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语罗马拼音 莫:国军老牌名将薛岳被韩先楚3天撵出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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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的队伍真是神兵正当我十万将士在雷州半岛翻江倒海之时,隔海相望的海口五公祠,国民党海南防卫总司令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薛岳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那是台湾的国民党国防部的指示,明令他“应速加强整编,以现有兵力积极肃清内共,并严密海防,拒止外共入侵”。自年前蒋介石任命他为海南防卫总司令以来,已经几个月了。经过自己苦心孤诣的经营,防卫体系已大体部署就绪。按照“伯陵防线”绘制的巨大地图,就悬挂在他办公桌对面。薛岳踱到地图前,副官迅即将黑色天鹅绒遮幕拉开,展现在他面前的简直就是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啊!

  琼东防区:李玉堂任司令,率第32军的4个师、海南警备第1师、琼北要塞司令部,共计万余人,编为第一路军,担任琼东自木兰港至南部乌石港约340余公里地段的防务。军部驻嘉积。

  琼北防区:李铁军任司令,率第62军的3个师、暂编第13师、教导师,共万余人,编为第二路军,担任琼北自木兰港至林诗港约150余公里地段的防务。军部驻澄迈。

  琼西防区:容有略任司令,率第4军3个师、第64军3个师、海南警备第2师,共万余人,编为第三路军,担任琼西自林诗港起至领头港止的360余公里地段的防务。第4军军部驻那大镇,第64军军部驻加来镇。

  琼南防区:陈骥任司令,率第63军的3个师、海南警备第3师、琼南要塞司令部、防总直属特务团、通信兵团、干部训练团,共万余人,编为第四路军,担任琼南自乌石港起至领头湾西南300余公里地段的防务。军部驻榆林。

  按照薛岳的命令,各防区中抽调5个师为预备队,执行战役机动作战任务。另外,在海口分别成立了海军指挥部、空军指挥部,但海军第3舰队和空军的4个大队统归薛岳本人直接指挥。按照他的命令,海空军的任务是:加强巡逻,封锁琼州海峡。

  薛岳的目光停留在琼西地区。

  那是根据情报判定的冯白驹领导的琼崖纵队的指挥机关主要活动地区。这支活动于五指山区的队伍,历尽艰难,可谓千锤百炼,已经发展到2万余人,约10个团,并控制了全岛约2/3的地区和人口。这是一支植根于琼崖沃土的部队,从干部到战士,生于斯,长于斯,军民一家,亲密无间。他们熟悉地理,掌握民情,从风俗习惯到语言、生活,军民毫无二致。这支部队本来就是拿枪的琼崖百姓。想到这里,蒋介石的“积极肃清内共”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外共”固然是重兵压境,而“内共”却是心腹之患呐。于是,他要通了第64、62军的电话,命令他们在防务部署就绪后,立即向冯白驹部发动进攻。

  从1950年2月起,薛岳为“肃清内共”,牢牢控制海岸线,以10余个团的兵力向琼崖纵队发动攻击,目的是首先将琼纵压迫到五指山区,防止与“外共”里应外合,或至少防止对邓华部的策应。这次围攻,薛岳下令空军配合,以当地游杂武装作为先头部队,实行残酷的烧光、杀光政策。至3月,薛岳部先后向膻县、临高、加来、那大等琼纵活动地区以及新民、澄迈解放区发动进攻,并先后占领了屯昌、南间、黄岭、仁兴、美厚等集镇。

  为“肃清内共”,薛岳亲自圈定黑名单近200人,命令特务、军警按名单所列名字抓人,对被捕的共产党员残酷屠杀,有的砍头,有的装入麻袋、笼内扔到海中。他还搞株连政策。1950年初,海南文昌籍人士林延华、张光琼、符爱春等通电接受中共八项条件,宣布起义,薛岳便将所有文昌籍的林、张、符三姓人士列入审查、迫害范围。

