺负”。后来,一位深谙公关之道的大陆朋友给陈泽祯支招,让他把这些照片挂在店里。

  奏效。

  “不过,我和现在台湾的国民党不一样,我是真正的、老式的国民党员。”陈泽祯说,“真正的国民党应该为国家和民族奋斗!”

  身为辛亥革命元勋陈其美之孙、台湾“交通银行”前副总裁陈惠夫之子,以及国民党元老陈果夫、陈立夫的堂侄,陈泽祯觉得,他有这样的信念或许与祖辈、父辈那些人物的影响有关。

  因为这样的信念,1991年,不满李登辉“台独”行径的陈泽祯愤然辞去了台湾《联合报》驻日本特派员的工作,举家迁往美国并改行经营面包店。2002年,陈泽祯又把面包店分号开到了北京,在这之前,他曾告诉两个女儿,“以后不要再把台湾当家乡,你们的家乡是浙江湖州。”

  有人说,陈泽祯的性情颇似祖父陈其美;如此性情的陈泽祯说,“我巴不得人家这样说!”

  “砖头一定要平拍!”

  1946年陈泽祯出生的时候,陈其美已经过世三十年,虽然从没见过祖父,但陈泽祯坚信,陈其美是个活在很高境界中的人。

  至少,陈其美应算是中国近代史上很重要的人,重要到生前曾把蒋介石、陈果夫、陈立夫、张群、何应钦等人领入政界,去世后又被孙中山悼为“失我长城”。

  因为坚定地拥护孙中山并倡导民主共和,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陈其美一直是袁世凯追杀的主要目标。然而陈其美非但不惧,反倒对买其性命的巨额赏金发生了兴趣。陈泽祯听长辈们说,为了筹集革命经费,陈其美曾鼓动身边人向袁世凯密告他的住处,以此获得赏金。陈其美的行动安排是,同志们负责骗钱,陈其美想办法逃跑。但是,没人对这样的安排感兴趣。后来,陈其美找到了身边的蒋介石。蒋介石问陈其美,要是做了这样的事,那他将来该如何在同志中做人。陈其美说可以写个证明给蒋介石,讲清一切都是陈其美的主意。蒋介石听后还是摇头,骗取赏金的计划这才被放弃。

  陈泽祯把陈其美那种“很高的境界”解释为“无私”和“以党业国业为重”,而且,他以为陈其美最终就死于这样的境界。“还是因为革命缺钱”,陈泽祯说,“袁世凯买通的刺客说看中了一处矿产,如果陈其美帮忙买下来,可以把这个矿的一部分股份分给中华革命党。结果在1916年5月18日约好面谈的那天,陈其美被他们在上海刺杀了。”

  何应钦的女儿何丽珠曾在担任“驻日总领事”时,对其部属说,陈家这祖孙二人是“隔代遗传”。陈泽祯说如此评价他不敢当,不过,若是因为陈其美有那份血性,从事革命,那他和祖父倒确实有点像。

  “我从小就混太保,当时的大人们都认为我们是不良少年。”陈泽祯说,虽然自以为是在行侠仗义,但父亲陈惠夫却是对他非常痛恨,强调:“我已经对不起我的父亲了,我绝不能容忍我的儿子再对不起我的父亲”,以至曾骂他是“活死人”。“可是我直到如今都不觉得小时候错过,起码因为我们自以为那是在替天行道啊。”

  少年陈泽祯的“替天行道”,其实就是以暴制恶。

  在建国中学读书的时候,陈泽祯发现有位训导主任“经常仗势欺人,很可恶”,因此决定给他一点“提示”。这位主任家住一条死巷里,而且出门必乘三轮车。一天晚上,陈泽祯故意穿着校服守在小巷尽头,待训导主任的三轮车进入小巷时,陈泽祯蹬起自行车迎面驶去。二马一错镫的瞬间,一块方砖从陈泽祯手中径直飞向三轮车篷里,激起的惨叫声直到陈泽祯走出很远后仍未停。陈泽祯解释说,他当时知道,砖头一定要平拍,否则棱角打在头上会死人。

  类似的事多了,对儿子失望至极的陈惠夫最终决定,送陈泽祯到远离台湾的地方去读书,于是在23岁那年,陈泽祯到了日本。

  虽然后来考进了早稻田大学法律系,但陈泽祯的善恶观却并没因此改变。有一次,陈泽祯放暑假回台湾,晚上开车经过一条街时,正遇警察取缔路边摊。见警车开到,小贩们卷起包袱就跑,只有一个老太太因为动作迟慢未能逃脱。当时有个警察态度横蛮地蹲在行车道边抢拾老太太散落的东西,陈泽祯见状火起,一脚油门便向那个警察撞去。好在警察只是摔了个跟头,但陈泽祯当晚却差点被陈惠夫骂死。“我是学法律的,当然知道这样不对”,陈泽祯说,“可我就是见不得柿子专拣软的捏!武力恶用便是暴力,我不过是在以暴禁暴。”

  台湾的慈济公德会曾几次劝陈泽祯加入他们的行列,但都被陈泽祯婉拒。陈泽祯说,慈济会的工作让他好感动,不过在他看来,除恶比积善更重要。原因是,“除恶比积善难得多,疏忽一点就可能变成更大的恶!”

