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查散和柳金蝉:对“道”的认识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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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道”的认识与理解  

2008-05-11 18:56:52|  分类: 中西文化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潘学文

在此文之前,就有许多学者以“道”为题材专著成论文详细阐述过,在此,本人也以在校三年神学中,对“道”所理解及个人对“道”所认识与掌握的与大家一起来讨论中西哲学史上对“道”各自的涵义及他们的异同之处。中国古代文化思想中的“道”与西方希腊哲学中的“道”及其圣经《约翰福音》1:1节中说的“道”都有他们异同之处,各自也都蕴涵着极其丰富的含义。现我们分别来看他们各自对“道”的涵义。

一、   中国古代文化思想中的“道”

对于中国或者东亚而言,“道”对其诸文明的政治制度、思想文化、生活习俗等等方面都起到重要的影响,鲁迅说:“中国根柢全在道教。正是道家的哲学和思想,赋予中国人以特殊的素质和能力,成为积极、自主、宽容的中华民族精神的最坚实基础,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明[1]。”

“道”在中国的语境中,含义很丰富:①形而上的本体观念,简称为“道”。②一切有规律而不可变易的法则,也统称为“道”。③人事社会,共通遵守的伦理规范,也称为“道”。④神秘不可知,奥妙不测,凡是不可思议的事,便称为“道”。⑤共通行走的路、径叫“道”。以下我们就来看影响中国几千年文化思想中的“道”。

“道”在中国并不限于道家,应该说,诸子百家各有其“道”[2]。在中国古代典籍中,讲到“道”的地方就有很多,就如老子的《道德经》一书中,就约有40多余处[3]。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典籍中也都提及到“道”,如《易经》所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礼运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中庸》),“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四十二章》),“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庄子》),“道听而途说。”(《论语&8226;阳货》),“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史记&8226;项羽本纪》),“道渴而死。”(《山海经&8226;海外北经》)等等。“道”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用以说明世界的本原、本体、规律或原理。在不同的哲学体系中,其涵义有所不同。

现我们来看“道”在中国哲学史上各体系中的涵义。道的原始涵义:指道路、坦途,以后逐渐发展为道理,用以表达事物的规律性。这一变化经历了相当长的历史过程。《易经》中有“复自道,何其咎”(《小畜》),“履道坦坦”(《履》),“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复》),都是道路的意思。《尚书·洪范》中说:“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这里的道,已经有正确的政令、规范和法度的意思,说明“道”的概念已向抽象化发展。春秋时,《左传》曾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和“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之说。这里的“道”带有规律性的意思,表明道的概念已逐步上升为哲学范畴。

老子对“道”的看法——老子在他的《老子·第一章》开篇语就开宗明义地提出:“道可道非常道” 后来又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之名曰大。”(《老子·第二十五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第四十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老子以上的言语,诠释者有不同的讲法,普通言,“道”是不可以用言语讲述的,能讲述的“道”只是普通的道,而非常道,常道是经常不变的道。

换言之,“道”是生天地而存有,不生不长,不死不灭,独立永存而不改变。“道”又可周行天下,不会停止;“道”可贯通万物,而不被万物所限制;宇宙万物是因著“道”而生存,故“道”可被称为天下的母亲,诸事万物的根由;此“道”没有名,人也不知其名,若勉强称谓之,只可名为“道”。

就宇宙而言,“道”不是一个死静不动的实有,而是一个推展宇宙万物变化的发源者,所以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这里的“道”被一些学者称之为“无极”,“一”被称为“太极”,道生一,就是宇宙变化的程序,是由无极而生太极,无极是无形无象的,太极是一个大混沌,由混沌的变动中产生了阴阳二气或二体,然经由阴阳的配合,产生了第三者物体。物体在阴阳相配与其他物种的相互利用中产生了宇宙万物。追根逐源,宇宙万物皆是由道而来。

战国时期,齐国稷下道家用“精气”来说明“道”,把虚而无形的“道”看作是流布于天地之间、遍存于万物内部的“精气”。说:“凡道,无根无茎,无叶无荣。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之曰道。……精也者,气之精者也。气道乃生”(《管子·内业》)。老子曾把“道”表述为“冲气”,并说“其中有精”。稷下道家从唯物的方面进一步发展了老子的这一思想,把“道”表述为无所不在而又富有生机活力的精气。精气说对后来中国医学的发展有很大影响[4]。但它赋予精气以灵性,有神秘化的倾向,与唯心主义划不清界限。

