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批发网:一个人的爱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5 22:18:46
所谓的爱情,就是一个人相信了另一个人的谎言,且沉醉于谎言中的那一个人伤得最重,最深,也最疼。
  ——题记
  (一)
  看着医生温柔之极的把针扎下去,伴随而来的是份疼痛。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医生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且询问她是否会很疼,静颜无力的摇摇头。任由这种叫做泪水的透明液体肆意的往下流,终于让自己释放出来。整整两天了,终于让它流了出来。
  令人嘲讽的是,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的注视着药水一点一滴的沿着血管被注入身体里。不禁想这世界是否会有种药物可以给累人的思绪消消炎呢?慢慢的将视线移向窗外的院子里,已是深秋,院子显得有些萧条。几棵悬铃木都已是光秃秃的枝桠,寂寞的在空气中伸展着……就在不远处的街道,因为是上午,显得有些拥挤不堪。行色匆匆且衣着光鲜的上班的丽人们,脸部表情似乎和衣物很不搭调,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了,不知为何静颜居然可以在那一张张脸上看到些许的麻木;缓慢移动的车辆;面无表情买菜的家庭主妇们;尤其是那些抢着购买特惠商品的老太太们,正不辞辛劳的站在长长的队伍里。这世界的人们都再被残酷的现实所折腾着,只剩下一张压抑之极的脸。
  唉!静颜叹了口气,把视线收回。病房里正上演着一出肥皂剧。童话般唯美的爱情剧。唯美的让人有些麻木,这世间真的会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吗?而且真的可以神话般的存在?
  头又开始疼痛,医生说是剧烈的牙疼引起的高烧。静颜不敢拔掉这颗蛀牙,因为害怕疼痛。也许真的该拔掉了。抬头望着天空,试图可以寻求到点什么。然而似乎都是徒劳,阳光照在眼睛里,好生难受。她又一次屏住呼吸,不让眼泪掉下来。
  (二)
  十年的婚姻生活已过的有些麻木,但静颜很认真很努力的扮演着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很多时候都是个柔顺的没有怨言的女子,然而总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那份寂寞,但她从不言语。只是偶尔借助些琐事与丈夫发发牢骚,拌拌嘴,吵场小架。
  除了工作,便是围着家人们转,没有朋友。时间久了,便也习惯。
  其实又会有谁知道,这个貌似温柔的女子,会喜欢杜拉斯的烟视媚行;会喜欢那些颓废的思想;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喝很多的酒用以避世;又有谁知道有时她也会化上浓妆,穿上黑色网袜去酒吧释放心中的那份落寞;又有谁会知道她手腕上的道道细小的伤疤是自己用小刀划伤之后留下来的;会靠着药物和心灵医生去合成某种叫做复合胺的东西。
  其实静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生存。
  但更多的时候,静颜只会呆在家看看书,写写字。因为不相信所谓的爱情,总会很理性的拒绝生活中来自于男人的诱惑,日子过得很是平静。或许真的是开始老去,心的老去。也不爱养动、植物,因为她是个惧怕承担情感的女子。动物也好,植物也罢。相处时间久了,彼此之间便会有了情感,它们也会沾染上人的灵性,所以她宁可选择不养那些东西。
  或许是太具备情感。亦或许太过冷漠。
  记不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人若太具备感情是会自伤和伤人的。的确如此。
  (三)
  日子日复一复空洞的循环着,毫无新意机械的重复着……
  那天静颜百无聊赖的在个网站闲逛时,突然有人请求加好友,心血来潮的打开其空间发现彼此同城且离得很近,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突然觉得应该很安全,便加了进来,做了自己少之又少的好友之一。接着和对方说了几句话,仍记得他很礼貌的称自己为朋友,而自己大大加以嘲讽,说他情感过于泛滥。对着接下来他传过来的文字莫名的有了某种认同,一句接一句的往下聊,居然也可以衔接的很好,很少有人做到。因为自己的冷漠与自我。总之,那个自称是寂风的男子最后没被静颜请进黑名单。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静颜也孩子般的和那个男人玩聊天那种幼稚之极的游戏。