  不过几年大学读下来,陈泽祯也并非完全没变。“以前感到生气的事,现在还是会生气。只不过以前是用拳头解决问题,后来方法上稍为成熟点而已。”陈泽祯的“成熟方法”就是写文章——从早稻田拿到法学硕士学位后,陈泽祯成了台湾《联合报》驻日本特派员,而且一干就是十二年。

  “老蒋说,忠臣出于孝子之门!”

  在陈泽祯的文章里,蒋介石与蒋经国大多被给予正面评价。“老蒋从来不准任何人主张两个中国,即使是在很多国家和台湾断交的时候,这是很了不起的”,陈泽祯说,“如果小蒋能多活十年,那么我们现在担心的事也会少很多。”

  不过要是论起私人行仪,陈泽祯却觉蒋经国“有一些事也确实不对”。

  其实,蒋介石算是个知恩念旧的人。据陈泽祯回忆,国民党退居台湾后,每年正月初一的早上,蒋介石都会来陈家给盟兄陈其美的夫人姚文英拜年。有一年,姚文英在和蒋介石寒暄时,流露出陈惠夫夫人对其照顾不周的意思。结果陈惠夫没过几天就接到“总统官邸”的电话,要其立即前来面见“总统”。

  不明就里的陈惠夫急忙赶往蒋介石的办公室,没想到刚一见面,蒋介石便挥起拐杖,朝陈惠夫的脖子上狠狠打去。陈惠夫一头雾水,只得原地立正。片刻沉默之后,蒋介石对陈惠夫说,“忠臣出于孝子之门!你不孝,滚出去!”

  没过多久,蒋介石派人把姚文英从陈家接了出来,来人临走时告诉陈惠夫,“老先生说你不好好养你的妈妈,他来养他的大嫂!”

  陈泽祯说,当时蒋介石让蒋经国负责此事,蒋经国就在台北青田街为姚文英准备了一个院子,而且还专门雇了位护士照顾她的起居。有天晚上,姚文英有事要找护士,但那位护士睡得太沉没有听到,于是姚文英自己走出了房间。由于腿脚不灵便,加之当夜天降大雨,结果姚文英刚到院子里就摔倒了,次日清晨护士发现时,躺在雨地里的姚文英早已昏迷不醒。

  护士急忙联系救护车,并且向台大医院的院长说明了情况。“这时候院长并没有通知我父亲,而是把电话打到了蒋经国那里”,陈泽祯回忆道,“问题是,蒋经国也没有通知我父亲,直到那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他才给我父亲打电话”。

  陈惠夫闻讯赶紧去了医院,未料方进医院大门,正遇蒋介石从里面走出来。“老蒋已经看过我祖母了,见我父亲这时候才来,老蒋又是一肚子气”,陈泽祯认为,这是蒋经国特意安排的,“为的是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陈家父子虽与蒋经国不睦,但与蒋纬国却感情颇深。陈泽祯说,“我从不和蒋经国说话,但是特别喜欢纬国叔,他从来不摆架子。”每次从日本回台湾时,陈泽祯照例都要和蒋纬国吃饭。有时陈惠夫在场,陈泽祯有些话觉得碍口,总是要找时间与蒋纬国单聊,以至蒋纬国每每解释“惠夫哥,别生气,儿子虽然是你的,但有些话对我这个叔叔还是比较方便说”。

  其实,蒋纬国有些心里话也只对陈惠夫说。蒋纬国曾经向陈惠夫吐苦水,“我那老哥快把我整死了。”

  陈泽祯叙述说,有一次,蒋介石打电话要蒋纬国回家吃晚饭。当时蒋纬国正在台湾南部视察,接到电话后便急忙搭乘军用机赶回了台北。

  蒋纬国到家的时候,蒋介石、宋美龄、蒋经国以及蒋孝文(蒋经国长子)的太太已经围坐在桌旁。当时宋美龄问蒋纬国,“听说台湾南部能听到大陆的广播,你刚从那边回来,有没有这事?”蒋纬国直率地回答,“何止南部,现在整个台湾沿海都能听到!”话至此时,蒋孝文的太太突然暗中踢了蒋纬国一脚,蒋纬国随即发现,蒋经国正怒目瞪着他。后来蒋纬国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宋美龄也就此事问过蒋经国,而负责政战工作的蒋经国的回答是,他已增强了电波干扰,大陆的广播已经听不到了!