庄子对“道”的看法——庄子是战国中后期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认为“道”是世界的终极根源,是无所不覆、无所不载、自生自化、永恒存在的宇宙本体,否认有超越于“道”的任何主宰。他还认为不可能给“道”提出明确的规定,“道不当名”,“道昭而不道”,即使取名为“道”,也是“所假而行”。所以只能说“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大宗师》),翻译过来就是:“道”,有感情有征兆,没有行为,没有形体;可以心传而不可口授,可以用心领悟而不可用眼睛看见,它以自身为本元,以自身为根底,在没有天地之前,自远以来它就存在;它引出鬼神和上帝,产生苍天和大地;它在太极之上都不算高,在六极之下却不算深;先于天地存在却不算久,长于上古都不算老[5]。对于庄子的“道”,当前学术界有人认为是独立自存、超越时空的绝对精神,并以《庄子》书中“物物者非物”之语为根据,证明“道”是非物质性的造物主;也有人认为“道”是指具有无限性和永恒性的、产生了天地万物并存在于其中的物质本体,并以《庄子》书中“通天下一气”之语为根据,说明“道”就是物质性的气。

韩非对“道”的看法——韩非汲取并发展了老子的朴素辩证法,提出了关于道、德、理三者互相关系的学说,辩证地处理了它们的关系。他认为,“道者,万物之始,……万物之源”,是“万物之所然”、“万物之所以成”。把“道”视为物质世界的普遍规律,天地万物存在与发展的总依据。他还认为,“道”是终极范畴,是万物的普遍规律,而万物的特殊本质就是“德”,“德者,道之功”;万物的特殊规律就是“理”,道是“万物之所稽”,“万物各异理而道尽稽万物之理”。把道、德、理的关系视为物质世界的普遍性与特殊性、无限性与有限性的辩证统一。

到宋代,张载以道为气化的过程,说“由气化,有道之名”;程颐、朱熹则以“道”为“理”。程颐认为物质世界不断地有生有灭,但“理”则是永不改变,而物质世界是以“理”为依据。“理”是自然界最高原则。程颐认为“理”不生不灭,不增不减,表现在人类生活中就是伦理纲常[6]。表现了气本论与理本论的不同。

在中国哲学史上,“道”这一范畴是道家提出的,后被各家学说所接受,虽各有不同理解,但已成为宇宙本原、普遍规律性的代名词。它对于提高理论思维水平,探究事物的本原和规律性,曾起促进作用。

二、   西方希腊哲学中的“道”

在希腊哲学中的“道”称为“罗各斯(logos)”,“罗各斯”是欧洲古代和中世纪常用的哲学概念。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规律,因而也有“语言”或“理性”的意义。希腊文这个词本来有多方面的含义,如语言﹑说明﹑比例﹑尺度等。[7]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Herakleitos,约前540年~约前480年之间)[8]最早使用了这个概念,认为“吒袼埂笔且恢忠氐闹腔郏鞘兰渫蛭锉浠囊恢治⒚畛叨群妥荚颉T谒闹鞑衅校飧龃室簿哂猩鲜龆嘀趾澹饕怯美此得魍蛭锏纳鸨浠哂幸欢ǖ某叨龋淙凰浠梦蕹#嗣悄芄话盐账T谡飧鲆庖迳希奥吒魉埂笔俏鞣秸苎飞献钤缣岢龅墓赜诠媛尚缘恼苎Х冻?/FONT>[9]。斯多亚学派是“逻格斯”的提倡者和发扬者。他们认为,逻格斯是宇宙事物的理性和规则,它冲塞于天地之间,弥漫无形。虽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并未使用“逻格斯”这个概念,但是希腊哲学中潜藏的认为宇宙万物混乱的外表下有一个理性的秩序、有个必然的规则和本质的观念却和逻格斯概念是潜在相通的。斯多亚的“逻格斯”包括两个部分,内在的“逻格斯”和外在的“逻格斯”。内在的“逻格斯”就是理性和本质,外在的“逻格斯”是传达这种理性和本质的语言。“逻格斯”在西方影响盛大,西方各门科学如“生物学”、“地质学”中词尾的“学”字(-logy),均起源于“逻各斯”这个词,“逻辑”一词也是由它引申出来的。[10]

