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 巴塞罗那 卧铺:我在西藏,你在哪里?(七)硬邦邦的日喀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09:47:13

 

 

 萨迦寺到日喀则的沿途到处是油菜花,天气慢慢晴朗起来,抵达日喀则的时候,居然阳光普照。

 

  本来可以稍微偏离省道,去看看颇有名气的夏鲁寺”(离日喀则仅20公里),这所九百多年前创建的黄教寺庙,在元朝时最为鼎盛,不但元朝政府给予大量财力支持,还派了汉族工匠协助扩建,斗拱黄瓦,歇山屋顶,带着很浓郁的元朝风格。加上宗喀巴成名以前最伟大的佛教学者、著名的大藏经《丹珠尔》编撰者布顿仁钦珠担任该寺住持,可谓盛极一时。毕竟心情仓促,车子走过夏鲁乡也只得与其失之交臂。

 

 

 

 

     到了日喀则,首先带志明到医院。在日喀则第三军区医院,遇到两拨驴友,一拨是成都过来的,高反那位嘴唇黑紫黑紫的,据说是肺水肿。另外一位自从进了急诊室就不断打嗝,让人替他着急,听说掐受伤哪个穴位可以止住打嗝,于是同伴把他的手都掐得发紫了,然后他昏沉沉地睡着了。

 

 

 中途跑出去给志明买抄手。

 阳光暖暖的。

 说起来,在西藏晒太阳确实是一种享受,可能海拔高,大脑缺氧,思想因而混沌,不愿意想东西;海拔高,因而气温低,这时候的太阳光就显得特别的温暖,人于是懒懒的。所以,在西藏发呆”,是一种生理反应式的浪漫。

 今天,我在日喀则也浪漫地晒上一回太阳。

 浪漫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浪漫”的后果就是晒出了高原红。

 

 老板娘隔着灶台和我聊天。

 “哪里来的?”

 “广东来的。请问你家乡是四川?”

 “是,成都的。高反了?”

 “高反了。”

 “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嗯。”

 我们就是一直没有能够好好休息。真的,我突然发觉这趟出门,我没有一个晚上是安稳地睡着。

“我们每次回家再来这里,都会有反应。现在还好,要是冬天,更是缺氧更是难受。来这儿看看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

  对于老板娘而言,她赚的是“来这儿看看”的人的钱,她不需要明白我们这些人来这儿看什么的。

 

 日喀则,藏语是吉祥如意的庄园。藏语内涵总是美好,但是带来的反差是最大的。日喀则是后藏首府,在西藏是仅次于拉萨的第二大城市,但是留给我的感觉是脏兮兮的,既不如拉萨现代也不如林芝整洁。甚至,在医院接触的医生,在餐厅、宾馆接触的服务员感觉是硬邦邦的。

 我记得给志明看药方的医生,坚持要住院检查,坚定声称有脑水肿的危险,边嚼着口香糖边飞快写着药方,所有可能用的药都开了吧,一张单子共三百多元,真是“磨刀霍霍向猪羊”。这样的单子一式多份,飞给在医院急诊部打点滴的各位高反驴友。

谁谁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定结的军车日喀则的军医,让我彻底改变了对军人的“最可爱的人”的印象。

教育总是图省事,它交给我什么是可爱的资料,然后让我自己去摸索。我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些可爱中有可恶和可恶中有可爱的任何事?

我得承认,这几天的遭遇,让我还没成为一个四十岁的年轻人,就已经有了三十九岁的老态了!

 

 

 “广东好呀!”老板娘突然说了一句。

 我笑:“成都好呀!”

 老板娘不做声了,我也不做声了。

 我想,我们都想起家乡了。

 我曾很喜欢韩红唱的《家乡》:我的家乡在日喀则……

 但是,我没办法喜欢日喀则。

  中央及地方政府每年拨给西藏的援助都有几百亿,其中相当一部分都花在城市和道路基础设施建设了,也包括收费观景台的建设。西藏城市道路的名称大都以援助地命名,日喀则也不例外。“安定是福,分列是祸”,中央对西藏的要求只有安定,花钱买平安所谓维稳。在高额的援助下,西藏的独立只会渐行渐远。

 这些高额的援助只是糖果政策。

 一颗糖你能含多久呢?