  与心机极重的蒋经国相比,善露真情的蒋纬国确显城府不足,但陈泽祯觉得这正是蒋纬国的魅力所在。

  陈泽祯记得蒋纬国曾做过一件令他非常感动的事。陈果夫的太太朱明过世后,陈家人曾在善导寺安排公祭。为表自谦,陈家特意撤去了所有蒲团,以示来宾鞠躬致意即可。当天中午,蒋纬国着军装来到灵堂。并且直趋果夫太太的照片前,毫无犹豫,直接在水泥地上跪倒,接着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他是三星上将,‘总统’的儿子,‘行政院长’的弟弟,谁敢去拉他?”陈泽祯感慨道,可是老一辈的人都明白,当年北伐时,蒋介石曾把蒋经国和蒋纬国寄养在陈果夫家,朱明以长嫂身份,待蒋家兄弟其实犹如母亲之待儿女,慈严兼并。

  “纬国叔一生真诚感人的事太多了”,陈泽祯说。

  “他是谁的天皇陛下?!”

  与蒋陈两家的点点滴滴相比,更令陈泽祯关注的其实是政治大事。

  工作之后,陈泽祯在日本媒体圈中声望日隆,台湾“外交界”甚至因此流传一句话:如果台湾派到日本的官员不能和陈泽祯搞好关系,那他在日本就别想混。

  曾任台湾“亚东关系协会”驻日代表的马纪壮便是没能混下去的一个。

  1988年7、8月间,身患十二指肠癌的昭和天皇裕仁开始便血。据陈泽祯回忆,当时日本媒体对此事极为关注,新闻几乎每天都要报道天皇的便血量,自卫队中的身强体健者则不断被拉去献血。

  9月中旬的一天,马纪壮给台湾在日本的各公、私营企业、团体发去一份公文。陈泽祯清楚地记得,马纪壮在这份公文中说,“天皇陛下御体微恙,日本全国陷于一片悲伤气氛之中”。因此,通令台湾在日的所有机构即日起停止宴饮活动;如果必须举行,则应注意,在宴会中不得有举杯表示祝贺的言辞和行动。10月10日本是“中华民国”的“国庆日”,事实上,这份公文的结尾处,还宣布了取消当年在日的“国庆”活动。

  读信之后,陈泽祯无名火起,他随即打电话质问马纪壮,“他是谁的天皇陛下?!日本天皇生病,把我们的‘国庆’活动取消奇不奇怪?!”“没有两个中国的意思”,陈泽祯说,“他用热脸去贴日本右派的冷屁股,我就觉得有损中国人的尊严!”

  马纪壮最终被陈泽祯的一篇题为:《日本天皇,非吾陛下,驻日代表,忘了我是谁》文章“干掉了”。后来,国民党大佬杭立武到日本时,还专门劝陈泽祯“不要把朋友逼成敌人”。陈泽祯指着杭立武的鼻子问,“谁对你讲日本军国主义份子是我们的朋友?”

  1990年,“亚东关系协会”驻日代表改由蒋经国的次子蒋孝武担任。陈泽祯说,“因为他是老蒋的孙子,所以开始时在感情上我支持他,可是这个人不上道。”

  就在蒋孝武赴日履新两个月后,为了在“总统选举”中支持李登辉,蒋孝武奉召又赶回台湾,而且还在记者面前骂了李登辉的竞争对手蒋纬国。再次回到日本后,蒋孝武约陈泽祯见面。他告诉陈泽祯,此次回台湾,李总统如何云云,陈泽祯立时要求蒋孝武住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讲话”,陈泽祯当时质问蒋孝武,“如果是驻日代表,那你不配,你大可以开记者招待会,我自会度量有无出席的价值。但如果是蒋家第三代对陈家第三代,那你就别对我称什么李总统,太恶心。而且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叔叔只是个可欺的孤家老人,他后面还有我,你算老几?老实告诉你,抛开什么丰功伟业,什么权势官位不论,你们蒋家三代里,作为一个‘人’,最伟大的就是你这个叔叔,我不学你背后下刀子,现在告诉你,从今开始,我们全面开战,你尽可能放手对付我,而我这辈子不把你干到尝尽世态炎凉,真正后悔了对不起你这位叔叔为止,绝不会停止。”