斯多阿学派对这个概念作了进一步的发挥。他们把它理解为自然运动的合理的秩序,从而与人的理性结合起来。在他们看来,整个宇宙是一个活的实体,其各部分之间以及部分与整体之间具有相互适应的某种合理的关系。就象人的理性支配自己的活动一样,世界的“逻各斯”也支配着世间万物的关系,使之协调运动。这样,世界的“逻各斯”就与世界的命运相合,推动整个世界向神恩和至善接近;同时,作为世界一个部分的人同样也有“逻各斯”的种子,人的习性和道德都受“逻各斯”支配。这样,“逻各斯”又具有命运的意义。斯多阿学派关于“逻各斯”的思想,在亚历山大里亚的哲学家、神学家那里又有所发展。他们把希腊的传统思想和希伯来犹太思想结合起来,使“逻各斯”的理论更带上神秘主义的色彩。

亚历山大的斐洛(Philo,约生于公元前20年,死于公元50年)把希腊哲学的“逻格斯”概念和犹太——基督教的“道”联系起来。[11]斐洛认为,希腊哲学和犹太教的思想是同根异枝。旧约箴言和诗篇等多处赞美了上帝的智慧,而创世纪也记载了上帝以言辞创造的伟业,据此认为,上帝的智慧就是内在的“逻格斯”,上帝的言辞就是外在的“逻格斯”。斐洛生活在公元前25年到公元40年之间,和耶稣基督是同时代的人。那个时候,新约福音书还没有写就,而其正典化则是几个世纪以后的事情了。斐洛的思想无疑对福音书的写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就是对于后面要讲的《约翰福音》中所说的“道”表现的最为明显。《约翰福音》开头就说:“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而“道”在希腊语圣经中,就是“罗各斯(logos)”。在斐洛那里他认为,“逻格斯”是上帝创造世界的工具,是人和上帝交通的中介,而到了《约翰福音》,上帝虽然直接和“道”成为一体,更加感性化,但是其一脉相承的影响还是了然的。斐洛还认为,“逻各斯”是世界的神圣的原则,是一种“神圣的智慧”,是神的理性。神按照“逻各斯”创造了世界,因而“逻各斯”又是现实世界的原本。“逻各斯”虽不能说是有人格的,但也不是无人格的。这样,“逻各斯”学说就发展为可以与一神论相结合的理论。[12]

从斐洛把希腊哲学的“逻格斯”概念和犹太——基督教的“道”联系起来以后,“道”也纷纷被后来的希腊护教者引入基督教教义中。如:殉道者查斯丁,他在进行保卫基督教的工作过程中,面临着两个基本问题:一是基督教信仰同古典文化的关系问题;二是基督教信仰同《旧约》的关系问题。查斯丁从他关于“逻各斯”或“道”的教义出发着手解决第一个问题。[13]查斯丁与斐洛对于“道”的学说十分接近。[14] 查斯丁对上帝的“道”进行了大量的阐述,他的基本观点:(1)“道和上帝同在”,“道太初就存在”,它先于创造物。(2)“道来自上帝”,是由上帝内心发出来的,“道”就是上帝的“内在理智”,它本身就是上帝。(3)“道”在上帝创造万物时表现出来,是上帝创造的工具。(4)“道”永恒地普照着整个世界,向所有的人启示真理[15]。他的思想对教父哲学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以后,还有他的学生塔提安(Tatianns,约130—180年),继查斯丁之后,比较著名的希腊教父伊里奈乌(Irenaeus,约126——202年)等,都对“道”有所阐述。可见“道”对西方哲学文化中有着很大影响。

可说在西方文化希腊文化和犹太基督教文化中的“道”是哺育西方文化的两个乳房,其对西方文化的影响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的。

三、《约翰福音》1:1节中的“道”

《约翰福音》1:1节这里所说的“道”所表达出来的就比中国文化、希腊文化、希伯来文化所论的“道”就极其的超越了。《约翰福音》(现代中文译本)1:1~3节:“宇宙被造以先,道已经存在。道与上帝同在;道是上帝。上帝藉着他创造万有;在整个创造中,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从这三节经文我们可以知道他至少表现出三层含义:①这里所说的“道”,不是作为事物法则的道理,而是超越的、永恒的存在,是自有永有的存在;他不需要以任何别的存在作为自身的前提。②“道”存在于时空之外的,但又是宇宙万物之所以存在的依据和根源。③这个世界不是本来就有的;这个世界有一个开始;这个世界是被创造的;这个世界是上帝藉着“道”而创造的。