  3月,中共华南分局派香港进步人士谭伯棠潜回海南,以清明节回乡扫墓为名,在临高进行策反活动,事泄被逮捕于海口,22日被枪杀于五公祠。

  薛岳像一只固守孤岛的困兽,似乎感到时日不多,已经杀红眼了。曾于湛江参加张光琼起义的国民党官兵张泰煜等人也不幸落于其手,被他残杀。一时间,便衣特务、军警宪兵出没于街头集市的茶馆、饭铺,盘查行人,搜捕“可疑分子”,琼岛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与其针锋相对的是冯白驹确定的方针。在邓华的统一部署下,琼纵从2月份即展开了迎接渡海登陆部队的准备工作。部队以五指山根据地为依托,积极开展反“清剿”的斗争。他们在地方武装、解放区群众的支持配合下,先后挫败了国民党军8个师的进攻。与此同时,冯白驹以第1、3、5总队和独立团为主力,在地方武装的配合下,进至琼西、琼北地区,在第15兵团确定的登陆地区、国民党重点防御区开展游击战和破袭战,摧毁敌人修筑的防御工事,破坏其交通、通讯设施,牵制薛岳的兵力,打乱其防卫部署。冯白驹还以区党委的名义,指示各解放区党组织,发动民兵、群众,积极筹措粮食,建立后勤保障线,组织担架队,为接迎解放军登陆部队做好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隔海相望的雷州半岛,大规模海上练兵运动更加扎实地开展起来。这两支从黑土地上杀出来的劲旅,惯于陆地作战,而渡海作战是个新课题。为此,两个军以大海为操场,以船为课堂,以船工为教员,苦练航海技术。为了克服晕船,指战员们下海练冲浪,练泅渡,以适应海上生活。为掌握驾船基本方法,大家苦学勤练撑篙、摇橹、划桨、拉帆、掌舵、抛收锚、提放分水板等本领。为了掌握海上作战的战术技术,部队以单船为单位,反复演练上下船、船上工事砌筑、火力配置、射击要领、登陆冲锋等动作。以营或以团为单位,演练多船起渡的组织准备、战斗秩序排列、队形运用、联络方法以及指挥动作等。

  步兵训练的重点和内容,一是上下船的动作、次序和船上的排列,锻炼不晕船,使用救生圈,船上射击,强调沉着冷静;二是强调单船动作,独立作战;三是多船联合演习。对于各种火炮,则是经过充分的研究论证之后,解决了船上架设、准确射击和步炮协同等问题。

  在包宅村海边至今还竖立着一块渡琼作战训练基地的石碑。回首55年前在这片空旷的海滩上人声鼎沸,翻江倒海的热闹景象,使人不禁感叹无比。

  沙滩上,椰林边,红旗猎猎。127师、128师驻地帆樯云动,战士们一大早起来,或单船,或船队,在海上练习十八般武艺。傍晚归来,干部战士成群结队来到渔村,在船上,在房内,走访常年累月和大海打交道的老渔民、老船工,千方百计搜寻《航海手册》和潮汐表等有关资料。军师团营各级指挥所都移到了海边,房屋不够用,就临时搭草棚,首长和战士吃住在一起,同学习,同训练。海上、船上、滩上,处处是课堂,片片是战场,“把陆军变成海军”,“做大海的主人”,战斗口号一浪高过一浪,响彻训练场的每个角落。

  127师379团红5连指导员呼永生说,一个就是解决不会水的问题,一个人搞了4个竹筒子,前边背两个,后边背两个,就晚上下海游水,这是一方面。第二个问题就是晕船问题,晚上下海就坐那个小船上到海里去晃,晃来晃去,不但晕船还吐。