  从那之后,蒋孝武召集的会上,陈泽祯再没出现过。一年之后,蒋孝武在陈泽祯公开两篇攻击文章之后郁郁离职,陈泽祯则因李登辉主政台湾而辞去特派员工作,举家赴美。

  如今,已经试着定居北京的陈泽祯说,他正体会着从蒋纬国那里领悟到的一种人生境界——佯狂玩世。

  心装大事的佯狂玩世。 “四大家族”中陈立夫的晚年:养鸡破产后卖皮蛋














本文摘自:《南方都市报》2011年04月19日B20版,作者:叶兆言,原题:《陈立夫(下):养鸡生涯》

1925年他刚从美国回来,绝不想到黄埔会闹出那么大动静。陈立夫也就是一个校长秘书,一个英文好的书生。他绝不会想到操场上练操的那些学生,很快叱咤风云,成为国共两党的军界领袖,更不会想到,自己追随的蒋校长,不过两三年,俨然成为国家元首。

黄埔以一个军事学校创造的时间奇迹,后世不可复制。水涨船高,陈立夫的个人事业也随着辉煌,远非一名普通工程师所能达到。黄埔是个金矿,他很快盆满钵满。

二十九岁,陈立夫成为中央党部的秘书长,这是国民党历史上最年轻的秘书长。两年后,又成为最年轻的中央组织部部长。蒋家天下陈家党,他成为著名的党棍,中统的大特务头子,收拾共产党很有一套,为蒋介石的一党天下鞠躬尽瘁。政治总是有点肮脏,他出过歪点子,夹带了不少私货,也得罪了很多人。

根据陈立夫自己的回忆,蒋介石动辄喜欢娘希匹,当年跟着蒋干的时候,曾要求他不许骂人,蒋还真的就没骂过陈。对这一说法,我不太相信,打亲骂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轮得上骂。事实上谁都知道,蒋后来很不喜欢二陈,兵败台湾后,对他们兄弟相当冷淡,将国民党的失败怪罪于党务,二陈成了替罪羊。

1951年,失意的陈立夫去了美国,他五十一岁,早年学的专业丢了,想来想去,只能靠养鸡过活,在新泽西当陶渊明。大陆人能记住的,还是追随蒋介石的那段从政历史,其实这只是他人生的四分之一。

养鸡事业并不成功,不至于穷困潦倒,基本上也就一个在美国苟活的普通老百姓。养了十年鸡,没赚到钱,最后还是破产。为糊口还做过食品生意,松花蛋湖州粽子年糕虾仁蛋炒饭,什么好卖就做什么,有一段时间,“陈立夫牌”的皮蛋和辣酱,在华人圈子里还有小名气。相对于玩政治的糟糕,经济上的拮据,勉强自给自足,反倒洗干净贪污嫌疑,很多人都相信他藏匿了巨款。

1969年,陈立夫又一次回到台湾,安心养老。他在美国的遭遇,很像“文革”中下放的大陆老干部。白云苍狗,撇开意识形态的冲突不谈,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上世纪风云人物,不管你腕多大,在官场上沉浮,唯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 

四大家族结局:陈果夫贫困而死

蒋介石与陈立夫陈果夫兄弟

  ●“蒋家天下陈家党”,陈果夫把持国民党党务,列“四大家族”之中。还身兼“教育家”、“理财专家”、“美食家”、“杂家大师”几种角色,可谓全矣

  陈果夫,名祖焘,字果夫,1892年10月9日生于浙江吴兴。因其叔父陈其美与蒋介石的特殊关系,深得蒋介石的信任。 1924年第一次国共合作实现后,孙中山在广州创办黄埔军校,任命蒋介石为校长。

  这年秋天,正在上海养病的陈果夫收到蒋介石派人从广州送来的一封信,要他在上海采购军校学生制服及其他军需用品器械等。因为当时广东的东西很贵,若在上海采购,加上运费,也比在广州买便宜五分之一至三分之一。

  陈果夫采购的第一批东西是五百套呢制服、帽子、皮鞋及其他皮件。因为是军服,在交海关检验时被全部扣留。陈果夫十分着急,经多方奔走,请虞洽卿等人从中帮忙疏通,总算把被扣的大部分东西拿了回来,但皮带、枪带和刀鞘三样东西被海关充公。虽然军服等已发还,但海关禁止外运。经多方打听,陈果夫探得上海有一家货运公司,专替顾客逃关漏税,包运货物,且运费便宜,于是将货物交这家公司托运。几天之后,广州来电说货物已如期到达。

