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台设计:[佛理禅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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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前雨霁,缘袂无取
(2011-05-15 10:15)

谁的柔劲指扣,拨一曲雨季点送,将耳畔作脉动,直抵心逢。为这场雨颠倒着昼夜几许,终究只是望到君青丝无缝隙的垂首不语,而那眼眸,只与指间的弦轻诉着不与我对视的看似借口。
揣着有相的君容,挽着无相的那曲雨季,我到佛前问取相遇的缘由,还有散场的道理。
佛本无状,只将我置于阁上,围栏如红尘,节节林卧,遮着世间的攀越。我对佛祈,让我找到那檀门的入口,让我更近檀香。佛只留给我一抹侧身的袈衣,披我眼眸内遍是阁如檀,湖如檀,亭如檀,石如檀,化为银碗。将那曲雨季滴落碗中,我知道,我终究无法将其化雪,只是,却听尽银碗间的琉璃语叮咚,那是佛对尘俗的宽宏。
就如我不曾拜磕,我不会拈珠,我未曾口里诵着佛语,我还未研血抄经文,佛已纵容了我与君逢后的这场略现荼蘼之意的微憨。佛手撩起雨季,如叠叶的菩提卷,让我端前看取,脉络间,清晰相告,此番相逢,原只是一枚菩提的印玺。
佛本无著,任我伏于阑侧,在檀色中窥着我来处的那一片尘间山水。暗暗与佛语,我可不可以将这曲雨季盛在心瓶里,佛指点我的目光,于是看那山色便染了荒,似提前入苍。我轻喟,若我同意折柳当枝,可以点洒此瓶间雨季,佛以风作我俯看的引航,水天晴好,山已缈,而谁的红尘带着一抹鲜亮就横在我的眉目端前。
我知道,这一夕甚至更多时候,我都做不到悟彻,可是,我已然情愿将这场相逢化作佛前的莲花座,恒河之沙般的欲求,便恰恰被抛在涅槃的掌间。佛无意阻止我的执著,且声声示我:轮回间,仅唯心即可。
佛本无异,是以,当我以阁檐为帘,偷觑着藏经的那一处庄严时,从无挡拦。佛知道我的尘俗心意,因做不到相逢与无遇之间无差异,是以,我要寻藏经的地方,翻查这一世的缘迹生息。阁内经书无语,阁外尘音无断,那层层相围的人丛,是红尘的眷恋,如我一般,誓要讨愿。那一曲雨季,在此间,就如络绎微尘,我听从佛语,将它融入无量无边,让我的贪奢都再无机会。
寻到属于我的那本经卷又如何,大抵那一曲雨季,也不过就化作经文间念诵时的偶然顿语。或许我只是君的戒律,而君亦只是我的木鱼,纵是曾经此起彼伏的交错,却也只是最后的一句佛前的许诺:能持。
佛本无妄,我可以真切的看到佛在身旁,例如那鲜色的檐顶,例如那些大大小小的亭阁围护,似一种望尘,亦似一种守尘,且也是一种释尘。我便将那曲雨季安心的交付佛前,任佛轻浅的笑望,任佛安然的守其不涸,任佛释其成一脉如水天光。与君的一曲雨季挟着那场无由的相逢,有色无色间悟尝。无色,终是不曾并肩,有色,日月星宿还有那些草树泉流都曾经为其临场。
终是悟了雨季的禅,入了相逢的戒,我作了君手中持托的一钵,共度化这红尘中一暂因缘。劝募的是自己心中的一次次起意,整修的是那些为君曾祈的愿。为此,愿与君日夜不息,唱彻佛号,佛前依归。
佛本无作,所以,实不必于佛前刻了龙的显赫,亦不必在檀色间挂了太多的红灼。那些红尘的自以为,不过是一种尘间的独自眷恋。就如我眷那曲雨季,曾经那般一遍遍落在心间敲击着贪得,只是,它依然遥遥的挂在只与君伴的凉弦里,任我挽了这么久,依然不能在腕间系近一点点相隔的距离。于是那场相逢便岌岌可危般的惊险的悬在那里,永远是我的无着。面向佛,我终学不会拿捏造作,是以,将这曲雨季与这场相逢入身为晶,化舍利据守于自己的龛中。
若然佛亦是尘,便会允许了这番的尘中不弃。若然净垢只在心念间,并无分野,便再不去祈得离相离色。将那曲雨季守成威仪,将那场相逢守成寂静,而后,再不必追究,君是否曾某一时刻存我于眸中,而我是否曾凝君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