“道—λoγos—逻各斯—话—Word”,是个希腊字,有多方面的含义。主要有两点:(一)指内在的思想;(二)用以表达内在思想的语言。[16]《约翰福音》中的“道”虽然是从希腊语的转义与传递过来的,但是在这里的“道”,不是纯希腊化的教义,他们有很大的差别。“道”( LOGOS)的内涵极其丰富,可指成为肉身的“道”就是耶稣基督,又可指真道就是神的话语(Word),或许还可指道路,因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约14:6)。

现在让我们回到圣经,来看一看约翰对“道(LOGOS)”的解释:1)为说明耶稣是神的儿子所下的伏笔;2)为期望说明耶稣是神(是道),也是人(成了肉身)。约翰在《约翰福音》中讲到耶稣的“道(LOGOS)”角色有三种特质:与父的关系——造物之先,与神同在;与世界的关系——万物藉他而造;与世人的关系——道成肉身,成了人的样式,住在我们之间。“LOGOS”在《约一》1:1成为“生命之道”,仍指基督。在《使徒行传》中路加可能认为基督就的“道”,因为从中我们看到凡讲到基督徒讲道的地方就是指传扬耶稣基督。保罗在《林前》2:2也说,“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这也可看作使徒保罗对“道”的一种理解与态度。[17]

在圣经《约翰福音》福音中的“道”有好几种译本,英文译为“Word”,拉丁文译为“Verbum”,希腊文译为“logos”,基督教的中文《圣经》译此字为“道”,天主教的早期译本也译成“道”;现在的天主教中文《圣经》(也是思高译本)皆译成“圣言”;[18]他们也都各自含有各自的含义,比如:英文所翻译的“Word”或“The Word”,中文翻译过来就是“话”,是指上帝的儿子。“太初有道”即为“太初有话”。在这“话”可以代表上帝的能力和旨意,即代表上帝的本身。[19]就是世界万物都是由上帝的话而成的,圣经《创世纪》第1章所记载的语句,是该时写《圣经》的讲述宇宙万物形成的过程与秩序,都是由上帝的话语而组成。天主教翻译的“圣言”意指天主第二位圣子,此“圣言”——天主第二位与天主圣文是同性同体的。故言“太初有道”(圣子),“道与神同在”,即天主第二位与第一位同在,“道就是神”,即第二位与第一位是一体的一个神。约翰所论的“道”是利用当时希腊人、罗马人、犹太人都熟悉的“道”和这个字已有的概念,讲述明白他自己要讲的,赋予新的概念。

由此希腊哲学家道出:“道”本身又是超自然的,人们在世界上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道”。完全的真理只有通过新苏格拉底,即“道成肉身”的基督耶稣来启示,只有坚信耶稣才能把握真正的“道”。[20]

三、   中西文化“道”的异同

以上我们了解了中国古代文化思想中的“道”与西方希腊哲学中的“道”及其圣经《约翰福音》1:1节中的“道”,现在我们来看他们各自的异同之处。

江泽民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将话》中指出:“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各国文明的多样性,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世界各国文明和社会制度,应长期共存,在竞争比较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这告诉我们,东西方文化和文明应该是一种求同存异、取长补短的关系,是一种互相学习、共同发展的关系。[21]“道”在其中西文化中也有它的异同之处。

首先我们来看中国古代文化思想中“道”与西方希腊哲学中的“道”的相同之处,老子在《道德经·第四十章》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天下万物皆是由“有”所形成,此“有”正合于西方哲学中所称谓的“有”、“实有”、“存有”等概念,换言之,“有”是一个具体性的事体或物件,藉此“事体物件”的潜能,才能生出其他物体来,故宇宙万物是由“有”到“有”而产生的。第二句的“有生于无”,此“无”字绝不是空虚的无(Nihil),因为哲学的铭言是:“无中不能生有”,此“无”字亦可称为“道”的简称,因为我们无法给“道”一个肯定的积极名称,任何肯定性的界说都否定了道的全面性,只有以消极性的“无”来称谓之,此“无”非空虚而是“有”,乃宇宙万物之原始根源,实乃无上之“无”。

我们现来看中国的“道”与圣经《约翰福音》1:1节这里所论述的“道”。他们微妙微肖的有着联系与契合:

老子认为“道”是先在的,存在于天地万物之先。也就是说在万物成形之前就有了“道”。他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字之道”(《道德经·第25章》)。这与新约圣经《约翰福音》1:1所说的“太初有道”是十分相近的。不单是新约圣经中有,旧约圣经也有对“道”的论述,只不过是用拟人的手法罢了。如旧约圣经《箴言》八章24节说:“在耶和华造化的起头,在太初创造世界之先,就有了我。”此书的八章27~30节又说:“他(耶和华)立高天我在那里……那时我在他那里为工师,日日为他所喜悦,常常在他面前踊跃。”这里“我”就是指新约约翰所说的“道”。[22]