  后来,黄埔军校所用的大部分军服皮件等都在上海订制,然后交付那家货运公司托运,未出过什么问题。

  不久,蒋介石又转给陈果夫一张孙中山的委任状,委任他为募兵委员,负责招兵工作。陈果夫先后在江、浙、皖三省招募4000多人,作为第一、二团教导队新兵。同时,蒋介石又任命陈果夫担任黄埔军校在上海的招生委员,负责在上海的招生工作。

  黄埔军校初创时,只有二三匹马,发动东征时急需马匹,蒋介石又拍电报到上海,要陈果夫设法买马。正巧上海跑马厅有一部分马,因不善奔跑正在廉价出售,而这种马正适合于军用。陈果夫通过朋友介绍结识了一位识马的人,在这人的帮助下选购了一批马,又费了不少周折,终于将这批马装运到广州。在国民革命运动中,陈果夫是出了力的,这也难怪蒋介石日后重用他。

  1926年1月,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陈果夫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

  陈果夫一走马上任,就担当了助蒋反共的角色。他首先从谭平山等人手中夺取了主持中央党部的权力,把在中央党部工作的共产党员大批撤换,以自己的亲信接任。中央组织部大权稳操在手之后,又开始向各级党部开刀。陈果夫以视察和指导工作为名,把组织部内的顽固反共分子陆续派往赣、浙、沪、滇、黔等各地党部,传达反共旨意;同时电令湘、鄂、皖、苏来人到广州面授机宜,策动反共分子夺权。

  1927年4月2日,陈果夫伙同吴稚晖等人提出所谓的“弹劾”共产党案,要求对各地共产党“出以非常之处置,护救非常之巨祸”,为蒋介石进行反革命活动制造舆论。4月9日,陈果夫又与吴稚晖等人联名,以中央监察委员会名义发表《护党救国通电》,对共产党大肆攻击,为蒋介石叛变革命作最后的政治准备。4月12日,蒋介石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反革命政变,血腥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

  蒋家王朝建立之初,蒋介石为实现其独裁统治,在以武力同新老军阀于战场上厮杀的同时,与国民党内其他政治派系还展开了“正统”之争,这主要是通过陈氏兄弟操纵国民党组织大权来完成的。

  1927年8月,蒋介石采取以退为进策略,宣布下野。陈果夫、陈立夫联合戴季陶等人,在上海滩成立“中央俱乐部”,纠集拥蒋势力,准备迎蒋上台。

  1928年1月,蒋介石重新上台,重掌国民党军政大权,中央组织部又落到陈果夫手中。陈果夫立即着手继四一二之后的进一步清党,对非蒋势力进行从中央到地方的大清洗,除在

  组织部内安插亲信外,又以选派各地党务指导委员为手段,把势力渗透到各省市党部及国民党的最基层组织。

  1929年3月,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会议在陈氏兄弟的控制下,运用圈定和指派代表的手段,使蒋派势力在选举中取得绝对优势。蒋介石连任组织部长,陈果夫任组织部副部长,陈立夫任中央秘书处秘书长,使中央组织部得到最高幕僚长的呼应和协助。通过“三全”,陈氏兄弟把国民党成功地改造为清一色的“蒋家党”(也可说是“陈家党”),到此,

  蒋派把持国民党中央、控制各省市党部已成定局。

  从1929年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到1949年蒋家王朝在大陆统治的崩溃,陈氏兄弟长年经营国民党人事要害部门,20年稳坐权力峰巅。他们利用职权之便,提拔、培植了一大批人,而这些人又层层网罗追随者,形成以二陈为中心的一股政治力量,这就是CC系。关于CC的由来有两种说法:其一,“中央俱乐部”英文译为“CentralClub”,简称CC;其二,陈字的汉语拼音“Chen”以“C”打头,故以CC代表陈果夫、陈立夫,以陈氏兄弟为首的派系就称CC系。陈氏兄弟否认CC这个组织,陈果夫曾说:“以我的性格,是不会用外国字来组织自己团体的。”然而,以二陈为中心的政治势力的存在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1931年6月,陈果夫因肺病日益严重,辞去中央组织部代部长,党权移交给其弟陈立夫。陈立夫和CC系一向把陈果夫看作精神领袖,凡事看他的眼色行事。陈果夫还通过陈立夫,操纵着国民党两大特务机构之一——中统。此外,在陈果夫的指挥棒下,CC系势力还渗透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CC系内藏龙卧虎,曾在国民党党务、组织、宣传、文教、特工系统里任过要职的CC骨干有张道藩、谷正纲、萧铮、胡健中、程天放、余井塘、洪兰友、高信、黄少谷等许多人。与政学系在行政部门、孔宋系在财政及外交部门、黄埔系在军事部门一样,CC系牢牢地掌握着国民党党务部门,成为蒋介石统治的四大支柱之一。当时,社会上有“蒋家天下陈家党,孔宋两家管钱袋”之说。1931年12月28日,陈果夫在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上被推任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