令人嘲讽的是,心灵居然不曾设过防,没来由的对那个人有着一种安全感。或许是因为那个总说自己很丑陋的男子有极美的内在,是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人类所没有的东西。所以在每一个抑郁的时刻,她不再是独自承受,去不再竭尽所能的伤害自己。她也会传短讯或是上网找他说话,从他身上汲取些暖意,纵然只是苍白的言语,甚至于是自言自语静颜也沉溺于其中。似乎总能从寂风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冷漠的静颜也会玩笑的说:“你不会是我父亲在外面生的野哥哥吧?”寂风也会戏谑:“我才不要做你哥哥呢”。
  某种情感也许就是在各自无休止的言谈里种下的。不知道为何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有时可以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就那样一句接一句的往下说,谁都舍不得去睡觉。却因为性格惊人是相似,也总一次一次的说再见祝福之类的话,然而感情日益加深。如同是孩子般的爱恋。幼稚且容易疼痛。都说某种恋爱状态下的男女都是幼稚的。静颜开始相信这句话。
  她也害怕,因为理性逐渐从身体里退却,又或许是害怕看似“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她一直是个不喜欢折腾的女子,也总屈服于世界的种种规则下的柔弱女子。如同一件出土文物一般的女子。
  (四)
  正是这个文物一样的女子却在做着世人都做的事,便显得有几分俗气。
  因为心中的那份喜欢,静颜选择了做个俗世女子,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俗才让她觉得是份真实的情感。像安妮在《春宴》里的那段话所描述的那样:如果有人说我爱你,会爱你至死。心意单纯的女子会从中得到满足,并祈祷它成真。而自己一直是以周庆长的思维来看待男女之间的情感的:说的过分美好以及圆满的言语都不会是真实的。所以静颜一直是个从骨子里透出冰冷理性的女子。但这一次她很想做那个心意单纯的女子。纵然只是在三个月后注定会消失的荷尔蒙游戏,她也愿意。也许会和每个恋爱的男女一样:吃饭,见面,约会,聊天,上床,平淡,厌倦……
  而自己的故事又是一个落入俗套的版本,知道和寂风之间的差距,不在同一阶层。这种距离永远都无法逾越,她学会逃避,一直陪着内心在行进。
  无可否认的是,静颜的脸上多了很多的笑容。总会一个人莫名的露出笑意;抑郁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人也白了,胖了;甚至有旁人取笑她正处于人生第二春呢。她也总会笑而不言。
  (五)
  已经很久没接到寂风的电话,短讯,已很久不曾见过面了。静颜似乎有了某种预感。但她始终是个冷漠理性略带孤傲的女子,她再也没去找过他,没再和他联系。踮起脚后跟去爱的情感纵使再美她也不会要的。虽说会很痛很疼,她选择承受。
  这天上午,静颜正在整理班里的队形,准备做课间操。天空一片蔚蓝,明晃晃的蓝,蓝的有几分耀眼,是她惧怕的那种蓝。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振得她心底莫名的痛。才响了两声对方便挂掉,是那串熟稔之极的号码,这时传来一则简讯,很简洁的语句:忘了彼此吧,我们的距离始终是存在的,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突然觉得胸口有种钝钝的痛,很奇怪居然没掉泪,只是很迅速的删掉号码与短讯。
  又开始接受药物和心理医生来维持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控制不了自己是,总会选择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头部,直到头痛欲裂。这个神经质般的女子,总觉得这世间只有身体是属于自己,所以有权肆无忌惮的去使用它。
  静颜终于还是知道了爱为何物。自己在日志里写道:所谓的爱情,就是一个人相信了另一个人的谎言,而沉溺于谎言中的那个人伤的最重,最深,也最疼。
  (六)
  后来,静颜已无法借助药物和心理医生来抵抗,也没法再工作。被家人用着强制的手段禁闭在家。在某一个清晨,家人发现她服用了一整瓶的抗抑郁药物,早已经停止了呼吸。走的时候应该是愉悦的,也许是。因为人们发现她的脸上遗留着笑容,然而笑容似乎夹带着些诡异。
  直到最后的那一刻,静颜都带着那颗蛀牙在身体里。或许是害怕,亦或是对某种执着。又或许是对心中那份爱的执着,对一场一个人的爱恋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