  咱们北方的同志啊,十有八九呕吐,最后吐黄水,吐黄水就拿咸菜疙瘩咬一咬,那也干,每天都练。

  刚开始训练时,100人里有80人头昏呕吐,出一次海生一场病,更有甚者,遇上风暴还会弄得人倒船翻、桅断篷破。为了克服晕船,战士们想出了各种办法,打秋千,转圈,以适应航行颠簸的环境。实践中,大家摸索出了一套防止晕船、沉船的办法:上船前吃饭适量,乘船时沉着冷静,瞄准远处一个相对固定目标看,战士们还自制小帆船模型,摸清楚看风使舵的规律。一旦船漏可用木板、钉子、棉花、木塞进行修补,即使翻船也可借船上物品漂浮,一根3米长的桅杆能浮起8个人,自制的竹筒救生圈也能带人漂上岸。

  聪明的士兵结合陆战经验,还找到了海上攻击敌人的办法。他们发现,风浪中行驶的木船,随浪起落需八九秒钟,中间有三四秒钟的相对稳定时间,只要快速瞄准和击发,眼、脑、手合一,就能准确命中目标。

  127师379团政委单印章说,结合海练,结合提高技术,增强信心,不会用船的会用了,船上射击不准的练几天准了,可以瞄准射击了。

  战士们很快适应了海上作战。

  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后,部队情绪更加高涨,广大官兵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顽强作风,伤病员不肯下船,战士们不愿休息,指挥员更是时刻都在思考,有时吃着饭,也把筷子往碗里一插当帆船,以饭桌为海面,研究起航海队形来。

  经过50天的海上训练,战士们不仅克服了晕船,熟悉了水性,掌握了观测海流风向、划桨、掌舵等海上航行技术,也学会了不少作战本领。就连水上编队、通信联络、抢占滩头阵地等战术问题也迎刃而解了,这种奇迹让船老大们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说:“毛主席的队伍真是神兵!”

  海战史上的奇迹1950年初,除了敌人飞机一些零星的骚扰外,琼州海峡处于大战前令人紧张的寂静中,就在部队加强思想动员,进行海上练兵的节骨眼上,出现了43军128师382团4连用小木船打败敌军舰的战绩,这件事在整个渡海参战部队中掀起波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创造这一辉煌战果的仅是一位副排长和他率领的8名战士。

  副排长名叫鲁湘云。

  2月21日,鲁湘云带领8名战士出海训练,不料到了海上风停了,小船在海上难以行动,他们就在船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拂晓,刮起了强劲的东北风,鲁湘云忙招呼大家扯篷返航。这时战士王金秀突然发现在木船的西南方向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忙喊鲁湘云:排长,你看那是什么家伙?

  鲁湘云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波涛汹涌,只能辨认出是一条船,不像是渔船,会不会是敌舰呢?鲁湘云心里思忖,要是碰上敌舰就糟了。于是他叫大家把军帽摘下来,并叫升篷的战士将船帆落下了一半。小船继续前进,他们很想避开那条船。过了一会儿,那黑乎乎的家伙居然开了过来,果然是一艘敌舰!当时,鲁湘云和他手下的8名战士心中有点紧张,但谈不上恐惧。鲁湘云想,他娘的,木船能不能跟敌人的铁甲舰干呢?他想问大家,可是谁的心里也没数。8名战士的目光都投向了鲁湘云,仿佛在询问他,怎么办,排长?

  鲁湘云咬了咬牙说,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今天豁上了,跟它干!

  于是,战士们从船舱里取出了家伙什,1挺机关枪,4支冲锋枪,3支步枪,还有1个枪榴弹筒。大家心里都明白,敌人的兵舰上有炮,有重机枪,还有坚硬的铁甲。

  敌舰向小木船逼近了,1,000米,500米,400米——猛烈的炮火向小木船轰轰射来,弹片击中了船上的篷绳和锚车,只听哗啦一声船篷掉了下来,把船都压倾斜了,舵也被打坏了一块,小船好像不能动弹了,战士们都傻了眼!

  敌人的气势更加凶猛,高射机枪平射过来,子弹打得海水直翻。但却很难击重小船,因为木船小海浪大,木船在海浪中不停地起伏,好像一个漂浮物,敌舰的火力很难把它打倒!