  1933年10月,陈果夫出任江苏省政府主席。江苏是江浙财团的基地,更是蒋介石统治的中心腹地。陈果夫到镇江就任后,“首先面临的是用人问题”,为此他提出一整套用人方针,大量任用CC 系的人。他强化江苏警察制度,在一部分地区实行“警管区制”,并推行“壮丁训练”,组织保安团队,自任省保安司令。他在江苏实施保甲制度,清查户口,强化法西斯统治,并搜捕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他在江苏推行其“教育改革”,开办职业学校和“女子生活学校”、“医政学院”。他在任内力主禁烟,但对娼妓却较为宽容,认为“娼妓在不能根本解决以前,既无法使之不存在,与其名禁而实不禁,不如管制的开放,对社会道德、民族健康乃至于娼妓本身的痛苦,倒要好些。”致使娼妓在江苏完全公开合法地存在。

  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清官形象,陈果夫在江苏处分了4个贪污有据的县长,其中一个是他的亲戚。陈果夫在省主席任内曾干过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1936年9月,他向何应钦等建议:“委座生日,最好发动由各方面捐献飞机,作为寿礼,可固国防。”当时全国各种各样的“捐款”高达1200多万元,陈果夫主政的江苏省即“捐献”飞机9架,连小学生、童子军都在“捐钱”之列。在蒋介石50大寿时,溪口上空曾飞来10多架飞机,回绕着作表演,排成一个“寿”字,当时哄传远近。

  国民党上层人士称陈果夫为“标准党人,是北伐到台前的中心人物”。然而,陈果夫虽无

  专业,但涉猎学科颇多,因此,除扮演“党人”这一“主要角色”外,陈果夫还有其他几个“业余角色”:其一为“教育家”,其二为“理财专家”,其三为“美食家”,其四为“杂家大师”。可谓全矣。

  ●为了给蒋经国接班扫清道路,“二陈”去台后即被蒋介石开刀,要陈果夫等人承担在大陆失败的责任。国民党改造委员会成立,陈果夫连委员职务都没有捞到

  1948年12月6日,国民党统治在大陆覆灭前夕,身体已非常糟糕的陈果夫捷足先登,乘“中兴轮”离开上海到台湾,于7日深夜抵达基隆港,并当夜赶到台中双十路八号定居。陈果夫到台湾后,喘息方定,就开始尝到重权尽失的滋味。

  1949年冬,蒋介石仓皇逃离大陆。一到台湾,蒋介石便看中了日月潭。他轻车简从,率全家人住进了日月潭畔的涵碧楼。

  要想在台湾站住脚,一定要整治国民党。蒋介石苦思冥想,通盘考虑了整治方案。最后他决定,对国民党进行彻底改造。

  长期以来,国民党从中央到基层的各地方党部,都为CC系所控制,在国民党内早就有“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

  CC系人马在国民党内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不清除CC系,改造运动就无从谈起。

  为了逼迫CC系把持的中央党部就范,1950年6月起,凡是中央党部送呈的文件,蒋介石都退回不阅。国民党中央常委几次开会,他也拒不参加。后来,中常委中有人提出,“总裁”拒不出席中常会,全体中常委应自动辞职,以便让“总裁”放手实施改造。

  国民党中常会采纳了这个建议,并请于右任、居正、邹鲁三位元老晋见蒋介石,请他“宣示”改造方针。

  这天,蒋介石让人打电话通知陈果夫、陈立夫,请他们次日到办公室面谈。陈果夫到台湾后,身体一直有病,不能正常上班,接到蒋介石的电话,他便与陈立夫商议。兄弟俩都觉得此时蒋介石找他们去没有什么好事,便决定陈果夫以身体有病为由回避,由陈立夫先去探探虚实,看蒋介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陈立夫按时来到蒋介石的办公室。 “报告总裁,果夫来台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咳嗽得厉害,他怕传染给您,特向您请假。总裁有什么指示,我回去向他转告。”一见到蒋介石,陈立夫就向他解释陈果夫没有来的原因。“哦,果夫以前都有咳嗽的毛病,现在怎么又厉害了呢?”

  蒋介石表示对他的关心。 蒋介石从陈果夫的身体,谈到了他对国民党所做的贡献。

  接着,又谈到了自己准备进行的国民党改造运动的一些设想,谈着谈着,蒋介石突然问道:“立夫,你对我党的这次改造运动,有何高见?你说,大陆失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应该由谁来承担责任?”