我们可说老子的“道”便是西方所讲的“神”,或者道的本质性等便是西方神(天主、上帝)的属性,因为天主(上帝)是宇宙间最高的神、无形无像、无始无终、宇宙万物的创造者,这一切皆适合老子所说的“道”。[23]

①老子第一章所言的“道可道,非常道”;宗教神学家亦言,最高的至上神是不能以肯定式的言明“神是什么”,若只是积极性的界说“神是什么”,便否定了神的其他功能;因此对神的界说只能以否定式的言明,神是无所不知的(全知),无所不能的(全能),无所不在的(处处皆在),无限量的实有,也因此肯定神没有名字。 

现世的宗教对神皆有称谓,犹太教称神为“至上主”,回教称神为“阿拉”,天主教称神为“天主”,基督教称神为“上帝”,中国人则称为“老天爷”。人对神的称谓皆是“比拟式”的称呼,“至上主”的意思是最高之神,其上无别的神,故高于世上的一切;“上帝”乃是天上的皇帝、最高的主宰者,老天爷乃中国人家族观念的称呼,意指天上的老爷爷。

 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德经·第四十二章》)与“道之为物……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信”等创造历程,也适合《圣经》中创造万物的讲述(参看《创世纪》一章)。

现我们看他两的异处:“道”在圣经中是神的功能与属性,老子的“道”不足以讲明西方神学中的神。再者,无形无像与无始无终的神,我们人实在无法清楚的讲说明白。由老子的“道”,使我们推论出宇宙间应该有一位最高的精神实有存在,其特性是永远的、唯一的、无限的、最高的生命体;其与宇宙万物的关系,乃宇宙万物的创造者、保存者、辅助者与眷顾者。人可以各种不同的名号称谓之。

圣经《约翰福音》中的“道”虽从希腊哲学中的“逻各斯(LOGOS)”〖也就是“道”〗转义与传递过来的,但他们二者之间还有一个很大的距离。在希腊人的观念中神人之间有一不可逾越的鸿沟,道成肉身的教义不适合他们。我们来看看“LOGOS”的希腊、希伯莱文化渊源。在希腊文化中,“LOGOS”指一个理性的原则;在希伯莱文化中,是指先存的智慧。在希腊最早为“LOGOS”原则作说明的作家是赫拉克利特(Herakleitos)。“道”是常变世界中的不变律,就是火,就是神。后来斯多亚学派继承了这样的学说,万物源自“灵火”。[24]所以不可能相对并论。斯多葛学派哲学的“道”是内在于宇宙中的深,它不可能脱离宇宙而独立存在,更不是创造宇宙万物全能的上帝[25]。斯多葛学派还说,人依“理”而行就可以实现道德上的至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什么救赎了。

《约翰福音》中的“道(loges)”表达神的智慧。上帝的道成为肉身,在肉身中他有人的成形与样貌。智慧化身人之道 ,这“道”就是耶稣基督。约翰所认识的耶稣是一位历史人物,但他也知道这位历史人物并不受历史的限制。约翰所提到的“道”是一个有智慧、有人格、有生命的“道”,所以衪能化身为人,并且有肉身。因此,凡相信衪的就能得着生命。约1: 6-8 节的道是指人物。到了1: 11-14 节祂来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这里很明显是用人格来描述衪,不单指“道”。更重要的焦点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衪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约翰在此更道出他所介绍的“道”不是希腊文所讲的原理,也不只是讲犹太人的智慧、神的话语,而是指父独生子耶稣基督。

在希腊人哲学的理念里面,“道”是万物的本源、是不变者。既然是不变者,怎能成肉身,既成为肉身就成为‘变者’,会变的一定不是不变原有的“道”,这是希腊人的逻辑观念。所以希腊的理念拒绝道成肉身,因此就根据他们的逻辑推理导致诺斯底主义(Gnosticism—智慧派)折中解释“道成肉身”。[26]否认了耶稣基督道成肉身的异端,产生了基督幻影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老子虽在隐约中知道宇宙有个“道”,但不知道是什么?因他对“道”难以陈明,所谓“不可名”。希腊文化中的逻格斯(Logos)是一个原理、道是言、是智慧的源头,是存在的第一因,最多从推理中是所谓的‘神’。希伯来文化只认为“道”就是上帝创造中的媒介。而约翰福音直接就说“道”就是有位格的神。