  鲁湘云可看出了敌人兵舰的弱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咸咸的,骂了一句敌军舰,又对大家说,沉住气,等它开到咱跟前,给它一个措手不及,狠狠地揍它!

  敌人真的以为木船被打坏了,边射击边靠了过来,当敌人离小木船不到150米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射击,炮手离开了炮位,机枪手离开了枪位,得意忘形地站在甲板上,向着鲁湘云他们喊话,共军弟兄们,快投降吧,你们跑不了啦!不投降就要掉进大海里喂鱼虾啦!

  鲁湘云在心里骂,龟儿子,等着瞧吧!

  敌舰越来越近了,可以看清楚舰上有4门炮,2挺高射机枪,敌人有的戴船形帽,有的穿海军服。当官的在舰桥上指手画脚,当兵的则拖拉缆绳,看样子想把小木船拖回去领赏呐。

  3班副操起冲锋枪,说,副排长,打吧!

  鲁湘云挥手制止说,别慌,再靠近些,机枪瞄准指挥台上的那个胖家伙,其余的人瞄准甲板上的人,听我的口令再打!

  军舰离小木船只有50米了,鲁湘云突然怒吼一声:“打!”8个人同时开火,敌舰上的胖军官被一颗子弹穿透了胸膛,当场中弹毙命,甲板上戴船形帽的水兵倒下去一大片!

  敌人遭到突然袭击,纷纷窜进舰舱,铁甲舰调头驶离木船,然后在木船火力射程之外停止射击,打了20分钟炮弹,却效果不佳,木船太小了,一会儿跃上浪头,一会儿跌入浪谷;技艺不精的敌人见大炮打不中,就开足马力,企图撞碎木船。

  鲁湘云识破了敌人的阴谋,对把舵的战士说,敌舰想撞沉我们了,你放机灵点儿,眼睛盯住它,注意把好方向。

  就在舰船快要相撞的一刹那,把舵的战士向右猛力扳舵,军舰擦身而过,还没等鲁湘云喊口令,战士们乘机将手榴弹纷纷投上军舰,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甲板上开出火花,铁甲舰拖着滚滚浓烟朝远处驶去。

  木船打败了军舰,创造了海战史上的奇迹!这一成功的战例,大大增强了以木帆船渡海的信心。铁甲舰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几颗手榴弹就把它打跑了,陆地上的战术在海上也照样管用!

  捷报传来,渡海兵团全军振奋。

  后来,八一电影制片在电影《碧海丹心》里重现了这场战斗场面。

  小木船打败了敌人军舰,他们被命名“英雄船”。鲁湘云还当了电影《碧海丹心》的军事顾问。

  练兵活动中发生的打敌军舰的事迹,对取得海南岛战役的胜利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邓华指示各部队,必须坚决向敌舰展开斗争,只有勇敢地向敌舰进击,才能将敌舰威风打下去。

  经过大规模的战前准备工作,兵团指战员心中都有了底,对于即将迎来的战斗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但是,面对滔滔大海,不少人还是怀疑自己,我们能够以木帆船冲破敌人飞机军舰的海上封锁,渡过海峡吗?