  陈立夫察言观色,一听就知道蒋介石的用意所在,连忙说:“总裁,大陆失败,党、政、军三方面都应该有人出面承担责任。

  党的方面,果夫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责任应该由我们承担。所以,我觉得果夫和我都不宜参加此次党的改造,退下来为好。”

  陈立夫说完这番话后,还存有一线希望,有可能蒋介石对他们兄弟俩挽留一番呢。哪知蒋介石听后,“嗯”了一下,就再不作声。陈立夫知道大势已去。他见蒋介石不言语,便起身告辞。回来后,陈立夫将这次谈话内容转告了陈果夫。陈果夫听罢,在病榻上长叹一声,半天没有说话。

  1950年7月中旬,蒋介石下令免去陈果夫“中央财务委员会主任”职务,裁撤“中央合作金库”(陈果夫任理事长),裁撤“中国农民银行”(陈果夫任董事长)办事机构,保留名义,从而一举削去CC系三大经济支柱。7月26日,蒋介石宣布“中央改造委员”和“中央评议委员”名单,陈果夫挂名为“中央评议委员”,仅仅是作为一个安慰而已,陈立夫则榜上无名。8月初,蒋介石下令改组农业教育电影公司(原由陈果夫任董事长),由蒋经国接办,削去了CC的一大舆论阵地。就这样,陈果夫被蒋介石一撸到底,成为无职无权的光杆一人。

  30多年来,陈果夫紧跟蒋介石,出谋划策,积极反共,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

  1950年8月初,陈立夫与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来看望病中的陈果夫。陈立夫全家准备赴美,这次来,既是看望兄长,也是向他辞行。

  陈立夫离开台湾去美国,陈果夫事先知道,而且十分支持。他认为,台湾目前的状况是,相互倾轧,残酷无情,随时都有飞来的横祸。自己病痛缠身,无法远行。可陈立夫年轻,还是走了的好,说不定还有更大打击等着他呢!

  陈果夫心里明白自己身体这么差,弟弟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也许这一次见面,就是永诀了。躺在病床上的陈果夫,也不禁留下了伤感的泪水。

  几十年来,兄弟俩在中国政坛上联手搏杀,屡获成功,他们之间的感情,已非一般手足之情。

  陈立夫决定去美之时,出席了“中国工程师年会”。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台湾公众场所露面。会上,听说陈立夫要去美国,很多人都来相劝,特别是一些CC系分子,拉着陈立夫的手非常动感情地说:“你这一走,不就把我们丢在了台湾。我们愿意跟你继续奋斗!你还是留下来吧!”听着老朋友的话语,陈立夫非常感激,也很难过。离台决心,这时也产生了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蒋介石派人送来了5万美金,说是给他资助的路费。拿着这5万元钱,陈立夫明白了,蒋介石是要他赶快走人。

  眼下,陈立夫就要走了,陈果夫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他靠在病床上,不断地咳嗽与喘气。弟兄俩相对无言,黯然默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缠绵病榻的陈果夫,望着这位曾经跟随自己走上仕宦之途,一同跃居权力峰巅,呼风唤雨,最终却重权失落的胞弟,知道此番别去,便是兄弟间的永诀,心底无尽凄然。吃过晚饭,陈立夫挥泪向哥哥道别,带上夫人和孩子离开了陈家。

  ●陈果夫是比较清廉的,没有积蓄,又患有严重的肺病。在台湾没有钱买药,至贫病而死。死后,蒋介石题:痛失元良

  陈立夫走后,陈果夫的家庭经济也发生了危机。治疗肺结核,需要巨额医疗费,陈果夫既无财产,也没有以前的地位,医疗费都是靠朋友支持,因而用度日窘。这时,陈果夫的身体已每况愈下。早在抗战后期,他的肺就已溃烂,只有在后背穿孔,每天从穿孔处排脓。赴台前夕,病情再度加剧,背后炎症流脓不止。到台湾后,遍请台、港名医会诊,病情暂时得到控制。

  在国民党官僚中,陈果夫算是比较清廉的。除了薪水外,他没有什么额外收入。有一年,农民银行请他题词,他写道:“一文不取谓之清,深思熟虑谓之慎,刻苦耐劳谓之勤,注意时效谓之敏。”所以有人说,在国民党上层,讲求慎、勤、敏的虽不乏其人,而像陈果夫那样“清”的人还真不多见。

  当时,“农民银行”看在老董事长的面子上,曾经借给陈果夫一辆小车,用于治病。后来“农民银行”撤销,车还可以继续用,但汽油得自己解决。有车无油,也是枉然。

  怎样才能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呢,陈果夫思前想后,只好放下架子,给当时台湾“交通银行”行长赵建华写了封信,索取自己作为兼职的车马费。