以上的表白,逻辑、理念人的思想怎能接受,怎能领悟?只有借用圣经《哥林多前书》第一章二十二节的话“希腊文化要智慧,犹太人要神迹”,我们却要透过耶稣启示的宣示,同时也借着人的文化与文字的架构中去明白与领悟超越逻辑的“道”的概念。“大哉!敬虔的奥秘,无人不以为然,就是神在肉身显现……”(提前3:16节)。只有透过启示我们才能明白。当神以俯就的方式启示人时,特别是道成肉身的形态中俯就时,无疑的将自己放在人的思想和理念的架构中,让人了解他。

从以上的这些例证来看,使我们能更加的认识到圣经中的《约翰福音》第一章所论的远远超过中国文化、希腊文化、希伯来文化所论的“道”。



 

[1]《道家如是》崔建林 编著,大众文艺出版社,第5页。

[2] A.C.Graham 关于中国古代诸子百家的名著之一就叫《道之争辩者》(Disputres of the Tao).

[3] 参 陈忠【译评】,《道德经》,吉林出版社。

[4] 参:《道家如是》崔建林 编著,大众文艺出版社,第196页;[道家思想和医学]。

[5] 《庄子》—华夏文化经典宝库,[战国]庄周著,内蒙古出版社,第95页。

[6] 《活水》三一国际礼拜堂周刊,2008年04月06日,第78期;查经分享《约翰福音》(二) 张再亮老师,第五页。

[7]“罗各斯”百度百科搜索。

[8] [英]伯特兰·罗素 著,《西方哲学史》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出版,第14页。

[9]全增嘏 ,《西方哲学史》上册,第4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

[10] 参《西方哲学·名著提要》The Summary of the Famous Works on Western Philosophy, 黄颂杰主编,江西人民出版社,第257页。

[11] 参考‘骆振芳牧师:《关于约翰福音“道论”的探讨(二)》(文摘)’。

[12] “逻各斯”百度百科搜索。

[13] [美]胡斯都·L·冈察雷斯,《基督教思想史》,陈泽民 孙汉书 司徒桐 莫如喜 陆俊杰  译,陈泽民 赵红军 校;金陵协和神学院。

[14] 除了道成肉身之外,查斯丁与斐洛在他们关于逻各斯教义方面主要的不同点是查斯丁肯定道的位格本质。

[15] 苗力田 李毓章,《西方哲学新编》,大学哲学丛书,人民出版社;第141页。毓 教纷被后来的希腊护教者引用一个问题.

[16] ·神学教育讲义·《约翰福音》释义 李苍森 编著,燕京神学院院刊专辑,1992年11月,第23页。

[17] 摘自“约拿之家—讲章分享(对“道”应有的态度—黄幸平)”。

[18] 参《新约圣经·并排版》(约翰福音)中国基督教两会,第260~261页。

[19] 参《活水》三一国际礼拜堂周刊,2008年04月06日,第78期;查经分享《约翰福音》(二) 张再亮老师,第六页。

[20]苗力田 李毓章,《西方哲学新编》,大学哲学丛书,人民出版社;第142页。

[21] 章士嵘,《西方思想史》The history of west thought,东方出版中心,前言。

[22] 《金陵神学志》(2/96)总第27期,一九九六年六月出版,《金陵神学志》编辑部,南京大锏银巷17号;第66页。

[23]参“赵宾实:《儒道思想与天主教》合中光启出版社.1960年。”

[24] 参“约拿之家—讲章分享(对“道”应有的态度—黄幸平)”。

[25] 《活水》三一国际礼拜堂周刊,2008年04月06日,第78期;查经分享《约翰福音》(二) 张再亮老师,第5页。

[26] 在“道成肉身”方面,针对有人认为此论神秘不当的洁难,托马斯·阿奎那借助《圣经》、教会会议、教皇圣谕和教父哲学等论证上帝“道成肉身”属于上帝以最高的方式把自身沟通给其造物的最高的善的本质,而且为了有原罪的人类的复原上帝的“道”或者“话”成肉身是必然的。奎秘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将话》中指出:“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各过

  评论这张 转发至微博 转发至微博 0人  |  分享到:          阅读(322)| 评论(0)| 引用 (0) |举报   在这如何谈一场合神心意的恋爱? 历史的寻绎和价值的重估 ——读《西方传教士与晚清西史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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