  起渡的关键所在南海风云变化无常,琼州海峡潮起潮落。渡海登岛作战,必须遵循自然规律,时刻研究掌握天上、海上的气象变化,这是渡海作战定下起渡决心的关键。

  为此,兵团前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争中,美军进攻日本侵占的岛屿,开始由于气象海情掌握不准,而吃了亏。兄弟部队对金门岛的渡海进攻,因为对海上潮汐没有掌握好,第二梯队要渡海时,正是退潮,无法起航。雷州半岛和海南岛东部是南海,西部是北部湾,天上的气象变化很不相同,海上的变化也很不同,特别是琼州海峡的天上、海上变化是扑朔迷离,冬季多北风、西北风、东北风;而春季多东北风或有北风,有时有东南风,谷雨后,就是4月20日左右,风向就会变为南风或东南风,间或有东北风,风向是多变的。开春后,雷阵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有时暴风骤雨,有时风平浪静。琼州海峡的海上更怪,雷州半岛这边涨潮,而海南岛那边却是退潮,雷州半岛这边退潮,海南岛北岸则退潮,但这有利于起渡、登陆。海峡30至50公里宽的海面以中线为界,中线以北海水向东流,中线以南海水则向西流;中线以北海水向西流,中线以南海水就向东流。到海岸边乍一看,似乎只是白浪滔天,波涛汹涌,其实海中,海水变化难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海区会发生暗涌或旋涡等等。海峡潮水,农历初一、十五涨大潮,大潮前,约3天左右叫伏流期,这时候海峡海水较平稳、变化不大,海水流速也较小,海峡中线以南海水向东流较少些,向西流较多些,航行中如果发生停风,也便于摇橹或划桨前进。总之,天上、海上的气象、水文情况变化多端,很复杂。如果不把天上、海上的气象以及海情变化搞清楚,并掌握它变化的规律,渡海大军就难以克服与解决航行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老天爷挡不住我军解放海南岛的决心。洪学智亲自组织指导一支气象队伍,从广东省和雷州半岛各县,选派了一些气象专家和气象人员,加强了当地气象台站的工作。兵团和两个军,各师、团挑选一批有知识的干部,再邀请当地一些经验丰富的老船工在雷州半岛各县及南端各港口组织了气象水文组,设置了简单的试风、测潮水和海水流向的设备,并与当地气象站充分协作,具体分析研究、掌握风向、潮汐和水流的规律。每日将测试分析情况报军和兵团前指。这些气象水文组的同志非常勤奋,夜以继日地工作,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两三个月后都成了专家,对海峡天上、海上的气象,风向、潮汐和水流情况了解得很清楚,并从中摸出了它们的规律,及时保证了海上训练的顺利进行,减少或避免了由于天上、海上气象情况的变化而造成的事故损失。

  气象对兵团前指和两个军定下渡海决心,选定起渡时间,海上编队航行及登陆地段的选择,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据老人回忆,兵团与40军、43军,一方面积极准备渡海的各项准备工作,同时积极进行侦察、了解、选择,解决在海南岛哪儿登陆,对我军最为有利的问题。

  要了解海南岛上的详细情况,就必须派人过海去现地观察,这是一项艰巨困难的任务。兵团司令部与琼崖纵队联系,请他们派人偷渡过海,领我军侦察员过海去侦察。

  琼崖纵队及海南岛的地下党即派来干部从雷州半岛西南角登陆,到40军驻地取得联系,随即带领侦察干部偷渡,将海南岛西北部的情况了解清楚。

  一个风黑浪高的夜晚,40军118师官兵截获了一艘形迹可疑的渔船,并从船上自称商人的男子身上搜出一把左轮手枪。经审问,“商人”终于亮明身份,原来他是琼崖纵队9团政委符志洛,是受纵队司令员冯白驹的委派,偷渡过海带领我军侦察员的。

  老人对那段岁月记忆犹新。他说,我那时背个七九步枪,戴个竹笠,用竹编的笠,穿个短裤,没什么鞋,用那个车轮胎搞的懒汉鞋,背个草席,草编的席,晚上睡觉的。木瓜也吃过了,番薯叶也吃过了,革命菜(野菜)也吃过了,衣服呢,也没有,没有衣服换,睡呢,就睡在外面大树底下。我们纵队的干部战士都是这样,薛岳派兵,满山遍野地“搜剿”我们。

  有一天突然通知我乘一条小船躲过国民党军舰的封锁,渡海到达徐闻海岸,我在船上是商人打扮,避免国民党军的搜查,在一个渡口被咱们的大军战士抓住了。到了师部我才明说,受冯白驹司令的派遣,随船带来了海南岛作战地图、密码和几名领航员。