  赵建华接到信后,连忙将陈果夫的窘况报告了蒋介石。蒋介石与陈果夫毕竟是多年的交情,蒋介石只是在政治上逼陈果夫交出权力,并不想置其于死地,生活上还是应该给予照顾。于是,批给陈果夫5000银元作为医疗费。另外,又特批了一笔费用,作为陈果夫日常的生活补助。有了这笔钱,陈果夫才解脱了经济危机。

  这年的9月,陈果夫病情加重。他咯血不止,用什么药都没有多大作用。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病情才被控制住。10月5日,是陈果夫59岁的生日,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俩专程前往医院看望陈果夫。蒋氏父子的到来,使得陈果夫大出意外。

  蒋介石关心地说:“果夫,我一直都很忙,没来看你。你目前身体恢复得怎样,是用西医还是用中医治疗?”陈果夫回答说:“医生说,目前先西药,等症状控制住时,再用中药补身体。”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向蒋报告了陈果夫的病情。

  蒋介石“嗯”了一声,便嘱咐道:“果夫啊,你安心养病吧,其他的事情就不去想了。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告诉我。”“谢谢‘总统’的关心,我很快就会好的。”蒋介石父子坐了十几分钟,便离开了医院。

  为了方便治病,1951年1月,陈果夫由台中迁往台北,住在台北青田街一幢公寓楼里。

  台北医疗条件比台中好,看病拿药都很方便。但陈果夫住在这里却很不习惯。在台中,陈果夫情绪不好,还敢找朋友发发牢骚,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在台北他就不敢了。这里,蒋介石的耳目太多,稍有不慎,马上就会反馈到蒋介石那里去。所以住在台北,陈果夫感觉很压抑,心情不好。有一次,一位老朋友从台中来看望陈果夫,当陈果夫谈到自己的苦恼时,那位朋友说:“台中天高……”陈果夫马上接道:“皇帝远。”言毕,两人会心地大笑起来。

  夏天转眼来到了。台北是一个盆地,夏天海风吹不进来,较台中炎热,空气湿度也大。入夏以后,陈果夫的病情加重了。他每天只能起床一个小时,时间稍长就支持不住。整天咳嗽不止,低烧不退,心脏也逐渐衰弱。他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用X光拍照,发现结核菌已侵入右肺,并由右肺侵入血管,由血管侵入脑后。这等于说,陈果夫的病已宣告不治。医生的治疗,只能是延缓他的生命。

  8月28日上午,陈果夫体温骤然升高。下午2点以后,开始昏迷不醒,进入弥留状态。延至4点52分,陈果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脏停止了跳动。这一年,他正好60岁。

  陈果夫生前,曾希望死后能回到故乡浙江吴兴。他写过一首《故乡》诗,字里行间寄托着他浓浓的乡情。然而,涛涛的大海隔断了他的故乡之恋,他再也不能回去了。

  陈果夫的死讯,传到台中他父亲陈其业那里。陈其业其时已81岁,老年丧子,其悲痛之情可想而知。他不顾劝阻,从台中赶到台北护丧。看到儿子的遗容,陈老先生放声大哭。远在美国的陈立夫,没有回台湾,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永远的遗憾。按照陈其业的意见,陈立夫长子陈泽安被立为陈果夫的嗣子,主持治丧各项事宜。

  蒋介石得知陈果夫去世的消息后,曾两次到殡仪馆吊唁。望着陈果夫的遗体,蒋介石神色肃穆,露出悲哀之情。他向陈果夫鞠躬,再鞠躬,伤感之情溢于言表。回去的路上,蒋介石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他对随从人员说:“果夫还年轻,他不应该这么早就走了啊!”回到办公室,蒋介石提笔写下了“痛失元良”几个大字,作为挽额,派人送到了殡仪馆。陈果夫来台后,蒋介石罢了他的官,对他的政治生命进行毫不留情的扼杀。陈果夫死后,蒋介石又哀痛不已。蒋介石之哀,表现出他的虚伪,也是他拉拢人心的一套把戏。

  陈果夫墓地选在台北市郊观音山右侧的一块山地上,1951年11月4日,陈果夫的灵柩送到了这里。在一阵阵鼓乐声中,棺木缓缓入土。

  陈果夫从此就长眠在这块草木葱茏、四季常青异乡的土地上了。当年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中,宋子文与孔祥熙去了美国,随蒋介石逃往台湾的,唯有陈氏兄弟。此时,陈果夫病殁台北,陈立夫去了美国,二陈一逐一亡。这样的结局,恐怕是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