  由琼纵的同志带领偷渡过海,遇上敌巡逻舰艇盘查,他们讲的是海南话,就便于蒙混过去。一次,由琼纵敌工干部带领,我偷渡过去的人员在一家酒馆里活捉了薛岳防卫司令部情报处少校参谋李佩元,从他嘴里弄清楚海口至临高角地段,敌人的防御部署和工事构筑情况。

  43军方面就不一样了。因为海口市是敌人重要防御地区,琼崖特委与大陆粤桂边区党的海上联系都是从海岛西北部过海到雷州半岛西部或北海、钦州湾,而不走海口市方向,我地下党遭到破坏,琼崖纵队也不便向海口市附近平原地区活动。因此,43军不能直接得到海南岛来人带领过海。只能通过海南岛西北部偷渡过来的同志,间接地了解一些情况。

  1950年2月中旬,在兵团司令部作战室,邓华、赖传珠、洪学智,召集作战、侦察科长,专门研究渡海航行路线与登陆海南岛地段选择问题。

  邓司令说,我们已经选择确定先实施小规模分批登陆,然后再实施大举登陆。现在要确定在海南岛哪里登陆。最近,琼崖纵队已经有人来领我军人员过海进行了几次偷渡侦察,你们把侦察了解的情况进行了研究吗?

  作战、侦察科长都回答说进行了研究。

  邓司令又说,国民党军在海南岛防守的重点在海口市及其附近海岸的要地。薛岳这个反共能手到海南岛担任防卫司令后,他即对海口市及其附近我琼崖地下党进行了大搜捕,使我地下党遭到严重破坏。我想我军的偷渡是不能从敌人重点设防地段登陆,必须选择敌人防守的薄弱部。你们研究了,认为从哪儿偷渡登陆比较合适一些呢?讲给我听听,你们谁说呢?

  作战、侦察两位科长私下里已经商量好了。所以作战科长就说,我们两个根据首长的意图进行了研究,有几点建议,我先汇报吧。

  作战科长指着地图说,我军第一批是以一个加强营实施小规模的试探性质的偷渡,为了不要让敌人发觉我军的意图,因此,要尽可能在距离海口市和敌人主要设防地区远一些的地段渡海登陆。我们的意见是,第40军加强营,可以绕到海南岛西北部儋县以西白马井地段登陆,这样在海上航行距离虽然要远一些,但我军一个营只乘坐十几艘木帆渔船,趁敌人还没有封海,可以和海南岛出海打鱼的渔船混在一起,装作打鱼的,敌人巡逻的海军、空军不易发觉,敌人也料想不到我军十几只船会绕到临高角以南的儋县西海岸去登陆。我军绕至儋县以西登陆还有个好处,就是距离琼崖纵队第1总队活动地区很近,便于接应,登陆后即可迅速进入根据地。

  邓司令点头说,有道理,那么43军加强营从哪儿渡海登陆呢?

  作战科长指着地图说,43军加强营要从海南岛东北部这登陆不仅困难很大,而且海上航行也很困难,都是在海口市敌人海、空军巡逻的重点海域和空域,而且必须从海上绕经海口市以外海面,才能到海口市东南登陆。该军加强营要从硇洲岛起渡,黄昏起航要经过20多个小时的海上航行,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能到达海口市以东海面,文昌县东北海岸登陆。

  赖传珠政委说,在海口附近,海上航行这么远,这真是很冒险的作战行动,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啊?

  作战科长回答说,因为有大海的限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想到了,这是一着险棋,我们也想到了在陆地上很多战例,往往险棋会出其不意,而使我军获得成功。我军以木帆船,渡海作战本身就是一个冒险的作战行动。

  邓华司令说,43军所处的位置,就是敌人海上、海岛防卫的重点地区。我们采取东西两岸同时偷渡,很可能给敌人造成错觉,以为我军在海口方向是佯动,牵制敌人,而主力则在海岛西北部登陆。我们只有险中求胜了,别无良策。老洪你有什么意见?

  洪学智说,我也在想怎么偷渡,40军那边好办一些,43军这边的确没有别的好招,只有冒一下险了。

  赖政委说,打仗嘛,就是要有冒险精神,我相信43军能够冒这个险,也能够取胜。

  邓司令说,既然我们都这样想的,那我们就决定:40军加强营绕至儋县以西白马井地段登陆;43军加强营冒险从海口市以东文昌县东北赤水港一带登陆。他让作战科长再与两个军的司令部商量一下,看他们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然后他又问,那么第二次偷渡到海南岛哪儿登陆呢?

  作战科长仍然是指着地图说,我们研究,第二批偷渡仍是小规模的,还是不从海峡正面航渡、登陆,使敌人搞不清我们的意图,我们建议,第40军第二批偷渡部队,可以不再绕到儋县了,可选择在海南岛西北角的临高角一带登陆,这一地段仍是敌人的防守薄弱部,而且海上航行的距离短多了,只要是顺风、顺流,一个夜晚的时间就够了。可是43军第二批偷渡,仍无其他路线可以选择,我们认为不宜选择比第一次登陆地段更向南了,那不是冒险而是太危险了。只有选择更接近海口市的航线。我们选择的航线与登陆点是从雷州半岛东南端博赊港起航,直航海口市以东,北创港与塔市之间强行登陆。优点是航程近,只要风向顺,风力好,海上航行4至5个小时即可到达对岸,不必在海上航行20多个小时,缺点是正在海口市正面,敌海空封锁较严,陆上公路交通较方便,使敌军易于增援,但是我们认为,虽然很冒险,但也可能险中争取不很险,因为敌人不可能想到我军敢于从他鼻子底下渡海登陆。根据侦察了解,敌人部署在这一带的部队战斗力是很弱的,我们可以令琼崖纵队独立团及第1总队一部,偷偷地到达我军预定登陆地段附近潜伏。我军利用夜间航行,一夜到达,突然登陆,可以给敌人以措手不及的打击,险中求胜。在琼纵的接应下可以迅速进入我琼纵游击区。

  邓华和洪学智走到地图边,仔细地看地图,邓华习惯地用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叉开量地图上的距离。赖政委也走到地图旁,他们研究着、商量着。

  随后,邓华司令对两个科长说,偷渡就采取你们讲的路线与登陆地段,你们将我们预定的第二次偷渡的设想,迅速通知40军与43军,要他们认真地进行研究,提出意见来。

  他思考了一下,接着又说,大概我们只有两次偷渡了。季节不等人呀,我们必须在4月份谷雨前实施大举登陆。大举登陆就是我军从海峡正面利用夜暗,在风向、潮水和海水流向对我都较有利时,直接向海南岛北岸正面登陆,但也要尽可能离海口市远一些。具体细节问题,你们作战科与侦察科要去很好地进行调查研究与协商,待兵团前指到达雷州半岛徐闻前线后,我们再详细研究。

  两个科长同时回答:是!

  血色中的“钢铁连”

  4月19日,雷州半岛,赤坎第15兵团前指电台,收到四野总部通报,获悉:海南岛国民党军已发现我军于17日大举登陆成功后,敌防卫总司令薛岳于4月17日晚下令,调集岛上所有战役机动部队32军252师、62军151师、153师、163师、暂编第13师残部、军官教导师等,共有5个半师的兵力,于18日开始由海口、嘉积乘汽车向澄迈驰援,企图乘我登陆部队立足未稳之际,在澄迈地区与我决战,消灭我军于海滩地区。

  薛岳在国民党中是有名的战将,他乘我军登陆立足未稳,第二梯队还没有登陆之际,集中他手中的机动兵力,迅速与我决战,这是必然的。他妄图将已经登陆的我军消灭,即使消灭不了,企图将我军赶到海边,压缩在很小的一块登陆场实施围困,使我军背靠大海,弹尽粮绝,又在海上阻止我第二梯队援军登陆,薛岳是一个狂妄自大之徒,他没有想到他的5个半师加起来也没有超过3万人,战斗力怎么可以与我铁军部队相比呢?

  此时的薛岳处于两难之中,如果他不与我登陆部队认真地打一仗就逃跑,他飞到台湾也不好向蒋介石交代,他怕蒋介石像追究卫立煌丢失东北那样,也来追究他丢失海南岛的责任,所以他硬着头皮来作垂死挣扎,也好向蒋介石交差。

  邓华司令得知敌军的这一行动,使他看到了歼敌的战机。他当机立断,决心集中两个军登陆部队与国民党军决战,包围歼灭集结在澄迈之第4军和由嘉积、海口驰援的第62、32军机动部队,进而夺取海口,为解放全岛创造条件。遂令第40军登陆部队迅速向澄迈前进,围歼澄迈之国民党守军;第43军进至美亭、白莲地区,歼灭向澄迈增援之国民党军。

  第43军登陆后,一举攻入福山,歼敌大部,19日晚向美亭东北地区攻击前进。

  20日晨,第43军第128师主力3个团及1个营在黄竹、美亭地区,与从嘉积驰援的国民党军第32军第252师第755团及第754团1个营遭遇,128师先敌动作,当即将其包围于黄竹、美亭、大路市,并占领加岭、那利、谭城等阻击阵地,展开攻势。

  这时,我43军127师先遣偷渡团,相机进至美仁地区及茅草等地,并占领风门岭、平顶山、裙带山等一线阻击阵地,准备打援。

  薛岳见其252师主力被围,急令62军和暂编13师、教导师及25师的另一个团直扑我128师,在空军火力支援下,分东西两路向第43军第127、128师占领的加岭、谭城、凤门岭、平顶山等阵地发起猛烈进攻,又在我军外围构成了一层包围圈,妄图实施反包围。

  4月21日拂晓,敌62军等部在飞机大炮的支援下,开始向我128师阵地发动猛攻,128师在这种情况下,果断以少量兵力抗击外线敌军的围攻,而将主力集中于内线,抓紧时机力求尽快歼灭已被包围的敌252师主力。

  在向内线之敌252师主力发动强攻的激烈战斗中,我128师382团3营7连向敌一处核心阵地攻击,数次受阻,全连只剩下1名排长和6名战士,在这时,参谋长孙干卿直接指挥,营教导员刘梅村指挥战斗,营长刘连科用机枪掩护,爆破英雄刘万成抱着炸药包,冒着炮火硝烟冲入敌阵,将疯狂吐着火舌的地堡一一炸毁,占领了这一敌人阵地。战后,刘连科和刘万成被43军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我英勇的382团以1个团的兵力顶住了国民党军第151、153、163、252师的轮番进攻,并配合第127师主力将国民党军第252师第755团包围于美亭。是日10时后,国民党军第62军第153师和第32军第252师的增援部队陆续到达黄竹地区附近,并在其空军配合下,疯狂地向第127师占领的加岭、凤门岭阵地发动进攻。

  为了配合128师的战斗,127师先遣偷渡上岛的379团在琼纵3总队和独立团的协同下,顽强顶住了敌62军两个团的多次轮番进攻,而先遣上岛的381团1营1连防守的105高地,战斗空前激烈。战士们在炮火中顽强的战斗着,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阵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阵地。战后有人描写了那个场面:

  傍晚,传来105高地的消息:敌人集中了2个师的炮兵,100多挺轻重机枪,外加8架飞机,配合6个团的步兵,向我381团1连阵地连续进攻13次,其中有9次是整营的兵力。阵地上落了上千发炮弹,飞机投下的炸弹有好几百枚,山头被削平,石头被炸碎,红土被烧焦,死神在肆虐,我坚守105高地的英雄们子弹和手榴弹都打光了,工事多次被平毁,最后全连只剩下13个战士,其中10人负伤,但是他们仍然浴血奋战,同敌人展开白刃格斗,刺刀刺弯了,枪托砸断了,顽强地反复拼杀争夺,顶住了敌人疯狂的进攻,阵地屹立不动,阵地前却留下500多具敌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